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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型媒体网络意识形态风险的趋向、类型与规制研究

2023-05-30巩建宇于博艺

出版与印刷 2023年1期
关键词:媒体融合

巩建宇 于博艺

摘要:为防范和化解平台型媒体建构进程中的网络意识形态风险,文章从平台型媒体的学理内涵与基本特征入手,分析网络传播格局中意识形态风险的趋向与类型,指出平台型媒体具有数据资源的聚合性与吸附性、内容生产的开放性与多元性、技术平台的连接性与智能化、媒体把关的专业性与导向性以及信息传播的节点化与圈层化等特征。平台型媒体在连接资源和聚合用户的同时,面临主流意识形态网络话语权弱化、西方势力网络意识形态渗透、“群体极化”的网络舆情传导、平台技术理性与媒体价值理性失衡等多重叠加的网络意识形态风险。结合网络意识形态风险去中心化、智能化、隐蔽性的新趋向,提出平台型媒体规制网络意识形态风险的关键路径,即强化网络主流思想舆论引导、重塑媒体平台的把关机制、依托需求价值链开展用户网络意识形态教育,以期增强主流意识形态在网络舆论空间的引导力、传播力和影响力。

关键词:媒体融合;平台型媒体;网络意识形态风险;风险规制;网络意识形态安全

DOI: 10.19619ij .issn.1007-193 8.2023 .00.008

作者单位:1)华北电力大学党委宣传部;2)《唐山学院学报》编辑部

智能传播时代,随着数智化进程的加速和新媒介技术的革新,数字媒介与移动互联网传播方兴未艾,信息传播格局发生深刻变革,新闻内容的生产方式、生产流程以及分发渠道得以深度重塑,传统意义上的“传受关系”演变为互联网传播生态中的“产消关系”,诸要素综合推动新阶段的媒体融合从媒介功能拓展及媒体组织融合,转变为媒体与互联网平台的融合发展,“平台型媒体”的概念应运而生,并在当下的媒体融合实践中蓬勃发展。人民日报社、新华社、湖北广播电视台、浙江日报报业集团等各类主流媒体通过建构“平台型媒体”打造新型主流媒体,培育建设“中央厨房”“现场云”“长江云”“媒立方”等生态品牌,可以发现,平台型媒体已成为新时代媒体融合的主流趋势与鲜明指向。在“互联网日益成为意识形态斗争的主战场、主阵地、最前沿”[1]的媒介环境中,防范和化解网络意识形态风险成为平台型媒体建构进程中必须解决的时代课题,在此背景下,深入研究平台型媒体的网络意识形态风险规制进路具有紧迫性与必要性。

一、平台型媒体的学理内涵与基本特征

1.平台型媒体的学理内涵

平台型媒体(Platisher)的概念发轫于西方,由美国人格里克( Jonathan Click)在新闻业实践中提出,是由平台( platform)和出版商( publisher)合成的建构性概念,强调的是媒体与互联网平台相融合的模式。此后,数字媒体Digiday撰稿人将其定义为“既拥有媒体的专业编辑权威性又拥有面向用户平台所特有开放性的数字内容实体”[2],这是国内外学术界最初取得普遍共识的对平台型媒体的学术界定。

这一概念在2014年傳人我国后被国内学者进行本土化概念重构和研究,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喻国明教授所提出的“平台型媒体兼有平台和媒体属性,本质是具有开放性和社会性的服务平台,其上有各种规则、服务和平衡的力量,并且向所有的内容提供者、服务提供者开放”[3],这一定义基本廓清了平台型媒体的内涵边界,为受众理解平台型媒体的概念轮廓提供了学理参考。

综合对国内外研究和现有文献的梳理与分析,笔者认为,平台型媒体“是一种融合了技术平台的开放特性和媒体组织的把关属性,基于数据化的技术平台,将数字智能技术与专业编辑操作相融合的传播媒体形态”[4],深度融合了用户入口、应用服务、技术平台等方面而形成的一个良性传播生态系统。基于这一概念,今日头条等聚合类媒体、微信平台等社交媒体,均可视为具有媒体功能的平台类型。

2.平台型媒体的基本特征

在媒体融合的新阶段,媒体与互联网平台的融合呈现出价值理性、技术理性、网络特性三维交融的新型媒介特征。在马克思主义价值导向的传播生态中,平台型媒体的基本特征决定了其在互联网传播空间中需承担必然面对且必须应对网络意识形态风险的媒介使命,这也意味着其将成为主流媒体在网络空间中掌握我国主流意识形态主导权、话语权的有益选择。

(1)数据资源的聚合性与吸附性

平台型媒体与传统媒体的本质区别在于前者具有强大的聚合能力。基于平台的技术环境和运行机制,通过开放平台端口和建立数据中台,打造媒体型聚合平台,多渠道聚合海量的用户资源,承载海量的数据信息,汇聚包括信息服务、政务服务、生活服务、商业服务等在内的多元化服务,以广泛的资源聚合和强大的服务供给建构需求价值链,对入驻平台的用户产生强烈的吸附黏性,进而形成广泛而稳定的用户市场,有效突破传统媒体“渠道失灵”的瓶颈。

(2)内容生产的开放性和多元性

网络传播生态中的平台型媒体,是面向互联网空间开放的内容生产与分发系统,平台上专业内容生产( professional generated con-tent,英文缩写PGC)、用户内容生产(usergenerated content,英文缩写UGC)、职业内容生产(occupationally-generated content,英文缩写OGC)与机器内容生产(machine gen-erated content,英文缩写MGC)并存共生,内容来源渠道得以拓宽,平台用户主体和流量持续扩大。平台型媒体中的专业媒体编辑和普通平台用户具有平等的地位,统一在平台规则下进行内容的生产、消费与传播,进而从线性的传受关系演化为“产消合一”的统一体,这种内容生产模式意味着平台型媒体用户主体的多元性和生产内容的纷杂性,这在扩大内容生产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来源风险。

(3)技术平台的连接性与智能化

平台型媒体聚合特质的支撑是技术平台,即通过平台接入互联网和数据流量,连接用户、连接资源、连接服务,依托平台系统的技术架构和技术机制维持整个生态系统的运转,形成智融生态系统。平台型媒体的技术平台包括支撑媒体业务的业务中台、存储用户和内容数据的数据中台,以及运行智能算法、云计算等的智能中台,共同支撑平台的连接与聚合。平台型媒体智能化连接用户的最关键技术处理机制就是算法推送机制,这是“平台型媒体海量聚合、处理并呈现信息,从而吸引到大量用户的技术优势”[5],进而实现平台内容和服务的融合共享与传播。

(4)媒体把关的专业性与导向性

目前“平台型媒体是用户获取网络信息内容的主要来源,是意识形态流动的信息空间的潜在主体”[6],牢牢掌握网络舆论空间中的意识形态主导权和话语权,其关键在于媒体平台的专业把关与价值规制。在我国,主流媒体是党和政府的喉舌,是传播主流意识形态的重要渠道,平台型媒体兼具媒体的把关属性和互联网的开放属性,需要兼顾专业媒体人的内容生产和平台内容的价值把关,以确保平台内容正确的价值取向,保障平台内容的专业性和导向性,规避网络意识形态风险。在媒体融合和技术革新的进程中,平台型媒体的‘钯关人”也将不断泛化和重塑。

(5)信息传播的节点化与圈层化

在互联网传播生态中,媒体组织和用户都被“节点化”,通过一个个节点和节点集群构成信息交互网络,实现平台内容的分发与传播。平台型媒体嵌入了“关系法则”,其中的每一个节点都会形成以节点为中心的关系圈层,并依托社会关系圈层将关注的信息精准触达强连接用户,以实现信息的精准化传播。因此,平台用户在自身圈层内提升活跃度,可以增强其网络节点的联结度和影响力,这是平台型媒体强化用户需求价值链的内在逻辑,也是吸附用户和引导舆论的路径。

二、网络传播生态中意识形态风险的趋向与类型

鉴于平台型媒体的自身属性和基本特性,在互联网传播生态格局中,平台型媒体面临着来自平台用户、平台内容、平台技术、平台资源等多方面的潜在风险,其中影响最为根本的是裹挟于上述要素中的网络意识形态风险。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强调,“要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牢牢掌握党对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7]网络意识形态不仅不能缺位,更要加以重视。因此,在网络空间中壮大主流思想舆论,必须强化平台型媒体的舆论导向功能,正确把握媒体融合新阶段网络意识形态风险的新趋向,规避各种类型的网络意识形态风险。

1.平台生态中网络意识形态风险的新趋向

随着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加速演进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的深入推进,深化主流价值引领、巩固共同的思想基础是新时代宣传思想工作的重要使命,在这样的时代场景下,媒体融合在一定程度上被赋予了政治意义。基于互联网与媒体平台的融合传播规律,平台型媒体需高度关注网络意识形态风险的以下三种新趋向。

(1)生产模式变革加速传播主体“去中心化”

平台型媒体的内容生产方式突破了专业媒体生产内容的主体限制,入驻平台的用户成为其重要的内容生产来源,生产海量信息、供给海量资源和各类服务。互联网极大地激活了个体能量,平台型媒体“产消合一”的特征意味着用户既是内容的消费者又是内容的生产者和传播者,而平台用户作为内容生产的主体之一,其多元的用户类型、职业背景、学缘结构等带来了质量不一、形式多样的生产内容,在这种用户内容生产模式下,平台的把关权趋于弱化。同时,平台型媒体嵌入“关系法则”,平台用户作为网络中的传播节点,依托圈层关系形成节点集群,群体性传播效应持续增大,这使得传播主体的“去中心化”特征更加明显。如此一来,平台型媒体的网络意识形态风险来源更为多元化,且圈层化传播容易加速风险辐射。

(2)新媒介技术驱动风险传播方式趋向智能

智能传播格局下,平台型媒体的全媒化传播渠道和融媒化传播方式发生了深刻变革,这在增强沉浸式用户体验的同时,也在客观上为网络空间中意识形态风险的传播提供了便捷途径。

平台型媒体依托智能技术平台运行,应用先进的技术架构和5G、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新媒介技术的应用一方面使得平台运行通道更通畅、内容传播方式更丰富,另一方面也在客观上提高了风险传播效率。尤其是在新媒介技术驱动下,MGC智能化内容生产和传播蓬勃发展,人机交互、人机协同的应用实现了智能化议题设置、智能化编辑写作、智能化精准分发等。人与机器的共存共生关系进一步重构了智能化传播格局,增强了技术和网络在新闻传播中的力量,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弱化了个体对媒体组织的依赖,削弱了专业媒体人的内容把关,这打破了原有的网络意识形态传播格局,为网络意识形态风险创造了技术依附地带。在价值理性与技术理性的平衡博弈中,容易出现资本操纵技术、制造虚假新闻、培植意见领袖以控制舆论等现象,带来“传播脱域”[8]的潜在风险,也就是说网络时空的转化释放了个体能量,弱化了个体对组织的依赖,在一定程度上使其摆脱约束规制,这样一来,容易消解网络空间中的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

(3)融媒化传播生态中风险呈现样态趋向隐蔽

平台型媒体依托资源和技术优势打开网络空间的用户市场,通过生产传播融媒化内容产品,包括视频化内容表达、网络化内容叙事等,在网络舆论生态中形成引导力、传播力和影响力,这无疑是数字智能時代新闻传播的变革与进步。但不可回避的是,在平台所承载的海量信息和广泛聚合的产品中,容易出现信息碎片化、舆论泛化和娱乐化倾向,在短视频、图文产品、软文推送等各种内容传播样态中,“非主流意识形态往往披着服务型信息、日常生活类报道、重磅评论的外衣来消解主流意识形态”[9],通过新颖的产品样态吸引用户眼球,诱导用户进行内容消费与信息传播,以暗含的非主流价值倾向开展意识形态渗透,更加隐蔽地冲击和消解网络空间的主流思想舆论,这对平台型媒体的把关能力提出严峻挑战。

2.平台型媒体面临的网络意识形态风险类型

当前我国意识形态领域形势发生全局性、根本性转变,整体上保持斗志昂扬、积极进取的精神风貌,但仍面临着严峻复杂的意识形态斗争形势。媒体融合作为一项国家战略,深度参与社会治理,通过平台型媒体建设壮大主流思想舆论。基于平台型媒体自身特征,面对舆论传播生态变化和网络意识形态风险新趋向,平台型媒体应密切关注并防范、化解以下四类网络意识形态风险。

(1)主流意识形态网络话语权弱化风险

我国2022年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数据显示,“我国网民规模已达10.51亿,其中短视频用户规模就达到了9.62亿,占整体网民规模的91.5%”[10],这说明在新媒介技术变革的时代浪潮下,互联网成为主流思想舆论传播的前沿阵地,成为聚合网民用户、拓宽用户市场的主要渠道。稳定互联网用户规模的有效方式之一,就是增强主流意识形态在网络舆论空间中对用户的影响力和吸附力,最直接的体现即主流意识形态时刻掌握舆论话语权,具体表现在话语主题、话语风格、议题设置、呈现样态等方面。受多重因素影响,主流内容的话语风格相对单一,呈现风格和传播形式不够丰富,对受众的吸引力不足。特别是在网络传播空间中,平台型媒体用户内容生产权力得到扩张,主流媒体的信息把关功能释放,网络舆论的发展和走向受到用户节点和节点集群的影响,这分散了主流价值对用户的影响力和引导力,加大了凝聚思想共识的难度,容易造成主流话语的主导权弱化的问题。因此,平台型媒体应在网络空间中扩大主流舆论版图,尤其是依托主流媒体的公信力优势,在涉及重大原则性问题上权威发布、主动发声,引导网络舆论走向,防止主流意识形态在网络传播空间“失语”。

(2)西方势力网络意识形态渗透风险

西方势力通过各种手段,在网络中传播非主流价值信息,试图冲击我国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在思想领域的主导地位。其行径包括在网上传播历史虚无主义等错误社会思潮和民粹主义等西方社会思潮,在关键时间节点利用社会热点等抹黑党和政府形象、攻击国家体制政策,通过举办线上论坛、讲座、报告会等披着“学术的外衣”的方式宣扬西方价值观,培植网络“大V”和网络水军等以搅动网络舆论……可见,其网络意识形态渗透的形式愈发多样,方式更加隐蔽,潜移默化地影响国人价值观,破坏共同的思想基础,对我国主流思想舆论的引导力和传播力造成前所未有的挑战。平台型媒体的开放性和连接性特征决定了其内容聚合的杂糅性,加大了平台传播生态的治理难度,面对世纪疫情和百年变局的时代背景及严峻复杂的意识形态斗争形势,亟需革新平台把关机制,拓宽把关功能,加强和规范媒体平台的信息把关和内容审核,有效抵御各类网络意识形态的渗透。

(3)“群体极化”的网络舆情传导风险

桑斯坦( Cass R.Sunstein)认为,“团体成员一开始即有某些偏向,在商议后,人们朝偏向的方向继续移动,最后形成极端的观点”,这就是“群体极化”现象。[11]平台型媒体的内容生产与分发模式使得传播主体和传播受众更加多元,作为“产消者”和互联网节点的平台用户,在平台统一规则下生产、消费信息内容,形成网络传播的舆论场,这恰为“群体极化”提供了天然的用户条件。依托互联网建构的各类平台型媒体已成为人们自由表达观点的重要空间,也是网络舆情的发酵池和传播链。网络舆情传播速度快、覆盖面积大、影响范围广,容易受到网络“意见领袖”的主观引导,在新媒介传播技术助推下最终形成“群体极化”现象,容易使网络舆情风险向意识形态领域传导。其中最常规的操作手段就是主观性制造网络谣言,利用社会热点问题在网络中制造舆情,人为推动舆情传播,引导网络舆情向意识形态领域问题演化。因此,平台型媒体应加强对平台的监管和治理,实时严密监测网络舆情动态,及时发现网络舆情事端中的苗头性、倾向性问题,进行网络舆情干预,防范和化解网络意识形态风险。

(4)平台技术理性与媒体价值理性的失衡风险

德国社会学家韦伯( Max Weber)认为,价值理性是人对价值问题的思考,体现的是思想价值观;而法兰克福学派代表人物马尔库塞( Herbert Marcuse)最早提出技术理性,意指人屈从于被技术物化的社会,理性认知受到技术的把控。在媒体融合战略下建构平台型媒体,旨在促进媒体组织与互联网平台的深度融合,其中,媒体代表蕴含主流思想价值观的价值理性,平台提供的是基于新媒介技术的传播环境,因此平台型媒体即为价值理性与技术理性的有机结合,需借助媒介技术优势来增强主流意识形态的网络传播力与引导力,二者平衡不可偏废。从理性角度而言,为防范化解网络意识形态风险,平臺型媒体应建构独立自主的技术平台,摆脱对外部核心关键技术的依赖,在主流意识形态的引领下合理应用新媒介技术,自主运营媒体平台,防止遭受外部势力和外部利益的技术裹挟进而导致鲜明的价值理性被遮蔽,在运行实践中找到价值理性与技术理性的平衡点,建构立场正确、导向鲜明、运行平稳的平台传播生态。

三、平台型媒体规制网络意识形态风险的关键

互联网传播格局中,网络意识形态传播具有多元交互、精准抵达、瞬速便捷等特征,平台型媒体开展网络意识形态斗争的形势也更加严峻。防范和化解网络意识形态风险的关键在于治理平台的传播生态,需要从加强网络主流思想舆论引导、重塑平台的把关机制、依托需求价值链开展用户网络教育等维度进行风险规制。

1.发挥媒体专业内容优势,加强网络主流思想舆论引导

互联网传播格局下,技术固然带来传播方式的变革,但内容依然为王。专业内容生产是媒体独有的先行优势,承载主流思想意识形态的内容和服务是平台型媒体的价值灵魂,因此平台型媒体应发挥专业优势、内容优势及政务优势,增强主流意识形态在网络传播生态的引导力、影响力和传播力,在网络舆论空间中掌握意识形态主导权。

(1)创新专业内容生产,主动优化网络议程设置

平台型媒体肩负“举旗帜、聚民心、育新人、兴文化、展形象”的政治使命,在新闻内容生产、分发过程中应明确主流价值导向,以专业内容吸附平台用户。“内容为王”是媒体的核心竞争力,平台型媒体要深耕优质内容,聚焦受众信息需求,革新内容话语体系、传播方式及呈现样态,策划推出专业性强、权威性高的爆款融媒体产品,以优质内容增强平台对用户的吸引力和黏着力。如何强化主流舆论在网络空间的引导力,是对媒体议程设置能力的考验,平台型媒体应聚焦重大主题、重要事件等具有专业报道优势的内容,聚合优质内容资源,积极适应互联网传播规律和智能时代受众信息接收特点,不断提升网络议程设置能力,创新主题策划及网络议题,培育建设优质内容品牌,在网络平台上主动发声、权威导向,以媒体专业内容传播主流意识形态,及时批驳错误观点、错误倾向、错误思潮,引领网络空间的价值导向、舆论走向。

(2)聚合智慧政务资源,强化媒体平台公信力

政務资源是新闻媒体的先天优势,依托政务优势第一时间获取权威信息,及时主动发布公共内容,提升平台型媒体的公信力和权威性。建设政务新媒体、发展智慧政务,在平台广泛聚合政务资源,为用户提供便捷的政府服务,是平台型媒体发展的重要方向,也是平台型媒体与网络舆论主体博弈的核心竞争力。因此平台型媒体应强化与政府之间的合作,通过对接有关部门获取数据资源,承接运营政务平台,为用户提供诸如查询社保信息、参与网络问政等政务服务,满足用户多元化、个性化的政务需求,积极回应用户政务诉求,进而拓宽平台汇聚用户的渠道,增强平台内容对用户的影响力及在互联网上的传播力。

2.重塑平台的把关机制,加强对平台生态的有效监管

“把关人”理论在平台型媒体中具有较强的适用性和生命力。当然,随着技术变革,如今的“把关人”已不再局限于传统意义上的组织把关,而是拓展为制度机制把关、媒体组织把关和平台技术把关的综合体。面对平台型媒体广泛聚合与海量承载的特征,重塑平台把关机制,营造清朗的主流意识形态传播生态,成为防范化解网络意识形态风险的“关口”之举和题中之义。

(1)加强媒体组织专业把关,强化风险制度规制

平台型媒体的新闻专业性和价值导向性,主要依靠媒体组织的制度规制和媒体人的专业审核进行双重把关。一方面,通过平台规则守好平台准入门槛,确保人驻平台的用户资质合格,同时对平台上用户和服务的行为等要素进行统一规制,为平台生态平稳运行提供制度机制保障。另一方面,媒体机构通过媒体专业采编机制和平台编审流程,对内容生产、内容分发等进行专业把关,从新闻专业主义视角确保内容的严谨性、专业性和科学性,严控内容质量关口。除了由编辑、记者等专业媒体人进行内容把关外,平台型媒体应扩大媒体人范围,邀请包括专家学者、网络评论员等在内的媒体智库入驻,壮大专业把关力量,扩展把关外源性,加强对平台内容的专业审核,助力主流意识形态价值导向引领网络舆论。

(2)革新平台智能算法把关,强化风险技术规制

面对平台海量的数据信息,单纯依靠人工审核已无法满足把关需求。随着新媒介技术的迭代升级,智能算法等技术把关、计算机把关方兴未艾,技术赋能把关成为题中之义。平台型媒体应明确主流价值导向,不断完善平台技术把关机制,实现价值理性与技术理性的平衡。

以算法把关为代表的技术把关是平台型媒体新型把关机制的重要组成部分,其通过开发设计算法,定制内容审核模型及风险内容识别模型,进行数据分析处理,精准识别内容和风险要素,实现对平台内容的技术规制。此外,发展以计算机处理为代表的机器把关也是可行思路,即由媒体标签化处理相关内容,依托数据分析系统建构数据模型,对图文、视频、动画等各类风险要素进行快速识别及动态监测,提升对海量信息甄别处理的精准性和有效性。

3.建构用户需求价值链,深入开展用户网络意识形态教育

当前网络意识形态斗争形势复杂严峻,在网络舆论空间保证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及引导力,本质是凝聚平台用户的思想共识,强化其情感认同与价值认同,关键方法在于加强用户的网络意识形态教育,增强平台用户的意识和辨别能力,构筑抵御网络意识形态渗透的群体屏障。在塑造开展网络意识形态教育的传播链条方面,平台型媒体具有独特优势。

(1)平台为用户画像,智能推荐教育内容

平台型媒体打造的是新闻与政务服务深度融合的智融生态系统,在信息传播过程中嵌入“关系法则”,通过节点间的圈层化传播使关切信息精准抵达用户,为用户提供个性化便捷服务,满足用户多元化服务需求,形成具有用户黏着力的价值链,这为平台型媒体依托算法推荐机制开展网络意识形态教育,提供了精准的传播渠道。入驻平台的新用户由于把关审核需要向平台提供用户信息,基于此,平台型媒体应设计智能识别处理系统,依据用户基础信息为用户画像,厘清用户圈层关系,分类构建用户集群,进而依托智能技术对用户平台服务的使用偏好和个性需求进行处理与分析,形成每个用户集群的个性化传播链条。基于用户需求价值链,将蕴含主流思想价值的信息内容嵌入为用户提供的个性化服务之中,使得用户在消费内容和服务的同时接受主流价值熏陶,增强抵御网络意识形态风险的意识与能力。

(2)平台聚合教育资源,完善教育内容供给

平台型媒体开放性、连接性的特点使之能够在平台聚合广泛的资源,但其还应注重挖掘和培育潜在用户,不断强化对活跃度较高的用户群体的网络意识形态教育。通过吸引专家学者等职业内容生产者入驻平台,建设科学专业的教育内容体系,通过对接高等院校等开发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智慧平台项目、开发各学段网络课堂教育课程等,同时完善教育服务供给和资源聚合,以此开展对大学生等活跃度较高的用户群体的网络意识形态教育,引导其坚定理想信念,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

四、结语

平台型媒体在新阶段的媒体融合实践中显示出强大的生命力,成为网络舆论空间中传播主流意识形态、增强主流价值引导力和传播力的重要渠道。平台型媒体只有始终坚持社会主义政治方向、马克思主义价值取向和主流舆论导向,才能在网络空间的意识形态斗争中始终掌握主动权和话语权。顺应智能传播规律和媒体融合趋势,从专业内容生产、平台把关、用户教育三管齐下,有助于为平台型媒体规制网络意识形态风险提供理论进路。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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