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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马克思主义还是西方的马克思主义?
——对伯恩施坦修正主义的批判

2021-01-17王薪岩

哈尔滨学院学报 2021年2期
关键词:葛兰西总体性卢卡奇

王薪岩

(天津师范大学,天津 300387)

西方马克思主义和西方的马克思主义名称相近,但内涵不同。西方的马克思主义是第二国际时期以伯恩施坦为代表的各种修正主义和机会主义思潮,而西方马克思主义是青年卢卡奇、柯尔施和葛兰西开创的强调马克思主义观念领域上层建筑意识形态功能的理论。长久以来人们容易将二者混淆,忽视西方马克思主义的革命性,将其误认为一种具有改良特征的修正主义或机会主义思潮。这对国内一些青年学者的思想认识和理论研究产生严重影响。

一、第一次世纪之交马克思主义走向低潮

19世纪末20世纪初是一个动荡与危机并存的时代。一方面,资本主义发生剧变,开始由自由竞争阶段过渡到帝国主义阶段,资本主义经济、政治和文化发生相应调整,呈现出许多新形态和新特征,产生了众多新趋势和新变化;另一方面,第二国际社会民主党内部各种机会主义思潮迭起,对正统的马克思主义构成严峻挑战,无产阶级的意识形态缺乏统一的思想领导,马克思主义面临自诞生以来最大的危机。第一次世纪之交马克思主义所面临的危机主要体现在三方面:

首先,马克思和恩格斯相继逝世后,马克思主义迎来第一个低潮期。马克思和恩格斯的离世对马克思主义发展史来说是一个重创:一方面,马克思和恩格斯遗留下来的大量笔记和手稿有待整理汇编,马克思和恩格斯的经典著作尚待翻译出版;另一方面,马克思主义的思想文脉发生断裂,人们急需一种新的理论形态接续正统的马克思主义,资产阶级利用这个思想空挡,趁机对马克思主义进行诋毁诽谤,大肆煽风点火,散播反动言论,企图将马克思主义彻底扼杀在这个低潮时期。

其次,资本主义的相对繁荣对无产阶级的思想认识形成激烈冲击。马克思主义的暂时停滞恰逢资本主义的相对繁荣时期,这严重影响无产阶级长期形成的思想认识。第二次工业革命后,部分资本主义国家的生产力水平显著提高,比如德国和美国。世界市场加速了这些国家的生产关系由自由竞争到垄断的联合。资本主义迎来了崭新的发展局面。但是,资产阶级的欣欣向荣并没有加深无产阶级的困难,相反无产阶级的经济条件得到极大改善,政治地位得到显著提升,文化水平得到相应发展,无产阶级开始享受和资产阶级几乎相同的生活待遇。这导致的严重后果是无产阶级逐渐失去了革命意识,开始认同资本主义社会。

最后,第二国际内部产生思想混乱,机会主义思潮趁机占据上风。19世纪末,德国社会民主党通过普选权迅速发展壮大,在议会中获取多数席位,为无产阶级生活条件的改善和社会地位的提高做出了巨大贡献。恩格斯晚年高度肯定了德国社会民主党利用普选权开展议会斗争的做法,“由于这样有成效地利用普选权,无产阶级的一种崭新的斗争方式就开始发挥作用”。[1](P545)一些党内的机会主义分子和敌对势力断章取义,借机主张彻底放弃暴力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走议会改良的道路和平过渡到社会主义,机会主义思潮再次在工人阶级中间传播并且逐渐占据上风。

马克思和恩格斯的相继离世,资本主义由自由竞争到帝国主义的蓬勃发展以及第二国际党内机会主义思潮的泛滥共同形成第一次世界之交修正主义出现的社会历史背景。马克思主义遇到最大的危机,伯恩施坦利用这个特殊时期走上历史舞台。

二、伯恩施坦企图修正篡改马克思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发展不是一帆风顺的。马克思主义除了要应对原本来自资本主义的攻击,还要面临第二国际党内机会主义分子的挑战。伯恩施坦是第二国际党内机会主义分子的代表,是资产阶级在第二国际的代理人,他公开宣布要“另辟蹊径”,企图修正和篡改马克思主义。伯恩施坦对马克思主义的修正集中在三个方面:

首先,对历史唯物主义基本哲学观点的修正。伯恩施坦崇拜康德,信奉新康德主义哲学。新康德主义重提康德的理念论哲学,是一种典型的主观唯心主义。新康德主义融合了资产阶级意识形态,迎合资本主义社会的需要。伯恩施坦企图利用新康德主义取代历史唯物主义,“轻视理想和把物质因素抬高为无所不能的发展力量是自我欺骗,而散布这种欺骗的人已经自己通过行动随时发现了或者将要发现它的本来面目”。[2](P70)伯恩施坦抛弃了马克思主义关于“物质资料的生产方式是人类社会存在和发展基础”的基本哲学观点,将理性的对象置于物质生产之上,全然不顾社会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陷入了空洞的说教。

其次,对剩余价值学说基本经济原理的修正。伯恩施坦从全面否定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开始,进而过渡到否认剩余价值学说,最终走向否认资本积累和资本主义危机的泥淖。“当劳动价值还只能作为思维的公式或科学的假设而要求得到承认的时候,剩余价值更加不过成了单纯的公式。”[2](P89)伯恩施坦认为,商品的二因素和劳动的二重性完全是抽象的假设,在现实社会中找不到根据;剩余价值的产生过程不过是纯粹思维的公式,不能证明资本家剥削工人的行为;资本积累是资本主义繁盛的必然表现,资本主义危机在事实上并不存在。伯恩施坦忘却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本原理是马克思投入大量时间,阅读大量经济学材料,在认真考察和分析的基础上得出的科学结论。伯恩施坦忽略了对资本主义基本矛盾的分析,对资本主义危机的否认更说明他是行动中的盲者,这决定他永远达不到马克思的思想高度。

最后,对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实践原则的修正。伯恩施坦对马克思主义的歪曲主要体现在他对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实践原则的修正上。伯恩施坦认为,在资本主义的发展过程中,无产阶级一改以往的经济贫困,并且经议会选举获得政治权利。“现代的生根于工人阶级的民主在日益增长地对国家和地方发生直接或间接的影响。”[3](P144)因此,无产阶级无需开展阶级斗争,无需采取暴力革命,更无需建立无产阶级专政推翻资本主义社会,无产阶级能够通过议会改良的途径顺势“长入”社会主义。机会主义思潮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在世时,针对拉萨尔和杜林言论详加批判过的错误思想,伯恩施坦不过是开历史倒车,旧事重提,他的理论是完全站不住脚的。

伯恩施坦的思想是右倾机会主义思想,他要修正的是马克思主义关于资本主义必然灭亡和社会主义必然胜利的基本原理。被伯恩施坦歪曲篡改的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不再是马克思主义,而是他本人自创的西方的马克思主义。

三、青年卢卡奇、柯尔施、葛兰西开启西方马克思主义

西方马克思主义和西方的马克思主义有本质区别。早期西方马克思主义是一种哲学理论,它受黑格尔哲学的影响,是黑格尔主义的马克思主义。青年卢卡奇、柯尔施、葛兰西分别从阶级意识、哲学总体性和市民社会的角度,论述早期西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革命性、阶级性和领导性等特征,形成了早期西方马克思主义哲学理论。

(一)青年卢卡奇唤起阶级意识的历史作用

俄国十月革命胜利后,东欧、南欧一些国家的无产阶级领导者纷纷效仿,但无一例外都以失败告终。曾经的革命冲动变为流血牺牲,低落的思绪弥漫在整个欧洲。最终欧洲无产阶级自发的零散的阶级意识在青年卢卡奇那里汇集,产生了《历史与阶级意识》。

首先,辩证的马克思主义是正统的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问题中的正统仅仅是方法。”[4](P49)辩证法是贯穿青年卢卡奇阶级意识理论的基本主线,他用黑格尔辩证法“复活”当代马克思主义的原因有三:第一,青年卢卡奇是通过黑格尔的学术棱镜认识马克思的,在青年卢卡奇看来辩证法就是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就是辩证法,黑格尔视域下的马克思主义多了一些人文关怀,少了一些科学品质,多了一些思辨精神,少了一些物质特征;第二,第二国际内部反对哲学辩证法的呼声高涨,伯恩施坦扬言要抛弃黑格尔辩证法,号召无产阶级“回到康德中去”,早期西方马克思主义者在与第二国际的几场重要论战中重拾黑格尔辩证法这一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合理内核;第三,这种黑格尔主义式的极“左”倾向与当时欧洲无产阶级的革命狂热相关,革命失败后,无产阶级内部低落的思绪透露出焦躁不安,这逐渐演变成狂热的极“左”倾向。

其次,阶级意识是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的能动反映。阶级意识“是变成为意识的对阶级历史地位的感觉”。[4](P138)阶级意识是时刻提醒无产阶级自身身份,指引无产阶级革命行动的意识形态。青年卢卡奇主张唤起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是为了重新激起他们的革命斗志,再度投身革命实践。青年卢卡奇意识到当下部分欧洲国家的无产阶级已经基本丧失了阶级意识和革命精神,这主要有两方面原因:一方面,西欧、中欧的一些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如英国、法国和德国资本主义长期向好发展,国内经济文化水平较高,无产阶级已经过上了优越的生活;另一方面,东欧、南欧的一些国家如匈牙利、保加利亚和波兰经济状况相对落后,近来发起的革命运动又都遭遇失败,这些国家的部分无产阶级对社会主义事业失去信心。因此,青年卢卡奇认为开展当下革命运动的首要任务是重新唤起广大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

最后,渴望总体性是唤起无产阶级革命意识的途径。在青年卢卡奇看来,辩证法的核心内容是崇尚过程的总体性,无产阶级对总体性的渴望是回归辩证法的过程。“作为总体的阶级在历史上的重要行动归根结底就是由这一意识,而不是由个别人的思想所决定的。”[4](P109)青年卢卡奇总体性的辩证法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主体与客体的统一,无产阶级是资本主义大工业发展的产物,是被剥削和压迫的阶级,但是无产阶级的社会地位又决定了其是推翻资本主义统治的决定性力量;另一方面,理论与实践的统一,革命理论对革命实践具有指导作用,革命实践对革命理论具有能动的反作用,总体性的重要特征之一是理论与实践的统一,这是革命能够取得胜利的关键。

青年卢卡奇重拾起黑格尔辩证法的合理内核,但他以抽象的人为社会历史主体,以主客体之间阶级意识的能动作用为社会历史发展动力的主张,是脱离正统马克思主义的纯粹遐想。青年卢卡奇忽视列宁唯物主义能动的反映论,他把人的认识归结为思维与存在简单的毫无保留的统一,这是严重缺乏科学性的。他将无产阶级唤起自我阶级意识的途径诉诸渴望总体性的虚幻,青年卢卡奇的这一做法显得苍白无力。

(二)柯尔施号召无产阶级拿起哲学的精神武器

早期西方马克思主义者倾向于把马克思主义概括为一种哲学理论。这种对哲学的强调被柯尔施推向极致,在他看来马克思主义就是哲学,马克思主义的革命性主要来自其哲学的总体性。

首先,马克思主义哲学是无产阶级革命的精神武器。“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辩证唯物主义按其基本性质来说,是彻头彻尾的哲学。”[5](P37)柯尔施之所以将关注的目光转向马克思主义哲学,原因有三:第一,青年时期的马克思曾在其早期经典哲学著作中表现出一种人本主义的哲学关怀,早期西方马克思主义者受青年马克思哲学著作及其哲学关怀的影响,重视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研究;第二,第二国际内部所谓的正统马克思主义者将马克思主义归结为单一的经济决定论,欧洲国家革命失败的经验证明这是经不住实践检验的理论,在与第二国际的论战过程中,柯尔施将马克思主义概括为哲学的理论;第三,马克思主义哲学是无产阶级革命的精神武器,要使无产阶级拿起精神武器继续战斗,就要首先唤醒他们的哲学意识,这和青年卢卡奇唤起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的做法相同。

其次,马克思主义哲学是理论与实践的总体性统一。马克思主义哲学“是一种把社会革命作为活的整体来把握和实践的理论”。[5](P22-23)相比青年卢卡奇,柯尔施对马克思主义哲学总体性的概括更多集中在理论与实践的统一上。在柯尔施看来,理论与实践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正反两面,二者是平行并列的,不存在任何一方决定另一方的关系。柯尔施认为第二国际的错误主要来自领导阶层沉迷理论对实践的指导作用,欧洲革命失败的重要原因之一是无产阶级放大实践对理论的决定作用。只有将二者置于平等的高度,才能发挥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总体性特征并体现其革命优势。

最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总体性最终指向其国家学说。“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危机,在社会革命对于国家的态度问题上,最清楚地表现出来。”[5](P19)1848年欧洲革命无产阶级受挫和1871年巴黎公社运动的失败究其原因都在于领导阶层未能正确处理好革命后的国家问题。而1917年十月革命俄国领导阶层就十分重视列宁的国家学说,革命胜利后立即着手解决无产阶级的国家问题:第一,政治上采取一切必要手段巩固建立的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政权;第二,经济上没收私有产品组建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第三,思想文化上加强无产阶级政党的意识形态专政。在国家学说的指引下,俄国巩固住了革命的胜利果实并取得了阶段性进展。

柯尔施认为马克思主义就是哲学的观点走向了极端,马克思主义是关于哲学、政治经济学和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有机统一,单拿出任何一部分研究都是不科学的。柯尔施忽略实践对理论的决定作用,轻视理论对实践的指导作用,这严重背离了社会历史的发展规律。国家学说在革命年代容易被引向极致,柯尔施政治思想“左”的倾向与他哲学思想“左”的倾向如出一辙,对他的哲学理论要予以辩证看待。

(三)葛兰西塑造“现代君主”的文化领导权

葛兰西是早期西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集大成者,他将青年卢卡奇的阶级意识和柯尔施的哲学总体性概括为“市民社会”,继续发扬观念领域上层建筑的意识形态功能,并且创新性地提出了文化和意识形态的社会领导作用。早期西方马克思主义哲学在葛兰西这里达到发展的顶峰。

首先,“市民社会”是对观念上层建筑的基本概括。葛兰西将马克思上层建筑的成分概括为“政治社会”和“市民社会”,分别对应唯物史观思想中政治的上层建筑和观点的上层建筑。“政治社会”代表国家的暴力机器执行政治统治的职能,“市民社会”代表一切思想文化机构执行意识形态统治的职能。在此基础上,葛兰西得出国家的“市民社会”领导和决定“政治社会”的论断。“市民社会的上层建筑就像现代战争的堑壕配系。”[6](P191)在葛兰西看来,资产阶级的统治地位牢固建立在其文化和意识形态的专制上,暴力机器只是保护其统治地位的外壳,各种文化机构和文化代理才构成其统治的核心。因此,葛兰西主张无产阶级革命首先要摧毁资产阶级的文化和意识形态核心,并率先确立无产阶级自己的意识形态专政。

其次,文化领导权是“现代君主”的意识形态霸权。“现代君主”拥有阶级社会的绝对文化领导权,以帮助牢固树立其意识形态霸权。“一个社会集团的霸权地位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即‘统治’和‘智识与道德的领导权’”。[6](P38)文化领导权是统一阶级社会思想认识的重要权力,行使文化领导权的单位主要有党政机关、教育部门、广电中心和出版机构等。这些单位直接受统治阶级政党的领导,他们的思想言论是社会的风向标,是舆论的发酵桶,左右着人们的思想认识,对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霸权起着重要的塑造作用。

最后,有机知识分子是协助统一社会思想认识的重要力量。“阶级的形成需要逐步而持续地吸收结盟集团所产生的积极分子。”[6](P39)葛兰西把专门服务于统治阶级政党并协助其开展组织和宣传工作的特殊知识分子称为有机知识分子:首先,有机知识分子自愿接受党的领导,忠于党的统治;其次,有机知识分子协助党的组织工作,帮助发展积极分子;最后,有机知识分子传播积极思想,反驳不当言论。有机知识分子是协助党统一社会思想文化认识的重要力量。青年卢卡奇和柯尔施虽然认识到要唤起无产阶级革命的阶级意识和哲学总体性,但是他们没有明确能够承担这一重要任务的社会主体。相比之下,葛兰西关于有机知识分子的论述具有一定的进步性。

葛兰西重视观念上层建筑能动反作用的做法以及关于文化领导权和有机知识分子的论断对今天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仍有一定的借鉴意义。但是,葛兰西忽视了经济基础对上层建筑的决定性作用,部分夸大了哲学领域上层建筑的领导作用,这说明他的“市民社会”理论是不健全的。

综上所述,西方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中强调观念领域上层建筑意识形态作用的理论,早期西方马克思主义既是其理论的开端,又是整个西方马克思主义发展进程中最具有代表性的阶段。后来的法兰克福学派、弗洛伊德主义的马克思主义、存在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结构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以及后马克思思潮都多少承袭了早期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基点,重视对社会文化和人的思想的分析。这和脱离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和方法,企图歪曲篡改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西方的马克思主义有本质区别。

四、结论与启示

在对伯恩施坦修正主义和早期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批判阐释中可以得出三点结论:

首先,西方的马克思主义是批判的对象,西方马克思主义是借鉴的理论。西方的马克思主义崇尚的民主是抽象的资产阶级民主,不具备马克思主义科学性和革命性相统一的基本特征。西方马克思主义尽管带有“左”的倾向,但总体上仍是在科学性和革命性的前提下展开的。此外,西方的马克思主义仅代表个人的思想,西方马克思主义则是多人思想的结晶。澄清西方马克思主义和西方的马克思主义有助于为西方马克思主义正本清源,对认识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产生和发展有理论价值。

其次,马克思主义不是铁板一块的理论,它随时代的前进而自我调整。马克思主义发展到今天经历了马克思和恩格斯的马克思主义、俄国列宁主义的马克思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和中国特色的马克思主义。与时俱进是马克思主义的重要特征。在研究马克思主义发展史的过程中,要认识到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是立场、观点和方法的统一,自觉同各种“非马”或“反马”的社会思潮划清界限。

最后,马克思主义在曲折中前进,在低潮后发展。马克思主义自诞生后经历过两次世纪之交的低潮期,每次世纪之交后都迎来马克思主义的新发展。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伯恩施坦修正主义思潮对马克思主义构成严峻挑战,西方马克思主义在与其论战中诞生;20世纪末东欧剧变苏联解体,社会主义事业再次跌落低谷,但是进入新世纪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蓬勃发展。我们要增强对社会主义事业的信心,把握马克思主义发展的总体趋向。

同时可以从中得出三点启示:

首先,摒弃民主社会主义思潮,坚持科学社会主义思想。民主社会主义是欧洲社会民主党内修正主义的现实产物,与马克思主义完全背道而驰。民主社会主义和科学社会主义有着历史渊源,但实践证明民主社会主义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科学原则都抛弃了,尤其是关于执政党建设和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论。民主社会主义在东欧、北欧的一些国家仍然普遍流行,是需要警惕对待的社会思潮。同时,要清醒认识到只有科学社会主义才能发展中国。

其次,重视文化和意识形态建设,牢固树立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权和话语权。观念的上层建筑是西方马克思主义关注的重点领域,强调文化和意识形态的领导作用是值得我们关注和借鉴的思想。“台独”和“港独”份子擅长在宣传和教育上做文章,诱导青少年否认“一个中国”的事实。中国共产党要牢固树立自身的领导权和话语权,回击不当言论,加强港澳台的文化和意识形态建设。

最后,批判吸收国外马克思主义理论,增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免疫力。“对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新成果,我们要密切关注和研究,有分析、有鉴别,既不能采取一概排斥的态度,也不能搞全盘照搬。”[7]我们鼓励国外马克思主义走入中国进行交流:一方面,有助于借鉴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最新成果,对当代中国现代化进程中遇到的问题形成启示作用;另一方面,在批判吸收的过程中,有助于增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自身免疫力,抵御国外反动势力的思想言论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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