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高等书法教育的学科际遇与国际视域
2021-01-28赵明
⊙ 赵明
一、“双一流”“文化走出去”与书法学科的际遇
2017年9月,我国教育部、财政部、国家发展改革委印发《关于公布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高校及建设学科名单的通知》,公布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简称“双一流”)建设高校及建设学科名单。[1]其中,一流大学建设高校42所、一流学科建设高校95所。“双一流”学科建设名单中,共有12所高校的13个艺术学科入围,其中特设二级学科——书法所属的“美术学”学科就有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美术学院两所。美术学科因其所具有的天然的学理价值和学科布局的局限性,使其很难及时地符合国家、社会现实利益,这也是美术类院校被排斥在“985”“211”工程学校系统之外的一个主要原因。2015年8月“双一流”建设的提出,适时地拓宽了高校与学科的评价标准。一流学科建设意见的提出,更是给了艺术学科与其他学科较量的机会。
近年来随着国家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国际交流的不断增加,美术学科在承担起大国文化核心竞争力角色的重要性日益凸显,形成了对传统文化艺术的自信力——“中华文化走出去”战略,进而向世界传播中华文化,提高国家的文化软实力和影响力。中国书法是“中华文化核心的核心”[2],美术学科中书法专业的教育者,也意识到如何承担以书法为桥梁向世界展示中国文化的责任,是历史和时代赐予的重大课题。
在全球化的多元文化互动浪潮中,中国独特的书法艺术成为展示中华民族审美理想的灿烂瑰宝,也成为中国向世界显示中华文化魅力的重要艺术形式之一。而打造一批具有深厚文化根基、书法功底和国际化视野的书法人才队伍,是中国书法走出去的根本保障。[3]艺术学门类美术学科下的特设二级书法学自20世纪六七十年代开始,经过多年持续不断的发展,在自身学科建设中的学科体系、平台打造、队伍建设、人才培养、特色凝练等方面取得了明显成效,提升了书法学科的核心竞争力,加快了该学科向有特色、高水平学科迈进的步伐。但是,书法作为中国传统的艺术,其涵盖、交叉学科众多,如何更好地将其转为现代高校的一门学科,其中存在的局限与问题也日益突出。
当今高等教育中“学科建设”问题已经上升到了空前重要的位置。[4]一流的学科要有高质量的本科教育和高水平的研究生教育做基础,着眼点应是学科自身,这就需要书法学科不断加强本科层次的基础教育与研究生层次的创新研究性人才培养。课程的规划和设计能力是大学教师乃至一所大学的核心竞争力,从这一点来说,书法学科的建设还任重道远。在传统中国书法史、篆刻史、书法理论、篆刻理论、各书体临摹与创作的课程基础上,开设的书法文献学、书法美学、书法文字学、书画题跋研究与创作等基础学科取得较大成果,并旁及文物鉴定、书法展览规划、书法教育研究、书法教学与教材教法研究、书法艺术创意产业研究等。但是如书法传播学、书法心理学、日本书法史研究、中日书法交流史、域外书法研究、东南亚书法史、欧美书法史等书法与国际前瞻研究相接轨的课程等还处于起步的阶段。
尤丽沙金(瑞士) 篆书节录《庄子》轴 选自重庆出版社《海外书法名家作品鉴赏》
如何抓住机遇,将书法学科的体系和质量更进一步,建设成中国特色的高水平学科,“进一步推进书法一级学科的落实和不断增强书法文化的国际话语权和国际影响力”[5],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迫切性问题。而高等书法教育中海外书法史论课程所存在的问题,使学科发展与延伸受到的牵制已经不容忽视。书法学科除了其自身发展的内部要求外,还需要从学术发展的整体态势中接受科学化和整合化要求,不断对其自身体系的完整性、全面性进行调整,才能与国际学术研究前沿接轨。
二、当代高等书法教育国际视域的缺乏及其困境
书法本科阶段的学习在过渡到硕士、博士研究生学术研究能力的层次时,就需要具有更加宽广的研究视野、研究能力,海外书法史论的开设无疑是基础性的课程。探讨在当代高等教育的体制内如何能够更好地开展海外书法史论学科的研究和教学探讨,对我国艺术学科的发展与人文情怀的培养极具现实意义。目前,国内书法专业的发展方向为剥离美术、独立学科、各具特色。没有涵盖海外书法史论的书法研究,一般研究对象均局限于中国书法。
(一)全球化艺术史观与书法教育国际视域的缺乏
早在20世纪初期,像英国的翟理斯、荷兰的高罗佩仁和美国的夏德这样具有深厚的汉语言文字功底又长期从事汉学研究的西方学者们就开始关注、介绍中国书法。[6]日本出现众多研究中国书法的学者,如神田喜一郎、中田勇次郎、杉村邦彦、河内利治等都取得众多成果。还有韩国学者文炳赞、辛勋、李光德。德国学者雷德侯和美国学者石慢也取得长足发展。近年来,西方汉学与艺术史之学异军突起。如海外高居翰、苏立文、柯律格等学者对于艺术的前沿与中国艺术的研究成果已经不容忽视。继瓦萨里以来的西方文艺理论,出现了艺术心理、图像学、艺术文本研究等多种方法。[7]而我国高等教育体系中“重理轻文、重实用轻美育”的弊端一直存在,艺术研究也存在与国外前沿的艺术史(含书法史)割裂的现象,无法与国际艺术史研究接轨。对于日本书法史中的一个基础性概念,国内学界望文生义误读多年。[8]以国际前沿艺术学科动态为坐标,当今的高等书法教育与研究应积极纳入国际艺术文化生态之中重新加以定位。[9]
海外书法史论课程的欠缺也造成国内相关学术论文视野不够开阔,过于局限于我国书法史论研究,不具有国际的艺术史观。以中国美术学院、北京师范大学、南京艺术学院这3所高校为例,3所高校中以中国美术学院研究为最,近30年来相关海外书法研究的硕、博士学位论文共有12篇。这些相关研究论文背后需要看到的是,中国美术学院这样的专业学术院校,有日本、韩国的书法留学生,这些海外书法研究论文也多为他们所撰写。这一统计数据还包含了港、澳、台的书家书迹研究,如果剔除的话所呈现比例将会更低。
丛文俊在《再论书法研究与学科建设》中建设性地讲道:“在研究生阶段,要考虑如何和国际接轨,培养学生在艺术、学术上的交流对话能力,也就是教学要具有前瞻性和开放性。例如,海外学者对作品和书家的研究细致入微,往往能从许多琐事细节上去发现并阐述其学术的意义,而国内的同类研究即不免有些粗疏,学术思想方法很少有新意可言。这类信息应尽可能详细地介绍给学生,海外大学的信息工作大都比我们做得好,这也是有助于教学和学术进步的重要方面。”[10]高等书法教育正在日益形成一套有自身学科特色的课程体系,但目前集中在纯粹的史学理论和研究技法上,并未深入涉及海外书法史论的研究。
(二)海外书法史课程欠缺问题的症结及其困境
关于国内海外书法史论课程的设置问题,笔者进行了一项“大陆高校书法专业开设海外书法史论课程情况”问卷调查,以非概率抽样方法对大陆地区31所高校31名书法专业本科、硕士研究生及教师进行调查,并通过数理图表的辅助分析,使这一问题的症结显得更加清楚。
以学校对日本书法史或相关海外书法史教材购买情况来看,数据显示29%的被调查者选择的是有购买。笔者进一步询问教材购买问题发现,西南大学、中央美术学院等高校学生曾自己购买或者借阅图书馆的日本名家书法字帖、印谱,并将其视为教材,但这并不是具有针对性的海外书法史论教材。只有安阳师范学院等极少数高校购买陈振濂主编的《日本书法史》为教材,却未开设此课程。第2题关于学校是否教授日本书法史或相关海外书法史课程,选择没有的比例为81%,是有此课程高校的4倍多。选择开设此课程的高校有6所,了解得知较为系统的有中国美术学院开设《日本书法史》、郑州大学丁成东教授开设选修课程《日本书法史》、天津美术学院喻建十教授开设《日本现代书法》,其他如咸阳师范学院、西安交通大学也有教师讲授日本流行书风、名家书迹等,但并无体系的课程安排。这些课程也仅限于日本书法史论,其他国家和地区均未涉及。
在涉及关于开设海外书法史课程的难点的时候(此题可多选),选项A.师资缺失、B.教材缺失、D.课程设置不完善,均达到70%以上,可见此三点为造成国内海外书法史论课程缺失问题的根本原因。选择C项“缺乏兴趣”者为32%,就此选项据笔者进一步调查,如西华师范大学书法教师问及学生海外书法情况时,学生都认为海外没有书法。这种因不了解造成的兴趣缺乏,也就不足为奇了。最后一题为调查对海外书法史论研究及其相关资料文献的关注情况,不了解者占68%,较了解者占13%。这样的调查结果,显示出大陆的学生因对于港、澳、台及海外研究成果不熟悉而借鉴较少。
由调查可知,高校海外书法史论课程的缺失,首先源于大陆地区可以作为高校书法教材的相关书法史论研究著作。以日本书法史教材为例,除了陈振濂多年前编著的《日本书法史》之外,国内未出现过其他版本的日本书法史著作。最早出现的《日本书法史》,为陈振濂1985年译日本榊莫山著作。两年后陈振濂著《日本书法篆刻史话》,仅供江苏无锡书法艺专内部使用,没有对外刊行。直到1996年中国教育学会书法教育专业委员会主持,委托陈振濂编撰大学书法专业教材,15种教材中有《日本书法史》,所著内容涉及东瀛书论、日本书法史、日本篆刻史、书法理论史和书法教育史。此书先由辽宁教育出版社出版发行,2010年又由天津古籍出版社再版。与其他地区书法史论教材对比来说,日本书法史的教材已算较好。因为朝鲜半岛、东南亚、欧美等其他地区海外书法史论,至今处于无专门书法专业教材可言的处境。
北京大学王岳川教授曾说其主编的“文化书法研究丛书”第一辑成功出版后,第二辑拟推出六本,分别是《北美书法史》《欧洲书法史》《日本书法史》《韩国书法史》《东南亚书法史》《港澳书法史》,并称:“这几部书将有可能填补书法史西方书法研究的空白,使得海外书法得以进入真正的学术研究平台之上。”[11]遗憾的是这几本书也未见其付梓出版。现行市面上可见有《韩国书法丛考》《新加坡、马来西亚华文书法百年史》《周俊杰马来西亚书法行》等相关研究著作。这种论文集、随笔、日记形式的著作,缺乏系统,没有针对教学编著,只能作为参考文献而不能作为教材使用。
大学教师最无可替代之处在于其能将最前沿、最有价值的知识有效地教给学生。大陆地区近十年高等书法教育发展迅速,但在高校书法教师队伍中缺乏有海外留学背景的专业教师。拙文《责任与担当:两岸高等书法教育的比较及反思》曾对中国台湾地区书法师资进行分析,其教师队伍不仅博士学位教师占较高比例,而且具有海外留学背景的博士也有不断增加趋势。[12]对比这一现状,大陆地区其教师国际学术视野的欠缺,也已经慢慢成为束缚学科建设、阻碍高等书法教育向国际化迈进的障碍。
三、海外书法史课程模式的借鉴与建设方案设想
高等书法教育在当代的发展,已经由以中国书法史论和技法为主要内容的书法教学开始转向适应现代学术发展的新动向。课程是人才培养模式的核心要素,“全球大学教改的一个重要趋势是淡化专业、强化课程”[13]。国内高校书法学科中海外书法史论课程的缺失,可以说是有其内部取向的。书法作为中国独有的艺术表现形式,并不需要向别国借鉴而造成培养观念的缺乏,这种内部取向的观念显然不对,例如韩国也将“韩国书法列为文化艺术的中心”[14]。结合中国台湾地区、日本、韩国等地的教学情况,有助于对我国大陆地区海外书法史论课程的教学定位、教学内容、教学手段和评价方式等做出科学的规划与参照。
中国台湾明道大学人文学院国学研究所书法组开设有“日本书法史”,[15]将日本书法史分为18个课时,第一节与最后一节是导览与总结,飞鸟时代、奈良时代、平安时代、镰仓时代、室町·安土桃山时代、江户时代、明治·大正时代、昭和时代的书法史均为2个课时。香取润哉此课程的大纲非常细致,适合一学期的课程设置。这源于香取润哉原籍为日本,在研究领域也比较关注日本书法史,大陆地区很难有这样的专门性人才,所以此课纲我们可以借鉴但不能照搬。
日本大东文化大学书道学科的本科阶段设置在文学部。教学第三年开设“书法文化演习二(海外)”,这个科目可以使学生直接接触到书法传统文化所在的中国,提高见闻,扩大视野。课程前期为国内“事前研修”,之后为当地“后期研修”(如台湾艺术大学、中国美术学院)。1988年大东文化大学书道研究所正式成立。书道研究所旨通过书法进行国际交流,向世界普及东方文化:“硕士阶段的教学宗旨就是立足于汉字文化与假名文化,从全球化的视野探求书法的本质,以‘书道学’的理念为基础,培养高水准的职业书法人才、书法研究人员、书法教育者、书法家,并推动书法的国际交流,将这些人才培养为继承大东书道传统、日本书法及书法学领域的领军人物。”[16]韩国京畿大学第一学年开设汉文书法与韩文书法,第二学年开设有东亚细亚书法史。这些高校具有国际视域的书法人才培养课程,都值得我们借鉴与学习。
海外书法史论的课程教材需要国家教育部门、各级教育教学研究机构、多家出版单位组织专家、学者进行策划与编写。由于该课程研究方向的多元性、交叉的多边特征、语言的隔阂、资料的收集较难,使得大部分有理想去尝试的相关学科专家望而生畏。目前,可先由选择性导读材料代替,含著作类和学位论文类,均为海外书法史论相关研究。此外还有一些研究论文,可根据教学需要自行发掘。相关课程的教师培训可由中国美术学院、清华大学、浙江大学、郑州大学、南京艺术学院、华东师范大学、首都师范大学等有较强实力的高校牵头,集合百余所设有书法专业高校中的海外书法史论相关研究师资力量,或者组织相关国家书法史论较有研究的书法专业博士生,对其中有志于开设此课程的高校书法教师进行实地或者视频远程公开课培训。也可请相关国外专家进行授课,如韩国京畿大学张志熏、韩国全北大学崔南圭(朝鲜半岛书法史论)、香港中文大学莫家良、台湾艺术大学李郁周(港澳台书法史论)、德国海德堡大学雷德侯、浙江大学白谦慎(欧美地区书法史论)、日本京都教育大学杉村邦彦、日本大东文化大学河内利治(日本书法史论)、暨南大学谢光辉(新加坡、马来西亚书法史论)等。
海外书法史论课程的学制设置建议为一学期,也就是16周,可分32个课时,每周安排2课时进行授课。日本受中国书法影响较早,发展也最为成熟,设置10课时,其余地区也是根据其历史、研究现状进行4—6个课时的课时安排。每个高校根据自身书法学科的发展情况与教育特色,可以将此课程设为基础理论课程(必修或选修)。
教学模式可以尽量多样化,传统的教师授课方式要求教师的教学内容应不断更新,并在教案中充实,以便课堂上能旁征博引、深入浅出地向学生讲授海外书法史论的知识,尽可能系统、完备而客观地展示海外书法史论研究的精髓。课堂教学也采用学生做“导读报告”的形式,基于课程内容或教师的研究兴趣点,结合学生情况分配导读内容——多为专题性质的主题参考文献,学生根据自己需要报告的主题,需要查阅大量文献、收集相关资料并制作课件,然后作为主讲人上台报告。这可以使学生最大限度地领悟知识和接受前沿信息,然后针对某个学习板块或内容,老师与同学一起展开讨论。这种方式能够提高学生的自学能力,有效启发学生从各个角度对书法史乃至艺术史展开思考。对于这些南亚、东南亚、欧美等地区域性的书法史论,条件允许的院校可采用邀请相关的研究学者以课堂讲座的教学方式进行讲授。这种教学方式的好处在于:既从教学上丰富了课堂教学手段、增加了理论教学的灵活性,也从学术上增加了对具体问题的多样化、多角度的分析批评。
四、结语
具有书法国际视域人才的培养在教材、课程设置、师资方面还处在探索阶段,但未来中国书法的国际化急需书法国际传播人才,海外书法史论课程的开设将有效推进这类人才的培养。中国高等教育中的书法学科走向规范化、专业化、系统化和学术化的道路还很漫长,急需“有其准确的学科定位和一套相对完整的知识体系、话语体系和评价体系”[17],需要几代学人的共同努力。“推动书法专业学科‘转型升级’,加强学科内涵建设,争取书法学科在学科建设中的平等话语权是新时代书法人的历史使命和责任担当,也是复兴传统文化的根本要求。”[18]书法学科在“双一流”背景下,势必突出特色、乘势而上,也相信书法作为一门学科,将会日益完善、有所作为。
注释:
[1]《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教研函[2017]2号》(2017—9—27)。
[2]熊秉明.中国书法理论体系[M].天津:天津教育出版社,2002:199.
[3]周斌,赵明.书法国际传播研究生人才培养的思考[C]//闳约深美:2016中国南京书法研究生教育论坛论文集.南京:南京艺术学院,2016:193—197.
[4]黄修珠.从属与并置:论当今书法学科设置现状及其学科升级之依据[J].大学书法,2020(2):38.
[5]陈韵竹.博学与通贯——从书法文化传播视域看书法一级学科建设[J].大学书法,2019(2):54.
[6]郑瑞,王仙锦.西方中国书法研究之滥觞[J].新美术,2013(3):88—91.
[7]洪再新.高山仰止——高居翰教授与中国绘画史研究[J].新美术,2011(2):9.
[8]赵明.书史中日本“唐样”概念的勘正[J].中国书法,2016(7):187—191.
[9]赵明.责任与担当:两岸高等书法教育的比较及反思[J].中国书法,2016(11):140—145.
[10]丛文俊.艺术与学术——丛文俊书法研究题跋文集[M].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2015:212.
[11]中国书画编委.中国书法的国际教育与域外传播[J].中国书画·论坛,2011(2):120.
[12]赵明.传承与开拓:台湾高等书法教育现状分析——以硕、博士生培养中学科构建及学位论文为例[J].书法赏评,2016(5):67—75.
[13]周光礼.“双一流”建设中的学术突破——论大学学科、专业、课程一体化建设[J].教育研究,2016(5):75.
[14]张志熏.韩国大学书法专业毕业生走向社会的现状[C]//2016全国高等书法教育(郑州)论坛论文集.郑州:河南美术出版社,2017:48.
[15]资料来源为笔者实地走访调查及高校官方网站获取。
[16]日本大东文化大学书道研究所(2017—9—20)。
[17]张荣国.当下书法学学科建设面临的四大困境[J].大学书法,2020(3):42.
[18]杨庆兴.高校书法专业学科的“转型升级”与内涵建设[J].大学书法,2019(1):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