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语言学视阈下的投射语言翻译研究
2016-10-11梁红艳曾蕾
梁红艳 曾蕾
〔摘要〕投射为功能语言学中的一种逻辑-语义关系,指的是“对语言表述的表述”,构式上表现为投射信号与投射信息的组合。其中,投射信号标记信息来源,它与投射信息的各种组合构建了多种投射类型。在翻译过程中,投射类型和投射信号呈现出结构上的不稳定性,具体表现为投射类型的改变、投射信号位置的转移以及投射动词的显隐性选择,对此类变数的不妥转换会造成原文信息的流失或错位。本研究表明,对于投射语言的翻译,应该在尽量遵循原文句法结构的前提下,根据不同的交际目的进行正确、合理的转化。
〔关键词〕功能语言学;投射语言;翻译
〔中图分类号〕H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2689(2016)04-0012-05
引 言
功能语言学中的投射,作为小句间的一种逻辑-语义关系,指的是有关“语言表述的表述”[1](250),是对经验的“二次表征”[2]。这一术语的使用摆脱了传统语法中以“转述语”、“报道语”或“引语”等术语作为对“话语中话语”的总称所产生的以偏概全之嫌。就投射语言的翻译而言,国内外学者在某些方面都有所涉猎。文学文体学者关注叙述者话语与小说人物话语的表现形式,他们用文学文体分析的方法解决小说翻译中的转换机制问题[3][4][5][6]。认知语用学者以语言转述现象的认知语用特征为研究对象,在考虑译语读者的言语习惯和文化认知方式的基础上,对原有的语义组合加以合理调整和分配,在翻译的同时激活转述语言潜在的言语行为,有效传递原文信息[7][8][9]。尽管如此,学术界对投射语言现象翻译中的句法结构关注不够充分,使得有些译法“很不一致,也有失规范”[10](62)。故此,本文从功能语言学的角度出发,考察投射语言句法结构转换过程中的不稳定现象:投射类型的改变、投射信号位置的转移以及其显隐性选择,探讨此类不稳定因素的翻译策略以及翻译不当所造成的信息流失或错位。
一、 投 射
系统功能语言学主要论述了三大类型的投射:报道语(reports)、思想(ideas)和事实(facts)[1]。依据投射语言所涉及的三个子系统:投射层次(述说或思想);投射方式(主从报道或并列引语);言语功能(命题或提议)[2](443-444),投射又被具体地划分为如下七种类型:引述(quoting);报道(reporting);报道言语(reporting speech),引述思想(quoting thought);投射提供和投射命令(projecting offers and commands);自由间接引语(free indirect speech);嵌入述说和思想(embedded locutions and ideas)和事实。
句构上,投射可以划分为两部分:投射信号和投射信息[11]。投射信号可以是投射小句复合体中的投射小句,也可以是一个情态状语或投射名词;投射信息可以是被投射小句或一个被嵌入的言语或观点,或其他结构。投射信号和投射信息的各种组合形式建构了不同的投射类型。主位结构上,投射小句复合体的主位选择比其他类型的小句复合体更为复杂,因为其主位的选择不仅要依据于投射与依赖关系、投射小句与被投射小句的顺序,还要受制于语篇体裁[12]。汉语中,投射语言的主流主位结构可表述为:投射信号 + 投射信息;在当代(实验)文学作品中,其主位结构会因语境的不同表现出多种变异的表达形式。与汉语不同的是,英语中的投射主位结构在不同的语篇体裁中都有可能呈现出多种主位结构,语篇体裁之间的区别只是某些主位结构出现的频率差异[13][14]。虽然投射小句复合体的主位结构会因语篇体裁的变量呈现出富有弹性的形式,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投射信号位置的选择,标示不同话语的出发点和信息的起点,有着特定的意义。
在投射信号中,投射动词(投射小句中的谓词)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Halliday(1994)除了阐述广义的言说类动词“say”、“tell”等之外,还提出了表示说话目的的第三类引述类投射动词,它们可部分地说明言语行为的种类。由于被投射小句并非总是能清楚地说明言语者的意图,这时就要通过选择诸如第三类引述投射动词来表示或强调言语行为。例如,反映说话方式的投射动词“storm”可用来指说话声很响,同时又指很愤怒,“咆哮如雷”等,这类投射动词也表明了言语者对原说话者或说话内容的看法。
功能语言学对投射语言的研究是比较全面的、多层次的和逻辑-语义促动的。它不仅注重了投射语言的功能语义,也凸显了其功能结构,为投射语言在翻译过程中的转换提供了理论支持和研究范式。
二、 翻译过程中投射语言的转换
翻译本身就是一种特殊的投射行为,所有的翻译语篇都应是被投射语篇,译者在翻译原文作者的话语时,实际上也是在投射原作者的话语。而语篇中的投射语言在翻译过程中经历了又一次的投射。Pause把这种翻译和投射相互交织的现象称为“翻译的悖论”(paradox of translation)[7](391),这无疑为投射语言的翻译增加了难度和复杂度,因此,就投射语言的翻译而言,无论是形式上还是功能语义上都很难达到完全对等的等值投射效果。基于此,本文针对投射语言翻译过程中出现的不稳定因素:投射类型的转换、投射信号位置的转移以及投射信号的显现与隐藏,探讨翻译过程处理投射语言的相关策略以及不妥译文所造成的信息流失或错位,以期寻求更为合适的译文,从而使原文中的信息得到等效的传达和投射效果。
(一) 投射类型的改变
功能语言学在投射类型的划分上突破了传统语法中有关直接引语和间接引语的划分,依据投射层次、投射方式和言语功能三个子系统,投射系统中涉及多种变量:并列、主从、嵌入;述说、观点;命题和提议。各种变量的不同组合可以产生若干不同系统特征的组合,即不同的投射类型。不同的投射类型具有不同的结构特点,每种类型都是在各个子系统纵聚合关系中的不同选择,所以在形式、功能和意义上会有所差异。因此,转换过程中投射类型的改变,必定会引起形式、功能和意义的变化。在实际的翻译过程中,投射类型随意改变的现象非常普遍,主要表现为并列结构的投射转换为主从结构的投射,即直接变间接。如:
例1为思维过程、并列结构(用1、2表示)的报道语,在投射类型上为引述思想;杨译和霍译均将其转换为主从结构(用α、β表示)的报道语,此时惟妙惟肖的心理活动在译文中转换为了叙述者的间接陈述。例2的原文是言说过程、并列结构的引述语(用“表示),在译文中被转换为自由间接引语;此时在相互依赖关系上依然是并列结构,但被投射小句从引述语变为了报道语(用‘表示),即口头表达出的言语活动在译文中变为了心理活动,过程类型也随之发生改变。从上述例句我们可以观察到,原文中均使用了并列结构的引述语或报道语,从中我们可以体会到逼真的言语或心理活动所产生的直接、戏剧化的效果。而在译文中,这些直接式都被变为间接式一笔带过,虽然在意义上能显示出某些情态迹象,但改变后的结构类型阻止它具有交流中语步的功能作用,从而使译文读者体会不到原文作品中的“言语者”或“感觉者”具体言语或心理活动的逼真与生动,而是将这些言语或心理活动作为译者的一种讲述娓娓道来,因此,上述译文虽然在“意似”上下了功夫,但是却因“形似”上的忽视,造成了“神似”上的亏损。
语言转换过程中所追求的“功能对等”,要求“不但是信息内容的对等,而且,尽可能地要求形式对等”[15](ⅷ)。投射类型的改变不仅仅是形式上的变化,它们的意义也会有所不同,因此,本文认为,在对投射语言的转换中,不仅仅要做到对“意义”的翻译,还要尽可能地不改变原文中的投射类型,忠实采取原文的表达方式,包括对句法结构的忠实再现,这样才能够更准确、更加充分地传达原文的意蕴,才不会造成人物形象刻画的改变或消失。
(二) 投射信号的位置转移
投射信号位置选择与小句复合体的相互依赖关系以及投射小句复合体的主位结构密切相关。在并列小句复合体投射中,投射小句和被投射小句处于同等的地位,一个为起始小句,一个为继续小句,其主位结构的选择因语篇体裁的不同而变化。主从小句复合体投射的主流主位结构模式为:“投射小句+被投射小句”,且不受语篇体裁的限制。通常情况下,言语者把无标记性主位作为话语的起点,但是为了达到强调某个成分的目的,也可以选择标记性主位。可见,投射语言主位结构的配置是言语者按照其意图对信息的组织和调整所做出的特定选择,在翻译过程中,应该在“形式对等”的基础上,将原文中的特定意义忠实地再现出来。因此,对于此类现象应该尽量遵循原文的句法结构,在译语中采用原文的投射主位结构,这样做的一个好处就是“能忠实地再现原文所蕴涵的思维轨迹和内在节奏”[10](62)。翻译过程中的主位错位会在一定程度上破坏原义的信息结构,影响原文和译文之间意义传递的效度,造成意义的不连贯性[16]。例如:
例3: ... he paused in the avenue, and told how his destiny had risen up before him, and dare him to be happy at Thornfield.
‘Why not? I asked myself. (C. Bront, 1993: 55)
译文A:他在林荫路上停下来,说他的命运之神如何忽然降临,问他敢不敢在桑菲尔德获取幸福时的那副神情。
“为什么不敢呢?”我暗自猜疑。(人民文学版《简·爱》:195)
译文B: ……他在林荫路上停下来,告诉我他的命运之神出现在他面前问他敢不敢在桑菲尔德享受幸福时的那副神情。
我暗自纳闷,他为什么不敢享受幸福呢?(长春版《简·爱》:133 )
与汉语不同的是,英语中表达叙述者言语行为或心理活动时,投射信号基本不放在句首,而是置于句尾或句中。但是为了使汉语读者真实了解英语的叙事笔法,在句法结构上译文应该采用和原文“亦步亦趋”的做法[10](62),例3中的译文A按照原句的句法结构,将“Why not?”作为信息的起点,将原文中的调侃笔调以及思想活动中的那种坚定形象地再现出来。译文B将投射信号“I asked myself”作为信息的起点,虽然在句法结构上更倾向于汉语中的表达习惯,但是将思想者的心理活动的形象再现打了折扣,信息衔接上不紧密,从而造成了信息的部分流失和错位。
然而,由于英汉语本身所特有的结构规律和表达习惯,有时主位错位也是可以接受的,尤其是在汉译英中,被投射小句有两句或两句以上时,投射主位的选择会有所差异。我们采用《憩园》(巴金著,Jack Hoe 译)中的一例,并用功能语言学中的图表标示法表述如下:
例4的原文为标记性主位,投射信息作为信息的起点,处于投射信号之前的位置;译文中,原文中的表示并列关系的引述语变成了一个投射语段投射不仅仅局限在小句复合体和嵌入结构中,它可以延伸到许多句子,我们把这种投射情况称之为投射语段[14]。,其主位结构模式为:出现在第一个小句复合体的投射信息与投射信号一起成为这个投射语段的主位,使这个小句复合体投射成为整个投射语篇的始发点[14]。像例4这种翻译现象在文学作品翻译中司空见惯,原文和译文之间虽然出现了投射主位错位的现象,但译文主位的选择合乎了译语的表达习惯,因此这种错位也是可以接受的。
鉴于投射信号的位置比较灵活,可以在句子的开头,中间或结尾部分,因此,在汉英互译的过程中,投射信号错位的现象也就略显普遍。但为了能忠实传达原作的写作意图和写作风格,特别是在文学作品中,在投射信号位置的转换过程中,应该重点考虑如下两点:(1)原文中所包含的特定意义;(2)译语的结构规律和表达习惯。在上述两点的基础上做到原文和译文在形式和功能上最大限度的等值。
(三) 投射信号的显隐性选择
投射信号标记信息来源,此处我们主要探讨投射小句复合体中的投射小句作为投射信号的显隐性。在投射小句中,最重要的人际意义构建手段是投射动词的选择和使用。投射小句的主语是信息的发出者,投射动词是信息的发出方式。投射动词在投射小句中的作用至关重要,它既诠释了投射小句与被投射小句之间的语义关系,也显示了信息的发出方式。有研究表明,在翻译过程中,原文与译文对投射动词的使用并非一定对等[17]。原文的投射信号呈“显性”时,译文既可以选择“显性”也可以选择“隐性”的投射信号;原文的投射动词呈“隐性”时,译文同样可以有上述两种选择。而且,不同的译者也会做出不同的选择。如果原文和译文都使用了投射动词来引出被投射信息,即投射信号的“显性”手段,那么可以看成是译者优先考虑和追求译文和原文在结构上的对等。如:
例5.原文:她哥哥把鸿渐打量一下,极客气地拉手道:“久仰!久仰!”本例句选自《围城》,其译文来源于Jeanne Kelly & Nathan K. Mao的英译本。
译文:After sizing him up a moment, her brother warmly shook hands with him and said, “Ive heard about you for a long time.”
例5遵循了形式和结构上的对等原则。将原文中的显性投射动词“道”也显现出来。然而,我们会发现实际翻译中,投射动词的选择和使用上不对等的现象也比比皆是。如:
例6.原文:男人从外面买米买煤回来,女人就会热情地迎上去:“辛苦了,快休息休息吧。”该例句来自雨瑞的“断弦”,由Harry J. Huang译,摘自《中国翻译》2012年第1期第118页。
译文:When the man came home with his rice and coal from the market, the woman would walk up to express her appreciation: “What a load you have there. Now do take a rest!”
例7.原文:王夫人含泪说道:“你们那里知道袭人那孩子的好处?比我的宝玉强十倍!……”
杨译:“You dont know half her fine qualities.” There were tears in Lady Wangs eyes. “Shes ten times as good as my Baoyu. ...”
霍译:“She is a dear, good child,”said Lady Wang. “I dont think the rest of you realize just how good she is. ...”
例6原文中未使用投射动词,即投射信号为“隐性”选择,译文中用了“延伸释译法”,添加了“express her appreciation”将投射动词明确显现出来。例7的原文中有言说动词“说道”,且有明显的伴随状态“含泪”,可以说,此处的“含泪”形象地表达了人物在言语活动时的心情和状态,在人物形象刻画方面,这里的“含泪”比“说道”更重要,霍译中的“said Lady Wang”仅仅表明了人物完成了一个言语过程,而其中所蕴涵的形象却荡然无存;杨译中虽然将投射动词隐没,但“There were tears in Lady Wangs eyes”生动地表现了人物的形象。例7的翻译关联到英汉语中第三类言说动词,英汉语中有相对应的此类述说并列投射动词,如:interrupt/打断,continue/继续等,但用法上有所差异。汉语中,单独使用此类动词的情况较少,当它们表示引述时,通常与“说”、“道”等很显性的言语动词连用,组成连动结构投射动词,如“苦笑道”,因此更倾向于使用“显性”的投射动词。英语中,此类投射动词可以直接投射各种由陈述、疑问、命令或提议实现的投射信息,具有言语意义和人际意义相融合的功能。因此,根据具体情况可以使用显性或隐性投射言语动词。但当人物的神态、行为或形象与投射动词同时出现时,广义的投射动词多数让位于第三类言说动词,以表达更为生动具体的人物形象,否则会出现人物形象刻画丢失的现象。
显然,在翻译过程中,投射信号的显隐性选择方面并无固定的、一成不变的模式。译者所要做到的就是在遵循原文语义的情况下,重点考虑如何保留言语表达的伴随方式和人物形象的刻画。
三、 结 语
本文将功能语言学中的投射理论框架应用于翻译研究当中,功能语言学认为,形式是意义的体现,意义由形式来体现。鉴于投射类型的多样化和投射语言翻译的特殊性,本文认为,对于投射信号的显性或隐性的选择,可以根据交际目的的不同做出不同的选择,但是当人物形象的刻画和投射信号有冲突时,以表达人物形象为主,因为投射信息可以通过标点符号或其他隐性手段呈现出来;对于投射信号位置的选择,除了考虑译文的表达习惯和读者的接受程度之外,要尽量做到不使投射信号错位;对于投射类型的翻译,除了将原文中的“意义”转移到译文中外,还要充分地考虑到投射类型的选择可能包含特定的含义,因此要做到“形式的对等”,从而传达等效的“神似”。从本研究可以看出,对于投射语言的翻译看似简单,但对此翻译需要进一步的规范化和合理化,而且其中的繁杂也需要进一步的熟思和深虑,可以说,对投射语言翻译的探究还需要进一步的深入。
〔参考文献〕
[1]Halliday, M. A. K. 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 (2nd edn) [M]. London: Arnold, 1994.
[2]Halliday, M. A. K. & Matthiessen, C. M. I. M. 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 (3rd edn) [M]. London: Arnold, 2004.
[3]Leech, G. N. and Short, M. Style in Fiction: A Linguistic Introduction to English Fictional Prose [M]. London: Longman, 1981.
[4]申丹. 文学文体学与小说翻译 [M].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95.
[5]申丹. 论文学文体学在翻译学科建设中的重要性 [J]. 中国翻译, 2002, (1): 11-15.
[6]唐伟胜. 从《阿Q正传》看引语形式的汉英转换策略 [J]. 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 2003, (4): 67-70.
[7]Pause, E. Context and translation [A]. In Bünerle, R. et al. (eds.). Meaning, Use and Interpretation of Language [C]. Berlin: Walter de Gruyter, 1983: 355-399.
[8]贾中恒. 转述语及其语用功能初探 [J].外国语, 2000, (2): 35-41.
[9]彭建武. 语言转述现象的认知语用分析 [J]. 外语教学与研究, 2001, (5): 359-366.
[10]孙致礼. 一切照原作译——翻译《老人与海》有感 [J]. 当代外语研究, 2012, (4): 59-62.
[11]曾蕾. 从逻辑功能到经验功能——扩展“投射”现象的概念功能模式 [J]. 现代外语, 2002, (3): 269-275.
[12]曾蕾. 英汉投射符号的语篇翻译策略 [A]. 黄国文, 常晨光, 丁建新主编. 功能语言学的理论与应用[C]. 北京: 高等教育出版社, 2005: 411-420.
[13]曾蕾. 英汉“投射”小句复合体的功能与语义分析 [J]. 现代外语, 2000,(2): 163-173.
[14]曾蕾. 投射语言翻译中的主位视角[A]. 王东风主编. 功能语言学与翻译研究 [C]. 广州: 中山大学出版社, 2006: 161-176.
[15]Waard, J. de & Nida, E. A. From One Language to Another: Functional Equivalence in Bible Translation [M]. Nashville: Thomas Nelson, 1986.
[16]杨信彰. 从主位看英汉翻译中的意义等值问题 [J]. 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 1996, (1): 44-48.
[17]黄国文. 翻译研究的语言学探索 [M]. 上海: 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2006.
(责任编辑:高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