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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媒时代红色文化的传播路径分析

2021-11-14蒋军营

新闻爱好者 2021年10期
关键词:智媒时代传播路径红色文化

蒋军营

【摘要】在人工智能技术的高度嵌入下,人们日常生活的诸多面向都呈现出智能化的运行逻辑。作为凝聚着中华民族精神价值和历史想象的红色文化在传播机制上也受到了人工智能技术体系的影响,只有进行传播策略的调整与重构,才能切实提高红色文化传播的效能和力度。立足于智媒技术的现实渗透力,从红色文化的当代语境、技术动能、场景叙事以及历史溯源四个维度出发,建构红色文化传播的价值理路,能够为红色文化在新的媒介生态下探索其传播策略提供一种学理关怀和路径参考。

【关键词】智媒时代;红色文化;传播路径

在新技术频繁更迭的当代社会,人工智能已经全方位介入到社会生活的众多场域,以一种强大的技术优势深刻地影响并改变了各场域原本的媒介传播生态,成为推动行业变革和重塑新传播逻辑的关键技术因子。诸如机器人在新闻生产领域的创新实践就成了新闻业转型发展的重要尝试,它不仅重构了新闻生产的主体认知,而且对信息传播的结构化流程进行了再造,是新闻业对当前复杂深刻的传播环境的变革回应。当然,人工智能对媒介传播生态的影响并非局限于直接的信息生产与传播流程的实践,更为重要的是其不断地形塑着社会大众对文化传承的认知。以爱国主义精髓、井冈山精神、长征精神等为代表的红色文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在长期的革命战争和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逐渐形成的优秀文化。[1]红色文化的丰富内涵和历史底蕴始终建构着中华民族价值体系和精神风貌。因此,在新时代的传播环境中,红色文化如何契合智媒传播的当代语境,打造出红色基因与新媒介的融合传播模式,是我们必须思考的重要问题。

一、智媒技术:红色文化传播的当代语境

智媒技术日渐渗透进媒体运营的各个环节,带来了信息传播流程的一系列变化,传播模式、内容生产,以及受众体验凸显出的智媒技术,构成了当下传播活动的智媒语境。传感器技术的应用打破了传统渠道信息来源的桎梏,极大拓宽了信息来源的维度;人工智能技术的推广辅助新闻编辑提升信息生产的速度,同时降低了新闻生产的成本;AR、VR技术的普及为用户建构如身临其境的现实场景;个性化内容推送的使用整合优化了信息资源,打造有层次的信息服务平台。智能化趋势成为未来传播模式的核心逻辑,[2]它不仅重塑了传媒行业的面貌与样态,也对其产业链经营过程产生了至关重要的影响。在文化传播方面,智媒语境也为文化的擴散和渗透提供了新的逻辑向度,而红色文化作为时代精神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传播与发扬过程也不可避免地受到智媒传播的浸染。

与传统媒体不同,智能媒体与用户之间的关联更加紧密。一方面,用户与媒体间的黏性更强。智能媒体能够与用户建立更加高效的连接,用户获取信息、进行反馈的实践活动都更加便捷。另一方面,“参与”成为智媒传播过程中的关键词。智能媒体充分挖掘除专业媒体机构外个人用户的优质生产能力,内容生产过程不再专属于具备专业技能的精英群体,信息的生产与传播过程更加“接地气”。

红色文化题材相对严肃,与当下人们的日常生活联系不够紧密,致使其传播效果收效甚微。因而,要想让红色文化在新的传播机制下焕发生机,首先,应将人民群众纳入传播者的范围,使其成为宣扬红色文化的身体力行者,让红色文化在新时代更好地入耳、入脑、入心。其次,红色文化的传播要贴合智媒时代的话语叙事。当下智媒体的受众群体逐步呈现年轻化的态势,年轻一代逐渐成为媒介实践的活跃主体,在公共媒体平台上拥有着主导话语权,成为各大媒体平台竞相争取的主力用户。红色文化的传播要符合年轻受众的媒介使用习惯,采用年轻化的表达、个性化的内容以及流行化的形式等贴近用户心理,把握好其文化需求的特征与面向。最后,要注重内容优化。智媒技术发展带来的传播模式的革新与改变只能短期吸引用户驻足,平台的长期发展依然要依靠优质的内容输出。在新时代社会文化的需求取向之下,传统文化的创新传播已成为自身发展传承的必由之路。红色文化传承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内核,积淀了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底蕴,是具有优质传播力的文本内容。因此,红色文化要积极开发媒体“新阵地”,拓宽其媒体传播渠道,依靠内容优势充实媒体平台的传播空间,架构起红色文化的传播体系。

在媒介技术的不断演进过程中,社会化媒体补偿了大众传媒社交功能的不足,而智能化媒体又对社会化媒体的连通与分发功能进行升级,[3]每一种媒介的出现都以一种补偿性优势影响着人们的媒介选择与实践,当下智媒技术的应用所建构的媒体生态则构成了红色文化传播的时代语境,为红色文化的传播提供了创新思路。因此,红色文化的传播要与智媒时代的新特点相结合,更好地发挥其内容优势和文化力量。

二、智能分发:红色文化传播的技术动能

智媒时代信息传播的海量特性与手机个人终端的普适化改变了受众的信息接收与阅读习惯,催生了智能分发的技术运用与实践。智能分发是依托于智媒技术和大数据而形成的新传播模式,它颠覆了以往的传播规则,消弭了传播的边界,将传统编辑的分发权让渡于平台和算法。“算法”的概念来源于计算机领域,它是指解决问题的一系列明确指示,是系统地描述问题解决的战略机制,[4]是智能分发的核心。在传统媒体时代,信息分发者与受众呈线性的单向联系,而伴随互联网技术的普及,探寻用户需求成为各大媒体平台的市场主题,信息的播发形态正在发生深刻而长远的变革。因此,对于红色文化进行智能分发是刻不容缓的传播主题。

首先,对红色文化内容进行优化整合。在当下,海量的信息涌进人们的生产与生活实践中,逐渐成为人们赖以生存的重要资源。互联网作为更加高维的空间,其信息采集的节点下沉,信息的展示形式更加变幻莫测、丰富多样,满足了受众多样化、细节化、多层次的需求。红色文化也要依托新技术,优化内容的组织与呈现方式,充分利用互联网信息传播的优势力量,在保持红色文化内核的基础上丰富传播的内容与形式。

其次,运用大数据技术,打造个性化服务平台,实现红色文化信息的精准推送。大数据将用户信息整合后形成完整的用户画像,建立起“个性化”“独特化”“精准化”的用户服务平台,对用户长期的媒介使用习惯与关注内容进行监测与追踪,为用户提供更符合其爱好和偏向的信息内容。红色文化的传播也要有因人而异的信息设定,为受众定制“私人化”的信息直通车,让红色文化的传播围绕其内核进行意义的再生产,广泛对接不同的受众群体,持续扩大红色文化的影响力。

再次,要增强平台用户的黏性与忠诚度。媒体平台要与用户建立稳定的关系链接,筛选出更加优质的用户群体,为其创设更为独特与个性化的用户体验。红色文化要充分利用媒体平台的受众识别与过滤技术,在保障受众忠诚度的同时进一步将其转化为优质的传播者,促进红色文化的持续传播和发扬。

最后,红色文化要强化符号意义的传播,凝聚价值共识。传播过程是一个传播者借助特定媒介符号与受众进行意义的传达与互通的过程。对红色文化而言,无论是红色建筑、红色家书、旗帜徽章等物质符号,还是红色标语、歌谣、戏曲以及长期革命、建设中凝结起来的精神符号,抑或是实践奋斗史和理论创新史等历史符号,都是红色文化的重要符号资源,它们不仅仅是一种传播的载体,更是一种观念的外化,无不体现着红色思想的内涵与历程。因此,增强红色文化的符号化传播是促进其传承和发扬的途径之一,可以通过对红色文化符号进行智能化的分发实现受众对内容的认知与接受,逐渐强化红色文化的社会认同。

红色文化具有丰富鲜活的内容和外在表现形式,它所体现出的精神形态、实践形态和物质形态,即红色精神、红色历史和红色遗存,承載了党和人民对国家独立、民族解放、人民幸福的诉求,传承和升华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凝结着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精髓。因而,我们更要善用大数据手段对红色文化进行传播效果监测分析,根据受众反馈不断调整、优化传播方式,在实践中摸索出契合文化特质的立体传播方案。

三、情境再现:红色文化传播的场景叙事

20世纪50年代,美国著名社会学家欧文·戈夫曼提出了“拟剧理论”,他认为社会就是舞台,教室、咖啡馆等物理隔离地点的空间概念就是场景[5],而后,梅罗维茨从戈夫曼“拟剧理论”中得到灵感提出“媒介场景理论”,将“场景”从固化的空间概念上升为“信息概念”,它包括技术、人和环境三个要素。智媒时代的到来,使得场景成为叙事的重要组成部分,媒介效能的场景化对红色文化传播的叙事逻辑提出了新的挑战,也带来了新的机遇。随着混合现实技术、增强现实技术和虚拟现实技术的发展,媒体越来越重视受众阅读的体验感,不断尝试真实场景的再造与重现。红色文化来源于党带领人民在革命、建设、改革中真实的实践故事,但囿于社会生活环境的变化,人们很难对历史景观进行场景式书写,如何让历史场景在新时代活起来,智媒技术为其提供了可以借鉴和参考的路径,成为新时代红色文化叙事的场景逻辑。

首先,打破叙事的时空观念,重构“沉浸式”体验场景。由于传播能力有限,人们的传播活动大多发生在固定的时空场所,智媒技术的出现打破了传播框定的限制,使信息的互动更加立体。媒介联通传受双方,将他们置于同一虚拟空间之中,在这一空间中的信息传输与反馈活动构建起各种各样的叙事场景成为智媒传播的主要特征之一。线上虚拟空间的运用,为红色文化的传播建构了更广阔、自由的空间。红色历史故事是红色文化最鲜活的载体,真实鲜活的故事浸润着红色文化的崇高性和神圣性,能够让人民群众厘清戏说,拒绝庸俗,崇尚英雄。智媒技术的运用可以更好地发挥红色文化崇高的精神和价值内核,通过虚拟技术打造出鲜活的历史场景,让红色精神在影像的流动和沉浸的场景中强化红色文化的当代表达。例如,打造出没有围墙的红色纪念馆和虚拟仿真“沉浸”体验馆,实现线上虚拟空间和线下真实体验的有机结合,提升红色文化的传播效能,增强其辨识度。同时,在“互动”和“服务”上下功夫,设置友好的交互界面和参与环节,如文化知识问答、一键换装、虚拟场景线上体验等,增强文化产品的趣味性和沉浸感。

其次,强化人民群众作为红色文化叙事的主体地位。人民群众不仅仅是优秀精神文化的创造者,更是优秀精神文化生生不息的传承人。红色文化的叙事要明确坚持大众的主体地位,增强用户第一视角的代入感,将用户放置在第一人称的逻辑主体展开叙事的思维与实践,使用户由第三人称的局外观看者转变为第一视角的目击者和参与者,增强受众在场景中的体验感。新时代诠释红色文化,更要明确大众在文化传播中的主体地位,坚定不移地走群众路线,以场景叙事为新视角,更新传播语态,探索年轻化、草根化、轻量化的文化传播路径,以更生动的形式、更亲和的叙事表达,让红色文化深入人民群众,营造出积极向上的传播氛围,进一步巩固壮大红色文化的思想内核和影响力。

四、媒介记忆:红色文化传播的历史追溯

媒介记忆是以书信、建筑、碑文等载体作为符号而嵌入人类的记忆历程,并对个人的社会记忆与群体记忆产生影响。[6]新的传播景观之下,媒介记忆的形式有了更多元的表达,大众传媒的思维逻辑将记忆的方式数字化、影像化、故事化,突破了物质性载体传承的时间限度。红色文化的媒介记忆可以通过多元的记忆形式强化社会集体记忆的力度,一方面要注重物质性载体的保存与修缮工作,另一方面也要开辟红色文化记忆的新媒介形式,让红色文化长存于社会公众的集体记忆之中。作为凝聚着红色文化实践精神的中国革命故事,其媒介传承与演绎也是红色文化传播的重要内容。新时期传播与人工智能技术的深度交叉与融合,推动着传媒形态的革新,为革命文化的传播延伸出新的方向,突破了物质性传播的束缚,给革命文化传播与传承提供了崭新的思路。[7]作为民族集体记忆的重要内容,红色革命故事有助于廓清历史虚无,树立崇高价值,塑造高尚人格,增强“四个自信”,坚守初心使命,进行伟大斗争。承载着历史厚重和实践精神的红色文化通过媒介传播在历史演进与时代发展进程中浓缩成某种物质或精神符号,并在当下智媒传播的生态下持续强化其生命力与传播力。

杨·阿德曼曾说:“回忆文化则注重于履行一种社会责任。它的对象是群体,其关键问题是:‘什么是我们不可遗忘的?”[8]红色文化最不可忘却的记忆就是永葆初心,铭记使命,这就涵摄出红色文化传播的两个面向:一是不能丢失红色文化的本质,重视其历史溯源和故事讲述;二是要加强红色文化的传播影响力,增强红色文化作为中华民族集体记忆的意识和信念。因此,红色文化的传播一是要建立起动态传播的机制,组织好符号化传播内容。创作更具亲和力和感染力的文化产品,对红色活动、关键事件和红色人物的故居、活动场所、珍贵史料等进行修缮、保护和合理规划,制作动态宣传片等,优化展览设计和文化体验方式。二要超越历史场景,实现红色文化遗产的数字化转换,凝聚集体记忆。红色历史不能成为停留在过去的历史,而应当成为当代人的集体记忆,这需要在情感纽带下对红色文化进行传承和创新,以此唤起亿万中华儿女的集体记忆。要保护好红色文化的历史遗迹,做好文化传播实体空间资源的数字化开发利用,有效凝聚文化共识和集体共识。

现实的人既是历史的前提,又是历史的结果,历史中蕴含着丰富的社会规律和文化源泉。将红色文化与当下智媒技术相结合,不断革新红色文化的保存与展示方式,创新其媒介记忆的形式,保护、传承好红色文化,是新时期做好红色文化传播的重要路径之一。

五、结语

智媒体的出现开启了人性化与个性化的传播时代,革新了人们日常生活的体验与实践方式。新时代如何把握和审视红色文化的精神力量,建构新的红色文化传播路径,是弘扬、发展和传承红色文化亟须思考的重要时代课题。[9]红色文化要实现高质量的传播,必须在新形势下进行传播策略的重塑。具体而言,红色文化不仅要拓展文化传播渠道,建构文化传播的符号体系,提高红色文化信息的实际到达率和现实影响力,还要革新文化传播理念,贯彻融合传播策略,从简单的“相加”转移到具有化学效应的“相融”,利用更开放的平台、更具互动性的内容以及更高效的信息服务优化红色文化的传播内容与方式。另外,红色文化的传播要综合运用传统媒体和新媒体等传播形态,在实践中探索出符合时代特性的传播路径,努力抓住亿万网民的心,使他们能够接收并接受优质的红色文化“精神食粮”。总而言之,红色文化要在智媒技术的当代语境下做好传播路径的选择和设置,通过智能分发的技术加持,在情景叙事与历史溯源方面寻求其创新传播的关键点,构建红色文化传播的当代实践与话语体系。

[本文为2020年度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习近平关于中国共产党革命精神的重要论述研究”(立项编号:20BKS206)的阶段性成果之一]

参考文献:

[1]刘国贞.大众文化语境下的红色文化传播研究[J].新闻爱好者,2021(6):62-64.

[2]喻国明,兰美娜,李玮.智能化:未来传播模式创新的核心逻辑:兼论“人工智能+媒体”的基本运作范式[J].新闻与写作,2017(3):41-45.

[3]程明,程阳.论智能媒体的演进逻辑及未来发展:基于补偿性媒介理論视角[J].现代传播,2020(9):1-5.

[4]靖鸣,管舒婷.智能时代算法型内容分发的问题与对策[J].新闻爱好者,2019(5):9-13.

[5]李梦薇,徐峰,高芳.人工智能应用场景的界定与开发[J].中国科技论坛,2021(6):171-179..

[6]赵哲超,王昕.媒介记忆视域下物质文化遗产的数字化传播:以微信小程序“云游敦煌”为例[J].新闻与写作,2021(3):99-102.

[7]赵哲超,王昕.媒介记忆视域下物质文化遗产的数字化传播:以微信小程序“云游敦煌”为例[J].新闻与写作,2021(3):99-102.

[8]杨·阿德曼.文化记忆:早期高级文化中的文字、回忆和政治身份[M].金寿福,黄晓晨,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22.

[9]王迎新.中国革命文化的意识形态功能及实现进路[J].天津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1(3):35-40.

(作者为河南大学哲学与公共管理学院副院长,河南大学生命教育研究中心研究员)

编校:赵〓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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