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图书馆藏三件回鹘文《华严经》残叶研究

阿依达尔·米尔卡马力 萨仁高娃

（1.新疆大学图书馆，新疆 乌鲁木齐 830046；2.中国国家图书馆古籍馆，北京 100081）

一、导论

《华严经》，具名《大方广佛华严经》，有三种汉译本，其一为东晋佛驮跋陀罗译本，题名《大方广佛华严经》，六十卷，故又称《六十华严》；其二为唐武周时于阗人实叉难陀译本，题名《大方广佛华严经》，八十卷，又称《八十华严》；其三为唐贞元中般若译本，题曰《大方广佛华严入不思议解脱境界普贤行愿品》，四十卷，简称《普贤行愿品》或《四十华严》。回鹘文《华严经》译自汉文，今知者有二种，即《四十华严》和《八十华严》，《六十华严》则始终未发现。对于回鹘文《华严经》的研究始于上世纪初。1911年俄国拉德洛夫发表了发现自吐鲁番的回鹘文佛经2叶84行①，后经研究确认为《四十华严》。②此后，羽田亨、茨默（Peter Zieme）、耿世民、百济康义、张铁山、杨富学、阿依达尔·米尔卡马力、橘堂晃一、阿不都热西提·亚库甫等学者进行了相关文献的研究和刊布。③

根据羽田藏回鹘文《四十华严》照片和英国国家图书馆藏《普贤行愿品》韵文写本中的跋文，学界确认回鹘文《四十华严》由元代译师安藏从汉语译为回鹘语，而对于回鹘文《八十华严》的译者则没有定论。笔者于2013年在拙文《安藏与回鹘文〈华严经〉》中根据回鹘文《四十华严》、《八十华严》写本的页眉、经名、品名、帙数以及与傅斯年图书馆藏品进行比较，提出回鹘文《八十华严》的译者同样为安藏。以笔者见，回鹘文《华严经》之译者并未把《华严经》分为《四十华严》或《八十华严》，而将《四十华严》，更准确地说是将“入不思议解脫境界普贤行愿品”作为整体《华严经》（不是《八十华严》）的一部分来处理。④

橘堂晃一接受了笔者的以上观点，即安藏翻译时所参考的汉文原文中所谓《八十华严》和《四十华严》为一个整体的看法。⑤同时，橘堂提出，回鹘文《华严经》收录《八十华严》59 卷（第1 品～第39 品）和《四十华严》40卷，也即“入法界品”部分未采用《八十华严》译本，而采用了《四十华严》的“入不思议解脫境界普贤行愿品”译本。如此《八十华严》的59卷6帙和《四十华严》的40卷4帙就成就了一部完整的10帙100卷的回鹘文译本。

早期刊布的文献中回鹘文《四十华严》写本皆为梵夹式，而《八十华严》则为经折本，看似两者以不同纸张形制流传。但是，最近发现的傅斯年图书馆藏回鹘文《华严经》折子式写本中夹杂有《四十华严》的内容；柏林藏回鹘文写本中也出现有梵夹形制的《八十华严》写本。可见回鹘文《华严经》写本以折本和梵夹两种形式留存于世，与其版本无直接关系。此外，各地收藏折本式写本，在尺寸、天地红色边线、楷书体书写、佛教术语、翻译风格等方面也保持着高度的一致。鉴于以上线索可以断定，回鹘文《华严经》曾有一部完整的译本，安藏即为其译者或统领《华严经》的翻译工作。在安藏看来，《华严经》无《四十华严》、《八十华严》之分，或者说安藏所参考的汉文底本，就是一部包括“四十华严”和“八十华严”内容的“杂体”的《华严经》。

二、文献：语文学研究

近日，笔者从国家图书馆发现两件回鹘文《华严经》残叶，编号分别为GT15-17和GT15-38。GT15-17纸张残缺，黄色纸，地脚有红色栏线，楷书体，正背各5行。GT15-38特点与GT15-17一致，残破，可见红色栏线，楷书体，正背各存11行。从纸张特点、书写风格、字体、格式、边栏等特征看，国家图书馆藏回鹘文《华严经》与兰州、台北收藏的回鹘文《华严经》写本保持一致，其原件应为折叠式写本，与敦煌研究院、甘肃省博物馆、兰州范军澍私人收藏品和傅斯年图书馆藏诸写本属于同一写本，应来自敦煌。另外，另一件用朱笔书写的文献GT15-28属于《大方广佛华严经海印道場十重行愿常徧礼忏义》在此亦一并讨论。

下面对文献进行拉丁字母转写、译文和汉文原文。转写中括号“［］”为原写本残缺之处，括号内的内容为笔者根据相关材料和上下文进行的补正，斜体字表示原文中该段字母残缺，不易辨认。汉文原文来源《大正新修大藏经》。

（一）文献A（GT15-17）：十无尽藏品

经考证，GT15-17的内容属于《华严经》第二十一卷之“十无尽藏品”，GT15-38的内容属于《华严经》第十一卷之“毘卢遮那品”。笔者曾与杨富学合作研究兰州范军澍收藏2 纸8 面回鹘文《华严经》折本文献，两纸分别属于《八十华严》第二十一卷“十无尽藏品”和第十一卷“毗卢遮那品”。该二纸写本纸面完整厚硬，呈黄褐色，折子式，楷体字书写，高35.5 厘米，长46.5 厘米，地脚4.5 厘米，天头4.2 厘米，朱丝栏，栏宽1.5厘米至3.9厘米，栏心4厘米，卷心25.5厘米，每面书写文字12行。从该范军澍收藏本和傅斯年图书馆藏品可以判断，国家图书馆藏该《华严经》残片原件应该同为12 行。从内容来看，GT15-17 为傅斯年图书馆收藏回鹘文《华严经》“十无尽藏品”的前面部分，GT15-17 汉文原文的范围为p.112c10-c15，而傅斯年图书馆藏写本开始于p.112c18。虽说GT15-17残缺严重，但从残缺程度和行数距离判断，GT15-17与傅斯年图书馆收藏“十无尽藏品”可以拼接，是散落到各处的一个文献。

1.拉丁字母转写

正面（GT15-17-02）

01［ tatïγ-lïγ-lar］bulsar qop uγrïn k（ä）ntü öz-

02［i ］ niz-ip tïnlïγ-lar-qa berip anta ken temin

03［ök äš yeyürlär ažu］-ča［yar］aγ-lïγ ädin tavar-ïn barča-nï-ï

04［ymä ök ］lur-lär：ap ymä k（ä）ntü öz-läri aš yemiš

05［ödtä muntaγ tep saqïnur-lar］：mäning ät’öz-üm-tä bar ärür säkiz tümän

背面（GT15-17-01）

06［ manga］tayaq-lïγ turur-lar mäning ät’öz-üm tutmaq üz-ä

07［mängilig bolur-lar olar ymä］ök tutmaq üz-ä mängilig bolur-lar：mäning

08［ät’öz-üm ačmaq üzä ä］m［gänür］-l［är olar］ymä ök ačmaq üz-ä ämgänür-

09［lär män amtï qayu bar］ïnča aš-ïγ ičgük täginmäk üz-ä küsüšüm

10［kim tïnlïγ-lar-qa tüzü yapa boldï］tutqalï qanγalï tep olar-qa

2.译文

01）……若得到美食，自己（不会享用），02）先给与民众，（自己）方才03）食用。其他所有财物，04）也是如此。当自己进食05）时会想到：“我的身体有（八万户虫），06）（他们）依我而住。我身因充裕而变得07）快乐，他们也会因（身体）充裕而欢乐。我的08）身体因饥饿而受苦，他们也会因（身体）饥饿而受苦。09）我现通过领受所有饮食，10）愿所有众生得以饱满”。

3.汉文原文

“佛子！何等为菩萨摩诃萨施藏？此菩萨行十种施，所谓：分减施、竭尽施、内施、外施、内外施、一切施、过去施、未来施、现在施、究竟施。佛子！云何为菩萨分减施？此菩萨禀性仁慈，好行惠施。若得美味，不专自受，要与众生，然后方食；凡所受物，悉亦如是。若自食时，作是念言：‘我身中有八万户虫依于我住，我身充乐，彼亦充乐；我身饥苦，彼亦饥苦。我今受此所有饮食，愿令众生普得充饱。’（大正新脩大藏经第10册，p.112c10-c15）。

（二）文献B（GT15-38）：毘卢遮那品

GT15-38的内容属于《华严经》第十一卷之“毘卢遮那品”，与兰州范军澍收藏本和傅斯年图书属于分散于不同地方的同一文献，黄褐色纸，折子式，楷体字，高35.5厘米，长46.5厘米，每面书写文字12行。从内容来看，GT15-38属于范军澍私人收藏“毗卢遮那品”部分的前面一段。

1.拉丁字母转写

正面（GT15-38-01）

01［ ］yaγïtmïš［ alqu］qamaγ

02［ärdini-lig］yeivig tizig-lär-ige itiglig yaratïγ-lïγ arïγ süzük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和文化自信统一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共同构筑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自信，但又各有侧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四个自信”的基本指导思想和方法论基础一致，在内容上既相互依存又相互促进，形成紧密联系的严谨逻辑和一体结构，构成内在统一的科学整体。

03［kirsiz］ulatï mani ärdini üz-äki yula-lar-ïγ barča-nï qalïq-

04［ ］t（ä）ngri burxan-qa ülänipluγ ögrünč

05［sävinč köngül tuγurup kiši］yutuz tirin quvraγ birlä birgärü barïp körälim-m

06［ atï kötrülmiš-ig tep］söz-lädi：ol ödün ögrünč sävinč üz-ä

07［ körmäk］uzanmaqlïγ ilig bäg puny-a-širi qatun barm

08［ üč tümän yeti］mïng qatun-larï qorïγ qïrqïn-larï birlä uluγ čoγ

09［yalïn ba］štïng-lïγ beš yüz qun-luγ tigin-lär birlä berti

10［bilgä bilig-lig küč baštïng-lïγ altï tümän］buyruq-lar birlä munta-ta

11 ［ulatï yetmiš yeti yüz mïng koltï nayut quvraγï］birlä öngdün kidin qoršatïlu

12［ i］lig bäg-ning küči üz-

13［ä alqu uluγ quvraγ ］barïp tapïγ uduγ

14［yeivig tizig-lär kök qalïq-ïγ］tüz-ü tolu qïlïp t（ä）ngri burxan-qa tägip adruq-luγ

15［t（ä）ngri burxan adaqïnga］yinčürü tüpün yükünüp inčip bir-tin yïngaq olurtï-lar：

16［yänä yeg suγančïγ balïq-］taqï bälgürtmä-tä uzanmaq-lïγ tuγ atl（ï）γ t（ä）ngri-lär

17［iligi bar ärti on koltï na］yut sanïnča tirin-lär-i quvraγ-lar-ï birlä birgä-

18［rü ärti yänä abamuluγ ulu］γ balïq-taqï arïγ y（a）ruq-lïγ atlïγ luu-lar iligi bar

19［ärti y（i）girmi beš koltï tirin］quvraγ-larï birlä birgärü ärti yänä vž-ir-

20［lïγ yeg tuγ balïq］titim-lig qanïm-lïγ atl（ï）γ yäk-lär iligi bar ärti：

21［yetmiš yeti koltï］tirin-lär-i quvraγ-lar-ï birlä birgärü ärti：yänä kkir-siz

22［balïq］ atl（ï）γ［ ］y bar

2.译文

01）（喜見善慧王颂说）：……使下雨（满空）。02-04）将所有宝华璎珞、清净无垢的装饰以及摩尼珍宝灯皆挂在空中。04-05）让我们（所有众生）面向佛祖，用欢喜之心情，与妻子家眷一起去望见世尊。06-09）尓时，（喜見善慧王）以欢喜……见善之王与其部、妻妾……与（三万七）千夫人采女一起，以大威光为上首的五百个王子一起，以慧力为上首的六万大臣一起，还有如是（七十七百千亿那由他民众）一起，前后围绕，……10-13）以大王之力量，所有大众（乘空而）去，14）各种供养器具布满空中。14-15）到达佛所，给胜妙的佛祖顶礼膜拜后，就坐于一旁。16-19）还有（妙华城）化幢天（王，与其十亿那由他民众在一起；还有（究竟大）城净光龙王，与其（二十五亿）民众在一起；19-21）还有金刚（胜幢城）猛健夜叉王，与其（七十七亿）民众在一起；21）还有无垢（城喜见乾闼婆王，与其九十七亿民众在一起）……。

3.汉文原文

时，喜见善慧王闻此颂已，心大欢喜，观诸眷属而说颂言：

‘……须弥香水海，上妙摩尼轮，

及清净栴檀，悉应雨满空。

众宝华璎珞，庄严净无垢，

及以摩尼灯，皆令在空住。

一切持向佛，心生大欢喜，

妻子眷属俱，往见世所尊。’（p.55b07-b12）

尔时，喜见善慧王，与三万七千夫人、采女俱，福吉祥为上首；五百王子俱，大威光为上首；六万大臣俱，慧力为上首……。如是等七十七百千亿那由他众，前后围遶，从焰光明大城出。以王力故，一切大众乘空而往，诸供养具遍满虚空。至于佛所，顶礼佛足，却坐一面。复有妙华城善化幢天王，与十亿那由他眷属俱；复有究竟大城净光龙王，与二十五亿眷属俱；复有金刚胜幢城猛健夜叉王，与七十七亿眷属俱；复有无垢城喜见乾闼婆王，与九十七亿眷属俱；……（p.55b13-b22）。

（三）文献C（GT15-28）：大方广佛华严经海印道场忏义

GT15：28尺寸为长35.5厘米，宽20厘米，纸张呈黄色，天地有红色边线。书写文字共6行，从内容看属于《大方广佛华严经海印道場十重行愿常徧礼忏义》第二卷。笔者相信该文献为正背两面书写，但从相关资料中未找到该写本背面的图片。此外，该文献至今未见回鹘文译本，从本文献内容中的“完成了，第二卷”来看，可以断定应该存有其完整的回鹘文译本。

1.拉丁字母转写

01 namu buday-a：namu d（a）rmay-a：namu sanggay-a

02 uluγ bulung yïngaq sayu-qï ängtingü keng alqïγ

03 burxan-lar-nïng lenxu-a čäčäk üz-äki etigi

04 yaratïγ-ï atl（ï）γ sudur-taqï：taluy tamγa atl（ï）γ

05 nomluγ orun-ta on qatïn yorïγ qut qolunmaq

06 üz-ä：uẓaṭï tüzü-kä yükünč yükünüp kšanti qïlγu-

07 luq yaqï nom bitti ikinti küün：：

2.译文

01）南无佛南无法南无僧。02-07）在“大方广佛华严经”之名为“海印”的道场，通过十重行愿，时刻敬礼忏悔的佛经结束了。07）第二卷。3.汉文原文

大方广佛华严经海印道场十重行愿常遍礼忏仪卷第二（四）语文学注释

文献A：

02 niz-ip：

06 该行开头残缺，应对应原文中的“戶蟲”。tut-：对应原文的“充”，意为“充腹”。tut-在大部分回鹘文文献中对应“持”，在安藏所作《华严经》韵文诗中以tutčï形式表示“无间断”、“时常”。在本文献中以tut-qan-形式对应于“充饱”，其中后一个动词qan-意为“满足”。

10 kim tïnlïγ-lar-qa tüzü yapa boldï：该段为“愿令众生普得充饱”之译文，küsüšüm“愿”和tutqalï qanγalï“充饱”中间的内容残缺，括号部分为根据上下文补正，其中kim对应“令”字是回鹘文佛教文献中的固定搭配模式。

文献B：

06 ögrünč sävinč üz-ä［körmäk ］uzanmaqlïγ ilig bäg：对应于“喜见善慧王”，译者显然是根据汉文原文每个词的字面意义进行了逐字意译。

07 puny-a-širi：

08 qorïγ qïrqïn：对应“采女”，qorïγ“城堡”、“宫廷”⑥；对于qïrqïn可参见哈萨克语合成词qïz qïrqïn“女孩”。

09 qun-luγ tigin：对应“王子”，关于qun-luγ参见哈萨克语qundï“珍贵的”；berti 之字面意义为“给予”，显然是bartï“去、赴”的误写。

16［yeg suγančïγ balïq-］taqï bälgürtmä-tä uzanmaq-lïγ tuγ atl（ï）γ t（ä）ngri-lär iligi 为“妙华城善化天王”之逐字意译。

18［abamuluγ ulu］γ balïq-taqï arïγ y（a）ruq-lïγ atl（ï）γ luu-lar iligi 为“究竟大城净光龙王”之逐字意译。

19-20 vž-ir-［lïγ yeg tuγ balïq］titim-lig qanïm-lïγ atlïγ yäk-lär iligi：对应于“金刚胜幢猛健夜叉王”。

文献C：

02-07 uluγ bulung yïngaq sayuqï ängtingü keng alqïγ burxan-lar-nïng lenxu-a čäčäk üzäki etigi yaratïγ-ï atlïγ sudur-taqï taluy tamγa atlïγ nomluγ orun-ta on qatïn yoruq qut qolunmaq üz-ä：uzatï tüzü-kä yükünč yükünüp kšantï qïlγu-luq yaqï nom：是经名《大方广佛华严经海印道场十重行愿常徧礼忏义经》的译文，前面的“大方广佛华严经”部分显然与《大方广佛华严经》的译文uluγ bulung yïngaq sayuqï ängtingü keng alqïγ burxan-lar-nïng lenxu-a čäčäk üzäki etigi yaratïγ-ï atlïγ sudur完全一致。

07 küün为汉字“卷”的音译形式。

GT15-17-02，《华严经》十无尽藏品

GT15-28，《华严经忏义》

GT15-38-01，《华严经》毘卢遮那品

注释：

①Radloff，W. Kuan-ši-im Pusar. Eine türkische Übersetzung des XXV. Kapitels der chinesischen Ausgabe des Saddharmapundarīka-Sūtra.St.Petersburg，1911，pp.103-109.

②石滨純太郎：《回鹘文普賢行愿品残卷》，《羽田博士頌寿記念東洋史論丛》，京都，1950年，第63-73页。

③对回鹘文《华严经》的研究情况，笔者以及橘堂晃一在近期发表的论文中已有详细的介绍和评介，故本文不做赘述。参见拙文《安藏与回鹘文〈华严经〉》，《西域研究》2013年第3期，第78-80页；《安藏·ウイグル語訳<華厳経>の翻訳法について》，《囯語囯文》2015 年，第1-21 页；Koichi Kitsudo，New Light on the Huayanjing in Old Uighur from the Krotkov Collection and Yoshikawa Photographs，Essays on the Manuscripts written in Central Asian Languages in the Otani Collection Buddhism，Manichaeism，and Christianity，Irisawa Takashi，Kitsudo Koichi（eds.），Ryukoku University，2017：105-150。

④详见拙文阿依达尔·米尔卡马力《安藏与回鹘文〈华严经〉》，《西域研究》第三期，2013年，第78-80页。

⑤橘堂2016，第2页；Kitsudo2017，第111-112页。

⑥Clauson，G.An Etymological Dictionary of Pre-Thirteenth-Century Turkish［M］.Oxford，1972，p.6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