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化红油米粉
2018-03-22杨珉沣
曾几何时,呷一口新化红油米粉,本不足奇怪,是十分平常的事。可是对长期在外的游子来说,却又是一道极其难得的美味。前段时间在北京听说长沙开了新化的粉面店,立即就勾起了对故乡美味的想念。
新化的美味多,巴陵作家据此写了本美食散文《妈妈的味道》,介绍了土生土长的三十三道新化农家菜。故乡层峦叠嶂的地理、独具特色的梅山文化,所衍生出的美味,近年的三合汤、八大碗经改良后上市,羞涩地登上了饮食大堂,并名声在外。好多的外地朋友对我说:我真想吃次新化八大碗!我对新化八大碗少有了解,长期在外奔波,离故乡越远,也越少知道故乡的新动态。但不管怎么樣,新化红油米粉还是知道的。
红油米粉比隔壁市推出的津市米粉出道早。如果追溯米粉的祖宗,应该是哪朝哪代的远古的事了,但我绝对肯定,它比宋朝早,在秦时,梅山蛮的大名就震耳欲聋了。而且似乎这米粉成了一道独特的符号,离开了梅山的土壤就变得鲜有起来,且不说长沙大街小巷遍布的津市米粉店,却很少看到有新化的粉面馆;我曾经找遍了整个北京以及湖南数市的驻京办,除了皇城根里还有几家长沙米粉店以外,梅山的饮食以及米粉就基本上是找不到了的。
由此说来,我对故乡的梅山文化佩服得五体投地,对一种米粉的留恋,是对故乡铭刻于骨体的痛疼。
还有一种米粉最原始的,是薯粉。秋天,地里的红薯长大了,锄头刨出来,洗净泥土,用刀剁碎,再用水冲洗碎薯丁,冲的水浑浊,待一个晚上,水中的粉沉淀了,倒去上面的清水,一层薯粉薄薄地摊在木桶底。薯粉雪白而柔软、细腻,放入一个若干手指粗细大孔的木勺具里,一手握木勺,一手敲打勺边,在滚热的水的大锅上,如一串串檐雨,如一袅袅柳丝,猴子探月般伸入锅中,那摇出的粉,即是地道的薯粉。
薯粉是一种自然的、生态的、有机的绿色食品。近年,因手工难度大,做不出工钱,做的人逐渐少了。记得小时候的年关,家家户户做薯粉,我的满爷便是个拉薯粉的匠人,他这时的业务忙,喊他去做薯粉的人,惹得满爷家一条认生的狗也吠瘦了。忙碌的年关,满爷累弯了腰,却哈哈地快乐着。
薯粉的外观光滑洁白,吃来还有嚼头。与薯粉结得伙好,在锅里打好辣油(红油),放好葱姜,把薯粉放锅里煮,还有剁碎的瘦肉或排骨或牛肉,佐之豆芽或青菜,盖上一个土鸡煎蛋,一碗红黄青白,色彩鲜艳,营养丰富的薯粉就大功告成了。
吃新化红油米粉要先喝汤,汤是它的精华。据我的母亲讲,红油米粉的汤才有奥秘,也是店家不示人的。
此时,一边写着新化红油米粉(如图一所示),口水在舌底慢慢地泛滥,如黄河之水,心儿飞到了千里之外的故乡!
作者简介:
杨珉沣(1985—)男,土家族,湖南新化人,南华大学硕士研究生毕业,现供职于北京,业余时间码点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