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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众理解科学视角下科学传播主体社会责任研究

2016-10-11钱振华杨甲璞刘文霞

关键词:社会责任

钱振华 杨甲璞 刘文霞

〔收稿时间〕2015-5-20

〔项目基金〕北京科技大学素质教育核心课程建设项目成果(项目编号:KC2014TS)。

〔作者简介〕钱振华(1975-),女,山东莒县人,北京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

杨甲璞(1989-),女,内蒙古呼和浩特人,北京市园林绿化局。

刘文霞(1969-),女,河南郑州人,北京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

①“公众理解科学”的含义不只是公众单纯被动的接受科技知识、科学方法、科学精神等。“理解”科学应该是双向互动的。作为科技与公众之

间的桥梁,媒体应把科学的风险性和不确定性告知大众,让公众理解科学的正面与负面,从而促成科学家、政府与大众之间的良性互动,使大

众真正有权利和途径参与到科技的讨论与决策中来。

②2012年崔永元与方舟子由于转基因技术是否对人类有危害,产生了一场波及媒体界与科学界的论战。2013年崔永元赴美国和日本等国自费

完成了一部关于转基因技术的纪录片,向公众展示了我们国家以外的其他国家的转基因现状,科学家态度以及公众的反馈等情况。此报道对

公众关于转基因食品安全的认知态度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③黄金大米,即金色大米,是一种转基因大米,将胡萝卜中的转化酶通过转基因技术转入到大米的胚乳制作,而获得金色的外表得名。2012年被媒

体曝出湖南某地不仅在未报备的情况下试种黄金大米,还在未成年人身上进行长达4年之久的试验,在公众不知情的状况下就存在转基因食品

的滥种情况,这反映出中国的食品安全监管十分薄弱。导致这件事情发生并发展的原因,离不开当地官员的不作为,也离不开国家政策的不严

谨,更离不开民众由于缺乏科学知识不能对该事物进行理性的判断。滥种的同时还对未成年人进行人体试验,这是既违反伦理又违背道德的行

为,也就是这件事情的发酵和激化,使得民众对于该技术群起抵制和杜绝。根据资料显示,由于转基因技术的不确定性,所以公众难以接受将这种不

确定和可能潜在的技术风险在孩子身上进行违背科学伦理的实验,公众表面上拒绝的是一种违法行为,而实际上却是一种对技术本身的抵制。

〔摘要〕文章以公众理解科学理论为研究基础,以文献收集法、典型抽样调查法和最小二乘回归计量模型(OLS)为主要研究方法,对《人民日报》和《南方周末》2003—2014共12年间关于转基因的相关报道进行实证分析,数据显示科学新闻的报道受到科学传播主体的影响较大,尤其政府对于科学传播内容的主导意见十分明显,科学家和媒体形成舆论倾向,另一方面由于自身职业素质和责任的不明确,导致科学传播未能落到实处,未能将科学技术知识通过合适的渠道传播到社会与公众之中,使得公众对于转基因的态度出现“反转”潮。由此分析科学传播主体未履行责任的原因,找出问题的症结,通过各个科学传播主体的协作配合来解决中国科学传播现今所面临的问题,实现科学传播的顺利进行和公众科学素质的整体提高。

〔关键词〕公众理解科学;科学传播主体;社会责任

〔中图分类号〕C0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2689(2016)04-0092-12

一、 问题及分析依据

在公众理解科学视角下①,公众对科学传播的参与度越来越高,影响也越来越大。尤其是在科技高速发展的时代,公众理解科学不允许些许的误导:媒体的小误导、每个人的小抵制都会是影响一个国家科技发展进程不可或缺的因素。转基因技术自20世纪70年代诞生以来,在短短的30年间,得到了飞速的发展,目前已成为生物科学的核心技术。尤其是越来越多的转基因食品进入人类食物链之后,关于转基因食品安全性问题便备受公众的关注,也成为最有争议的问题之一。而媒体的报道则成为公众“理解”转基因技术的关键,其报道主体的态度和角度则会对公众产生很大的影响。

1 中国公众对转基因技术的关注与“反转”态度

中国媒体关于转基因技术的报道会引起中国公众的密切关注和较大反响。如崔永元关于转基因技术的报道②,其倾向性也影响了公众的态度和判断,甚至形成了一种一边倒的观点:即越来越多的公众将转基因技术视之为洪水猛兽。此外,2012年媒体关于黄金大米的报道③,更是引起了中国公众对转基因技术的强烈抵制。

为什么中国公众对转基因技术“反转”呼声如此高涨?从科技传播层面来讲,究竟影响公众对于科技事物直接理解的关键是什么?传播主体在传播中应具备的社会责任又是什么?本文力图通过实证分析来厘清不同传播主体在科普中的地位与影响力,并从责任伦理的角度来分析不同主体的责任限度问题。

2. 数据选取及数据库的建立

(1) 数据选取

本文选取《人民日报》和《南方周末》两份中国媒体2003年至2014年12年间关于转基因的文章报道为样本,利用OLS方法OLS是ordinary least square的简称,即:普通最小二乘法,是一种根据最小化残差平方和算出来的参数估计量。建立数据库,对数据进行综合分析,并从多角度深层次统计。

两份报纸所属地区、机构不一致,所代表的领域与群体也有所不同。通过对两家报纸媒体对于转基因的报道进行定量分析,研究不同主体对待转基因问题的态度和可能引发的深层原因。

其中,《人民日报》是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的机关报刊,创刊于 1948 年 6 月 15日,是当今中国最具权威性和影响力、且发行量最大的综合性平面媒体,是中国独具影响力的主流媒体,与国内外主流媒体的信息具有一定的可比性。同时,作为综合性日报而不是专业类报纸,对于转基因的相关科技报道兼具了大众媒体所要求的速度快、范围广、影响大等特点,也具备了大众媒体所有的宣传、传播、舆论监督等功能。因此,选取《人民日报》关于转基因的报道数量探讨传播主体的责任伦理问题,具备一定的典型意义。《新版人民日报图文数据库》收录了《人民日报》自创刊(1946 年)至今的全部图文报道信息,本文通过结合人民网网上免费资源和《人民日报》数据库两种资料来源得到与转基因相关的报道。

《南方周末》则为受众较为广泛的非主流民间报纸,创刊于1984年2月1日,秉承着“正义、良知、爱心、理性”的基本理念,坚持“反映社会,服务改革,贴近生活,激浊扬清”的办刊特色,以及“关注民生,彰显爱心,维护正义,坚守良知”的职责定位。作为目前中国发行量最大的新闻周报,广泛的覆盖范围、稳定的发行量和在读者中的良好口碑使得其具有较强的社会影响力。此外,《南方周末》的核心读者群为知识型读者,更具有影响读者个人认知框架的可能性,读者也更可能与媒体观点产生互动与碰撞。鉴于此,其对转基因问题的选题定位能更加全面的反映其对公众的认知影响。

(2) 数据库建立

以2003年—2014年《人民日报》和《南方周末》关于转基因报道的文章,同时对一些具有干扰性的材料进行信息剔除,比如在一些与主题并不相干的报道中,会偶尔将转基因作为例子旨在体现其他内容,这样的文章就被排除在数据统计之外。这样,共获取《人民日报》和《南方周末》在12年间关于转基因问题的报道数量分别为142篇和71篇,从中提取出报道主体、报道角度、报道态度等分析因子进行数据库建设。

(3) 对于转基因食品的报道分布趋势分析

《人民日报》和《南方周末》作为不同报纸媒体发行方,其报道分布趋势反映了国内不同群体对转基因问题的关注程度及关注点。

表1可以看出《人民日报》对于转基因的报道量分布平稳,关注度持续发展,而《南方周末》则对转基因的报道在2010年前持续偏低,在2011—2014年间报道数量激增,可以体现《南方周末》对于转基因问题的关注度随着社会热点的不同而有所转向。

图1是2003—2014年间两份报纸媒体的转基因报道分布趋势。可以看出,2003年至2011年两份报纸媒体在转基因报道数量上与报道总数的趋势基本一致,2011年以后,《人民日报》的相关报道逐渐减少;2003年—2008年报道趋势较为平均;2009年农业部为两种转基因水稻、一种转基因玉米颁发了安全证书,从而直接导致2009年至2014年相关报道数量逐渐增多,表明社会各群体对于转基因问题日益关注。

转基因在中国媒体的推广和宣传遵循着一定的社会规律。在1996至2000的5年间,全球的转基因作物增长了25倍之多[1]。而2001年成为转基因进入中国公众视野的关键年份点。同年的5月23日,时任国务院总理的朱镕基签署第304号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令,公布了《农业转基因生物安全管理条例》。

在2008年7月9日,国务院决定将转基因生物品种的培育设立科技重大专项,目标是要获得具有重要应用价值和自主知识产权的基因技术,培育一批抗病虫、抗逆、优质、高产、高效的重大转基因生物新品种,提高转基因生物研究和产业化的整体水平,提供强有力的科技支撑;同年9月30日,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在接受美国《科学》杂志主编布鲁斯·艾伯茨专访时说[2],中国将大力发展转基因工程,解决粮食问题要靠伟大的科技举措、生物技术、转基因技术。

2009年农业部为两种转基因水稻和一种转基因玉米颁发了安全证书[3],标志转基因食品的商业化种植向前迈进一大步,三种转基因农作物分别限在湖北省和山东省生产应用,这是中国首次为转基因水稻颁发安全证书。但从报道量和态度反馈来看,有关转基因水稻获得安全审批的消息在网络舆论引起激烈争论,引来了公众的各种担忧,从而使转基因主粮的研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与障碍。

从报道趋势上来看,《人民日报》开始以介绍转基因作物和食品的成果和进展为主,后来报道的范围逐渐变宽,更加倾向于转基因作物的经济价值,同时国家战略价值得到了更多的强调,之后更多的引入了国内外科学家及相关学科的学者对转基因安全性的评价,并且将规范的实验过程进入媒体视野,在最近五年才渐渐开始有公众观点出现,开始对政府、科技界的决策产生质疑,并通过媒体的方式提出责任问题。《人民日报》关于转基因的报道趋势表对应相关的国家科技政策,以2008年1月1日—2009年1月1日的报道为例,2008年7月9日,审议通过《转基因生物新品种培育科技重大专项》,成为《国家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2006-2020)》所设立的未来15年所争取突破的16个重大专项之一,涉及技术研发、安全管理和商业化三大部分。所以这两年间《人民日报》关于转基因的报道:数量方面,从2008年的3篇上升到2009年的12篇;主题方面,由于制定了相关政策,所以对转基因的安全评估、安全使用政策性规定增多,并涉及到外国转基因产品对国内传统产品市场的冲击等问题。

二、 两份媒体关于转基因技术报道内容的对比分析

由于两份媒体的差异,其关于转基因技术的报道的选题定位、态度倾向性具有可比性。

1. 两份媒体关于转基因技术报道角度对比分析

根据统计分析,两份媒体的报道角度具有差异性,从中可以看出其传播的理念和导向的异同。(参见表3)

《人民日报》的报道主体大多来自科学家和政府部门,并没有公众态度的过多反馈,且绝大多数的报道观点认为转基因技术是

安全的,隐含肯定说,具有一定的引导性;而《南方周末》的报道主体大多来自于科研机构、自由评论人、科学家,虽然公众的反馈也并没有过多体现,但是报道的视角明显摆脱政府及科学家具有的高姿态,转而从有利于公众理解的角度进行传播。

依据相关资料不难发现传播学对转基因的研究仍然停留在以公众的角度为出发点,将公众的认知和接受态度、购买意愿作为调查重点,处于起步和简单阶段,缺少更深层次的理论分析研究。仅从传播学角度这样研究是无可非议的,但以科学传播的角度进行的研究,就需要我们不仅对于受众的态度进行了解,更应该对于转基因在传播过程中存在的问题、面临的阻碍进行理论分析和研究。从表3可以看出,转基因问题在两份媒体的报道角度超过20%的主要涉及三件事上:与转基因相关的经济、市场发展、政策法规以及食品安全问题。

或许从公众的角度来讲,对转基因的关心聚焦到这三件事也无可非议,因为这是与公众切身利益相关的问题,可表格反映的是两份媒体关注问题的角度,这样看来就不免会存在不妥。首先,对于转基因技术报道(占报道总量的14.67%)的缺乏,最直接就会导致本就缺少转基因技术理论知识的公众,更加不具备分辨技术好坏的能力,公众对转基因技术尤其是食品的判断力逐渐就会从依靠客观事实转为以讹传讹的道听途说;其次,公众认知(占报道总量的11.33%)反馈的缺失,会使政府、科学家失去了解公众需求的渠道,听不到公众对于转基因的声音,使得本应进行双向沟通的双方只能进行自上而下的单向传播,这样还使公众失去了监督权,使政府和科学家在媒体报道时越来越偏离以公众利益为出发点的轨道,忽视了科学技术的本质是以造福人类为目的的,十分不利于社会的进步和科学技术的发展;最后,报道角度回避某些争论的焦点,比如转基因种子的滥种问题、转基因食品的标识问题等,这些问题都是国际社会目前争论、关注的焦点,但是在《人民日报》中却鲜少出现类似报道。

2. 两份媒体关于转基因技术报道态度对比分析

在科学日益高度分化和职业化的今天,科学与公众(或专家与外行)之间的社会性距离越来越大。公众在惊叹科学的巨大力量的同时,对科学活动的本质与社会影响、科学以及科学家的形象等的看法也出现了许多偏差和误解,这样无论对科学本身还是对公众都是不利的。因此,研究大众媒体在沟通科学与公众的关系中所扮演的社会角色等等就显得异常必要,这也是“公众理解科学运动”关注的重要内容。

关于对转基因技术的媒体报道态度直接影响到公众的判断。根据对两份媒体的统计得到图2。

图2两份媒体关于转基因的报道态度

根据报道语言倾向和语气描述判断,将报道态度分为正面、中性、负面。其中,正面立场包括支持、鼓励、赞扬、欢迎、呼吁等态度;中性立场包括单纯事实描述,报道事实存在争议且争议双方旗鼓相当;负面立场包括担忧、不信任、质疑、怀疑、反对、禁止等态度。图2显示,两份媒体关于转基因报道的态度,其中43%的篇幅对转基因报道呈负面,38%的篇幅对转基因报道呈正面,19%的篇幅对转基因报道呈中性。看来,两份媒体主观意图相当明确,有意引导公众对转基因技术进行非此即彼的判断。

对比来看,两份媒体的态度差异如图3、图4所示:

显然,《人民日报》正面性报道占绝大多数,中性态度和负面态度的报道占比较低;而《南方周末》持中性态度的报道则占绝大多数,持负面态度和正面态度的比例相当。两份媒体的不同态度倾向对公众传递的信息具有很大的差异,这也会更加剧公众对转基因技术的困惑,从而影响公众对转基因技术的正确判断和认知。

3. 两份媒体关于转基因技术报道争议焦点的对比分析

具体到争议焦点的报道上,可以看出两份媒体报道的差异更大,如图5所示:

图5表现出的是《人民日报》和《南方周末》分别在2003年和2014年两个年份关于报道争议焦点的反应。《人民日报》2003年的报道重心主要关注于转基因的利益问题,到2014年将报道重点倾向于利益与风险并存;《南方周末》2003年的报道焦点为转基因存在的风险,所占比例约50%,到2014年虽然转基因风险的报道仍占较大比重,但更趋于风险与利益的共同报道。

两份媒体的报道中,都有不少内容涉及到了风险、危害等负面信息,传统意义上科学报道一般都只传达出通过研究、经过试验得到的某些能够造福人类的科学技术,而不去侧重解决或控制风险的思想,而与转基因问题虽然有可以大肆报道其负面的原因存在,但是也从另一方面告诉我们,科学并非神圣不可质疑,而是需要通过实验、研究和时间进行检验,所以多角度看待科学技术的发展是正确的且具有发展眼光的。国内目前关于转基因的报道,大多数都为该科技可能给社会和人类带来的负面影响、科技研究本身所具有的负面伦理问题等,如何对该技术是否有益进行判断,一方面需要科学家秉承科学态度,为人类的发展保驾护航,另一方面就是需要公众提高自身的科学素质,在有效的科学传播的信息中,可以对科学技术的本质属性有一个大致正确的判断,而非人云亦云,这点在中国科学界是一大问题,在好多领域也都存在相同的状况。

4. 两份媒体关于转基因技术报道中各主体的态度的统计分析

通过对《人民日报》和《南方周末》12年来对转基因食品的报道按照主体进行区分统计,得到了社会各界对转基因的态度的统计数据,如表4所示:

(2) 其他,包括环保组织、产业界从业人员。

表4是呈现出以下几个反常现象:1)政府部门或官员成为所占比例最高的报道主题,其中政府角度正面和负面态度基本持平,中性态度体现很少;2)科学家70%的正面态度和公众66.7%的负面态度对比过于激烈;3)其他类别所占比例极少。

三、 两份媒体关于转基因技术报道的影响力对比分析

从报道内容上看,《人民日报》关于政府和科学家的报道大多引自支持转基因一方,给予反转派极少的话语权,使得公众看不到双方的交锋,报道只停留在就事论事而没有思想观点的交流;《南方周末》方面则更多的收集双方的态度,并未对作者身份进行强制限制,这样更能体现不同个体对于转基因的态度,可以让公众有自由选择观点的权利,其中不乏大量关于“崔永元与方舟子关于转基因问题的论战”的文章,虽停留在“浅析、浅谈”等角度,但多样和丰富的观点才为公众提供多元的分析问题的角度。两份媒体呈现出的这种内容角度的差异会产生不同的影响力。计量经济学模型具有的结构分析功能能够从逻辑梳理的角度来诠释各变量之间的关系和相互影响力,模型的结构参数估计量不仅能够反映出指标收到的正负影响力,同时也能比较出各变量之间对于指标的影响力大小,体现了指标的实际科学意义。

1. 两份媒体关于对转基因技术态度的对比分析方法路径

为了能更真实明确的反应该现象,清晰的表明不同报道主体之间关于转基因技术报道所起的作用,本文拟以2003—2014年间《人民日报》和《南方周末》关于转基因报道的数量作为主要数据来源,以科学家、政府部门或官员、公众和其他群体四大类群体作为报道主体,采用计量经济学方法,将抽象的语言表述用计量模型的方式进行具体量化,各群体对于转基因问题的影响力,可以用各群体在该问题当中的参与程度来表示,使用eviews6.0软件构造关于转基因报道和各群体的参与影响力的OLS线性回归模型,线性方程如下:

Y=f(X1,X2,X3,X4)①

其中,Y代表转基因问题的影响力(两份平面媒体的数据库中以“转基因”为主题的各年度报道总数表示);X1代表专业人士群体对转基因问题的影响力,该群体包括生物学家、微生物学家、中科院研究员、农科院研究员、农业安全专家、生命科学专家等;X2代表涉政府部门的影响力,包括农业部、科技部、国家质检总局、国务院工作会议发言及地方政府等;X3代表公众群体的影响力,包括一般民众、农民、消费者等;X4代表其他群体的影响力,包括记者、作家、非专业学者等。

依据回归结果可以得出,整个方程的拟合优度(R-squared)的区间范围在0~1之间,越接近1说明方程拟合程度良好,说明样本选取的变量能够很好的反映出实际问题;各变量的系数(Coefficient)表明线性回归方程中变量的值,正负表明变量给样本整体带来积极影响或消极影响;各变量对应的p值(Prob.)表明该变量对样本的解释是否显著,p值的区间范围在0~1之间,p值低于0.1,可以认为该变量通过了90%的置信水平,该变量对模型的影响是非常显著的,反之则不显著。

根据线性方程进行OLS回归,所得结果如下:

所得回归方程为:

Y=74.51X1+54.79X2+13.06X3-87.21X4②

从回归结果可以得出,整个方程的拟合优度为0.79,表明方程拟合良好;政府部门变量X2和专业人士变量X1显著,通过了90%的置信区间;其他群体和公众群体的变量显著性较弱,未通过90%的置信区间;X1,X2,X3与Y正相关,X4与Y负相关。

数据模型表明两份媒体关于转基因报道的来源依次来自政府、专业人士意见、其他群体以及公众的态度,这与公众理解科学理论的核心观点——科学家与公众间的科学传播是双向交流——相违背,同时政府部门、专业人士给予转基因问题正面态度,而公众和其他群体则给予其负面态度,这本身也是不合理的,科学家并没有从公众的反馈中得到相应的启示,很难说是体现了科学家的个人意识还是科学家群体背后的权威意志。

2. 《人民日报》关于对待转基因技术态度影响情况分析

单独以官方主流报纸媒体《人民日报》作为典型样本,采取上述同样方法构造线性方程如下:

Y1=f(X11,X12,X13,X14)③

其中,Y1代表在官方主流角度转基因问题的影响力(《人民日报》数据库中以“转基因”为主题的各年度报道总数表示);X11,X12,X13,X14分别代表专业人士、政府部门、公众群体和其他群体的影响力。根据线性方程进行OLS回归,所得结果如下:

所得回归方程为:

Y1=0.45X11+3.85X12-0.43X13+2.90X14④

从回归结果可以得出,整个方程的拟合优度下降为0.17;政府部门变量X12尤其显著,通过了95%的置信区间;而专业人士、其他群体和公众群体的变量显著性较弱,均未通过90%的置信区间;X11,X12,X14与Y1正相关,X13与Y1负相关。表明转基因问题的主要影响力依次来源政府,其他群体,专业人士以及公众的。同时政府部门、专业人士和其他群体给予转基因问题积极态度,而公众群体对该问题并不乐观。

由此可见,人民日报对转基因的报道直接受到国家政策对于转基因的导向作用,换句话说,就是本应理性的科学传播被国家政策所主导。从12年间《人民日报》关于转基因的报道角度来看,中国政府对于新兴技术的重视程度的趋势是越来越高,态度也越来越积极理性,只是相对于欧美国家,仍有很大的差距,存在政府主导、公众科学素质低下等问题。在更多的科技报道中表现出了对科技的理性思考和信息沟通,说明政府、科学界对新兴科技的态度趋向客观,而政府对科技支持的态度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最直接推进媒体对此项科技的关注程度,换句话说,政府在更加注重某项技术的同时,媒体也会更广泛的注意到对该技术进行报道,不管真实性与科学性能否保证,但政府对于科学技术的关注也是媒体报道的风向标,可以理解为一个相互促进的过程。

3. 《南方周末》关于对待转基因技术态度影响情况分析

单独以非官方主流报纸媒体《南方周末》作为典型样本,采取上述同样方法构造线性方程如下:

Y2=f(X21,X22,X23,X24)⑤

其中,Y2代表在非官方主流角度转基因问题的影响力(《南方周末》数据库中以“转基因”为主题的各年度报道总数表示);X21,X22,X23,X24分别代表专业人士、政府部门、公众群体和其他群体的影响力。

根据线性方程进行OLS回归,所得结果如下:

所得回归方程为:

Y2=8.48X21-0.94X22-3.11X23-0.04X24⑥

从回归结果可以得出,整个方程的拟合优度为0.65,表明方程拟合程度较为良好;来源于专业人士变量X21和公众变量X23较为显著,通过了90%的置信区间;而政府部门和其他群体变量的显著性较弱,均未通过90%的置信区间;X21与Y2正相关,X22,X23,X24与Y2负相关。表明转基因问题的主要影响力依次来源于专业人士,公众群体,其他群体以及政府。同时只有专业人士对于转基因问题看好,而公众群体、其他群体和政府部门对转基因并不认同。

显然,专业人士的声音能更多得通过非官方主流媒体传递给公众,公众的参与性较活跃,而政府和其他群体则关注较少。这说明,一方面政府有专属的媒体阵地;另一方面也说明政府传播宗旨与诸如《南方周末》之类的非官方媒体有较大差异。与此同时,网络平台中存在一些民间科学组织,如知乎网、科学松鼠会等网站,他们都会对于转基因技术及食品进行报道,这些报道大多出自独立科学家或者媒体人,他们的视角和分析在国内相关报道领域尚属全面、直观,也看到社会中存在对于该领域有较高层次理解的人群,这是值得特别关注的。

四、 关于转基因技术报道中传播主体的社会责任问题

科学新闻的报道受到科学传播主体的影响较大。关于转基因技术报道的数据显示:政府对于科学传播内容的主导意见十分明显,科学家和媒体形成舆论倾向;另一方面由于传播之中自身职业素质和责任的不明确,导致科学传播未能落到实处,未能将科学技术知识通过合适的渠道传播到社会与公众之中,使得公众对于转基因的态度出现“反转”潮。在公众理解科学这一理论背景下,科学传播中的责任伦理,具体是指各个传播主体在从事科学传播的过程中所应当承担的责任和义务,规避传播主体责任方面的缺失,目的是为了实现科学技术、科学方法和科学精神等内容的正面传播,力求实现传播主体和公众的互动反馈及传播内容的理性客观。在转基因问题上,政府、科学家都存在社会责任欠缺的问题,但实际上最不容忽视的就是媒体人的责任缺失问题,媒体人责任缺失就是科学素养欠缺,也可以称作科学精神的缺失。

1. 政府引导及责任

关于转基因技术报道的统计结果表明:公众在质疑转基因技术的时候,媒体以及其代表的背后的态度却是那么的理直气壮,尤其以《人民日报》最为显著,让转基因在传播者与受众之间充满了无休的争议,但是至今都没有一个权威的机构可以给出公众一个较为信服的解释,究其原因有以下几点:(1)政府对科研、教育的期望值很大且投资很高,可是对科研的宣传、公众的科普投入力度却十分薄弱,导致很多积极的、有益于社会的科学技术发明不为人所知或被公众反对;(2)由于中国国情的特殊性,一些关系国家命脉的产业、领域都受国家的控制,科学技术领域和新闻媒体领域固然都在此范围之内,所以新的科学技术传播需要经过国家把关,才能通过媒体传达给公众,这之中就会有很多信息因为国家战略安全的考虑被过滤掉,以至于新闻媒体也是在对二手信息进行加工后才传播给公众;(3)国家对于科学传播的监督和保障力度都不够,没有硬性的条文规章作保障,就不会有严格的执行和约束,所以就会出现科学传闻谣言四起的现象,导致像张悟本一类打着科学旗号蛊惑公众的人或者现象层出不穷。除此之外,公众对于政府的决策存在质疑却没有反馈的机制,使得公众没有发声的渠道,政府也就听不到群众的声音,这是不利于科学技术发展的恶性循环。

2. 科学家的科学精神及责任

科学家和媒体人长期以来一直保持着一种特有的合作关系,配合也可以称得上默契,但是由于立场角度不同,对于同一个科学事件,科学家依据专业知识给出媒体人报道的建议,就可能会因为不具有抓人眼球的效果而被扼杀。不管新闻还是科技新闻,媒体人报道新闻的要点,就是希望在最短时间可以获取与公众切身利益相关度高,且具有最密切影响的事件,并在第一时间迅速可以给出一个新的角度和立场;科学家则不然,他们作为科学家的职责就要求首先对待科学事件具有科学性和严谨性,通过实验、计算、公示等方法来确保结果的真实有效;其次应该对科学事实进行不断地假设和排除,因为他们早于其他人了解某一科学技术给社会和人类带来的优劣效果,有意识的结合自身知识水平进行科学技术的预判,勇于承担对自己预见的责任,这样才能使科学技术处于不断发展的过程中;最后,由于科学家所处的研究领域都是不同的,比如自然科学家与社会科学家,两者分处于不同的科学共同体中,基于二者的研究方法和研究方向的不同,使得即便涉及同一领域的相关科学事实都会有差异很大的科研成果,导致科学传播的内容与价值具有倾向性和片面性。

媒体人和科学家处于不同的背景要求,但又需要长期合作,所以自然而然产生一种退而求其次的中和方法,科学家为了契合媒体人的意愿,为了新闻的效果呈现对严谨性不做过于要求的现象,这就使公众获取到的科学信息是经过加工润色以后二手信息,不具有确实可靠性。

这时候不免要问,科学家为什么契合和媒体人的意愿,为什么不去自由的表达自身的意志,因为科学家对媒体人固有一些偏见,科学家对媒体人的感情可以称为爱之深恨之切,一方面科学家需要媒体人用不同的媒介将严谨的科学技术进行宣传,而另一方面就是科学工作者对媒体所实施的某些做法是不满或者说是愤怒的,但是权衡利弊,科学家只能做出有悖科学事实的妥协。英国皇家学会也曾指出,由于科学家与媒体人处在不同的立场,具有不同的处事原则,所以为了双方利益最大化,应该多方面进行对话、增进了解。[4](386)由此可知科学家对媒体是存在矛盾心理的,一方面他们希望可以通过媒体的活动,使科学研究受到媒体的关注,并将他们的研究成果通过媒体呈现给公众,实现科学家的科研和自我价值,可是另一方面科学家则会担心由于媒体人自身科学素养的缺失,使得媒体人很难切实领会科学家的要旨并且直接的传播给公众。所以这就要求媒体人必须与科学家进行有效的沟通,这样才能真正了解他们的科学宗旨,保证科学传播的报道质量,从根本上提高公众的科学素质。

那么另一个与媒体相关的问题应运而生,在媒体人可以与科学家进行有效沟通的前提下,由于不同的科学家立足于不同的视角,看待同一科学技术本身都会有不同的观点,那么媒体人在选取科学家评论声音的时候应该遵循什么样的标准,是应该顺应社会的趋势潮流,还是应该秉承媒体人的社会责任,这也是媒体面临的困惑。

从科学家的专业技术角度来看,转基因技术属于分子生物学的范畴,简单讲就是用人工分离的方法,将经过修饰的外源基因导入目标生物体的基因之中,使生物体的遗传性状发生改变,转基因的对象可以是转基因动物,也可以是转基因植物,该技术的目的是让那些重组后的生物,增加人们期望的新性状,培育出新品种。

科学家研发转基因技术必然是社会与国家有需求,由于其自身特有的性质,掌握到了科学技术的最新资源,所以在科学传播中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但在现实中,往往问题的源头和根源都在科学家身上,导致科学家责任缺失的原因。

科学家缺乏科学精神,利己现象严重。科学家是科学技术事业的领军人和先锋军,但是中国科学家并不以此为骄傲,而是出现了两极化的走向,一类沉迷于深奥的科学研究不可自拔,完全不谙世事,不理会社会的需求和公众的反馈,将科学研究作为证明自身价值和意义的唯一考量标准;而另一类科学家却活跃于新闻媒体之中成为公众眼中熟知的科学明星,他们忽视了科学理论本身的学习,把少量的时间花在知识的积累和学习中,而将精力寄托于出书或者某一项科研巨作希望可以一夜成名,导致专业水平低下、科学敏感度低,这样的科学家为我们做科普,结果多么的不专业也就可想而知。所以科学家在科学传播中面临的问题就是,学识深厚的科学家不愿意花时间去进行在他们严重看似幼稚的科学传播,而科学水平低下的科学家所做的科普却存在唯心的私利主义,失去科学的严谨性。

考核机制过于僵硬死板,束缚科学家的发展空间。每年获得国家科技贡献奖成为科学界的最高殊荣,当万众瞩目的新的科学技术诞生,科学家获得奖项之后,公众就很少再去关注这项科学技术的实质内涵是什么、可以为公众带来什么福利,可以说在获得奖项那一刻起,就是科学技术获得最高知名度的时刻了,之后就会是走下坡路的趋势。这说明一方面科学家从事科学研究活动缺少动力和激励机制,很多都是为了获奖、职称的评定、业绩的考核而不得不做的科学研究,研究的内容也可能并非出自专业本身考虑,而是为了更加适应评委会的要求;另一方面科学研究与科学传播脱节,科学家并没有树立起担当科学传播主体的重任,认为传播应该简单归类于传媒领域,他们在科学传播的过程中也看不到有利于自身科学技术发展的有利因素,没有使命感,只是将转基因作为一般技术进行考量,而非顾及到国计民生,所以丧失了将科学技术进行传播的大好前景。

科学家与媒体人缺乏沟通。媒体由于站在新闻传播的制高点,成为科学传播的最直接的途径,所以与生俱来带有一定的优越感,但是科学家又不信任新闻工作者,认为他们不具有科学专业知识,没法讲深奥的、专业性强的科学事实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对大众进行传播,这就使本身就对媒体人持怀疑态度的科学家又凭空增加了一份不满,这样一来两者就更加难以和谐相处。媒体人处于自身特有的生存环境,追求新闻的时效性、新颖性、发行量等因素,可能就会出现一些具有轰动效果或者煽动性的不实报道,这对于科学技术信息的传播是致命的威胁,是对科学家研究成果的最不尊重。

3. 媒体及社会责任

最近几年频繁地出现虚假科学新闻的报道,很多有失常理的虚假报道层出不穷,谣言产生之后会有人站出来辟谣,然后再出现谣言,如此循环往复;很多新闻为了追求新意和创意,会自诩顶级专家、专业团队、世界难题等称号来迷惑公众,这样做无外乎就是为了抓人眼球,博得点击率、阅读量和销量,但是经常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消费公众对于新闻媒体的信任,将国家对于科学技术的投入当做茶余饭后的玩笑,这不仅失去的是对一家媒体的信任,更失去的是公众对于科学界和政府的信任。

科学技术的报道中还存在持续性差的现象,关于科学技术的报道很多都只是昙花一现的热闹,之后就再没后续的追踪报道,这无疑是对公众获取信息渠道的封锁和不负责任,就比如转基因问题,从数据统计可以看出,《南方日报》在2006年和2008年两年对于转基因的报道量竟然是0,就不说持续报道,时隔一年都没有出现相类似的话题,那其他年份的相关报道就可以简单定义为就事论事,不具有广泛的科普意义。也有由于版面字数限制的原因,导致很复杂的科技新闻只能三言两语草草带过,这样短时间、突击性的报道,并不会实现预想的科普效果,从而也无法实现科学传播的目的。就连专门报道科技类内容的《北京科技报》也不例外存在以上问题,所以很多科学家对媒体界失望、不信任,也是事出有因,他们对于媒体人的怀疑也是不无道理。

科学家对负责科学传播的媒体多数的不信任,其关键还是在于科学传播媒体工作者的专业水平低下,一个对于相关科学技术术语都不理解的媒体人,又怎么可能再用通俗的语言传达给公众呢;一个完全不了解科学技术发展沿革的媒体人,怎么可能在短时间熟知相关内容,那么唯一的办法或许就是添加自己的猜测而妄下评论,那么科学的严谨性从何而来?这样想想科学家对于媒体人专业水平的怀疑也不是不无道理,由于媒体界的用人管理机制较为随意,人员流动性特别大,具有“相关工作经验”就可以从娱乐圈纵身一跃成为科学界的记者,这种情形是十分不利于提高科学传播工作者的整体科学素养的。

科学传播的工作者受到利益的驱使,只为达到更快、更及时,获得更高的收视率、点击率,而不顾科学本身的内涵、科学术语的解读,从而忽视了科学本身所应具有的成果和价值,使得科学技术难以得到有效的传播。就比如转基因技术,很少有报道严谨细致的解读转基因技术的真实内涵,因为这样的报道乏味,且需要媒体人花费大量时间精力进行学习,才能写出高质量的文章,所以简单的摘抄一篇自由媒体人对转基因的评判容易很多。或者有的媒体人有职业道德、有良心,可是往往在职业的责任和社会的需求冲突的时候,迫于多方面的压力还是会选择妥协,媒体为了迎合了公众、政府喜好所做的行为,实际上是因噎废食的做法。

政府对媒体的监管不够,导致很多科普活动都只是为了商业目的,而非切实可行为公众谋福利。相关的法律法规不健全,惩罚机制不完善,使得媒体有迹可循,依据国家的态度而做自认为紧跟潮流的报道,导致报道片面不真实,掩盖一些负面的效应,完全不顾公众的感受。为此应该建立健全监督机制,不论从国家角度或是媒体内部角度,都应加大处罚力度,杜绝不报、少报、错报等现象,保证科普活动的公益性和广泛性,杜绝将科普作为手段进行商业交易的赚钱行为。

4. 公众的缺位及社会责任

社会公众是科学传播运行的外在监督力量,即社会舆论的主体,在一般意义上,公众舆论必然影响到政府、科技部门科技决策的制定与实施,也必然影响到科技产品的发展速度、规模和方向。公众在科学传播过程中处于接受方,但这种接受并不是早期“皮下注射论”的观点,也即受众不是被动的接受信息,而是选择性的注意、选择和使用。在“地球村”的时代,公众不仅是科学传播的直接参与者,也是科技成果的直接消费者、监督者,公众有权用其道德敏感性去反思一切科技活动 的正负价值负载。近现代以来,功利主义和实证主义成为公众理解科学的主流范式,把科学看作是一种实现目的的手段,“科学观念被实证地简化为纯粹 事实的科学”,完全遮蔽了科学文化的底蕴及自由精神的超越。

公众责任伦理的偏差主要表现为:一是对科技的 “符号崇拜”,使得唯科学主义观念泛化。科学技术通过与生产力诸要素的结合,从而转化为“第一生产力”,为人类创造着巨大的物质财富,推动了整个人类社会的发展。就是这样一个境遇,公众“对经验和表象世界的想当然的理解变为一种迷信的形式,对科技符号的偶像崇拜就代替了对科学理性的追求”。尤其是随着新媒体的发达,每一个公众都完全能实现从“接受者”到“传播者”、“制造者”身份的转变,“网络的快捷、对等和自由使信息把关困难、议程设置功能弱化,对话语权滥用等现象尚缺乏行之有效的对策”,容易使公众把自身作为崇拜者,对科技符号产生信赖和追捧。高技术、大科学符号常常见诸在报端、网络以及各类广告中,虽然从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科技 信息的加速传播,却也制造了虚假信息的泛滥,潜在的“注意力经济”也会无形生成。久而久之,公众对于高科技画皮中的真相却难以得知;二是科学素养水平不高,使得对科学本质的认识不足。根据中国科协发布的数据:[5]2010年具备基本科学素养的公民比例达到了3.27%,城镇劳动者和农民的科学素养水平提升速度较快。电视和报纸等传统媒体仍是公民获取科技信息的主要渠道,公民利用互联网等现代媒体获取科技信息的比例明显攀升,利用科普设施及参加科普活动的公民 比例有所提高。公民对科技的理性支持态度和参与科技事务意识仍保持较高水平。但是仍然相当于发达国家20 世纪80 年代末、90 年代初水平。这些差距不仅仅体现在对科学知识的理解程度上,而且也体现在对科学本质、科学精神、科学对社会的影响等的理解方面。由此可见,中国的知识性社会还远未建成,科学教育需要加强。

〔参考文献〕

[1]评论:转基因生物工程是科学发展必然[EB/OL]. http://www.stcsm.gov.cn/xwpt/kjdt/181697.htm,2001-6-21.

[2]温家宝接受美国《科学》杂志主编艾伯茨专访[EB/OL].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08-10/18/content_10213200.htm,2008-10-18.

[3]两种转基因水稻一种玉米重获农业部安全证书[EB/OL].http://finance.sina.com.cn/chanjing/cyxw/20150105/230321228879.shtml,2015-1-5.

[4]刘华杰.科学传播读本[M].上海: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07.

[5]王以芳,房瑞标.中国科协发布——第八次中国公民科学素养调查结果[J]. 科协论坛, 2010(12).

(责任编辑:马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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