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构基层社会关系:县级融媒体中心的发展路径思考
2022-05-30毛彦
毛彦
摘要:县级融媒体中心能够成为社会治理,特别是基层治理的主体之一,助力我国社会治理体系及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发展。这是当前学界与业界对县级融媒体中心功能的新判断与新期待。但这种功能的实现需要进一步的论证,因此,本文通过对多个县级融媒体中心的建设工作参与、实践的观察及对负责基层治理相关行政部门的访谈,提出通过县级融媒体中心再造社会共同体,重构基层社会关系,可以一定程度上解决当前个体的分散、社会共同体的疏离现状以及基层治理的困境。这既践行了数字化推进社会智慧治理的方式,也体现了以人民为中心的社会治理理念。
关键词:媒体融合 社会共同体 社会治理
一、县级融媒体中心与社会治理
目前,县级融媒体中心的研究中,关于其社会功能与角色定位的讨论较多,且已经形成一个基本共识:县级融媒体中心能够成为社会治理,特别是基层治理的主体之一,助力我国社会治理体系及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发展。
首先,县级融媒体中心具有鲜明的顶层设计属性。伴随着《关于推动传统媒体和新型媒体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的审议通过,媒体融合成为国家战略被提出。县级融媒体中心的建设正是我国媒体融合战略实施的第二阶段。第一阶段是聚焦于中央和省级层面的“中央厨房”模式,第二阶段则是聚焦于县一级的县级融媒体中心[1]。前者强调的是媒体的宣传角色,意在构建一种有效率的传播体系;而后者则强调的是基层传播、服务群众[2]。因此将县级融媒体中心视作集成区县域内媒体资源和业务的新型媒体机构是当前的一种主流观点[3]。总的来说,县级融媒体中心的建设是在一种自上而下的国家主导逻辑下进行的,带着非常鲜明的顶层设计属性。
其次,县级融媒体中心与社会治理存在交集。有观点认为县级媒体的衰落关键就在于与本地群众和基层政府失去连接,因此,嵌入基层治理、重建本地用户连接是建设县级融媒体的发展捷径,县级融媒体的服务对象和服务场景应当在基层。同时,社会治理的重点和难点也在基层[4],比如在社区治理中存在“社区共同体精神缺失、居民参与社区治理积极性不高以及政府和社区治理主体沟通不畅”[5]等问题。从沟通的角度出发,以及构建社会公共领域和实现社会善治的目的来看,社区治理是离不开媒体的参与的[6],因为社会治理的本质是多元主体的协调,而协调的前提是不同系统的信息交换。信息属性是媒体的基本属性,同时,县级融媒体中心突出的本土特征使得其与基层人民群众最为贴近,公众参与成为连接基层媒体与基层治理之间的公约数,既激活了基层媒体传播的驱动力,又成为了国家开展社会治理的基础[7]。
在上述基础之上,县级融媒体中心除了基础的新闻功能外,被更多地要求嵌入综合治理服务平台中,这是当下学界与业界对县级融媒体功能的新判断与新期待[8],也是县级融媒体建设顶层设计应有之义[9]。
可以看到,目前关于县级融媒体中心何以可能参与到社会治理中的论证,主要的思维路径是通过强调县级融媒体中心的媒体属性,即通过传播信息进而发挥沟通协调功能,将县级融媒体参与社会治理视作其天然职能,但对这一逻辑链路的梳理及具体的实践路径探讨,目前还较少。比如在多数研究中都表达过县级融媒体中心应当突破媒体本位,强化自身社会治理角色的观点,但如何突破媒体本位,如何将新闻功能前置转向服务功能前置[10],甚或说如何为县级融媒体中心参与社会治理的合法性提供一种支撑,都还需要进一步的讨论。
因此,本文将从县级融媒体中心如何通过重构基层社会关系,进而提供服务功能,参与基层治理的视角进行初步的补充论证工作。
二、社会关系与社会治理
在一项对20世纪50年代广播的研究中[11],研究者关注了彼时广播这一媒介与乡村社会互动的状况,认为广播与乡村社会之间的互动并非是一种单线性的宣传活动,广播通过建构“同时性”塑造了个体农民的公共性,使其意识到其是某种共同体的一员,充分调动了乡村社会的内生性力量,更好地嵌入了乡村社会内部结构之中。“广播借此能协调多种社会关系与资源,激发多元主体进行多层面的持续互动”,这种互动实际上就是治理。因此,广播进入乡村不仅是物理空间层面的进入,更是在机制层面的嵌入。该研究也提示到,上世纪50年代有线广播的发展经验实际上对当前的县级融媒体建设具有借鉴意义。因而,寻找到有线广播与当前县级融媒体中心的相似之处,实际上也就能为当前县级融媒体中心如何嵌入基层治理提供了一种可靠的解释路径。
笔者认为将解释的论证焦点放置于两者皆具的基层地域性社会关系资源,而非其国家主导的政策优势,对未来的县级融媒体建设将更具实践价值。
我们将县级融媒体中心视作社会治理的主体之一时,更多地是关注其“基层”的属性。因而在讨论基层治理时,应当理解在基层地域的划分中除了行政与地理划分标准之外,还需要关注到基层地域的社会性。这种社会性表现在基层地域内的社会交往与社会关系中,滕尼斯提出的共同体概念指称的是一种“礼俗社会”,这个共同体的成员之间不仅具有共同的群体成员资格,而且拥有相当程度的情感性关系[12]。
社会学家对社会资本的界定有一个基本共识,就是承认人们在互动中形成的社会关系是一种重要的行动资源。“邻里社会资本”被用来描述“一种邻里居民间的人际关系网络和社会信任,这种网络和信任有助于将居民个体融入社区,形成一种地方公共问题的治理力量。邻里社会资本形成的过程是一个居民间信任与规范的演进以及居民间社会关系网络的建构过程,这种过程推进了社区的合作治理能力。”[13]因此,要推动社会治理的重心向基层下移,其中尤其值得重视的就是这种邻里间形成的互助型社会资源。雅各布斯(Jane Jacobs)在其《美国大城市的死與生》中将社会资本描绘成了一种非正式的居民区网络,她认为人们在所生活的地域中形成的各种非正式接触,能在本地居民心中产生一种连续性和责任心,进而“影响社区居民的相互信任,合作和集体行动”[14]。中国学者则将这种互助型社会资源描述为传统社区中所包含的“乡土性”[15],并认为这种“乡土性”对于安顿人心和建设社会具有积极的价值。潘光旦于1946年所撰写的《说乡土教育》中提到的“乡土”是除家庭之外的地缘共同体因素,它所孕育的社会性资源,能够对人起到一种“位育”的作用,承担着社会整合的功能。“当下的社会建设与基层治理实践中必须重视这方面的内容”[16]。
三、“原子化”的社会关系与失落的基层治理
费孝通在《乡土中国》中提出的“差序格局”这一概念旨在说明中国的传统社会关系是建立在血缘关系和地缘关系基础上的。这种格局形成的根本原因是在中国传统社会中,“社会中的那些最为重要的资源正是按照这两个基础,特别是血缘的基础来进行分配的”[17],在1949年后,这种分配的制度发生了变化,国家机构替代了家长的权威,成为社会资源分配的主体,人们在新的资源配置方式上重构人与人的关系。这种关系的一个重要面向是“原子化”,这是现代化进程对传统社会关系形成的冲击[18],社会从聚合体到原子化的转变,使得人们之间的连结变得不再那么紧密,也同时使得个体与社会共同体的疏离不断加剧[19]。这与吉登斯(Anthony Giddens)所说的“脱域化”概念类似,这是一种从熟人社会向陌生人社会转变的过程,它把社会关系和信息交流从具体的实践情景中提取出来了[20]。有研究通过社会网络分析法分析了皖西山区村落的人际交往关系时,发现即使是自然村落内的村民之间也难以彼此熟知,呈现出一种“弱熟人社会”的状态[21]。项飙将这种现象描述为“附近”的消失,他认为今天老百姓在乡土性关系基础上建立起的社会秩序已经不重要了,但通过商业操作而形成的社会秩序则越来越重要,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进一步抽象化,特别是在互联网技术发展的推动下,线下社会交往开始逐渐被消解。
也正因为如此,在我国基层建设中,政府的积极性似乎高于居民[22],相对应的,在基层治理中,居民的参与程度也较小。这种现象也被参与基层治理的行政工作人员所佐证:“实话说,除了我们做基层工作(的工作人员)之外,大家在(新冠)疫情之前,对社区的(存在)感受不是特别强烈……通过疫情防控,大家开始充分认识到加强基层治理,提高基层的能力还是非常重要(来自于2021年12月24日笔者与民政部社区政权管理司工作人员的访谈)。”同时,政府主导下的基层治理也面临着诸多亟待解决的困难,“原本作为管理对象的整体性社会群体逐渐变成大量原子化的、离散的个体,这意味着建立在社会同质性基础上、针对社会群体进行管理来保证社会秩序稳定的路径受到挑战。”[23]另外,在基层治理中,面对居民日益多元化及复杂化的需求,仅由政府力量主导下的科层化治理也开始显得日渐乏力。
四、再造社会共同体: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的路径思考
上述当前个体的分散、社会共同体的疏离现状以及基层治理的困境,也正构成了本文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路径的思考起点。因此,笔者认为如何再造社会共同体,重构基层社会关系应当是当前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的重点工作。
(一)以往“重技术,轻本地”
有研究曾对2005年至2019年被引量前两百的媒体融合相关论文进行分析梳理,认为媒体融合与新兴传播技术之间存在着非常紧密的关系[24]。正是在这种“技术至上”的融合发展逻辑基础上,渠道融合成为了媒体融合走的第一步,媒体融合的思考方式仍然是生产者及其生产过程占据主导地位,着眼于传播技术手段和形式的思路成为媒体融合讨论的基本出发点。但“这种观点似乎认为技术之间是不存在障碍与区别的,仅将融合置于新闻业务及其操作层面。”[25]
媒体融合实践被简单地理解为在不同程度上利用新媒介技术或是同商业互联网媒体平台合作,拓展自身的传播渠道,以增大“声量”,将互联网简单视作一种新技术、新应用的出现,且依旧坚守“内容为王”的精英思维。这种路径发展的一个后果是陷入路径依赖:主流媒体的内容必须依靠具有先进技术能力的第三方互联网平台进行内容传播,从而缺乏一个自主可控的平台。相同地,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作为媒体融合的一部分,技术也成为了其建设过程中的重点,从而忽视了本身作为区县域媒体所具有的本地资源优势。
(二)构建本地化社交: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的新路径
仅仅将技术视作媒体融合的核心是不全面的,“媒体融合的过程 , 实际上是持续发展的互联网技术及其应用迫使传统媒体从过去单一的传播渠道、内容和方式向平台化方向发展的过程。”[26]而商业平台在构建平台的实践上领先于主流媒体,因此,当今具有超级影响力的大平台实际上都可以是主流媒体在进入深度融合,或者说平台化进程中可以学习的对象。
荷兰社交媒体研究学者范·迪克(José van Dijck)在其《社交媒体批判史》(2013)中对商业平台的构建有极其细致的观察,她认为以Facebook为代表的这些商业平台之所以能够成为一种平台装置的原因在于它们构筑了一种“技术化的社交”,这意味着社交媒体成为了一种设计和操纵连接的自动化系统,为了能够识别人们想要什么和喜欢什么,Facebook和其他平台通过将人、事物以及想法之间的关系编码成算法来跟踪人们的欲望。因此,“这种‘社交的含义似乎既包含人际联系,又包含自动联系。当社会活动被转化为算法概念时,人际联系和自动联系就会发生类似的融合。”由此,技术编码下的社交使得人们的活动变得可管理化,算法被应用到了人们的日常交往行为之中。在这个过程中,技术强化了人类的社交行为,尽管不同的社交平台在界面上存在着千差万别的差异,但背后都包含着类似的技术操作,可以将人们随意的言语行为变成形式化的文本,而“这些文本一旦嵌入更大的公共经济领域,就会产生不同的价值。以前随意表达的话语现在被释放到公共领域,在那里它们可以产生深远而持久的影響。”
范·迪克对商业平台的观察对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的提示在于真正的媒体融合必须重建用户连接,重新建立起自身的入口价值。Web2.0技术进一步强化了互联网的连接属性,曼纽尔·卡斯特(Manuel Castells)将这种连接性而非移动性视为移动通信的关键特征,因为它逐渐把个性化、分散的地方连接起来,并适时接入全球通信网络。因而,在强调县级融媒体的互联网思维时,我们应当在关注技术之外,同时将目光聚焦于社交性(连接性)的构建,以这种社交性增加自身的连接力,在此基础上获得更多的话语权以及生存发展的资源。
但需要注意的是,范·迪克对商业平台的这种“技术化社交”是持批判态度的,她认为在这种构建平台技术操作背后的社会规范和文化逻辑中,人们的社交遵循着流行度原则、等级排名原则、中立原则、迅速增长原则、大流量原则和快速周转原则。这种“趣缘”为主的人类社交模式替代了“地缘”为主的人类社交模式,因而各种类型的社交正在从公共空间转向企业空间,后果就是公共主体在平台社会中的缺失,公共性在这种被人为构筑的互联网社交环境中走向失落。因此,建设县级融媒体中心应当在一定程度上借鉴商业平台“以技术构建社交”的模式。但如何在自身“公共性”资源上去构筑一种能够激活本地社会关系,构筑一种本地化的社会共同体,也许是一种更具优越性的新路径。
(三)具体构想:增设地域性社交模块,再造社交共同体
1.盘活区域性公共资源优势:以服务打造社交入口
以服务打造社交入口是运用互联网思维的创新主张,从互联网传播的实践看,具备多重垂直服务功能的综合性平台往往具有更强更广泛的用户吸附能力,客观上拥有更大的社会连接力、传播力和影响力。同时,在更强的社会连接力基础上,地方媒体的“在地化”资源优势可以支撑地方媒体通过信息服务去匹配和连接各类“在地”资源,形成更多的价值链对接。媒体融合的探究工作实际上就是在传统媒体的资源优势上做开创性工作,去不断延展媒体领域的边界。比如浙江湖州安吉新闻集团以“爱安吉”APP为核心[27],打造全方位的新闻发布、综合信息发布、便民服务等平台,市民可以在APP上获取地方新闻,进行消费维权、医院挂号、预定车票等多种操作。目前,该APP下載用户达到20万,日阅读量5万人次以上,这种模式已经在全国30多个县得到推广应用。并且由于当地区域政府的用户、数据和服务相对集中,主管部门横向和纵向整合资源的效率较高,打造服务型平台的效果更加明显。
发展县级融媒体中心的服务功能与“全效媒体”要求一致,是指新型主流媒体应当“通过服务群众来凝聚群众,进而组织群众、宣传群众、引导群众,寓引导于服务之中。”[28]以服务打造社交入口,核心就是通过服务将用户聚集起来。
2.开发私域社交功能模块,构筑居民信息交互空间
服务功能打造社交入口,即用公共资源引发用户的一次性进入。但这种进入并非是常态的,公众在某一政务需求被满足后,很难与大部分电子政务平台产生一种持续的联系。因此,需要在增加服务功能的基础上,进一步思考[29]如何增加使用黏度。笔者认为,通过在县级融媒体中心的应用平台中开发私域社交功能模块,以构筑居民信息交互空间可以达到这一目的。
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常被视作“原子化”社会关系形成的因素之一,因而去互联网化的社会共同体再造似乎便成为了一种日常话语。我们在考虑互联网的影响时,似乎常倾向于讨论异质性网络产生的弱连接优势,而忽略了互联网是否也能强化基于亲缘、地缘的人际关系网络所产生的社会资本。如郑中玉认为,目前对虚拟社区的研究大多强调其如何能够跨越地域,甚至在全球范围内实现社会关系的建构,而忽略了互联网重组地方社会的能力。
在互联网时代,只有具备社交功能的网络平台才具备较大的活力,才能够将用户吸附在平台上。因而,建设县级融媒体中心可以通过开发私域社交功能模块,构筑本地区的居民信息交互空间,实现社区信息交互中“现实地缘关系”与“网络趣缘关系”的有机耦合,重构本地用户的新型交往关系[30]。增加私域社交功能板块可以实现个体之间的交互,也可以实现以小区(或其他的单位地理划分)为单位的群组社交。类似于微博的“私信”与“粉丝群”功能模块。在群组社交中,群管理员可以由当地的基层工作人员或县级融媒体中心的工作人员来担任,居民可以在其所在群中进行互动,同时可以在这一在线社交场所中反馈生活中存在的问题,群管理员则负责回复和解决群众问题,或者将存在问题与矛盾整理后上传。这样既能及时回复和解决群众的问题,提高公共服务的效率,也能增强平台的互动性,增强用户黏性。以在线连接的方式使得居民将更多的日常活动转移到在线环境中,使县级融媒体中心具备聚集海量本地用户与本地社区资讯的能力。这一过程也正是县级融媒体中心再造社会共同体的过程。
结论
2021年7月中央印发了《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强基层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的意见》(下称《意见》),强调了基层治理是中国社会治理的基石。《意见》第六部分特别提出加强基层智慧治理能力建设的指导意见,要求做好规划建设、整合数据资源、拓展应用场景三方面的具体工作。《意见》的出台既符合当前社会治理复杂性的需求,也顺应了数字技术的发展趋势。
在调研的过程中,笔者发现目前基层治理的信息化建设还是以条线为主,各个条线都在各自建设自己的信息系统。但这只是部门信息化的要求,不是我们推进整体信息化的要求。
基层治理更多是一个条块结合的体制,这就存在着基层数据怎么样去整合的问题。同时,基层数据包括两个来源,一是上级垂直系统数据,二是基层直接收集的数据,但也存在着这些沉淀下来的数据如何发挥更好效用的问题——即应用场景的问题。因此,这些具体的数据最终还是要在基层治理中发挥效用。
笔者认为在解决上述现存的基层数据整合问题以及应用的场景问题时,县级融媒体中心可以成为解题主体之一。本文所提出的以重构共同体为建设县级融媒体中心的新路径思考,正是在分析当前我国加强基层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的背景下,综合考虑县级融媒体中心重构基层社会共同体的能力以及丰富的本地化公共资源优势基础上提出的。
首先,县级融媒体中心可以整合当地媒体优质内容,积极利用自身资源发挥服务资源整合力,以用户为中心,多维利用本地资源,为居民提供“教业文卫体、老幼食住行”全覆盖的服务,深化“新闻 + 政务服务商务”的县级融媒体建设模式。其次,以私域社交功能模块为居民打造一个本地化的居民信息交互空间,重构基层社会关系。那么,在提供服务的过程中,县级融媒体就可以成为聚合起当地跨行业、跨体制的信息枢纽,而在提供社交功能的同时,县级融媒体中心也会沉淀下大量本地化的数据。县级融媒体中心便可以在基层智慧治理层面,起到以汇集本地居民生活数据为主,打通行政系统间条块数据的作用,进而成为治理力量之一,助力政府提高社会治理能力,同时也能充分对数据进行分析利用,提供具有精细化的公共服务,当然,也能进一步提高县级融媒体的用户黏度与传播力。
综上所述,当前个体的分散、社会共同体的疏离现状以及基层治理的困境,构成了本文思考的起点。笔者认为通过县级融媒体中心再造社会共同体,重构基层社会关系既是以数字化推进社会智慧治理的方式,也体现了以人民为中心的社会治理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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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系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传播学专业博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