白癜风的中西医治疗研究进展

段海桐 闫润虎

[摘要]白癜风是一种由于皮肤黑素细胞缺失而后天获得的色素脱失性皮肤疾病。白癜风严重影响患者自身的健康、形体、容貌和其他社会生活质量。本文基于目前白癜风的病因病机研究分析及白癜风的中医、西医和中西医结合临床治疗方法做以总结，以期给予白癜风的临床治疗及进一步研究提供参考。

[关键词]白癜风；中医治疗；西医治疗；中西医结合治疗；病因病机

[中图分类号]R758.4+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6455（2024）04-0194-04

Progress in the Treatment of Vitiligo by Integrated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DUAN Haitong1， YAN Runhu2

（ 1.College of Integrated Traditional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Institute of Integrated Traditional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2.College of Integrated Traditional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Department of Aesthetics， School of Stomatology，

Dalian Medical University， Dalian 116000， Liaoning， China ）

Abstract： Vitiligo is an acquired depigmentation disorder due to the absence of melanocytes in the skin. Vitiligo directly and seriously affects the patient's future health， appearance and other social quality of life. Based on the current clinical treatment method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western medicine and integrated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for vitiligo as well as the etiology and pathogenesis of vitiligo， this paper makes a summary， in order to provide a reference for the clinical treatment and further research of vitiligo.

Key words： vitiligo;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reatment; western medicine treatment; integrated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treatment; etiology and pathogenesis

白癜风是一种临床常见的色素脱失性皮肤疾病，主要特征为发生在正常表皮、黏膜层内和人体全身以及其他各器官或组织的表面黑素细胞数目的严重性缺乏，而且没有出现十分明显或严重异常的发病人群种族性别分化程度和人群性别差异。主要临床表现为局限性大面积皮肤白斑，在患者以后的整个社会心理的发展演变和整个日常的社会生活工作中均产生了一定程度上的社会性心理影响。经过大量临床与流行病学数据研究及分析[1]，白癜风与发病人群年龄性别均无任何的明显遗传性差异，发病人群高峰年龄亦与发病患者性别年龄之间无任何明显的遗传相关性，出现在男性儿童、青壮年阶段最多见，发病人群主要以面部非节段型的白斑类型为主，发病部位主要在头面部。目前，中医对其病因病机有了一定的辨证治疗思路，而且临床治疗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1  白癜风的病因病机

1.1 中医对于白癜风病因病机的认识：我国白癜风早期的资料记载来自《五十二病方》一文，其中明确记载了早期白癜风的病理临床表现以及具体治疗方法，如“白毋奏，取丹沙与鳣鱼血，册日而止。白处方：取灌青，而先食饮之”。《验方新编》的记载：“白癜风，又名白驳风。多生头面，白如云片者是。用白鳝油搽之，无则取白鳝晒干，煎枯取油搽之即愈”等。《诸病源候论》记载：“白癜者，面及颈项身体皮肉色变白，与肉色不同，血气不和所生也”。《太平圣惠方》记载：“夫肺有壅热，又风气外伤于肌肉，热与风交并，邪毒之气，伏留于腠理，与卫气相搏，不能消散，令皮肤皴起生白斑”。有研究表明，白癜风的病因在于肝肾亏损，风邪侵袭皮肤，导致人体皮肤气血失和[2]。张志礼等认为，白癜风的主要病机是情志失和，导致肝的宣泄功能异常，气机失调，气血布行异常[3]。还有一些学者认为，白癜风是由于经络不畅，脉络瘀滞而导致的[1]。根据长期研究及调查，有中医学者概括总结得出了关于白癜风发生的确切病因病机有以下六种理论学说[4]：①脾胃肝肾阴阳不足学说；②五脏气血两亏学说；③气血瘀滞学说；④气血生化失和之学说；⑤风湿免疫致病学之学说；⑥寒邪致病学说。

1.2 西医对于白癜风病因病机的认识：根据近年来国外的现代医学基础理论研究，对于白癜风病因病机有很多学说，以下几种学说被大多数皮肤科专业学者广泛认可，即遗传因素学说、免疫因素学说、黑素细胞自毁机制学说、神经精神因素學说和氧化应激反应学说[5]。有研究表明[6]，白癜风患者的自身免疫反应性细胞毒性CD8 T细胞是通过诱导IFN-γ抗体的局部特异性产生机制来吸引黑素细胞增殖并最终促进自身疾病发展，然后将IFN-γ诱导的趋化因子从周围的角质形成细胞中分泌，通过正反馈循环将T细胞进一步募集到皮肤。阻止IFN-γ信号传导的局部处理和全身治疗都可以有效阻止白癜风的发病进程。还有学者生物信息学分析得出结果，白癜风和配体CXCL10和相关酪氨酸蛋白质TYRP1有关[7]。但由于白癜风的复杂性，具体的病因病机仍然不清楚，对于其治疗也是多种方法系统治疗。

2  白癜风的中医治疗方法

2.1 药物治疗

2.1.1 中药汤剂：根据中医“血虚生风”理论，白癜风的治疗关键在于通血祛风，有研究指出[8]，用通窍活血汤可以来活血化瘀以祛风；用当归引子、四物汤等可以养血润燥以熄风；用二妙汤、地黄汤等可以清热凉血以散风。根据中医目前对小儿白癜风与中老年人白癜风中常见症状的一些具体病因病机的研究，一般认为是因由于老年人体气血虚，容易引起人体气血心肾俱虚从而导致老年性白癜风的发生，因此，可以益气养血滋阴、益气补血行气、补肾活血益气治疗白癜风，常用药物有当归、白芍、阿胶、熟地、补骨脂、桑葚子、菟丝子、何首乌、川芎、紫草、桃仁、红花等[9]。针对小儿白癜风，有研究指出可以通过健脾和胃补中的方法来减缓症状[10]，常用药物有党参、黄芪、茯苓、白术、山楂、麦芽等。林春生等[11]详细研究证明了桃红清血丸对于各种气滞血瘀顽固性白癜风患者独特的有效治疗效果，研究结果显示，桃红清血丸可以改善患者的SCL-90评分。根据当代名老中医禤国维的治疗经验[12]，不同类型的白癜风常用药物有如下分类：第一，对于外邪侵袭肌肤，气血不和的白癜风患者，常用白蒺藜、白芷、蝉蜕、浮萍、苍术等；第二，对于情志抑郁不畅，肝失宣泄所导致面部肌肤气血不荣引发的面部白癜风，常用鸡血藤、丹参、红花、赤芍、川芎等；第三，对于肝肾阴虚者的白癜风，常用女贞子、旱莲草、首乌、补骨脂滋阴补肾壮阳，蒺藜平肝补肾潜阳滋阴、疏肝解郁等药物[13]。有学者指出[14]，白癜风的常用方剂有以下四类：①滋补肝肾类，比如二至丸、六味地黄丸、二仙汤、一贯煎和神应养真丹等；②调和气血类，比如玉屏风散、人参养营汤、逍遥散和小柴胡汤等；③活血化瘀类，比如通窍活血汤、血府逐瘀汤等；④祛风除湿类，比如九味羌活汤、乌金煎等。

2.1.2 中药制剂外洗：中药外洗方法不仅成本低、操作方便，而且见效快，是一种临床常用的辅助治疗。根据《中药学》、《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中华草本》文献中有关对药物疗效的记载，治疗各类白癜风的这些药物是按照主要功效部位来分类，包括扶正补衰虚药、活血调经化瘀药、解肌肤表毒药、温里药、杀虫解毒止痒杀虫药、清热解毒药、平肝息风清热药、祛风止痛除湿通络药、拔毒化脓腐生肌药、化痰燥湿止咳药、理气药、开窍安神药及收涩药13种，根据不同证型，不同药物的疗效作用更加明显。其中，最常用的是红花、当归、补骨脂等药材。周亦农运用白斑液治疗白癜风，采用多种临床研究方法，发现对于局部白癜风有着良好的治疗效果[15]。

2.1.3 中成药：中华中医药学会皮肤科分会相关专家指出，白灵片、白蚀丸、驱白巴布斯片和复方驱虫斑鸠菊丸等中成药对于白癜风有着良好作用[16]。卞坤鹏等[17]认为芪白颗粒可以通过特定的通路机制改善人体的免疫能力，从而可以抑制色素脱落，促进黑色素的生成，防止白癜风白斑的进一步扩散。荣光辉等[18]研究发现，增色丸可以对人体的肝肾功能有所改善，可以活血行气，指出可能与改善人体IL-17、IL-23机制有关。姜春雷的临床研究发现，茴风丸可以降低白癜风的面积指数，并且优于复方斑鸠驱虫菊丸的疗效[19]。有学者研究桃红清血丸治疗白癜风的效果，临床资料证实桃红清血丸治疗有效率97.5%，远远高于对照组的60%[20]。

2.2 针灸治疗

2.2.1 火针联合疗法：邓涵杰等[21]通过火针结合NB-UVB疗法治疗气滞血瘀型白癜风，经过临床统计发现，这种方法有着效果明显、反弹低等优点。有学者研究了火针结合其他疗法的综合方法，经过研究发现，这种治疗方法可以有更显著的治疗效果[22]。戴婷等[23]认为，某些特定类型及顽固性发作的遗传性白癜风的临床病程往往较长，所以若只单单一次性的反复使用同一种传统医疗方法难以在短期内有效彻底治愈，需要进一步研究采用内外药物治疗联合使用等有效方法治疗，所以，建议对临床组采用毫火针联合口服外用卤米松及口服白灵方联合治疗顽固性白癜风，临床对照治疗研究结果有效率可直接达到71.8%，明显有效率要远高于临床对照组的48.4%。

2.2.2 艾灸联合疗法：艾灸疗法是指点用燃艾柱香炷或者直接用燃艾条在患者体表组织反复多次进行的加热烘熏灸灼，给患者皮肤组织以一种温热性或强烈的刺激感。有研究发现，治疗组和对照组都服用维生素B2、螺旋藻胶囊和甘草锌药物，治疗组在此基础上还要使用艾灸按摩阿是穴和灸癜风穴，治疗组有效率达到68.89%[24]。有学者通过艾灸和梅花针叩刺结合的治疗方法，发现可以温通经脉，祛皮肤之风，对人体皮肤起到一定的修复和保护作用[25]。有学者从艾灸的理化特性等方面讨论了治疗白癜风的可能性，充分分析了艾灸对于白癜风的治疗前景[26]。

3  白癜风的西医治疗方法

3.1 药物疗法：经过临床实践表明，卡介菌多糖核酸注射液联合白灵片治疗白癜风的效果良好，值得临床进一步研究和推广[27]。有学者总结了临床治疗方法，发现糖皮质激素、钙调神经磷酸酶抑制剂、维生素D和一些微量元素对于白癜风具有一定治疗作用[28]。有学者对驱虫斑鸠菊注射液进行药理分析，证实了驱虫斑鸠菊注射液诱导黑色素积累的机制，从而知道了其对于白癜风的治疗思路[29]。相关动物实验表明，苦参碱调节相关通路抑制黑素细胞丢失的机制为临床治疗白癜风患者提供了参考思路[30]。

3.2 其他疗法：胡静等[31]观察了在足驷马穴微创埋线的方法治疗白癜风的临床疗效，对30例患者进行治疗，3个疗程后，总有效率达93.33%。丁晓岚[32]在临床上应用304 nm高能紫外光照射对87例顽固性白斑患者进行治疗，结果痊愈者达14例，显效者15例，好转明显者53例，无效患者5例。对于经其他一些传统外用药物进行保守方法治疗后但效果依然不佳的一些頑固性白癜风患者，医师常用微创治疗方法，包括体表皮切片注射移植法、钻孔皮肤自体组织注射移植法、单株毛囊细胞注射移植、薄层表皮削膜成片植法、自体黑素细胞切片注射培养移植法等。赵泰娟等[33]研究指出，对于有一些其他症状而且比较特殊的顽固性白癜风患者，采用激光联合药物照射治疗及激光联合皮肤外科手术疗法都可以有效缓解症状。有专家研究中波高能紫外线对白癜风的治疗效果，结果表明这种方法更加安全且应用广泛[34]。研究发现[35]，铒激光联合紫外线照射、卤米松封包治疗能降低人体中部分血清趋化因子水平，从而提升白癜风的治疗效果。

4  白癜风的中西医结合疗法

根据长期皮肤病临床治疗的实践与总结及研究的相关基础资料，对照组用308 nm准分子光联合他克莫司软膏等中医外用药膏辅助治疗，实验组采用甘草、白术、党参、大黄、栀子等多种常用内服药物治疗，结果临床观察发现，上述两组患者临床治疗结束后总皮损出现的皮损面积均明显减少[36]。杜凯晴等[37]研究墨莲祛瘀白汤联合他克莫司软膏治疗肾虚或血瘀型稳定期白癜风，临床结果报道显示，联合治疗组患者28例，治愈16例，对照组患者28例，治愈8例。张琦琦等[38]研究中药热敷法联合用0.1%他克莫司软膏及308 nm准分子激光法治疗白癜风的临床疗效，结果显示中西医结合治疗有效率达96.30%。梁文珍临床采用了中西医法结合的三联疗法综合治疗白癜风，结果表明联合治疗组总有效率达到了93.55%[39]。为了验证中西医结合疗法对儿童白癜风的效果，王榴慧等[40]采用中药养血祛风汤内服联合钙调神经磷酸酶抑制剂进行治疗，结果统计有效率达91.1%。根据北京市某综合性医院门诊病历统计，孙小燕等[41]综合分析统计了80例顽固性白癜风患者西医综合治疗组和中西医治疗结合组治疗白癜风的实际疗效差异和患者血清炎性因子指标的显著变化，结果一致显示中西医治疗结合治疗组综合治疗的总实际有效率平均为97.50%，高于西医联合治疗组有效率的平均值77.50%，而且中西医结合治疗组患者不良药物反应的总发生率平均值为7.50%，低于西医治疗组人数的增长率27.50%。吉林某医院临床证实火针联合西医疗法治療白癜风比单纯中医或者西医治疗方法效果更加显著，更加安全可靠[42]。临床研究表明，祛白汤剂联合308 nm准分子激光可以调节机体免疫功能和刺激黑素细胞的产生，对白癜风的临床表现有显著改善。

5  小结

中医理论所述着重强调传统中医学理论的中医辨证和整体观念，阴平阳秘、辨证及综合法论治、扶正祛邪同治法等中医理论方法都各有其自身特色。西医最能致力于白癜风患者各项理化和代谢内分泌水平参数指标的准确早期临床检测、相关白癜风抗病毒免疫药物快速研制技术和白癜风相关疾病疫苗品种的准确快速开发研制、危重疑难病情患者生命智力早期支持及恢复干预等。中医认为，人体内所有可以发生变异的人体疾病都是由于人体本身与内外正邪善恶之浊气发生斗争后的病理结果，所以日常生活中固护自身卫气十分重要，调和自身营卫做到“治未病”，顺应二十四节气和四季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做好养生亦然也很重要。我国传统中医疗法和西医治疗方法都是在不同社会文化背景下迅速发展起来的，逐渐完善了我国的两种白癜风特色医学体系，应继续坚持取长补短与相互结合。由于治疗白癜风病情的复杂性，现代西医学并无法完全给予科学具体严谨的原理解释过程和致病机制，所以说在遵循中医白癜风的整体辨证和论治法科学方针的指导作用下，中西医结合辨证治疗才是一种疗效更为显著的并且中国临床学者应该继续努力探索实践的诊疗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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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2-11-08

本文引用格式：段海桐，闫润虎.白癜风的中西医治疗研究进展[J].中国美容医学，2024，33（4）：194-1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