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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学习者英语非宾格动词过度被动化探究

2021-07-02

湖北开放大学学报 2021年3期
关键词:宾格外因被动

吕 杰

(电子科技大学中山学院 外国语学院,广东 中山 528403)

一、引言

英语二语学习者经常将一些不及物的非宾格动词用于被动结构中,例如,My mother was died when I was just a baby[1],The most memorable experience of my life was happened 15 years ago[2]。一些研究者如Zobl,Oshita,Balcom等将这种现象视为非宾格动词过度被动化[1,3-4],并从形态/句法角度探讨原因,提出了诸如非宾格动词及物化假设[1]、动词内论元移动标记说[1,3-4]、非宾格陷阱假设[3,5]、以及形态变化模式迁移说[6]等解释。Ju认为这些解释都忽视了一个常见的事实,即非宾格动词过度被动化存在词间差异,有些动词过度被动化比较多发,有些动词则比较少发[7]。理论研究显示,非宾格动词之间是存在句法行为和语义内容方面差异的,如Levin & Rappaport Hovav(下文简写为L & RH)认为非宾格动词的交替性由事件的使因性质决定,内因致使动词不交替,外因致使动词可以交替[8]。这种语义上使因性质方面的差异决定了句法行为上的交替性差异。为了解释过度被动化的词间差异,Ju提出了一种基于语用的可概念化施事假设,指出在语境中能否找到施事角色是制约被动化行为的关键因素[7]。由此,交替性、使因性质和可概念化施事进入研究者视线,它们与及物化、内论元移动标记、非宾格陷进等假设的关键区别在于是否存在系统性词间差异。本文将以中国英语学习者为实验对象,综合考查交替性、使因性质及可概念化施事等因素,一窥非宾格动词过度被动化的词间差异。

二、研究背景

根据非宾格假设,不及物动词可以区分为非宾格和非作格两类[9-10]。非作格动词带外论元,不带内论元,外论元通常由施事来实现;非宾格动词带内论元,不带外论元,内论元通常由受事或客体来实现。有些非宾格动词既能用于及物句中,又能用于不及物句中。有些非宾格动词则只能用于不及物句中。前者能实现及物用法和不及物用法的交替,称为交替动词;后者不能交替使用,称为不交替动词。Ju认为,尽管非宾格动词句中没有施事,但在特定语境下,语用信息仍然可能让我们追踪到事件发生的外部使因,我们的世界知识告诉我们,必定有某个实体为事件负责,致使事件发生,这个实体就是表达该事件的谓词在语用上可概念化的施事[7]。试比较下面两个例句:

(1)a.The car disappeared.

b.The accident happened.

在(1)a句中,我们对世界的认识告诉我们the car是不会自己移动的,一定是有人开动了汽车,汽车的消失本质上是外因致使事件,使因即语用上可概念化的施事。而(1)b则无法明确事件发生的使因是什么,因此没有语用上可概念化的施事。同一个非宾格动词用在不同语境中,其施事被概念化的可能性也是不同的。例如:

(2)a.A fighter jet shot at the ship.

The ship sank slowly.

b.The rusty old ship started breaking up.

The ship sank slowly.

这两个例子的第二句完全相同,但是(2)a的上下文语境告诉我们沉船事件是外因所致,我们很容易推测出事件的外因或施事。(2)b则不然,沉船事件是内因所致,施事不可概念化。Ju认为被动式是一种隐含施事,但施事被抑制的结构,因此,当语境中可获得施事时,被动化发生的可能性会更大。

可概念化施事的提出跳出了词汇、句法范畴,强化了动词语义层面内、外因的差别,突出了语用、认知因素的作用;而交替性是动词的句法特征,不影响可概念化施事的获得与否,因此对学习者的过度被动化行为无影响。Ju的研究证实,相对于内因致使事件,学习者更有可能将外因致使事件中的非宾格动词过度被动化;但交替动词与不交替动词的过度被动化行为无显著差异,致使类型与交替性两因素之间也没有交互作用。Ju认为外因致使事件中施事或使因的出现可能使被动释义获得了一个施事,凸显了主语的受事属性。这种被凸显的受事属性激发二语学习者在更大程度上将外因致使事件中的非宾格动词过度被动化。

Kondo在复制Ju的研究后得出了不同的结果。Kondo的受试包括一语日语者和一语西班牙语者,结果发现两种一语背景的受试都不受内、外因致使因素的影响,但交替性则对西班牙语者有影响(对日语者无影响)。Kondo认为其实验结果不支持可概念化施事假设(但间接支持了形态变化模式迁移假设),并批判Ju的实验结果可能是由实验设计造成的。[11]

Kondo的研究结果受到了Chung的质疑,后者在实验中发现外因致使和生命度两个因素对韩语背景和汉语背景学习者的英语非宾格动词被动化行为都有影响,他认为Kondo的研究结果之所以与Ju不一致乃在于其受试数量太少(日语者13名、西班牙语者7名)且水平偏高[12]。但Chung的研究结果也有与Kondo一致之处,他发现动词交替性对韩语者有影响,此结果支持Kondo的发现,证实了一语形态变化模式的迁移作用。

Sahragard & Sadighi通过对伊朗籍英语专业学习者的实验再次验证了可概念化施事的作用,不过他们发现可概念化施事对不交替动词的影响比对交替动词更大,即在外因致使语境下,受试将不交替动词过度被动化的比率高于交替动词[13]。这一结果似乎证明了外因致使与交替性之间存在交互作用。综观上述研究结果,关于交替性及使因性质在非宾格动词过度被动化中的作用,以及非宾格动词内部不同动词间是否存在过度被动化程度差异等问题,还没有在研究者间达成共识,有必要进行更多的探讨。

三、研究过程

(一)研究问题及假设

本研究提出以下研究问题:1.使因性质对英语二语学习者非宾格动词过度被动化行为是否有影响?2.动词交替性对英语二语学习者非宾格动词过度被动化行为是否有影响?3.使因性质与动词交替性是否存在相互作用?4.交替动词和不交替动词内部不同动词之间是否存在过度被动化程度的差异?

根据上述研究问题,本研究提出如下假设:1.相对于不交替动词,汉语背景的英语二语学习者更倾向于将交替动词过度被动化。2.相对于内因致使语境,汉语背景的英语二语学习者更倾向于将外因致使语境下的非宾格动词过度被动化。3.汉语背景的英语二语学习者最容易将外因致使语境下的交替动词过度被动化。反之,他们将内因致使语境下不交替动词过度被动化的可能性最低。4.交替动词内部不同动词的过度被动化表现存在差异,不交替动词内部不同动词的过度被动化表现无差异。

(二)研究过程

本研究的受试为广东省某独立学院大学一年级新生,共56人。我们还选取了来自美国、英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的4名本族语者作为控制组。实验方法采用Ju(2000)测试任务,一共54个测试题,每题由两个句子组成,第一个句子为第二个句子提供语境,第二个句子在谓语动词位置设计了两个选项:一个为主动式,一个为被动式。受试被要求从这两个选项中选取一个填入句子。在这54个测试题中,18个题为填充项,36个题为测试项。测试项中一共用到18个非宾格动词,其中13个为交替动词(bounce,break,change,close,decrease,drop,dry,freeze,grow,melt,roll,sink,turn),5个为不交替动词(appear,die,disappear,emerge,vanish)。每个非宾格动词都会出现在两种语境中,一种为可概念化施事语境(外因语境),一种为不可概念化施事语境(内因语境),参见例(3)-(4)。测试题分类如表1所示:

表1 测试题分类*

交替性和语境类型结合形成4种题型:交替+外因语境、交替+内因语境、不交替+外因语境、不交替+内因语境。为行文方便,下文将这4种类型分别称为+TE、+TI、-TE、-TI。下面以(3)a-b和(4)a-b为例说明如下:

(3)a.I pushed the rock slightly.

It(rolled/was rolled)quickly down the hill.(+TE)

b.The rock became loose.

It(rolled/was rolled)quickly down the hill.(+TI)

(4)a.The magician did a trick with a coin.

The coin(vanished/was vanished)instantly.(-TE)

b.A coin fell into the mud.

The coin(vanished/was vanished)instantly.(-TI)

在(3)a-b中,谓语动词roll为交替动词,(3)a语境为外因语境,属于+TE类型;(3)b为内因语境,属于+TI类型。在(4)a-b中,vanish为不交替动词,(4)a为外因语境,属于-TE类型;(4)b为内因语境,属于-TI类型。

四、实验结果

(一)基于交替性与语境类型的统计分析结果

在实验结果统计中,每个正确完成的题目计1分,错误完成的题目计0分。实验结果提交SPSS 19.0进行统计分析。表2显示了这几类题目的平均得分情况。我们首先将填充题的平均得分与被测题的平均得分进行了配对样本t检验,结果显示样本相关系数较低(r=.171),且相关性未达到显著水平(P=.207),故改用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显示二者差异显著(t= 5.086,P<.001),表明非宾格动词的确给学习者造成了更大的困难。交替动词和不交替动词间的差异也通过配对样本t检验进行了分析,结果显示样本相关系数虽然较低,但相关性达到了显著水平(r=.294,P<.05),t检验结果显示二者差异不显著(t =-1.937,P=.058),表明交替性对非宾格动词过度被动化没有影响,这一结果与Ju完全一致。

表2 填充题与被测题的平均得分比较

为了进一步检验交替性及语境类型对非宾格动词过度被动化的影响,我们对被测题的实验结果实施了双因素重复测量方差分析,因素变量为交替性和语境类型,二者结合构成的4种题型(+TE, +TI,-TE,-TI)平均得分及标准差如表3所示。

表3 基于交替性和语境类型构成的四种句子平均得分及标准差

从表3可以看出,两种外因致使语境题(+/-TE)的平均得分分别低于两种内因致使语境题(+/-TI),而两种有交替性题与两种无交替性题的平均得分高低则呈交叉状。方差分析结果显示,交替性因素的主效应不显著(F(1, 56)=3.675,P=.06),与上文统计分析结果一致,表明交替动词和不交替动词的过度被动化表现无差异,这一结果不支持本文假设1。语境因素的主效应显著(F(1, 56)=26.965,P<.001),表明中国学习者更倾向于将外因致使语境下的非宾格动词过度被动化,这一结果支持假设2。语境因素与交替性因素的交互效应不显著(F(3, 224)=.012,P=.913),这一结果不支持假设3。

(二)动词间比较统计分析结果

为了检验假设4,我们还统计了每个动词的得分情况,并就动词间差异实施了单因素重复测量方差分析。表4显示的是5个不交替动词分别嵌入内、外因致使语境下的平均得分,以及综合平均分;表5显示的是13个交替动词嵌入内、外因致使语境下的平均得分及综合平均分。下面我们先看表4中不交替动词的平均得分情况。

表4 不交替动词的平均得分表

表5 交替动词的平均得分表

总体上看,表4中5个不交替动词在外因致使语境下的得分全部都低于内因致使语境下的得分,这一结果与上文分析结果及假设2是一致的。在表4中,我们还可以看出emerge和vanish的综合平均得分明显低于其他3个动词。方差分析结果显示,5个不交替动词之间的差异具有显著性(F(4,280)=6.572,P<.001)。这一结果与Ju的研究结果不太一致,他发现不交替动词之间没有显著差异。

再来看表5中交替动词的平均得分情况。表5显示,除了change,freeze和sink 3个动词在外因语境下的得分略微高于内因语境以外,其他动词都是外因语境得分低于内因语境得分。这一结果与上文的分析结果及假设2也是非常一致的。从表5还可以看出,break,close和change 3个动词的综合平均得分明显低于其他动词,decrease,grow和turn 3个动词的得分明显高于其他动词,表明前3个动词难度最高,后3个动词难度最低。方差分析结果显示,交替动词之间的差异具有显著性(F(12,728)= 9.602,P<.001)。这一结果与Ju高度一致,他同样发现交替动词内部差异显著,而且难度最高和最低的也分别是break/close和decrease/grow。

总而言之,上述结果支持假设4关于交替动词的预测,即交替动词内部不同动词的过度被动化表现有显著差异;但不支持假设4关于不交替动词的预测。根据假设4,不交替动词间没有显著差异,但本结果发现不交替动词间也有显著差异。

五、结果讨论

本研究结果可以概括为如下几点:1.非宾格动词确实给学习者造成了更大的困难。学习者对含非宾格动词的测试题完成正确率显著低于含其他动词的填充题。2.交替性不影响非宾格动词过度被动化。在本研究中,交替动词的过度被动化表现与不交替动词的过度被动化表现没有显著差异。3.使因性质影响非宾格动词过度被动化。在本研究中,学习者将外因致使语境下的非宾格动词过度被动化的发生率高于内因致使语境。4.交替性与使因性质之间没有相互作用。5.交替动词和不交替动词内部不同动词之间都存在过度被动化程度差异。这两类动词的内部差异似乎源于部分动词的特殊表现。在交替动词中主要是close和break两词的表现比较特殊,在不交替动词中主要是emerge和vanish两词比较特殊。总体上看,本研究结果与Ju的研究结果比较一致,支持Ju可概念化施事假设,但关于动词间差异,本结果与Ju有所不同。下面就本研究结果从交替性、使因性质和词间差异性三方面逐一讨论。

首先,关于交替性。非宾格动词交替性属于句法特征,但从跨语言角度看,也是形态问题。在许多语言中,交替性的实现外化为形态上的变化:一些语言取致使模式,以起始动词(非宾格动词)为基本形,通过添加词缀构成致使动词,从而实现致使/起始交替;一些语言取反致使模式,以致使动词为基本形,通过添加词缀构成起始动词,从而实现交替;还有一些语言两种变化模式兼而有之[14]。但英语和汉语在实现交替时不发生形态变化。Montrul认为一语致使/起始形态变化模式会迁移到二语习得中,影响学习者的非宾格动词过度被动化表现[6,15-18]。Kondo和Chung的研究发现交替性对西班牙语者和韩语者习得英语非宾格动词有影响[11-12],支持了这一观点。本研究虽然发现交替性不影响非宾格动词过度被动化,但不足以反证形态变化模式迁移说,因为英语和汉语的交替性都不表现在形态变化上。但另一方面,本研究结果否定了交替性作为句法特征对非宾格动词过度被动化的影响。

其次,关于使因性质。L & RH认为致使/起始交替(非宾格动词交替性)虽然是句法行为,但却是由语义决定的[8]。交替动词和不交替动词语义中存在使因性质方面的差异,交替动词为外因致使动词,不交替动词为内因致使动词。这种差异为动词语义中固有的差异。但本研究及Ju,Kondo等研究中,都发现交替动词与不交替动词没有差异或在某些条件下没有差异,似乎表明L & RH所谓的外因致使动词与内因致使动词没有差异,使因性质不影响过度被动化。McKoon & Macfarland研究发现所谓内因致使动词也并非完全不交替:一些内因致使动词偶尔出现在及物结构中,如germinate,rot,stagnate,wilt,deteriorate,bloom等;一些内因致使动词频繁出现在及物结构中,如blister,corrode,erode,ferment,rust,sprout,swell,wither[19]。McKoon & Macfarland的研究表明动词固有的使因性质差异不足以决定交替性。我们在二语研究中未发现交替性对过度被动化的影响,或许证明动词固有的使因性质不足以影响过度被动化,正如它不足以决定交替性一样。可概念化施事假设引入语境效应,通过语境凸显了外因对事件的影响,让受试切实感受到事件的发生与外因的关联,从而增加了过度被动化的几率。在这里,我们认为语境相当于外因作用放大器,同时压制了动词固有的使因性质差异,因此,外因语境下的交替动词并没有比外因语境下的不交替动词表现出更多的过度被动化,内因语境下的交替动词也没有比内因语境下的不交替动词表现出更多的过度被动化。可概念化施事源于对语境意义的理解,需要借助学习者的世界百科知识,因此它是语用概念。Kondo认为Ju的研究结果是实验设计所致[11],不无道理。但我们认为即便如此,Ju的可概念化施事假设、其实验设计及研究结果依然是有价值的,因为语境介入使实验更接近真实语言环境。

最后,关于词间差异性。在本研究中,不交替动词的过度被动化存在词间差异,主要体现在emerge和vanish两词的过度被动化程度高于其他动词,而Ju的研究结果中没有发现相关现象。我们认为,导致两项研究结果不一致的原因可以从两个方面分析。一种可能在于两项研究的受试者水平有差异,本研究受试者的语言水平可能低于Ju的受试者。本研究受试为独立学院大学一年级新生,而Ju的受试为大学毕业生,TOEFL成绩在550~575之间,这是大多数中国独立学院大学一年级新生达不到的水平。根据中国高考英语考试大纲,die, appear和disappear三词为考纲要求掌握的词汇,而emerge和vanish二词则不在考纲要求之内。本研究受试对不交替动词emerge和vanish的习得可能还处于比较低级阶段,不如其他3个不交替动词die,appear, disappear熟练,因此它们的测试得分低于这3个动词。Ju的受试对emerge,vanish和die, appear, disappear的习得程度可能没有差异,语言水平对受试完成这些词构成的测试题没有影响。这种解释似乎合理,但进一步观察本研究与Ju研究中交替动词的表现,我们不免对语言水平的影响产生疑虑。如前文所述,本研究和Ju都发现,在交替动词中,break和close得分最低,decrease 和grow最高。根据调查,本研究中所选用的13个交替动词中,有12个是高中英语考试大纲所要求的词汇,只有melt在大纲要求之外。按照上文的推测,本研究受试对melt的习得可能低于其他动词,然而melt的得分在不交替动词中并不是最低的。如果高中英语考试大纲的要求不足以作为词汇习得程度的判断依据,我们再借助词频作进一步观察。必须指出,总体上,我们承认词汇习得与词频正相关,但习得同样受其他因素影响。以《当代美国英语语料库COCA》为例,13个不交替动词的出现频率从高到低依次为:turn(353554)>change(339800)>close(233529)>break(169478)>drop(97477)>roll(63972)>dry(46155)>grow(43539)>sink(25952)>freeze(19495)>decrease(19368)>melted(12722)>bounce(12302)。高频词close,break在本研究中的得分是最低的,低频词decrease的得分反而最高。有鉴于此,我们不主张将不交替动词词间差异归因于学习者水平的影响。但未来研究可选取与Ju研究相同水平的受试作进一步验证。

第二种可能在于不交替动词像交替动词一样在过度被动化方面存在词间差异。这种差异可能是由不同动词本身固有的句法语义特征导致。吴旭东、刘丽认为存现动词的习得受主语语义作用和生命度的影响,因此其习得遵循这样的顺序:die>发生动词>出现动词/存在动词[20]。die的主语为人、生命度最高,最契合主语的语义作用,因此最容易习得。发生动词主语为“事件”、生命度最低,本应最难习得,但因这一特征具有显著性,反而容易引起学习者注意,从而促进习得。出现动词和存在动词主语既可以有生命,也可以无生命,这一特征增加了学习者判断主语语义作用的难度,因此也增加了习得难度。吴、刘的研究表明作为非宾格动词子类之一的存现动词内部不同动词间也存在不小的差异,其习得颇受其他因素的影响。Sorace所谓非宾格动词与非作格动词的区分并非二元对立,而是一个连续统,这种连续统被称为非宾格性等级[21-23]。连续统的两端为核心非宾格动词和核心非作格动词,中间为边缘非宾格动词和边缘非作格动词,这些在句法上的表现是有差异的[24]。Montrul的研究表明非宾格性等级对非宾格动词的习得是有影响的[25]。本研究所发现的非宾格动词过度被动化方面的词间差异虽然不一定印证吴,刘,Sorace,Montrul等人的研究,但它们共同提出了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在二语非宾格动词习得研究中,我们应该注意非宾格动词内部的词间差异。

六、结语

随着学界对非宾格动词过度被动化研究的深入,人们的研究视角也在不断变化,从论元映射到使因效应,研究视角的不断转换反映了这个问题的复杂性,因此相关研究成果的积累和相互印证至关重要。本研究以Ju的研究为基础,从交替性、使因性质和词间差异几个方面深入探讨了中国学习者非宾格动词过度被动化的习得表现,实验结果与Ju的实验结果取得了高度一致,印证了可概念化施事对非宾格动词过度被动化的影响。但关于非宾格动词的词间差异,本研究得出了与Ju不同的结果:无论交替动词还是不交替动词,它们内部不同动词之间在过度被动化方面是存在差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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