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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环境主义视角下中国乡村生态建设

2025-02-01陆薇薇甘靖超孙师皓

智慧农业导刊 2025年1期
关键词:日常乡村振兴

摘" 要:乡村发展问题是近年来政府、学界共同关注的重大问题,而生态文化建设既是乡村振兴的主要指标之一,也是乡村振兴的重要路径。该文运用环境民俗学的跨学科研究方法,借鉴从生活者的视角出发解决环境问题的日本生活环境主义理论,尤其是其中的小型社群论与多层次共有资源管理论,提出乡村生态建设的新路径,包括构建共识、提升地方意识、践行共同体理念等,旨在将环境保护融入居民的日常生活之中,实现生态保护与乡村发展的和谐共生。

关键词:生活环境主义;乡村生态建设;环境民俗学;日常;乡村振兴

中图分类号:X321" " " 文献标志码:A" " " " " 文章编号:2096-9902(2025)01-0083-04

Abstract: The issue of rural development has been a major concern for the government and academia in the past years,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ecological culture is one of the main targets as well as an important means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Through the interdisciplinary research methods of environmental folk loristics, drawing on the Japanese theory of Life Environmentalism, especially the small community theory and the multi-level shared resource management theory, this paper proposes a new way of rural ecological construction, including building consensus, enhancing local awareness, practicing community concepts and adaptive management, etc., so as to integrate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into residents' daily lives and achieve harmonious coexistence between ecological protection and rural improvement.

Keywords: life environmentalism; rural ecological construction; environmental folk loristics; daily life; rural revitalization

乡村发展关乎农业、农村和农民的生存与发展,直接影响着我国的整体发展和社会稳定。21世纪以来,社会各界高度重视乡村发展,党的十九大报告更是将乡村振兴列为国家战略。然而,目前乡村振兴研究大多聚焦于经济、政治方面,对生态文化建设问题的关注尚显不足。事实上,生态文化建设既是乡村振兴的主要指标之一,也是乡村振兴的重要路径。

长期以来,中日民俗学界一直关注乡村生态建设问题。早在20世纪80年代,面对经济高速发展而产生的环境问题,日本民俗学者就试图从民俗学方法论中寻找应对现实问题的可能性,形成了三大研究潮流,即生态民俗学、民俗自然志和环境民俗学。其中,以鸟越皓之和菅丰为代表的环境民俗学影响最大。鸟越基于对滋贺县琵琶湖的田野调查,提出了环境民俗学的构想以及以生活者的地方性逻辑为主导的生活环境主义理论;菅丰则进一步将这一理念与民俗学有机融合,以地方民众的幸福感为着眼点,对共有资源管理论(commons)等进行了深入研究[1]。

中国学界也有民俗学者开展了类似的生态民俗学研究。其中,乌丙安提出了“中国生态民俗学的构想”,而江帆则将其构想付诸实践,撰写了《生态民俗学》一书[2]。此外,还有一些学者对乡村生态文化建设进行了探讨,如探讨其理论框架和价值逻辑[3],剖析目前存在的问题及相关对策[4-6],讨论文化与主体间的价值、规范、对话关系等[7-8]。

然而,在乡村建设的实际过程中,仍存在居民生态意识薄弱、参与环境保护的积极性不高、个人利益与共有资源分配之间存在矛盾等问题。本文认为,日本环境民俗学的生活环境主义理论,尤其是其中的小型社群论与多层次共有资源管理论可以为解决这些问题提供有益的借鉴。因此,本文将深入分析生活环境主义理论,探讨其对中国乡村生态建设的理论与实践意义,探索以居民为主体的乡村生态治理新路径,以促进乡村生态建设与生活发展的和谐共生。

1" 生活环境主义与中国乡村生态建设

如前文所述,生活环境主义是20世纪80年代由日本学者鸟越皓之等[9]提出的理论,即从生活者的角度,挖掘、激活生活者的智慧以解决环境问题,丰富生活体系。生活环境主义理论为解决乡村建设中的环境问题提供了日常生活的视角。该理论包含了诸多内容,而本文最为关注的,是其中的小型社群论与多层次共有资源管理论。

1.1" 小型社群论

鸟越认为,在其调查的日本琵琶湖周围的地域社会中,形成了长期以来与湖共生的“小型社群”。居民们从与琵琶湖相连的水道中引水入户,用湖水清洗蔬菜或衣物,在不损害湖泊生态系统的前提下利用渔业资源。同一条支流的上下游居民之间存在一种连带关系,从而共同保护和使用水资源[10]。这种与湖水共生的社群网络,不仅维系了一种安全的、与水紧密相连的生活方式,有时还能自发地调节争端[11]。社群网络能够成为保护当地生态环境的一道防线,居民间心照不宣的默契起到了重要作用。居民们意识到自己的生活与周遭的人际关系、自然环境等密切相关,从而在维持生活发展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地保护了环境。这便是生活环境主义之小型社群论的由来,体现出日常生活实践与环境保护的一致性。

小型社群论的社群常被用于指任何具有共同需要、利益、信念、价值和相对聚合、持续关系的人群,也可指一种心理状态,存在于致力于实现共同目标的人类集体之中[12]。当下在我国,不少人认为乡村振兴就是“把农村变成城市,把农民变成市民”[13]。然而,在后工业社会,乡村本身就是一种独特的文化存在,它与自然、遗产、文化创意有着天然的亲缘关系,通过乡村小型社群推动生态文化建设,可以构建新型城乡关系,使乡村成为与城市并行不悖的,甚至是不可或缺的2种生活方式、2种文化形态。因此,生活环境主义中的小型社群论对我国乡村生态建设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同时,小型社群论提倡从“场”的角度考量水资源等自然资源的共同使用。例如,在日本琵琶湖畔的一个村庄里,为了充分利用水资源,居民们修建了一些设施,这些设施同时成为了附近居民们的“社交场”以及可供孩子们玩耍的“游乐场”[14]。利用自然资源形成的多功能的“场”拉近了社群中居民之间的距离,促进了社群成员间的社交互动与该地区的文化累积。这种“场”使得社群成员在日常生活中自然而然地参与到生态环境保护中,而孩子们则在玩耍中学习并实践,从而获得社群认可、实现文化传承。也就是说,不仅人制造了“场”,“场”也塑造了人。

可见,小型社群论有助于理解和推动生态环境保护在乡村日常生活中的实践。人类社会对幸福和舒适的追求是社群建设的核心,而生态保护正是实现这一目标的重要途径之一,只有青山绿水常在才能使人们安住乡村、向往乡村。

1.2" 多层次共有资源管理论

多层次共有资源管理论与小型社群论密不可分。鸟越提出共有资源管理论之后,菅丰通过自身的个案研究,进一步拓展了该理论。他基于对新泻县大川乡20多年的田野调查,研究当地传承了300多年的传统捕鱼法,揭示了传承背后“共有资源管理”制度的形成和变迁。菅丰[15]认为:人们看似摒弃私欲、自觉保护自然资源的行为,实际是“共有资源管理”这一共同使用、共同管理制度作用的结果。

生活环境主义强调“保全居民的日常生活(life/living)世界”,包括衣食住行、信仰、生计和教育等,并倡导将居民生活的小型社群视作有生命的实体,充分考虑成员的多样性和流动性。也就是说,涉及共有资源的利益相关者构成了一个多层次、多维度的网络,他们在追求各自目标的过程中可能表现出相互排斥的倾向,但同时,他们又不可避免地属于同一个利益共同体,其内部的互动与协调对于资源的可持续利用和公平分配至关重要[14]。

如上文所述,其“多层次”的含义在于,社群内部的成员所共同使用和管理的土地、空间、自然资源等通常存在着不同的所有者、管理者和使用者等利益相关者,他们相互独立又相互融合。多层次共有资源管理论强调了居民在资源管理中的主体性,他们在拥有使用权的同时参与制定使用和管理规范,这些规范在维护环境资源中发挥了关键作用。例如,在主要由日本政府管理的日本沿海水域生活的渔民社群,通过合作社形式获得联合捕鱼权,并与政府协同合作,制定鱼类捕捞规范,遵照约定开展渔业活动。而在其周围生活的小型社群同样可以通过制定遵守社群间的捕捞约定,在不影响渔民社群开展渔业的前提下捕捞浅滩的海藻,获得了另一部分自然资源的使用权与管理权[14]。由此,不同群体既能确保其中个体稳定的生计来源,又能避免“公地悲剧”(Tragedy of the Commons)的产生。多层次共有资源管理论体现出多层次共有资源管理的重要性。

生活环境主义认为,共有资源管理应基于对地方知识和当地居民生活规范的深刻理解,即基于以人为中心的环境管理方式,因为“只有为生活所用,才能得到当地居民发自内心的拥护”[16]。在如此多层次的资源管理中,不同的利益相关者为了确保可得资源的长期性与稳定性,会自觉地共同承担并分摊环境保护的责任与角色。如前所述,目前我国乡村生态建设中出现了居民生态意识不强、参与度不够[7],个人利益与共有资源之间存在矛盾[5]等问题,这恰恰是因为对乡村日常生活中主体的多层次性认识不足,未能形成多层次的共有资源管理模式。事实上,不同社群加强协同合作,建设分级、分层共治协定,不仅能够促进当地居民参与度的提升,还能够从根本上将环境保护融入居民的日常中。也就是说,可以在满足社群成员的多样化需求的同时保护自然资源,推动乡村生态环境的建设发展。

2" 实践路径

生活环境主义为我国的乡村生态建设提供了理论参照,有助于理解和协调乡村生态治理中个体与集体、传统与现代,以及自然与人类活动的复杂关系。除了理论方面的参照意义,还可以进一步探讨如何将这些理论洞见转化为具体的实践路径,服务于我国的乡村生态建设。

2.1" 构建共同认识,关注话语权力

在我国乡村生态建设的过程中,可以通过构建共同认识,关注话语权力来奠定共有资源管理的基础。多层次共有资源管理需要形成共识,而共识的构建依赖全面的交流、相互间的信任以及社群范围内的意见共享。然而,居民的想法多种多样,需要通过一定的程序来协调不同的声音。在这些程序中,“正当性”(legitimacy)是评判的核心标准。“正当性”指的是社群对谁参与和管理某一环境、在何种价值观和机制下参与和管理的认可度。在日常生活中,如下因素往往会影响正当性的形成:①历史积淀(在当地生活时间更长居民的意见应该被优先考虑);②集体利益优先;③出于维持生计的考量优先;④诸如“生物多样性”的外部价值观[14]。可以说,引入正当性的概念,能够为共识的建立提供有力的支持。

但另一方面,正当性概念容易忽略居民外部与内部隐藏的“话语权力”(discourse power)问题[14]。例如,在一些参与式森林管理项目中,政府机构工作人员作为代理人带来的“科学”“权威”的知识,或外部价值观,可能会压制当地人的经验知识。实际上,当地人在日常生活中自然而然地习得了获取资源的技能、知识、创造力以及情感等,其“vernacular”的文化也可解读出与普通人的“生”息息相关的创造[17],所以必须尊重地方性经验知识和当地人本身,这也是生活环境主义尤为强调的内容。此外,社群内部实际上也隐含着中心与边缘的权力关系,处于边缘位置的社群成员的意见往往会被忽视或抹杀。因此,必须将“正当性”和权力结构的视角同时整合入决策框架,建立共有资源管理与环境保护的共识,使居民们在日常生活中自动自觉地保护环境。

2.2" 提升地方意识,革新参与形式

提升地方意识,革新参与形式可以促进乡村小型社群的建设。将环境保护融入日常生活的实践也可被视为一种社会参与行为,其动机与形式具有多样性。居民参与环境决策的动机大致可以分为3类:一是制度型参与,即“地方责任型”,基于居民对于参与地方事务的权利与义务的认知,“因为我是村落的居民,所以我必须参与”。二是目的型参与,即“利害关系型”,源于社群居民因特定利益而产生的参与动机。例如,居民可能因担忧高层建筑影响日照而参与到城市规划的讨论中,这种参与通常聚焦于解决具体问题。三是价值型参与,即“社群发展型”,出于创造良好社群生活的初衷[18]。

当前,我国农村居民参与乡村治理的比例并不理想,且往往偏重于目的型参与[19]。然而,目的型参与难以可持续发展,因此如何促进居民的参与向价值型参与转变,成为一个亟待解决的课题。地方意识、文化教养、地方传统知识、传统信仰以及民间艺能等元素或可以作为催化剂。具体而言,居民可以通过参与社群组织和活动,例如环境保护项目、文化节庆和教育工作坊等,增强彼此间的连带感,从而更自发地转向价值型参与,使环境保护成为社群共同价值的一部分,而不仅仅是外在强加的任务或目标。

2.3" 践行共同体理念,开展适应性调整

在乡村生态建设的实践中,采用“协同治理(共治)”(co-governance)的方式促进知识、技能与资源的共享,打破因意见不合而形成的“自界”(our world)与“他界”(their world)的隔阂十分重要。“协同治理”是指通过各利益相关方(主要是当地居民)之间的团结与协作来管理资源的一种社会机制。其在人口密度较高、与自然环境密切关联的社群及存在共同利益的地域更为适用[14],即上文所说的小型社群。

小型社群内部的集体认同感和自治意愿是协同治理成功的基石,集体认同感强的小型社群大多可以在村庄公共事务治理中发挥作用[20]。居民通过内部的协治结构,参与到乡村公共事务的治理中,达成资源利用与分配的共识,从而实现对环境资源的有效管理和保护。由此,环境保护理念将会被内化为社群文化的一部分,而非附加的、刻意的行为,从而有助于解决居民参与度不高等问题,并形成一种可持续的模式。

同时,初期在不完全了解未来变化的前提下所制定的措施应根据环境变化、社群需求的更迭等进行适应性调整[21]。具体而言,首先需基于对当地环境状况和社群居民需求的深入理解,制订初步的生态建设计划;其次,实施该计划,并在此过程中进行持续的监控,以确保活动与既定目标相符,并及时捕捉任何偏离预期的迹象;随后基于监控结果,通过多方利益相关者的协作,评估计划的有效性,并识别需要改进的领域;最后,根据反馈循环对策略进行必要的调整,以提高环境保护措施的适应性和有效性。这种循环迭代的过程不仅可以促进环境的可持续发展,也可增强社群成员对环境管理的参与度和责任感,促使其将环境保护纳入日常生活之中。

3" 结论

在乡村生态文化建设愈发重要的背景下,本文首先通过借鉴生活环境主义理论中所包含的小型社群论和多层次共有资源管理论,构建乡村生态建设的理论基础。其次,在此基础上提出了乡村生态建设的新路径,包括构建共识、提升地方意识、践行共同体理念等,有助于协调我国目前乡村生态建设中出现的个人利益与共有资源的矛盾、居民环保意识不够、参与度不高等问题。而理论和实践的主旨在于将环境保护融入居民日常生活之中,实现生态保护与乡村发展的和谐共生。

当下,中日民俗学界颇为关注日常研究[22],在看似司空见惯的日常当中,其实蕴含着巨大的力量。在开展乡村生态建设时,必须超越单一的经济或政治视角,尊重各地区居民的实际情况。唯有如此,环境保护才不再是需要刻意为之的行为,而是乡村日常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人人自主开展的生活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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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2022年度教育部“春晖计划”合作科研项目(HZKY20220160)

第一作者简介:陆薇薇(1980-),女,博士,教授。研究方向为民俗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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