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出生人口数据的全国小学师生规模变化预测研究

【摘" "要】 运用出生人口位移系数预测法，根据21世纪前20年出生人口基础数据，预测2021—2035年全国小学在校学生数及其城乡分布；提出三种生师比预测方案，预测2021—2035年全国小学专任教师规模变化及其城乡分布，测算出未来15年平均每年新增小学教师最低数为12.5万人。基于以上预测，文章提出应对小学教师变化的政策建议：要适时调整小学生师比，保持小学教师培养规模适度，加快小学教师结构优化与素质提升，优化乡村小规模学校教师配置。

【关键词】 出生人口；小学生预测；小学教师规模预测 ；政策建议

中图分类号：G472.1" " " 文献标志码：A" " " "文章编号：1673-8004（2023）05-0129-12

教师是教育发展的第一资源［1］，是义务教育优质均衡发展的关键因素。教师规模变化与学生规模变化直接相关，而学生规模变化与出生人口（统计年鉴中称为年出生人数）变化直接相关。有研究预测人口增长减速，即将进入人口负增长时代［2］；有研究指出：“人口规模增幅减少、增速明显放缓，整体呈现低速惯性增长态势；乡城流动占比持续上升，城城流动显著增强，高流动性迁徙特征更加显著。”［3］随着新型城镇化的持续推进，乡村居民向城镇流动仍将是未来社会的一大趋势。根据出生人口数据变化及其城乡人口分布，科学地预测未来15～30年小学生变化和教师需求变化及师生城乡分布，对合理配置小学教育资源特别是教师资源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在CNKI数据库中以“出生人口”为关键词，搜索2000—2022年发表的核心期刊论文有200余篇。李艳茹等运用灰色预测模型预测未来10年上海市出生人口发展趋势［4］。任泽平研制发布了《中国人口预测报告2021版》，根据未来鼓励生育的力度做了三种生育率的假设，预测了2021—2100年的出生人口、死亡人口、总人口、劳动年龄人口和抚养比［5］。石人炳运用队列构成法对我国 2000—2020 年各级教育阶段人口进行预测［6］。许小君等采用人口年龄移算法，预测四川省初中和高中教育阶段学龄人口，进而预测了四川省2008—2015年中学教师需求量［7］。杜屏等采用队列构成法的思路，预测2016—2020年小学和初中的在校生总量及城乡分布状况，再根据师生比计算相应的专任教师需求数量［8］。莫东晓等采用队列构成法与年级升级比例法相结合的测算方法，对“十四五”时期义务教育在校生规模和教师规模进行了预测［9］。郭东阳通过多元线性回归分析验证全国学龄人口规模变动对教育资源配置的影响，根据全国学龄人口预测结果预测了2020—2035年全国义务教育资源需求［10］。赵佳音基于Leslie矩阵模型，对2021—2035年北京市义务教育阶段学位需求进行了预测［11］。王爽等采用国家计生委中国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心王广州开发的“中国人口预测软件（CPPS） ”，预测了我国乡村学龄人口变动趋势和乡村教师队伍需求结构［12］。上述研究成果为本研究提供了研究思路和方法，但运用队列构成法对学龄人口进行预测是有局限性的，只能运用已有年份的出生人口预测未来5年的学龄人口。因此，基于2021—2050年出生人口预测数据，预测未来小学生在校生数及教师变化是十分有必要的。

一、未来30年全国小学生变化预测

预测在校生人数的方法有两种：年级升级比例法和队列构成法。本文在队列构成法和人口年龄移算法的基础上，借鉴已有研究方法的优点，提出一种新方法，即出生人口位移系数预测法：先计算过去某一时间段内实际在校生数除以出生人口数与入学率之积作为修正系数，并计算平均数；再根据预测的5年出生人口数之和乘以修正系数来预测未来时间段某教育阶段的在校生人数。

（一）根据出生人口数据预测在校小学生数

1.计算公式

（1）修正系数：α=Sn ∑PiRi。其中，Sn为第n年在校小学生数，R为入学率，∑PiRi为第n年6～11岁出生人口数乘以入学率之后相加。

（2）在校生人数预测值：Sn′=∑Piα。其中，∑Pi为第n年6～11岁出生人口数，Sn′为第n年在校小学生人数预测值，α为修正系数。

2.参数设置

（1）基础数据。主要来源于国家统计局发布的相关年份《中国统计年鉴》、教育部官网发布的相关年份教育统计数据。

（2）小学学龄人口。假定当年满6周岁的出生人口等同于小学一年级的学龄人口，入学率100%，学制六年。第n年小学在校生数为第n-11年至第n-6年学龄人口之和。

（3）特殊数据。死亡率、迁移率、留级率、提前或延期入学率等特殊情况数据均不作考虑。

3.计算步骤

（1）直接采用或计算出生人口数Pi。本研究中直接采用权威统计数据，2000—2010年出生人口数据来源于《2000—2016年我国出生人口数变化情况》［13］，2011—2019年出生人口数据来源于《从“七普”数据看中国人口发展、变化和现状》之表5［14］；在校小学生数（实际值）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2021》中表21-8“各级各类学校在校学生情况”，也可以在《中国统计年鉴》找到某年份的人口总数和出生率，计算出出生人口数。

（2）计算第n年6～11岁在校小学生数Sn。如计算2011年6～11岁在校小学生数，可以将2000—2005年出生人口数相加。

（3）计算修正系数α。α=第n年实际小学在校生人数÷第n年6～11岁出生人口数之和。第n年实际小学在校生人数与运用年龄位移法测算的小学生数（理论值）存在差异，这种差异可能是出生人口1‰抽样调查误差、留级或辍学等原因所致，故要计算修正系数。根据2011—2020年修正系数计算出平均修正系数为1.008 3（见表1）。

（4）计算小学在校生人数预测值Sn′。Sn′=第n年6～11岁出生人口数之和×修正系数α。2021—2050年出生人口数据来源于《中国人口预测报告2021版》高预测方案中的表6“2021—2100年中国出生人口预测”［5］。从表2可见，从2020至2022年全国在校小学生数呈增加趋势，2022年达到峰值，之后呈逐年减少趋势，2031年达到谷底，2029—2050年在7 500万人上下波动。

（二）根据城乡人口比重数据预测城乡在校小学生数

1.计算城镇小学生比重与城镇人口比重之比

运用城镇小学生比重除以城镇人口比重，计算出城镇小学生比重与城镇人口比重之比，如表3所示。由表3可见，2015—2020年城镇小学生比重与城镇人口比重之比约为120%。

2.根据城乡人口比重数据预测未来城乡在校小学生数

（1）预测城镇人口比重。《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提出2025年常住人口城镇化率为65%；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9年出版的《城市蓝皮书：中国城市发展报告No.12》预测，2030年城镇化率将达到70%，2050年将在80%左右［15］；高春亮、魏后凯综合预测结果表明，城镇化率年均提高0.793个百分点，2020、2030、2040 和2050 年城镇化率分别为60.34%、68.38%、75.37%和81.63%［16］。魏后凯认为，按新的“七普”数据，2035年我国常住人口城镇化率有可能达到74.4%［17］。根据国家规划和专家学者预测，2025、2030、2035和2050年我国城镇化率将分别达到65%、70%、75%和80%。

（2）预测城镇与乡村小学生比重。2025—2035年，预测城镇小学生比重=预测城镇人口比重×120%，假定2050年城镇与乡村小学生比重保持在2035年水平；预测乡村小学生比重=1-城镇小学生比重。

（3）预测城镇与乡村小学在校生数。城镇小学在校生数=小学生总数×城镇小学生比重；乡村小学在校生数=小学生总数×乡村小学生比重。由表2可知，与2020年相比，2021—2025年小学生总数先呈上升趋势，在2022年达到峰值11 059.0 万人之后开始下降，到2025年降低到10 271.6万人。由表4可知，2025年城镇小学生数和乡村小学生数分别比2020年减少263.1万人和190.7万人左右。2030年前后，在校生总数达到低谷，城镇与乡村均有较大幅度减少。2035年乡村小学生数只有2020年的31.77%。随着乡村振兴和农业现代化的实现，2035—2050年城镇与乡村小学生数可能会保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规模（见表4）。

二、未来15年全国小学专任教师需求变化预测

山崎博敏认为：“决定教师需求量的主要因素是学生人数的增减和退职教师人数这两个关键条件。”“教师需求人数不仅由学生数的增减决定，班级编成的标准以及教师增加配额等政策也对其有一定的影响。”其推算方法是用过去的学生数和教师数、将来的学生数推算值以及某一年的数据，通过重回归分析的统计手法来直接推算出将来教师的需求人数［18］。我们借鉴其推算方法，假定班级规模标准不变，确立三种生师比方案19∶1、16.7∶1、15∶1，预测未来小学专任教师需求变化；以2020年城乡生师比为基准预测未来城乡小学专任教师需求变化；以2020年小学专任教师总数和年龄结构为基准，推算未来小学专任教师需求增量。

（一）全国小学专任教师需求变化预测

方案1：按生师比19∶1预测。根据2014年中央编办、教育部、财政部发布的《关于统一城乡中小学教职工编制标准的通知》［19］中规定的学生与教职工比19∶1预测，2021、2025、2030和2035年小学专任教师需求数分别为566.6万人、540.6万人、383.4万人和409.8万人（见表5），与2020年643.4万人相比，将大幅度下降，按这个标准预测已不现实。

方案2：按生师比16.7∶1预测。以2020年小学生师比16.7∶1为标准进行预测，则2021—2023年小学专任教师呈上升趋势，2022年达到峰值662.2万人，2024—2035年小学专任教师总体上呈下降趋势，2031年达到最低值429.9万人，之后又略有上升，2035年小学专任教师需求数466.2人（见表5）。2021—2025年小学专任教师平均需求数643.4万人。因此，2021—2025年小学专任教师需求数保持在2020年的规模（643.4万人）是合适的。

方案3：按生师比15∶1预测。2026—2035年，根据小学生总数下降幅度较大和乡村小学班级规模变小的趋势，按小学生师比标准15∶1预测，2029—2035年小学教师需求总数保持在500万人左右（见表5），则较为可行。

（二）全国分城乡小学专任教师需求变化预测

以2020年全国城区小学专任教师生师比18.3∶1与镇区小学专任教师生师比17.3∶1的平均值17.8∶1、全国乡村小学专任教师生师比13.7∶1为基准，预测2025、2030和2035年城镇与乡村小学专任教师需求变化，如表6所示。从表6可发现，未来三个五年计划中城镇与乡村小学专任教师需求均呈下降趋势；2025年城乡小学专任教师需求与2020年相比略有减少，城镇减少14.5万人、乡村减少13.9万人；2030年城乡小学专任教师需求与2025年相比有较大幅度减少，城镇减少106.3万人、乡村减少79.8万人；2035年城乡小学专任教师需求与2030年相比城镇增加49.9万人、乡村减少28.3万人。

（三）全国小学专任教师需求增量预测

根据教育部发布的2020年教育统计数据之小学专任教师年龄结构，以2020年小学专任教师643.4万人为基准，男、女教师退休年龄分别为60岁、55岁，运用公式：新增教师数=预测数-（2020年基准数-累计退休数），先计算2025、2030和2035年累计退休教师数分别为77.6万人、159.1万人和261.1万人（以2020年为基准，到2025年男≥55岁，女≥50岁将退休，到2030年男≥50岁、女≥45岁将退休，到2035年男≥45岁、女≥40岁将退休），用2020年基准数减去累计退休教师数计算出存量数，再用预测数减去存量数计算出新增数，然后计算出未来15年平均每年新增教师数为12.5万人（见表7）。若考虑未到退休时间因调离、升学、生病、死亡等中途退职的情况，每年新增教师数会略大于12.5万人。

三、讨论与结论

（一）讨论

1.在校学生预测的可靠性

在校小学生数测算值的可靠性与出生人口（预测）数据准确性直接相关。2000—2010年出生人口数据来源于政府网站《2000—2016年我国出生人口数变化情况》，2011—2019年出生人口数据来源于《从“七普”数据看中国人口发展、变化和现状》一文中提出的修正数据。与运用2000—2020年《中国统计年鉴》总人口数乘以出生率计算得来的数据基本一致。有学者采用队列构成法和年级升级比例法相结合的测算方法，对“十四五”时期义务教育在校生规模进行预测，2021—2025年小学在校生数分别为10 363.55万人、10 401.58万人、10 358.50万人、10 014.00万人和9 839.00万人［9］，分别比本预测少402.05万人、657.42万人、680.40万人、571.10万人和432.60万人，这可能与采用的出生人口数据有偏差有关。如果出生人口（预测）数据准确，那么采用本方法预测在校小学生数则较为可靠。预测2021—2025年小学在校生数所采用的出生人口数据为2010—2019年数据，因此具有较高的准确性。预测2026—2050年小学在校生数所采用的出生人口数据直接引用任泽平等人研究提出的预测数据，具有较高的可信度。

2.专任教师预测的可靠性

小学专任教师预测是直接建立在小学在校生数预测值和生师比基础上的。如果小学在校生数预测较为准确，那么小学专任教师预测值直接受生师比影响。有学者按小学生师比标准23.0∶1预测，小学教师的需求量在2000—2014年一直下降，由586.2 万人下降到438.2 万人，2014年小学教师需求量有较小幅度增加，未来20 年我国小学教师需求总量将减少约130 万人［6］。而实际情况是2020年小学专任教师达到643.4万人，比2000年增加了57.2万人。有学者按小学生师比标准19.0∶1预测，2014—2016 年小学教师需求数量是大幅度减少的，从563 万人减少到519万人［8］，而实际情况是这几年小学专任教师呈递增趋势。之所以出现这个情况，与预测时运用较高的生师比（23.0∶1）有关，而实际情况是生师比在逐年降低。根据教育部发布的2020年教育统计数据（各地情况-各级学校生师比），2020年全国小学平均生师比为16.67，而较大幅度低于全国平均数的有吉林、内蒙古、黑龙江、甘肃、山西、北京、上海，生师比分别为11.28、13.13、12.00、13.32、13.98、14.01、14.01。《中央编办 教育部 财政部关于统一城乡中小学教职工编制标准的通知》（2014年）规定学生与教职工比为19∶1，鼓励有条件的地方，探索将一般性教学辅助和工勤岗位不再纳入编制管理范围，并适当降低教职工编制核定标准［19］。据此文件精神，前文提出了三种生师比方案，在小学在校生数持续减少的阶段，则要考虑调低生师比。

3.生师城乡分布预测的可靠性

在校小学生城乡分布预测与城镇化率预测直接相关。乡村户籍的学生虽然户口未迁入城镇，但在城镇就读，因此在城镇就读的小学生占小学生总数的比重就会高于城镇化率。根据过去5年的数据预测未来5～15年的城镇与乡村小学生比重及数值是可靠的。专任教师分布的预测和城乡小学生预测值与城乡生师比直接相关。以2020年城镇与乡村生师比为基准分别预测未来5～15年城镇与乡村专任教师数较为可靠。随着乡村的振兴与现代化、城乡差距的进一步缩小，加上国家对乡村学校的促进政策，乡村小学生与乡村教师减少到一定程度后可能会保持一定的规模，这是可以预见的，但难以精确预测。

4.研究方法的推广应用

出生人口位移系数预测法只要具备某区域（省、市、县）过去一段时间出生人口数、实际在校生数、入学率和预测的未来出生人口数、入学率等数据条件，就可应用于该区域（省、市、县）在校学生预测。这种方法不仅可以用于预测小学在校生数和教师数，还可用于预测初中、高中、大学各教育阶段在校生数和教师数。

（二）研究结论

首先，运用出生人口位移系数预测法，根据21世纪前20年基础数据预测未来15～30年全国小学在校学生数和专任教师数具有较高可靠性。只要具备相应的基础数据，此方法还可应用于各教育阶段师生预测和区域师生预测。

其次，本文预测从2020至2022年全国在校小学生数呈增加趋势，在2022年达到峰值，之后呈逐年减少趋势，到2031年达到谷底，2029—2050年将在7 500万人上下波动。乡村小学生数减少幅度比城镇小学生数减少幅度更大。

最后，比较三种小学专任教师预测方案，以2020年全国城乡小学专任教师生师比为基准的方案在“十四五”期间是可行的，更长远的预测则可以按小学生师比标准15∶1预测，2029—2035年小学专任教师需求总数保持在500万人左右，未来15年平均每年新增小学教师最低数为12.5万人。从目前至2035年，城镇与乡村小学专任教师需求均呈减少趋势，乡村小学专任教师需求减少幅度更大。

四、政策建议

（一）适时调整小学生师比

如前所述，2021—2025年全国小学在校生总数与2020年相比，先增后减，而小学专任教师平均每年需求数为643.4万人。“十四五”期间小学专任教师需求数会保持在2020年水平。因此，生师比保持在2020年的16.7∶1是合适的。2026—2035年期间，全国小学在校生总数呈大幅度减少趋势，班级规模可由45人调整为40人或35人，按生师比15∶1进行预测并配置资源是必要的。实际上有的省区市小学生师比已低于15∶1，有的省规划小学生师比为15∶1，如江苏省在《江苏教育现代化 2035》中提出，中小学生师比由2022年 的15.5 下降至2035年的 13（其中小学生师比由2022年 的17.5下降为2035年的 15）［20］。适度调低生师比对保持小学教师相对稳定有重要的意义，这不仅是应对小学在校生减少和乡村小学班级规模变化的需要，而且也是保障小学开齐上好每一门课程、持续推进小学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需要。“国家通过减少班级编成人数等措施来增加教师配额在一定程度上既能缓解教师需求少带来的就业压力，同时也能改善学校教育条件。”［18］8 实践证明，通过调低小学生师比不仅是必要的，而且也是可行的。

（二）保持小学教师培养适度规模

按小学生师比标准15∶1预测，2029—2035年小学教师需求总数保持在500万人左右，未来15年平均每年新增小学教师最低数为12.5万人。因此，保持小学教师年度的均匀配置和小学教师适度的培养规模，防止出现供给大起大落，是十分必要的应对策略。随着城镇化率的提高，乡村小学逐步减少，到2030年乡村教师（预测值为85.1万人）将减少到2020年的47.6%，2035年乡村教师（预测值为56.8万人）将减少到2020年的31.8%（见表6），面向乡村小学的教师培养应及时调减规模。

（三）加快小学教师结构优化与素质提升

钟秉林认为，从目前教师市场需求视角来看，供给大于需求。同时，教师队伍结构性失衡，高中教育、学前教育、职业教育和特殊教育以及音体美等部分学科的教师短缺，而且区域差异很大。教师队伍质量问题凸显，教师的知识结构和专业素质能否适应当前各种新挑战，也是我们面临的现实问题［21］。未来15年小学教师需求总量减少，为优化小学教师学科、学历、职称、年龄等结构和进一步提高综合素质创造了有利条件，优化结构、提高素质将是小学教师队伍建设的大趋势，高校小学教师供给相关专业发展也将进入限量升级提质的新阶段。《教师法（征求意见稿）》确立了小学教师本科学历学位及相应教师资格的准入标准。国家相继出台了“卓越教师计划”“强师计划”“定向培养计划”“协同提质计划”“优师计划”“加强新时代乡村教师队伍建设的意见”等系列文件，推动和加强教师队伍建设。要提高小学教师培养规格，持续提高小学教师中硕士学位的比例。教育行政部门与小学校要加大音体美等短缺学科教师的指标投放和招聘力度。要根据城乡小学教师任教科目差异，确定小学教育专业培养目标，调整培养方案和课程体系。要重视培养教师的职业理想、师德师风、综合素质和教学实践能力，拓宽师范生培养的学科基础［21］。国培计划、省培计划、县培计划要以兼教学科培训为重点，优化教师结构，提升兼教学科专业知识能力素质和专业化教学水平［22］。

（四）优化乡村小规模学校教师配置

补乡村义务教育短板，强乡村教师弱项，已成为全面提高义务教育质量最为迫切的问题。《国务院办公厅关于规范农村义务教育学校布局调整的意见》明确指出，根据就近入学原则，“人口相对集中的村寨要设置村小学或教学点，人口稀少、地处偏远、交通不便的地方应保留或设置教学点”［23］。要充分考虑到未来农村人口持续减少的趋势，科学预测农村学龄人口，对确需保留的村小学或教学点，实行“中心校+教学点”一体化管理模式，探索建立村小学（教学点）教师配置标准，配置适合村小学（教学点）全科教师，并辅之以“音美体外”走教或巡教教师，首先解决部分课程不能开齐开足的问题，进而实现每门课程质量达到课标要求的底线标准。“2020—2035 年农村学生数量大幅度减少，小学教师资源虽然大幅度溢出，但是农村地区欠缺优质教师资源，农村教师资源数量和质量失衡。”［10］要妥善解决乡村学校教师数量过剩与优质教师欠缺的矛盾，要首先保证乡村小学优秀教师不流失，同时通过教师轮岗，调整城区小学优秀教师去乡村小学任教，加强教师队伍建设，提升农村小规模学校教师整体水平［24］。

对规模小、条件差、质量低的教学点，经科学论证确需撤并、整合的，要采取相应的配套措施。湖南省新田县“麻雀学校”两难变四赢的经验值得借鉴［25］。新田县从2020年起探索推进乡村小规模学校优化提质工作，将农村教学点由104个优化整合为24个。采取了系列举措消除后顾之忧：校车和车费资助解决上学路程变远之忧，寄宿制解决学生生活照顾之忧，结对辅导解决学生环境适应之忧，标准化建设解决教学点办学质量低下之忧。

五、结语

本文运用出生人口位移系数预测法，基于权威的出生人口预测数据，预测未来30年全国小学在校学生数及其城乡分布，进而预测2021—2035年小学教师规模变化。小学师生规模变化与出生人口变化直接相关，所以，预测小学师生规模变化的可靠性与出生人口预测数据的准确性直接相关。只要出生人口预测具有准确性，那么本预测方法则具有较高的可靠性。本文根据全国小学师生规模变化预测结果所提出的政策建议，对制定教师培养（培训）规划和配置教师资源具有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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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钟秉林.迎接新的挑战，创新教师教育［J］.中国教师，2021（11）：27-29.

［22］ 何万国，何万菊，江宏.新阶段乡村义务教育师资队伍建设问题与解决策略——以重庆市为例［J］.重庆文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22（3）：117-129.

［23］ 国务院办公厅关于规范农村义务教育学校布局调整的意见［J］.海南省人民政府公报，2012（18）：12-13.

［24］ 李介.农村小规模学校发展的困境及对策研究［J］.集美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20（1）：70-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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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杨" "钊；校对：吴" "强

A Study on Predicting the Changes of Teachers and Students in Primary School from the Newborn Population

HE Wanguo1， HE Wangju2， WAN Yuting3， WEI Yuqin3

（1.Strategic Planning Office， Chongqing University of Arts and Sciences， Yongchuan Chongqing 402160， China;

2.Anyue Experimental Primary School， Anyue Sichuan 642350， China;

3.College of Arts，Chongqing Three Gorges University，Wanzhou Chongqing 404100， China）

Abstract： Based on the basic data of the birth population in the first 20 years of 21st century， the birth displacement coefficient prediction method was used to predict the number of primary school students in China and the urban-rural distribution from 2021 to 2035; three prediction schemes for student teacher ratio were proposed， predicting the changes in the scale of full-time primary school teachers in China and their urban-rural distribution from 2021 to 2035. It was estimated that the minimum number of new primary school teachers added annually in the next 15 years would be 125 000. Based on the above predictions， the corresponding polices and suggestions for the changes in primary school teachers were put forward： adjusting the ratio of primary school teachers in a timely manner， maintaining a moderate scale of primary school teacher training， accelerating the optimization of primary school teacher structure and quality improvement， and optimizing the allocation of teachers in rural small-scale schools.

Key words： birth population; prediction on the scale of primary students; prediction on the scale of primary teachers; policies and suggestions

收稿日期：2023-02-24

基金项目：重庆市高等教育学会高等教育科学研究重点课题“新时代小学教师供需精准对接策略研究”（CQGJ21A026）。

作者简介：何万国（1965— ），男，四川安岳人，教授，主要从事中小学教育、教育发展研究；何万菊（1972— ），女，四川安岳人，一级教师，主要从事小学语文教育研究；万雨婷（1999— ），女，重庆万州人，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小学教育研究。

通讯作者：魏渝沁（1997— ），女，重庆沙坪坝人，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小学教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