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付费背景下汉语国际教学在线教育面临的机遇与挑战

王巧 崔玉可 张聪

【摘要】在知识付费背景下，汉语语言文化国际化的教学改革与发展迎来了机遇的同时也面临着挑战。技术支持、资源与内容的再创造、社交软件的补充为打造汉语语言文化国际化线上教育平台提供了保障，同时教师角色与学生角色的转变对国际化在线教育平台的设计与教师的综合教学能力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关键词】知识付费;汉语教学国际化;在线教育平台

【基金项目】北京市教委社科计划一般项目“知识付费背景下新闻传播学科教学改革创新路径研究”。

一、汉语国际教学与知识付费的结合的优势

作为“一带一路”倡议的发起者与主导者，中国应向世界展示出华夏五千年文明的自信与优势，汉语教学国际化趋势与中国文化国际传播已然成为使命与责任的召唤。知识付费和线上教育的兴起打破了时间和空间的界限，为更多汉语语言文化的爱好者提供了学习的机会与平台，也为更多优秀的汉语语言文化教师提供了展示的平台。

（一）教育+互联网

互联网+改变了教育授课的传播介质和空间，在无形中实现了人类学习模式的数据化。当我们拥有了数据化的学习资源之后，我们可以以认知技术为核心，通过虚拟现实的能力，激发汉语语言文化学习的兴趣，提高汉语语言文化学习的便捷度，从而改善人们在学习汉语语言与文化时产生的畏难情绪。 随着互联网+教育产品的研发与迭代，知识付费产品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例如：喜马拉雅、得到侧重于人文社科类专业知识;千聊、分答偏向于女性成长、婚恋情感、亲子等生活类知识技能的输出;知乎live和36氪开氪基于特定主题的单次分享;微信公众号不同于前面三类产品，它是一个完全主动性的知识付费模块，完全依靠读者用户根据文章内容的认同感，对知识达人长期传输的价值观人文素养的认可，从而主动形成的知识付费过程[1]。

知识付费平台通过电脑终端互联网或移动互联网技术，以录播或实时直播等形式，远程提供教学平台，是互联网+教育结合的典型发展趋势。无需开发和部署就能立即开课，知识付费平台不仅仅是大型培训企业才能拥有的技术，如今已经适合每一个中小机构和个人。互联网+教育的结合让知识变现不再是新鲜事，知识付费平台的更新迭代让越来越多的人群都能快速便捷地拥有属于自己的在线教育云课堂，很多知识付费平台都开发了付费阅读、白板教学、音视频直播、双师课堂、互动直播等功能，不仅如此，还支持多种营销方式，如分销、限时购、拼团、會员卡等功能，可轻松实现裂变营销推广，助力营收。

（二）汉语国际教学的需求持续增长

步入21世纪以来，随着中国在经济、科技、文化等方面的发展进步，我国越来越受到国际的瞩目，汉语热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应运而生。汉语语言与文化随着中国的进步走向世界，越来越多的国际人民了解并接触到了汉语，因此，汉语教学国际化也迎来了新的机遇。

“民心相通”是深入推进“一带一路”倡议的重要前提，因而语言及其所承载的文化作用不容小觑。截至目前，汉语教学已经被60多个国家和地区纳入国民教育体系之中，在孔子学院的努力推广下，开设汉语课程的国家多大170个，在我国之外有1亿多人正在学习汉语。这是中国文化走出去的坚实基础，为我国文化软实力的增强提供了有力保障。

随着知识付费时代的到来，汉语教学国际化在线教育迎来了更多的机遇与挑战。好消息是，在线教育从更多方面释放了教师的创造力，激发了教师不断提升改进教学方法的动力，为更多优秀教师提供了展示并传授知识的平台。在某种程度上，在线教育更容易驱使教师超越自己，更多地关注实践和创新的最佳方式。对于学生来说，接受21世纪的技术教育已经融入到了生活和学习的各个方面，新兴的技术教育为学生打开了更广阔的知识天地。如果能够很好地利用这些资源，无论是对汉语语言文化的传播能力与影响辐射力，还是对孔子学院的国际传播力与影响力，都有着明显的积极作用。随着文化自信的提出，中国正准备以积极、负责任的大国形象走向世界，这对孔子学院在汉语语言文化传播方面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向世界介绍中国，传播中国的理念、思想，同时，这也是中国发展软实力、走向世界的必然之举。

二、汉语国际教学在线教育的现状分析

随着“双一流”战略布局的提出，为了更好地发展汉语国际教学在线教育平台，中国高校不仅相继开发了众多慕课平台，更是积极参与国外有影响力的在线教育平台建设，而孔子学院作为汉语语言与文化国际传播的重要载体，其汉语国际教学在线教育平台的建设亟待加强。

（一）孔子学院

孔子学院是以提升汉语语言文化影响力为目的，传播中国文化为宗旨，加快推动汉语走向世界步伐的非营利性教育机构。从2004年成立至今，孔子学院利用自身优势，结合本土特色，坚持中外合作，开展多项生动有趣的教学活动和多元多彩的文化交流，已然构建起了中外文化交流的重要平台，成为各国人民了解当代中国和学习汉语语言文化的园地，架起了一座中国人民与各国人民交流合作的桥梁。

然而，在知识付费平台呈现井喷式增长的今天，孔子学院的在线教育既没有形成完备的体系，也没有创作出与需求相匹配的高质高量在线课程，甚至可以说孔子学院的在线教育平台如同白纸一般等待开发。

截至2017年12月31日，全球已有146个国家和地区建立了525所孔子学院和1113个中小学孔子课堂，其中，“一带一路”沿线有53国设立140所孔院和136个课堂[2]。但是，对于一个国际传播语言与文化的机构来说，14年的发展过程中也会暴露出一些问题：如何健全评估体系;如何主动宣传并迅速应对舆情，改变媒体宣传和舆情监测方面的被动状态;如何引入社会资本从而实现自我断奶，等等。诸多问题有待进一步解决，从而促进孔子学院更加健康茁壮地成长。

（二）海外的著名慕课平台上面的汉语课

在中国在线教育普及之前，国外的在线教育已经日渐壮大并成熟起来，许多知识付费平台和模式在全球范围内收获赞誉。

1.Coursera：在全球范围内共享世界一流大学课程。众所周知，Coursera的在线教育平台在全球范围内都占据着领先地位。它不仅综合了免费与国际化的优势，而且与世界范围内众多顶尖的大学都建立了合作关系，在发展国际汉语教学慕课方面积累了宝貴的经验。

2.Edx：非营利开源MOOC平台。2012年5月，麻省理工学院和哈佛大学共同开发了edx。尽管其课程与视频资源数量不及Coursera，edx凭借视频短小精悍的特色也受到了众多学习者的追捧。次年5月，清华大学与edx正式建立了官方合作。2014年9月，由徐晶凝主讲的中级汉语语法在该平台上线。该课程以帮助汉语作为第二语言学习者提高准确运用汉语语法知识进行表达为目的，从而帮助学习者了解汉语的独特特点，建立起汉语思维模式。据统计，截至2018年1月，已有一万五千多人注册并学习该课程。

三、问题和挑战

我国在发展汉语国际教学在线教育方面做出了积极实践，收获了宝贵的经验，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其中也暴露了一些问题，如可供汉语国际教学教师直接使用的优质材料少，线上效果差，难以互动，以及没有语言环境，效果难以持续等。

（一）内容少，教师少

目前，国外为从事在线教育的教师提供了大量可供搜集或再创作的在线教育资源与内容，教师可以在相关的网站上直接搜索经过筛选的优质材料，这为在线教育备课提供了极大的方便。而国内目前仅有孔子学院数字图书馆为教师和其他在线课程准备以及汉语考试的准备工作提供免费在线备课资料与支持。缺乏针对不同国家和地区补充的基础课程与面向特殊知识需求群体开发网络课程的细分，汉语教学国际化在线教育体系有待完善，因而从事国际汉语在线教学的教师人数明显不足。

（二）不盈利，没有动力

在目前已有的国际汉语慕课项目中，不难发现有些课程“赶工期”的痕迹明显，缺少精心设计而匆匆上线，在教学策略中对汉语第二语言使用者的教学对象考虑不够充分，低收费甚至免费课程居多，导致评价制度缺少对优质课程物质和精神上的奖励，因而教师没有自我提高的动力。

（三）线上效果差，难以互动

互动是促使语言学习者逐渐获得独立使用语言能力的重要途径，有效促进学习者语言能力与认知能力的形成。国际汉语教学也是一门语言学课程，根据学生的言语表情对教学策略及时做出适当的调整是课堂教学活动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教师只有通过师生之间的对话适时给予正确的语言示范与引导，才能使学生恰如其分地理解、分析并使用语言，因此教学效果与真实环境下面对面地交流还是有差距，学习效果自然也会打折扣。

（四）没有语言环境，效果难以持续

大量的语言事实形成了国际汉语教学课程总结归纳出来的语言规律，反之，如果学生想要有效地理解、掌握并运作这些规律，就离不开理论与实践的结合运用，只有反复实践，不断练习，才能融会贯通。而在线学习的学生主要是自行理解和消化视频中的教学内容，在自学过程中很难产生言语实践的愿望和冲动，疑问和困惑更是得不到及时的解答，没有听众和观众，因而也就没有了自我展示的舞台，缺少比较和观摩的对象，也就抑制了尝试说和写的冲动。理论与实践的剥离自然限制了语言实践运用能力的培养。

四、对策建议

（一）动员教师

网络课堂对教师的激励作用是显而易见的，发展汉语教学国际化在线教育平台可以打破空间、时间等客观因素的限制，吸纳更多优秀的网络技术教育从业者，成为促进教师相互交流学习的激励因素，激发教师领跑在技术前沿的巨大动力。当一个人被别人的卓越所挑战时，会变得更勇敢，更专业，更富有创造力，这无疑会直接促进汉语语言文化教学质量的提升。

互联网技术的革新对教师传统的教学方式固然带来了冲击，但是教师所面临的真正挑战源自教师自身观念的转变。一方面，教师从传统课堂的讲授者变成了网络课堂的设计者。现在传统课堂的授课方式仍然是以教师为主导，学生跟着教师的讲课节奏接受课堂内容与知识的单向传递。随着现代技术的革新，海量的优质教学资源可供学生随时随地反复观摩学习，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节奏来掌握学习的进度，因此，教师对优质资源的选择与设计成了在线教育备课过程中的主要任务。另一方面，在线教育不仅要求教师是一位优秀的知识设计师，同时还需要是一位出色的营销者。在线教育不仅是知识的传递，更是教师个人魅力与创新思维展示的平台。教师要把学生当成客户，以用户需求为中心，传递更多积极、阳光、智慧的信息，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客户”，影响更多的学生。

（二）动员企业

在线教学师资的知识储备问题需要有针对性的培训，既需要国家整体规划布局，又需要企业在经济上投入。创新型教材的问题，需要出版社迅速调整思路，重新研发适合在线教学的教材。以往线下国际汉语教学的具体方法是否适合线上教学，也值得学术界深入思考。学生在传统课堂中可能存在被动学习的情况，而在线教育让学生从被动接受变成主动求索，这对学生的自律与自我管理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如何调动学生学习积极性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同时平台的辅助功能完善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研发配套的app学习终端可以让学生的作业完成得到有效监管，教师也可以更快捷地掌握学生的学习情况，随时进行作业批改与疑难解答。完善的在线教育平台更利于学生学习情况数据的收集，有助于教师对学生学习效果的总体把握。

在线教育通过PC互联网或移动互联网技术，以录播或直播等形式，远程提供教学的平台。在线教育实施工具包括在线直播、录播工具、视频剪辑、交互白板、网校系统、LMS（Learning Management System，即学习系统）等。孔子学院可以选择与国内优秀在线教育课程内容生产方合作，如学大教育、新东方、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中国人民大学等，或者借鉴其成熟的经验发展自己的汉语教学国际化在线教育平台。

（三）利用人工智能软件推送

如今，Skype已经成为国外众多教师授课方式与手段，我国也陆续有教师开始尝试并倾向选择CCTalk、QQ直播、荔枝微课等方式进行在线教学与课业辅导。在众多在线教育平台中，音质质量稳定和易于操作是教師们最关注的两个方面，只要在屏幕上分享授课者的桌面即可显示PowerPoint演示文稿。这类在线教育平台更适用于小规模教学，为了满足面向更大学习群体的需求，中国研发了众多大规模开放在线课程平台，慕课建设与应用呈现爆发式增长，如中国大学MOOC（慕课）、爱课程、学堂在线等。截至2018年1月15日，460余所高校建设了3200多门慕课上线课程[3]。慕课建设与应用实现了大范围的优质资源共享。可是到目前为止，孔子学院——以教授汉语和传播中国文化为宗旨的非营利性教育机构，作为世界认识中国的一个重要平台，其网络在线教学如同白纸一张，没有任何的相关进展。利用现有的国内外技术基础，孔子学院的汉语教学国际化在线教育平台可以快速建立并得到稳步发展，同时对汉语语言文化的教师也提出了新的能力要求：如何网上管理教学团队？如何平衡来自世界各地学生听课需求？如何激发在线学生学习兴趣？等等。

在虚拟教室里，镜头是将教师与全世界连接的主要工具，如何充分地表达才能让学生感觉和教师在共同的空间内进行知识的学习与探讨？CCTalk的连麦功能、Chatbox的语音功能等等都可以让学生与教师随时随地进行提问，解答以及评论。学生也可以通过互动聊天框互相探讨两天等。这样的交流比传统课堂更加充分，亲密感与趣味性更强，更易激发创造力。很多优质的虚拟教室都有拆分功能，教师可以把学生进行分类，送到不同的子教室，通过这样方式还可以引入许多新游戏。虚拟教室虽然剥离了师生的面对面互动模式，但是教师可以通过漫画创作、录像制作和互联网连线讲故事等方式进行线上教学互动，这同样给学生带来创造性的挑战。让学生制作视频或创作漫画，可以让学生克服保留，极大地激发创造的乐趣和分享的快乐。另一方面，很多教师通过建立有趣的WebQuest（网络专题调查）来帮助学生用心探索互联网。

从心理学角度来看，社交软件的补充使用实现了让任何一个学生都有机会得到教师的全部注意力，帮助害羞的学生提供了更多充分交流的机会，为每周7天24小时随时随地学习与交流提供了便利。而教师的精力并不会因此而被牵扯更多，反之，教师可以在任何能够连接互联网的地方利用闲暇时间来集中统一处理这些零碎的提问。

知识付费的本质是“让知识获取更有效率”。教学内容是无穷无尽的，永远不会有最全的视频、最全的PPT、最全的题库，走精品化路线才能让汉语语言文化的传播达到预期的效果。孔子学院可以选取优质的汉语教学国际化在线教育产品从多渠道进行推广与宣传，如国内优秀的在线教育工具产品提供方YY、有道、知乎、豆瓣等，国外可以通过edx、UniversityNow、lynda等平台进行课程投放，通过Blog、Facebook、Twitter等社交平台进行链接分享与宣传，从而让世界各地更多的人有机会接触、了解甚至喜爱汉语语言文化。

（四）利用线下机构的合作和联合

随着在线教育的发展，知识付费已经被大众所接受。孔子学院可以通过汉语教学国际化在线教育与知识付费平台相结合的模式逐步从非营利机构转型实现盈利模式。免费用户与付费用户的权限区分是促进知识付费的有效途径之一，如对免费用户观看视频时间进行限制，付费用户可以无限观看，对付费用户提供跟踪测验与个性答疑服务，付费用户在完成在线课程内容后可以得到权威有效的证书证明等。

寻找有独特汉语教学方法的教师，将其教学方法与技术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套汉语语言文化在线学习的模式。让汉语考试类教学内容与分数挂钩，职业类教学内容与就业挂钩，提供完整内容和人工服务，开发深度垂直的汉语教学国际化在线教育产品。教育性和娱乐性之间的平衡与分寸要拿捏得当，枯燥无趣的在线教育产品就如同钓鱼只放钩不放饵，违反人性就会导致没人能持续学习。娱乐性强大的在线教育产品就如同钓鱼只放饵不放钩，容易导致学生不认真对待，无法学到真本领。检验在线教育产品的标准不在于教师教授的知识，而在于学生能够掌握并应用的内容。

五、结语

曼德拉说过：“当你用自己的母语和别人对话时，你说的话只能进入对方的大脑中;如果你能用对方的语言和他沟通，那么你说的话就能走到他的心里。”随着建设“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语言文化通融作为基础工程，汉语学习者对汉语语言文化产品的需求量越来越大，需求的产品形式越来越多元化。从2004年第一所孔子学院建立至今，经过14年的发展，汉语语言文化的国际传播力与影响力都取得了长足进步。但是，在全媒体时代蓬勃发展的今天，只停留在传统教学模式上已经适应不了时代的发展，利用知识付费的技术革新浪潮让孔子学院建立完善的汉语教学国际化在线教育体系（优秀教师+优质平台+精品内容），让汉语语言文化与中国一同走向世界。

【参考文献】

[1]尚长春，刘琳婧.试论澳大利亚的语言政策及其对我国的启示[J].新西部（下旬刊），2018（02）：157-160.

[2]宋晖，谭紫格.外汉语在线教学的“三教”问题[J].国际汉语教育（中英文），2018（02）.

[3]尹洁.孔子学院与中国国家形象塑造[J].江西理工大学学报，2018（04）.

[4]彭真善，曹福良.《货币银行学》教学改革模式刍议[J].报刊荟萃，2018（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