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职护生手机依赖现状及影响因素分析
2021-06-04徐志芳唐媛媛
徐志芳,唐媛媛
(泰州职业技术学院医学技术学院,江苏 泰州 225300)
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发布的最新数据显示,目前我国网民规模达8.54亿,手机网民8.47亿,20~29岁网民群体占24.6%,其中大学生是主要人群之一。手机在给生活带来无限便利的同时,也导致了依赖问题的产生。手机依赖又称手机成瘾,是一种因不能自我控制过度使用手机而导致身心健康受到严重影响的痴迷状态[1]。目前学界更倾向于将手机依赖归于包含人机互动和非生化的行为成瘾[2]。研究者从不同角度证实了大学生手机依赖与躯体不适、焦虑、抑郁和睡眠质量等有着密切关系[3-6]。另外,人口学因素、人格特质、自尊、孤独感、正负性情绪、生活方式、月手机费用、常用的功能和使用时间等也是大学生手机依赖的重要相关变量[7-9]。国内手机依赖研究主要集中于青少年和大学生,也有学者对医学生进行研究,而对高职护理专业学生(以下简称“护生”)手机依赖现状的文献报道较少。考虑护理专业服务对象的特殊性及其对从业人员素质要求的严格性,本研究调查了解高职护生手机依赖现状及影响因素,为进一步制订针对性干预措施提供理论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于2019年12月随机整群抽取江苏省某高职院校2018级高职护生541例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2018级高中起点全日制护理专科在校生,正在进行核心专业必修课程的学习。排除标准:“3+2”及社会招生全日制形式和成人教育学院护理专科学生;近期患严重躯体疾病或发生意外及心理社会事件者;近1个月内接受心理咨询或心理治疗者;调查期间休学、病事假者。541例研究对象中,男生64例,占11.83%,女生477名,占88.17%;年龄最大的22岁,最小的20岁,平均年龄(21.02±0.43)岁;学生来源于农村371名,占68.58%,城镇170名,占31.42%。
1.2 方法
1.2.1 调查工具 由两部分组成:(1)一般资料调查表:包括性别、年龄、家庭所在地、近期健康状况、每天使用手机的时长、睡前使用手机情况等。(2)手机成瘾指数量表(Mobile Phone Addiction Index,MPAI):2007年香港中文大学梁永炽根据Bianchi等开发的手机问题使用量表(Mobile Phone Problem Use Scale,MPPUS)制订了MPAI[10],主要用于诊断青少年和大学生手机成瘾。MPAI选取MPPUS中17个条目,包括戒断性(使用者无法正常使用手机时出现失落、挫败等情绪反应)、失控性(玩手机占用了使用者的大量时间,而使用者不能有效自控与自律)、逃避性(利用手机逃避孤独、焦虑等现实问题)和低效性(因过度使用手机而影响日常生活学习的效率)4个维度,采用从1(从不)到5(总是)5点计分法,得分越高表示手机依赖越严重。量表参考YOUNG K S[11]的网络成瘾筛选标准,被试者对8个条目回答肯定(3~5表示肯定回答),即被认为手机成瘾,研究得出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7,4个维度的Cronbach's α系数分别为 0.84、0.80、0.81、0.62,具有较高的信度。(3)中文版护理职业价值观评价量表(Nursing Professional Values Scale-Revised,NPVS-R):由陈天艳[12]校正研究获得,该量表含4个维度(照顾提供,行动主义,责任、自由、安全,信任),共26个条目,均采用Likert 5级标度法正向计分,从“不重要”到“最重要”分别赋1~5分,各条目得分累加获得总分和各维度总分。量表总分为26~130分,总分越高代表对职业价值观的认同程度越高。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760,重测信度为0.639。
1.2.2 调查方法 采用问卷调查法,问卷采用统一指导语,以班级为单位集中发放,采用不记名方式自行填写,现场回收,注意检查问卷填写是否完整,如发现漏填项及时要求被调查者补填。研究人员发放问卷前应向被调查者充分说明调查目的及注意事项,做到知情同意。答卷时嘱其独立完成,力求客观真实。本次调查共发放问卷550份,回收541份,问卷有效回收率为98.36%。
1.2.3 统计学方法 整理后的资料采用EpiDate 3.1平行双录入,使用SPSS 16.0软件包对数据进行分析与处理,检验水准α=0.05,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计量资料描述符合正态分布采用(±s),两组间比较连续变量采用两独立样本t检验,多组比较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影响因素分析采用多元线性回归。
2 结果
2.1 高职护生手机使用及MPAI得分情况
541例研究对象中,每天使用手机时长约1~2小时者45例,占8.32%;3小时者77例,占14.23%;4小时者115例,占21.26%;5小时者76例,占14.05%;6小时者69例,占12.75%;6小时以上者159例,占29.39%。MPAI得分最高65分,最低17分,平均(34.69±10.54)分。MPAI的4个维度分别得分如下:失控性(13.05±4.05)分,戒断性(7.66±3.19)分,逃避性(7.26±2.91)分,低效性(6.72±2.57)分。研究对象中有 154例(28.47%)达到MPAI筛查标准,编入手机依赖组;其余387例编入非手机依赖组。手机依赖组护生每日平均使用手机时间(5.19±1.85)小时,非手机依赖组护生每日平均使用手机时间(4.82±1.73)小时,两者比较有统计学差异(P<0.05)。两组MPAI总分及各维度得分情况见表1。
表1 高职护生手机依赖组与非手机依赖组MPAI得分情况(±s,分)
表1 高职护生手机依赖组与非手机依赖组MPAI得分情况(±s,分)
组别 总分 失控性 戒断性 逃避性 低效性手机依赖组非手机依赖组47.35±5.82 29.64±7.24 17.22±3.25 11.38±3.00 10.59±3.04 6.49±2.39 10.05±2.16 6.14±2.37 9.46±1.80 5.62±1.92
2.2 高职护生(NPVS-R)得分情况
541例高职护生(NPVS-R)总分为(93.18±20.09)分,各维度得分情况:行动主义(27.70±6.19)分,责任、自由、安全(17.90±3.92)分,信任(11.27±2.59)分,照顾提供(36.28±7.98)分。手机依赖组和非手机依赖组护生(NPVS-R)总分及各维度得分比较无统计学差异(P>0.05)。
2.3 高职护生手机依赖程度的影响因素分析
2.3.1 高职护生手机依赖相关变量的单因素分析 调查显示,上课及睡前看手机、睡眠状况、手机依赖自评、专业认同程度、自我整体评价是高职护生手机依赖的重要影响因素,见表2。
表2 高职护生手机依赖的单因素分析(±s,分)
表2 高职护生手机依赖的单因素分析(±s,分)
变量n MPAI t/F P性别生源地上课看手机男女城镇1.124>0.05农村不看偶尔看经常看偶尔看经常看良好偶尔失眠经常失眠64 477 170 371 113 392 36 182 359 384 133 24 279 262 303 238 281 231 29 36.07±11.26 34.50±10.43 34.51±10.41 34.77±10.60 28.93±9.97 35.56±9.79 43.13±11.61 29.74±9.14 37.19±10.32 33.73±10.21 37.24±10.66 35.70±12.80 39.23±10.26 29.89±8.46 32.41±10.04 37.52±10.45 31.40±9.87 37.53±9.55 43.79±12.55 0.254>0.05 33.318<0.05睡前看手机8.228<0.05睡眠状况5.697<0.05手机依赖自评11.499<0.05专业认同程度是否喜欢5.754<0.05自我整体评价一般满意一般不满意37.235<0.05
2.3.2 高职护生手机依赖程度的多因素分析 以高职护生MPAI得分为因变量,将单因素分析有统计学意义和职业价值观、使用手机时长作为自变量,建立多元线性回归模型。自变量的选择采用向后逐步法(Backward),α入=0.05,α出=0.10。手机依赖自评、自我整体评价等8个变量依次进入回归方程。方差分析显示,回归方程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复相关系数(R)为0.604,决定系数(R2)为0.365,模型的拟合优度尚可,见表3。
表3 高职护生手机依赖影响因素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3 讨论
3.1 高职护生手机依赖情况较严重
调查结果显示,541例研究对象中有154例达到MPAI筛查标准,占28.47%。手机依赖检出率远高于使用同一测评工具黄俊霞等[9]的报道,略低于其他文献报道[13-14]。护生每日使用手机时长在6小时及以上者占42.14%,手机累计使用时间越长,手机依赖程度就越高,与已有研究结果一致[15-16]。MPAI逃避性维度平均得分为(7.26±2.91)分,手机依赖组逃避性维度得分为(10.05±2.16)分,均高于文献报道[9,17]。分析原因如下:高职护理专业学制3年,学生在校时间短,大一主要是基础课和专业基础课程的学习,相对轻松;大二因为面临后面12个月的毕业实习则主要学习临床课程,护生既要上理论课,又要练习操作,学业压力非常大。同时,面对即将来临的实习和未知的就业形势,护生感觉迷茫,如果没有明确的学习目标和动力引导,很容易利用手机来释放、逃避各种压力以及由此产生的负性情绪,寻求精神慰藉,享受手机虚拟世界带来的愉悦和现实无法满足的成就感,但高职护生的自控力相对较差,久而久之,容易对手机产生依赖。学院和护理教育工作者应加强合理使用手机的宣传,引导护生制订合理的学习目标,做好职业生涯规划。同时,主动关心护生的学习和生活,关注其心理状况和人际关系困扰,并给予积极帮助。学校定期组织各种文体活动,如读书、联谊、拓展、演讲等,班级广泛建立兴趣小组,使每位护生都能充分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发挥自己的优势,获得成就感,以防止将过多时间和精力投入手机而造成依赖。
3.2 高职护生手机依赖受多种因素影响
调查结果显示,上课及睡前看手机、使用手机时长、手机依赖自评、专业认同程度及自我整体评价是高职护生手机依赖的重要影响因素(P<0.05),同时,护理职业价值观也是手机依赖的影响因素。72.46%的护生(392例)承认上课偶尔看手机,6.65%的护生(36例)上课经常看手机。大二护生深知临床课程的重要性,但部分护生仍会在上课时间习惯性使用手机。部分护生因高考成绩或者考虑就业等原因被迫就读护理专业,对该专业学习动力不足,自我控制力较差,很容易沉迷手机。为应对班级上课收手机的规定,有的学生甚至备用模型机上交,足见对手机依赖程度之深已达到难以自控的地步,严重影响学业[18]。本研究结果也显示,睡前长时间使用手机的护生,手机依赖程度更严重。另外,自我整体评价水平与手机依赖程度呈负相关[19],护生自我整体评价越消极手机依赖程度越严重。
护理职业价值观是个人对护理职业特性评价、判断的持久信念与标准,是护理人员实践和提高护理质量的基石[20]。本组护生(NPVS-R)总分(93.18±20.09)分,低于文献报道[21-22];手机依赖组与非手机依赖组(NPVS-R)得分无显著差异(P>0.05),考虑多数护生通过一年多的学习,已经形成对护理专业的基本认知和专业情感,除了校内学习专业知识和技能以外,他们通过手机获取大量的专业信息。特别是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受榜样力量影响,护生对护理专业的情感加深,对护理职业价值观所包含的认知型价值观、工具型价值观和情感型价值观也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了解到未来所从事护理工作的责任、工作的独立性、工作的意义和对社会的贡献等,这些将有利于护生职业价值观的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