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对我国医学教育影响的研究热点及趋势可视化分析

程 航，王洪波，高 阳，胡思宇，王 希，李亚男

（吉林大学第一医院，吉林 长春 130021）

2019年12月发生了新冠肺炎疫情，在初期的抗疫过程中，我国取得了巨大的胜利，但目前随着新冠肺炎疫情全球化及毒株的不断变异，我国各省份出现多点散发流行。新冠肺炎疫情不但对人们的健康和生活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也给医学教育事业带来了巨大挑战。面对困境，医学教学研究者开始思考疫情对于教学事业各方面的影响，同时也探讨了许多应对策略[1]。为深入了解新冠肺炎疫情对于我国医学教育影响的研究热点及趋势，基于中国知网（CNKI）中文数据库，对检索的文献进行年度发文量、发表期刊、研究机构、作者、高引文献分析，同时使用VOSviewer文献计量学软件对关键词进行可视化分析，直观展示目前本领域研究现状、热点和未来的研究趋势，为新冠肺炎疫情对医学教育的影响研究提供参考及指导。

1 资料与方法

1.1 数据收集

本研究基于目前全球最大的中文数据库——CNKI数据库。检索策略式为：SU=（医学生+医学教育+医学高等教育+临床教学+毕业后教育+规范化培训+住院医师+继续医学教育）AND SU=（新冠+新型冠状病毒+新型冠状肺炎+COVID-19+新冠疫情+新型冠状病毒疫情+新型冠状肺炎疫情+COVID-19疫情），检索时间限定为2019年12月1日至2022年3月3日。

1.2 数据处理

将CNKI检索的数据共574篇文献信息导入Endnote软件，由两个研究者同时审核筛选文献。纳入标准：符合研究主题的公开发表的期刊论文；排除标准：会议论文、新闻、报纸、特色期刊、学位论文、信息不完整及重复的文献。最终纳入本研究的文献共计531篇。利用Excel表格对文献数据信息进行统计分析，包括年发表文章量、发文量最多的前十名期刊、机构及作者、高引用的文献。将同义关键词进行合并，然后应用VOSviewer软件对关键词进行可视化分析。

2 结果

2.1 文献基本特征分析

（1）文献发表年份分析。首篇关于医学模拟教学的文献发表于2020年2月，2020年共发表文献300篇，2021年发表217篇，2022年截至3月3日共发表14篇。（2）研究层次分布情况。研究层次包括11方面：学科教育教学、开发研究—管理研究、应用研究、工程研究、工程与项目管理、技术开发、开发研究、技术研究—临床研究、学科教育教学、实践发展及应用基础研究。其中学科教育教学所占比例最重，共计172篇，占总文献数的32.4%。（3）学科分布情况。学科分布包括20个学科，其中发表文献数前十名的学科为：医学教育与医学边缘学科（437）、高等教育（211）、教育理论与教育管理（152）、计算机软件及计算机应用（104）、成人教育与特殊教育（92）、医药卫生方针政策与法律法规研究（51）、呼吸系统疾病（20）、职业教育（13）、预防医学与卫生学（11）、基础医学（11）。

2.2 发表文献数量前十的杂志

我们统计的文献来自233个杂志，发表文章数量最多的前十名的杂志如下：《中国高等医学教育》是发表文章最多的杂志，共计发表66篇，《卫生职业教育》位居第2，发表37篇。《中国毕业后医学教育》及《医学教育研究与实践》位于第3及第4位，分别发表文章数23篇及17篇。《中华医学教育杂志》共发表18篇，之后为《中国医学教育技术》（16篇）、《中华医学教育探索杂志》（11篇）、《医学教育管理》（10篇）、《中国医学伦理学》（10篇）及《高校医学教学研究（电子版）》（9篇）。

2.3 发表文献前十名的机构

本研究531篇文献的来源研究机构共373个，发表文献数量前十名的机构：前三位是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四川大学华西医院及北京大学，发表文章数分别为16篇、13篇及11篇。福建医科大学发表9篇，位居第4。西安交通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西安交通大学第二附属医院、首都医科大学及南京医科大学发文量均为8篇，中国医学科学院北京协和医院、西安交通大学发文量均为7篇。

2.4 发表文章数量前十名的作者

发表新冠肺炎对医学教育影响的文章作者总计2 222名，其中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陈韶华发表的文章数量最多，共计发表7篇。发表文章数第2位的是来自西安交通大学医学部的程彦斌，发表文献5篇。来自武汉大学人民医院的卢章洪发表了4篇文献，位于第3位。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的孙佳恒、梁廷波及陈予宁皆发表3篇文献，来自青岛大学医学部的秦倪、刘成玉及来自西安交通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刘昌亦发表3篇文献。

2.5 被引用频次前十名的文章

被引用次数前十名的文章被引用次数范围是27～57次。排在第一位的文献是张岘等发表在《医学教育研究与实践》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下高校医学在线教育浅析》，被引用57次。其次为闻德亮发表的《由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引发的医学教育思考》，被引用53次。段志光发表的《新冠肺炎疫情后的医学人才培养改革思考》位居第3位，被引用47次。引用前10名的文献中前5篇是关于新冠肺炎疫情对于医学影响的思考及探讨，3篇关注线上教学的应用（见表1）。

表1 被引用次数前10名的文章Table 1 The top ten cited papers

2.6 关键词可视化分析

应用VOSviewer软件对关键词进行可视化分析。将关键词出现次数设置为≥3，最后统计出92个关键词。除检索词外，关键词中出现次数最多的是线上教学、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焦虑、心理健康、思政教育、疫情防控、认知、职业认同及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按关键词出现的时间来分析，最早出现的关键词是公共卫生事件、传染病、医学人才、培训基地、基础医学，最晚出现的关键词是中医教育、后疫情时代、心理弹性、护生及非医学生。

将这些关键词进行聚类分析，共计11类。1类为新冠肺炎对于临床教学的影响及对策；2类为医学生的心理健康；3类是疫情防控管理、职业认同；4类为中医、公共卫生、基础医学、预防医学等学科教学改革与思考、人才培养及胜任力等；5类侧重于专科医师、住院医师培训基地的管理及规范化培训；6类是关于医学人文、思政教育及抗疫精神；7类为儿科、外科教学模式的探讨，包括线上教学、翻转课堂等形式；8类为重点研究大学生心理、态度、行为及认知；9类是口腔医学方面的内容；10类主要探讨新冠肺炎疫情下的从医意愿的调查；11类是职业精神的探讨。其中7类关键词的时间均值最小，出现的时间最早；2类关键词的时间均值最大，出现的时间最晚。

3 讨论

3.1 新冠肺炎疫情对于我国医学教育影响引起国内学者的广泛关注

本文基于CNKI中文数据库，利用文献计量学方法，分析新冠肺炎疫情对我国医学教育影响的研究现状，阐述了该研究方向热点及研究趋势。新冠肺炎疫情对于我国医学教育影响的研究最早的文章发表于2020年2月[2]，即疫情开始后的3个月，此后相关文章陆续发表。第一年就发表了300篇，年发表文献量巨大，说明在新冠肺炎疫情这一特殊时期，其对于医学教学的影响得到了研究者广泛且高度的重视。随着新冠肺炎疫情的有效控制，医学院校的教学逐渐恢复正常，2021年年发表量较2020年略有减少，关注度略有降低。但新冠肺炎病毒不断变异，抗击新冠肺炎将是一场持久战，随着疫情防控常态化，我们的医学教学模式、内容也将随之改变，需要医学教育者高度重视疫情对于医学教育的影响，做好应对类似新冠肺炎疫情这种重大卫生突发事件的应急措施，因此新冠肺炎给医学教育带来的影响的相关研究热度将会持续[3-4]。

我们的研究结果显示，相关文章涉及期刊233个，《中国高等医学教育》《卫生职业教育》及《中国毕业后医学教育》是发表文献最多的三大杂志，对于该领域的关注程度较高。研究机构共计373个，发表文献最多的机构是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发表文章最多的作者陈韶华也来自该机构。发表文献最多的机构中，西安及北京这两所城市所占的比例较高。这些医疗机构中，医学院校医学部及附属医院所占比例相近，表明医学基础教学及临床教学对于疫情所带来的影响同样重视。

3.2 线上教学是医学院校应对新冠肺炎疫情最重要的措施

在本文的关键词分析中，线上教学出现的频率最高，在引用高频文献10篇中有3篇是关注线上教学的研究，这些结果表明线上教学是新冠肺炎对医学教学影响的研究中最热门的话题。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期间，秉承着国家“停课不停教、停课不停学“的总体目标，医学院校皆采取线上教学的授课方式[5]。但与传统的线下教学相比较，线上教学也存在一些问题：如课堂互动差、缺少教师的监管、网络不稳定等[5-6]。研究者也在不断探索如何更好地开展线上教学，他们尝试着融入多种教学模式，如PBL、CBL、翻转课堂等教学法单独或联合应用[7-9]。线上教学是疫情期间医学院校采取的应急方式，我们在此期间所积累的经验及所做出的探索创新，也将成为今后医学传统线下教育的补充与完善。

3.3 医学生的心理问题将是新的研究热点，也是后疫情时代需要关注的话题

关键词分析聚类中提示研究者从疫情开始时关注培训、人才培养等方面，而后逐渐重视学生的心理健康，并在此方面做了较多研究。他们关注住院医师、研究生、大学本科生及规培护士等不同层次的人员的心理问题，结果提示新冠肺炎疫情对医学生群体的心理状态造成不同程度的影响，压力来自对疾病的恐惧、对疫情的担忧、对学业的焦虑等方面[10-13]，表现为强迫症状、人际关系敏感、抑郁、焦虑、恐惧及精神病性因子评分偏高的现象[14]。这些心理问题不仅发生于疫情暴发时期，在后疫情时代新冠肺炎局部暴发防控期间医学生也同样存在抑郁和焦虑的现象[15]。医学院校要高度重视疫情下的学生、医护规培人员的心理健康，要建立心理问题防治体系，采取有效的措施，预防心理问题的出现，同时更应及时发现问题并给予有针对性的心理治疗。

3.4 医学院校需重视疫情下的思政教育及人文教育

在关键词结果分析中发现研究者非常关注思政教育及人文教育。在新冠肺炎疫情暴发期间，我国的医务人员舍生忘死、毫不畏惧地冲在了抗疫的最前线。医学生作为人类医疗卫生事业的后备军，未来肩负着维护人类健康的神圣使命。在新冠肺炎疫情这种极端的形势下，我们更加清晰地意识到培养高尚医疗后备人才的重要性，医学院校必须高度重视医学生的德育。生动的抗疫故事、伟大的抗疫精神为医学生职业素养、责任担当意识的培育提供了强大的精神力量[16]。教育者提倡将抗疫精神融入学生思政课，培育出更多能坚守学医初心、践行医者使命的时代新人[17-18]。

5 结语

分析新冠肺炎疫情对我国医学教育影响的研究关注度较高，得到广大医学教育期刊、医学院校的重视，随着疫情防控的常态化，这种关注度将持续升高。相关研究的重点包括线上教学、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焦虑、心理健康、思政教育、疫情防控等。医学生的心理健康或将成为未来的研究热点。本研究较全面地分析了CNKI数据库中的中文文献，但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未对外文文献进行分析对比，后续的研究将进一步完善。新冠肺炎疫情对于医学教学来说是挑战、是契机，同时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在新冠肺炎疫情的挑战下，医学线上教学迅速发展，抗疫精神融入思政教育，教学体系更加完善。但同时也给我们警示，重大卫生突发事件具有高度的不可预测性，随时发生，且会给医学教育带来巨大影响。因此，我们应利用这一契机深入研究、探讨应对策略，更好地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常态化、后疫情时代及未来可能再次发生的重大突发事件，减少其对高等教育的不良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