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赋能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的实现路径
2025-01-24木薇周晓璇
摘要: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是实现我国整体劳动力素质水平提高的重要方法。随着数字赋能在公共培训服务领域的技术和认知不断成熟,将数字赋能视为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的实现手段,从分析精准靶向定位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服务对象及其需求识别、服务主体协同、服务内容供给、服务效果评估等核心问题入手,揭示了数字赋能促进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服务的内在机制:数字理性重塑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服务逻辑,数字化弥合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服务供需鸿沟,数字流动增加培训服务主体间的协同性,数字驱动输出精准高效的农民工职业技能服务决策。
关键词:数字赋能;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公共服务;实现路径
中图分类号:G72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9-4156(2025)01-0106-07
随着城镇的扩张、实体经济的发展,农民工群体逐渐成为我国劳动力的重要组成部分。数字赋能农民工职业培训能够弥补传统培训资源浪费、低效率的弊端,显著提升农民工群体的人力资源水平,是解决我国技术人才短缺的有效举措。
一、数字赋能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的必要性
(一)职业培训政策的变革
一直以来,党和政府为了缓解就业矛盾、促进扩大就业、应对发展进程中的各种挑战,十分重视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在职业技能培训政策制定的服务供给上作出不懈努力,出台一系列重大方针政策,以推动社会的高质量发展。《国务院关于推行终身职业技能培训制度的意见》将“培养造就规模宏大的高技能人才队伍和数以亿计的高素质劳动者”作为职业技能培训的重要目标,并明确提出“适应产业转型升级需要,着力加强高技能人才培训”;为立足经济社会发展和就业创业需要,人社部、财政部在2020—2021年实施职业技能提升行动“互联网+职业技能培训计划”,鼓励支持广大劳动者参加线上职业技能培训;《关于印发“十四五”职业技能培训规划的通知》提出到2025年实现“终身职业技能培训制度更加完善”“共建共享职业技能培训体系更加健全”“职业技能培训服务更加有效”等主要目标。
(二)农民工培训需求的提升
国家统计局《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公报(第七号)》以及《2021年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显示,截至2021年年底,我国流动人口为3.76亿人,农民工总量为29 251万人,农民工数量相比于去年增长24%,且农民工平均年龄继续提高。在农民工中,初中及以下文化程度占70.5%,高中文化程度占170%,大专及以上占126%。虽然大专及以上学历农民工占比比上年提高0.4个百分点,但是农民工群体整体素质仍较低,其技能水平与行业的发展、产业升级以及机构调整存在冲突,钳制着相关产业的良性发展[1]。生活中事物的交融与相互联系使多元个性化发展成为趋势,人们对公共服务需求的多样化、精细化和便捷化要求日益凸显;农民工对职业技能的培训方式、培训内容、培训效率等方面也提出了新的要求[2]。党和政府需要更加客观准确地掌握农民工之间的差异以及他们个性化的多元需求,不断提高职业技能培训的能力和水平,促进职业技能培训的精准性和有效性[3],既是社会转型过程中的现实需要,也是职业技能培训高质量发展的必经之路。
(三)公共教育服务供给的数字化
当下,信息技术无处不在,连接性日益增加,数字技术及数据应用正在改变许多行业提供产品和服务的本质[4][5]。“互联网 + ”不断融合和整合社会多样化资源,公共服务精准供给通过“数字赋能”达到预期差异化、便捷化、透明化和高效化公共服务需求[6]。应该充分利用“大数据”的强大推动力,不断提升职业技能培训的信息化、智能化水平,有效对接职业技能培训的供给与需求,实现职业技能培训精准化,这是职业技能培训发展的客观要求[7]。
有鉴于此,将“数字赋能”视为职业技能培训服务的实现手段,从分析职业技能培训精准化需要解决的培训主体零散化、培训内容低质化、培训需求个性化、跟踪教学不到位等核心问题出发,探究“数字赋能”促进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的实现路径。
二、数字赋能视角下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的研究现状
(一)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研究
一些学者的研究表明,对农民工的职业培训会对其收入、职业发展、城市融入等具有明显的带动作用。田北海等人[8]、王建[9]对农民工的研究表明,职业培训能够有效提升农民工的工资水平,并且相比于正规教育,职业培训对于收入提升的影响更大,但不同类型的职业培训存在较大的异质性,培训的类型和时间长短都会显著影响到农民工的工资收入。宋月萍和张涵爱[10]、展进涛和黄宏伟[11]、周闯和沈笑笑[12]的研究表明,技能型培训相对于基础、普及型培训对收入的提升作用更为明显,长期培训与短期培训虽然都能够提升农民工的收入水平,但是长期培训不仅可以带来更高的工资水平,还能显著提高正规就业的概率。职业培训也会对农民工本身产生影响。刘万霞[13]、张世伟等人[14]对农民工职业教育的研究表明,职业培训和技能培训都有助于农民工从事技术岗位和管理工作,且技术培训能够有效提升农民工对于工作的满意度。万思齐等人的研究表明,职业培训可以显著提升农民工的经济、社会以及心理维度的融入水平,从而促进社会融入[15]。此外,虽然多数学者的研究表明对于农民工技能培训比正规教育能够带来更大的收入提升,但是教育依然是影响农民工工资收入的主要因素[16]。
另外一些学者针对农民工的职业培训现状进行了分析,并提出了有针对性的建议。研究发现,目前农民工整体培训意愿都比较高[17]。从培训参与主体来看,目前的培训主要存在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参与度较低、政府支持力度不够、企业参与严重不足等问题[18-20]。从培训过程来看,存在培训经费严重不足、培训质量不高、培训内容滞后、培训宣传不足、工学矛盾突出等问题。从培训结果来看,还存在培训与就业难以衔接、培训结果有待认可等问题。针对以上问题,学者们分别提出加强政策宣传,提高职业培训参与度[21],政府加大投入力度,加强培训与就业的有效衔接,采取线上线下相结合的培训方式以应对工学矛盾[22],完善企业参与制度,建立培训结果的认可机制[23]等建议。
(二)数字赋能职业培训的研究
数字赋能公共培训主要指以大数据等前沿技术为支撑,将信息技术与公共培训相结合,这种培训具有网络化、数字化、个性化、终身化的特点[24]。随着经济与社会不断发展,数字化发展已成为社会发展的主流方向,大数据也被广泛地应用于各行各业,数字赋能公共培训既是应对“人机冲突”的重要途径,也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25]。其一,数字赋能职业教育能实现时效、超前与精准的专业设置,为在线职业培训提供规模、个性与可靠的培训服务[26];其二,积极推动培训工作的在线化、移动化、数字化与智能化,建立智能陪练系统,为一线业务员业务知识培训赋能[27];其三,医疗行业应用医护虚拟仿真实训系统,通过系统实现仿真解剖演练、医患模拟沟通等学习,而银行系统积极探索人工智能等新兴技术在培训工作中的创新应用,积极探索搭建沉浸式智能培训系统[28]。由此可见,随着我国数字经济加速发展以及普及推广,教育培训的数智化转型成为大势所趋。
结合上述相关研究分析,学界在数字赋能职业培训研究领域已经有很多研究成果,主要围绕数字赋能公共服务的高质量发展、数字赋能公共服务精准化、数字赋能公共治理、数字赋能公共培训等四个方面展开。现有研究存在一定的不足:其一,学者通常从宏观层面对其进行研究,微观层面的成果甚少;其二,数字赋能公共服务的研究主体以政府为主,对其他主体的关注较少;其三,数字赋能公共培训主要聚焦于国企事业单位人员的培训,覆盖面较窄。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将农民工作为研究主体,对数字赋能职业技能培训的实现路径进行剖析,并提出相关的政策建议以及解决措施。
三、职业培训目标靶向定位分析
职业培训作为一种教育类型,是经济发展的助推器、社会公平的润滑剂,更是个性发展的动力源泉[29]。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21年我国农民工数量共计29 251万人,较上年增长了691万人,为我国城市和经济的发展提供了重要的劳动力资源。农民工参加职业培训对于提高农民工的文化素质、增强企业竞争力、加快我国产业现代化升级和城市化的进程都具有重要意义[30]。具体而言,要利用“互联网+”来推动职业培训精准化主要面向四个问题,即培训主体零散化、培训内容低质化、培训需求个性化、跟踪教学不到位。
(一)培训主体零散化
政府的角色随着社会经济发展和劳动力市场供求关系的变化而变化,即从“唯一提供者”到“主体型供给者”再到“主导型供给者”[31]。自1992年我国确立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以来,对农民工的职业培训市场化也在逐步推进。2010年,国务院办公厅颁布的《关于进一步做好农民工培训工作的指导意见》提出,要“加大政府培训投入,增强培训能力,加强规范引导,鼓励行业、企业、院校和社会力量加强农民工培训,充分发挥社会各方面参与培训的积极性,建立促进农民工培训的多元投入机制,鼓励行业、企业建立农民工培训奖励基金,扶持农民工参加学习与培训”[32]。相关政策颁布以来,在注入职业教育主体新血液方面取得了重大成效。截至2020年12月,全国有职业院校1.15万所、职业教育集团1 500个、企业参与职业教育3万多家[33]。市场和社会力量的加入,既减少了政府提供职业培训服务的压力,也增添了职业培训主体的活力。
培训主体的多样化也暴露了一定的问题,政府部门之间存在各自为政、多方管理的现象,导致政府部门在实际执行职业培训政策时的力度大打折扣[34];加之政府、行业、企业、高职院校等不同主体之间也存在沟通机制不完善的问题,使农民工职业培训的管理效率低下,重复培训、漏培训等状况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培训资源浪费[35]。就职业培训现状来看,各个主体之间没有形成相对固定的衔接模式,服务供给侧与需求侧之间信息不对称,培训主体之间的整体性、协调性较差,呈现破碎化、零散化等问题特点。
(二)培训内容低质化
随着经济发展速度的加快,产业结构也在不断优化升级,当前的培训内容已经无法满足市场的实际需求,大多数还仍然停留在较窄的职业方向,如美容美发、建筑行业、厨师、汽修、家政服务等,而且培训的内容质量水平处在中下等水平[36]。
造成培训内容低质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培训方式存在问题。传统的培训方式主要采用的是定时定点的线下培训模式,由于培训主体的有限资金投入,因此只能进行简单的理论培训教学,而这类教学模式一般都是实践机会较少,许多内容无法针对操作中的实际问题,从而培训的成效会偏低。另外,由于农民工自身流动性强、就业稳定性弱的特点,因此导致他们没有条件参加定时定点的长期职业培训,更需要的是短期性的职业培训。大多数培训主体会选择教授基础的职业技能,而这种基础性的职业技术知识并不足以支撑复杂的现实情况。很多培训机构并没有深入调查市场以及数据建设的不完善,导致缺乏及时信息获取和应对市场变化的能力,使培训内容滞后于市场经济的需求。
(三)培训需求个性化
培训需求是从培训客体角度出发的,是指个体在基于自身的状况和国家、市场对其要求的综合考虑而产生的一种参加职业培训的欲望和需求[37]。需求驱动理论认为,人的行为动机的产生是依靠需求驱动的。通常来讲,农民工在受到来自社会压力和就业压力后,意识到自身的职业技能不能抵御失业风险,便会产生参加职业培训的需求。这里的需求包含两个层面的意义:一是农民工在对参加职业培训的价值认同的基础上而产生的培训需求;二是对具体培训内容、培训时长、培训方式以及培训费用的需求。
培训客体自身状况的多样性决定了他们培训需求的复杂性。首先,培训客体类型不同需求不同,按照农民工的性质划分可分为新生代农民工、返乡农民工、失地农民工[38];其次,同一类型的农民工由于学历层次、岗位需求、资金条件、技能掌握程度等因素的影响,因此对职业培训的培训时长、培训模式、培训经费、培训难度等要求也是不同的。由于传统线下教学模式受资金、场地、教师资源等因素的制约无法细分到个人,多采用“一刀切”的培训方式,这种模式下的教学针对性差,无法满足农民工的个性化需求,因此农民工实际参与职业培训的人数仍然较少,而且培训的效果也大打折扣。
(四)跟踪教学不到位
我国当下的培训主体并未形成常态化、精准化的培训服务机制,仍然采取传统的培训模式。学员一旦完成职业培训、脱离培训场所后,便与培训主体不再产生联系;学员也将参加职业培训的目的放在能够拿到从业资格证书上。这样一来,农民工并不可能享受到后续的培训服务,仅是拿到资格证书,只能将其作为进入该岗位的敲门砖,实际上仍然无法游刃有余地面对激烈的市场竞争。由于培训主体与培训对象之间的信息链断裂,因此导致培训主体教学内容滞后,培训本身流于形式,无法从根本上解决农民工高质量就业问题,更不能保障农民工持续健康发展。
四、数字赋能农民工培训服务的实现路径
(一)培训对象的确定与需求的精准识别
传统的公共服务需求识别方式无论是自上而下的主动识别,还是自下而上的被动收集,样本的数量和代表性都受到极大限制,具有较强的分散性和主观性,从而导致需求感知的偏差较大,识别精准性下降[39]。传统需求识别主要可以归纳为维度少、颗粒度大、及时性差等三个问题。
在维度方面,受限于调查方式和调查成本等,传统的培训服务需求调查只能涵盖几个方面,因此存在维度少的问题,而在数字赋能下,可以短时间、低成本地进行多维度的需求调查,并且能够通过更新进行及时、快速的补充调查,既缩短了过去调查的时间,也减少了调查的难度和成本,还有效解决了维度少的问题。
在颗粒度方面,传统的需求识别主要通过问卷调查、走访调查、电话调查等进行抽样调查,存在颗粒度大的问题,但是农民群体内部具有较强的异质性,在学历水平、实际经验、家庭背景等方面都具有较大的差异,因此以往针对农民工群体的统一培训往往收效甚微;数字赋能则可以精准识别到个人的特征差异,因此可以有效针对不同个体提供相对应的培训服务,与过去的调查数据相比,可以将过去的抽样数据变为整体数据,以全覆盖的个人数据实时来分析个体与个体、个体与群体以及人与要素之间的关系[2]。
在及时性方面,过去通过问卷等形式的需求调查受限于多方面的原因,不能及时有效地收集信息,因此在及时性方面存在问题,面对农民工个体的变动和企业需求的改变显得力不从心,往往只能通过增加收集次数来应对。在数字赋能下,个体信息的变动能够实时准确地反映出来,企业需求的改变既能有效地传达到政府和供给主体,也能有效地传达到农民工群体中,从而较好地解决及时性的问题。
(二)供给内容的确定与需求的精准对接
培训内容与需求的精准对接是实施培训服务的关键。在供给内容的确定上,过去的培训服务决策往往依靠政府主体自身的经验判断,抑或是为完成上级任务的“运动式购买”和“形式化购买”,难以实现精准化的目标,也不能做到与需求的精准对接[4]。在数字赋能下,在确定培训的供给内容时,可以建立公开透明的招标平台,这能够有效地收集和对比参与投标的公司以及投标内容的信息,既能够增加决策的透明度和精准度,也能够有效提升参与主体的政府信任感,从而提升各方主体对培训服务的满意度和信任度。
在需求和供给内容确定后,进行需求和内容的精准对接则是完成培训服务的关键。在数字赋能下,通过建立数字平台,培训服务信息不仅能够精准地抵达每一位农民工,还能实现培训内容的在线查看、在线共享以及实时反馈,将过去的单向服务转变为双向互动。
(三)数字赋能培训主体的协同互动
数字赋能可以充分利用现有的信息技术将各方主体联系在一起,首先在需求的识别和服务购买上,通过数字平台的建立,企业和农民工可以及时地交流沟通,从而更快地提出培训需求,政府和供给主体也可以及时了解培训需求的变化,并及时提出相应的培训方案,政府与供给主体更好地沟通交流不仅有利于加快培训服务的落实,也能让农民工和企业及时了解到当前的培训服务的进展。在培训过程中,农民工群体的及时反馈能够帮助政府和供给主体及时了解当前培训服务效果,在出现问题时也可以及时调整,将过去的被动评估转变为主动反馈,可以在大大减少政府的工作负担的同时提升工作效率。在培训结束后,培训结果的量化考核以及培训结果的认可一直都是农民工培训服务中存在的痛点[40]。在数字赋能下,多方主体的协调参与能够有效解决这些问题,由于企业参与了培训过程,因此可以利用企业本身的专业优势帮助政府对培训的结果进行量化考核,考核的数据实时共享在数字平台,这样不仅能够有效解决培训结果考核的问题,还能够有效提升企业对结果的认可度。
(四)数字赋能培训效果的精准评估
在传统培训服务中,政府通常承担着对农民工培训项目运行过程监督和培训绩效评估的职责[41]。政府往往只能在供给主体、供给内容、培训效果方面进行把关,且由于专业差异等问题,实际的培训效果往往难以量化考核,因此导致一些供给主体为了利益只追求培训数量而不重视培训的实际效果。传统培训服务结果难以量化评估是阻碍农民工培训服务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
绩效评估既是对社区公共服务结果的测量,也是改进公共服务的前提[3]。作为公共服务的一部分,农民工培训服务也需要对服务的结果进行测量评估,是改进培训服务的前提。在数据收集方面,数据在全流程的赋能可以为数据收集提供帮助,将过去单纯的结果评估转变为全流程的绩效评估,既可以对培训服务的每一个环节单独进行评估,也可以为最终的绩效结果提供必要的参考,从而实现对培训结果精准评估,这也有助于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
五、数字赋能农民工职业培训的完善路径
(一)政府:制度赋能多元主体,协同共促教育公平
数据赋能职业培训需要政府出台相关政策,加强社会宣传,促进各地区政府加大资金投入到线上培训平台建设与培训计划的实践中,有助于提升教育福利的公平性。政府要发挥提供公共服务的主导作用,调动各地数据管理部门开发农民工线上培训服务,打造数据平台。以农民工最主要的需求为核心,构建以大数据为支撑、以人工智能和信息化技术为主要内容的学习平台。该平台不仅提供职业技能培训,还针对不同学历、不同职业发展规划的农民工提供学历提升教育以及文化素养培训,满足农民工提升自身整体素质的需求,帮助他们更好更快地融入城市,实现由农民工到市民的身份转换。
相关调查显示,农民工学历的提升对于正规就业以及工作稳定性的影响最大,在提升学历的基础上再进行专业技术的培训,能够更加全面地帮助农民工提升自身素养。政府可以通过数字教育平台将学历提升课程录入系统中,运用大数据分析不同农民工个体的需求、空余时间、年龄等个人因素,将适合的学习计划和课程精准发送到客户端。2019年,国务院印发《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提出“国家资历框架”概念,试点推行“1+X证书制度”[42]。“1”代表职业院校学历证书,“X”为职业技能等级证书,实行两种证书融通,使多种类的教育培训互相连通。农民工通过技术技能获得的证书与同水平的学历证书一同记录在国家劳动力资源数据库中,通过大数据计算打破单一的学历指标,设计合理的职业技能评价体系,使职业培训能够更好地做到产学结合。农民工可以利用空闲时间学习线上课程内容,进行考试并通过后获得证书。后期采用区块链技术为证书数据赋能来提高证书的社会认可度,具体的做法是通过区块链大数据算法记录个人所有的学习情况,使学习记录有迹可循、公开透明,由此取得的证书就具有了权威性和公共认可性。
政府在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中扮演着主体责任,应当转变单一封闭的培训思路,凝聚包括培训机构、企业单位和社会成员等多方力量,共同打造多元化的服务体系。利用数字赋能,政府可以通过更加可靠的网络设施助力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协同化和一体化,在打造“互联网+职业培训”的网络基础设施的过程中,政府部门可以广泛吸纳培训机构、企业用人单位、行业协会、技术支持机构等多方力量的参与,利用大数据充分挖掘职业技术培训中的潜在动力,形成多方合力的良好社会氛围。
在打造面向农民工的线上培训平台时,政府要充分利用与企业的合作发挥企业优势,减轻财政负担。首先,要加强政府内部人员的信息化素养和数字技术知识,在与企业合作开发线上培训平台时掌握数据的主导权。其次,制订培训项目开发计划与预算清单,合理进行政府购买服务,公开招标内容明确,降低企业的行政费用,提高政企合作效率。坚持“不以规模作为唯一标准”原则,鼓励所有拥有前端软件开发团队的企业参与到培训平台构建中,包括小微企业和民营企业,按照培训平台建设的不同阶段引入不同企业进行合作,增强合作企业的多样性,聚集多方资源,充分发挥“头脑风暴”的作用,使农民工线上职业培训平台更加完善,可行性更强。最后,政府要制定明确的权责清单,加强与企业之间的信息交流,实现数据互通共享,使政企合作建立在合理的协议基础上。
(二)市场赋能:企业赋能培训资源,整合优化人力结构
企业可以利用信息技术为农民工提供更加便利的职业培训渠道,开发线上沉浸式教学。近年来,政府鼓励企业积极利用线上技术进行运营机制改革,提高效率,因此企业应该顺应政府政策引导,根据企业发展需要和农民工自身的学习水平来开发职业培训资源,并储存在大众化、公认的线上培训平台上,方便农民工进行学习。职业培训教育内容一方面包括与高等学历教育相匹配的学习内容,例如,《劳动法》《劳动合同法》等法律知识的普及,或者管理学、经济学等学科知识,提供给具备一定学历基础的农民工,方便他们拓宽职业选择渠道;另一方面,包括非学历教育资源,企业之间可以建立合作关系,整合同行业的培训资源库,形成一线生产、技能岗位的培训课程,并将这些资源作为企业间的共享资源,通过大学MOOC、学堂在线、好大学在线等使用人数较多的线上学习平台进行培训学习资源的发布,为农民工线上学习提供渠道。
针对如何高效地对农民工进行培训、提升自身能力这一问题,可以参考广东、上海、重庆等地的先进经验,即建立学分银行。企业可以与高校联合建立学分银行网站,利用学分为不同难度以及不同行业类别的课程划分标准,并形成共享的网站地址。每个用户建立一个专属的学习账户,该账户用以记录个人积累的学分情况,并且可以根据规则用学分来兑换成果,当学分积累到一定数量值时,企业可以根据个人所学情况提供学习证明和具有含金量的证书证明。在个人学习的系统中设立涵盖三大部分的学分计算指标体系,即专业技能培训部分、专业基础学科知识部分、法律基础知识部分。每位用户可以根据自己的职业发展规划来调整各个部分所占权重大小,例如未来计划创业的学习者的专业基础学科知识和法律基础在三大学习部分中占比较大,而希望在现有工作岗位上继续发展的学习者的技能培训部分占比较大,并且不同学习者的总学分成绩具有同样的认证资格。企业通过大数据实现农民工培训个体差异化,整合优化人力结构,使职业技能培训的效果呈现三步式渐进发展,即第一步指向于技能、第二步作用于岗位、第三步回归于就业。
(三)农民工:个体赋能职业道路,激发提升内生动力
农民工有自主学习意识是数据赋能职业培训最关键的要素,在数据化时代,个人如果能将学习与网络结合起来,充分实现碎片化时间有效利用,自身人力资本将会呈“指数式”提升。例如对于大学MOOC、职业培训机构公众号等线上平台,农民工可以积极关注以及时获取与培训有关的课程信息,结合自身需求积极报名参加,强化自身专业技能和理论知识,为未来更好的发展奠定基础。
数据赋能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的最终目的是实现农民工群体整体劳动力素质提升。为了使此目标能够长期保持,农民工必须树立信息化学习的终身学习观念,激发内生动力。“扶贫先扶志”,对于农民工来说,“扶志”是使自身能力建设成果稳固、使数据赋能职业培训政策效果长期显现的重要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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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ath of Implementing Digital Empowerment in Vocational Skills Training for Migrant Workers
Abstract:Vocational skills training for migrant workers is an important way to improve the quality of China’s overall labor force. With the continuous maturity of technology and cognition of digital empowerment in the field of public training services, digital empowerment is regarded as a means of realization of vocational skills training for migrant workers. By analyzing the core issues such as accurate targeting of migrant workers vocational skills training service objects and their demand identification, service subject collaboration, service content supply and service effect evaluation, this paper reveals the internal mechanism of digital empowerment to promote vocational skills training services for migrant workers: digital rationality reshaping the logic of the service, datization bridging the gap between supply and demand for the service, data flow increasing the synergy between training service subjects, and digital-driven accurate and efficient decision-making on vocational skills services for migrant workers.
Key words:Digital empowerment; Vocational skills training for migrant workers; Public service;Implementation meth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