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冠状病毒疫情防控期间孕妇抑郁焦虑的影响因素分析
2021-01-20沈伟卫张海琴赖世平费爱梅湖州市妇幼保健院产科浙江湖州33000湖州市妇幼保健院病理科浙江湖州33000
沈伟卫,张海琴,赖世平,费爱梅 (.湖州市妇幼保健院产科,浙江 湖州 33000;.湖州市妇幼保健院病理科,浙江 湖州 33000)
2019年末新型冠状病毒(2019 novel coronavirus, 2019-nCoV,简称新冠)肺炎感染迅速在全球范围流行[1-2]。东南亚、欧洲、北美洲等地发现2019-nCoV感染病例。新型冠状病毒传染力强,无症状感染者也可能成为传染源。人群普遍易感且传染性强[3-5],目前尚无该病特效药物。目前已经证实,孕妇为2019-nCoV的易感人群,更易出现并发症,甚至进展为重症[6]。由于2019-nCoV疫情的不确定性和突发性,疫情防控期间的交通管制,不同人群会产生不同的心理应激,孕妇作为特殊人群,心理状况会发生改变,而对母儿容易产生不良影响[7-8]。笔者通过制作二维码,以扫码等形式对孕妇心理状况进行调查并干预研究,筛查疫情期间抑郁焦虑的孕妇,并探求发生的危险因素。
1 资料与方法
1.1调查对象:于2020年2月28日~3月31日期间湖州市妇幼保健院门诊和住院的孕妇。
纳入标准:湖州市围产期保健建卡,且1年内长期居住于本地区的孕妇。
排除标准:目前患有精神障碍疾病,有严重躯体疾病,智能发育不全及拒绝参加者。
1.2方法:本次研究经本院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查同意。将自行设计问卷调查表,内容包括一般情况、焦虑自评量表(SAS),爱丁堡抑郁自评量表(EPDS)的问卷调查制成二维码,孕产妇自行通过扫码方式获取调查表,自助完成并提交结果。通过网络收集各调查结果,去除不符合标准以及无效的调查表,由专业人员对有效调查表内容进行评估分析,对于负面情绪的孕妇通过视频、通话或面谈等方式进行干预。
1.3调查内容:①一般情况:年龄、孕周、居住地、家庭收入、职业、文化程度、产次等;②爱丁堡抑郁自评量表(EPDS)[9-10]:可用于产前和产后抑郁症的筛查,量表共10个条目,每题按0~3分设置,国内推荐分界值≥10分筛查为抑郁;③焦虑自评量表(SAS)[11]:为焦虑筛查量表,共20个项目,每项目1-4分设置,满分为80分。焦虑指数为总分/80。若指数≥0.5,确定为焦虑。
2 结果
2020年2月28日~3月31日期间共参加扫描调查问卷354份,完成并提交297份,应答率83.90%,剔除无效问卷31份,因此符合纳入标准的有效问卷266份。
2.1抑郁焦虑症状的检出情况:266例孕妇年龄为19~43岁,平均(29.18±3.52)岁。平均孕周初产妇168例,经产妇98例。按爱丁堡抑郁自评量表(EPDS),≥10分的共计52例,占19.55%。按焦虑自评量表(SAS),指数≥0.5的有81例,占30.45%。
2.2对抑郁焦虑的孕妇单因素分析:根据问卷调查内容,根据266例孕妇一般情况,抑郁焦虑筛查阳性者的单因素进行分析。职业、文化程度、家庭年收入、产次、家庭关系与抑郁发生有关,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职业、文化程度、家庭年收入、居住地与焦虑筛查阳性有关,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不同因素对疫情期间孕妇抑郁焦虑的分析
2.3将孕妇一般情况的单因素:如年龄、职业、家庭年收入等作为自变量,抑郁及焦虑评分作为因变量,按a=0.05进行Logistic回归分析,分析结果见表2~3。
2.3.1按抑郁孕妇的因素为因变量的Logistic回归分析:学历、孕产次、家庭年收入、家庭关系这些因变量与抑郁有关,高中及以下学历、经产妇、家庭年收入小于8万/年,家庭关系是抑郁的高危因素。
表2 孕妇抑郁筛查阳性的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2.3.2按焦虑孕妇的因素为因变量的Logistic回归分析:家庭经济收入、职业、学历这些因变量与疫情期间焦虑有关,待业、高中及以下学历、家庭年收入<8万/年是疫情期间孕妇发生焦虑的高危因素。
表3 孕妇焦虑筛查阳性的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3 讨论
而妊娠期是女性重要且特殊的生理时期,由于激素水平等的变化,使得孕妇更易发生心理变化,由于其他文化背景、研究标准等差异,各地区孕期焦虑、抑郁的发生率各不相同。妊娠期抑郁全球发病率为25%[12],我国抑郁症发病率为8.5~23.5%[13-14]。新冠肺炎是一种社会性应激源,由于新冠疫情的突发性和不可预见性,疫情期间防控和交通管制,对人们的生活环境和生活习惯造成了不同程度的改变,由于个体差异,使人们的物质需求和精神需求的满足得到不平衡,特别是防控期间由于疫情紧张使人们心理负荷加重,必然产生不同程度的心理应激。本研究显示所调查孕产妇,焦虑症状筛查阳性率为30.45%,抑郁症检出阳性率19.55%。
本研究显示,家庭年收入<8万/年的孕妇疫情期间容易发生抑郁、焦虑,可能与疫情防控期间家庭收入减少,经济来源少,需依赖既往收入有关。孕期职业也是影响疫情期间孕妇心理健康的一个重要因素,待业较在职更易发生焦虑,是发生焦虑的危险因素。分析可能与以下原因有关:①疫情期间,在职可以给予一定的经济来源,有一定的生活保障,能满足物质需求;②职业可以给予孕妇社交需求,缓解疫情带来的精神压力,增强自尊,实现自我价值。而待业在家的孕产妇,疫情期间社交活动单一,缺少外界沟通的途径,释放疫情带来的心理应激机会少;③疫情期间由于防控,工厂、服务业等处于闭业状态,增加待业孕妇的就业难度,进而可能加重心理异常,因此疫情期间重视待业孕妇的心理健康是后续关注的问题。
本研究发现学历也是疫情期间孕妇焦虑抑郁的高危因素,受教育时间长(大专及以上)较高中及以下文化程度者焦虑抑郁发生率低,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可能原因是受教育越高,独立思考能力较学历低者高,接受信息面广,视野更加宽阔,解决问题的途径多,且获得知识的途径及可靠性强,更能通过多种方式释放不良情绪。当然,也有学者研究,突发应激,如地震对孕产妇心理影响的研究中认为,大专及以上文化程度焦虑抑郁指数明显高于高中及以下者[15]。可能不同应激源对不同文化程度的孕产妇影响不一。
妊娠期焦虑抑郁与家庭关系等也呈相关性。本研究发现家庭关系不融洽,家庭居住农村的孕产妇疫情期间更易出现焦虑抑郁症状。疫情带来的心理焦虑缺乏家庭支持,缺乏沟通有关。疫情期间居家隔离,居住农村的孕产妇因为信息闭塞、交通管制而与外界沟通较少,更易出现焦虑抑郁情况。
其他研究孕产次也是孕妇焦虑抑郁的高危因素,既往研究提示孕期初孕妇较经产妇容易发生焦虑抑郁症状[14]。本研究发现,疫情期间,经产妇较初孕妇抑郁筛查的发生率较高。原因大多提出担心疫情期间已出生子女健康及学习问题,同时担心未出生的胎儿健康稳定,可能经产妇对子女的顾虑较初孕妇多,故本研究发现经产妇是疫情期间心理异常的高危人群。
本研究结果又显示,年龄、孕周对疫情期间孕妇抑郁焦虑无明显影响,当然还需要大数据进一步佐证。
综上所述,在孕妇群体中疫情期间焦虑抑郁的发病率不容小觑,社会特征等不同,与疫情期间焦虑抑郁的发生相关,为疫情期间针对性地开展孕妇心理健康筛查和咨询提供了价值,同时笔者对筛查出焦虑抑郁的对象,请专业医师给予专业的指导。当然,本研究为疫情期间的横断面研究,有一定的局限性,仅以本院就诊的孕妇为调查对象,希望能为后续的疫情期间孕妇心理研究提供一定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