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职业教育价值创造的本体实践

摘要：职业教育是创造价值的教育，对促进就业创业、助力经济社会发展、增进人民福祉具有重要意义。职业教育的价值具有历时性、现实性、全面性等基本特征。职业院校可以在把握这些基本特征的基础上，从三个方面开展基于价值创造的本体实践：一是以功能定位彰显价值创造的全面性，二是以专业优化体现价值创造的现实性，三是以人的全面发展突出价值创造的历史性。

关键词：价值创造；本体实践；职业教育

中图分类号：G71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9094（2024）08-0063-06

2022年8月，世界职业技术教育发展大会通过了《天津倡议》，认为“职业教育是创造价值的教育”[1]。这是对职业教育办学价值的充分肯定。因为无论满足个体在认识世界、改造世界、创造世界过程中所需要的技术技能以及创新意识和能力，还是促进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等方面，职业教育都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和价值。进一步厘清职业教育的本真价值，可以对中国特色职业教育现代化发展起到推动作用，进而提高职业教育发展的适应性和吸引力。

一、职业教育价值的基本特征

（一）职业教育价值的历时性

第一个历史阶段以促进实业救国为特征。近代洋务运动以来，出现了黄炎培的大职业教育主义，陶行知的“平民教育”“乡村教育”，张謇的“母教育、父实业”等代表性办学主张，“谋个性之发展，为个人谋生之准备，为个人服务社会之准备”等是主要价值追求[2]。这点燃了近代工业发展的星星之火，为民族资本主义的发展提供了人才支撑。

第二个历史阶段以追求技术教育为特征。新中国成立以来，国家工业化建设和改革开放后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都迫切需要大量技术人才，我国当代职业教育就肇兴于这一时期。1985年《中共中央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提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不但需要高级科学技术专家，而且迫切需要千百万受过良好职业技术教育的中、初级技术人员、管理人员、技工和其他受过良好职业培训的城乡劳动者”[3]。其后，各地开始兴办各类职业院校，培养了一大批技术人才，奠定了我国现代工业初始化的基础。

第三个历史阶段以突出立德树人为特征。进入新发展阶段，我国经济发展方式加速演变，人的全面发展成为职业教育关注的重点。《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强调，“现代职业教育的发展应坚持以立德树人为根本”，“职业教育应服务经济社会发展和人的全面发展”[4]。新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确立了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所具有的同等法律地位，推动了职业教育的价值回归。

（二）职业教育价值的现实性

一是促进了经济社会的发展。世界发展经验表明，职业教育与经济社会发展紧密相连。在经济发达国家和地区，职业教育的发展具有先发优势，技术技能人才的供需关系相对平衡。在我国，职业教育历经40多年的发展，由边缘走到中心，成为支撑中国制造、中国创造的重要基础。《中国职业教育发展报告（2012—2022年）》指出，在现代制造业、战略性新兴产业和现代服务业等领域，一线新增从业人员70%以上来自职业院校毕业生，为中国产业链、供应链保持韧性、行稳致远提供了基础性保障和有生力量[5]。

二是增加了社会发展的确定性。纵观全球经济的发展，完整的产业链更具有确定性和安全性。产业链观照的是某一产业上、中、下游之间的关联性和整体性，其风险防范和发展韧性会更强。由于产业结构处于不断变化之中，以智能制造为代表的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促进了产业的分化与聚合，加快了产业与职业教育互动的频率。这种高频率的良性互动确保了职业教育支撑产业发展的可靠性和高价值。

（三）职业教育价值的全面性

一是自洽性。首先，深化产教融合、校企合作作为职业教育发展的基本路径，表现为职业院校必须紧跟产业发展而发展，而职业院校与企业也不再只是单一线性的人才供求关系，更是平等的办学主体，在人才培养中双向赋能。其次，中高等职业教育的贯通培养，促进了技术技能人才培养向高级化、生涯化发展，积蓄了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类型特征与意蕴。最后，普职融通发展促进了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的相互认知，丰富并畅通了学习者的学习选择，促使职业教育走上了“适合教育”之路。

二是适应性。1993年印发的《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就要求职业教育“应主动适应当地建设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需要，面向市场需求、为社会建设服务”[6]，这是国家首次明确提出职业教育的适应性。2021年，习近平总书记对全国职业教育工作作出重要批示，要“增强职业教育适应性”。职业教育也总能通过自身变革来适应、促进行业、产业、企业的发展。

三是多样性。一方面，职业教育所满足的对象是多样的，包括应届毕业生、再就业人群、岗位适应性培训人员等；另一方面，职业教育的传递方式是多样的，包括以中国特色学徒制为代表的新型育人模式，以“做学教合一”“工学结合”等为代表的典型教学模式，以“1+X”证书制度为代表的评价方式等。

二、职业教育创造价值的本体实践

（一）以功能定位彰显价值创造的全面性

职业教育的功能，是指“职业教育内部诸要素的本质联系以及与政治、经济、文化等其他社会系统相互作用的结果反映，既具有教育的一般功能，又具有鲜明的职业倾向性”[7]。其价值的内在规定性表明，职业教育必须满足外部世界的需求。这些外在的需求也是丰富而全面的，与职业教育资源的天然禀赋密不可分。

1.课程资源的价值创造

一是职业与就业创业课程为学生更高质量就业奠定基础。学生通过专业理论课程的学习和技术岗位课程训练，可以掌握最基本的谋生手段；也可以通过一定阶段的课程学习，实现升学和深造。创业则是最好的就业，开发、建设与实施创业课程、培育创业项目，可以更好地为学生创造高质量的就业机会，促进和稳定就业。

二是社会培训课程为适岗和再就业人群提供机会。职业院校在师资队伍、课程资源等方面的优势，可以确保能够开展面向不同人群的社会培训。社会培训课程可以进一步提高被培训者的技术技能和岗位适应能力，增加他们的就业机会，促进职业生涯的可持续发展，并在整体上改善产业工人队伍的素质结构和竞争力。

2.专业资源的价值创造

一是技术服务为行业企业创造附加值。职业院校的专业技术人才相对集中，创新团队的科研攻关、技术服务可以延伸到本地行业企业的生产实践中，科研成果的转化也可以赋能企业生产与发展。比如，职业院校的发明创造被引用到车间里，就可能在新产品开发、新技术改进等方面发挥作用、提高效能。

二是职业启蒙教育开创普职融通新局面。2019年《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提出“鼓励中等职业学校联合中小学开展劳动和职业启蒙教育”[8]。2021年《关于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提出要“加强各学段普通教育与职业教育渗透融通，在普通中小学实施职业启蒙教育，培养掌握技能的兴趣爱好和职业生涯规划的意识能力”[9]。职业院校职业体验活动的实践探索，提升了普通教育和社会大众对职业教育的价值认同感。

3.在地资源的价值创造

一是校园文化环境营造育人氛围。职业院校的校园文化融入企业文明的观点和做法获得广泛认可，并在实践中取得了成效。具体来说，企业岗位的真实生产情境、内容、过程、标准及评价可以引入职业院校的课堂，并以此作为“三教”改革的切入点，提高职业教育的适应性；技能大师、能工巧匠、劳动模范等先进群体可以进入校园，或是平面宣介，抑或组织讲座讲堂，示范引领学生专业成长；还可以建立专业体验馆、户外行业产业发展的主题公园等，帮助学生增强职业认知。

二是自身资源禀赋促进劳动教育。职业院校设施设备和实习实训场所的资源优势，有助于发挥职业教育的辐射功能。特别是职业教育与生俱来的劳动教育基因，相较于普通教育，可以更加深入地推动实施劳动教育。一方面，专业技能课程教学本质上是劳动教育的一种形式，其过程始终处于操作和实践的要义之中，以期达到创造社会财富和价值的目的。另一方面，职业院校利用自身特有的资源建设劳动教育基地，开展形式多样的劳动教育，以专业的设施设备和场所开展社会志愿服务劳动。

（二）以专业优化体现价值创造的现实性

职业教育的现实价值在于其服务经济社会发展的贡献度，最直接的体现就是专业与产业的吻合度。归根到底，要使价值最大化，就要基于职业教育的类型定位来增强专业建设的适应性，以最大限度弥合专业与产业的“缝隙”。

1.基于“群”“链”促进专业建设的适应性

《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明确提出要“增强职业技术教育适应性”[10]，而所谓的职业教育适应性，就是指“职业教育在与外部环境互动中的一种融洽度”[11]。具体到专业建设上，最突出的就是专业与产业的互动与对接。当前，经济结构的转型升级导致了职业教育供需关系发生了明显变化，其中较为明确的就是产业链的发展安全性、确定性更为可靠，向中高端发展也是现代产业发展的趋势之一。产业链的发展需要专业建设突出“群”的意识，要推动建设现代化专业群。也就是以产业集群为基础，按照“群”或“链”的相关逻辑来构建专业群，无论专业设置和招生，还是人才培养和课程设置，都需要体现“群”的概念，进而增强专业适应性。同时，产业的中高端发展推动人才培养向高级化转变。这就要求职业院校遵循职业教育的类型发展规律，通过举办职教本科，健全完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实现中高等职业教育的贯通培养，以高素质人才培养适应产业中高端发展。

2.以路径优化促进专业建设价值的可持续性

一是对接专业目录。专业目录不仅仅是对某个专业名称的确定，更是对专业建设内涵的再确定。近10年来，我国职业教育主动适应经济结构调整和产业变革，多次调整专业目录，更新幅度超过70%，本质上这是由生产力水平决定的——生产工具和生产方式的革新必然要求技术进步。专业名称的变换意味着专业建设有了新内涵，包括人才培养目标、课程标准及课程群的结构等，而职业院校专业建设的价值也就体现在这种动态的调整、变换之中。从合规性的角度来说，职业院校也必须按照国家颁布的专业目录来推进专业建设。

二是统筹专业布点。目前，职业院校专业建设领域存在的主要问题之一是同一区域的专业重复设置，造成职业教育的重复投入和资源的浪费。统筹区域专业布点，可以从两个方面入手：一方面，由地方教育行政主管部门调研区域内产业布局和技术技能人才需求状况，并发布相关报告建议，引导各职业院校错位设置专业布点，集中优势资源实现特色发展；另一方面，建立中等职业学校和高等职业院校（含高职大专、本科）衔接机制，包括对应的专业结构、生源规模，甚至是更深层次的人才培养目标、课程标准、课程设置、教学组织与实施、教学评价等，进而形成同一区域的职业教育命运共同体，以高等职业教育带动中等职业教育，提高办学适切性和人才培养质量。

三是专业转型升级。进入智能化、数字化新时代，许多专业面临转型升级的挑战。这种转型升级既包含数字赋能背景下同一专业的发展新阶段，也包含产业变革背景下不同专业的融合发展。一方面，主动投身新专业建设。职业院校可以对接区域新兴产业，直接布局新专业建设，并通过校企合作提高对新专业的发展认知度和理解力。另一方面，积极整合专业资源。充分利用既有专业资源，在多个专业的整合中突出优势专业的重组；或以“老”振“新”，在被淘汰、裁撤专业中最大限度保留仍可利用的部分，如核心课程、实训设施设备。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专业资源的浪费，还可能继承和发扬原有专业的建设经验。

（三）以人的全面发展突出价值创造的历时性

“职业教育的实践不能窄化为技术性、技能性活动操作过程的集合，而是技术层面‘如何做’的活动与道德层面‘如何做才有意义’的伦理性活动的结合，是求真、求善、求美相统一。”[12]职业教育的本真价值就是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

1.在求真上，帮助学生掌握一技之长

职业发展以技术为基础，并以技术教育实现职业生涯的可持续发展；技术以职业发展为目标，最终实现就业创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职业教育的最基本目标就是帮助学生获得一技之长，以解决生存问题。所以，职业院校理应把技术技能的培养放在突出位置，想方设法提高学生技术技能。所谓“如何做”，大抵是要让学生首先明确自己以后“做什么”，以及“在哪里做”。前者强调做的内容，就是需要把企业里的真实生产复制、映射到职业院校的课堂里；后者强调做的环境，就是需要讲清楚“做”的条件有哪些：二者都是在增加“做”与“学”的黏合度。然后才是“如何做”，也就是做的方法，需要掌握的技术技能以及熟练程度。

2.在求善上，锻造学生技能报国之志

新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明确指出，职业教育必须“坚持立德树人、德技并修”。显然，学生知道“如何做”只是解决了“技”的问题，职业院校还必须解决“德”的问题，即教人“求善”。一方面，教育引导学生爱国明理。要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实践中，让学生充分体认到每一个人都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实践者、亲历者，并真正树立起技能报国的远大志向。另一方面，教育引导学生精益求精。要在技术技能教学中渗透工匠精神、劳模精神的培育，要把大国工匠、劳动模范请进学校，近距离感受他们的精湛技艺和人格魅力，从而吸引学生向榜样学习。

3.在求美上，促使学生学会创新创造

一是美在创新。创新是美的固有基因，是高质量发展的驱动力，唯有创新，才能创造出更高的本真价值。首先是知识创新，新的实践产生了新的知识，并改变了人们对世界的认知，这是创造美与价值的认知基础。其次是技能创新，新的实践孕育新的技能，新技能推动新实践，一次技术改进，一项发明创造，都可能产生巨大的经济效益与价值，这是创造美与价值的技术保证。最后是方法创新，包括生产方式方法的变革，相较于知识、技能，方法创新更为重要，通过方法创新，比如知识重组、序化的方法，技能运用领域的拓展，都可能创造出新的知识、技能，进而更高效地改造世界、创造价值。

二是美在劳动。从广义上来说，人类劳动创造了一切美好的事物，也满足了人和社会发展的所有需求，并在劳动中改造了自己。职业院校要利用“做”的天然禀赋在职业教育中融入劳动教育。首先是营造“劳动光荣”的氛围，让学生崇尚劳动，树立强烈的劳动意识；其次是在技能教学中强化劳动教育，增强学生“做”的本领；最后是改革评价机制，把各类劳动成果纳入学生综合素质评价的范畴。同时，职业院校的劳动教育还包括传统技艺的传承，例如把非遗文化引入校园，感受、认同并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通过劳动在传承美的同时创造美。

三、职业教育创造价值的挑战

一方面，价值追求的片面性可能引发功利主义办学行为。部分职业院校片面追求办学价值和贡献度，热衷于“冠军”效应，面向少数“精英”学生，在大赛成绩、升本率等方面下功夫，背离了职业教育“以服务发展、稳定就业为导向”[13]的办学初衷，出现了短视和功利主义办学行为，损害了职业院校的内涵建设，并不利于职业教育的长期健康发展。有什么样的评价指挥棒，就有什么样的办学导向。职业教育应切实贯彻《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摒弃精英教育思维，通过面向人人的教育评价改革，落实好立德树人根本任务，把人的全面发展作为职教办学的最大价值追求。

另一方面，价值创造的全面性可能导致职业教育的“超载”问题。职业教育作为类型教育，其办学功能是有边际的。“应为”是必须做的，比如专业建设、课程开发；而“可为”则因校而异、量力而行，比如技术服务、开放教育。只强调职业教育价值创造的全面性，有可能让部分职业院校不堪重负。正视和解决这一问题的关键在于职业教育价值的本真回归，就是要以专业特长、自身禀赋来做专业的事，做到求精求特但不贪多，以实现价值创造的可持续性。

参考文献：

[1]世界职业技术教育发展大会发布《天津倡议》[J].职业技术教育，2022（24）：68.

[2]成思危.黄炎培职业教育思想文萃[M].北京：红旗出版社，2009：215.

[3]中共中央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EB/OL].（1985-05-27）[2023-10-26].http：//jyt.hunan.gov.cn/jyt/sjyt/xxgk/zcfg/flfg/201702/t20170214_3989928.html.

[4]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EB/OL].（2014-05-02）[2024-02-26].http：//www.moe.gov.cn/jyb_xxgk/moe_1777/moe_1778/201406/t20140622_170691.html.

[5]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中国职业教育发展报告（2012—2022年）[EB/OL].（2022-08-20）[2024-02-26].https：//www.csdp.edu.cn/article/8940.html.

[6]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EB/OL].（1993-02-13）[2024-03-06].http：//gov.hnedu.cn/c/2008-08-29/784082.shtml.

[7]姜汉荣.功能综合体：县域职业学校的功能再构与路径探寻[J].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19（19）：82-87.

[8]国务院.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EB/OL].（2019-01-24）[2024-02-26].http：//www.gov.cn/zhengce/content/2019-02/13/content_5365341.htm？trs=1.

[9]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EB/OL].（2021-10-12）[2024-02-26].http：//www.gov.cn/zhengce/2021-10/12/content_5642120.htm.

[10]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EB/OL].（2020-11-03）[2024-02-26].http：//www.gov.cn/zhengce/2020-11/03/content_5556991.htm.

[11]李志军，易小邑，李丽能.“增强职业教育适应性”的历史话语流变与当代提升路径[J].教育与职业，2022（8）：29-36.

[12]朱德全，张丹.职业教育的价值向度与未来旨归[J].现代远程教育研究，2020，32（4）：11-18+26.

[13]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强新时代高技能人才队伍建设的意见[EB/OL].（2022-10-07）[2024-03-06].http：//www.gov.cn/zhengce/2022-10/07/content_5716030.htm.

责任编辑：贾凌燕

*本文系2022—2024年度江苏省职业教育研究重大课题“课程思政理念下职业院校专业课教学‘教书’与‘育人’有机融合研究”（XHZDA2023004）的研究成果。

收稿日期：2024-03-14

作者简介：姜汉荣，男，江苏联合职业技术学院通州分院党委书记、校长，教授，江苏省特级教师，主要研究方向为职业教育改革与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