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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针加温针灸治疗股骨粗隆间骨折术后肿胀的疗效观察

2019-02-16周红云张文恺方浡灏

中国中医急症 2019年1期
关键词:血海电针患肢

周红云 姜 献 范 鑫 张文恺 方浡灏 许 超

(1.浙江中医药大学,浙江 杭州 310053;2.浙江中医药大学附属第二医院,浙江 杭州310005)

股骨粗隆间骨折现多倾向于手术治疗,而术后肿胀发生率高达98%[1],一方面由于骨折区域肌肉丰富,血供良好,外力创伤致出血、瘀血使组织间隙容量负荷增加,疼痛产生的肌肉痉挛及炎症因子作用导致淋巴、静脉系统瘀滞,液体交换失衡,从而出现水潴留的病理表现[2],另一方面手术刺激、麻醉效应、内固定装置植入以及长时间制动等因素进一步加剧微循环障碍,术后肢体肿胀难以避免甚至会更加严重,常常是影响伤后康复的重要因素,目前临床上常运用中西医结合疗法解决这一问题。本院骨科针对股骨粗隆间骨折患者Gamma3钉治疗术后的肢体肿胀采用电针加温针灸治疗,疗效满意。现报告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病例选择 诊断标准参照《骨与关节损伤》[3]第5版股骨粗隆间骨折相关内容。纳入标准:自愿接受随机分组,可遵医嘱完成本治疗方案,本观察经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患者及家属签署知情同意书;患者年龄为65~83岁,符合上述诊断标准;患者一般情况可,无其他系统重大疾病;未经其他方法治疗者;为单侧闭合性股骨粗隆间骨折,对侧肢体无损伤,符合手术指征。排除标准:伴有其他部位的骨折或有多发伤者;不能坚持本方案或接受其他治疗方法者;有深静脉血栓者;合并有恶病质者;有精神疾病或不愿配合者;有严重感染或下肢残疾者。

1.2 临床资料 选取病例共50例,均为本院骨科2016年12月至2018年1月间采用Gamma3钉治疗的股骨粗隆间骨折患者,随机分为观察组与对照组各25例,男性 19例,女性 31例;年龄 65~83岁,平均72.3岁;左患肢29例,右患肢21例。两组患者性别、年龄、患侧、受伤原因、骨折分型、手术时间等方面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1.3 治疗方法 观察组:1)电针加温针灸治疗:选患肢足三里、三阴交为电针治疗穴位,梁丘、血海为温针灸治疗穴位。治疗用具:华佗牌一次性无菌毫针、G6805-2型电针仪治疗,华佗牌太乙药艾条。针刺操作:梁丘、血海,针刺用泻法,得气后将艾条(每节约2 cm)插入针柄燃烧,并在皮肤暴露处放置硬纸片,防皮肤烫伤;足三里、三阴交,针刺用平补平泻,得气后接入电极,采用疏密波,频率为5 Hz,强度2 mA,留针30 min;每日1次,术后第1天开始,连续治疗7 d。2)一般治疗:术后第1天起常规应用抗生素预防感染,低分子肝素钠5 000 U抗凝治疗,抬高患肢45°。对照组予一般治疗:术后第1天起常规应用抗生素预防感染,低分子肝素钠5 000 U抗凝治疗,抬高患肢45°。

1.4 观察指标 肿胀分度标准Ⅰ度:皮纹存在,但较正常皮肤肿胀;Ⅱ度:皮纹消失伴皮温升高,肿胀较明显;Ⅲ度:皮肤硬紧,伴张力性水泡形成[4]。观察两组治疗后3、7 d患肢腿肿胀情况(即肿胀分度),记录治疗前及治疗后3、5、7 d患肢肿胀值 (患肢肿胀中心之周径-健肢同一部位周径)。

1.5 疗效标准 参照 《骨科临床疗效评价标准》[5],显效:肿胀减轻明显,肿胀减轻时间≤3 d,肿胀消退1/3~1/2,或≥3 cm。有效:肿痛有所减轻,肿胀减轻时间为3~6 d,肿胀消退≥1/2,或≥2 cm。无效:观察结束时肿胀疼痛情况无改善。疼痛分级:采用数字疼痛分级法(NRS)[6]:无痛(0 分)、轻度(1~3 分)、中度(4~6 分)、重度(7~10 分),分别在治疗前、治疗后 3、5、7 d 对两组患者进行疼痛分级。

1.6 统计学处理 应用SPSS20.0统计软件。计量资料以(±s)表示;计数资料用 χ2检验,组间比较采用t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 果

2.1 两组术后3 d患肢肿胀情况比较 见表1。两组患者均有明显肿胀,但观察组肿胀程度轻于对照组。

表1 两组术后3 d患肢肿胀情况比较(n)

2.2 两组术后7 d患肢肿胀情况比较 见表2。两组患者肿胀明显减轻,部分恢复正常,而观察组肿胀程度依旧轻于对照组。

表2 两组术后7 d患肢肿胀情况比较(n)

2.3 两组术后3、5、7 d患肢肿胀值及疼痛分级比较见表3。治疗前两组患肢肿胀值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术后肿胀值及疼痛分级均有改善,组间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P<0.05或P<0.01),观察组改善明显优于对照组。

表3 两组术后3、5、7 d肿胀值及疼痛分级比较(±s)

表3 两组术后3、5、7 d肿胀值及疼痛分级比较(±s)

与对照组同时间比较,△P<0.05,△△P<0.01

组 别 时 间 肿胀值(cm) NRS疼痛分级(分)观察组 治疗前 4.42±1.53 5.13±1.45(n=25) 治疗后 3 d 3.48±1.23 4.72±1.37治疗后 5 d 2.72±1.25 2.69±1.20△△治疗后 7 d 1.33±1.16△ 1.29±1.12△△对照组 治疗前 4.36±1.62 5.22±1.39(n=25) 治疗后 3 d 3.96±1.14 4.96±1.28治疗后 5 d 2.88±1.01 3.85±1.04治疗后 7 d 1.90±1.12 2.76±0.87

2.4 两组临床疗效比较 见表4。观察组疗效显著优于对照组,两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表4 两组临床疗效比较(n)

3 讨 论

中医学认为创伤后气血痹阻是发生肢体肿胀疼痛的根本原因,将本病归属“股肿”“血瘀证”之类,如《医宗金鉴》所述“人之气血,周流不息,稍有奎滞,即作肿矣”,《普济方》云“伤折动血破络,淤积则肿痛”,《金匮要略·水气病》所言“血不利则为水”,瘀血致使津液输布失常,泛溢肌肤可加重肿胀,两者形成恶性循环。中医对骨折早期的辨证分析也以气滞血瘀为主,以肿、痛、瘀为特点,故对创伤后肿胀的治疗以益气活血祛瘀,消肿止痛为大法。《血证论》言“离经之血与营血已睽绝不合,当急宜用药消除,不留余邪”“肿不消则骨不长,瘀不去则骨不能接”,肢体肿胀伴随创伤修复和功能康复早期阶段,为骨折创伤最常见的体征之一,是不可忽视的治疗点。

临床针对骨折术后肿胀的处理措施有很多,常用的西医治疗药物有甘露醇、呋塞米、地奥司明、威利坦等,各类中药提取制品如苦碟子、灯盏花素、丹参川芎注射液,以及各种活血化瘀的中药汤剂,虽具有一定消肿、止痛的功效,但部分也存在导致水/电解质失调、静脉炎、过敏反应甚至肾功能损害的副作用或风险,尤其因为股骨粗隆间骨折多发于老年人群,选择此类药物时更需慎重。使用物理治疗相对安全且易操作,包括灯照、熏蒸、抬高患肢制动、冷敷、足底动静脉泵等,部分方法对于肢体肿胀严重的患者效果可能不太理想,对于肢体反应迟钝的患者或存在感染条件下需防范不良事件,特别需注意的是,动静脉泵禁用于充血性心衰患者和有血栓性静脉炎、下肢深静脉血栓病史的患者[7]。

目前针灸治疗越来越被人们接受,电针和温针灸是在单纯毫针刺法基础上加以优化而来的,具有新特性和多重作用[8-9]。因此本研究立足于股骨粗隆间骨折患者术后肿胀的问题,尝试将此针灸疗法应用于骨科术后的辅助治疗。研究中在骨折近部以梁丘穴和血海穴配伍,梁丘为郄穴,主痛证,位于股直肌和股外侧肌之间,旋股外侧动脉降支、股神经肌支及伴行静脉均位于该腧穴层次中[10]。 实验表明[11]10 Hz 频率电针刺激足三里和梁丘穴。在针刺结束后髌腱血流量仍持续增加。血海穴善治血证,《针灸甲乙经》“血闭不通,逆气胀,血海主之”,现代研究结果[12]也显示血海能改善血液流变性和凝血功能,客观验证该穴具有活血消瘀的奇效。《素问·调经论》云“血气者,喜温而恶寒,温则消而去之”,因此以梁丘穴和血海穴配伍,在针刺的同时施以灸法,达到行气活血,通利经脉、消肿止痛的目的。股骨粗隆间骨折术后肿胀以髋部、大腿为著,由此也会进一步影响肢体末梢血循,加重循环障碍,故在骨折远部以足三里和三阴交配伍,据 《正体类要》“肢体损于外,则气血伤于内,营卫有所不贯,脏腑由之不和”,《医宗金鉴》云“今之正骨科,专以血论,须先辨或有瘀血停积,或为亡血过多,然后施以内治之法”所言与之略同,即外伤后需消法、和法兼施。足三里、三阴交相须为用,脾胃相和,针刺腧穴,结合脉冲电效应,针感更持久,使带电离子在组织间定向运动,加快气血周流,缓解肌肉、血管痉挛,改善组织代谢,消除炎症水肿,同时能抑制交感神经异常兴奋,减轻局部疼痛[13-14]。

本研究结果显示,治疗后两组患者术后肿胀均有改善,观察组在肿胀消除和疼痛缓解上明显优于对照组,且无不良反应发生。综上所述,在特定穴位予电针加温针灸对股骨粗隆间骨折术后肿胀有确切的治疗效果,能够促进术后恢复,缓解患者生理及心理负担,也体现了学科结合的临床思路,值得研究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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