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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格斯尔》史诗译本的翻译策略*
——科学资料性与文学性的权衡

2022-02-19

民族翻译 2022年6期
关键词:资料性木刻译本

玉 兰

(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文学研究所,北京 100732)

《格斯尔》是一部宏大的蒙古史诗,与藏族《格萨尔》同源异流,一同为我国三大史诗之一。作为中华民族优秀文化代表之一,《格斯尔》的翻译推广是一项意义重大的工作。因为《格斯尔》版本众多,所以版本的选择在翻译推广中尤为重要。1716年刊刻发行的北京木刻版《格斯尔》作为成书最早、流传最广的文本,成为译介工作的首选。早在1776年该版本便被西方学者发现,1839年就被翻译成德文出版,现已有多种文字译本,但蒙汉翻译相对起步较晚。蒙古文《格斯尔》的另一个重要文本是1954年被发现于北京隆福寺大雅堂旧书店的《隆福寺格斯尔》。木刻版《格斯尔》与《隆福寺格斯尔》合起来共13章,通常被视为包括了蒙古文《格斯尔》最核心的内容。两个版本早在1956年便以《格斯尔》上下册的形式得以出版[1]。国内《格斯尔》的出版、译介和推广通常都集中在这两个版本。木刻版《格斯尔》最早的汉译本是1960年桑杰扎布先生翻译的北京木刻版《格斯尔》(下文简称桑译本)[2]。之后虽有若干种汉译本出版,但都是整合改编本,不能称作该版本的译本。直到半个世纪之后的2016年,在木刻版《格斯尔》刊刻发行300周年之际,陈岗龙、哈达奇刚等人翻译出版了北京木刻版《格斯尔》[3]。2018年,在《格萨尔文库》第28册中,齐玉华和董晓荣又分别翻译出版了木刻版《格斯尔》和《隆福寺格斯尔》(因两个文本译者不同,下文简称2018译本)[4]。今年,笔者与陈岗龙一同翻译了《隆福寺格斯尔》,即将与陈岗龙、哈达奇刚等人翻译的北京木刻版《格斯尔》一同分为上下册出版(下文简称陈译本)。木刻版《格斯尔》从而有了三种汉译本,《隆福寺格斯尔》有了两种汉译本。笔者将在对比以上几种译本的基础上,对陈译本的翻译策略进行分析论述。

就整体而言,《格(萨)斯尔》的翻译大致可以分为文学性译本和科学资料性译本两种。钟敬文先生曾在全国第四次《格萨尔》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指出:“从更高的翻译文学的要求来看,《格萨尔》汉译的本子……我想应该有两种本子,一种是文学性的、艺术性较高的、经过相当整理的本子;另一种是科学版本,应该是最忠实的版本。”[5]木刻版《格斯尔》的三种汉译本和《隆福寺格斯尔》的两种汉译本中,桑译本、2018译本均更注重文学鉴赏性和接受度,应属于文学性译本,而陈译本则是以忠实于原文为主要宗旨的科学资料性译本。陈岗龙在译序中也明确指出“北京版《格斯尔》的新译本是学术资料本,目的是为国内蒙藏《格斯(萨)尔》研究的学术界提供准确的科学资料本。”①科学资料性译本,不仅需要准确地传达蒙古文《格斯尔》的内容和情节,还需要精准地体现其原文的风格、特点,甚至其中的“问题”,以便能够最大程度地、原汁原味地呈现原文,而不是对其进行经典化改写或对原文中的“问题”进行更正或美化。同时,由于蒙古文《格斯尔》多在清代成书、流传,文中有很多文化语汇、宗教语汇需要精确考证和辨析,以最大程度地体现原文的语言风格和文化内涵。本文将从对原文的忠实程度,对原文文本特征和版本特点等的体现方式等方面考察陈译本权衡科学资料性与文学性的翻译策略。

一、口头性与文献性双重性质的体现

科学资料性译本对译文的忠实性,不止于字面上的忠实,也在于文本风格、体例、版本信息的忠实。《格斯尔》的刊刻文本和手抄本基本都在清代成书,以佛教文献的形式进行抄写或木刻刊发,是重要的蒙古族文献文本,但它又直接源自口头传统,其浓厚的口语特点可以证明这一点。

(一)口头性特点的体现

首先,《格斯尔》文本的口语特点很明显。《格斯尔》文本在形式上是散文体,不受韵文形式的限制,语言形式十分自由。原文的表述和书写形式均以当时的口语为基础,在人物的对话中常以口语化的表述为主,还使用了很多语气词。比如,“哎呀,该死!”“哎呀,真是怪了!”“哎呀呀!不得了!”“哎呀呀!真是罪孽呀!”“哎呀呀!我害怕死了!”“去你父亲的头,去你母亲的脑袋!”等诸如此类的“语气词+口语表达”,甚至谩骂的例子比比皆是。如果用书面文学的标准来看,这些词语表述显得与经典文本格格不入,但它们却是史诗的一大特色。在陈译本中,对原文进行逐句翻译,对原文中丰富的语气词也进行了忠实的翻译,因此文本的口语特点在陈译本中体现得最为明显。桑译本和2018译本也较好地关注了口语特点,但对一些口语表达作了修改,没有按照原文进行翻译。如,桑译本将原文中多次出现的“去你爹的头”均改译为“你这混蛋”[2]169-170,2018译本则翻译为“去你的”或“去你的头”[4]272。

其次,《格斯尔》文本体现出显著的口头程式特点。对于书面文学而言,重复性的程式套语是无意义的,而对口头演唱文本而言,程式是其本质特点,不可或缺。可以说程式也是整个《格斯尔》文本的一大特色。正反方勇士、容貌美艳的格斯尔夫人等每个人物都有丰富的、重复出现的程式套语,尤其在第九章之后特别明显。这些程式不仅是一种惯用表述,有时也有着其独特的隐喻含义或象征意义。就像《荷马史诗》中常被探讨的“牛眼睛的天国天后赫拉”(Ox eyed queen of Heaven)等特性修饰词,其含义不止字面的语义,而指向更大的传统,如果舍弃了它或翻译成其他描述词则等于舍弃了其背后深远的传统。于是陈译本对程式套语均以忠实于原文的原则逐字逐句进行翻译,虽然可能些许拗口,但对学术研究而言十分重要。比如,在《隆福寺格斯尔》中格斯尔嘱咐有着“内心坚硬如黑色石头”的勇士们,当其“黑血干稠”时如何如何,其中“黑色石头”是格斯尔出生时用来切断其肚脐的工具,“黑色”象征着坚硬和力量[6]。而2018译本将其翻译为“志如坚石般的勇士”和“即将发黑的心脏”,虽然大体语义相同,但“黑色”的象征意义已消失或相反地表达了“劳累、削弱”之意;又如,昂杜拉姆可汗的夫人有着“使金黄的太阳黯然失色”的容颜,2018译本将其翻译为“闭月羞花”的容貌。这种归化翻译法对于文学性译本而言没有问题,但对于科学资料性译本而言,特定修饰词与修饰词之间的关联具有传统指涉性,不应该去除或修改。

(二)文献性特点的体现

首先,《格斯尔》木刻本和抄本源自口头传统,但同时均为珍贵的蒙古文文献。作为文献翻译,《格斯尔》译本需要呈现版本特点和文本关系相关信息。无论木刻版《格斯尔》还是《隆福寺格斯尔》都有若干种相似的版本。不同版本之间,大致相似但又有一些差异,这些对于文献研究或版本研究来说都是重要的信息来源。如,《策旺格斯尔》与《隆福寺格斯尔》属于某个共同底本的不同版本,内容基本对应,但有一些差异,有时是字面的微小差异,有时也有大段的不同。陈译本在翻译中注重呈现这些差异之处。相比而言,2018译本则更加注重内容的连贯性和通顺度,虽然明确指出是《隆福寺格斯尔》的译本,经查发现也有选择《策旺格斯尔》为依据进行翻译的情况,且没有进行说明,因此该译本无法作为版本特点和差异的依据。如,“晁通之第十部”在《隆福寺格斯尔》中位于第十章开头,但2018译本遵照《策旺格斯尔》将这一部分放在第九章末尾。陈译本均根据《隆福寺格斯尔》进行翻译,并在重要的版本差异处作了注释说明。

其次,陈译本也注重了篇章关系的呈现。把握好整体的文本结构和篇章关系,对于《格斯尔》的翻译而言至关重要。《格斯尔》不同篇章的书面化程度不同,篇幅的差距也很大。正如多位学者的文本研究所体现,《格斯尔》的前九章很早便已写本化并以书面文本形式广泛传播。在此过程中经过复杂的文本化过程,相对而言更具经典化文本特点,程式、韵文部分较少,语言相对精炼。第十至十三章则篇幅很大,且在母题和程式上与木刻本《格斯尔》的篇章之间有很多交互指涉之处②。如,《隆福寺格斯尔》第十章与木刻本《格斯尔》第六章为异文关系,内容一长一短,一繁一简,两者之间经过了情节、语言、程式等各层面的删减和改写过程。陈译本特意关注了两者在情节和字面的对应关系,体现出两者之间的交互指涉以及在词汇与程式上的对应和变异关系。《隆福寺格斯尔》最后三个篇章则是在木刻版《格斯尔》第四章、第五章的基础上,通过进行人物组合的方式重新组合而成的。在这三章的翻译过程中,译者还参考木刻版《格斯尔》相应篇章,通过不同层面的对应关系呈现了篇章的组合关系。在这些文本的翻译过程中,陈译本宏观把握整体文本,对各个诗章的形成过程以及相互之间的关系有较全面的了解,这是忠实翻译的重要前提,这种科学资料性译本才可作为版本关系的讨论依据。例如,北京木刻版《格斯尔》和《隆福寺格斯尔》中与格斯尔诞生时的姿态相关或相似的描述有四处:(1)格斯尔诞生的姿态;(2)晁通装死的模样;(3)贡布可汗手下描述格斯尔诞生时的姿态;(4)那钦可汗的手下描述格斯尔诞生时的姿态。这些描述遥相呼应,又有细微的差异,具体如表1所示:

表1 与格斯尔诞生的姿态相关或相似的译文对比

《隆福寺格斯尔》中,贡布汗和那钦的手下对格斯尔诞生情形的描述更加接近晁通装死的模样(睁着一只眼睛,紧闭着一只眼睛),而与实际格斯尔诞生情形的描述有较大差异(怒瞪右眼,圆睁左眼)。2018译本中将其翻译成“横眉立目,怒目圆睁”,没有体现出左右眼的差异,而在翻译敌方可汗手下对格斯尔诞生情形的描述时则参照了格斯尔出生时的实际情形(右目怒瞪,左目微合),因而没有体现出敌方可汗手下歪曲、丑化格斯尔的原文内容。译者或许出于纠正原文的目的,对译文上下文进行了统一处理。但这种改动实际上抹去了原文所体现的不同篇章之间微妙的对应关系。陈译本则通过忠实的翻译,体现出了这四处描述在语词上的对应和差异,这对版本关系研究而言是极重要的信息。

二、变异性与统一性的结合

因《格斯尔》源自口头传统,诗章是其形成和流传的基本单位。无论木刻版《格斯尔》还是《隆福寺格斯尔》都经历了很多组合、整理、修改的过程,有不同文本交融、演变的痕迹。比如,文本中有很多书写不一致、不同诗章之间前后不一致的地方。以《隆福寺格斯尔》为例,文本中有些许前后不一致、序号与人物混乱等情况。如,在第十章之后写着“第十一章终”;第十一章开头和中间写着此为“第十二章”和“第十三章”,并在末尾写着“第十三章终”;在第十三章开头和中间写着此为“第十章”和“第十六章”,并在末尾写着“第十七章终”,可见该抄本的一些篇章是由底本的多个诗章组合而成。陈译本对此类情况都进行了忠实的翻译,并作了注解说明。

另外,陈译本对一些明显的书写错误等问题也进行了更正和统一化。《格斯尔》在书写上有诸多不符合标准拼写的地方,由于这些错误的书写格式无法一一标注,陈译本对这些明显的错误书写情况直接进行了统一化处理。比如,昂杜拉姆在不同抄本中有不同的拼写方式,陈译本对这类人名进行了统一化拼写。在最后三章,尤其在最后一章中由于人物繁多,出现了一些人物名称混乱的情况。比如,格斯尔勇士希迪与敌方勇士辛迪的名字时有混乱,敌方勇士辛迪经常被写成西迪,而西迪是格斯尔的二代勇士之一。对于这些原文中因人物众多、出现书写混淆的情况,陈译本进行了更正并作了注解说明。第十二章中原本是敌方勇士达兰台派遣手下达拉泰乌仁到格斯尔营地来说明叛变的意图,时而又变成达兰台斯钦和达拉泰乌仁二人一同赴格斯尔营地,出现了一些人物混淆的情况。陈译本对出现此类明显混淆的情况作了更正,并加以注释说明,从而尝试对科学资料性和文学性进行权衡。总之,对原文中由变异性和口头性导致的前后矛盾之处,陈译本主要采取了忠实翻译;对书写错误进行更正和统一,并加以注释说明;对于缺词缺句、前后不连贯处添加连接内容,并对添加的内容均加以方括号,便于与原文进行区分。

三、考证与翻译的结合

蒙古文《格斯尔》中有很多富有本土文化和宗教特色的名词术语,且因两个文本均在清朝时期成书,其中很多词语内涵和语义的辐射范围现已产生了一定的变化,这些特殊语汇无疑也是翻译工作的难点之一。译者需要用词源学或语文学的方法考证和确定这些词语在当时的语言、语境中的含义,才能做出恰当的翻译。另外,很多包含本土文化内涵的词汇在目的语中没有完全对应的词汇,采用意译难免造成语义的迁移和内涵的变化,采用音译则不仅有损文本的流畅度,还需附加额外的注释。因此,意译和音译各有利弊。

首先,对特殊语汇进行词源考证是科学资料性译本所追求的标准。采用音译,则还需对读音不明确的外来词进行发音考证。木刻版《格斯尔》中有不少人物名字来自藏文,如格斯尔在天上的祖母、三位神姊、人间父母、几位夫人(除阿鲁莫日根以外)等。因蒙古文书写中对“a/e”“o/u”“ö/ü”等元音以及“t/d”等辅音不进行区分,古代蒙古文对“a/n”“h/g”也不区分,因此对这些外来词进行音译时需要参考其藏文原文才能准确把握。下表中对三个译本中的人名音译做了对比。根据表2可以看出,陈译本对上述人名进行音译时参考了其藏文发音,而2018译本在翻译时参考了桑译本和陈译本,还有一些与两者均不同。

续表

其次,还有一些具有本土文化内涵的词汇,以及与神话体系和佛教相关的词汇。《格斯尔》里有对腾格里、人间、地狱三界的描述,格斯尔本是霍尔穆斯塔腾格里的次子,在人间转世为格斯尔,又下地狱与阎罗王搏斗救母。该三界理念来自藏传佛教体系并经过了蒙古文化语境中的演变过程,在翻译过程中很难找到完全对应的语汇,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音译并作注解。桑译本将这一体系转换成了中国古代小说《西游记》中的神话体系,将霍尔姆斯塔译作玉皇大帝,将空行母译作仙女,将天界译作西天雷音寺宝莲台和凌霄宝殿,将地狱译作阴曹地府阎罗殿,又将佛教神鸟大鹏鸟译作凤凰,即把原神话体系和语汇替换成了道教和汉族神话体系中的特定人物和事物。曾有学者根据桑译本提出《格斯尔》受中原道教影响的错误观点。这足以说明,在学术研究中以文学性译本作为依据是不可取的。另外,桑译本和2018译本对人物称谓、头衔方面主要采取了归化译法,把普通的人物称谓转换成中国皇室家族称谓。如,将霍尔姆斯塔之子称为“皇太子”“太子”(桑译本、2018译本),将格斯尔夫人称为“妃子”(桑译本),但这些译法与源语中所对应词汇的语义有一定差异。这种归化翻译策略,对于不熟悉蒙古族文化或藏传佛教的读者而言通俗易懂,接受上没有任何困难,但丢弃了原文里的文化与语境信息,对于文学性译本而言无可厚非,对于科学资料本而言则不可取。

四、对散韵体的区分

北京木刻版《格斯尔》和《隆福寺格斯尔》均为散体书写的文本,虽然包含很多韵体部分,但文本在格式上均为散文形式。这些韵文部分如何翻译及如何体现,既是译者面临的一个选择题,也是文学性译本和科学资料性译本的重要区别之一。想要在目的语中将这些韵体部分翻译成富有节奏、韵律的韵文,就不得不对内容进行取舍;若逐字逐句翻译则难以体现原文的韵律和韵文体例。陈译本主要采取了忠实于原文的原则,进行逐字逐句翻译的同时尽量体现出其朗朗上口的诗歌押韵特点,并以诗词形式和字体标注了韵文格式,从而与散体内容做出了区别。这样一方面能体现原文的韵体,另一方面避免了叙事故事被大段韵文内容所打断。桑译本采取了归化法,将这些程式部分翻译成富有节奏韵律、语言精炼的韵文,但是在翻译过程中对原文的字词进行了很多取舍和改编,内容上大致对应,细究词句却有较大出入。2018译本则对这些韵体部分进行直接翻译,格式上没有特别做出区分,但为了避免叙事情节被打断,对过于冗长的韵体内容进行了删减。

五、结语

文学性与科学资料性是《格斯尔》翻译实践的两个秤砣,两者之间如何取舍是每个译本所面临的选择题。桑译本与2018译本体现出文学翻译特点,注重情节的逻辑性和前后一致性,在原文基础上进行了较多修改和删减,比如对冗长、重复的内容进行删减,并对前后矛盾之处进行修改,在语言表述上选择了更加符合目的语文化的表述,但未保留原文中很多口头演述特点的重复性程式、前后矛盾之处、文本关系等,所以应视作文学性译本。上述译本向读者展现了通顺、流畅、文学和艺术性较高的《格斯尔》,因此在《格斯尔》的译介和推广方面有独特的价值,但不宜作为科学性译本用于学术研究中。陈译本在翻译风格上与上述译本有较大差异,秉持学术翻译原则,在内容和语言风格等各方面尽量与原文保持一致,在名词术语等方面尽量与陈岗龙等所译木刻版《格斯尔》中的译文内容保持一致。因此,序言中所提到的“这部北京版《格斯尔》新译校注本就是科学版本,没有整理和改编,直接根据木刻本逐字逐句翻译了原文,目的就是为了给国内读者和《格斯尔》《格萨尔》研究者提供一个可信的汉译本”①是有据可循的。随着《格斯尔》的文本研究越来越深入,译文风格越来越丰富,《格斯尔》科学性译本的可靠性也越显得重要,这种译文对于《格斯尔》的传播与研究而言都是极有意义的现象。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冷门绝学研究专项学术团队项目“19-20世纪国外收藏多种失传记音符号记录蒙古语口头文学汇编、选译与研究”(20VJXT010)的阶段性成果。

注 释:

①例文出自陈岗龙等翻译的《十方圣主格斯尔可汗传》(上下册),即将由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

②交互指涉,是格雷戈里纳吉在《荷马诸问题》中提出的术语,指的是口头传统在不同篇章之间形成的一种关联。

③例文出自内蒙古自治区少数民族古籍与《格斯尔》征集研究室整理的《蒙古〈格斯尔〉影印本》系列丛书之《北京木刻版〈格斯尔〉》卷、《隆福寺格斯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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