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番莲纹的复合形制与历史释因
——基于明中都出土石雕刻的考察
2022-09-20周广超李晓东
周广超,李晓东,刘 欣,许 晴
西番莲,别名“西洋花”,最早生长在墨西哥的一种藤本植物,叶大,花甚大,形如中国牡丹,被誉为吉祥之花、希望之花。西番莲纹传入我国后很快被广泛应用于装饰图案,并成为建筑、瓷器、丝织等工艺方面重要的装饰纹样。明初朱元璋按照皇城规制建造的中都城①遗址中出土了大批雕刻西番莲纹的建筑构件文物,它们是早期西番莲纹形象的见证者和承载者,也成为研究中国传统装饰图案难得的实物史料。自20世纪60年代起,考古专家对明中都进行挖掘,已有相关领域学者从博物馆学、历史学、艺术学等视角宏观地研究了明中都出土的石雕刻艺术②,初步开启了明中都石雕刻艺术的学术研究之路。笔者借地缘之便,于2021年6月始多次前往明中都遗址考古现场及博物馆、文物管理所进行考察、交流,统计共出土84件雕刻西番莲纹的建筑构件文物。经纵横比较发现西番莲纹丰富多变,呈现出复合的形象,这一发现还未曾开展相关学术研究。因此,基于对西番莲纹的系统梳理,生成了一个相关问题:导致明中都石雕刻中大量出现西番莲纹复合形象的历史因由是什么?故本文试图在社会历史文化视野之下,结合文献归纳和田野考察,对此问题进行探究。
一、西番莲纹的复合形象
西番莲纹作为舶来之物,属于“洋为中用”的传统装饰图案。它是随着西方的牙雕、丝织等物品贸易往来传入中原地区[1]。后至此倍受统治者与工匠群体的青睐,成为中国建筑构件、瓷器、丝织、家具等工艺方面重要的装饰纹样。中国古代文献中出现“西番莲”一词最早在元代[2],作为器物装饰使用,并未说明其形象。从元代遗留的瓷器、建筑构件等文物中窥探可知(图1),西番莲纹形象简单,没有那么复杂,主要呈现出以全开放花头为主的造型(图2)。明承元形,花头与枝叶并重,结构形体多变(图3),形成了符合统治者与民众、官式与民式“双重”审美的规范化形象。清承明形继而发展,以二方连续组织方法表现出“四多”(多花、多枝、多叶、多组合)的形象(图4),进而推进了西番莲纹“中国化”的形象。
图1 (元)敦煌榆林窟4窟藻井边饰——西番莲纹③
图2 (元)居庸关云台西番莲纹石刻(左);居庸关云台西番莲纹石刻局部线稿(右)④
图3 (明)中都城连枝西番莲与莲花组合纹石雕刻束腰构件(左);中都城连枝西番莲与莲花组合纹石雕刻束腰构件线稿(右)⑤
图4 (清)故宫福庆门连枝西番莲纹砖雕(左);故宫福庆门连枝西番莲纹砖雕局部线稿(右)⑥
明初,西番莲纹以正式的“身份”大量出现在建筑雕刻构件中,基于元代形象的基础,经统治者与工匠群体不断改造,呈现出复合形象。文献记载洪武五年(1372)建造中都城午门正南、东西[3]106,洪武六年(1373)三月午门东南、西南角楼台基与城楼台基建成[4]1635。依照午门建造时间与石雕刻构件所处的位置整理纹样发现:西番莲纹共计84幅,先后演变出了5大类型10种不同的形态(表1)。
表1 明中都出土的西番莲纹形态统计表
(一)西番莲纹类型
西番莲纹类型的石雕刻主要位于午门正南面须弥座束腰位置,遗存45幅。按照花头分为云勾状和翻瓣状两种形态。云勾状西番莲纹,26幅,平面俯视状,全开放单花头,7片云勾状花瓣,8支花蕊。花枝缠绕花头,呈如意头状,两枝交错附于花头之下,每枝各饰3片大小不一的卷云状花叶,穿插缭绕,动感极强。翻瓣状西番莲纹,19幅,平面侧俯视状,单花头,花瓣作翻瓣状,饰以三层,外层12片花瓣,中层8片花瓣,内层2片花瓣,无花蕊。花枝犹如丝带交错环绕花头,每枝对称各装饰4片大小不一的卷云状花叶,潇洒飘逸,轻盈柔美。
(二)连枝西番莲纹类型
连枝西番莲纹类型石雕刻主要位于午门背面西侧须弥座束腰、栏杆、栏板位置,遗存26幅,呈现卷叶状和莲瓣状花头形态。卷叶状连枝西番莲纹,11幅,双花头卷叶造型,左花头平面侧视状,无花蕊,饰三层12片、8片、2片花瓣。右花头平面侧俯视状,8支花蕊,外层14片花瓣,中间10片花瓣,内层5片花瓣,如石榴芯包瓣状。花枝分两连枝,每连枝未尾处与花头底部连结,形成连枝双花头状,两枝上下对称饰大小不等卷叶状花叶8片,井然有序,满而不乱。莲瓣状连枝西番莲纹,15幅,全开放双花头莲瓣状,平行而饰,左花头平面侧视莲瓣状,外层12片花瓣,中间层8片花瓣,最内层2片花瓣。右花头平面俯视莲瓣状花瓣。花枝由花头底部围绕,似S形连接双花头,花枝左、中、右均饰卷云状花叶2片,花头底部旁的花枝饰小花叶各1片,空间错觉,优雅有趣。
(三)连枝西番莲莲花、牡丹纹类型
连枝西番莲莲花、牡丹纹类型石雕刻主要位于午门西南须弥座束腰位置,遗存7幅,属于西番莲纹和莲花、牡丹纹连枝组合的形态。连枝西番莲牡丹纹,4幅,平行饰双花头,左花头为平面俯视的西番莲11瓣,花瓣细长饱满,无花蕊。右花头是俯视的全开放状牡丹花,饰两层花瓣,每层7片,包裹待开的小花苞。花枝粗壮缠绕花头,花叶小巧饰之,动静对比,幽雅恬静。连枝西番莲莲花纹,3幅,左花头平面俯视饰以莲花15瓣,莲蓬处于中上方,莲子房清晰可见。右花头平面俯视状的西番莲,三层花瓣,内饰花蕊。花枝以S形缠绕双花头,左、中、右均饰卷云状花叶2片,对称均衡,端庄典雅。
(四)西番莲枝叶绞股纹类型
西番莲枝叶绞股纹基于之前结构演变的较为抽象的形态,遗存4幅,分为缠枝如意状和绞股状两种。缠枝如意状,3幅,无花头,叶小枝粗,花枝上下对称,中间交错成对立的环扣如意头形象。绞股状,1幅,无花头,叶大繁茂,枝细纤弱,上下左右对称绞缠,尤其是花枝末尾处绞缠甚为紧密,犹如麻绳状,错落有致,张力十足。
(五)西番莲几何纹类型
西番莲几何纹遗存连枝西番莲+连弧纹和连枝西番莲+方胜纹各1幅。前者运用二方连续手法将连弧纹贯穿西番莲,呈现S形态,西番莲形象更为抽象,简单饰5片花瓣,每朵花头右侧饰大花叶1片。后者将方胜纹处于中间,连结左右各一完整的单花头西番莲,花头无花瓣,皆以卷曲状花叶代替,衔接整齐,浑然天成。
由上述5大类型10种不同的西番莲纹形象可见,西番莲纹基于吸收“外来”的事物特征,逐渐演变出丰富的复合形态,以此赋予本土审美的时代特征。正如苏联符号学学者尤里·米哈伊洛维奇·洛特曼(Юрий Михайлович Лотман)提出的“文化互动”观点,阐释众多因素导致不同圈层的文化相互作用,它们是一种排斥或融合,闭塞或借鉴的互动过程。[5]西番莲纹的复合形象正是文化圈层之间互动产生的结果,最终逐渐形成了中国代表性的传统装饰纹样。
二、西番莲纹复合形象的历史成因梳释
商品贸易导致跨文化交流所带来的西番莲纹,承载着外来文化内涵实质与时代处境的互动融合。观察明中都遗址出土的西番莲纹形象表明,统治者与工匠群体并没有全盘接受或排斥西番莲纹,而是立足“和而不同”的文化主张,将其形象进行“本土化”处理,塑造出适应不同阶层审美需求的“本族”形象。然则是何因素导致西番莲纹的复合形象?经分析可知,由三个主要因素所致:物质成因——劳力群体劳役疾苦的生存环境;心理成因——统治者与工匠群体精神寄托的依附环境;实践成因——统治者与工匠群体民族本位的社会环境。
(一)物质成因:劳力群体劳役疾苦的生存环境
洪武二年(1369)明太祖下诏,在全国调集劳力(包括工匠、军士、移民、民夫、罪犯等),于临濠西二十里凤凰山之阳⑦,建造规模宏伟的中都城。梳理文献发现:建造期间先后征调劳力9次(表2)。有数可稽考的,工匠九万人,军士十几万人,移民二十万人,罪犯几万人,民夫四十五万人,共计近上百万人[6],可见人数之多,规模之大。因征调诏令明确规定被征之人,不可擅回原籍。这一具有强迫性、政治性的征调活动,导致大部分劳力不愿意离开自己“富庶”的故土,远赴千里之外人烟稀少、土地荒芜的陌生之地,劳苦建都。征调服役使得他们上不能赡养父母,下不能陪妻伴子[7],心中情绪五味杂陈,难以抒之。
表2 明中都建造期间(1369-1375)征调劳力情况表
不只是远离故土,供役之苦更是加重了劳力群体生存的艰难。中都城营造标准要求之高,时间迁延之长,大兴土木之工[8],百万之众终日劳苦供役[9],不得休息。同时受到官吏、督工的督责、鞭打。使得他们身受苦楚,病无所养,死无所归,多以累死的严重情况时有发生[3]33,乃至出现胔骸暴露的触目惊心的现象。[10]再者加之凤阳兵革地贫,闲置荒芜,不具备自给自足的生产条件。而从全国征集来的财力、物力大部分用作建造中都城,留作劳作之人的生活(口粮、衣物等)之资无几。以致供役月余,导致劳作之人饮食失节,手足皴裂,役夫贫困无衣。[4]2035然刘伯温奏之,中都地贫瘠,人口少,非天子所建都之地,能否罢之?意见终未被采纳。[11]从而激发了劳作之人内心的悲愤反抗,随之被军队镇压,血腥屠杀数千人,由此可见劳力群体的生存环境与督工官吏的苛刻欺压。
面对远离故土与劳役之重的双重身心疾苦,数以万计的劳力成为了劳役的承担者与受害者。他们无力改变劳役疾苦的生存环境,转而借助工匠“设计”的西番莲纹寄托幸福美好的生活愿望,以期再无远离故土,受劳役之苦。显然,劳力群体不能寄情于“外族”事物,而是将目光投到改造后适合“本族”群体审美需求的复合形象,以“消除”劳役之人承受的巨大疾苦,折射出内心对生活的希望。
(二)心理成因:统治者与工匠群体精神寄托的依附环境
统治者与工匠群体对西番莲纹的大力推崇,促进了精神寄托的依附环境形成,为改造西番莲纹形象提供了心理因素。据统计截至目前,明中都共出土可以清晰识别的400幅建筑石雕刻纹样,西番莲纹84幅,占总数约1/5,与传统的云龙纹(88幅)、云凤纹(91幅)、牡丹纹(74幅)使用数量不相上下,可见在当时西番莲纹的盛行。从精神寄托层面来看,西番莲复合形象之所以大量涌现在明中都午门须弥座束腰、栏杆、栏板、枋枭等建筑构件的装饰部位[12]86-87,统治者的极力推崇为一个重要因素。然则明太祖厌恶徇私枉法、横征暴敛、作威作福的贪官污吏[13],用不同手段监视督查,铁腕治贪(例如,记名砖式的管理与监督⑧;重典惩贪⑨等)的行为,与借助洁白无暇、独善其身的西番莲纹,来警告官吏清正廉洁的心理活动殊途同归。特别是改造后的西番莲纹的复合形象,更是彰显了统治者的精神寄托,并以此来巩固专制统治地位。由此可见统治者对西番莲纹的大力推行,是在满足特定的心理需求时,促使了依附环境的形成。
西番莲纹的盛行除统治者推动外,其中另一个重要因素在于由苦力者和设计者组成的工匠群体的审美需求与心理寄托。负责为中都城绘制建筑构件纹样的工匠,感触到劳役繁重,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居无定所的生存困难。[14]83他们在纹样“设计”中自然将目光聚焦到具有吉祥之花,希望之花之称的西番莲上。[12]123基于底层劳力群体层面“设计”不同阶层都可以接受的“本土”样式。从而赋予西番莲纹以“自我”观念,来寄托盼望美好生活、趋吉避凶的心理需求。这一设计心理活动所创造的西番莲复合形象,据推测,先由绘图工匠设计后,再交官方统治者和督工审定(定然是经过当时负责建造中都城的李善长、汤和、吴良及薛祥等督工的认可),后命雕刻工匠负责雕刻施工。工匠厌倦劳役的心里,也和刘伯温多次进谏反对建造明中都的观点不谋而合。工匠(设计者)对明代西番莲纹形象的更变,是明初对元代西番莲纹整体的思考,是对新朝的气象,廉洁的内涵,君权的思想,吉祥的寓意的互相叠加,而传递出不同阶层的内心寄托。以致西番莲纹成为中都城建筑构件中最常见的装饰纹样之一。
西番莲纹复合形象的动机在于统治者与工匠群体,从各自的层面将精神寄托于西番莲纹,形成了特定的依附圈。换言之,西番莲纹的生成境域,由统治者与工匠群体的精神观念、心理动机促成,以一种潜移默化的共同性心理导致着西番莲纹复合形象的产生、接受和认同。正如美国修辞学家肯尼斯·伯克(Kenneth Burke)的“动机论”所述,人类行为都蕴含着特定的意图与动机,意图与动机又承载着人类隐喻的效用。[15]如此,劳力群体手执工具践行着工匠(设计者)改造、统治者推行的西番莲复合形象,隐喻着从各自不同层面赋予的精神寄托,以此形成了不同阶层与西番莲纹之间精神连结的依附环境。
(三)实践成因:统治者与工匠群体民族本位的社会环境
西番莲纹复合形象形成关乎统治者与工匠群体所处的社会环境。中都城建造期间发起的驱元战争,以及创作主体对待西番莲纹的态度,成为了改造西番莲纹的实践因素。笔者梳理明清文献发现:1368年明太祖制定的“驱逐胡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纲领[4]1048,唤醒了汉民族被压迫了百年的内心,激起强烈的民族忧患意识,人民群众进而响应推翻蒙元王朝的残余势力。在1369年至1375年期间共发起6次大规模的驱元战争⑩。加之明朝政府缩减建造中都城工匠、民夫、军士的生活财政开支,用之对外战争[16],导致劳作之人怨声载道,苦不堪言。此社会环境直接影响到统治者与工匠群体对待“外族”之物的态度,也必然会引起深刻反思[12]123-125。
基于统治者与工匠群体的内心波动,呈现出既无法舍弃西番莲纹的形象与寓意,又无法平息“外族”欺压的双重心理矛盾。意识到在民族利益面前,必须转“私利”为“大义”,“个人”与“民族”之间是一种不可分割的命运共同体。[17]在此现实困境中统治者与工匠群体进行较有深度的理性思考后,心理矛盾得到化解。坚定“若无鲜明的民族形象,如何符合本民族不同群体的审美需求?终究为“外族之物”的内心态度。[14]336-338促使统治者与工匠群体以一种强烈的民族认同感去重新审视西番莲纹的形象特征,根据不同阶层的审美需求标准,坚守“民族本位”思想,以将其落实到改造西番莲纹形象的实践上。显然,这种沉着冷静反思的态度是一个最正确的态度[18],也是解决“我族”与“他族”文化交流碰撞为之恰当的办法[19]。正如我国历史学者向林冰在《论“民族形式”的中心源泉》一文中明确提出的“民族形式”概念,实指“民族本位”的文化碰撞问题[20]。故基于对外战争的“民族本位”社会环境,统治者与工匠群体深刻理解了“个人”与“民族”,“小家”与“国家”之间的辩证关系,进行改造西番莲纹,以塑造不同阶层可接受的“本族”形象,这正是西番莲纹得以植根本土的实践成因。
三、结语
综上所论,基于西番莲纹传入明代的形象,经统治者与工匠群体改造,与“本族”文化产生碰撞、磨合、相互调整直至融合而塑造成的复合形象。体现出文化“和而不同”的思想主张,此为一种排斥或融合“外族”文化的外在与内在表现。正如中国台湾学者林谷芳提到:若无“和”,文化就会走入“死胡同”,多元性定然将不复存在,文化本来就要有一种化矛盾为统合或超越的存在。显然,缘于劳役疾苦的生存环境;精神寄托的依附环境;民族本位的社会环境等综合作用,为统治者与工匠群体改造西番莲纹形象提供了物质层面,心理层面、实践层面的基础。创作主体在西番莲纹原形象的基础之上,将“外族”的西番莲塑造成符合不同阶层审美需求的复合形象,以期寄予廉洁自律、幸福美好、国家富强、生活安稳的内心情感。旨在宣扬将“本族”文化之“中”与“外族”文化之“西”集于一身,用“和”处理双方矛盾体。综观整个中国传统纹样体系,“本族”之“中”与“外族”之“西”交流中碰撞出兼容并蓄,一种基于“和”理念下的“中国纹样”才得以稳定赓续与持久发展。至此,西番莲纹在生存、寄托、社会的历史因素综合关联下,逐渐形成“殊途而同归,百虑而一致”的装饰心理特征。同时,西番莲纹作为一种“和而不同”的中国传统纹样,不仅对明清时期以来的艺术装饰产生了重要的影响,且承载了当时统治者与工匠群体精神层面的需求,成为一笔珍贵的中国传统文化艺术遗产。同时,也为学者研究明中都遗址文化,以及其它传统装饰纹样提供了可靠的实物史料。
[注 释]
① 朱元璋1369年下诏在家乡凤阳建造中都城,后由于劳民伤财,激起民愤,1375年罢建。历史地理学家王剑英先生60年代寻访、勘察明中都遗址,测量出占地面积50多平方公里,都城周长30公里,建有17个城门,对北京故宫营造提供了蓝本。2015—2021年的发掘廓清了主殿和附属建筑的布局结构,解决了40余年的争议,被评为“2021年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
② 王剑英先生著的《明中都城考》考察篇第十部分探讨了中都城出土的石雕刻;凤阳县文物管理所编著,阚绪杭、唐更生主编的《凤阳明中都石雕刻艺术遗存考古调查报告》(上下册)收集整理了中都城出土的石雕刻图片等专著,从整体性视角宏观地研究了中都城遗存的石雕刻。
③ 图1为元代敦煌榆林窟4窟藻井边饰——西番莲纹,图片资料来源于https://ishare.ifeng.com/c/s/7van6HwDZ95。
④ 图2为元代居庸关云台西番莲纹石刻局部(左),图片资料来源于http://blog.sina.com.cn/s/blog_b8786db00101jx19.html。居庸关云台西番莲纹石刻局部线稿(右),图片资料来源于笔者手绘。
⑤ 图3为明中都连枝西番莲与莲花组合纹石雕刻束腰构件(左),图片资料来源于阚绪杭 唐更生编著的《凤阳明中都石雕刻艺术遗存考古调查报告》(上册)256页。中都城连枝西番莲与莲花组合纹石雕刻束腰构件局部线稿(右),图片资料来源于笔者手绘。
⑥ 图4为清故宫福庆门连枝西番莲纹砖雕(左),图片资料来源于https://www.meipian.cn/3f5k45j3。故宫福庆门连枝西番莲纹砖雕局部线稿(右),图片资料来源于笔者手绘。
⑦ 《凤阳县志》《凤阳地名文化溯源》中记载,由于凤阳位临濠西二十里的凤凰山之阳,故名为凤阳。
⑧ 为防止官吏偷工,工匠减料,令官吏工匠在砖身刻负责烧砖人的姓名、日期、烧制地等铭文。
⑨ 朱元璋为惩治腐败,制定了重典惩贪的措施,颁布《大明律》《明大诰》等法。《大诰》属于判例法,为官吏提供方面教材及警示作用,法律效力高于《明律》。
⑩ 《明史》记载:1369年2月至12月明攻陕甘之战,打败扩廓帖木儿(元);1370年1月至11月第一次北征沙漠之战,败元军扫林山(甘肃酒泉),擒锁纳儿加(元);1371年1月至8月明灭夏之战,降夏守将戴寿;1371年3月至6月夔州之战,邹兴中箭亡,夏军败;1371年4月阶、文之战,夏军败;1372年1月至11月第二次北征沙漠之战,败朵儿只巴(元),降伯颜帖木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