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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人类学研究:中国经验30年(1978~2008)

2009-04-23祁进玉

广西民族研究 2009年1期
关键词:文化变迁

【摘 要】环境保护与生态平衡问题,一直以来被各国政府、学术界以及形形色色的民间组织重点关注,也是近年来学术研究的焦点话题之一。从人类学的视角研究有关生态与环境问题、人与环境的关系等议题,使得“生态人类学”研究成为备受瞩目的一个新兴学科。本文简略地梳理了生态人类学的概念及其发展,侧重分析近30年来我国的生态人类学研究所取得的成果及其发展趋势。生态人类学研究在我国发展还不成熟,因而在学科规范上问题较为突出,所以,有必要进一步加强学科规范建设。

【关键词】生态适应;文化变迁;生态移民

【作 者】祁进玉,中央民族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副教授、人类学博士。北京,100081

【中图分类号】C91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54X(2009)01-0047-006

Ecological Anthropology Research:Chinas experience of 30 years

Qi Jinyu

Abstract:The issue of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nd ecological balance has been used by Governments,the academia,and various forms of non-governmental organizations to focus on an academic research topic in recent year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anthropology to study the ecological and environmental problems,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eople and the environment and other issues,making the “ecological anthropology” research has become a high-profile emerging disciplines. This article briefly combed the concept of ecological anthropology and its development,focusing on analysis of Chinas Ecological Anthropology achievements and its development trend in nearly 30 years (1978~2008) . Ecological Anthropology research in Chinas development is not yet ripe,therefore the question of subjects norms is more prominent,and so,it is necessary to further strengthen construction the norms of disciplines.

Key Words:Ecological adaptation;Cultural Change;Ecological migrants;Ecological harmony;Sustainability

西方真正学科意义上的生态人类学研究是从20世纪60年代中期开始,在20世纪70~80年代进入生态人类学研究的发展期,这个领域的研究趋于规范和成熟到了20世纪90年代以后。生态人类学研究进入我国是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本文就近30年来我国的生态人类学研究及其进展加以初步梳理。目前,生态人类学研究在我国发展还不成熟,在学科规范上存在很多问题,应在广泛吸取国外生态人类学理论成果和深入开展本土研究的基础上,形成中国特色的生态人类学理论框架和典型个案,从术语、概念到方法和学科史形成一个基本的共识,如此,既利于学术对话和比较研究的进行,也能使生态人类学的中国化有一个理论平台,不断深入,此外,必须要进一步加强学科规范建设。

一、生态人类学:概念及其发展

人们关注人与环境的关系由来已久。人类学的这个研究领域通常被称为“生态人类学”。“生态人类学”一词的使用是1960年以后的事,关于“生态人类学”一词,一般认为是由美国人类学家韦达(Vayda)和拉帕波特(Rappaport)在1968年首次提出的。然而人类生态学研究从法国的马塞尔·莫斯和英国的埃文斯·普里查德就已经开始。莫斯根据民族志的资料指出,爱斯基摩人的社会生活因环境因素分为冬季社会集中期和夏季社会分散期,宗教的、道德的表达方式及其强调程度,顺应社会集团这种集中和分散的集团化原理而变化。普里查德经过实地调查指出,奈尔地区半农半牧的努尔人到了雨季,他们的村落分散在一定的地域之内,到了旱季,许多村落又集中到河川流域。这种游牧生活与他们非中央集权的政治体制密切相关。因此,重视社会关系与生态环境相互作用的研究,在20世纪初就已经开始了。

生态学是研究动物、植物与其环境之间关系的科学。生态人类学研究人和生态的相互关系,此外,它还要研究观念体系在其中的作用。这一研究领域的形成是基于文化生态学、文化进化论和灵长类社会生态学的发展而初具形态。日本人类学家绫部恒雄说:“综合性地研究人类生活的人类学,大体上可以分为主要研究社会和文化方面的文化人类学和主要研究社会和生态学方面的生态人类学。”[1]田中二郎认为,生态人类学研究有别于生态学研究,必须具备这样的观点:要认知动物生态学所顾及不到的观念体系和技术体系。他认为,生态人类学在近20年来进展迅速,但是其基本方法论是对环境影响下人类物质生产活动的生产方式和生产形态的分析。[2]人与自然环境的关系,包括人口结构、社会组织、技术、环境等重要组成要素。为了确保通过直接观察所做的再编排较之民族志的科学性、正确性,在生态人类学研究中重视直接观察和计量。

20世纪20、30年代,在文化生态学研究方面博厄斯所开创的历史特殊论学派在文化与环境的关系问题上持“环境可能主义”立场。环境可能主义在本质上是一种较弱的环境决定论,即环境并不是严格地限制文化的发展。J.H.斯图尔德(Steward)被认为是生态人类学学科的开创者,1955年由他提出的文化生态学被看作是生态人类学理论产生的直接源泉。斯图尔德强调了人类生态学和社会生态学的不同,把说明不同区域的文化特征和探讨这种文化类型起源的学科规定为文化生态学。尽管斯图尔德的文化生态学虽然有诸多不足之处,也曾遭致批判,如韦达(Vayda)、拉帕波特(Rappaport)、贝内特(J.W.Bennett)、唐纳德·L·哈迪斯蒂(D.L.Hardesty)等人指出斯图尔德文化生态学的严重缺陷,但是由他所倡导的对地域集团的生产形态和生存环境进行细致的研究,后来却成了生态人类学的基本方法论。

文化进化论是20世纪20年代左右从美国发展起来的一种学说。主要代表人物有M.P.萨林斯和E.塞维斯强调的“特殊进化论”、斯图尔德的“多线进化论”、L.A.怀特的“一般进化论”等文化进化论的各种流派,从各自的研究视角探讨我们应该如何看待文化与环境之间的关系,对现代生态人类学的研究提供了有益的理论支撑。

关于灵长类与生态人类学研究,在欧美发端于C.R.卡彭特(Carpenter)对豪埃猿的研究,从1960年开始,多博和R·李根据狒狒的研究,对非洲的布须曼人进行了研究。

在20世纪60~70年代,生态人类学逐渐产生生态系统途径和民族生态学两种研究路径。1963年,克利福德·格尔茨的《农业过密化》成为生态人类学发展的一个里程碑。他首次明确提出在文化人类学研究中运用生态系统方法。生态人类学采用了生物学中的生态系统概念形成了生态系统途径,在物质交换系统中,人类、其他的生命体及非生命物质相互影响、相互作用。民族生态学是认知人类学的一个亚领域,它以结构语言学为手段去了解当地人对周围环境的感知,从而得到当地人所具有的世界观,并得出如下结论:环境也是文化建构的产物。20世纪90年代以来的生态人类学的发展趋势:反对极端的文化相对论和生态人类学学科体系的建立与不断完善。有研究者认为,在不远的将来,生态人类学不会再是凯·米尔顿所说的“一种观点”,而是一门真正成熟的学科。[3]

二、生态人类学在中国的发展

生态人类学研究进入我国是从20世纪80年代后期开始,这一时期伊始,我国的生态人类学研究处于“补课”阶段,主要侧重于对国外的相关理论的翻译和介绍工作,引进和译介的国外生态人类学经典著作,包括:科兹洛夫《民族生态学研究的主要问题》(1984)[4]、美国学者内亭的《文化生态学与生态人类学》(1985)[5]、绫部恒雄的《文化人类学的十五种理论》(1986)[6]、田中二郎的《生态人类学——生态与人类文化的关系》(1988)、斯图尔德的《文化变迁的理论》(1989)[7]、哈里斯:《文化唯物主义》(1989)[8]克利福德·格尔兹的《地方性知识》(2000)[9]、唐纳德·哈迪斯蒂的《生态人类学》(2002)[10]、大眆柳太郎(2006)[11]等。

我国本土人类学的两本奠基之作:费孝通的《江村经济》和林耀华的《金翼》,都以生态环境作为研究的背景,也可谓生态人类学研究的发端。但是真正意义上的生态人类学研究,则要归于美国学者哈里斯明确地把费孝通、张之毅的禄村调查视为中国生态人类学研究的范例。[12]然而,真正学科意义上的我国生态人类学研究的进展,则是从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开始。学术界开始从生态人类学的学科属性和概念界定、内涵及其外延等充分加以探讨,并就该研究领域的本土化加以尝试,并取得了一些研究进展。

1993年,宋蜀华教授撰文介绍了生态民族学,指出它是民族学(人类学)的一个分支学科,“它是从生态学角度研究民族共同体及其文化与其所处自然生态环境之间的关系的学科,亦即研究族体与生态环境相互影响的特点、方式及规律,并寻求合理地利用和改造生态环境的方式。它的研究领域包括民族的生产、生活方式、习俗信仰、行为及道德标准等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因素与生态环境的关系。”[13]1996年,宋蜀华教授又提出“生态文化区”的概念,将中华民族划分出八个主要生态文化区,指出“生态环境对民族的发展繁荣和民族文化具有长期的作用和影响”。[14]可以说,我国的生态人类学研究在一定意义上尚处于引介国外相关理论和本土化探索的初期阶段,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当然也给我国的生态人类学研究提供了的足够的发展空间。

三、当前中国生态人类学的主要研究取向与发展趋势

(1)生态人类学的本土化研究

我国生态人类学研究虽然起步较晚,但是近年来学科研究发展较为迅速、在该领域的研究中也取得了可喜的进展。国内的一些学者将斯图尔德的“文化生态学”与格尔兹的“地方性知识”结合起来,认定任何一个民族的地方性知识都必定隐含着对当地生态维护极其有效的生态智慧和生存技能,各民族的这些智慧与技能对生态环境的维护具有直接的利用价值,发掘和利用这样的生态智慧和技能就能救治生态灾变。目前,在该领域具有代表性的研究中,云南大学的尹绍亭[15]、中央民族大学的杨圣敏[16]、中国科学院昆明植物研究所的裴盛基、许建初、新疆师范大学的崔延虎、中山大学的麻国庆、吉首大学的杨庭硕、罗康隆[17]、云南民族学院的高立士[18]等人,他们在这一领域的研究中各自做出了独特的贡献。

在我国的生态人类学研究领域,尤其值得加以介绍两位人类学家在生态人类学本土化研究方面所做的努力:尹绍亭教授是中国西南地区研究少数民族刀耕火种最杰出的学者之一,他在这一领域已经有了许多丰硕的成果,其中《一个充满争议的文化生态体系—云南刀耕火种研究》、《森林孕育的农耕文化—云南刀耕火种志》、《人与森林—生态人类学视野中的刀耕火种》等著作对中国生态人类学的发展都有着十分深远的影响。在他的研究视野中,生活在这一地区的众多西南少数民族就是通过他们所经营的刀耕火种农业系统,积累了丰富的地方性知识,在主动调适其生存环境后获得的延续发展。[19]

杨圣敏教授曾经先后20余次赴新疆对维吾尔、塔吉克、塔塔尔、哈萨克等民族进行实地调查,走遍了天山南北的大漠、牧场和高原,做过2500余户,包括13000余人的入户访谈和调查,大量的实践,使他在研究的方法和角度上有很多新的认识。在这方面的研究中,他首先提出了维吾尔等民族的文化是一种干旱区文化的观点,并从历史和生态人类学的角度,探讨论证了这种文化的特点与新疆干旱的自然环境之间的关系。近年来,他进一步在云南、海南岛等多雨地区的民族中进行实地调查与研究,探讨环境与文化之关系。[20]

有研究者对近年来的相关研究进行了梳理,指出民族学人类学者致力于人类文化与自然环境相互关系的解释,并且创建了文化生态学、生态人类学、民族生态学、人类生态系统等诸多理论流派,应用这些理论研究人类与自然环境的互动过程,这就是人类学生态环境史研究的角度和特色。[21]

(2)环境保护与社区发展——生态移民研究

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全球生态问题的日趋恶化,无论是人类学家还是生态学家都力图从“文化生态学”的理论与方法中寻找借鉴。在生态人类学和民族学的研究中,如何处理好资源开发与环境保护之间的关系问题,历来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其中关于生态保护与民族地区可持续发展方面的研究,也是近年来学界关注的重点。如何处理好经济社会发展和环境保护并举的问题,一直是学术界探讨的重点,即发展与保护的关系问题[22],从长远看来,所以进一步加深对这个问题的探讨,关系到国计民生,也有助于生态人类学研究的进展。

我国少数民族地区既是自然资源相对富集的地区,同时也是生态环境系统相当脆弱的地区。近年来,民族地区为了满足经济增长和社会发展的需要,一些地区对资源的无序、过度等不合理开发,已使那里的环境问题变得日益严峻和突出。有研究者针对民族地区生态环境保护与可持续发展、环境管理与治理、新技术支持和文化自救、地方族群生态系统重构与修补等问题进行了比较深入的研究和探讨,提出相关对策和建议。[23]在生态人类学的区域性研究方面,微观的个案研究较有代表性。有研究者通过对长江流域民族文化形成的自然生态环境以及民族文化系统与环境系统的耦合关系加以探讨,揭示了长江民族文化生态的地域性、开放性、和谐性、节律性和变异性等特征。[24]

生态移民是以保护环境和提高人民生活质量为目的的有计划、有目的的政府行为,它是一个意义深远的系统工程。关于生态移民、文化适应以及文化生态保护等问题,也是近年来研究的焦点。也有研究者通过实地调查分析牧民定居现状及其存在的问题,认为地方政府制定地区发展计划时需倡导参与式发展、让当地居民受益的理念,并探讨了生态环境保护、水利资金投入和限制当地牲畜数量对于地区经济发展的重要意义。[25]也有研究者认为,生态移民工程不应成为某一地区或某些地区孤立地实行的工程,对一个国家来讲,生态移民工作应该是一个整体性的工作,必须从社会公平和民族平等原则出发,从整个国家的整体角度统筹规划。此外,针对不同的地区情况差异,也有研究者认为要加大针对性的区域生态移民安置的模式研究。[26]

(3)生态适应与文化变迁研究

文化生存是近年学术界较为重点关注的研究内容之一。所谓的文化生存,主要指小民族或者弱势群体在现代化过程中,保持其民族传统的权益战略。一般而言,某一区域的民族传统文化与生态环境之间历经时间考验形成的适应性关系,也曾确保了当地环境的平衡稳定。有研究者认为,当传统文化受到外来因素冲击,生产方式等发生的变迁往往直接导致生态环境恶化。当前的诸多生态环境保护措施常令本土文化处于消亡的边缘。由此,少数民族地区文化生存与生态保护绞结在一起,丧失其一也意味着两者共同失败。[27]人类除自身繁衍外,还需要将同自然植被和动物种群相关的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累世传递下去。如何重整已经破损的文化生态系统呢?有研究者从广西、云南的两个应用人类学调查个案分析认为:新技术支持和文化自救,对于地方族群生态系统重构与修补,是行之有效的、必要的。[28]也有研究者通过实地调查,对三个傣族文化生态旅游村的“旅游场域”进行分析,比较了三种不同开发模式中社会资本、经济资本和文化资本在“旅游场域”中相互作用和相互转换的方式。指出“旅游场域”中的三种资本之间的良性循环,需要两个重要环节:良好的社区参与、良好的民族传统文化保护和发展方案。这是保证文化生态旅游可持续发展的两个重要条件。[29]

在生态人类学的区域性研究方面,微观的个案研究较有代表性。有研究者通过对长江流域民族文化形成的自然生态环境以及民族文化系统与环境系统的耦合关系加以探讨,揭示了长江民族文化生态的地域性、开放性、和谐性、节律性和变异性等特征。[30]有研究者认为,20世纪中叶以来,鄂伦春族传统生存环境发生急剧变化,狩猎文化的自然进化过程遭致断裂,传统文化所具有的简单文化的特点,束缚了鄂伦春族适应新环境的能力。[31]从目前日益严重的生态环境可以发现,自然生态环境遭到破坏的元凶或前提往往是人类文化多样性遭到破坏。有学者指出,一方土地造就一方文化,一方文化养护着一方的生态环境,并由此为世界生态多样性和文化多样性做出贡献。各民族必须相互尊重,相互学习,发挥各自的潜能。这不仅是文明发展的产物,也是社会文明发展的需要。[32]

有研究者基于近年来可持续发展研究的理论进展和作者田野调查资料的分析结果,提出微型社会可持续发展研究的概念。研究者认为,微型社会可持续发展的研究由于其研究对象的特殊性,除了经济学、生态学、社会学和系统科学等主要学科外,还要求一些直接研究小规模社会的学科的参与,在研究方法上,建立在多学科实地调查和分析基础上的实证研究具有特殊的意义。[32]也有研究者对环境问题的分析应从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多学科角度来加以探讨,提出“可持续发展”就是人类应用文化的调适作用,在生态学原理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生态文明观。[34]

生态和谐与环境保护潮流虽然是现代化的必然产物,但是生态保护与生态和谐的宗旨,也是我国各少数民族传统文化中的精粹。有研究者认为,如何弘扬少数民族传统文化中的生态保护意识将有助于人们重视信仰在环保中的协调作用,恢复生态保护的道德自律。[35]

四、结语

由于生态人类学在我国发展还不成熟,因而在学科规范上问题也很多,所以,必须进一步加强学科规范建设。应在广泛吸取国外生态人类学理论成果和深入开展本土研究的基础上,形成中国特色的生态人类学理论框架和典型个案,从术语、概念到方法和学科史形成一个基本的共识,如此,既利于学术对话和比较研究的进行,也能使生态人类学的中国化有一个理论平台,不断深入。

从20世纪80年代的改革开放以来,在政治民主化、经济一体化及文化多元化的世界性大环境下,我国各民族、各地区现代化进程和社会发展的步伐加快,现代化正在向社会各个领域中不断渗透。目前,我国的生态人类学研究主要还是集中在相对落后的民族地区,这当然是必要的。但我们也应该关注时代的重大问题,回应现实的需要,把研究视野拓展至中国社会的各个基本层面。所以需要大力拓展我国生态人类学研究领域、进一步规范学科体系建设、完善专业和课程设置,发展和培育我国的生态人类学相关研究。在今后的生态人类学相关研究中,注重反思国家建构和经济发展过程中,对本土民族文化生存的重要性与当地民族主体性地位忽略的结果,摒弃生态中心主义与人类中心主义的陈腐观念,虑及我国多民族国家文化多样性和生态多样性的特点,充分关注我国民族文化与其生态环境之间存在的文化适应性,从而以当地民族主体性为出发点,探讨生态、经济与文化协调的可持续发展之路,这可能也是今后我国生态人类学发展的趋势。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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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日]田中二郎:《生态人类学——生态与人类文化的关系》、杨时康译,《昆明师专学报》1988年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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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尹绍亭:《森林孕育的农耕文化——云南刀耕火种志》,云南人民出版社,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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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尹绍亭、赵文娟:《人类学生态环境史研究的理论和方法》,《广西民族大学学报》2007年第3期;任国英:《生态人类学的主要理论及其发展》,《黑龙江民族丛刊》2004年第5期。

[22]王忠康.:《人类生态学》,四川大学出版社,1990;祁庆富:《关于二十一世纪生态民族学的思考》,《中央民族大学学报》1999年第6期;李亦园:《生态环境、文化理念与人类永续发展》,《广西民族学院学报》2004年第4期;叶舒宪:《人类学质疑“发展观”》,《广西民族学院学报》2004年第4期;袁鼎生:《生态人类学的当代发展》,《广西师范学院学报》2005年第3期。

[23]金海燕:《民族地区的资源开发与环境保护问题研究》,《黑龙江民族丛刊》2007年第5期;朱晓阳:《语言混乱与草原“共有地”》,《西北民族研究》2007年第1期;庄孔韶:《重建族群生态系统:技术支持与文化自救——广西、云南的两个应用人类学个案》,《甘肃理论学刊》2007年第4期。

[24]邓先瑞:《长江流域民族文化生态及其主要特征》,《中国地质大学学报》2007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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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刘源:《文化生存与生态保护:以长江源头唐乡为例》,《广西民族学院学报》2004年第4期;常宝:《论现代化与牧区传统社会变迁》,《内蒙古大学学报》2006年第2期;崔延虎:《游牧民定居的再社会化问题》,《新疆师范大学学报》2002年第4期。

[28]庄孔韶:《重建族群生态系统:技术支持与文化自救——广西、云南的两个应用人类学个案》,《甘肃理论学刊》,2007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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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邓先瑞:《长江流域民族文化生态及其主要特征》,《中国地质大学学报》2007年第6期。

[31]何群:《清以来大小兴安岭环境与狩猎文化的生态人类学观察——鄂伦春族个案(上)》,《满语研究》2007年第1期。

[32]李红杰:《尊重民族文化多样性与维护自然生态平衡的辨证关系》,《中南民族大学学报》2003年第2期。

[33]崔延虎:《西北地区微型社会可持续发展研究》,《新疆大学学报》2000年第6期。

[34]崔明昆:《文明演进中环境问题的生态人类学透视》,《云南师范大学学报》2001年第4期。

[35]罗致平、白翠琴:《哈萨克法初探》,《民族研究》1988年第2期;陈霞:《宗教与生态关系初探》,《宗教学研究》1998年第4期;何星亮:《中国少数民族传统文化与生态保护》,《云南民族大学学报》2004年第1期;房若愚:《新疆少数民族传统信仰中的生态保护意识》,新疆大学学报2008年第1期。〗

〔责任编辑:付广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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