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动态下中国通用航空产业与职业教育耦合作用机理及协同发展策略研究

魏红伟，袁 江，宋 锐

（张家界航空工业职业技术学院，湖南 张家界 427000）

随着我国经济产业结构的调整升级，我国通用航空产业进入了高速发展时期。《“十三五”国家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规划》明确了航空产业的“航空发动机、民用飞机、产业配套、航空运营”四大发展目标和具体要求。[1]《通用航空发展“十三五”规划》提出，加快通用航空机场建设，通用航空器达到5 000架以上，年飞行量200万小时以上的规划目标。[2]《民用航空工业中长期发展规划》指出，整体推进各类人才队伍建设，着力培养急需紧缺专业人才，加强高校航空相关专业学科建设，完善校企联合培养人才机制，不断提高各类人才专业水平。[3]

综合梳理相关文献发现，研究者们对产业集聚、人才集聚以及产业与人才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大量探索。从产业整体发展上看，我国通用航空产业的发展规律与经济性阶段化特征清晰明显。同时，我国职业教育也形成了自身的人才成长规律与通用航空产业技术人员的集聚现象，产业与人才之间产生了相互渗透作用，呈现出耦合发展的姿态。从研究方法上看，主要集中于对产业与人才之间融合关系进行相应的定性描述，较少研究以耦合模型为工具的综合评价定量分析；从研究视角上看，主要集中于分析某一时间点的产业与人才之间静态关系，较少研究对其协同性的动态发展以及影响因素之间的强弱势；从研究重点来看，主要集中于产业与人才之间关系的现状，较少研究其发展演变。从研究层次上看，主要集中产业与人才之间整体关系，较少研究具体化产业与技术人才之间的关系。[4-11]鉴于此，本研究以我国通用航空产业与职业教育为研究对象，从二者之间的耦合动态发展视角出发，通过运用连续时间序列进行数据分析，构建量化评价指标，辨识其协同因素，科学评价两者之间协同发展程度与趋势，科学制定两者之间协同发展策略，以期为通用航空产业发展与职业教育发展之间和谐有序、快速发展，以及制定选择宏观政策时提供一定的决策参考价值。

一、通用航空产业与职业教育的耦合作用机理

耦合理论是指物理学中的两个及两个以上系统之间的相互配合作用以及相互关联性的一种物理反应，耦合对象之间可以单独存在，也可在耦合过程中通过不断配合、相互良性协调，达成耦合对象之间的协同发展动态关系。[12]将耦合理论嫁接到社会科学研究领域，即社会科学研究领域中的两种社会现象通过耦合理论作用进行有机结合，以实现两种社会现象的各自发展运动，同时，一方对另一方产生相对作用、协同影响，也称为耦合。以此发现，通用航空产业的集聚发展离不开职业教育的支撑，职业教育对人才的培养更脱离不了通用航空产业集聚的土地，这两者之间的相互发展作用与影响可以界定为耦合。其两者的耦合作用体现为以下三个方面。

（一）通用航空产业集聚引领职业教育

产业集聚会促使与之相关联的人才、知识、技术、信息等资源聚集，这种聚集效应有利于人才相互交流学习，取长补短，优化整体的人力资源。[13]进一步分析发现，通用航空产业或其他产业的聚集，能够吸引社会要素集中，形成良性的产业发展环境，对人才的需求扩大，同时，能促进人才之间的相互学习与经验分享，从而引领职业教育对人才的培养，促进职业教育的良性发展。

（二）职业教育促进通用航空产业集聚

通用航空产业具有体量规模大，带动其他相关产业的效应明显，这依赖于技术的专业性，可见，在通用航空产业的发展中“专业技术人才”尤为重要。专业技术人才能够将理论转化为技术、将技术应用于实践，促进产业发展的支撑资本。同时，通用航空产业集聚容易吸引专门人才，人才知识的存量大且知识更新速度快，可降低通用航空产业企业的成本和风险，促进通用航空产业集聚发展。

（三）通用航空产业结构优化升级需要结构合理的职业教育

通用航空产业结构优化发展关键是提高产业生产者的技术素质和职业核心技能，进行技术创新。因此，培养大量高素质航空技术人才成为亟需解决的问题。当前，我国职业学校是培养通用航空产业的技术人才主要来源，但职业学校的组织结构与人才培养存在一些明显问题：一是知识型人才充足，但技能型人才不足；二是初级技术岗位人才（中职毕业生）偏多，高级技术岗位人才（高职毕业生）较少；三是技术人才的培养速度、规模以及培养模式等都不能满足通用航空产业的现实需求。技术人才的数量、技术素质、专业核心技能等因素成为我国通用航空产业结构优化与升级的核心要素。

二、耦合度和耦合协调度模型的建立

（一）耦合度模型

通过对物理学中“耦合”定义与模型的迁移，研究者构建了职业教育系统耦合度模型函数：

同理，建立通用航空产业系统耦合度模型函数：

公式（2）中，h()y表示通用航空产业发展系统耦合度，其计算值越大，表明通用航空产业发展状况越好。i为通用航空产业发展系统指标项目的序号，bi为通用航空产业发展系统第i个指标权值，yi为通用航空产业发展系统的第i标准化值。

由于通用航空产业与职业教育为不同的体系，两体系因存在不同含义和量纲，如直接进行数据比较就不存在实际意义，为消除量纲对两体系的影响，运用时间作为动态序列数据，并采用一个比值的变异系数来衡量两体系观测值的离散程度或变异程度，表示通用航空产业发展与职业教育发展的耦合度是可行的。如变异系数越小，两体系协调的耦合程度越高；[15]反之，则越低。变异系数计算公式：

公式（4）中，D表示在数量上通用航空产业与职业教育两体系协调的程度，其一般在0～1数值范围，数值越大，耦合度越好。[15]n为两体系之间的调整系数，一般2≤n≤5，考虑通用航空产业与职业教育的各指标特点，本文取n=5。

（二）耦合协调度模型

一般情形下，耦合度D就可以呈现通用航空产业发展与职业教育两个体系的协调状况。但是当在某一区域内，通用航空产业发展与职业教育两体系都处于高水平协调发展，而另一个区域内，两体系则都在低水平协调发展，此时运用公式（4）的计算结果呈现两体系耦合度，就无法科学体现出通用航空产业发展与职业教育两体系整体协调发展水平的差别。为了弥补整体协调发展的差别缺陷，研究者借鉴他人的研究成果，反映通用航空产业发展与职业教育发展的整体协同效应，构建了通用航空产业与职业教育的综合评价指数P:

公式（5）中，α、β为待定系数，一般情况下，取值根据两体系的耦合程度进行，因本研究的耦合系统为通用航空产业体系与职业教育体系的整体协同效应，具有相同特性，因此，计算取值0.5。

为进一步呈现两体系的整体协同效应，构建耦合协调度模型函数：

（三）数据来源、指标体系设计及预处理

通用航空产业与职业教育两个系统是非线性的复杂系统，可采用多指标项目来综合评价。反映通用航空产业发展集聚的指标有：集群企业总产值、集群企业总值占GDP比重、航空企业就业人数、航空企业总净利润值、生产效率值集群、成员满意度、集群年专利新增数量、通用航空产业增长值、航空相关产业增长值、年增加企业数、年流入技术人才数等。反映职业教育发展的指标有：职业学校、教育经费投入、教师与学生人数、进修及培训职工数、职业课题数、专利授权数、专业论文数等。

一般情况下，在进行指标数据预处理时，采用极差标准化法。[16]指标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时，充分考虑到通用航空产业系统与职业教育系统的各自内部指标之间的权限以及两系统之间的关联，并可排除影响通用航空产业与职业教育两体系指标的不同量纲和数量级。采取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层次分析法），收集专家对指标数据的权重，测算通用航空产业集聚评价指数和职业教育评价指数，计算的数据详见表1。

表1 通用航空产业聚集与职业教育耦合指标标准数据

（四）耦合发展标准类型评判与类型划分

表2 两大系统耦合评判标准

三、实证结果及分析

表3 通用航空产业与职业教育耦合类型

（一）综合评价指数分析

（二）耦合度和耦合协调度分析

职业教育发展与通用航空产业两大系统的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都呈现出逐年递增的趋势（见图1）。分析发现，单从耦合度来看，通用航空产业与职业教育耦合效果比较理想。从耦合协调度来看，2011年至2013年耦合度增长速度缓慢，但经过2014年的过渡发展，从2015年开始，职业教育与通用航空产业两大系统发展到初级协调发展同步型再升级跨越到中级协调发展同步型历程。

（三）耦合裂隙分析

从上述分析的结果来看，通用航空产业与职业教育从严重失调衰退职业教育损益型发展到现在处于中级协调发展同步型，需要深刻意识到通用航空产业集聚与职业教育培养的人才集聚发展过程中存在问题与潜在威胁，研究者称之为耦合裂隙。[16]如果产生纰漏，将会对通用航空产业集聚与职业教育的耦合演化发展产生不良影响。

从耦合裂隙进行分析，发现现阶段存在的主要问题有：第一，两大系统目前的耦合状态为中级协调发展同步型，与优质协调发展同步型还存在相当大的差距，两者的耦合协同发展需要全力以赴。依据2011—2017年数据进行推算，发现潜在航空职业技教育将出现略滞后于通用航空产业集聚的发展趋势。第二，在职业教育发展指标中，教师与学生人数、进修及培训职工数、职业课题数、专利授权数等多数指标发展幅度较小，培养的技术人才层次结构上不合理。分析其原始数据发现，自2011年以来，虽然职业教育培养的技术人才的总量有一定增加，但是从学历层次中发现，大学本科生增加幅度较大，而大专生却存在降低趋势。从职业院校的科研课题项目数、专利授权数等指标来看，承担科研项目课题基本上属于基础类的课题项目，而致力于工程技术应用与开发类的项目较少。第三，航空职业技术人才集聚布局存在不合理现象，航空类人才的集聚效应较差，并且航空类人才有离职流现象产生。深究其因，发现通用航空产业集聚与职业教育培养的技术人才不完全匹配，职业教育培养的人才培养与产业需求存在“职业技能”对接的滞后性，技术人才的岗位幸福指数不高。

四、结论与建议

职业教育是通用航空产业战略的源动力，同时，通用航空产业与职业教育之间的耦合是一个相互促进、协同发展的渐行过程。研究者通过耦合理论构建了通用航空产业与职业教育的耦合模型，结果发现，在2015年通用航空产业与职业教育的耦合度为0.958、耦合协调度为0.615，从中度失调衰退职业教育损益型达到初级协调发展同步型，实现质的跨越。在2017年达到了中级协调发展同步型历程。然而，通用航空产业与职业教育之间要达到优质协调与精确协同发展阶段，还存在人才发现略滞后产业发展、职业教育结构不甚合理等阻碍因素，为实现两者之间的立体化协同融合发展机制，需要制定与之配套、行之有效的相关措施。[17]

（一）加快政策机制建设，激活职业教育发展的创新能力

通过政策机制打造职业教育发展机制，打造航空专业职业教育平台，充分发挥市场经济化作用，构建区域职业教育资源平台，体现职业技术人力资本价值，找准人才培养目标定位，更新相关人才引进标准与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模式，从整体上激活职业教育的创新能力。2019年2月，国务院印发了《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明确指出“把职业教育摆在教育改革创新和经济社会发展中更加突出的位置”[18]，注重职业教育的发展新理念，对接科技发展与产业发展需求。

（二）促进通用航空产业集聚区域建设，完善产业集聚服务水平平台

为实现通用航空产业的快速发展，必须加快通用航空产业集聚区域的服务水平。加快通用航空产业规划发展的关键在于相关的生产要素、人力资源、投入规模和投入效率。通用航空产业具有技术含量高、规模大、系统复杂等特点，对与之相关的产业发展有较大的资源需求。因此，既要重视通用航空产业建设，也要重视通用航空产业链的建设，构建通用航空产业专业化的集聚区域，提高产业集聚服务水平平台。特别是面向航空的科研研究所、职业技术教育机构、职业培训机构等，设立专业化、制度化、综合化等服务平台，有效地加快航空产业研究成果向产业产品的生产力转化快速途径，提高科技成果转化率。促进航空技术人才的研发瞄准通用航空产业发展以及市场需求，使航空企业找准智力和科技的支撑点，提供有效技术开发载体，实现科技与经济的结合。

（三）落实校企合作，实现协同持续发展

目前，通过校企合作，通用航空产业与职业学校双方都在不断的更新调整目标与方案，但在结构上还是存在一些不合理现象，现今仍处于各自为政的状态，没有真正落到实处。根据多年来的校企合作实践证明，在通用航空产业结构调整的同时，可以航空高效产业链为基础，嫁接到职业教育的人才培养中，细化调整职业教育的组织结构与人才培养体系，不断更新知识结构体系、提高技术操作技能、培养创新能力等，以实现企业与学校、技术与知识、能力与技能等方面的对接，最终实现通用航空产业与职业教育发展的协同持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