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超分子水杨酸联合抗菌凝胶治疗轻中度寻常痤疮疗效评估

杨力 林新瑜 罗霞 肖媛媛

[摘要]目的：評价30%超分子水杨酸联合抗菌凝胶治疗轻中度寻常痤疮的临床疗效和安全性。方法：选取2018年7月-2019年7月笔者科室就诊的60例轻中度寻常痤疮患者作为研究对象，采用随机数字法分为两组。实验组：30例，予以30%超分子水杨酸联合抗菌凝胶治疗;对照组：30例，单用抗菌凝胶治疗，记录治疗前与治疗8周后两组患者总皮损、非炎性皮损及炎性皮损GAGS评分，评估临床疗效，同时记录治疗期间不良反应发生情况，治疗结束1个月后随访复发情况。结果：治疗8周后，实验组有效率为93.33%，对照组为70.00%。治疗前，实验组总皮损、非炎性皮损、炎性皮损GAGS评分分别为14.83±3.715、3.00（3.00，4.25）、12.00（9.00，13.00）;对照组分别为13.07±3.713、2.00（2.00，3.25）、9.00（8.00，14.50）。治疗后，实验组总皮损、非炎性皮损、炎性皮损GAGS评分分别为2.43±1.406、1.00（0.75，2.00）、1.00（0.75，2.00）;对照组分别为4.23±1.906、2.00（1.00，2.00）、2.00（1.00，4.00）。组内比较，两组治疗前后总皮损、非炎性皮损及炎性皮损GAGS评分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组间比较，两组治疗前后有效率、总皮损、非炎性皮损ΔGAGS评分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炎性皮损ΔGAGS评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实验组不良反应发生率为6.67%，对照组为3.33%，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结束1个月后，实验组复发率为23.33%，对照组为27.27%，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结论：30%超分子水杨酸联合抗菌凝胶治疗轻中度寻常痤疮（尤其针对非炎性皮损）疗效显著，安全性高，复发率低。

[关键词]30%超分子水杨酸;抗菌凝胶;轻中度寻常痤疮;疗效;不良反应;复发率

[中图分类号]R758.73+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6455（2021）06-0064-05

Evaluation of Therapeutic Effect of 30% Supramolecular Salicylic Acid Combined with Anti-bacterial Gel for Facial Mild to Moderate Acne Vulgaris

YANG Li1，LIN Xin-yu1，2，LUO Xia1，XIAO Yuan-yuan1

（1.Department of Dermatology，the Affiliated Hospital of Southwest Medical University，Luzhou 646000，Sichuan，China;

2.Department of Dermatology， Sichuan Academy of Medical Sciences & Sichuan Provincial People's Hospital，Chengdu 610072，Sichuan，China）

Abstact： Objective  To evaluate the efficacy and safety of 30% supramolecular salicylic acid combined with anti-bacterial gel for facial mild to moderate acne vulgaris. Methods  From July 2018 to July 2019， a total of 60 patients with mild to moderate acne vulgaris were enrolled in this study. Patients were randomly divided into groups A and B， 30 patients per group. Patients in group A were treated with 30% supramolecular salicylic acid combined with anti-bacterial gel， while patients in group B were treated with anti-bacterial gel alone. The patient's total GAGS scores，GAGS scores of comedo and inflammatory papules were recorded separately.And the clinical efficacy was evaluated，the adverse reactions occurred during the treatment were recorded. Follow-up was performed to check the recurrence 1 month after treatment. Results  After 8 weeks of treatment， the total effective rates in groups A and B were 93.33% and 70.00% respectively.Before treatment，group A： total GAGS scores，GAGS scores of comedo，GAGS scores of inflammatory papules are 14.83±3.715，3.00（3.00，4.25），12.00（9.00，13.00），group B： 13.07±3.713， 2.00（2.00，3.25）， 9.00（8.00，14.50）.After treatment，group A： total GAGS scores，GAGS scores of comedo，GAGS scores of inflammatory papules are 2.43±1.406，1.00（0.75，2.00），1.00（0.75，2.00），group B： 4.23±1.906， 2.00（1.00，2.00）， 2.00（1.00，4.00）. There was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the total GAGS score、GAGS scores of comedo and inflammatory papules within each group （P<0.05），There we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effective rate， total ΔGAGS score and ΔGAGS scores of comedo（P<0.05）， while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inflammatory papules between two groups （P>0.05）.There wa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the rate of adverse reactions in group A 6.67% and B 3.33%（P>0.05）.There was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the rate of recurrence in group A 23.33% and B 27.27%（P<0.05）. Conclusion  30% Supramolecular salicylic acid combined with anti-bacterial gel is effective for facial mild to moderate acne vulgaris（especially for comedo），with small adverse reactions and low recurrence rate.

Key words： 30% supramolecular salicylic acid; anti-bacterial gel; mild to moderate acne vulgaris;efficacy;the adverse reactions;recurrence rate

寻常痤疮是皮肤科最常见的慢性炎症性毛囊皮脂腺疾病，好发于面部及胸背部，临床表现为粉刺、丘疹、脓疱、囊肿或结节，反复发作可遗留色素沉着或瘢痕。发病机制包括皮脂分泌过多、毛囊皮脂腺导管角化异常、微生物（特别是痤疮丙酸杆菌）的感染及炎症反应等。主要治疗方案为口服和/或外用异维A酸、抗生素等。由于痤疮易复发，治疗周期较长，而口服异维A酸副作用大，有致畸性，患者依从性差;长期外用维A酸类会导致皮肤屏障受损，长期口服和/或外用抗生素会导致细菌耐药。上述因素均会降低痤疮疗效，因此，寻求有效且非抗生素类抗菌药物十分重要。超分子水杨酸（Salicylic acid，SA）是采用超分子化学技术使水杨酸形成的水溶性超分子水杨酸聚合体，具有抗炎、广谱抗菌、双向调节角化及调节油脂分泌等作用[1]，可针对痤疮主要发病机制进行治疗，目前，30%SA化学换肤治疗痤疮已成为一种新趋势。芙清抗菌凝胶是一种新型的抑菌、抗炎保湿制剂，其主要成分为抗菌肽（Antimicrobial peptides，AMPs）和透明质酸（Hyaluronic acid，HA），可有效治疗痤疮、修复皮肤屏障。本次研究应用30%SA化学换肤联合芙清抗菌凝胶治疗轻中度痤疮患者，现将结果报道如下。

1  资料和方法

1.1 一般资料：选取2018年7月-2019年7月来笔者科室就诊的60例痤疮患者作为研究对象，采用随机数字表法分为两组。实验组：30例，男11例，女19例，年龄17～31岁，平均（23.5±4.5）岁，病程2～12年，平均（5.9±2.5）年，轻度（Ⅰ级）12例，中度（Ⅱ级）18例;对照组：30例，男9例，女21例，年龄16～32岁，平均（22.5±3.9）岁，病程3～10年，平均（6.5±2.0）年，轻度（Ⅰ级）14例，中度（Ⅱ级）16例。两组患者基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见表1。

1.2 病例选择

1.2.1 纳入标准：①符合痤疮的诊断，皮损程度参考痤疮国际Pillsbury分类法[2]为I～Ⅱ级，即轻中度痤疮;②近2个月内未服用过维A酸类及其他治疗痤疮的药物、未进行过化学换肤;③依从性好，能够完成治疗，且定期随访;④受试者了解研究的目的及内容，签署知情同意书。

1.2.2 排除标准：①有光敏史者;②面部患有湿疹或银屑病等皮肤病者;③患有其他严重内科疾病、肿瘤或精神疾病者;④妊娠及哺乳期女性;⑤瘢痕体质者;⑥对水杨酸过敏者;⑦存在其他影响本研究的因素。

1.2.3 剔除标准：①不良反应或并发症严重，导致必须退出临床试验者;②依从性欠佳、不按约定时间复诊与治疗者;③不愿意继续参加试验者。

1.3 方法

1.3.1 治療方法：实验组：治疗前对患者宣教，化学换肤治疗期间禁用磨砂带颗粒的洁面乳及去角质产品，禁用含酒精及烟酰胺的护肤品。术后严格防晒，加强补水保湿，1周内避免化浓妆。操作步骤：洁面后用凡士林和生理盐水纱布保护患者的眼周、鼻唇沟、唇周，取适量30%SA（商品名：博乐达，上海瑞志医药科技有限公司）均匀涂于面部，治疗时一边冷喷一边轻柔按摩皮损（时间2～10min），尽量不要按破脓疱，以局部出现白霜为终点反应。若出现面部红肿或不能耐受的刺激感、灼热感，则立即停止。治疗结束后洁面并冰敷15～20min。每2周1次，共4次。此外，联用芙清抗菌凝胶（吉林省蓝鼎陆和科技有限公司），早晚各1次，连用8周;对照组：单用芙清抗菌凝胶，早晚各1次，连用8周，每2周于门诊复诊并拍照存档。

1.3.2 观察指标及疗效判断标准[3]：由专业人员在治疗前后拍摄患者正面、左侧面90°、右侧面90°照片，并由两名未参与治疗的医生评价皮损改善情况：在治疗前后分别计数非炎性皮损（黑头粉刺、白头粉刺）及炎性皮损（丘疹、脓疱）的数目，计算疗效指数。疗效指数=（治疗前皮损总数-治疗后皮损总数）/治疗前皮损总数×100%。疗效判定标准：治愈：疗效指数≥90%;显效：疗效指数 60%～89%;有效：疗效指数20%～59%;无效：疗效指数<20%。有效率=（治愈+显效）例数/总例数×100%。

痤疮综合分级系统[4]（Global acne grading system，GAGS）是一种主观评估痤疮严重程度的方法，将面部划分为鼻部、额部、左颊、右颊、下颌、胸部及上背部六个区域，并对每个区域进行加权：1=鼻部，2=额部、左颊、右颊、下颌，3=胸部、上背部、颈部及其他。根据痤疮严重程度进行分级记分，0分=无皮损，1分=粉刺、2分=丘疹、3分=脓疱、4分=囊肿和结节。分数计算方法及判断标准：分数为累计记分，分数=痤疮分级记分×区域加权数，1～18分为轻度，19～30分为中度，31～38分为重度，39分以上为极重度。

1.3.3 不良反应：记录治疗过程中的不良反应情况，包括皮肤干燥、脱屑、瘙痒及红斑等。

1.3.4 复发情况：治疗结束后1个月，通过电话或者微信随访患者是否有新发皮损或原有皮损数量增多等情况，皮损新发或数目增加>10%即为痤疮复发[5]。

1.4 统计学分析：本次研究选取SPSS 21.0软件进行数据分析，其中计量资料用（x?±s）、M（P25，P75）表示，展开t检验或秩和检验;计数资料以（n，%）表示，展开χ2检验或秩和检验;P<0.05表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临床疗效评价：治疗8周后，两组患者均取得较好疗效，且实验组有效率（93.33%）显著高于对照组（70.00%），两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典型病例见图1～2。

2.2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总皮损GAGS评分比较：治疗前，两组患者总皮损GAGS评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8周后，两组均显著下降（P<0.05），且实验组治疗前后差值（ΔGAGS）显著高于对照组（P<0.05）。表示两组患者痤疮均得到有效控制，且实验组总皮损控制情况优于对照组。见表3。

组间比较，治疗8周后两组患者非炎性皮损、炎性皮损GAGS评分均较治疗前显著下降（P<0.05）。组内比较，非炎性皮损ΔGAGS评分有统计学意义（P<0.05），而炎性皮损ΔGAGS评分无统计学意义（P>0.05）。这表明两组治疗痤疮非炎性皮损、炎性皮损均有效。但对于非炎性皮损，两者联用比单用抗菌凝胶效果更佳;对于炎性皮损，两者疗效无显著性差异。见表4。

2.3 不良反应：实验组有2例（6.67%）發生不良反应，表现为红斑1例，干燥1例;对照组有1例（3.33%）发生不良反应，表现为皮肤干燥，两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2.4 复发情况：治疗结束1个月后，实验组复发7例，复发率23.33%;对照组复发11例，复发率27.27%，两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3  讨论

作为一种损容性皮肤病，寻常痤疮虽不影响患者的身体健康，但却会对患者的容貌、心理健康及社会交往等产生重要影响，故需提高对寻常痤疮及其治疗重要性的认识。由于其发病机制尚未完全阐明，且易受到多种因素（如：精神、饮食、睡眠等）的影响而使病情反复发作，故治疗周期长，具有一定艰巨性，需对患者进行个体化治疗。目前，寻常痤疮的治疗主要针对其发病因素而采取相应的去脂、消炎、抗菌、溶解角质及修复皮肤屏障等，常用手段包括口服或外用药物、化学换肤或光电治疗等。但是口服药物副作用大、疗程长，光电治疗费用昂贵均限制了其在治疗中的应用，而化学换肤和外用药物使用方便、副作用小且费用相对较低，故患者更易于接受且依从性较好。因此，超分子水杨酸化学换肤和外用药物治疗寻常痤疮越来越受到皮肤科医师及患者的青睐。

水杨酸是从柳树皮、甜桦树皮及白珠树等提取出的一种β-羟基酸，是目前为数不多的、对痤疮几大发病机制均可发挥作用的药物之一：①抗炎：水杨酸可影响花生四烯酸的级联反应，其局部抗炎作用相当于保泰松或消炎痛的63%～66%，阿司匹林的77%，氢化可的松的82%[1];②广谱抗菌：水杨酸对细菌、真菌均有抑制作用[6];③调节油脂分泌：亲脂性使得水杨酸可以深入毛囊深部，溶解粉刺，从而促使油脂正常排出;④双向调节角化：水杨酸既可抗角化过度，也可抗角化不全，使皮肤角化过程正常化。传统水杨酸pH值较低、不溶于水而易溶于乙醇、乙醚等有机溶剂，皮肤刺激性较大[7];酒精挥发致水杨酸重结晶可降低疗效。而超分子水杨酸利用超分子化学技术，在不使用任何有机溶剂的情况下，使水杨酸能溶于水，且不加入强碱中和剂，皮肤刺激性小;控缓释剂型使其能够根据皮肤的温度来调节缓慢释放，提高了生物利用度。对于痤疮而言，30%超分子水杨酸化学换肤不仅可以针对其发病机制治疗原发性病变，还可以改善痤疮引起的色素沉着等继发性病变，并可将修复皮肤的时间缩短到正常水平[8]。其安全有效，既可作为痤疮患者药物治疗的辅助手段，又可在药物治疗逐渐减少或停止后维持疗效。在患者不能耐受痤疮药物的特殊情况下，化学换肤可作为另一种选择。目前，已有多项临床实验研究表明，30%超分子水杨酸化学换肤治疗痤疮安全有效，同时由于其独特的亲脂性与调节角化作用，使其对粉刺疗效更佳[9]，这也与笔者的实验结果相符。

芙清抗菌凝胶是一种新型的抑菌、抗炎保湿制剂，其主要成分为抗菌肽（Antimicrobial peptides，AMPs）和透明质酸（Hyaluronic acid，HA）。AMPs是一种由上皮细胞合成的具有很强抗菌活性的低分子量蛋白质[10]，是机体固有免疫反应的效应分子，并参与组成人体固有天然屏障的第一道防线[11]。AMPs具有对细菌、真菌、病毒和寄生虫的广谱抗菌活性，最小抑菌浓度低，且不易耐药[12]，是一种非常有前景的抗生素替代药物[11]。AMPs抗菌主要是因为其本身带正电荷，可与带负电荷的细菌细胞壁和细胞膜相作用，引起细胞膜通透性增加、破坏具有保护功能的细胞壁，从而导致细菌裂解死亡[13]。此外，AMPs还具有直接抗炎活性，能抑制细菌引发的炎症[14]。研究表明，含AMPs的医用敷料（芙清抗菌功能性敷料）治疗痤疮疗效显著且可有效避免耐药菌的产生[15]。HA是由重复的N-乙酰葡糖胺和葡萄糖醛酸组成的一种无支链的氨基葡聚糖，是人体表皮的重要成分，被称为“天然保湿因子”[16]。表皮主要起皮肤屏障作用，研究证明HA具有皮肤屏障恢复功能，并且能够在皮肤表面形成水化膜，从而维持和增强皮肤屏障功能，提高皮肤对治疗的耐受性。Draelos ZD[17]研究发现，在化妆品中添加HA可以增加皮肤的水合作用，极大改善皮肤状态。苗晓琳等[18]研究发现，AMPs联合HA治疗痤疮后患者生理指标测试中皮肤的红斑指数下降，皮肤表面的卟啉含量下降，提示皮损中痤疮丙酸杆菌的数目减少，证实了含AMPs和HA的抗菌功能敷料能够杀灭痤疮丙酸杆菌并且减轻痤疮的炎症反应。

鉴于水杨酸有调节油脂分泌的作用，且化学换肤频率为每2周1次，故本研究中实验组采用30%超分子水杨酸联合芙清抗菌凝胶治疗，一是利用抗菌凝胶中的HA成分补水保湿，可以缓解水杨酸引起的皮肤干燥;二是AMPs具有抗菌、抗炎作用，可与水杨酸发挥协同作用，用于化学换肤期间的维持治疗。本研究表明，联合治疗8周有效率明显高于单用抗菌凝胶，且实验组治疗前后总体皮损及非炎性皮损ΔGAGS均明显高于对照组，提示超分子水杨酸具有强大的抗炎、抗菌及调节角化特性，尤其对于非炎性皮损效果更佳。在不良反应及复发率方面，两组患者均未发生严重不良反应;且实验组复发率更低。说明超分子水杨酸联合抗菌凝胶治疗痤疮的副作用小、复发率低。

综上所述，30%超分子水杨酸联合抗菌凝胶治疗轻中度寻常痤疮（尤其针对非炎性皮损）疗效显著，安全性高，复发率低，是一种较好的治疗方法，值得临床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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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0-06-03

本文引用格式：杨力，林新瑜，罗霞，等.30%超分子水杨酸联合抗菌凝胶治疗轻中度寻常痤疮疗效评估[J].中国美容医学，2021，30（6）：64-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