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颅脑损伤伴骨盆骨折患者自我感受负担与正念水平的相关性

2021-04-28王丽萍

中国实用神经疾病杂志 2021年7期
关键词:中重度正念骨盆

王丽萍

郑州市第九人民医院,河南 郑州450000

颅脑损伤伴骨盆骨折患者所受创伤较大,术后仍需康复治疗、持续护理等[1]。除骨折和伤残带来的打击外,经济费用、心理原因也会造成患者产生愧疚、自责心理,患者在较长时间内需要依靠家人的照顾,可能因此产生焦虑感、挫折感[2]。疾病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家庭、社会的负担,患者容易产生拖累家人、朋友的心理,加重成为家庭负担的顾虑,导致自我感受负担[3]。自我感受负担在心理问题中较为常见,对于患者而言,严重的自我感受负担可增加压力、应激水平,造成治疗信心降低,不利于疾病的治疗与恢复,而且自我感受负担可能也会增加患者与照顾者关系的复发性,对患者的生活质量产生负面影响[4]。因此,分析颅脑损伤伴骨盆骨折患者自我感受负担的相关影响因素,并针对性干预,对减轻患者心理压力、积极配合治疗具有重要作用。研究表明骨折患者的自我负担感受较为严重,而正念认知行为干预不仅可以减轻患者的自我负担感受,而且可以促进患者自我效能感提升,利于疾病恢复[5]。正念是一种非判断性意识,关乎于人的内外部世界,有助于调节身心状态以合理应对压力,是个体身心健康和积极感受的体现[6]。通常正念被视为一系列关于元认知、自我调节、接纳的心理过程或一类包括自我意识的觉知,同时正念也是一种集中注意力的方法,在心理治疗领域得到应用。正念强调的是机体持续注意并不评判接纳内外部产生的刺激,在注意和接纳的过程中个体的情绪状态、注意状态得到改善,情绪调控能力、记忆能力得到提升[7]。情绪对个体行为、身心健康均具有重要的作用,研究表明正念可通过对情绪的改善和情绪调节能提的提升,帮助个体摆脱不健康的行为模式,促进患者合理应对疾病带来的压力,提升身体与情绪功能[8-9],由此推测正念可能对自我感受负担有调节作用,但目前尚无研究证实正念水平对自我感受负担的影响。本研究分析颅脑损伤伴骨盆骨折患者自我感受负担与正念水平的相关性,以期指导未来对该类患者的早期干预。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19-02—2020-02 郑州市第九人民医院88例颅脑损伤伴骨盆骨折患者为研究对象。本研究经院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核通过,患者与家属均知情且签署同意书。88例患者中男52例,女36例;年龄22 ~63(44.07±6.03)岁;体重指数18.03 ~24.76(21.56±0.78)kg/m2;受伤原因:车祸61 例,摔倒14例,其他13例。(1)纳入标准:①符合《临床诊疗指南——神经外科学分册(第1版)》中颅脑损伤诊断标准;②经头颅CT确诊为颅脑损伤;③经CT检查、X线检查确诊为盆骨骨折;④治疗后格拉斯昏迷指数量表(Glasgow coma scale,GCS)[10]评分≥12 分;⑤认知功能、精神状态正常。(2)排除标准:①合并其他部位骨折者;②合并严重全身性疾病者;③合并恶性肿瘤者;④存在早更的女性患者。

1.2 方法

1.2.1 收集基线资料:比较基线资料,包括性别(男性、女性)、年龄、体重指数、受伤原因(车祸、摔倒、其他)、视觉模拟评分法(visual analogue scale,VAS)[11]评分(通过VAS 评估术后3 个月的疼痛程度,评分0 ~10分,评分越高表示疼痛程度越高)等。

1.2.2 自我感受负担评估方法:术后3个月通过自我感受负担量表(self-pereeived burden scale,SPBS)[12]评估,包括经济负担(1个条目)、情感负担(4个条目)和身体负担(5个条目)3个方面,使用Likert5级评分法,每个条目总是、经常、有时、偶尔、从不分别评价为5 分、4 分、3 分、2 分、1 分,总分10 ~50 分,评分越高表示自我感受负担越严重,重度、中度、轻度、无自我感受负担分别为40分≤SPBS≤50分、30分≤SPBS<40分、20分≤SPBS<30分、10分≤SPBS<20分。

1.2.3 正念水平评估方法:术后3个月通过正念注意觉知量表(mindful attention awareness scale,MAAS)[13]评估,包括15个条目,使用Likert6级评分法,每个条目总是、经常、有时、偶尔、很少、从不分别为6 分、5分、4分、3分、2分、1分,总分15~90分,评分越高表示正念水平越高。

1.3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4.0 软件进行数据处理,计量资料均经Shapiro-Wilk 正态性检验,呈正态分布以均数±标准差(±s)表示,组间用独立样本t检验;计数资料用百分比(%)表示,采用χ2检验,颅脑损伤伴骨盆骨折患者自我感受负担与正念水平的关系采用一般线性双变量Pearson直线相关分析;正念水平对颅脑损伤伴骨盆骨折患者自我感受负担的影响采用Logistic 回归分析;以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自我感受负担情况 本研究中颅脑损伤伴骨盆骨折患者均存在自我感受负担,重度自我感受负担13 例,中度自我感受负担21 例,轻度自我感受负担54例,无自我感受负担0例,中重度自我感受负担患者占38.64%(34/88)。对比中重度组与对照组基线资料发现,2组性别、年龄、体重指数、受伤原因、VAS评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中重度组正念水平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2组基线资料比较Table 1 Comparison of baseline data between the two groups

2.2 颅脑损伤伴骨盆骨折患者自我感受负担与正念水平的相关性 经双变量Pearson 直线相关性分析,颅脑损伤伴骨盆骨折患者SPBS 总分、MAAS 评分与正念水平呈负相关(r= 0.451,P<0.001)。见图1。

图1 颅脑损伤伴骨盆骨折患者自我感受负担与正念水平关系的散点图Figure 1 Scatter diagram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elf-perceived burden and mindfulness level in patients with head injury and pelvic fracture

2.3 正念水平影响颅脑损伤伴骨盆骨折患者自我感受负担的Logistic回归分析

2.3.1 二元Logistic 回归分析:将正念水平作为协变量,将自我感受负担情况作为因变量(1=中重度自我感受负担,0=轻度或无自我感受负担),经二元Logistic 回归分析显示,正念水平低是颅脑损伤伴骨盆骨折患者自我感受负担加重的影响因素(OR>1,P<0.05)。见表2。

2.3.2 多元回归分析:将正念水平作为协变量,将自我感受负担情况作为因变量(1=中重度自我感受负担,0=轻度或无自我感受负担),同时将其他基线资料(性别、年龄等)纳入,校正其他基线资料带来的影响并构建多元回归模型行多因素分析发现,正念水平低下是颅脑损伤伴骨盆骨折患者自我感受负担加重的影响因素(OR>1,P<0.05)。见表3。

3 讨论

颅脑损伤伴骨盆骨折患者病情较严重,且有病情变化迅速、起病急、并发症多等特点,多数患者心理状态不佳,包括焦虑、抑郁、自我感受负担严重等,对疾病的治疗与预后产生负面影响[14]。在治疗过程中,患者可能会由于自身带给家人的负担产生过多压力,担心自身疾病对照护者造成的负担,产生担心、内疚的情绪,加重自我感受负担。为减轻家人、朋友的负担,患者可能会通过忍受饥饿、疼痛等行为减少需求,影响治疗、恢复情况[15]。临床应重视颅脑损伤伴骨盆骨折患者的不良情绪,及时采取干预措施。一方面,患者由于疾病产生的照护需求,在身体、经济方面给照护者带来一定的负面影响,由此产生顾虑;另一方面,患者自身由于需要依赖他人而产生一系列内疚感、挫折感,增加自我感受负担[16]。

表2 正念水平影响颅脑损伤伴骨盆骨折患者自我感受负担的Logistic回归分析Table 2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of the level of mindfulness affecting the self-perceived burden of patients with head injury and pelvic fracture

表3 正念水平影响颅脑损伤伴骨盆骨折患者自我感受负担的多元回归分析Table 3 Multiple regression analysis of the influence of mindfulness level on self-perceived burden of patients with head injury and pelvic fracture

自我感受负担与人的身心健康状况有密切联系,对于患者而言,自我感受负担严重可能影响疾病恢复[17]。研究表明,颅脑损伤合并骨折患者有必要进行心理干预,这对患者病情恢复有一定正面影响[18]。本研究颅脑损伤伴骨盆骨折患者均存在不同程度的自我感受负担,中重度自我感受负担患者占38.64%,证实上述结论,说明有必要对颅脑损伤伴骨盆骨折患者的自我感受负担相关影响因素进行调查,并实施针对性干预。本研究对比中重度组与对照组基线资料发现,中重度组正念水平低于对照组,提示颅脑损伤伴骨盆骨折患者自我感受负担与正念水平可能存在联系。经双变量Pearson直线相关性分析,颅脑损伤伴骨盆骨折患者SPBS 总分、MAAS 评分与正念水平呈负相关,随着自我负担感受的加重,颅脑损伤伴骨盆骨折患者正念水平降低。分析其原因,部分颅脑损伤伴骨盆骨折患者在治疗过程中可能存在治疗不理想、功能缺损、功能缺失等情况,造成患者产生痛苦、抑郁、焦虑、沮丧等各种负面情绪,继而导致患者产生自我感受负担[19]。自我感受负担严重的患者出现各种负面情绪相对更多且程度更重,对患者的认知状态、心理状态产生的负面影响更大,继而影响正念水平[20];同时,中重度自我感受负担患者可能受到情绪影响较大,患者的治疗信心和治疗积极性均不佳,且情绪化的加深不利于理性判断,继而导致正念水平降低[21]。

本研究进一步经单项Logistic 回归分析并建立多元回归模型行多因素分析,结果显示,正念水平低下是颅脑损伤伴骨盆骨折患者中重度自我感受负担的影响因素。分析其可能原因,在恢复过程中患者存在多种自我感受负担,包括情感负担、经济负担、身体负担,其中情感负担是感受性最强的负担,受患者的情绪影响[22]。而正念可提升个体情绪调控水平,正念和人体杏仁核活动减弱、前额叶活动强化具有密切的联系,在负面情绪的刺激下正念水平较高状态下的个体情绪反应降低,利于情绪调控,从而减少焦虑、忧虑的负性情绪,促进自我负担感受的降低[23]。除对情绪的调节外,正念也有利于个体对疼痛的调控,通过影响前额叶、扣带前回等活动的强弱程度,正念能在机体承受疼痛刺激时减弱和情绪相关的执行控制、评估等脑区活动强度,减弱前额叶活动,从而降低个体所感受的疼痛[24]。正念促进个体进行理性思维,有利于不健康行为的发现和终止,对于患者而言,正念具有提升信心和对抗困难的能力[25]。正念水平高的患者面对自我感受负担时更倾向于持开放和接纳的态度,也更倾向于客观评价自我感受负担,通过积极高效的解决方式改变消极思维与化解应激情境[26]。而正念水平低的患者相对自我调节能力低,可能将自我感受负担带入到日常工作与生活,陷入主观情绪中,任由情绪发展,难以调控情绪,造成自我感受负担不断加重[27]。同时,正念水平低不利于情绪、注意力、感觉、知觉等方面的调节,影响个体对自我感受负担的认知,继而造成患者自我感受负担的加重[28]。研究显示,高正念水平对机体的免疫功能、自主神经、新陈代谢等方面均有调节作用[29],可见高正念水平利于患者的恢复,从而降低自我感受负担,而低正念水平则无法促进患者恢复,继而影响自我负担感受[30]。

颅脑损伤伴骨盆骨折患者普遍存在不同程度的自我感受负担,且多集中为中重度,可能受正念水平低下的影响,临床应重视颅脑损伤伴骨盆骨折患者的早期正念干预,可能对降低患者自我感受负担程度有积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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