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殖民主义理论角度看杂合策略在《骆驼祥子》英译本中的运用
——以葛译本和施译本为例
2016-11-21宋一军
□宋一军
从后殖民主义理论角度看杂合策略在《骆驼祥子》英译本中的运用
——以葛译本和施译本为例
□宋一军
《骆驼祥子》是老舍最具代表性的作品,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具有重要地位。其语言特色可概括为白、俗、俏、深,主要体现在其北京方言的运用和俗白凝练的文风上。这也是本文分析《骆驼祥子》及其英译本的重要思路。自问世以来,《骆驼祥子》先后有四个英译本。四位译者分别是伊文?金、琼?詹姆斯、施晓菁和葛浩文,鉴于其可读性及文学价值,本文最终选取了施晓菁和葛浩文的两个英译本作为文本分析的对象。
后殖民主义翻译理论起源于后殖民主义理论,研究的是不同文化背景下译者的翻译行为、价值取向和翻译策略的选择,关注译本背后强势文化和弱势文化之间的较量。《骆驼祥子》的英译本中对杂合翻译策略的灵活使用,就成功解决了纯粹使用归化或者异化带来的翻译痕迹过重或无法表达源语言文化内涵的问题。
在小说方言和文风的传达上,译文对于原文文学含义的表达主要是通过人物语言风格以及部分短段落的语言表达方式上体现出来的。在译本分析上,重点结合该作品本身在方言和文风两个方面的特点对《骆驼祥子》的英译本进行分析。
译例1:跟我犯牛脖子,没你的好,告诉你!
施译本:Believe me,it will do you no good to get stubborn with me!
葛译本:I tell you,getting pigheaded with me won’t do you any good.
北京方言为主,措辞凝练、语言通俗易懂。在原文中,“牛脖子”一词,带有中文中“牛”这一动物的意象,多指人性格倔强,不易说服。在该词的翻译上,施的译法,表达了原文中的倔强一词的含义。葛的译法与中文中的牛有异曲同工之妙。都通过动物的意象将人的这种性格特质表现出来。
译例2:但是他究竟是乡下人,不象城里人那样听见风便是雨。
葛译本:However,coming from the country,he was not as alert to danger as city-folk.
施译本:But he was,after all,a country boy who,unlike the city folk,did not hear the wind and mistake it for rain.
首先明确“听风便是雨”这一方言在中文中的含义,该词形容听到一点风声就竭力附和渲染。还可以用来比喻没有个人主见,人云亦云的人。用于贬义。在这一俗语的翻译上,我们可以看到二者处理方式有明显不同,施译本采用的是归化的翻译方法,而葛译本采用的是异化的翻译方法。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葛译本造成了意义的传达失误。这与作者对于中文原意的理解的偏差是密切相关的。而施译本采用的异化的翻译策略但是基本将原文意思表达出来。通过以上译例我们可以看出,两位译者采用的显化策略不同,施采用异化的翻译方法,而葛本着为读者负责的中心思想,采取归化翻译法来处理原文中的隐含信息。
译例3:教大兵裹了去,刚逃出来。
葛译本:They grabbed me.I just got away.
施译本:I was nabbed by them,but just managed to escape.
这句话译本的差异主要体现在文章风格的差异上。祥子在向老者交代自己的情况时,心情较为紧张且本身文化水平较低,说话以单句为主,相对而言葛译本更符合语境与作者身份。
以上例子只是两个英译本的冰山一角,作者试图从译者主体性、翻译目的、杂合策略等角度试图探索两位译者不同翻译风格的原因,寻找中国文化及传播的最佳途径。
首先,译者主体性发挥是具有必要性和必然性的。在以上分析中,我们可以看出两位译者拥有截然不同的翻译方法和翻译策略。这一不同正是他们译者主体性发挥的重要标志。一个是文学翻译大家,一个是口译场上的高手。笔译传神,口译传意。这也就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两位译者的译文的风格。施晓菁的译本在意义传达上很少有基本没有失误,但是不免有文学性特点的缺失。而在葛浩文先生的译本中,他注重文化意向的传达,很好的传达了老舍先生作品的文学性,不过由于文化背景的限制,存在着一定的对于原文化的误解,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译文少量的失误,不过瑕不掩瑜,其译本仍有很多出彩的表达。这也就是译者主体性发挥的必要性所在。
其次,从后殖民主义理论角度来看,杂合翻译策略有其必然性。在全球化大背景下跨文化交流的不平衡现象仍然存在。因此,从后殖民视角观察翻译活动非常必要。本文从后殖民主义杂合理论视角,通过译例分析,看到葛浩文和施晓菁英译《骆驼祥子》杂合特征在文化翻译方面的体现。该译作不仅丰富了我国后殖民理论翻译实践,而且向我们提供了中国文学作品外译的宝贵经验。中国译者应将杂合思想运用到翻译实践中,为中国文学赢得更多的话语权,以增强中国文化的影响力。
最后,翻译目的和翻译动机对于译者的翻译行为影响十分重要。细究二者的翻译动机会发现,两位译者的翻译动机的主动性差别甚大。葛浩文翻译的主要目的是处于自身爱好及国外市场。而施晓菁的翻译主要是由于中国外文局的委托以及杨宪益、戴乃迭夫妇的邀请。从作品名称及序言的翻译上也能看出来翻译目的对与译者翻译的影响。葛浩文先生用11页的篇幅介绍了老舍先生生平、作品及其翻译情况。从后殖民主义理论角度来看译者这种做法其实是对于读者了解老舍先生,了解作品文化背景有着重要意义的。施晓菁女士的译法则是直入主题,直接翻译作品,这与其受外文局委托翻译和本身的中文背景是密切相关的。由此我们可以看出翻译背景对于翻译处理方式的影响。
(山东大学外国语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