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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班级民主管理中学生的有效参与*
——来自阿伦特“行动理论”的启示

2015-03-31张鲁宁

当代教育科学 2015年2期
关键词:阿伦特公共事务言说

●张鲁宁

论班级民主管理中学生的有效参与*
——来自阿伦特“行动理论”的启示

●张鲁宁

依据阿伦特的行动理论,参与班级民主管理是必要的善,学生在参与班级民主管理中不仅能够彰显自我的存在,也能够获得在私人生活中体会不到的公共幸福。行动和言说不仅仅是学生参与班级民主管理的方式,更是他们向世界彰显“我是谁”和“我的存在”的方式。班级民主管理需要以人的“复数性”为基础,人的复数性为认识班级公共事务提供了不同的视角。学生能够真正的参与到班级民主管理中来,还需要以公共判断为依据,公共判断让学生能够站在公共和他人的角度审视班级公共事务。

阿伦特;行动;言说;公共事务;班级民主管理

班级民主管理是民主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随着民主教育理念的逐渐推广,民主管理成为了越来越多的教师管理班级的方式。但是,在实践中,我们却也发现班级民主管理面临着这样一个困境:一些学生并没有真正的参与到班级民主管理之中。这主要表现为:部分学生认为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参与班级管理,对于那些没有参与意愿的人来讲,则并不需要参与班级管理,这也就造成了班级民主管理中一些学生逃避、敷衍参与班级管理的现象;还有一些学生认为班级民主管理就是讨论和投票,就是说服他人和执行自己的投票权利,而全然意识不到真正的讨论和投票需要理智的判断作为基础,每个人的讨论和投票都需要“参照别人的行动”、“考虑别人的行动”,[1]因为如果缺少理智的判断,讨论就会演变为各不相让的争吵,投票则仅仅成为了一种执行权利的形式。不管是缺少参与班级民主管理的意愿,还是缺少参与班级民主管理所必须的理智判断,都同样意味着很多学生只是在形式上参与了班级民主管理,而并没有“真正的”参与到班级民主管理中来。这些现象的出现,也让许多班级民主管理的实践者——教师——发出这样的感叹:“班级民主管理是一个好的理念,但是如何才能让学生真正的参与进来?”

本文的研究将借助阿伦特的行动理论来分析这些问题,并期望能给班级民主管理的理论和实践带来有价值的启示。阿伦特是二十世纪最重要的政治哲学家之一,她的政治哲学思想主要围绕着公共领域、行动、积极生活、极权主义等核心概念展开,而其中行动理论是其政治思想的核心。阿伦特的行动理论探讨的是“公共领域的形成”、“积极生活”、“行动”等问题,而班级同样是一个学生共同生活的公共领域,班级的民主管理则需要班级所有学生的积极参与和行动,因此,阿伦特的行动理论对于解释和指导班级民主管理有着天然的适切性。

一、参与班级公共事务是必要的善

参与班级民主管理首先就要明确班级事务的公共性,因为如果班级事务仅仅是班主任的私人事务,也就意味着班级管理仅仅是私人的事情,而不是班级所有学生的事情。依据阿伦特的行动理论,公共意味着“公开”和“共同”,“公开”指的是能够让所有在场的人听到和见到,[2]“共同”指的是为所有人共同拥有。阿伦特曾经用“圆桌”作比喻,形象的说明了“公共”与“个体”之间的关系:参与公共事务的人们就像坐在一张圆桌周围的人群一样,圆桌象征着公共的事务,它把人们聚集在一起的同时,也把人们分隔开来。[3]这也就意味着班级管理中的所有事务,包括班干部选举、班级行为规范制定、重要事件的计划和决策等,都需要公开化,能够让学生从不同的角度观看和讨论;同样,班级事务是班级所有学生的事务,也就需要班级所有学生的参与。也正是因为班级事务的公开化,班级中的所有学生都可以参与到其中,班级事务才具有了公共性。

班级中的所有学生都参与到班级公共事务中来,就在形式上表现为班级的民主管理。依据阿伦特的行动理论,班级民主管理首先指的并不是一种班级管理形式,而更是一种生活方式,或者说是一种与能够与他人一起用“言和行”共同参与班级公共事务的方式。阿伦特继承了亚里士多德关于参与公共事务是必要的善的观点,认为如果一个人仅仅过一种私人的生活,而不去过公共的生活,那么他的生活就不是完善的,并且也会缺乏一些人生中最根本的东西,甚至我们无法成为我们自己,以至于很难把这种生活称为人的生活。[4]

参与班级公共事务之所以是必要的善,首先就在于参与班级公共事务能彰显自我的存在:参与班级民主管理就是公开的言说和行动,阿伦特把这种发生在公共领域中的言和行说成是获得了“公共之光”的照耀,阿伦特认为“公共性能开启人的存在”,因为“行动是对行动者的内在揭示,只有在公共领域中,一个人的行动才能被看到和听到”,[5]而与之相反,阿伦特把“发生在私人领域中的”、不能公开显现的、处于被遮蔽的状态的东西称为“黑暗的”存在,而“在一个完全黑暗的地方,在其晦暗之中无论发生什么都几乎算不上明显的事实”。[6]公开自己的言和行,让他人看见和听见,并在此过程中显示自己独特性的存在,这就是参与班级公共事务的最重要意义。其次,参与公共事务能获得公共幸福。参与班级公共事务之所以重要,还在于我们每个人都需要与许多不同的他人共同生活在一起,并与他人有着共同的利益,参与公共事务就是承担班级的公共责任,与他人讨论、与他人在一起行动,发表自己对班级公共事务的意见和承担班级的公共责任,这是一种在私人事务中不可能体会到的幸福,阿伦特把这种幸福称为“公共幸福”。[7]而这种公共幸福是任何没有真正的参与到班级公共事务中的人体验不到的。

参与班级公共事务能彰显自我的存在和获得一种公共的幸福,这是那些仅仅关注于自己私人事务的学生无法体验到的,因为私人生活无论多么的丰富,都无法被他人看到和听到,无法在公共领域中表现自己的“言和行”,也就无法彰显自己的存在。同样,如果不参与班级公共事务,仅仅在单纯的私人关系中我们也无法学会公共的判断,无法就公共的事务与他人交流互动,同样也不能够站在他人观点的视角上看待世界,而没有他人和公共世界的参照,我们就很可能不知道自己是谁和自己正在做什么。因此,不管从哪个角度去讲,参与班级公共事务都是必要的善。

二、学生在“行动和言说”中彰显自我存在

“行动”在阿伦特的政治思想中被赋予了神圣性的地位。阿伦特曾经多次援引奥古斯丁的话,“人的出生是一个新的开端,在此之前没有任何存在”,来表明生命的开创性,人的出生就是人的第一次开创性的行动,而行动则让人获得了第二次生命,“去行动,在最一般的意义上,就是意味着去创新、去开始”。[8]人的每一次行动,都是对世界的一次独特性的反应,都会给世界带来新的东西,人的每一次行动都是一次新的生命的开始。

阿伦特认为,在“劳动、工作和行动”三种基本的人类活动中,“劳动和工作”都是以外在的“物”为目的的,只有“行动”以自身为目的。与“劳动和工作”相比较,虽然行动不会带来外在的结果,但是却彰显了行动者本人的存在。“我是谁”这样一个人的存在的问题,只能通过行动者的行动和言说才能揭示出来,“在行动和言说中,人们才能表明他们是谁,并揭示出他们独特的个人身份,从而让自己显现在人类世界中”。[9]

依据阿伦特的理论,学生参与班级民主管理,最大的收获也许不是班级事务的最终处理结果,而是在这个过程中,每一个学生都有机会向“世界”彰显了“我是谁”和“我的存在”。在班级民主管理中,学生们的参与表现为商议、辩论、投票、演讲等行为。这些行为之所以能够揭示自我的存在就在于这些言和行总是发生在与他人共同存在的地方,言说都是与他人的言说,行动也都是与他人之间的互动,在与他人的言说与互动过程中,一个人向他人表明了“自己是谁”,这就像在舞台上演出的演员,“他们通过自己的行动演绎着自身的独特性,也在行动中塑造着自己的风格”。[10]

在人的积极行动中,阿伦特最重视言说的价值,阿伦特曾经创造性的阐释了亚里士多德的“人是言说的动物”这个命题,并在此基础上构建了她的交往行动理论,“语言不是交往的工具,而是让世界敞开的桌子”,语言是以自身为目的的,是呈现自身的方式。[11]在班级民主管理中,参与和言说之间有着根本的一致性,参与班级民主管理就是公开的言说和商议。因此,班级民主管理中的言说就是彼此观点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位置上,向他人显示自己的观点,并让他人听到和看到。尽管学生们之间的观点不同,但是他们的言说却同时指向同一个事物——那就是发生在他们之间的班级公共事务,并且在彼此的对话和交流中,班级公共事务被从不同的角度揭示出来。阿伦特曾经这样借助苏格拉底的对话来分析公共领域中人与人之间交谈的价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意见,向世界公开的意见,因此苏格拉底总是必须从提问开始;他无法事先知道其他人之具其所见。他必须弄清其他人在同一个世界中所具有的各种立场。然而,正如没有人能够事先知道别人的意见,也没有人只凭自己而无需进一步的努力就能够知道其观点所蕴涵的真理。”[12]因此,班级民主管理中的发问、说理、讨论,都是揭示班级公共事务真实性的方式,并在与他人的对话中“唤醒”他人对班级公共事务的认识。

但是,在现实的班级民主管理中,许多学生的言说却并不是表现为人与人之间平等和民主的交谈和辩论,而越来越成为一种说服他人同意的手段,成为了一种运用一种观点压倒另一种观点的工具。当越来越多的学生把言说当作一种自我表演,注重于情感和修辞,而忘记了言说的目的是为了显现自己的观点和对话时,这种形式的言说背离了班级民主管理的最初原则和目的。而用这样的言说方式参与班级管理也就不可避免的带来班级民主管理的失败。

三、班级事务管理:重视平等和多元参与

“不是一个人,而是无数的人生活在地球上。人之间是平等的,每个人都是作为一个独立的主体而存在。人又是独特的,都是不可替代的唯一存在。”阿伦特把人的这种特征称为人的复数性。[13]在阿伦特的思想中,人的复数性不是指人在数量上的多,而是人在质的意义上的彼此差异性。阿伦特认为,人与人之间质的差异性是通过行动和言说表现出来的,也就是说正是具有了不同的行动和言说,才构成了不同的人。同样,班级民主管理也需要以人的复数性为基础,正是人与人之间存在着差异性,才能够从不同的角度审视班级事务。

人的复数性强调的是人的差异性,而与此相反的则是人的同一性。差异能够“使自己与他人区别开来,而不仅仅是与众不同”,[14]差异意味着每个人都以自身作为存在的目的,都是不可替代的,差异也同样意味着每个人在世间都有一个独特的位置,都拥有一个看待事物的独特视角。在班级民主管理中,人的复数性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学生之间是平等的,因为只有平等才能够让学生们之间可以相互交流和理解,这也就是说班级中的学生,无论其成绩好坏、性别差异、性格特点、过去犯过的错误,都应该平等的享有参与班级管理的权利;第二,班级民主管理需要不同的视角和声音。由于班级民主管理涉及到所有班级学生的公共利益,因此就需要班级中的每一个人都能够从自己的位置上倾听和言说,这样才能够更全面的显现公共事务的真实性。因此,人的复数性是班级民主管理的前提,人与人之间的平等意味着要让每个学生都能够参与到班级管理中来,而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则意味着每个学生都能够从自己的角度审视班级事务。

与此相反,如果班级管理不以人的复数性为前提,而认为班级中的大多数学生都不能公开发表自己的见解,或者只能持有一种观点,那么班级“民主管理”就会变成“专制管理”。专制管理摧毁的正是人的复数性,使人的“复数性”变成没有差异、没有独立性的就像由一个模具塑造出来的“同一性”的人。“同一性”的人服从和遵从权威的意见,只会从一个角度审视问题,只会说同样的话,做同样的事,即使思考也遵循同一个逻辑,在这种情况下,人也就失去了“人是独特性存在”的特征。因此,在日常教育中,如果一个班级的管理是专制管理,我们就会发现班级中的所有学生都一定是循规蹈矩的,每个人都在努力迎合着老师的要求而变得整齐划一,他们没有自己的声音和观点,他们所能做的只能是赞同、延伸和加强别人的观点而已,这就是人的复数性的消失。

承认和肯定人的复数性是班级民主管理的前提,也是班级民主管理的必备条件。古人讲“君子和而不同”,正是由于多种声音的存在才能形成谈论公共事务的公共空间,班级中的成员才能在平等的地位上讨论和共同参与公共事务。而如果班级管理中只有一种声音,只有一个人的意志,那么这样的班级管理只能是专制管理,而任何的专制管理都会把人变成“同一性”的人。

四、提升学生班级管理能力:公共判断与个人立场的超越

言和行是学生参与民主管理的方式,但是言说和行动并不意味着总是正确的言说和行动,阿伦特认为,正确的行动需要以正确的判断为基础。判断是个人的一种独立的精神能力,连接着人的精神和人的实践,正确的判断能告诉人们什么是好的行为,以及怎样在具体的情境中实现好。但是,我们的判断又总是从自身感受出发的个人判断,个人判断并不总是能够从公共事务的角度出发,那么,如何才能从个人的特殊判断中做出公共性判断呢?阿伦特认为公共的判断需要借助于两种能力:“共通感”和“想象力”。

“共通感”指的是站在共同体的角度上思考问题。阿伦特指出,“在公共领域中,一个人不是自己在判断,而是作为共同体成员来判断”,[15]这也就是说,虽然判断是单个人做出的,但是单个人的判断却是以共同体为前提的,也正是因为单个人与共同体里的其他成员共享着共同的判断,才会让个人摈弃个人的私人性。在班级管理中,老师总是鼓励学生能够站在班级公共利益的角度来思考和行动,目的就在于培养学生在做出判断时,能够摆脱自己的一己之私见,能够把共同体的利益考虑进去。依据阿伦特的理论,正是因为有了共通感,学生对于班级公共事务的理解才有了可交流性,才能有说服他人的普遍依据,才能够达成一致的目标,这也就体现了人的判断的公共性。因此,共通感是学生们言说和行动时判断的基础,也是学生们从特殊的个人判断走向普遍的公共判断的关键因素。

正确的判断需要共通感,也需要人的想象力,想象力能帮助个人站在他人的立场上去思考。[16]想象力意味着人在判断过程中进行的是一种“再现式思考”,也就是说在做出判断时,个人要努力想象着共同体中的其他成员也在场,并且努力站在他人的角度上去思考,让他人的想法在自己的思维中再现。[17]但是,这并不是说个人需要收集和汇总别人的想法,也不是说去仔细的揣摩别人的观点,而是说当一个人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他不再是孤独地与自己对话,而是能够从他人的角度审视问题,而一个人心中考虑的立场越多,就越有可能做出准确的判断。在班级管理中,老师总是鼓励学生们站在他人的角度来思考和判断,目的就在于让每个人能从多个角度来审视自己的观点,而一个人思考的越多,最后的结论就越有可能站得住脚。

因此,做出正确判断的过程就是一个人能够从共同体的角度、从他人立场,来思考、交换意见、做出判断的过程。但是,虽然有“共通感”和“想象力”的帮助,但是我们的判断却仍然不是普遍的客观真理,而只能是具有公共性的、一致的意见,这也就注定了班级公共事务只能达成普遍的认同,而不能达成绝对的认同。但是,通过共通感和想象力,每个班级成员却能够尽可能地站在公共的立场来审视问题,并尽可能的考虑他人的立场来做出决定,并且在与他人的交流中,不断修正自己的判断,这不仅丰富了学生们看待公共事务的角度,也培养了学生们的民主素养。同时,也正是因为人的判断的相对性,才促使我们不断的思考和追问,这也正是班级民主管理需要每个学生的参与、需要每个学生都能够坚持从自己的角度、通过自己的思考和判断参与班级管理的意义。

学生能够真正的参与到班级民主管理之中,指的是能够把参与班级民主管理当作生活中必要的善,这种观点认为作为班级中的一员,就应当承担班级民主管理的义务。这不同于那些认为参与班级民主管理仅仅是个人意愿的观点,持这种观点的人认为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参与班级管理,只需要有意愿的人参与班级民主管理就足够了,对于那些没有参与意愿的人来讲,则并不需要参与班级管理。依据阿伦特的行动理论,参与班级民主管理,能让学生在公共领域中彰显自己的存在,能让学生获得一种公共幸福,而缺少了这种参与,学生就失去了彰显自己存在的机会,也无法体验到私人生活中体验不到的公共幸福感,因此,参与班级民主管理对于班级中的每个学生来讲都是必要的善。同样,学生能够真正的参与到班级民主管理之中,也不同于那些仅仅把班级民主管理等同于投票和讨论的人,班级民主管理需要投票和讨论,但是阿伦特更认为人们言谈和行动的最重要价值的“不在于达到某种具体的目的”,而在于“显示自身存在的某种意义”,并且,阿伦特认为只有同时兼具了“从他人的立场和公共的立场”的判断,才能做出真实性的投票和讨论,否则投票和讨论仅仅是一种外在的参与形式。阿伦特曾把积极参与公共事务的人称为积极公民,积极公民是让公共领域保持活力的基础,而班级民主管理同样需要积极的学生,积极的学生能用“言说和行动”构建开放的公共空间。

[1]杜威.民主主义与教育[M].王承绪译.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0:92.

[2][3][11][13]Hannah Arendt.The Human Condition[M].Chicago: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58:50.52.178-179.7.

[4]亚里士多德.政治学[M].颜一,秦典华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3-5.

[5][8][9][14]汉娜·阿伦特.人的境况[M].王寅丽译.上海: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9:33.139.141.138.

[6]Hannah Arendt.Between Past and Future[M].New York:viking Press,1968:116.

[7]汉娜·阿伦特.论革命[M].南京:译林出版社,2007:116.

[10]汉娜·阿伦特.过去与未来之间[M].王寅丽,张立立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1:146.

[12]汉娜·阿伦特.哲学与政治[A].贺照田主编.西方现代性的曲折与展开[C].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2:346.

[15][16]汉娜·阿伦特.康德政治哲学讲稿[M].曹明,苏婉儿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3:105-107.66-67.

[17]菲利普·汉森.历史、政治与公民权:阿伦特传[M].刘佳林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13:277.

(责任编辑:曾庆伟)

本文系2013年度教育部人文社科规划项目“民主教育理论问题与实践挑战研究”(13YJC880053)研究成果。

张鲁宁/鲁东大学教育科学学院讲师,教育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教育哲学,教师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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