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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期间返校大学生心理状态及其影响因素*

2021-11-04杨燕君吴少敏

现代医药卫生 2021年20期
关键词:恐惧维度差异

唐 元,杨燕君,吴少敏

(1.广州市南沙区第六人民医院,广东 广州 511470;2.广州市番禺区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大学城分中心,广东 广州 511400;3.中山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流行病与卫生统计学系,广东 广州 510080)

作为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1]和我国按甲类管理的乙类传染病[2],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疫情是新中国成立以来在我国传播速度最快、感染范围最广、防控难度最大的一次重大公共卫生事件[3]。当前,我国COVID-19疫情防控工作已从应急状态转为常态化[4],为全面落实“外防输入、内防反弹”的总体防控策略[5]、积极推进复工复产[6],2020年3月发布的《高等学校新型冠状病毒肺炎防控指南》[7]指出,COVID-19疫情产生的强烈应激极易导致焦虑、抑郁、强迫、疑病等心理应激反应。本研究调查了已批准返校大学生COVID-19相关知识知晓与心理状况,旨在为制定返校大学生心理干预措施提供参考。

1 资料与方法

1.1调查对象 2020年5月14-17日采用问卷星手机二维码扫描答题方式,在知情同意的原则下对广州某医科大学已批准返校的728名大学生进行问卷调查。

1.2方法

1.2.1一般情况调查 包括性别、年龄、受教育层次、年级、返校批次、交往伴侣情况、与一同居住的家人关系等。

1.2.2COVID-19认知情况调查 包括COVID-19属于哪类传染病、主要传播途径、主要症状、病死率、在何种情况下会传播、个人预防措施、最关心疫情哪类信息、每天关注疫情大约花费多少分钟的时间、从哪里得到COVID-19知识、目前的生活状态、对媒体报道疫情相关信息的关注情况等。

1.2.3COVID-19疫情相关情况调查 包括所居住的小区是否发现过病例、是否曾接受过隔离观察、是否曾感染或疑似感染、认识的人中是否有疑似/确诊病例或无症状感染者、是否觉得控制自己情绪困难等。

1.2.4突发性公共卫生事件心理问卷(PQEEPH)调查 该问卷共有27个条目,分为5个维度,包括抑郁、神经衰弱、恐惧、强迫-焦虑和疑病。对调查对象按情绪反应发生程度和频度对应计0~3分。每个维度的总分除以项目数即为该维度得分。共回收问卷728份,均为合格问卷。

2 结 果

2.1基本情况 728名大学生占该校批准返校学生的40.65%(728/1 791),其中男生占33.24%(242/728),女生占66.76%(486/728);年龄18~31岁,平均(23.25±1.73)岁;在读本科生占60.30%(439/728),在读硕士研究生占39.70%(289/728);有1名学生报告曾感染或疑似感染新型冠状病毒。

2.2COVID-19认知情况 97.80%的调查对象知晓COVID-19个人预防措施的6个方面内容;仅9.89%的调查对象知晓COVID-19患者的3个主要表现。见表1。

表1 COVID-19疫情返校期间大学生对COVID-19的认知情况

2.3COVID-19疫情相关情况 获得COVID-19信息3个主要途径依次为浏览网页90.80%(661/728)、QQ及微信等社交工具76.79%(559/728)、电视/广播/广告牌/宣传栏73.90%(538/728);每天关注疫情平均花费(23.61±21.7)min;最关心的疫情信息依次为疫情情况[57.97%(422/728)]、研究进展[21.98%(160/728)]、防治知识[20.05%(146/728)];对媒体报道疫情相关信息关注情况依次为非常关注[72.25%(526/728)]、一般关注[24.59%(179/728)]、很少关注[3.16%(23/728)]。

2.4PQEEPH量表评分情况 PQEEPH量表各维度评分由高至低依次为恐惧[(1.75±0.51)分]、神经衰弱[(1.34±0.44)分]、抑郁[(1.28±0.42)分]、疑病[(1.25±0.39)分]、强迫-焦虑[(1.13±0.30)分]。不同性别大学生抑郁、社经衰弱、恐惧维度评分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t=-2.547、-2.364、-3.164,P=0.011、0.018、0.002);女生评分均高于男生。强迫-焦虑、疑病维度评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t=-0.836、-1.112,P=0.403、0.266)。不同年级大学生抑郁、神经衰弱、恐惧、强迫-焦虑、疑病维度评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F=2.665、0.355、0.252、1.358、0.131,P=0.615、0.841、0.993、0.247、0.971);但本科四年级学生各维度评分相对较高,抑郁维度评分高于硕士一年级,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2.220,P=0.027);本科四年级、硕士一年级疑病维度评分均高于本科五年级,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t=3.843、3.463,P=0.001)。不同返校批次学生抑郁、神经衰弱、恐惧、强迫-焦虑维度评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F=2.655、1.299、2.134、1.064,P=0.071、0.274、0.119、0.346);疑病维度评分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F=16.697,P=0.001);未返校且未确定返校时间的学生疑病维度评分均明显高于已返校和未返校但已确定返校时间者,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t=-3.408、-2.060,P=0.001、0.040)。与一同居住家人关系一般或较差的大学生恐惧、疑病维度评分与较好者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t=0.001、-0.980,P=1.000、0.327);抑郁、神经衰弱、强迫-焦虑维度评分均明显高于较好者,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t=-2.429、-2.495、-2.108,P=0.015、0.003、0.035)。居住的小区是否发现过COVID-19病例的大学生恐惧、疑病维度评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F=1.469、0.464,P=0.231、0.629);抑郁、神经衰弱、强迫-焦虑维度评分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F=5.508、4.088、6.158,P=0.004、0.017、0.002);不知道所居住的小区是否发现过病例者的大学生抑郁、神经衰弱、强迫-焦虑维度评分均明显高于知道所居住的小区未发现过COVID-19病例者,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t=-3.255、-2.800、-3.444,P=0.001、0.005、0.001)。觉得COVID-19疫情期间控制自己情绪是否困难的大学生抑郁、神经衰弱、恐惧、强迫焦虑、疑病5个维度评分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F=51.695、94.978、29.017、61.582、28.371,P=0.001);表示控制自己情绪非常困难的大学生各维度评分均最高,且评分均呈不难控制自己情绪向困难、非常困难递增的态势。目前生活状态不同的大学生抑郁、神经衰弱、恐惧、强迫焦虑、疑病5个维度评分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F=68.980、70.986、26.618、57.241、18.059,P=0.001);目前生活状态紧张担心的大学生各维度评分均最高,且评分均呈生活状态为放松自在向没有变化、紧张担心递增的态势。见表2。

表2 不同特征大学生不良情绪反应情况比较分)

3 讨 论

本研究结果显示,返校大学生获得COVID-19知识最主要的2个途径为“浏览网页”和“社交工具(QQ、微信等)”;最关心“疫情情况信息”,且有超过72.25%的大学生表示“对媒体报道疫情相关信息非常关注”。有研究表明,官方媒体是公众最信任的信息来源,且公众所关注的意见领袖对公众恐慌具有显著的抑制作用[8];媒体曝光与传染病流行的风险认知呈正相关[9]。提示学校可进一步通过“学校官方网站、微信公众号、QQ群”等平台开展COVID-19防控知识宣教。

本研究PQEEPH量表5个维度评分均高于林志萍等[10]对一线防疫人员的调查结果,且与其研究结果显示的一线防疫人员不良情绪得分最高为恐惧维度的结果相似。女生在抑郁、神经衰弱、恐惧3个维度的评分均高于男生,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与国内相关文献报道女生比男生更易受疫情影响[11],女生较男生更易产生抑郁、焦虑等问题[12-13]的结果相似。提示学校应重点关注返校女生的心理健康状况,及时采取干预措施,以减少女生不良情绪的发生。未返校且未确定返校时间的大学生疑病维度评分均高于已返校和未返校但已确定返校时间者。表明不确定性是大学生产生不良情绪的影响因素之一。本科四年级学生各维度评分相对较高,抑郁维度评分高于硕士一年级,疑病维度评分高于本科五年级,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与林桦等[14]报道的高年级大学生较低年级更易感到压力的结果不同。COVID-19疫情对高校教学工作的正常开展产生了实质性影响,五年级大学生正处在毕业季,加上国家推行扩大硕士研究生招生、对离校未就业高校毕业生提供2年户口和档案托管、推出鼓励吸纳高校毕业生措施等一揽子举措[15],缓解了五年级高校毕业生的压力。而四年级大学生相对面临多方压力,突如其来的COVID-19疫情严重影响了学生的理论学习进度,同时也影响到实习、毕业科研计划的正常开展。因此,各高校应制定相关应对措施,为低年级大学生提供详尽的学业指导,避免其因学习计划不明确或不了解学校应对疫情的教学方案而产生不良情绪。

本研究结果显示,与一同居住家人关系一般或较差者和不知道所居住的小区是否发现过COVID-19病例的大学生抑郁、神经衰弱、强迫-焦虑等不良情绪相对更显著。疫情的发生导致大学生无法在校内进行正常学习,同时由于其与其一同居住的家人接触时间较长,其情绪极易受到身边家人的影响。此外,可能因为当前政府对个人信息利用在法律能力上的不足[16],导致部分小区对疫情信息的发布不及时,大众难以获得其所居住小区的疫情信息,导致其对疫情相关信息发布的透明度存在疑虑,从而引发不良情绪。觉得COVID-19疫情期间控制自己情绪是否困难的大学生、目前生活状态为紧张担心的大学生PQEEPH量表5个维度评分均最高,且评分均呈由不难控制自己情绪向困难、非常困难,以及生活状态为放松自在向没有变化、紧张担心递增的态势。COVID-19疫情防控期间各大学高校根据停课不停学的要求开展线上教学,与现场教学比较,线上教学对学生自学能力的要求更高,加之学生通过居家云课堂的方式学习,完全打破了大学校园集体生活的节奏,缺少相互倾诉交流的对象,极易产生紧张情绪。与国内相关研究表明自我控制与焦虑、抑郁等行为呈负相关[17]、COVID-19期间在校大学生对自己情绪控制越困难其患心理疾病的风险越高[18]的结果一致。提示学校在开展线上教学的同时应构建形式多样的线上、线下互动交流平台,为学生提供良好沟通渠道,以减少不良情绪的发生。

综上所述,抗击COVID-19疫情期间如何构建有效心理危机干预是国家救援体系中十分重要的一环[19-20]。应完善医疗保障机制[21],增加医疗资源供应[22],进一步建立畅通、长效的高校传染病防控体系[23],提高高校突发传染病疫情应对能力,降低疫情对师生员工的健康危害。本研究为横断面研究,大学生心理状况在COVID-19疫情发展不同时期的变化情况尚有待于进一步追踪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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