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染红五星红旗（下）——记中共满洲省委军委书记、东北抗联创始人杨林、李秋岳夫妇<br/>

热血染红五星红旗（下）——记中共满洲省委军委书记、东北抗联创始人杨林、李秋岳夫妇

2021-08-21崔光烨

黄埔 2021年4期

关键词：杨林

□ 崔光烨

调往中央苏区担当重任长征路上尽显军事才能

1932年7月，杨林奉命到上海参加临时中央军事会议，汇报东北抗日斗争情况。会后，被周恩来召回江西瑞金中央苏区工作。杨林通过地下交通线来到瑞金见到周恩来的时候，兴奋不已！周恩来也满面春风地紧紧握着杨林的手。自南昌起义一别，他们整整5年没有见过面。

周恩来兼任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劳动与战争动员委员会主任，杨林担任参谋长。此后一年多，杨林作为周恩来的工作助手，主要负责训练和补充新兵。他协助周恩来组建了10个补充团，加以训练后输送给红军主力部队。为了便于向前方输送粮食和军用品，杨林和其他劳战委员会同志一起，协助各级苏维埃政府领导群众修建道路和桥梁。在此期间，劳战委员会还为革命战争募集到短期公费60余万元，解决了苏区的经费短缺问题。

杨林还先后担任会（昌）寻（乌）安（远）军分区司令员、红23军军长、中革军委总动员武装部参谋长、粤赣军区司令员、红1军团参谋长等职，参加了中央苏区的第4、第5次反“围剿”斗争。在红都瑞金，杨林和红军炮兵负责人武亭作为朝鲜同志而受到特别关心。一次，毛泽东遇到杨林，问起他的夫人，他回答说还在满洲省委工作。毛泽东马上嘱咐相关人员要想办法把她调到中央苏区来。

1934年10月，中央苏区第5次反“围剿”作战失利，中央红军被迫实行战略转移。当时，担任红军大学军事总教官的杨林（此时杨林恢复使用苏联时期的名字毕士悌）被编入中央军委干部团，随中共中央和中革军委一起踏上长征路。中央军委红军干部团是由中央苏区的红军大学、彭杨步兵学校、公略步兵学校和特科学校合编组成。陈赓任团长，宋任穷任政治委员。该部下辖4个营：第1、第2营为步兵营，第3营为政治营，第4营为特科营。其主要任务是：警卫中共中央和军委机关，同时负责为部队储备、培训和输送干部，必要时也参加一些战斗。

万里征途，红军几乎天天有战斗。湘江之战是红军离开中央苏区后最为惨烈的一次。杨林身先士卒，用刺刀、手榴弹同敌军展开殊死搏斗。干部团激战数日，打退了敌军数次进攻，终于掩护中共中央及中革军委领导机关安全渡过湘江。此后，杨林随干部团转战到贵州，渡过乌江，进入遵义。1935年2月，遵义之战打响，杨林同干部团指战员一天强行军60公里，夺占娄山关，保障中央红军取得长征以来最大的一次胜利。

1935年1月15日至17日，中共中央在遵义召开了政治局扩大会议。遵义会议之后，中央军委干部团参谋长钟伟剑调任红3军团第5师参谋长。杨林继续担任干部团参谋长，不久，参与指挥四渡赤水、南渡乌江、强渡金沙江等战斗，并立下卓越功勋。

抢渡金沙江，是长征途中中央红军摆脱数十万国民党军的围追堵截的决定性一战。由于此战关系重大，毛泽东亲自下达干部团夺取金沙江皎平渡渡口的命令。1935年4月29日，杨林亲自率领前卫连强行军一昼夜飞临金沙江畔。当时，守渡口的敌军还在酣睡。他们不费一枪一弹、不损一兵一将便指挥部队偷渡金沙江攻占皎平渡口，活捉守敌60余人，并缴获了船只。第二天清晨，杨林又受命率领军委干部团前卫营强行军20公里，夺取通安州。战斗中，杨林冲杀在前卫营的最前面。在他的带领下，红军勇士们奋勇杀敌，以伤亡12人的代价击溃敌一个团，俘敌数百，杀出一条血路，有效地巩固了皎平渡渡口，保障了整个中央红军北渡金沙江任务的胜利完成。由于表现突出，中央军委通令嘉奖干部团，干部团由此声威大震。

渡过金沙江后，中央红军便摆脱了几十万国民党军的围追堵截，取得了长征中具有决定意义的伟大胜利。此后，杨林随干部团渡过大渡河，翻过夹金山，于1935年6月在四川懋功地区与红四方面军部队会师。两军会师后，红军干部团与红四方面军的红军学校合并，改编为新的红军学校。干部团改编成红军学校的特科团，杨林仍任参谋长。

8月下旬，杨林与特科团的同志走出了茫茫无际的草地。9月10日夜，中共中央和中革军委率红一方面军主力和军委纵队继续北上。次日凌晨，红军学校接到北上的命令，杨林坚决拥护中央的北上方针，并立即与新任团长韦国清、政治委员宋任穷率领特科团出发。1935年10月，杨林等原红一方面军的干部到达陕北吴起镇。

革命伴侣比翼双飞血沃中华英魂耀千古

1935年11月初，红一方面军主力在甘泉附近同红15军团会师，两部随即进行合编。杨林奉命调任红15军团75师参谋长。在随后进行的直罗镇战役中，他指挥部队追歼残敌1个营，毙敌师长牛元峰。

1936年2月18日至20日,红一方面军先后下达了东征作战命令和补充指示。根据预定作战方案,红1军团以第2师第5团为先头部队,红15军团以第75师为先头部队,于20日20时乘夜色开始渡河。杨林奉命亲率第223团1营作为先头营登船偷渡。为了首先扫清对岸守敌,杨林从先头营中挑选了40多名共产党员和共青团员组成渡河先遣支队,分乘5只小木船,后随该营1连的两只大船,从较为隐蔽的王家河上船,顺着小河进入黄河。

突然，对岸传来了激烈的枪声，杨林意识到被敌人发现了。他立即下令,变偷渡为强渡,一面实施火力反击,一面奋力划船急进。船抵贺家凹西北岸边,战士们如离弦的箭冲向敌人,以步枪、机枪、手榴弹和手雷构成的密集火力封锁线直指敌人碉堡。攻下河边碉堡之后,杨林又率士兵加速拔除敌人阵地纵深碉堡。在不到1个小时的时间内,便将河边山脚的敌人地堡全部“报销”了，东岸守敌一个连的兵力投降。

占领了东岸后，223团参谋长韦杰带人进入了一座刚打下的地堡，指挥部队展开下一步行动。这时，师参谋长杨林带着警卫员走进了地堡，高兴地称赞韦杰这一仗打得好。韦杰向杨林汇报，有一个核心大地堡和一个小堡没有打下来，部队正在围攻。

杨林和韦杰来到前线，只见大地堡的晋绥军还在负隅顽抗，但已经出现动摇之势。韦杰下令：“组织战士们摸到地堡跟前，甩手榴弹，再加强喊话，拿下地堡!”杨林说：“可以利用俘虏的敌军官喊话，效果会更好。”喊话后，地堡的守敌开始陆续出来缴枪投降了。此时，杨林靠上前去，查看情况。不料，地堡里一个敌兵顺着射孔“啪”地打了一枪，击中杨林的腹部，杨林倒在了黄河岸边。韦杰立即把杨林安放在一件军大衣上，喊来卫生员进行包扎。1936年2月22日，杨林因伤势过重壮烈牺牲，年仅38岁。

杨林多年的亲密战友、时任红15军团参谋长的周士第回忆说：“过河后，我去贺家凹看望杨林同志。专门照顾他的医生、护士告诉我，子弹打着肠子，伤势严重，正在用一切方法抢救。我看到杨林同志躺在一个宽大的炕上，脸色苍白。他看到我时露出喜悦的笑容，问我前方的情况怎样。我说，75师正向义牒镇的敌人进攻，估计今晚可以打下来。军团部及78师今晚也进到义牒镇附近，明天全部可以进到石楼附近，留一个连在贺家凹担任警戒。我刚说完，他就要我走。我本想多看他一会儿，可是他一再让我快走。他伤势很重，但依然关心革命事业，我不愿违反他的心意，使他不愉快。我紧紧地握过他的手后，人就离开了。后来他因伤势太重抢救无效光荣牺牲了。”

杨林夫妇都是朝鲜人，都是中共党员，都在中国进行革命斗争，是杰出的共产主义战士和国际主义战士。杨林牺牲时，他的妻子金锦珠以李秋岳的化名正在黑龙江的冰天雪地里同日本侵略者进行顽强斗争！

在东北，李秋岳是与赵一曼齐名的抗日女英雄！她是哈尔滨东部地区珠河抗日游击区和东北抗联三军的创建者、组织者和领导者之一。

/ 李秋岳。

1919年秋，由于日本军警的通缉，杨林不得不离开结婚不到一年的妻子李秋岳，秘密投奔设在中国东北通化县哈尼河的新兴武官学校。

1924年末，李秋岳到中国寻找丈夫。在广州与丈夫杨林团聚后，她化名李秋岳，在黄埔军校工作和学习，与丈夫一道投入轰轰烈烈的中国革命。

1925年2月，李秋岳作为宣传队成员参加了广东国民革命军东征。同年6月又参加了平定杨希闵、刘震寰叛乱的斗争。同年秋，李秋岳光荣地加入中国共产党。

1927年，李秋岳入黄埔军校武汉分校第6期学习。1927年8月，南昌起义失利后，党中央为了保护杨林和李秋岳，派他俩去苏联学习。1930年，李秋岳学成后跟随丈夫回到东北。不久又随丈夫前往东满特委开展游击队的创建工作。在这1年多时间里，李秋岳积极协助丈夫广泛发动延吉等地群众，组织农民抗日武装，积累了较为丰富的建党建军工作经验。

1932年7月，杨林奉调江西瑞金中央苏区工作。李秋岳调至中共珠河（现在的尚志市）中心县委工作。从此夫妻两地分居，各自忙于革命工作。

李秋岳被派到珠河后，先后任珠河中心县委委员、妇女部部长、铁北区委书记等职，在群众中威信很高。当时珠河中心县委的重点工作是全力以赴创建抗日游击队。李秋岳为了不影响工作，将出生不久的儿子托付给一农户照料。她自己不分昼夜地活动在河东、侯林乡、黑龙宫、乌吉密、石头河子及三股流等地，为创建游击队奔波。

1933年10月，珠河中心县委领导的珠河东北反日游击队正式成立。1934年6月29日，东北反日游击队发展成哈东支队。李秋岳组织领导铁北的群众为哈东支队运送弹药及生活用品，组织救护队抢救伤员等，全力支援哈东支队。可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不幸降临到李秋岳身上，她年幼的儿子因疏于照料不幸夭折。这对李秋岳来说是一个巨大的精神打击，加上过度劳累，她患上严重的肺病。可是，她把伤痛埋在心底，用钢铁般的意志支撑着患病的身体，仍然奔波在对敌斗争的前沿。

毛泽东、周恩来都曾关心过李秋岳。1934年1月，中华苏维埃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在江西瑞金沙洲坝举行。毛泽东当选为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杨林当选为执行委员。中共满洲省委组织部部长何成湘代表满洲省委参加了这次会议。会议期间,毛泽东和周恩来一起会见了何成湘，非常关心地询问李秋岳的近况，并决定调她到中央苏区工作。何成湘回到哈尔滨后，向省委汇报了毛泽东的指示。省委随即派冯仲云亲自到珠河中心县委通知李秋岳，准备送她到中央苏区。李秋岳得知毛主席对她如此关心，感动得热泪盈眶。但当时正值国民党反动派对苏区发动第5次围剿，东北地区抗日斗争形势又非常严峻,李秋岳的中央苏区之行被延误，从而失去了夫妻团聚的最后机会。

1934年10月，正当杨林随着中央红军离开苏区踏上长征之际，东北的日本关东军开始疯狂围剿珠河游击区。李秋岳立即返回珠河铁北区一带，与赵一曼共同发动群众为哈东支队筹集军需物资。

李秋岳与赵一曼是亲密的战友，她们的经历几乎相同。她们都是黄埔军校武汉分校的学员，都在苏联留过学，都在满洲省委机关工作过，后来又都来到珠河中心县委担任县委委员，也都当过铁北区委书记。李秋岳与赵一曼在百姓中享有极高的威望，乡亲们亲切地称李秋岳为“黑李”，称赵一曼为“白李”。

1935年1月，哈东支队正式改编为东北人民革命军第3军独立师。1936年8月，扩编为东北抗日联军第3军，赵尚志任军长，迅速开辟了木兰、巴彦、铁力、汤原等10余个县根据地。

日寇对抗联的发展壮大很是惊慌，加紧进行围剿。1935年春，日本关东军发起春季“大讨伐”，实行恶毒的“三光政策”，珠河中心县委各级党组织和珠河抗日游击区遭受严重破坏。李秋岳遵照满洲省委和珠河中心县委的指示，带领铁北区的部分地下党员和革命群众跟随赵尚志的东北人民革命军第3军转移到延寿、方正一带开辟新的抗日游击区。她原任的珠河中心县委铁北区委书记由赵一曼接替。两人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别就再没有见过面。赵一曼于1936年8月（比李秋岳早一个月）在珠河慷慨就义。

李秋岳转移到延（寿）方（正）后，深入敌区，带领游击队袭击县警察局。不久，她又武装当地猎人和农民，带领他们进攻地方伪军团，获得了大量军用物资，迅速打开抗日新局面。

李秋岳担任延方特别支部书记后，经常穿着汉族服装，挎着筐子，装扮成农村妇女深入群众中，宣传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着手成立反日会组织，发展党员。短短半年多时间，她就建立了延寿县抗日救国会组织。与此同时，还积极为抗联3军补充兵员，传递情报，筹措弹药、枪支和给养。

1936年2月，珠河中心县委决定把延方特支书记李秋岳调往通河，由刘士武接替李秋岳的职务。在延寿夹信子欢送她的秘密会议上，大家提出如何把特支为抗联部队购买的军需品薄皮靰鞡转移出去的问题，李秋岳想出了一个让大家都叫好的办法。第二天早晨，灰蒙蒙的天空下，夹信街大门口打着哈欠的日本哨兵和几个东张西望的伪军哨兵懒洋洋地搜查着过往行人。突然，一个披头散发疯疯癫癫的女人抱着一床破棉絮，拼命向城门跑来。后面，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壮汉挥舞着木棒紧紧追赶着。女人跑到大门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伪军哨兵：“大哥行行好，我男人要打死我。”女人说完，也不等哨兵发话，就一溜烟逃出城门。壮汉紧跟其后，来到城门口，这时几个“看热闹”的紧紧拉住他，七嘴八舌地劝着。不一会儿，又来了一大群人趁着吵吵嚷嚷的时机一窝蜂地跑出城门。这就是李秋岳精心设计的出城妙计。前面跑的女人就是李秋岳，后面假扮她男人的是特支宣传部部长刘士武，看热闹和混出城的众人也是特支工作人员和爱国群众。这一场精彩的表演骗过了敌人，不但运走了薄皮靰鞡，还把李秋岳送上了新的革命征程。

李秋岳只身来到漫天飞雪、人地生疏的松花江畔的通河县，首先建立起中共通河特别支部。在这里，她化名张一志，深入到各村搞抗日宣传，培养了一批骨干分子，在通河西北河南屯、北六方、漂河西南屯、二道河子等9个地方建立了抗日游击根据地和反日区委。经过几个月的工作，通河的反日会的会员发展到370多名，反日会会员每人自愿缴纳5分钱作为活动经费。此外，她还动员了6名青年参加抗联队伍，惩办了几名罪大恶极的汉奸走狗。西北河抗日游击根据地的建立，对赵尚志将军领导的东北抗联第3军给予了有力的支持。

到了春天，日伪军到处抢粮。李秋岳领导人民群众把粮食藏起来，敌人到处扑空，一粒也得不到。她带领妇女们上山挖野菜充饥，把节省的粮食积攒起来，指挥群众乘夜绕过敌人的封锁线，把粮食及时送到抗联战士手中。

为了扩大反日影响，李秋岳还亲自起草了《反日会章程》，并印发《东北民众抗日联军临时政府宣言》《中国人对日军战斗的基本纲领》等传单。

李秋岳到通河仅仅6个月时间，通河的抗日斗争就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牡丹江地方警务统治委员长中村在给日本中央警务统治委员长东条英机的报告中说：“通河是一难治的癌症。”1936年8月，日伪当局重金悬赏搜捕李秋岳，并组成通河县治安肃整宣抚工作班，并且网罗一些地方反动势力进行盯梢、收集抗日活动情报等。

8月27日黎明，李秋岳等3人在赵国臣家发动群众为部队赶制军鞋时，被突然闯进的伪祥顺警察署署长孙凤周率部抓捕。在通河监狱中，敌人只知道她是张一志，是反日会的负责人。敌人对她先是诱降，审讯时假惺惺地说：“你不考虑你的前途，总还想想孩子吧！他们可不能没有母亲啊！”李秋岳坚决地说：“什么自身前途呀，为了子女呀，这些都没有考虑的余地，我们就是要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把日寇赶出去，解放全中国。”当敌人再度逼迫她写“悔过书”时，她挥笔写道：“中国东北得到解放,祖国朝鲜也能解放，自己能为此出一把力感到非常光荣！要改变我的思想是绝不可能的。因为亡国奴要求解放自己的祖国是没有错误的。”这些铿锵有力的话语至今还保留在历史的档案里。

诱降失败，丧心病狂的敌人就用惨无人道的酷刑折磨李秋岳。最后，敌人明白从她口中绝不会得到任何情报。中村在给东条英机的报告中写道：“被检举者张一志，其境遇无需再斟酌，将来没有悔改之希望，在整肃中不得不参考卫队长以及有关机关的意见，于9月3日给以严重处分（枪决）。”

9月3日，也就是在她被捕后的第7天，敌人再度逼迫她写“悔过书”。她挥笔而就：“丧失国家的人，为恢复国家而斗争是没有错误的！……”恼羞成怒的日军将她押赴通河县城西门外刑场。临刑前，她大义凛然，一路上昂着不屈的头颅，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中国共产党万岁！”“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

罪恶的子弹射进李秋岳的胸膛，鲜血染红了通河大地！李秋岳牺牲后，日寇残忍地割下她的头颅，悬挂在通河县城，用以恐吓群众。

李秋岳还是位才华横溢的革命家。她曾写下一首歌曲，题目是《流尽最后一滴血》。李川为其谱曲。歌词的内容是：

别了！风光绮丽的祖国，

别了！碧波荡漾的鸭绿江，

别了亲爱的母亲和朋友，

别了祖国被压迫的人民。

你们同我们一样是一群失去祖国受压迫的奴隶，

你们同我们一样是一群无辜的可怜虫。

长期的奴役唤醒了我们的觉醒，

我们要光复故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