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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外用大剂量激素致卡波西肉瘤合并多重感染1例

2020-01-10夏雅静吴永卓雷佳银郭芸

中国真菌学杂志 2019年6期
关键词:波西声像免疫抑制

夏雅静 吴永卓 雷佳银 郭芸

(昆明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皮肤科,昆明 650000)

1 临床资料

患者男,29岁,哈尼族,因“四肢、躯干紫红色丘疹、斑块 2个月;双下肢肿痛1周”于2014年10月28日到我科就诊收住。患者2个月来躯干、四肢出现暗红色斑块、丘疹,自行外用地塞米松乳膏外擦无好转,且皮损渐加重,泛发四肢、背部、下腹部。2014年10月20日又出现双下肢肿痛,且逐渐加重来诊,以“1.卡波西肉瘤?2.皮肤感染。”收住。既往史:该患者1年前有“湿疹”史,长期外擦“地塞米松乳膏”,自述每周用量约为20支。否认高血压、糖尿病、恶性肿瘤史及类似疾病家族史,否认器官移植史、冶游史。

入院查体 体温:36.2℃,心率:97次/min,呼吸:20次/min,血压:112/67 mmHg,一般情况尚可,体型肥胖,全身浅表淋巴结未扪及增大,心、肺、腹未见明显异常,双下肢肿胀明显;专科检查:四肢、躯干见散在或簇集分布的暗红色丘疹、斑块,部分皮损上有结痂(见图1a、b);背部有泛发环形红斑,腹部及双下肢可见多发的条状萎缩纹,呈紫红色(见图1c),双下肢皮温增高,触痛阳性,有凹陷性水肿。实验室检查:血细胞分析:白细胞 16.97×109/L↑,中性粒细胞87.00 %↑;生化检查示: ALB 31.7 g/L稍低外,其余无明显异常;二便常规正常;肿瘤标记物检测无异常;肝炎病毒检测示:HBsAg、HBeAb、HBcAb均为(+),乙肝病毒DNA <5.00×102copies/mL;HIV、TPPA、RPR均为阴性;T淋巴细胞亚群检测结果正常;下肢皮损分泌物培养:粪肠球菌,对红霉素、左氧氟沙星等敏感;背部皮损真菌镜检菌丝阳性,培养的真菌经分子生物学鉴定,ITS区扩增及测序,与趾间毛癣菌序列同源性100%。腹部B超示:脂肪肝声像,胆囊息肉样病变声像,未见腹部淋巴结肿大声像;心电图示:窦性心动过速,部分导联ST段阵发性改变,不完全右束支阻滞;双下肢血管彩超示:①双下肢大腿皮下组织水肿声像;②双下肢动、静脉未见异常声像;胸部X线、超声心动图均未见明显异常。抗核抗体、抗ANCA、抗心磷脂抗体、类风湿因子等均为阴性。患者右下肢皮肤活检(HE染色)示:真皮及皮下组织散在分布肿瘤细胞团块,主要由血管内皮细胞样细胞组成,伴管腔形成,部分区域可见肿瘤细胞呈梭形,广泛明显血管增生、纤维化和少许慢性炎性细胞浸润,局部可见含铁血黄素沉积和血管外红细胞(见图2);免疫组化结果示:CD31(+)、波形蛋白(+)、 F Ⅷ(+)、CD34(+);Actin、SMA、ESA、EGFR、TGF-β1(±);CD30、ESA、P53、EMA(-)。

诊断 卡波西肉瘤;体癣;蜂窝织炎。

治疗 ①患者入院后予头孢西丁注射液静脉滴注2.0 g/次,3次/d,7 d后根据药敏结果,改为乳酸左氧氟沙星静脉滴注,0.6 g/次,1次/d,共4 d;②伊曲康唑胶囊0.2 g/次,2次/d;③ 重组人α-2b干扰素注射液皮损内注射,每周3次,沙利度胺50 mg/次,3次/d;④红光治疗、窄谱中波紫外线治疗等处理。2周后紫红色斑块缩小,背部环形红斑消失,下肢肿痛明显减轻,病情好转出院,出院后嘱当地医院继续上述治疗,病情有进一步好转,半个月后失访。

图1患者上肢、下肢、腹部皮损:a.左上臂外侧暗红色红斑、丘疹和斑块;b.双腿部见弥漫性酒红色丘疹、斑块及斑片;c.腹部可见多发的条状萎缩,呈紫红色图2患者右下肢皮损组织病理(HE染色):a.表皮大致正常,真皮内大量新生的血管,(HE×100);b.梭形细胞增生及血管裂隙形成,血管内皮细胞轻度异型(HE×200)

Fig.1Skin lesions of patients with upper extremity, lower extremity,abdomen.a. Left upper arm lateral dark red erythema, papules and plaques;b.Double leg see diffuse papules and plaques and patches of wine red;c.Multiple strips visible contraction of the abdomen, is mauveFig.2Right Lower Limb lesions in patients with Pathological(HE staining):a.Surface normal, a lot of new blood vessels in the dermis(HE×100);b.Spindle cell proliferation and vascular fissure formation, mild vascular endothelial cell atypia(HE×200)

2 讨 论

卡波西肉瘤是一种多中心起源的由血管和梭形细胞混合组成的肿瘤,临床分型包括经典型KS、非洲型KS、AIDS相关型KS、同种异质移植型[1],后者又可以称为免疫抑制型KS[2]。卡波西肉瘤的病因不明,有感染因子、免疫缺陷、基因易感性及遗传因素、环境因素等假说[3]。

根据本例患者的临床表现、皮肤活检病理及免疫组化,支持KS的诊断。患者有长期外用大剂量激素病史,肥胖体型,四肢、躯干广泛的膨胀纹,背部体癣,双下肢蜂窝织炎表现,无肿瘤及HIV、梅毒等病史,故考虑为长期大面积外用激素后吸收,导致的免疫低下,发生的KS分型考虑免疫抑制型KS。免疫抑制型KS见于器官移植术后,长期系统应用免疫抑制剂、激素等情况,使机体处于免疫抑制状态,临床多表现为皮肤、黏膜受累,累及内脏、淋巴结少见。患者入院查腹部B超示:脂肪肝声像,胆囊息肉样病变声像,未见腹部淋巴结肿大声像。本例患者亦未累及内脏及淋巴结。目前报道的KS多为器官移植[4]、疱病[5]以及系统使用大剂量激素治疗[6]后发生,在停止免疫抑制剂治疗后,病情可以缓解。郭海霞[4]报道1例白血病患儿造血干细胞移植后发生的眼KS。顾有守[6]在1982年报告道1例长期使用强的松治疗颞动脉炎后出现KS的患者,激素减量后缓解。而外用激素引起的少见,复习相关文献,国内未见报道,国外Boudhir[7]报道外用氯倍他索乳膏治疗大疱性类天疱疮2个月后出现卡波西肉瘤,和本例患者相似。

目前对于KS的治疗可分为局部治疗和系统治疗。对于小病灶、局限性的皮损可采用手术切除、局部放疗或局部注射化疗药物治疗,而皮损广泛的可采用系统化疗。报道成功的治疗方法有外用 5%咪喹莫特霜,注射干扰素,外用0.1%维A酸,口服沙利度胺等[5,8]。有研究表明IFN-α 300万U皮下注射或皮损内注射,每周3~5次,疗程不少于6个月,有较好的疗效[9]。本例患者治疗上采用重组人α-2b干扰素注射液皮损内注射,每周3次;沙利度胺50 mg ,每日3 次;且停止外用大剂量激素,病情在2周后缓解,治疗有效。

外用糖皮质激素的不良反应有皮肤萎缩、口周皮炎、痤疮、膨胀纹、伤口愈合延迟及皮肤微生物感染等[1],长期大剂量外用激素可导致系统用药相似副作用,如免疫抑制、诱发或加重感染、代谢紊乱等。本例患者长期大剂量外用激素长达1年,糖皮质激素可经过皮肤吸收进入血液循环中,从而引起免疫抑制,有可能导致KS的发生,诱发或加重感染的可能。患者有背部的体癣及双下肢蜂窝织炎,存在多重感染,而且体型肥胖,呈库欣氏征表现,腹部及双下肢有多发的膨胀纹,也考虑为长期大剂量外用激素的不良反应。

本例患者为青年男性,云南哈尼族。皮损表现为四肢、躯干暗红色丘疹、斑块,未见明显系统损害,无家族史,无艾滋病病史等,故不考虑经典型、非洲型和艾滋病相关型KS。患者入院后免疫学检查无异常,未发现自身免疫性疾病,否认器官移植史,考虑患者的免疫抑制状态与长期外用大剂量激素有关。本例患者有KS、体癣及蜂窝织炎,考虑与长期大剂量外用糖皮质激素有关。提示我们在医疗活动中,应避免长期大剂量使用激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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