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功能语言学视角下《My Heart Will Go On》歌词的及物性分析

【摘要】 电影《泰坦尼克号》将音乐与电影艺术进行了完美融合，给观众带来了一场精彩纷呈的视觉盛宴。歌曲是一种深受大众喜爱的艺术形式，具有广泛的传播性和娱乐性，不同的歌曲类型所抒发的情感也是有差异的。该电影的主题曲《My Heart Will Go On》与影片浑然一体，曾一度风靡全球，至今仍被广泛传唱。本文从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角度出发，以主题曲中的歌词小句为语料，对小句中涉及的各种及物性过程进行探讨，一方面可以更加深入解读歌曲如何诠释电影主题，另一方面也希望提供一种新的歌曲赏析角度。

【关键词】系统功能语言学；歌词；及物性系统

【中图分类号】H3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3）07-0113-03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3.07.034

一、引言

《泰坦尼克号》是一部以1912年北大西洋海难为题材的电影，讲述了发生在豪华游轮“泰坦尼克号”上的一段凄美爱情故事。影片以泰坦尼克号游轮航行过程中撞上了一座冰山导致游轮沉没为背景，讲述了穷画家Jack和贵族女Rose抛弃世俗偏见坠入爱河，最终Jack把生命机会让给Rose的感人故事。自上映以来，这部电影在电影史上创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也引发了一场“泰坦尼克号”的热潮。电影不仅仅向观众传达了Jack和Rose之间浪漫伟大的爱情，同时也引发了对人性伟大与低劣的思考。电影主题曲《My Heart Will Go On》由著名加拿大歌手Celine Dion倾力献唱，获得第70届奥斯卡最佳电影歌曲奖，曾一度风靡全球。该部电影充分发挥了音乐的魅力，将听觉艺术和视觉艺术完美地融合在一起，通过音乐使影片的艺术性得到进一步提升。

主题曲《My Heart Will Go On》以其特有的节奏和旋律使影片颇具感染力，整首歌与电影融为一体，实际上是整部影片的浓缩版本。影片中的音乐就像是一种语言用来烘托气氛，抒发人物感情，起到穿针引线的作用。作为大众化的艺术形式之一，歌曲可以抒情是其最具感染力的功能之一，电影中的音乐就更能充分展现这一点。此外，歌曲还具有内容简洁、用词简单、易于记忆等一系列特征，深受大众喜爱并广泛传唱或欣赏。而歌曲配乐在电影中发挥的作用也不可小觑，一方面它可以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另一方面通过旋律轻重缓急的变化为影片奠定感情基调。

目前为止，有关影片的研究多以主题探究、人物形象塑造为主，较少涉及与电影情节密切相关的主题曲研究。其次，对于歌词的研究多从音乐赏析、心理学以及文学视角来进行解读，从功能语言学视角来分析歌词的研究尚且不多。实际上，歌词是一种介于书面语篇和口语语篇之间的特殊文本类型，与其他语篇类型一样承担着一定的功能。因此，本文以Halliday的系统功能语法为理论基础，选取电影主题曲《My Heart Will Go On》的歌词为文本分析对象，对歌词中涉及到的及物性過程进行划分，从而帮助观影者更好地理解影片主题，同时也为歌曲鉴赏提供一种新的视角。

二、系统功能语言学和及物性系统

系统功能语言学包括语言的“系统”和“功能”两大方面，主要强调在意义的基础上对语言的系统和使用进行研究。“系统”概念是指语言的使用者实际上是在意系列的系统中进行选择，说明语言作为系统网络的意义潜势。而从功能的角度来研究语言，表明语言是社会交往的手段，是承载着各种各样的功能。于是，系统功能语法把语言的实际运用作为研究对象，以小句作为研究的基本单位，系统和功能两者密不可分的。系统功能语法创始人Halliday（2008）指出语言功能是一种内在功能，是一种更为抽象的概念，是由语言结构形成的组织原则，包括三大元功能：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概念功能用来传达新的信息，或是给听话者传递一定的未知内容，主要包括及物性和语态两部分，还涉及六种不同的过程。人际功能运用语言来表达社会和个人的关系，主要通过语气和情态来实现。而语篇功能是指语言中存在着一种机制将口头或书面的话语组织成连贯统一的语篇，并且表明语境与信息传递之间关系的功能。

及物性语义系统是概念功能的核心部分，包括小句表示的过程种类以及参与者和环境成分所构成的系统网络。Halliday首次选取威廉·泰戈尔的小说《继承者》为文本分析语料，使用及物性系统对语篇所涉及的及物性过程进行了分析。此后，及物性系统分析被广泛应用于各种文本分析中，包括诗歌、小说、演讲词、新闻报道、电影台词甚至译本比对分析等。就及物性系统而言，就是发话人在特定情境语境下，不断从中进行一系列的选择来表达意义。及物性系统将人们的所见所闻和所作所为分成不同的过程，对相应的参与者和环境成分进行表征。根据及物性系统，人们在现实世界中的经验可以被分成六种不同类型的过程，包括物质过程（Material Process）、心理过程（Mental Process）、关系过程（Relational Process）、言语过程（Verbal Process）、行为过程（Behavioral Process）和存在过程（Existential Process）。在实际文本分析中判断小句属于哪种及物性过程主要是看其动词，根据动词的含义即可大致确定小句涉及的过程类型。上述六种过程分别有着各自的意义和功能，它们之间没有先后次序，而是形成了一个连续体。每种过程涉及“过程”“参与者”“环境成分”这三个语义范畴，且每个过程都可能包含一个或一个以上的参与者和环境成分，并与后两者构成卫星状的辐射关系。

三、《My Heart Will Go On》之及物性系统分析

歌曲作为深受大众喜爱的艺术形式，属于一种特殊的文本类型。对于歌曲的分析可以有很多方面，而我们选取及物性系统对歌词小句进行过程类型的划分，探究这些小句过程在表达歌曲整体意义所发挥的重要作用。主题曲《My Heart Will Go On》像一种语言一样烘托着电影气氛，歌词内容短小，使用的词汇和句子都非常简单，但却蕴含着丰富的及物性过程。系统功能语法认为，选择即意义，也就是说每个小句中的成分选择都有其特殊的意义。因此，通过及物性系统对歌词小句进行分析，不仅更加明确不同过程类型之间的差异，而且有助于深入理解歌曲主题意义的建构。

及物性系统的理论框架为歌词文本分析提供了一种强有力工具。在此基础上根据六种过程类型的分类原则，对所选语料《My Heart Will Go On》歌曲的歌词小句进行过程分类，并依据统计结果进行深入剖析。经统计，略去歌词中重复出现的小句，不同类型过程的数量及其比例如下表所示：

由以上及物性过程分布表可以发现，该首歌曲小句主要涉及物质过程、心理过程、关系过程以及存在过程这五大过程，但不同过程的分布并不均匀。其中，物质过程所占比例较大，其次为心理过程。从文体的突出方式看，这属于失衡现象即某类语言特征的出现频率较多，是一种数量上的偏离。从内容上看，歌词主要用大量笔墨来描写参与者的行为和思想，通过外在行为表现内心一系列复杂的情感变化，也符合歌曲抒情表意的显著特征。而关系过程、存在过程所占比例相对较少，没有涉及到行为和言语过程，不同及物性过程的分布也体现出特殊语篇意义的建构。由此，接下来歌词的及物性分析主要集中在物质、心理、关系以及存在過程的分析。

（一）物质过程分析

物质过程反映做某事的过程，主要涉及两个参与者，分别为行为者（Actor）和目标（Goal）。在该首歌曲的歌词小句中，物质过程出现频率最高，总共有8次，占比44.4%，这也表明这首歌主要以叙述为主。为了对歌词有更深的理解，我们按照不同主语的参与者分别叙述所发生事情的标准，对涉及到的物质过程再做进一步细分。其中以“You”“I”和“We”分别作为动作参与者的物质过程数量依次为2、3、3，即三个不同主语所涉及到的物质过程比例是均匀的。“You”所涉及到一系列动作主要为想象场景，比如every night in dreams，I can see and feel you;Once more you open the door，Rose希望与Jack在梦中邂逅，凸显了Rose对Jack的无限思念之情。“I”作为主语的表达充分流露出Rose对这份爱情坚贞不渝的守候，而涉及到“We”的物质过程主要是对爱情永恒的赞歌。值得注意的是，我们可以发现短语动词“go on”在物质过程出现的次数较多，这不仅仅呼应了主题曲的名字《My Heart Will Go On》，也更加强烈表达出Jack和Rose之间永恒爱情的主题。

（二）心理过程分析

心理过程是表示感知、情感及认知等心理活动的过程，主要描述人们内心世界的思想、喜好、欲望和感受等过程。该主题曲涉及到的心理过程仅次于物质过程，有7个，占比为38.9%，说明叙述的同时也是在表达情感。心理过程主要涉及两个参与者，一个是感受者（Senser）即行动的主体；另一个是现象（Phenomenon），即感受者所感知的对象。歌词中描述心理过程的小句，倾向于抒发参与者内心丰富的感情变化，即通过心理过程直接表达内心想法，这里主要还是Rose对Jack的真挚告白以及深深的思念之情。

首先，我们会发现心理过程涉及到的参与者主要是“I”和“You”，其中主要以“I”作为感受者，“You”作为感知对象，这是“I”个人内心独白的写照。其次，心理过程中“I”出现的频次明显较多，在文体意义上可以被认作是一种失衡。歌词小句简洁短小，通过表感觉类动词see和feel、表感知类动词believe和know以及表情感类的动词loved和fear来表现Rose内心复杂的情感变化。根据小句中的动词特征可以更深层次挖掘文本的语义潜势，小句参与者由“I”视角转入到“You”，这一过程也是一种共鸣和情感分享。根据电影情节，尽管Jack和Rose已经生死相隔，但是这种心理感应似乎还发生在两人身上，不是永别而是精神上的共存。Jack和Rose之间真挚的感情为我们所动容，这份感情跨越距离和时空，是灵魂上的共鸣，是永恒的爱情。

（三）关系过程分析

关系过程是对事物进行描述和判断的过程，反映事物之间的关系状态。该过程主要涉及归属式和识别式两类，其中每种类型进一步分为三个子类型，即内包型、情景型和占有型。该主题曲的歌词中涉及到的关系过程为归属式，参与者分别为“载体”（Carrier）和“属性”（Attribute）。关系过程必定有两个参与者，它们作为关系小句的两个独立部分共同支撑着关系小句。

相比较于物质和心理过程，关系过程并没有频繁出现，占比为11.1%，主要使用“be”的相关形式，来体现归属式的关系过程。例如，You are safe in my heart、You are here in my heart小句使用了表关系过程的X is Y的句型结构，直接清楚地表达了自己的爱意之情。歌词仅仅使用简单的词汇和句子，重复使用in my heart这一短语结构，不仅强烈表达出Rose对这份爱意的坚守，同时也在人物之间强烈又亲密的关系表达上进一步发挥了重要作用。

（四）存在过程

存在过程表示某物存在的过程，只涉及到一个“存在者”，其明显标志是主语由“there”充当。在本首歌曲小句中的存在过程仅出现了一次，占总过程的5.6%，歌词“...there’s nothing I fear”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表达出Rose和Jack之间的爱情是无所畏惧的，亦是跨越生死的、永恒的。

四、结语

系统功能语法是一种可操作性强、应用价值大的语篇分析理论，已经被应用到各种语篇分析之中。本文基于系统功能语法，运用及物性系统对电影主题曲《My Heart Will Go On》的歌词小句进行过程划分，归并了同种过程类型的小句且统计出各种过程类型的占比，并对其进行深入分析。由此，也可以发现及物性系统也能很好地适用于歌曲这一类体裁的文体分析，而且及物性系统的不同过程之间是相互融合的，共同对语篇的文本特征进行构建。

歌词和其他语篇类型一样，有着自身独特的文体特征，是创作者从构成的意义潜势中进行选择和表达意义的过程。首先，通过及物性系统理论框架对歌曲进行赏析，一方面使得文本分析更具客观性、系统性，另一方面对于表达歌曲情感、构建主题意义具有重要作用。其次，主题曲为影片奠定了感情基调，与电影的主题相吻合，通过对歌词及物性过程进行分析，不仅可以深层次体会歌词的情感内涵，也有助于更好地理解影片所传达的永恒之爱以及对人性本质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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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孟晓楠，女，西安外国语大学，硕士，研究方向：应用语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