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瘤坏死因子α诱导蛋白6、CXC 趋化因子配体10在脑胶质瘤中的表达及对患者预后的影响

赵振义，郭志刚，樊学海，孙岩

1天津市宝坻区人民医院/天津医科大学宝坻临床学院神经外科，天津 301800

2青岛大学附属烟台毓璜顶医院神经外科，山东 烟台 264001

脑胶质瘤好发于老年人群，属于中枢神经系统常见的原发肿瘤，源于神经外胚层，具有复发率和病死率高、侵袭能力强、手术根治性切除困难等特点。研究显示，脑胶质瘤的发病率呈逐年上升趋势[1]。脑胶质瘤可分为星形胶质细胞瘤、少突胶质细胞瘤、混合型少突星形胶质细胞瘤和室管膜瘤4种类型，其中以星形胶质细胞瘤最为常见[2]。目前临床主要采用手术联合放化疗来综合治疗脑胶质瘤，可明显改善患者的病情，但术后极易复发，总生存期相对较短[3]。研究显示，肿瘤坏死因子α诱导蛋白 6（tumor necrosis factor-α-induced protein 6，TNFAIP6）、CXC趋化因子配体10（C-X-C chemokine ligand 10，CXCL10）均与脑胶质瘤患者的预后密切相关[4-5]。因此，本研究探讨TNFAIP6、CXCL10在脑胶质瘤中的表达及对患者预后的影响，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18年2月至2019年12月天津市宝坻区人民医院收治的脑胶质瘤患者。纳入标准：①经CT、MRI检查及术后病理学检查确诊为脑胶质瘤，属于原发性脑胶质瘤[6]；②术前未接受过放化疗；③无远处转移。排除标准：①合并血液系统疾病；②合并其他系统恶性肿瘤；③合并脏器功能异常；④合并免疫系统或结缔组织疾病。依据纳入和排除标准，本研究共纳入127例脑胶质瘤患者，其中男67例，女60例；年龄53～79岁，平均（62.35±6.23）岁；世界卫生组织（WHO）脑胶质瘤分级：Ⅰ～Ⅱ级（恶性程度低）57例，Ⅲ～Ⅳ级（恶性程度高）70例。另选取同期在天津市宝坻区人民医院进行健康体检的91例健康者，其中男49例，女42例；年龄50～85岁，平均（63.11±6.15）岁。两组受试者性别、年龄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经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通过，所有患者均知情同意并签署知情同意书。

1.2 检测方法

抽取所有受试者清晨空腹静脉血5 ml，3000 r/min离心15 min后分离血清，采用酶联免疫吸附法（enzyme-linked immunosorbent assay，ELISA）检测所有受试者CXCL10水平[6]，试剂盒购自上海恒远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严格按照使用说明书进行操作。

取127例脑胶质瘤患者的脑胶质瘤组织及距离肿瘤组织3 cm处的癌旁组织，采用免疫组化法检测各组织中TNFAIP6的表达情况[7]。组织标本切片、脱蜡、水化后，浸泡于3%过氧化氢中20 min，封闭其内源性过氧化物酶活性。高压枸橼酸盐抗原修复，温水清洗后使用磷酸盐缓冲液（phosphate buffered saline，PBS）清洗3次，每次5 min，滴加10%血清用以阻断非特异性结合，37℃孵育箱10 min。滴加TNFAIP6一抗（稀释浓度为1∶100）4℃过夜，PBS再次清洗，滴加TNFAIP6二抗，37℃孵育10 min，PBS清洗3次。滴加过氧化物酶标记的链霉素卵白素工作液孵育10 min，二氨基联苯胺进行荧光显色，苏木素复染，脱水、干燥后中性树脂封片，用PBS代替一抗作为阴性对照。结果判定[7]：细胞质内出现棕黄色或棕褐色，或其他染色明显强于背景色为阳性，选取5个不同视野进行全面观察，每个视野中细胞数不低于200个，观察完成后计算每个视野中阳性细胞所占比例。依据染色强度进行评分，无着色计1分，淡黄色染色计2分，棕黄色染色计3分，棕褐色染色计4分；依据阳性细胞所占比例进行评分，无阳性细胞计1分，阳性细胞所占比例≤10%计2分，阳性细胞所占比例为11%～15%计3分，阳性细胞所占比例为16%～50%计4分，阳性细胞所占比例＞50%计5分。将染色强度评分与阳性细胞所占比例评分相乘，≤5分为阴性表达，≥6分为阳性表达。

1.3 随访

脑胶质瘤患者自出院后采用电话随访的方法进行为期1年的随访，记录患者的预后情况，包括生存、复发或病死，以全因性死亡或复发再入院为随访终点，并将其作为预后不良的标准，随访时间截至2020年12月，分析影响脑胶质瘤患者预后的影响因素。

1.4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2.0软件对所有数据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s）表示，组间比较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以例数和率（%）表示，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脑胶质瘤患者预后的影响因素采用多元Logistic回归分析；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TNFAIP6、CXCL10水平的比较

脑胶质瘤患者脑胶质瘤组织TNFAIP6水平为（8.58±1.85），明显高于癌旁组织的（5.26±2.03），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12.622，P=0.000）；脑胶质瘤患者血清CXCL10水平为（1003.56±263.94）pg/ml，明显高于健康者的（293.59±69.26）pg/ml，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25.036，P=0.000）。

2.2 不同WHO 分级脑胶质瘤患者TNFAIP6、CXCL10水平的比较

WHO分级为Ⅲ～Ⅳ级的脑胶质瘤患者的TNFAIP6、CXCL10水平均明显高于Ⅰ～Ⅱ级患者，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1）。（表1）

表1 不同WHO分级脑胶质瘤患者TNFAIP6、CXCL10水平的比较（±s）

表1 不同WHO分级脑胶质瘤患者TNFAIP6、CXCL10水平的比较（±s）

W H O分级T N F A I P 6 C X C L 1 0（p g/m l）

2.3 脑胶质瘤患者预后不良影响因素的单因素分析

随访1年，127例脑胶质瘤患者预后不良38例，预后良好89例。单因素分析结果显示，预后不良与预后良好脑胶质瘤患者年龄、性别、合并症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预后不良与预后良好脑胶质瘤患者WHO分级、TNFAIP6水平、CXCL10水平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表 2）

表2 127例脑胶质瘤患者预后不良影响因素的单因素分析

2.4 脑胶质瘤患者预后不良影响因素的多因素分析

将单因素分析中差异有统计学意义的WHO分级、TNFAIP6水平、CXCL10水平作为自变量，脑胶质瘤患者的预后作为因变量纳入多元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WHO分级为Ⅲ～Ⅳ级、TNFAIP6水平升高、CXCL10水平升高均为脑胶质瘤患者预后不良的独立危险因素（P＜0.01）。（表3）

表3 127例脑胶质瘤患者预后不良影响因素的多元Logistic回归分析

3 讨论

脑胶质瘤起源于神经上皮，是由神经外胚叶衍化来的胶质细胞恶变形成的肿瘤，是常见的颅内肿瘤，发病率占颅脑肿瘤的36%～63%[8-9]。随着社会老龄化程度的加剧和生活方式的改变，脑胶质瘤的发病率和病死率呈逐年上升趋势。早期脑胶质瘤患者多无明显症状，易错失最佳的治疗时机；且脑胶质瘤的恶性程度高，侵袭能力强，临床治疗难度较大[10-11]。由于一般的药物无法透过血脑屏障，目前，临床主要采用手术治疗脑胶质瘤，术后辅以放疗或化疗，但手术的风险较高，难以完全清除肿瘤，患者的治疗效果不理想、生存率低、预后较差，严重威胁患者的身心健康[12-13]。因此，早期诊断、有效治疗对改善脑胶质瘤患者的预后有重要意义。

张强强等[14]探讨CXCL10在脑胶质瘤中的表达及其临床意义，结果显示，CXCL10在脑胶质瘤中表达随着恶性程度的增高而升高，且与患者的不良预后相关。刘玉清等[15]对TNFAIP6在脑胶质瘤中的表达及其临床意义进行研究，结果发现，TNFAIP6水平随脑胶质瘤病理学分级的升高而升高；TNFAIP6可作为脑胶质瘤患者预后的预测因素及潜在的研究和治疗靶点，其参与了血管外基质组成、血管生成、细胞黏附及炎性反应等生物学过程。本研究结果显示，脑胶质瘤患者脑胶质瘤组织TNFAIP6水平明显高于癌旁组织，血清CXCL10水平明显高于健康者，且高级别脑胶质瘤患者的TNFAIP6、CXCL10水平均高于低级别患者，与程哲等[16]的研究结果相似。这可能是因为TNFAIP是由肿瘤坏死因子-α（tumor necrosis factor-α，TNF-α）诱导产生的蛋白家族，而TNF-α是由单核巨噬细胞产生，是具有重要生物活性的细胞因子，因此，TNFAIP6作为TNFAIP家族成员，参与了细胞黏附、增殖、分化和凋亡等生物学过程，其不仅与炎性反应有关，还与肿瘤进展有关[17]。趋化因子对不同靶细胞具有趋化效应，是可使细胞发生趋化运动的小分子细胞因子[18]，可通过与靶细胞细胞膜上的受体结合，使靶细胞定向转移至感染部位，在炎性反应、自身免疫性疾病和肿瘤中发挥多种调控作用[19]。CXCL10又称为干扰素y诱导蛋白10，属于CXC趋化因子超家族的非ELR类，在多种疾病中发挥免疫调节作用[20]。同时本研究多因素分析结果显示，WHO分级为Ⅲ～Ⅳ级、TNFAIP6水平升高、CXCL10水平升高均为脑胶质瘤患者预后不良的独立危险因素（P＜0.05），临床可根据其水平变化进行治疗。

综上所述，TNFAIP6、CXCL10水平随着脑胶质瘤的组织学分级的增加而升高，是脑胶质瘤患者预后不良的独立危险因素，临床可通过检测二者的水平变化评估脑胶质瘤的疗效及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