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体育治理的古典尝试
——《优士丁尼法典》中涉体文献整理与评注

2017-09-29

体育科学 2017年9期
关键词:法典体育

赵 毅

ZHAO Yi1,2

体育治理的古典尝试
——《优士丁尼法典》中涉体文献整理与评注

赵 毅1,2

ZHAO Yi1,2

对古典史料的整理与评注有助于体育史研究的深化。基于竞技运动、公共节日、娱乐表演等关键词,发掘《优士丁尼法典》中的涉体原始文献变得可能。在该法典第3卷第12题、第10卷第54(53)题、第11卷第41(40)题、第11卷第42(41)题、第11卷第44(43)题、第11卷第45(44)题,出现了禁止在基督教节日举办体育赛会、特定运动员免税、废除角斗活动以及国家组织、管理各类体育娱乐活动的行政命令,呈现出一种无序中有序、遮蔽中复活的体育治理秩序,展示了当时统治者对待体育的良好愿望。

优士丁尼法典;体育史;基督教;公共节日;运动员

1 为什么整理与评注?

1.1 古典史料的体育史价值

古典史料的价值毋庸置疑,对体育史研究亦不例外。的确,历史解释如果要具有可信度,必须在考订历史事实的基础上进行验证,正如学者指出的那样,“基于原典史料的考辨,有益于中国体育史学科范式的规范建设,有助于体育史研究更具科学品质”[34]。在西方,古典学是一门具有悠久传统的学问,初时是以学习和通晓古希腊文和拉丁文为基础,研读和整理古代希腊拉丁文献,阐发其大意。18世纪以来,古典学逐渐成为以多学科的视野和方法全面深入研究希腊罗马文明的一个现代学科。社会对古典作品的需要,催生了古典文献搜罗、翻译、校勘和整理工作的开展[43]。显然,对古典体育文献的爬梳构成了古典学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在21世纪初,体育史学界的有识之士就敏锐发现了体育史研究在方法论上的变革,要求一种开放性、外向性史学观的建立[18],让更为深入地研究不同时期的世界体育史、邻国体育史成为可能,因为生活在今天的人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需要用历史的、整体的、发展的眼光去审视体育的过去[32]。这也正是本研究整理、评注古典体育史料的初衷。

1.2 作为罗马体育史史料的罗马法

在希腊、拉丁文献的传播史中,法律文献因为能够提供给读者较为务实和可靠的信息[9],成为后人研究古代社会不可多得的宝贵史料[22]。就罗马人而言,他们远非法典制定的先驱,但却创造出了比以往任何时代都要宏大、完整并体系化的法律,我们得以透过个体罗马人的法律生活审视当时的世界,发现罗马社会并非只充斥着角斗士和军团的血腥[60]。史学家承认,法律在本质上是回应性的,探索罗马的法律文献,有助于我们获得罗马社会的真相,尽管罗马法上体现的标准与规则可能是统治者设定的一种区别于不甚满意的现实状况的理想修正[68],但毫无疑问,要接近罗马体育史的真实,对罗马法涉体原始文献的考证是必要的。

2 为什么选择 《优士丁尼法典》 ?

2.1 《优士丁尼法典》中涉体原始文献的发掘

罗马的历史如果从公元前753年罗慕路斯建城到西罗马帝国于公元476年灭亡,经历了1 229年;如果再延续到公元1453年东罗马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堡陷落,有2 206年。但是,罗马法学界的通说认为,公元565年是罗马法史的结束日期[67],因为在千余年来实行统治的皇帝中,东罗马的优士丁尼皇帝(公元527—565年在位,史学界也翻译为“查士丁尼”)对于法律学来说最为重要,他在位时期进行了系统的法典编纂工作,并对后世造成了深刻影响[65]。在皇帝编纂的《优士丁尼法典》(Codex Justinianus,简明标注为C.J.)中,客观存在着规制体育活动的行政管理命令,这成为本研究的直接出发点。

然而,发掘整理并准确定位这些涉体原始文献并不容易。至少,我们需要对“体育”进行一个基本的界定。斯坎伦谈到:“‘体育’在英语中最初意为‘娱乐、消遣、休闲’。直到一百多年前其意义才逐渐演变为现在这种狭义的版本,即‘一种具体的娱乐,常常包含有身体操练并有其固定格式和一整套的规则’”[30]。在瓦诺耶克看来,古罗马的体育就是竞技、游戏、锻炼和休闲娱乐的混合[31]。赫伊津哈也说:“希腊生活中的agon(竞技)或世界各地的竞技,都具有游戏的所有形式特点,……作为一种文化功能,要区分开竞技和‘游戏-节庆-仪式’的结合体是不大可能的”[50]。事实上,在古代中国社会,节日活动也与体育游艺活动关联:人日的登高;清明的蹴鞠、拔河、斗鸡、荡秋千、踏青;腊日的打猎等等[16]。在德国、美国和中国学者的3本体育史书中,我们可以看到表1所示罗马体育史部分的关键词。

表1 中外代表性体育史专著罗马体育史部分关键词Table 1 Key Words in Roman Sports History in Sports History Monographs

显然,在历史的语境下,古罗马体育并不限于希腊式竞技运动,也与公共节日、娱乐表演交融,包括了角斗、战车竞赛、斗兽等马戏活动。基于这些关键词,发掘《优士丁尼法典》中的涉体原始文献变得可能。《优士丁尼法典》共有12卷,卷下分题,题下分段,虽然各卷没有标题,卷下各题却有小标题,由此可以发现涉体原始文献在整个法典框架下的定位(表2)。

表2 《优士丁尼法典》各卷主要内容及涉体原始文献位置Table 2 Content of Codex Justinianus and Position of Sports-Related Sources

2.2 优士丁尼时代在体育史上的独特地位

正如史学家评价的那样,在优士丁尼38年的统治生涯中,“帝国政府机构、法律系统和经济发展都有了巨大的进步,……整个地中海重新成为罗马帝国的内海。”[20]就体育史而言,这也是一个独特的时代,“观看竞技比赛是拜占庭人的首要娱乐活动。比赛的项目主要有双轮马车赛、狩猎、摔跤、斗兽、杂技和小丑表演。由于基督教教义的影响,古罗马时代那种残酷的、以参加者生命为代价的斗兽和奴隶角斗表演已经绝迹。”[29]在角斗比赛消亡以及除了教会外的其他组织机构都渐渐衰弱后,战车竞赛成为拜占庭民众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61]。根据同时代作家普罗柯比的记录,帝国各主要城市都出现了蓝党和绿党两个竞技党[26],两派斗争引发的尼卡暴乱演变成一场企图推翻优士丁尼皇位的阴谋[56]。Barbara Schrodt评价道,“到6世纪,赛马场已经获得了罗马竞技场从来没有得到过的政治和宗教上的重要地位,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君士坦丁堡赛马场中央的三脚祭坛成为‘拜占庭的轴心’”[62]。所以,从优士丁尼时代在体育史上的独特地位出发,整理与评注《优士丁尼法典》也是有意义的。

2.3 《优士丁尼法典》比之其他法律文献的独有特点

尽管古今“法典”概念并不相同[41],优士丁尼皇帝无疑是罗马法史上法典编纂的集大成者[57]。“‘法典’(Codici)这一术语产生于使用帝国晚期的一种不同的书的形式,旨在取代卷轴书”[2]。优士丁尼立法活动的成果——《学说汇纂》、《法学阶梯》和《优士丁尼法典》都被皇帝本人称为“法典”[41],但只有最后者享用了“法典”之名。《优士丁尼法典》共有两个版本,第1版通过公元529年4月7日致各大区长官的《Summa rei publicae敕令》颁布,4月16日生效,该版本只有10卷,除了目录外,内容今已不存;今天我们看到的《优士丁尼法典》是第2版,对前版补新汰旧,于公元534年11月7日以优士丁尼致君士坦丁堡的元老院的《Cordi敕令》颁布,又称《重新解释的优士丁尼法典》(Codex Justinianus repetitae praelectionis),共分12卷,收录的每个敕令都标明了发布者和接受者(inscriptio)以及发布的时间和地点(subscriptio)[39]。

事实上,《学说汇纂》、《法学阶梯》和《优士丁尼法典》都包含了与体育相关的规范,以至于现代的体育法学者认为,“罗马体育法”作为优士丁尼立法活动的组成部分,构成了当代体育法的历史基础[66]。《法学阶梯》是一本罗马私法教科书[24],全文已被翻译成中文并逐条评注[38],其有关竞技场所有权的规定也已获得了体育史视角上的专门论述[53]。50卷本《学说汇纂》由一系列摘自古典时代罗马法学家著作的片段汇集而成[4],各卷的中译本正在陆续组织出版,包括收录了大量体育伤害责任规定的第9卷[48],中外学界对这些规定的评注亦已展开[59,61,52]。相比之下,《优士丁尼法典》至今尚无任何整体或部分的中文译本,我国学者无论想要一窥其全貌,还是类似本研究这样从某个专题切入,都不容易。本研究也因此志在进行一个探索性努力。特别是,我们可以从前面的目录发现,《优士丁尼法典》包含的涉体原始文献,更多是有关体育行政管理的公法性规定,与体育伤害责任这样的问题相比,它们更具时代性,更能反映当时体育管理活动的特点。《优士丁尼法典》是一个敕令法,在Summa敕令中,优士丁尼说道,“朕命令不仅把3个老法典,即《格雷高利法典》、《赫尔摩格尼法典》和《狄奥多西法典》中的敕令,而且把在上述法典之后,神念的狄奥多西以及在他之后的其他许多故元首们所为之决定,以及由朕的仁慈所为之决定,汇集为一部以朕的幸运的名字命名的法典,去掉未以任何表决使之变成法令的序言以及相互抵触的敕令,去掉已被后来颁布的敕令架空的敕令和重复的敕令”[49]。所以,这种汇聚皇帝敕令的做法,并非优士丁尼首创。《格雷高利法典》(Codex Gregorianus)和《赫尔摩格尼法典》(Codex Hermogenianus)都是戴克里先皇帝时期的私人作品,今已失传[54]。《狄奥多西法典》(Codex Theodosianus,简明标注为C.Th)是狄奥多西二世于公元439年颁布的罗马帝国最早的官方敕令汇编,共16卷,收集了从君士坦丁以来主要是基督教皇帝的敕令[2],它被认为启发了优士丁尼的法典编纂活动[37]。《优士丁尼法典》被认为是取代《狄奥多西法典》的新法典[19],根据Cordi敕令,任何未被前者收录的帝国敕令皆不得被引用[49]。既然《优士丁尼法典》是一种对前人工作的延续,本研究的评注也会关注其与《狄奥多西法典》异同之处。

3 《优士丁尼法典》 中的涉体原始文献评注

3.1 参照的原始文献版本

在11世纪,从意大利博洛尼亚肇始的对优士丁尼法律文献的发现、整理、注释工作推动了罗马法的复兴[3],包括《优士丁尼法典》在内的手抄本大量出现,后来还出现了许多印刷本[54]。本研究参照的《优士丁尼法典》拉丁文本是享有盛誉的克鲁格的校勘本[63],另掌握了两个英译本进行比对,一是Scott的全译本[69],另一是Blume的全译和评注本(可在http://www.uwyo.edu/lawlib/blume-justinian/免费公开获取)。

标注上,由于版本存在争议,克鲁格的校勘本会在有的题或者段后面加上括号,表明对此的不同认识。本研究从之。

3.2 第3卷第12题:关于节庆活动(De feriis)

C.J.3,12,1

Impp. Constantius et Maximianus AA. et Severus et Maximinus nobibilissimi CC. Verino.

Quoniam consulis,an similis observantia a nobis adiciendarum feriarum,quae rebus feliciter gestis proveniunt,ad appellationum quoque tempora porrigenda sit,verine carissime,rescribi placuit experientiae tuae,ut in causis provocationum iugiter et sine additamento eiuscemodi dierum tempora scias servari debere et supra dictorum dierum in appellationum causis minime fieri adiectionem.

D. non. ..... Apollonio superioris Constantio v et Maximiano v CC. conss.[a. 305]

【译文】君士坦提乌斯和马克西米安以及塞维鲁和马克西米努斯,最高贵的恺撒们致维里努斯:

亲爱的维里努斯,你问到在上诉期间恰逢朕决定举办节庆活动期间,是否应遵守同样的规则。朕愿意与你分享答案,在案件上诉时,你应该遵守正常秩序下法定的上诉期间规则,并不因节庆活动而额外增加时间,否则将有违此前规定的正当时间。

公元305年(月份不明)7日于阿波罗尼奥,高贵的君士坦提乌斯第5次任执政官,马克西米安第5次任执政官。

C.J.3,12,2(3)

Imp. Constantinus A. Helpidio.

Omnes iudices urbanaeque plebes et artium officia cunctarum venerabili die solis quiescant. ruri tamen positi agrorum culturae libere licenterque inserviant,quoniam frequenter evenit,ut non alio aptius die frumenta sulcis aut vineae scrobibus commendentur,ne occasione momenti pereat commoditas caelesti provisione concessa.

PP. v non. Mart. Crispo II et constantino II conss. [a.321]

【译文】君士坦丁皇帝致埃尔皮迪乌斯:

请在星期日这一神圣之日让所有的裁判官和城市市民休息,让手工业者停业。但是,居住在乡村的人们,可以自由而合法地进行耕作,因为经验表明,良辰对于庄家的播种至关重要。如果要向上帝做祷告,时间上的优势就会丧失。

公元321年3月3日,克里斯普斯第2次担任执政官,君士坦丁第2次担任执政官。

C.J.3,12,3(4)

Idem A. ad Serverum.

A nullo iudice praesumi decet,ut auctoritate sua ferias aliquas condat. nec enim imperiales ferias vocari oportet,quas administrator edixerit,ac per hoc,si nomine eximuntur,etiam fructu carebunt.

D. id. April. Sirmi Severo et Rufino conss. [a. 323]

【译文】君士坦丁皇帝致塞维鲁:

任何裁判官都不得擅自指定节庆日。由裁判官指定的日子不应被称为帝国节日,他们不应以帝国之名而庆祝,也应被剥夺与此相关的其他利益。

公元323年4月13日于叙拉姆,塞维鲁与路福鲁斯任执政官。

C.J.3,12,4(5)

Imppp. Valentinianus Valens et Gratianus AAA. ad Olybrium pu.

Publicas ac fiscales causa tua sinceritas etiam feriatis geminis mensibus,hoc est sine aliqua intermissione,discingat.

1.Pistoriis quoque causis isdem diebus ratum in futurum examen adhibebit.

IIII non. Mai. Tyberiade Valentiniano np. et Victore conss. [a.369]

【译文】瓦伦丁尼安、瓦伦斯和格拉蒂安致市长官奥利波里乌斯:

在这两个月的节庆活动期间,你也需要审理刑事和财政案件,不因节日而中断。

1. 同样,将来在这个期间审理关于面包店的案件也是合法的。

公元369年5月4日于特波里亚迪,尊贵的瓦伦丁尼安和维克多任执政官。

C.J.3,12,5(6)

Imppp. Gratianus Valentinianus et Theodosius AAA.Albuciano vicario Macedoniae.

Quadraginta diebus,qui auspicio caerimoniarum paschale tempus anticipant,omnis cognitio inhibeatur criminalium quaestionum.

D. vi k. April. Thessalonicae Gratiano v et Theodosio AA.conss. [a. 380]

【译文】格拉蒂安、瓦伦丁尼安和狄奥多西皇帝致马其顿代理长官阿尔布奇安努斯:

在从复活节开始为期40天的节庆活动期间,所有的犯罪案件审查都应停止。

公元380年3月27日于帖撒罗尼迦,格拉蒂安第6次任执政官,狄奥多西同任执政官。

C.J.3,12,6(7)

Imppp. Valentinianus Theodosius et Arcadius AAA. Albino pu.

Omnes dies iubemus esse iuridicos.

1.Illos tantum manere feriarum dies fas erit,quos geminis mensibus ad requiem laboris indulgentior annus accepit aestivis fervoribus mitigandis et autumnis fetibus decerpendis.

2.Kalendarum quoque ianuarium consuetos dies otio mancipamus.

3.His adicimus natalicios dies urbium maximarum romae atque constantinopolis,quibus debent iura differri,qui et ab ipsis nata sunt,sacros quoque paschae dies,qui septeno vel praecedunt numero vel sequuntur,dies etiam natalis atque epiphaniorum christi et quo tempore commemoratioapostolicae passionis totius christianitatis magistrae a cunctis iure celebratur:in quibus etiam praedictis sanctissimis diebus neque spectaculorum copiam reseramus.

4.In eadem observatione numeramus et dies solis,quos dominicos rite dixere maiores,qui repetito in se calculo revolvuntur.

5.Parem necesse est habere reverentiam,ut ne apud ipsos arbitros vel a iudicibus flagitatos vel sponte delectos ulla sit agnitio iurgiorum,nostris etiam diebus,qui vel lucis auspicia vel ortus imperii protulerunt.

6.In quindecim autem paschalibus diebus compulsio et annonariae functionis et omnium publicorum privatorumque debitorum differatur exactio.

D. VII id. Aug. Romae Timasio et Promoto conss. [a. 389]

【译文】瓦伦丁尼安、狄奥多西和阿卡狄乌斯皇帝致市长官阿尔比努斯:

朕命令所有日子都是开庭日。

1. 只有下述才可被称为节庆日:一年中需要把人从劳作中解放出来的两个月,其一是夏休月,目的是使人们可以更好地抵御炎炎夏日,其二为秋休月,目的是使人们更好地收获庄稼。

2. 按照惯例,1月1日也应当是个休闲日。

3. 朕规定罗马和君士坦丁堡这两个伟大城市的诞生日值得纪念,在该日应中止法律诉讼,因为人们有义务纪念城市的起源。复活节和其前后7日的7天节、耶稣生辰、主显日、所有基督徒的导师即圣使的纪念日也应被庆祝,但是,这些神圣的日子不应举行公开的演出活动。

4. 古人把星期日称为主日,经过一段时期的反复后,朕把它定为法定节日。

5. 朕的生日和帝国的国庆日也应是法定节日,此时无论是法官提出,还是当事人自愿提起的法律争议,都不应受理。

6. 在15天的复活节假期中,税收和所有强制的公役与私人义务都可以推迟履行。

公元389年8月7日于罗马,提马苏斯和普洛莫图斯任执政官。

C.J.3,12,7(8)

Idem AAA. Tatiano pp.

Actus omnes seu publici seu privati diebus quindecim paschalibus conquiescant. in his tamen emancipandi et manumittendi cuncti licentiam habeant,et super his acta non prohibeantur.

D. VI K. Iun. Constantinopoli Arcadio A. II et Rufino conss. [a.389]

【译文】瓦伦丁尼安、狄奥多西和阿卡狄乌斯皇帝致大区长官他提安努斯:

在复活节15天的节庆期间,所有的公共和私人活动都应该保持安静。但是,这此期间与脱离父权、解放奴隶有关的注册、登记行为不受此限。

公元389年5月27日于君士坦丁堡,阿卡狄乌斯第2次任执政官,路福努斯同任执政官。

C.J.3,12,8(10)

Impp. Honorius et Theodosius AA. Anthemio pp.

Provinciarum iudices moneantur,ut in quaestionibus latronum et maxime isaurorum nullum quadragesimae nec venerabilem pascharum diem existiment excipiendum,ne differatur sceleratorum proditio consiliorum,quae per latronum tormenta quaerenda est,cum facillime in hoc summi numinis speretur venia,per quod multorum salus et incolumitas procuratur.

D. V K. Mai. Constantinopoli Basso et Philippo conss. [a.408]

【译文】霍诺留和狄奥多西二世致大区长官安忒米乌斯:

行省的裁判官应当被告诫:在复活节40天的假期中,甚至复活节这一神圣节日当天,对盗窃犯特别是对伊索里亚人的审讯活动并不因此而中止,因为通过审讯活动揭露他们的犯罪阴谋不应被延迟,为了人民的安全与和平得到保证,我们相信伟大的主会宽恕这一行为。

公元408年4月27日于君士坦丁堡,巴苏斯和菲利普任执政官。

C.J.3,12,9(11)

Impp. Leo et Anthemius AA. Armasio pp.

Dies festos,dies maiestati altissimae dedicatos nullis volumus voluptatibus occupari nec ullis exactionum vexationibus profanari.

1.Dominicum itaque diem semper honorabilem ita decernimus venerandum,ut a cunctis exsecutionibus excusetur,nulla quemquam urgueat admonitio,nulla fideiussionis flagitetur exactio,taceat apparitio,advocatio delitescat,sit idem dies a cognitionibus alienus,praeconis horrida vox silescat,respirent a controversiis litigantes,habeant foederis intervallum,ad se veniant adversarii non timentes,subeat animos vicaria paenitudo,pacta conferant,transactiones loquantur.

2.Nec tamen haec religiosi diei otia relaxantes obscaenis quemquam patimur voluptatibus detineri. nihil eodem die sibi vindicet scaena theatralis aut circense certamen aut ferarum lacrimosa spectacula:etiam si in nostrum ortum aut natalem celebranda sollemnitas inciderit,differatur.

3.Amissionem militiae,proscriptionem patrimonii sustinebit,si quis umquam hoc die festo spectaculis interesse vel cuiuscumque iudicis apparitor praetextu negotii publici seuprivati haec quae hac lege statuta sunt crediderit temeranda.

D. V Id. Dec. Constantinopoli Zenone et Marciano conss. [a.469]

【译文】利奥皇帝和安忒米乌斯致大区长官阿马西乌斯:

朕不希望在献给主的节日里存在任何公共表演活动,也不喜欢看到人群聚集导致的对神不敬。

1. 朕规定,在神圣的主日,人们应该举行纪念和崇拜活动,而不应执行任何世俗事务。不应有任何传唤扰乱人心,不要向任何人主张担保责任,法院执行官应保持安静,律师应停止代理案件,法庭调查应当中止,公告传达者的高音应当消失,诉讼当事人应当息讼并静享一个安宁的片刻,对手们可以不受惊吓地彼此走动,忏悔应当占据人的心灵,人民应达成和解并相互妥协。

2. 但是,当人们在向神祭拜的日子休息时,朕不允许任何人进行不相配的娱乐活动。该日不能开放剧场,不能举行角斗比赛,也不能安排让人流泪的斗兽演出。如果朕的诞辰或加冕纪念日恰逢星期日,庆祝活动也应推迟。

3. 如果有任何人在该日参加表演活动,或者有任何法院执行官以公务或者私事为借口违反这条禁令,他将丧失这一职位,财产将被没收充公。

公元469年12月9日于君士坦丁堡,芝诺和马西安任执政官。

【整体评注】本题共9个法言,收录了从公元305—469年间的9个皇帝敕令。敕令虽然名为“关于节庆活动”,却并非指的是古罗马传统上的节庆娱乐活动[27],而主要指的是基督教宗教节日。在罗马帝国后期,以罗马原始宗教为依托的皇权神圣化的做法根本无法发挥震慑人心、巩固政权的作用,无法挽救危在旦夕的罗马帝国[33]。君士坦丁皇帝于公元313年颁布《米兰敕令》,承认基督教为合法宗教,并赋予教会许多特权,“居于少数的基督教徒在国家的支持下逐渐变成了势力浩大的多数人”[11]。事实上,从公元313年到《优士丁尼法典》第2版颁布的公元534年,已经有两百余年过去,基督教在优士丁尼时代已经成为地中海世界信徒最多、势力最大、分布最广的宗教,其宗教神学逐步进入神学阶段[6]。优士丁尼皇帝比以往历代皇帝都更为明确地宣称,皇帝和教士的权威来自同一个神圣源泉,此时的典礼仪式宗教气息极为浓厚,强调皇帝处于神权和世俗权力交汇点这独一无二的地位[36]。《优士丁尼法典》将教会法规范置于第1卷,足以显示基督教对罗马法的渗透[45]。本题处在第3卷民事诉讼框架下,规定的则是教会所享有的特权之一,即宗教节日优位于国家裁判,所以Blume也称这些日子为非开庭日。

具体探究这些法言中显示的非开庭日不可进行哪些司法裁判活动[正如,C.J.3,12,5(6)、C.J.3,12,9(11),1显示的那样],哪些情况下又有例外[比如,C.J.3,12,4(5)中刑事、财政和面包店案件、C.J.3,12,7(8)中的脱离父权、解放奴隶案件]并非此处评注的目的。事实上,透过原始文献展示的信息,我们发现,非开庭日不仅禁止进行司法裁判活动,也不能从事其他“公共或私人活动”[C.J.3,12,7(8)],显然,包括体育活动在内的节庆活动亦被归属其中。

在古罗马宗教的礼拜实践中,平日是留给人做公私事务的,节日是献给神的日子,人民应献祭、宴饮、游戏和举行公共庆祝[15]。但是,“基督教彻底推翻了地方祭祀,它熄灭了坛火、彻底摧毁了城市的守护神”[14]。根据C.J.3,12,2(3)显示的君士坦丁皇帝的敕令,在星期日,城市的一切世俗生活——包括体育赛会,都应当向对上帝的祷告让步。星期日也被称为主日,C.J.3,12,9(11)对此规定得更为具体:头段是皇帝开宗明义的立法目的,即“不希望在献给主的节日里存在任何公共表演活动,也不喜欢看到人群聚集导致的对神的不敬”;第1小段是对人们在主日行为模式的要求,即“在神圣的主日,人们应该举行纪念和崇拜活动,而不应执行任何世俗事务”;第2小段是更为具体的娱乐体育活动让步于神的祭拜的命令,“不能举行角斗比赛,也不能安排让人流泪的斗兽演出”;第3小段是具有威慑力的罚则,违令者将被没收财产,官员则会被免职。

这些敕令也可与《狄奥多西法典》中的C.Th.15,5,2,2进行印证,后者颁布于公元386年,明确规定“任何人不得违反朕此前颁布过的敕令,即禁止在星期日举办表演或者庆祝活动干涉对上帝的崇拜。”[71]但与C.Th.15,5,2,2不同,皇帝考虑到不能因为只顾精神生活而肚子挨饿,所以C.J.3,12,2(3)规定将农民的耕作作为无须祷告的除外情况。

C.J.3,12,3(4)明确规定,节庆日的指定是皇帝的权力,法官不得擅自决定。所以,C.J.3,12,2(3)、C.J.3,12,5(6)、C.J.3,12,6(7)、C.J.3,12,7(8)、C.J.3,12,8(10)、C.J.3,12,9(11)都对此进行了或简或繁的具体规定。其中,C.J.3,12,6(7)中提供的信息较为复杂,值得深入分析。

包括头段在内,C.J.3,12,6(7)共有7个小段。虽然头段提到,所有日子都是开庭日,但后面6个小段都规定了属于例外的非开庭日。这里的关键是,后6个小段中的非开庭日并非都属宗教节日,比如,第1小段的夏休月、秋休月,第2小段的元旦节,第3小段前半的罗马诞生日和君士坦丁堡诞生日,第5小段的皇帝生日与国庆日。在这些日子进行罗马传统的体育娱乐活动,似乎并无问题。而第3小段后半明确规定,只有在与基督教相联系的节日,“不应举行公开的演出活动”,第4小段的星期日和第6小段的复活节也可归入此类。可以发现,C.J.3,12,6(7)是《狄奥多西法典》C.Th.2,8,19与C.Th.15,5,5的结合,后者将非开庭日和基督教节日区分得很清楚,C.Th.2,8,19规定的是各类非开庭日[71],而C.Th.15,5,5则明确规定,在各类基督教节日,“所有城市的剧场和竞技场中的娱乐活动皆应取消”[71]。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还可以解释C.J.3,12,9(11),2中的一个规定,也即在皇帝生日或者加冕日,一般要举行体育娱乐活动,但如果该日恰逢星期日,则这些活动就应推迟举行。由此,我们已经可以对《优士丁尼法典》第3卷第12题得出一个结论,即标题所谓之“节日”具有多重含义,它们都是法定的非开庭日,但并非全为基督教节日,就后者而言,包括体育娱乐活动在内的一切私人或公共活动都应禁止,以此让位于对基督的崇拜,但在C.J.3,12,6(7)所列的一些非基督教节日中,禁止的只有司法裁判活动,包括体育娱乐活动在内的其他活动不在禁止之列。还值得注意的是,C.J.3,12,1颁布于公元305年,尚属戴克里先皇帝开创的四帝共治时期,戴克里先刚在该年将皇位让与君士坦提乌斯一世,此时离《米兰敕令》颁布还有8年,而就在公元303和304两年之中,戴克里先皇帝还掀起了一场镇压基督教徒的风暴[44]。此处敕令中的“节庆活动”应属传统罗马节庆活动,而与本题其他基督教皇帝所颁敕令指的宗教节日无关。敕令认为,节庆活动的举行不能干涉正常法律秩序,不能因此而延长法定的上诉期间。但是,为何地方官员会要求皇帝作此敕答?现实生活中可能存在包括体育赛会在内的节庆活动对正常社会生活造成影响,由此使人不能及时行使上诉权的情况。但皇帝出于维护统一法秩序的需要,断然拒绝了将节庆活动期间作为中止事由的建议。

3.3 第10卷第54(53)题:关于运动员(De athletis)

C.J.10,54(53),1

Impp. Diocletianus et Maximianus AA. et CC. Hermogeni.

Athletis ita demum,si per omnem aetatem certasse,coronis quoque non minus tribus certaminis sacri,in quibus vel semel romae seu antiquae graetiae,merito coronati non aemulis corruptis ac redemptis probentur,civilium munerum tribui solet vacatio.

【译文】戴克里先和马克西米安皇帝致赫尔摩格尼:

根据惯例,免除以下运动员的纳税义务:在一生参加过的神圣赛会中获得了无可争议的冠军运动员,没有任何向对手贿赂行为,且获得不少于3次赛会的冠军,其中一次必须于罗马城或古希腊地区获得。

【评注】同C.J.3,12,1一样,这也是一个戴克里先时代的敕令,但原始文献没有记载具体的颁发时间。本题的标题为“关于运动员”,这可能是罗马法原始文献中最为接近现代体育法观念的法律文献标题,学者由此认为,在优士丁尼的立法框架下,存在着体育法议题的合适地位[66]。但是,本敕令所在的第10卷事实上是关于财税法的规定,敕令内容只涉及运动员的免税特权。在本题前后,也有一些关于特定身份和职业[如教师和医生(C.J.10,53(52)]的免税规定。

公元3世纪,罗马帝国局势紊乱,前途迷茫,在奥古斯都税制于此一时期崩溃的背景下,3世纪末期登基的戴克里先决定推行新的税制,从14~65岁的国民都是人头税交纳对象[44]。显然,这是一种直接税主义和重税主义。1906年在纸莎草中发现的该敕令全本显示,这一敕令是应运动员同业协会的要求而发出的,但皇帝对这种免税特权进行了从严规定[58]。免税既是一种物质上的奖励,也是一种精神上的国家认可,敕令由此规定了3大具体标准,即廉洁标准(“没有任何向对手贿赂行为”),数量标准(“获得不少于3次赛会的冠军”)和赛事级别标准(“其中一次必须于罗马城或古希腊地区获得”)。这种意识形态即使在今天也并无不同,在我国,《个人所得税法》第4条第1项明确规定,省级人民政府、国务院部委和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以上单位,以及外国组织、国际组织颁发的体育方面奖金,可以免征个人所得税。和C.J.10,54(53),1一样,法律优待是有条件的,比赛的级别是区分关键。

此处“运动员”只是竞技比赛的运动员,而不包括角斗士、战车竞赛车手这样的人。尽管今天我们把竞技运动和马戏活动都归入古罗马体育范畴考察,但在法律地位上,运动员与战车比赛赛车手是两种并行的职业,前者并不包括后者[70]。

3.4 第11卷第41(40)题:关于表演和演员(De spectaculis et scaenicis et lenonibus)

C.J.11,41(40),1

Imppp. Valens Gratianus et Valentinianus AAA. ad Hesperium proconsulem Africae.

Non invidemus,sed potius cohortamur amplectenda felicis populi studia,gymnici ut agonis spectacula reformentur.verumtamen cum primates viri populi studiis ac voluptatibus grati esse cupiant,promptius permittimus,ut integra sit voluptas,quae volentium celebretur impensis.

D.Vi id.Mart.Triveris Valente v et Valentiniano AA.conss.[a.376]

【译文】瓦伦斯、格拉蒂安和瓦伦丁尼安皇帝致阿非利加行省总督赫斯帕鲁姆:

朕并不嫉妒,而是鼓励人民追逐欢愉,因此竞技活动应当得到恢复。另外,如果官员希望通过迎合人民的喜好与欢愉获得人民的支持,朕允许此类活动的举办,只要活动的主办出于人们自愿,且主办者能够承担费用。

公元376年3月10日于特雷尔,瓦伦斯第5次担任执政官,瓦伦丁尼安同任执政官。

【评注】《优士丁尼法典》第11卷是有关城市管理的行政法,包含了各种体育娱乐活动的组织、管理法。本敕令出自C.Th.15,7,3,类似一个行政许可,意在恢复此前在阿非利加行省被废除的竞技活动,条件是活动属自愿举办,人民支持且经费充足。此前竞技活动在该行省被禁止的原因不得而知。谁来承担竞技活动费用?从敕令的表述来看,既然属自愿主办,就属民间赛会而非官办赛会,费用自然也从民间筹集。《优士丁尼法典》将本敕令置题首,也是一种支持竞技活动开展的表态。

中国古代同期的一些史料也显示出统治者对竞技运动的规制,但它们主要外化为“礼”的一部分。“从儒家文化的学理而言,礼乐是极具操作性的行为规范”[25]。《后汉书•明帝纪》载:“(永平二年)三月,临辟雍初行大射礼。”也即天子在举行祭祀活动前行大射之礼,祭祀前诸侯贡士到“射官”去比赛射箭,射中才能参加祭祀[40]。《魏书•礼志》则曰:“高宗和平三年十二月,因岁除大傩之礼,遂耀兵示武。”“傩”即年末驱鬼迎神的赛会[40]。显然,这种体育立法模式与《优士丁尼法典》的视角并不相同,政治性、军事性的意味更强。

C.J.11,41(40),2(3)

Imppp. Gratianus Valentinianus et Theodosius AAA. ad Valerianum pu.

Quisquis equosus,quos vel serenitas nostra vel ordinarii consules tribuunt voluptatibus,ad commodum compendiumque privatum abduxerit,unius librae auri condemnatione multetur.

D. Viii k. Mai. Triveris Eucherio et Syagrio conss. [a.381]

【译文】格拉蒂安、瓦伦丁尼安和狄奥多西皇帝致市长官瓦伦里安努斯:

任何基于其私人方便或利益使用朕或执政官用于公开战车竞赛马匹的人,将被罚款黄金1磅。

公元381年4月24日于特雷尔,埃乌克里乌斯和塞阿格里乌斯担任执政官。

【评注】本敕令由《狄奥多西法典》的C.Th.15,7,6简化而来,可以作为体育领域反贪污挪用的古代经验进行参照。战车竞赛是罗马帝国晚期最受欢迎的体育活动,“当时公众对于马车竞技的狂热大约相当于今天足球世界杯在全球的影响力”[51]。敕令显示,战车竞赛用的马匹是国家财产,属皇帝或执政官管理使用,其他人不得非法挪用,否则将面临黄金1磅的重罚。谁是可能的挪用者呢?敕令字面上说的是任何人,但显然并非任何人都有这种能力,而更应该是战车比赛的具体操办人,特别是官员。

C.J.11,41(40),3(2)

Idem AAA. ad Valerianum pu.

Eos qui agitandi munus exercent illustris auctoritas tua nullis praeter circense

certamen adfici noverit oportere suppliciis.

D. Viii id. Mai. Eucherio et syagrio conss. [a. 381]

【译文】格拉蒂安、瓦伦丁尼安和狄奥多西皇帝致市长官瓦伦里安努斯:

对于表演战车竞赛供人观赏的赛车手,你不能再对他施加任何惩罚。

公元381年5月8日,埃乌克里乌斯和塞阿格里乌斯担任执政官。

【评注】战车竞赛车手被认为是最优秀的运动健将,“获胜者不仅是公众心目中的英雄,还能得到大笔金钱”[10]。出自C.Th.15,7,7,本敕令赋予了战车竞赛车手一定的法律“优待”。但是,如何理解这一法律“优待”?难道赛车手享有司法豁免权?答案当然是否定的。由于战车竞赛是一种危险运动,除了自愿参与之人外,主要是违法犯罪之人参与的行当。只能说,与过去的罪犯表演角斗、斗兽一样,罪犯表演战车竞赛行为本身,就是一种承担惩罚的方式。本敕令给予的法律“优待”只是,一旦从事了战车竞赛,就可免于其他处罚。

C.J.11,41(40),4

Imppp. Theodosius Arcadius et Honorius AAA. Rufino pp.

Si qua in publicis porticibus vel in his civitatum locis,in quibus nostrae solent imagines consecrari,pictura pantomimum veste humili et rugosis sinibus agitatorem aut vilem offerat histrionem,ilico revellatur neque umquam posthac liceat in loco honesto inhonestas adnotare personas.

1. In aditu vero circi vel in theatri proscaeniis ut collocentur,non vetamus.

D. iii k. Iul. Heracleae Arcadio A. III et Honorio a. II conss. [a.394]

【译文】狄奥多西、阿卡狄乌斯和霍诺留皇帝致大区长官路福努斯:

如果城市里的公共门廊或者任何可放置雕像之处挂有穿着短衣的小丑、衣服起皱的赛车手或者恶俗演员的画像,皆应立即被拆除。对于这等堕落之人,将他们的画像在任何圣洁之处展出皆为违法。但是,朕并不禁止他们在戏院或者竞技场的入口处摆放。

公元394年6月29号于赫拉克勒斯,阿卡狄乌斯第3次任执政官,霍诺留底市2次任执政官。

【评注】本敕令出自C.Th.15,7,12,规定的是赛车手和演员的法律地位。两者之所以一起规定,因为他们只是不同项目的表演者,身份并无本质区别。战车比赛间歇,一般会有各种形式的文艺节目,包括小丑滑稽表演、杂技魔术、舞蹈和各种戏剧表演等[7]。我们知道,有的赛车手虽然有名有利,被当成英雄,拥有众多追案者,甚至有C.J.11,41(40),3(2)赋予的法律“优待”,然而,如敕令所述,与演员一样,两者都是低贱的职业,被视为“堕落之人”,画像被禁止登大雅之堂,与C.J.10,54(53),1中的运动员地位不可比拟。吉本就形象地说道:“元老院的议员或是公民考虑到自己的地位,羞于让自己或他的马匹在罗马的赛车场中出现。赛车是由国家、官员或皇帝出资举办,管理放手交给下贱的奴才,要是一名受到欢迎的御车手收益超过主办人,只能视为观众肆意挥霍的表现,是低贱职业所能得到的最高工资。”[1]在《学说汇纂》D.3,2,2,5处,优士丁尼也借乌尔比安的法言说道,“出现在舞台上的人破廉耻”[70]。显然,表演者在罗马社会存在着经济地位高而法律地位低的背离情形。

C.J.11,41(40),5

Impp. Honorius et Theodosius AA. Anthemio p.

Nemo iudicum ex quacumque civitate in aliud oppidum vel ex provinciae solo equos curules aurigas cives temptet traducere,ne,dum popularibus plausibus intemperate serviunt,et publicarum rerum statum fatigent et festivitatem impediant in cunctis oppidis celebrandam,ita ut,si quis hanc violaverit iussionem,poena teneatur ea,quae legum violatores persequitur.

D. VIII id. Aug. Constantinopoli Honorio VIII et Theodosio III AA. conss. [a. 409]

【译文】霍诺留和狄奥多西二世致大区长官安忒米乌斯:

在从城市或行省调入另一个城市和行省时,任何城市长官不得带走任何用于战车竞赛的马匹或者赛车手。这样做的目的是防止城市长官无节制地追求民众崇拜,耗尽城市的资源,干涉各城自有的节庆活动。如果任何人有违此令,皆将受到专门法律的处罚。

公元409年8月6日于君士坦丁堡,霍诺留第8次担任执政官,狄奥多西二世第3次担任执政官。

【评注】本敕令与《狄奥多西法典》中的C.Th.15,5,3完全相同,又与前面的C.J.11,41(40),2(3)一脉相承。C.J.11,41(40),2(3)只笼统规定了挪用战车竞赛马匹的处罚措施,却没有明确具体对象,本敕令则显示城市长官最有可能。“各城自有的节庆活动”表述则暗示,相当多体育赛会属于民间而非官办性质,这又与本题最前面的C.J.11,41(40),1形成呼应。

正如同时代作家佐西莫斯所说的那样,人们“天生就是庆典赛会及公共娱乐活动的热情追随者,习惯奢靡甚过于严肃的事务”[55]。所以,本敕令除了前半部分与C.J.11,41(40),2(3)相同的反腐目的,敕令后半部分则是体育领域较早的禁奢尝试,城市长官由此被禁止用耗尽城市资源的方式奢华办赛。《优士丁尼法典》收录此项敕令对当时也有现实意义,就在法典颁布不久,帝国全境爆发了严重的鼠疫,给经济造成了严重打击,城市不得不削减支出,“有的城市已经无力支付街道照明的费用,用于公共娱乐、剧院和赛车等公共支出也都缩减了”[21]。

3.5 第11卷第42(41)题:关于赛会花费(De expensis publicorum ludorum)

C.J.11,42(41),1

Impp. Diocletianus et Maximianus AA. Marcello.

Cum praesidem provinciae impensas,quae in certaminis editione erogabantur,ad refectionem murorum transtulisse dicas,et quod salubriter derivatum est non revocabitur et sollemne certaminis spectaculum post restitutam murorum fabricam iuxta veteris consuetudinis legem celebrabitur.

1. Ita enim et tutelae civitatis instructae murorum praesidio providebitur et instaurandi agonis voluptas,confirmatis his quae ad securitatis cautionem spectant,insecuti temporis circuitione repraesentabitur.

【译文】戴克里先和马克西米安皇帝致马尔切罗:

如果按你所说,行省总督将公共赛会的经费用于修缮城墙,该行为将不可撤销,因为这是出于对大众福祉之考量。但是,在城墙修缮完工以后,公共赛会所需之正常花费应一如古代惯例予以保证。

1. 这样,一方面,通过完成修缮城墙这一公共安全上的大事,城市的防卫获得了保证;另一方面,公共赛会的恢复也会给人民带来欢乐。

【评注】本敕令颁布于戴克里先时期,亦无具体的颁行时间。敕令显示,皇帝将竞技赛会与修缮城墙相提并论,其隐藏的含义是:除非将赛会经费用于后者,也即除非出于公共安全之需,其他一切挪用行为皆为违法。这就充分保障了体育赛事经费不会被挪作他用。整体上,本敕令与前述C.J.11,41(40),1反映的鼓励体育赛事活动和在C.J.11,41(40),2(3)、C.J.11,41(40),5中体现的反贪污挪用精神一脉相承,反映了优士丁尼法典编纂的思路一致性。

3.6 第11卷第44(43)题:关于角斗士的全面废除(De gladiatoribus penitus tollendis)

C.J.11,44(43),1

Imp.Constantinus A. Maximo pp.

Cruenta spectacula in otio civili et domestica quiete non placent. quapropter omnino gladiatores esse prohibemus.

PP. Beryto k. Oct. Paulino et Iuliano conss. [a. 325]

【译文】君士坦丁皇帝致大区长官马克西穆斯:

血腥的表演使朕无法心安,不利于天下和平与国家安宁。因此,朕决定全面禁止角斗士存在。

公元325年10月1日于贝鲁特,保罗和尤里安任执政官。

【评注】显然,本敕令是体育史上的一个重要文献,但同样,它最初出现在《狄奥多西法典》中,本敕令亦是前者的简写。在作为本敕令原型的C.Th.15,12,1中,后面还附有一段“有罪之人将各按其情形判决,在矿山中服刑,而不需因其罪行而流淌鲜血”的表述[71],目的是为了解决当时采石场劳动力的短缺[13],《优士丁尼法典》将之删除,由此使得废除角斗士的主题变得更为简明和集中。显然,要彻底废除罗马历史上具有悠久传统的角斗表演并不容易[46],从公元325年敕令的发出到《狄奥多西法典》和《优士丁尼法典》在5世纪和6世纪的反复重申,这一历程经历了两百余年。

如果按照一些史学家的说法,君士坦丁对基督教的支持和建立君士坦丁堡这两个政策应该被看成两场革命,使罗马帝国走上了新的道路[5],全面废除角斗士的敕令就应该看成第3场革命。尽管布克哈特警告道,“常常有人企图深入君士坦丁的宗教意识,建构出他宗教信仰变化的假象图景”[42],但正如尤西比乌斯在其虽饱受诟病却仍享誉后世的传世作品《君士坦丁传》中记载的那样,在深思了偶像崇拜者的灭亡之后,君士坦丁选择了基督教[47]。事实上,皈依基督教的人数在增加,皇帝越来越不需要通过举办野心勃勃的表演来争取民心了[13]。

3.7 第11卷第45(44)题:关于斗兽活动(De venatione ferarum)

C.J.11,45(44),1

Impp. Honorius et Theodosius AA. Mauriano comiti domesticorum et vices agenti magistri militum.

Occidendorum leonum cunctis facimus potestatem neque aliquam sinimus quemquam calumniam formidare.

1. Bestias autem,quae ad comitatum ab omnibus limitum ducibus transmittuntur,non plus quam septem diebus intra singulas civitates retineri praecipimus:violatoribus eorum quinas libras auri fisci viribus illaturis.

D. XIII K. Iun. Constantio et Constante vv. cc. conss. [a.414]

【译文】霍诺留和狄奥多西二世致王室禁卫军长官和军队副统帅马乌里安努斯:

朕授权任何人皆可捕杀狮子,并在任何时候皆免于基于该行为的恶意控告。

1. 由边境的官员送给朕的野兽在运送过程中,在任何城市皆不得停留超过7天。违反此令者将被罚款黄金5磅,缴入国库。

公元414年5月20日,君士坦提乌斯和君士坦斯担任执政官。

【评注】本敕令由《狄奥多西法典》中C.Th.15,11,1和C.Th.15,11,2两个敕令合并简化而来,头段取自前者,第1小段取自后者。与角斗被全面废除相比,斗兽虽然也同样残酷,但却持续到了优士丁尼时代[23]。这可能是因为基督教将对人的暴力与动物的暴力归入了不同范畴,所以,人与兽的争斗虽然被取缔了,但猎杀野兽的游戏仍然得以保留[13]。

本敕令是有关斗兽活动的行政管理规定。根据头段,任何猎杀狮子的行为皆可免责。此一规定目的何在?是授予公民自由捕杀狮子嗣后售卖获利的自由吗?答案为否。根据C.Th.15,11,1,狮子属宝贵的国家财产,由国家专门颁布许可进行捕猎和售卖[71]。法律规定对杀害狮子的行为免责,只是出于保护人身和城镇公共安全目的。毕竟,一般的居民面对野兽是毫无抵抗能力的。

在第1小段,敕令明确规定了野兽的运送程序,目的在于高效、安全地将之送入国库,并成为斗兽活动的充足货源。限制野兽在路途的停留时间,同样有节约花费、降低成本的经济因素考量。

4 结论

通过以上对《优士丁尼法典》中18个涉体原始文献之考察,可以发现如下一些特点:

1.无序中的有序。粗略地看,这些文献散乱分布在第3卷、第10卷和第11卷中,但它们呈现的内在精神是一致的:为这个庞大帝国的体育治理服务。无论是从民事诉讼法规中透射出的体育活动办赛时间规则,还是财税法中透射出的运动员免税规则,亦或城市管理法中透射的体育行政管理规则,它们都呈现出了统治者对体育生活的规制目的。微观上看,作为整个涉体原始文献的中心,第11卷从第41(40)题到第45(44)题在编排上之内在逻辑也是清晰的,战车竞赛、斗兽和角斗表演在当时的不同社会地位得到充分展示。我们还可以与中国古代的一些体育立法对比,如唐代开元21年(公元733年)的《赐百官九日射敕》称“大射展礼,先王创仪,虽沿革或殊,而遵习无旷”[8]。这显示,人类文明对体育活动的规制调整,有内在的一致性。古代统治者对体育活动的制度设计,不仅扮演着调解民众生活节奏的功能,更存在着保证统治秩序有序运转之目的。这与今日体育法主要以保障公民体育权利实现的立法目的存在核心价值差异[12]。

2.遮蔽中的复活。基督教改变了体育治理的生态,由此,基督教节日与罗马传统的体育赛会呈现出二元对立局面,前者以上帝的名义获得了优先地位。原始文献已经充分显示,体育赛事被禁止在基督教的祭拜日举行,被基督教所不喜之角斗活动则被全面废除了。然而,人们对体育活动的追求不会消亡。在基督教的遮蔽下,竞技运动员仍然被认为可以获得法律上的免税优待,曾经静寂的竞技运动在一些特定地区又重启了,法律虽然对战车竞赛和斗兽活动组织中的节俭要求更严格了,但也命令保障公共赛事的经费。所以,对于体育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坏的时代。

3.虚化中的理想。《优士丁尼法典》中的涉体原始文献相当多源自《狄奥多西法典》,但进行了符合自身时代特征的改动。两个法典都是以公法占主导地位为特色,收集的都是历代皇帝的敕令,反映体育生活的行政干预在这一时代加强了,由此我们才能理解原始文献中要求城市长官放松对体育赛事管制且反贪污挪用的规定。但是,这种理想可能只是虚化的,因为法律并不直接反映人们的行为,而只是反映了行为的可能性,律法的存在并不表明政府成功地解决了这些问题。我们只能说,就优士丁尼时代的体育治理而言,《优士丁尼法典》展示了统治者正面、积极、不回避问题的良好愿望。毕竟,飓风起于青萍之末,胚胎预示着发展演变的一切可能。

[1] 爱德华•吉本. 罗马帝国衰亡史(第4卷)[M]. 席代岳,译. 长春: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2008:41.

[2] 奥利维耶罗•迪里贝尔多. 法典编纂时代:君主制时期(4~6世纪)法的渊源[C]黄美玲,译. 徐涤宇,桑德罗•斯奇巴尼. 罗马法与共同法(第4辑). 北京:法律出版社,2014:56-57.

[3] 保罗•维诺格拉多夫. 中世纪欧洲的罗马法[M]. 钟云龙,译.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10:40-41.

[4] 彼德罗•彭梵得. 罗马法教科书[M]. 黄风,译. 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5:1.

[5] 迪尔 C. 拜占庭帝国的历史[M]//拜尼斯N H. 拜占庭:东罗马文明概论. 陈志强,等,译. 郑州:大象出版社,2012:3.

[6] 陈志强. 拜占庭帝国通史[M]. 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13:99.

[7] 陈志强. 拜占庭帝国史[M]. 北京:商务印书馆,2017:417.

[8] 董诰. 全唐文(点校本)[M]. 太原:山西教育出版社,2002:233.

[9] 雷诺兹 L D,威尔逊 N G. 抄工与学者:希腊、拉丁文献传播史[M]. 苏杰,译.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244.

[10] 卡里 M J,哈阿霍夫 T J. 希腊罗马世界的生活与思想[M].郭子林,曹彩霞,译. 郑州:大象出版社,2012:126.

[11] 罗斯托夫采夫 M. 罗马帝国社会经济史(下册)[M]. 马雍,厉以宁,译. 北京:商务印书馆,2009:695.

[12] 马修 J 米顿. 种族、性别与残疾:美国体育领域中的反歧视法律问题[J]. 郭树理,译. 苏州大学学报(法学版),2016,(4):32-52.

[13] 菲克•梅杰. 角斗士:历史上最致命的游戏[M]. 李小均,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158-161.

[14] 菲斯泰尔•德•古朗士. 古代城市:希腊罗马宗教、法律及制度研究[M]. 吴晓群,译. 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12:404.

[15] 弗朗切斯科•西尼. 罗马宗教—法律制度中的人与神:神的和平、神的时间(节日、祭日)、牺牲[C]徐国栋,译. //徐国栋. 罗马法与现代民法(第3卷). 北京:中国法制出版社,2002:7.

[16] 郭文庭. 唐代诏敕与体育[J]. 成都体育学院学报,2009,(12):41-44.

[17] 哈亨•史密斯. 西洋体育史[M]. 周恃天,译. 台北:黎明文化事业股份有限公司,1973:73-88.

[18] 郝勤. 走向21世纪的中国体育史学——兼论体育史从“寻根史学”到“参与史学”的变革[J]. 成都体育学院学报,2002,(2):5-7.

[19] 亨利•查德威克. 终章:古代世界的消逝[M]//约翰•博德曼,贾斯珀•格里芬,奥斯温•穆瑞. 牛津古罗马史. 郭小凌,等,译.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490.

[20] 拉尔斯•布朗沃斯. 拜占庭帝国[M]. 吴斯雅,译. 北京:中信出版集团股份有限公司,2016:128.

[21] 厉以宁. 罗马—拜占庭经济史(下编)[M]. 北京:商务印书馆,2006:501.

[22] 刘津瑜. 罗马史研究入门[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4:93.

[23] 马尔库斯•荣克勒曼. 角斗士史话[M]. 王勋华,译. 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2014:47.

[24] 孟文理. 罗马法史[M]. 迟颖,周梅,译. 北京:商务印书馆,2016:89.

[25] 彭林. 儒家人生礼仪中的教化意涵[J]. 广西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2):1-7,29.

[26] 普罗柯比. 战史(上)[M]. 崔艳红,译. 郑州:大象出版社,2010:49-49.

[27] 让—诺埃尔•罗伯特. 古罗马人的欢娱[M]. 王长明,等,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54-89.

[28] 谭华. 体育史[M]. 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9:98-99.

[29]《体育史》编写组. 体育史[M]. 北京:北京体育大学出版社,2014:90.

[30] 托马斯•F•斯坎伦. 爱欲与古希腊竞技[M]. 肖洒,译. 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6:9.

[31] 瓦诺耶克. 奥林匹克运动会的起源及古希腊罗马的体育运动[M]. 徐家顺,译. 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6:52-54.

[32] 王俊奇. 当代中国体育史研究的特点及趋向[J]. 首都体育学院学报,2014,(6):507-513.

[33] 汪琴. 基督教与罗马私法——以人法为视角[M]. 北京:法律出版社,2011:37.

[34] 王邵励. 女性参与古希腊奥林匹克竞技会问题再研究——基于原典史料的考辨[J]. 体育科学,2015,(10):74-81.

[35] 沃尔夫冈•贝林格. 运动通史:从古希腊罗马到21世纪[M].丁娜,译.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46-76.

[36] 西里尔•曼戈. 从君士坦丁到伊拉克略的东罗马帝国(306—641)[M]//西里尔•曼戈. 牛津拜占庭史. 陈志强,武鹏,译. 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62.

[37] 肖俊. 《狄奥多西法典》与罗马晚期的法学困境[J]. 华东政法大学学报,2016,(6):24-37.

[38] 徐国栋. 优士丁尼《法学阶梯》评注[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

[39] 徐国栋. 优士丁尼法典编纂研究[C]//徐国栋. 罗马的第三次征服:罗马法规则对现代公私法的影响. 北京:中国法制出版社,2016:376-377.

[40] 徐永昌. 中国古代体育史教学参考资料(上册)[M]. 北京:全国高师体育系《体育史》编写组,1986:25-28.

[41] 薛军. 优士丁尼法典编纂中“法典”的概念[C]//徐国栋. 罗马法与现代民法(第2卷). 北京:中国法制出版社,2001:1-117.

[42] 雅各布•布克哈特. 君士坦丁大帝时代[M]. 宋立宏,等,译.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17:259.

[43] 晏邵祥. 古典历史研究史(上卷)[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12-14.

[44] 盐野七生. 罗马人的故事XIII:最后一搏[M]. 郑维欣,译. 台北:三民书局股份有限公司,2006:82-106.

[45] 杨代雄. 晚期罗马法中的人格平等化趋向——以优士丁尼《法典》收录的敕令为主要考察对象[C]//徐国栋. 罗马法与现代民法(第6卷). 厦门:厦门大学出版社,2008:70.

[46] 杨弢,陈祥奎. 古罗马英雄崇拜对军事体育的影响[J]. 体育成人教育学刊,2016,(6):39-42.

[47] 尤西比乌斯. 君士坦丁传[M]. 林中泽,译. 北京:商务印书馆,2015:184.

[48] 优士丁尼. 学说汇纂:第9卷,私犯,准私犯与不法行为之诉[M]. 米健,李钧,译. 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12.

[49] 优士丁尼关于编订《法典》的三个敕令[C]范敏,译. //徐国栋.罗马法与现代民法(第1卷). 北京:中国法制出版社,2000:59-64.

[50] 约翰•赫伊津哈. 游戏的人[M]. 舒炜,等,译. 杭州: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1996:33.

[51] 詹姆斯•奥唐纳. 新罗马帝国衰亡史[M]. 夏洞奇,等,译. 北京:中信出版集团股份有限公司,2016:157.

[52] 赵毅. 《阿奎流斯法》:体育伤害责任的历史之源[J]. 上海体育学院学报,2013,(4):26-30.

[53] 赵毅. 罗马法中的体育与城市发展——阅读罗马法史札记[J].体育与科学,2013,(4):10-15.

[54] 朱塞佩•格罗索. 罗马法史[M]. 黄风,译. 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9:303-341.

[55] 佐西莫斯. 罗马新史[M]. 谢品巍,译.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3:83.

[56] CAMERON A. Circus Factions. Blues and Greens at Rome and Byzantium [M]. London: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76:280.

[57] PETRUCCI A. Corso di Diritto Pubblico Romano[M]. Torino:G.Giappichelli Editore,2012:257-258.

[58] JOHNSON A C,COLEMAN-NORTON P R,BOURNE F C. Ancient Roman Statutes[M]. New Jersey:The Lawbook Exchange LTD,2003:234.

[59] WACHE A. Incidenti nello sport e nel gioco in diritto romano e modern[J]. Index,1991:359-378.

[60] RIGGSBY A M. Roman Law and the Legal World of the Romans[M]. 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10:2.

[61] BRYK A L V. A Contemporary View of Ancient Factions:A Reappraisal[D]. University of Michigan,2012:2.

[62] SCHRODT B. Sports of the Byzantine Empire[J]. J Sports Hist,1981,(3):40-59.

[63] Corpus Iuris Civilis,edition stereotype quinta,Volumen Secundum,Codex Iustinianus recognovit Paulus Krueger[Z]. Berolini:Apud Weidmannos,1888.

[64] IBBETSON D. Athletics in ancient law[J]. Legal Inf Manag,2012,(2):98-101.

[65] COSTABILE F. Storia del Diritto Pubblico Romano[M]. Reggio Calabria:Iiriti Editore,2012:372-378.

[66] NAUMOVSKI G,POLENAK-AKIMOVSKA M,NAUMOVSKI V.Roman law and the foundation of contemporary sports law:The approach of justinian’s legislation[J]. Res in Kinesiol,2011,(2):197-200.

[67] JOLOWICZ H F. Historical Introduction to the Study of Roman Law[M]. 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71:4.

[68] AUBERT J J. Conclusion:A historian’s point of view[M]//AUBERT J J,SIRK B. Speculum iuris:Roman Law as a Reflection of Social and Economic Life in Antiquity. Ann Arbor:The University of Michigan Press,2002:182-183.

[69] SCOTT S P. The Civil Law including The Twelve Tables,The Institutes of Gaius,The Rules of Ulpian,The Opinions of Paulus,The Enactments of Justinian,and The Constitutions of Leo[Z].Cincinati:The General Trust Company,1932.

[70] MOMMSENT,KRUEGER P.The Digest of Justinian,Vol.I[M].WANSON A,trans.Philadelphia: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Press,1985:83.

[71] The Theodosian Code and Novels and the Sirmondian Constitutions,a translation with commentary,glossary,and bibliography by Clyde Pharr [Z]. New York:Greenwood Press,1952:44-436.

Collection and Annotation of Sports-relevant Sources in Codex Justinianus

The collection and annotation of ancient sources help to deepen the research of sports history. Based on the key words of athletics,public festivals and amusement play,it is possible to explore the sports-relevant sources of Codex Justinianus. In C.J.3,12,C.J.10,54(53),C.J.11,41(40),C.J.11,42(41),C.J.11,44(43),C.J.11,45(44),it is found that the rules concern the prohibition of sports games in Christian days,duty-free of certain athletes,the abolish of gladiators and other sports administrative regulation,which shows an orderly and renewed sports governance model and the good-will of governors towards sports at that time.

Codex Justinianus;sports history;Christianity;public festivals;athlete

G80-05

A

1000-677X(2017)09-0028-12

10. 16469/j. css. 201709003

2017-07-14;

2017-09-07

江苏省教育厅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项目(2016SJB890013);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第61批面上资助(2017M610345);江苏省博士后科研资助计划(1601184B)。

赵毅,男,副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体育法,体育史。E-mail:xiaozhaoleon2006@163.com。

1. 苏州大学 王健法学院,江苏 苏州215006;2. 江苏高校区域法治发展协同创新中心,江苏 南京 550018 1. Soochow University,Suzhou 215006,China;2. Jiangsu Universities Coordination and Innovation Center in District Development of Rule of Law,Nanjing 550018,China.

猜你喜欢

法典体育
公法视阈下环境法典编纂笔谈
法典化视野中的慈善法体系化
近年来体育认知研究进展
马克思司法公正思想初探
法典是自由的圣经
2016年最佳体育照片
我们的“体育梦”
《撒里克法典》:最著名的日耳曼法典
体育一家人
体育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