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省偏远农村地区母亲负性情绪与6月龄内婴儿喂养方式的关系
2023-09-30廖晨帆蔡正杰冷芳群王睿乾廖颖吴玉菊周欢
廖晨帆 蔡正杰 冷芳群 王睿乾 廖颖 吴玉菊 周欢
摘要：目的 了解四川省偏遠农村地区纯母乳喂养和奶瓶喂养现状，探讨母亲负性情绪与婴儿喂养方式的关系。方法 采用多阶段整群抽样，选取四川省偏远农村地区6月龄内婴儿及其母亲作为研究对象。自行设计问卷用于收集母婴人口学特征和家庭基本情况，采用抑郁-焦虑-压力量表简版评估母亲负性情绪，采用母乳喂养自我效能量表评估母亲坚持纯母乳喂养行为的信心程度。结果 共纳入723对婴儿及其母亲，纯母乳喂养率为34.16%（247/723）、奶瓶喂养率为57.54%（416/723）。有抑郁倾向的母亲纯母乳喂养的可能性更小（OR=0.532，95%CI=0.291～0.974，P=0.041），奶瓶喂养的风险更高（OR=1.877，95%CI=1.054～3.344，P=0.033）。进一步对不同母乳喂养自我效能进行分组分析，结果显示在低母乳自我效能的母亲中，有抑郁倾向的母亲比无抑郁倾向的母亲纯母乳喂养可能性更小（OR=0.461，95%CI=0.236～0.902，P=0.024），奶瓶喂养的可能性更大（OR=1.968，95%CI=1.047～3.701，P=0.036）；在高母乳自我效能的母亲中，母亲抑郁、焦虑和压力倾向与婴儿喂养方式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均>0.05）。结论 四川省偏远农村地区的纯母乳喂养率有待提高。母亲抑郁倾向越强，纯母乳喂养可能性越小，奶瓶喂养可能性越大。母乳喂养自我效能对母亲抑郁与纯母乳喂养和奶瓶喂养之间的关联有影响。
关键词：负性情绪；婴儿喂养方式；母乳喂养自我效能
中图分类号： R174+.4文献标志码： A文章编号：1000-503X（2023）04-0541-08
DOI：10.3881/j.issn.1000-503X.15375
Relationship Between Maternal Negative Emotions and Feeding Patterns of
Infants Aged 0-6 Months in Remote Rural Areas of Sichuan Province
LIAO Chenfan1，CAI Zhengjie1，LENG Fangqun2，WANG Ruiqian1，
LIAO Ying1，WU Yuju1，ZHOU Huan1
1Department of Health Behavior and Social Medicine，2Department of Epidemiology and Health Statistics，West China School of
Public Health and West China Fourth Hospital，Sichuan University，Chengdu 610041，China
Corresponding author：ZHOU Huan Tel：028-85501548，E-mail：zhouhuan@scu.edu.cn
ABSTRACT：Objective To investigate the status of exclusive breastfeeding and bottle feeding in remote rural areas of Sichuan province and explor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negative emotions of mothers and feeding patterns of infants.Methods Multistage cluster sampling was employed to select the infants aged 0-6 months and their mothers in remote rural areas of Sichuan province.A self-designed questionnaire was used to collect the demographic characteristics of mothers and infants and the basic family information.The Chinese version of Depression Anxiety Stress scale was used to evaluate mothers negative emotions，and the Breastfeeding Self-efficacy scale to assess the confidence level of mothers behavior of adhering to exclusive breastfeeding.Results Totally 723 pairs of infants and their mothers were included.The exclusive breastfeeding and bottle feeding rates were 34.16% （247/723） and 57.54% （416/723），respectively.Mothers with depression tendency were less likely to adopt exclusive breastfeeding （OR=0.532，95%CI=0.291-0.974，P=0.041） and more likely to adopt bottle feeding （OR=1.877，95%CI=1.054-3.344，P=0.033）.Further subgroup analysis of breastfeeding self-efficacy showed that in the group of low self-efficacy，the mothers with depression tendency were less likely to adopt exclusive breastfeeding （OR=0.461，95%CI=0.236-0.902，P=0.024） and more likely to adopt bottle feeding （OR=1.968，95%CI=1.047-3.701，P=0.036） than the mothers without depression tendency.In the group of high self-efficacy，mothers depression，anxiety，and stress tendency had no significant correlation with infant feeding patterns （all P>0.05）.Conclusions The mothers in the remote rural areas of Sichuan province are more likely to employ bottle feeding than exclusive breastfeeding.The mothers with stronger depression tendency demonstrate lower possibility of exclusive breastfeeding and higher possibility of bottle feeding.Breastfeeding self-efficacy may affect the association between maternal depression and infant feeding patterns.
Key words：negative emotion；infant feeding pattern；breastfeeding self-efficacy
Acta Acad Med Sin，2023，45（4）：541-548
婴儿喂养方式是影响婴儿期营养状况的重要因素［1］，改善喂养方式对婴儿近期及远期的生长发育至关重要。母乳是婴儿最理想的食物，世界卫生组织建议婴儿出生后6个月内应采取最佳喂养方式—纯母乳喂养［2］。然而，经济的快速发展、配方奶粉产业的迅速扩张以及女性就业机会的增加等，使婴儿的喂养方式也在不断变化。目前，全球59%的6月龄内婴儿使用奶瓶喂养母乳或配方奶粉，并且其占比呈逐年上升趋势［3］。使用奶瓶喂养不仅会导致婴儿超重肥胖、腹泻等，还会阻碍母乳喂养行为、降低母乳喂养率［4］。婴儿喂养方式受到多层面因素的影响，主要包括个体层面、人际层面等［5］。其中，母亲心理健康被认为是影响婴儿喂养方式的重要因素［6］。母亲产后由于激素的突然变化，极易形成负性的心理应激反应，从而导致心理障碍［7］。负性情绪是指与正性情绪相对的使个体感到焦虑、抑郁、恐惧等痛苦的情绪体验，受个人特征（年龄、性别、婚姻状况、人格特征）、社会支持、文化等影响［8-9］。母亲的负性情绪会抑制催产素释放和乳汁排出［10］，从而造成母乳不足或中断母乳喂养。
母乳喂养自我效能是母乳喂养的重要预测因素，是指母亲对自己给婴儿进行母乳喂养能力的自信程度［11］。研究显示患有抑郁症的母亲可能对自己的母乳喂养能力缺乏信心［12］，降低采取母乳喂养方式的可能性。国内既往关于婴儿喂养方式的研究，大多将其划分为纯母乳喂养、混合喂养和人工喂养［5，13-14］，即主要关注婴儿喂养的乳汁类型（母乳、配方奶粉或其他动物奶）。然而，对奶瓶喂养，即婴儿喂养的输送方式（乳头或奶嘴）的关注较少［15-16］。此外，国内外以往研究主要关注母亲心理健康状况与母乳喂养的关联［17-20］，鲜有研究不同母乳喂养自我效能的母亲负性情绪对婴儿喂养方式的影响，尤其是针对偏远农村地区。因此，本研究以四川省偏远农村地区为研究现场，旨在了解该地区纯母乳喂养和奶瓶喂养现状，探讨母亲负性情绪与婴儿喂养方式的关系，进一步明晰在不同母乳喂养自我效能的母亲中两者关系的差异性，为改善该类地区婴儿喂养方式提供科学依据。
对象和方法
对象 采用多阶段随机整群抽样方法抽取研究对象。第1阶段选取四川省4个原国家级贫困县；第2阶段，从样本县中剔除乡镇人口不足10 000人的乡镇和非农乡镇，均衡各个县区婴儿及其母亲的数量，从样本县中随机抽取119个样本乡镇（每个县约30个乡镇）；第3阶段，整群纳入长期居住于该样本鄉镇的6月龄内婴儿及其母亲作为研究对象。本研究已获得四川大学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伦理审查编号：K2019029）。现场调查负责人和调查员向样本家庭说明参与本研究的益处和风险，并取得婴幼儿看护人的知情同意后，调查员方可严格按照培训的要求和规程与婴幼儿看护人进行面对面访谈。
问卷内容 问卷收集的内容主要包括婴儿及其母亲基本信息、婴儿喂养方式、母亲负性情绪、母亲母乳喂养自我效能等构成。
婴儿及其母亲基本信息：主要包括婴儿基本特征（性别、月龄）、母亲基本特征（年龄、教育程度）、母亲孕产情况（分娩方式、胎次）以及家庭经济水平。其中，家庭经济水平通过观察或询问家庭是否拥有自来水、热水器、洗衣机、冰箱、电脑、宽带、电视、摩托车和小轿车，运用主成分分析法计算家庭固定资产得分［21］，以四分位数间距为界值划分为4个不同水平。
喂养方式：根据2021年世界卫生组织和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发布的《婴幼儿喂养实践的评估指标：定义和测量方法》，采用24 h进食测量婴儿喂养方式［1］。纯母乳喂养指除了母乳喂养外，不给予婴儿任何固体和液体食物，包括水。奶瓶喂养是通过奶瓶（带乳头/奶嘴的瓶子）喂养婴儿任何固体食物或液体食物，包括母乳和水。
母亲负性情绪：采用Lovibond等［22］编制的抑郁-焦虑-压力量表简版测量母亲负性情绪。抑郁-焦虑-压力量表用于科研和临床上快速筛查心理障碍，具有稳定的因素结构和良好的信效度［23］。该量表包含抑郁、焦虑和压力3个分量表，每个分量表有7道题，共21道题，选项采用Likert-4计分法。分量表得分越高，表明受测者的负性情绪水平越高。测量结束后，需将分量表得分各乘以2再进行判断。抑郁分量表得分＞9为有抑郁风险，焦虑分量表得分＞7为有焦虑风险，压力分量表得分＞14为有压力风险。本研究抑郁、焦虑、压力分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分别为0.88、0.71、0.84。
母乳喂養自我效能：采用母乳喂养自我效能量表［24］评估母亲坚持纯母乳喂养行为的信心程度。母乳喂养自我效能量表在我国农村地区得以验证，Cronbachs α系数为0.88［25］。该量表包括19个条目，各条目采用Likert-5计分，总分19～95分，得分越高表明母亲对母乳喂养的自我效能越高。总分通过四分位数划分后，相邻组别一一进行比较，合并分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的组别［26］。最终以上四分位数为界值，即前75%为低母乳喂养自我效能，后25%为高母乳喂养自我效能。本研究母乳喂养自我效能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91。
母乳喂养支持：通过向母亲询问两道问题进行测量，分别是有人曾给我提供母乳喂养方面的建议和有人曾指导我如何给宝宝喂奶，每道题目的选项由完全不符合（1分）到完全符合（7分），总分为2～14分，得分越高表明母乳喂养支持越高。本研究母乳喂养支持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61。
质量控制 通过文献查阅和专家咨询法设计问卷内容，并在非样本地区进行预调查，预调查时对母亲看不懂的条目和专业术语进行解释并作记录，对于逻辑不顺的地方也加以记录。最后结合专家意见和记录对问卷进行反复讨论与修订，以保证问卷的科学性、适应性和可操作性。
数据收集采用电子问卷的方式，通过腾讯云服务器搭建数据云平台，安装世界银行开发的Survey Solution软件，使用Designer软件将问卷文本设计成带有逻辑跳转与纠错功能的电子问卷，并通过云平台分配到平板电脑，即可在离线状态下使用平板电脑开展计算机辅助调查。该软件能实现问题逻辑跳转、数据收集中的问题报错，同时也能将数据直接上传至云服务器，避免人工录入产生的误差。招募调研员并初步筛选，对调研员进行集中培训，培训内容主要包括问卷内容、工作流程、模拟访谈和平板操作。
现场调查阶段，提前1 d联系好调查对象后，调查当天由当地卫生院老师带领调研员入户，在安静、不受打扰的环境下进行一对一面访。访谈完成后，调研员现场检查访谈内容是否完整、有无缺漏。现场调查结束后，调查员对问卷进行自查和互查，队长再进行第3次核查，确保数据的真实性和完整性。检查无误的问卷上传至云服务器，交由平台的研究人员再次核查，驳回有误问卷，保证数据的真实性和可靠性。
统计学处理 使用Stata 16.0进行数据处理和分析。对于服从正态分布的连续性变量以±s表示，对于分类资料以率或构成比表示。单因素分析对服从正态分布的连续性变量使用t检验，分类资料采用χ2检验。分别以纯母乳喂养（是/否）、奶瓶喂养（是/否）为因变量，以抑郁倾向、焦虑倾向、压力倾向为自变量进行多因素Logistic回归，控制单因素分析中有统计学意义（包括婴儿月龄、母亲年龄、分娩方式、胎次、母乳喂养自我效能）以及相关研究显示与婴儿纯母乳喂养、奶瓶喂养相关的变量［27-28］，包括母亲教育程度、婴儿性别、家庭经济水平和母乳喂养支持。在此基础上，以母乳自我效能得分的高低分别进行分组Logistic回归。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结果
基本情况 共纳入723对婴儿及其母亲。其中，有372名男婴，婴儿的平均月龄为（2.72±1.72）个月。母亲平均年龄为（28.57±4.90）岁，教育程度为初中及以下的占60.44%。57.12%的分娩方式为剖宫产，初产妇占36.93%。家庭经济水平为中下的最多，占27.94%。母亲具有高母乳喂养自我效能的占24.08%，母乳喂养支持平均得分（6.45±1.48）分。其中有抑郁倾向的母亲占17.15%，有焦虑倾向的母亲占16.87%，有压力倾向的母亲占11.48%。
婴儿喂养方式单因素分析结果 在723名婴儿中，247名婴儿是纯母乳喂养，纯母乳喂养率为34.16%；416名婴儿为奶瓶喂养，奶瓶喂养率为57.54%。单因素分析结果显示，婴儿月龄（t=3.291，P＜0.001）、母亲年龄（t=2.382，P=0.018）、分娩方式（χ2=5.720，P=0.017）、胎次（χ2=7.825，P=0.005）、母乳喂养自我效能（χ2=11.556，P=0.001）在是否纯母乳喂养上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母亲年龄（t=1.992，P=0.047）、母乳喂养自我效能（χ2=29.934，P＜0.001）在是否奶瓶喂养上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表1）。婴儿性别、母亲教育程度、家庭经济水平和母乳喂养支持在纯母乳喂养、奶瓶喂养上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均＞0.05）。母亲抑郁、焦虑和压力负性情绪在婴儿喂养方式上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均＞0.05）（表1）。有抑郁倾向的母亲，其母乳喂养支持得分低于无抑郁倾向的母亲（t=4.168，P＜0.001）。
母亲负性情绪与婴儿喂养方式的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 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显示，相比于无抑郁倾向的母亲，有抑郁倾向的母亲纯母乳喂养的可能性更小（OR=0.532，95%CI=0.291～0.974，P=0.041），奶瓶喂养的风险更高（OR=1.877，95%CI=1.054～3.344，P=0.033）（表2）。
母乳喂养自我效能分组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 根据母乳喂养自我效能得分，分为低母乳喂养自我效能和高母乳喂养自我效能两组。两组均以母亲负性情绪为自变量、婴儿喂养方式为因变量进行分组Logistic回归。结果显示在低母乳自我效能的母亲中，有抑郁倾向的母亲比无抑郁倾向的母亲纯母乳喂养可能性更小（OR=0.461，95%CI=0.236～0.902，P=0.024），奶瓶喂养的可能性更大（OR=1.968，95%CI=1.047～3.701，P=0.036）。高母乳自我效能的母亲中，抑郁倾向、焦虑倾向、压力倾向对纯母乳喂养和奶瓶喂养的影响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均>0.05）（表3）。
讨论
本研究显示四川省偏远农村地区纯母乳喂养率为34.16%，略高于我国2018年儿童营养与健康监测系统中报告的农村纯母乳喂养率（32.06%）［29］，但距离《母乳喂养促进行动计划（2021-2025年）》中提到的“全国6个月内纯母乳喂养率达到50%以上”［30］的目标还有一定距离。奶瓶喂养率为57.54%，远高于四川省城市地区的奶瓶喂养率（19.80%）［31］。因此，改善婴儿喂养方式、提高纯母乳喂养率仍是四川省农村地区妇幼健康促进关注的重点。
本研究显示四川省农村地区有抑郁倾向的母亲占17.15%，略高于2020年的1篇系统综述报告的我国产后妇女抑郁的患病率（14.8%）［32］。可能由于我国精神卫生服务资源不足且在农村和城市分布不均衡，导致抑郁患病率存在地区差异［33］。此外，有研究证实缺乏社会支持和不良的人际关系是产后抑郁的危险因素［34］，本研究有抑郁倾向的母亲母乳喂养支持得分显著低于无抑郁倾向的母亲，这也可能是抑郁倾向较高的原因之一。本研究显示母亲抑郁是纯母乳喂养的危险因素，这与赖立等［35］研究一致。生理上，乳汁的分泌需要催乳素作用和乳头吸吮刺激，吸吮刺激能使丘脑下部泌乳抑制因子分泌减少，导致垂体分泌催乳素增加，维持乳汁分泌［36］。产后抑郁会影响下丘脑-垂体功能，使催乳素降低［37］。心理上，产后抑郁的妇女即便母乳充足，也更容易产生母乳不足的错觉，而这种认知会使母亲中断纯母乳喂养行为［20］。此外，產后抑郁会破坏女性的认知功能和情绪表达能力，抑郁的母亲更容易表现出情感冷漠、排斥与婴儿互动、与婴儿的亲密接触少［38］。因此，有抑郁倾向的母亲纯母乳喂养的可能性更低，更倾向采取奶瓶喂养。
本研究显示母亲焦虑和压力与婴儿喂养方式的关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Cooke等［39］的研究表明母乳喂养的客观困难是造成停止母乳喂养的主要原因，而这些客观困难与母亲的焦虑水平无关。Dozier等［40］的研究也显示母亲的情绪压力与母乳喂养行为无关，其他原因（如经济压力）是中断母乳喂养的重要因素。此外，也有研究表明母乳喂养是产后情绪波动的保护因素，可以改善母亲的情感参与，促进母婴互动［41-42］，这也可能是母亲焦虑和压力与婴儿喂养方式的关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的原因之一。
本研究显示，对于不同母乳喂养自我效能的母亲，产后抑郁与婴儿喂养方式的关系不同。在低母乳自我效能的母亲中，有抑郁倾向的母亲纯母乳喂养的可能性更低，奶瓶喂养的风险更高。然而，在高母乳自我效能的母亲中，负性情绪对婴儿喂养方式的影响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自我效能高的母亲即使在母乳喂养期间遇到问题也能更加坚定地进行母乳喂养［43］，因此，自我效能高的母亲没有发现负性情绪和婴儿喂养方式之间的显著性关联。自我效能低的母亲缺乏自信和家人朋友的鼓励，也更容易受到抑郁情绪的影响［25］，因此，有抑郁倾向且自我效能低的母亲纯母乳喂养的可能性更小，奶瓶喂养的风险更高。
综上，四川省偏远农村地区6月龄内婴儿喂养方式现况有待改善。母亲抑郁倾向越强，纯母乳喂养可能性越小，奶瓶喂养可能性越大；此外，在低母乳自我效能的母亲中，抑郁情绪会显著降低纯母乳喂养的可能性，增高奶瓶喂养的风险。因此，本研究建议对偏远农村地区6月龄内婴儿的母亲情绪多加关注，重视产后抑郁筛查；并对已有抑郁倾向的母亲进行针对性心理疏导，给予更多知识、信息和情感的支持，帮助其重建信心。其次，分娩后可加强母亲母乳喂养技能培训，给予母乳喂养指导，增强母亲母乳喂养自我效能，提高纯母乳喂养率，以改善农村地区6月龄内婴儿的喂养方式。
参 考 文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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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2-11-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