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好不AP”的认知构式语法阐释与翻译
2016-09-21唐婧杨洋
唐 婧 杨 洋
(广西大学 外国语学院, 南宁 530004)
汉语“好不AP”的认知构式语法阐释与翻译
唐婧杨洋
(广西大学外国语学院, 南宁530004)
汉语“好不AP”作为羡余否定结构,形式上属于结构间的语义递进类,根据结构中否定词位置属于插入式。基于Goldberg 的认知构式语法理论,汉语“好不AP”构式作为一个无法从其构成成分中得到完全推测的结构,具有能产性并反映心理现实性。通过“好不AP”构式的形式与功能的匹配,分析其结构特征(句法、语义、语用三个方面),揭示其生成的理据和认知动因。在此基础上,进一步阐释译者在处理“好不AP”构式的不同语义时所采取的具体英译操作背后的认知表征。
“好不AP”; 认知构式语法; 构式; 翻译
一、引 言
汉语羡余否定结构指形式上含有“不、没、别”等否定成分,但并不具有否定含义的语言现象。国内学者纷纷从汉语羡余否定的宏观层面(如整体分类与成因)到具体羡余否定个案(如“差点儿没AP”、“小心别AP”)等进行了研究。Langacker (1987:57) 在认知语法将构式定义为“有结构的习惯性语言表达单位库”,后来Goldberg (1995) 在认知构式语法中将其定义为“一个无法从其构成成分或其他先前已有结构中得到完全推测”的结构,其具有能产性并反映心理现实性。Goldberg 的认知构式语法理论从认知语言学出发探究构式的形式与功能的匹配,国内已有学者应用构式语法理论分析了一些汉语语言现象,并从一定程度上推进完善了其相应理论(李福印,2008:303)。然而,应用认知构式语法理论探究某汉语语言现象的构式新解,并借此揭示构式译文生成过程中认知表征的相关研究相对较少。汉译英中,汉语特殊语言现象的英译往往成为翻译过程的瓶颈,能否将汉语特殊语言现象准确适度再现对于传播和学习中国汉语的意义自不待言。本文以汉语“好不AP”为个案,通过Goldberg认知构式语法理论,深入阐析构式“好不AP”的结构特征、生成理据、认知动因,并在此基础上阐释译者在处理“好不AP”构式不同语义的英译时,其具体翻译操作背后的认知表征。
二、“好不AP”的羡余否定解读
现代汉语羡余否定现象是一种肯定形式与否定形式并用同义的特殊语言结构,其指形式上含有“不、没、别”等否定成分,但并不具有否定含义的语言现象。“好不AP”羡余否定作为一种特殊语言现象因普遍存在人类语言表达中而得到学界高度关注,已有学者从不同角度对“好不AP”的“类”概念进行了透彻清晰的宏观论及,如形式层面、意义层面等。首先,从形式方式区分,羡余否定可分为有结构间和结构上,前者指结构内包括正反表达,二者一起构成否定标记形式上的羡余,然后根据正反表达被整合后的关系可进一步将有结构间羡余否定分为同义复现类、语义包含类和语义递进类。“语义递进类指存在语义递进关系的正反表达叠加,表达低层语义的源表达形式多余 (杨子,等,2015)”。由于“好不AP”结构间包含正反表达的叠加(“正”即“好”、“反”即“不”),“好”与“不”一起构成否定标记形式上的羡余,并通过“好”与“不”含义整合后传达低层语义的源表达形式多余,因此其属于语义递进类,即表达正面肯定义。其次,根据否定词在羡余否定结构中的位置,构式具有前置和插入两种属性,即前置式和插入式。羡余否定“好不AP”的组成成分包括固定性成分“好”、冗余否定词“不”以及开放性成分“AP”,冗余否定词“不”被插入固定成分“好”与开放性成分“AP”之间,所以其属于插入式,是“元语言小句‘不是AP’与更正小句‘是好AP’整合后形成的语言结构 (杨子,等,2015)”。除此之外,还有学者从分割构成成分的角度将“好不AP”分为三类 (邹立志,2006):否定式“好+不AP”,如“好不容易”等;肯定式“好不+AP”,如“好不热闹”等;肯否式“好+不AP”与“好不+AP”的组合形式,如“好不自在”等。
三、“好不AP”的构式阐释
(一) Goldberg 认知构式语法理论
“构式”(construction)这一概念最早由认知语言学家Fillmore 和 Kay在框架语义学理论中提出,随后Langacker在认知语法中也提及了这一概念。在此基础上,Goldberg从研究边缘化语言现象的角度着手创立了认知构式语法理论,并逐渐覆盖普遍语言现象的研究。Goldberg (1995:4)认为“当且仅当C是一个形式——意义的配对体
表1 Goldberg认知构式语法观
Goldberg的认知语法理论主要阐述了构式结构的概念表征、构式的意义、构式意义的性质、构式的生成过程、以及构式与其他构式间的关系,这些与构式关联密切的阐释对语言的应用研究有显而易见的参考价值。如表1所示:(1)构式结构的概念表征指“构式的表层概念假说”(Surface Generalization Hypothesis),此假说认为语言并不存在深层结构,语言的表层论元结构涵盖句法和语义两个范畴,表层概念假说支持语言的单层观 (monostratal view) 和使用观(usage-based view);(2)构式的意义:构式的含义体现语义语用融合观 (fusion between semantics and pragmatics),即构式不仅包含语义信息,而且包含焦点、话题、语体风格等语用意义,并且这些细微的语义因素和语用因素都会影响人们理解语法构式所受到的制约;(3)构式意义的性质:构式具有部分能产性 (partial productivity),由于构式是人类基于认知经验所提取出的抽象事件框架,向构式内填充新内容会产生新表达,所以有时一个构式具有多个构式义,其中包含中心义与扩展义;(4)构式的生成过程:由于语言能够反映人类的认知经验与心理现象,所以Goldberg提出的“情景编码假设”(Scene Encoding Hypothesis)认为构式的生成过程是将人类经验相关的事件类型作为中心意义进行编码的过程;(5)构式与其他构式的关系:构式并不是独立自治的语言单位,构式与其他构式之间存在承继关系(inheritance links),即“如果构式C2 承继构式C1的特征,那么构式C1统治构式C2,同时也是构式C2成立的理据 (Goldberg,1995:72)”。
(二)“好不AP”构式的结构特征
图1“好+不+AP”构式的结构特征
有学者 (Fillmore,et al,1988)将构式分为实体构式与图示构式,前者指词汇上完全固定,构式的组成分子不可替代,后者组成成分半固定,在实际使用中通过示例方式体现。由于“好不AP”包含开放性成分“AP”,其属于图示构式。所以“好不AP”可以看作是形式“好+不+AP”与确定强调语义、表达主观语用、突显认知域三个层面(语义、语用、认知)的匹配。从认知构式语法理论出发,“好+不+AP”构式的结构特征包含多维度阐释。如图1所示,从句法角度看,构式“好不AP”中的程度副词“好”表达对某事件类型带有强烈认知主观性和对程度的感慨,并且程度副词“好”的感慨程度高于否定副词“不”的否定程度。所以,“好+不+AP”中程度副词“好”与否定副词“不”属于并列关系,二者共同修饰开放性成分“AP”。从语义层面看,通过向构式“好不AP”中填充不同语义性质的“AP”(AP1/AP2/APn),构式便会产生不同语义,如填充“公平”等具有社会期待性质的形容词,“好不AP”构式表示否定含义;如填充“容易”等可分级性形容词,“好不AP”构式表示肯定含义;如填充“自在”等无程度和级性之分的形容词,“好不AP”构式则需要根据具体语境确定含义。因此,“构式中的AP必须是有程度之分的可分级性形容词(杨子,等,2013)”时,“好不AP”构式的中心义是肯定义,此时“好不AP”构式等同于汉语中的羡余否定;相反,当“AP”具有其他不同语义性质时,“好不AP”的含义则为扩展义。另外,沈家煊 (1994) 指出双音副词“好不”的形成经历了“语法化”过程,即一种语用表达在约定俗成之后成为语法内容的过程。所以从语用层面来看,具有中心义的“好不AP”构式实质上包含“不只是AP”这一语用预设,此时这一构式通常出现在“是AP”语境假设之后,即“是AP(C1)”与“好不AP(C2)”存在承继关系,“好不AP”承继“是AP”的特征,“是AP”是“好不AP”成立的理据。具有扩展义的“好不AP”构式同样包含语用预设,但要根据具体语境假设推测其语用预设。
(三)“好不AP”构式的生成理据与认知动因
陆俭明 (2009)认为汉语构式生成的宏观认知过程如下:首先,以某种语言为母语的人将在某认知域中形成的意象图示投射到母语语言形成的语义框架内;然后,在此语义框架内对客观世界某一方面产生认识;最后,应用具体语言表达这一认识,由此便生成了构式。可见,构式是人类的一种主观认知表现形式,也是人类主观认知作用的结果。结合上述关于图示构式“好不AP”句法、语用、语义三个层面的细致分析,“好不AP”构式生成的实质是人类在对某一事件类型产生自己的主观认知想法、态度或心理时,使用“好不AP”这一结构表达主观认知上强烈的强调递进义。而“好不AP”构式主观认知概念化背后的认知动因是什么呢?认知构式语法理论中的“情景编码假设”实际上揭示了构式形成的过程:构式是人们基于相关经验将某事件类型作为中心意义进行编码形成的结构。由此推知,“好不AP”构式是基于说话者相关体验和认知,在想要强调表达某事件类型、凸显其主观认知域时,对某事件类型进行编码而形成的特殊语言结构。因此,“好不AP”构式生成的认知动因是人类的认知凸显观,即在安排如何描述某一事件类型时,欲凸显“AP”强调递进语义,则选择用正面表达“好”和反面表达“不”进行整合,最后选择性地保留“好不AP”的语义,彰显说话者主观认知意愿。具体分析,根据“好不AP”构式的整体结构(“好+不+AP”)和部分结构(“好”、“不”、“AP”),程度副词“好”与否定副词“不”实际上是触发“好不AP”构式生成的两个关键性因素。由于“好”的感慨程度高于“不”的否定程度,二者语义在“好不AP”中无法兼容并蓄,此时感慨程度高的程度副词“好”相当于“提前预设中的塞子与滤器 (Levinson,1983:193-198)”,既可以作为塞子阻止“好不AP”构式的元语言否定解,也可以作为滤器允许“好不AP”构式的元语言否定解。由此可见,具有中心义的“好不AP”构式生成的认知动因是说话者主观阻止构式元语言否定解的认知凸显;具有扩展义的“好不AP”构式生成的认知动因是说话者主观允许元语言否定解的认知凸显。
四、“好不AP”构式英译的认知表征
汉译英中,汉语中纷繁多样的语言现象不断成为译者翻译过程中的难题与瓶颈。译者如何处理汉语中的特殊语言现象,能否最大化保留其原语含义以不至语言失真,这对于全球化时代背景下推动中国文化“走出去”战略的作用自不待言。“好不AP”构式的生成理据是人类对某一事件类型主观认知化的概念表征,生成动因是人类的认知凸显观。基于上述关于“好不AP”构式的深入阐析,我们发现探究此构式英译的认知操过程对于普及汉语特殊语言现象实属必要。“好不AP”作为图示构式,其构式稳定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依靠开放性成分“AP”的不同语义性质决定的。不过由于开放性成分“AP”的极性难以界定,从“AP”入手探究构式“好不AP”英译操作背后的认知阐释存在理据不足、界限含糊等问题,而根据“好不AP”生成的认知动因进行解读,即说话者阻止或允许构式元语言否定解的认知凸显,则能够相对清晰地解释译者在处理“好不AP”构式英译过程中的认知表征。认知语言学认为意义的生成与人的认知密切相连,其突出了作为认知主体的人具有创造性与想象力。因此,译者面对“好不AP”这一构式的不同语义时会选择不同方式处理译文,其实质是译者主观认知和认知凸显的表现。
(一)“好不AP”构式的元语言否定解:否定前缀+adj
“好不AP”构式作元语言否定解,构式中的程度副词“好”充当了提前预设中的“滤器”,没有强制压制否定副词“不”,而是让否定副词“不”充分发挥其语力,彰显构式的否定义。面对构式“好不AP”时,译者在分析确定了“好不AP”构式在整个句子中的语义后,则会在其自身认知域中建构相应的意象图示,然后根据目标语语言的认知百科观提取相应表达式,由此选择一种概念表征“好不AP”构式的元语言否定义。
例1:
原文:高松年想这年轻人多嘴,好不知趣,只说:“今天所讲的话,希望各位严守秘密。”(《围城》)
茅译:Thinking how talkative and indiscreet Hung-chien was, Kao merely said: “I hope you’ll all keep everything said today strictly confidential.”
例2:
原文:贾政听了,原不愿意,只是贾母做主,不敢违命,勉强陪笑说道:“老太太想得极是……。”贾政答应出来,心中好不自在。(《红楼梦》)
杨译:Jia Zheng though averse to this could not gainsay his mother. Forcing a smile he said, “You have thought it out well and …….” Jia Zheng withdrew feeling thoroughly uneasy.
例3:
原文:好不要脸,你捣得好鬼!(《围城》)
杨译:It’s really disgraceful! You’re just making trouble!
例1中构式“好不知趣”虽出现在句中,但结合语境可知其实际上是作为一个意群的句尾出现在句中的,“好不知趣”前的成分是高松年主观认知上对这位年轻人的否定评价,然后话语标记“只说”表明高松年对那位年轻人确实心存不满,所以构式“好不知趣”表示否定义,即“不知趣”,此时程度副词“好”在构式“好不知趣”中起到强调凸显言者主观认知上的不满程度。例2中构式“好不自在”出现在句尾,根据前一句中“勉强”一词则清楚地暗示了贾政主观认知上不情愿回应贾母的认知心理反映,由此推知“好不自在”烘托强调了贾政不情愿的主观认知,即“不自在”回应贾母,但别无选择。例3中构式“好不要脸”出现在句首,根据“好不要脸”后边的成分可以推知此构式是方鸿渐从主观认知出发对苏小姐做出的羞辱性评价,表示方鸿渐对苏小姐故弄玄虚、不知羞耻的主观认知评判,即“不要脸”,此时程度副词“好”则进一步强调凸显方鸿渐主观认知上对苏小姐的厌烦。
上述三个例子中,结合构式“好不知趣”、“好不自在”、“好不要脸”前后成分推知其均表示否定义,而不同译者却不约而同的采用与“AP”含义相同或相近的形容词的否定形式呈现译文,即 “indiscreet”、“uneasy”、“disgraceful”。英语中,“否定前缀+adj”与汉语中包含形容词否定义的结构基本对应,带有否定前缀的形容词不仅能够表达原语语言中“好不AP”构式中“AP”本身的含义,并且能够凸显否定程度副词“不”在构式中的存在。所以译者往往在处理“好不AP”构式元语言否定解的英译时,倾向于选择“否定前缀+adj”表达译文。
(二)“好不AP”构式的非元语言否定解:名词或名词短语
当“好不AP”构式作非元语言否定解,即汉语羡余否定解时,实际上是构式中的程度副词“好”充当了提前预设中的“塞子”,压制否定副词“不”,从而明示自身的语力,此时构式表达肯定含义。面对“好不AP”构式,译者首先分析确定“好不AP”在整个句子中的含义,在其自身认知域中构建相应意象图示,然后根据目标语认知百科观提取相应表达或类似表达,由此选择一种概念表征强调“好不AP”构式的肯定含义。
例4:
原文:(方鸿渐)两年后到北平进大学,第一次经历男女同学的风味,看人家一对对谈情说爱,好不眼红。(《围城》)
茅译:Seeing couple after couple in love, he grew red-eyed with envy.
例5:
原文:探春李纨走出院外再听时,惟有竹梢风动,月影移墙,好不凄凉冷淡。(《红楼梦》)
杨译:When Li Wan and Tanchun stepped into courtyard to listen, they saw only the wind—tossed bamboos and the shifting moonlight on the wall—a scene of loneliness and desolation.
例6:
原文:第五出是达摩带着徒弟过江回去。正扮出些海市蜃楼,好不热闹。(《红楼梦》)
杨译:The fifth was about Bodhidharma leading his disciples back across the river—a fantastic and most spectacular performance.
例4中“好不眼红”出现在句尾,“好不眼红”前的成分表明方鸿渐进入大学后见到一对对谈情说爱时心生嫉妒和羡慕,是一种主观认知反映,由此推知“好不眼红”表示肯定含义,即“好(很)眼红”,此时否定程度副词“不”由于被程度副词“好”压制而隐藏其否定义。例5中“好不凄凉冷淡”出现在句尾,根据其前边的成分“惟有竹梢风动,月影移墙”所彰显的凄凉冷淡意境,推知“好不凄凉冷淡”表示李纨走出院外时空气中弥漫着凄凉冷淡,侧面强烈凸显黛玉因宝玉宝钗喜结良缘而伤心欲绝的认知心境,即“好(很)凄凉冷淡。例6中“好不热闹”出现在句尾,根据其前边的成分“海市蜃楼”可以推知“好不热闹”表示肯定义,强调凸显人们对第五出戏“达摩带着徒弟过江回去”欢闹情景的主观认知。
上述四个例子中,构式“好不眼红”、“好不凄凉冷淡”、“好不热闹”均作非元语言否定解(汉语羡余否定解),此时“好不AP”构式在句中表达的确定感慨程度明显高于开放性成分“AP”单独表意。因此,译者在理解确定了“好不AP”构式的羡余否定义之后,根据其目标语语言的认知百科观,并未发现英语中存在与汉语羡余否定形式和功能匹配的表达方式,所以译者根据构式的确定含义将其译为“AP”的名词形式或与“AP”具有相同含义的名词短语,以不至于令原构式含义失真。
五、结 语
Goldberg认知构式语法理论能够深入论及“好不AP”构式的结构特征、生成理据与认知动因,为传统汉语语言中“好不AP”羡余否定现象的阐释另辟蹊径,补充说明了汉语“好不AP”作羡余否定解的不完备性,并且揭示了“好不AP”构式生成的理据是人类的主观认知体现、动因是人类的认知凸显观。基于“好不AP”构式的认知动因,总结发现其元语言否定解通常被译为“否定前缀+adj”,而非元语言否定解(即羡余否定)一般被译为“AP”对应的“名词”或与AP具有相似含义的“名词短语”。Goldberg的认知构式语法理论注重语言意义与功能的匹配、强调认知主体在意义与功能(语义、语用、认知)匹配过程中的建构作用,有助于揭示汉语特殊语言现象的结构特征、生成理据以及认知动因。同时,当翻译中涉及汉语特殊语言现象的结构时,译者通常首先会无意识地识别原语语言表达所体现的认知动因,从而进行正确的翻译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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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许莲华]
A Study of Chinese “Hao+Bu+AP” and Its Translation: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gnitive Construction Grammar
TANG JingYANG Yang
(ForeignLanguageCollege,GuangxiUniversity,Nanning530004,China)
Chinese structure “hao+bu+AP” marked as redundant negation is divided into semantic progression of redundant negation structurally and plug-in redundant negation according to the privative position. Based on Cognitive Construction Grammar proposed by Goldberg, we found that construction “hao+bu+AP” is a structure, being productive and having psychological reality, whose meaning cannot be completely deduced from its own constitutions. Through the matching between form and functions of the construction “hao+bu+AP”, its structural features are to be analyzed with regard to syntactics, semantic, pragmatics, and to reveal its generating and cognitive motivation. In this sense, the paper further interprets translators’ cognitive representation when being behind the C-E translating operation to different semantic meanings of construction “hao+bu+AP” in translation process.
“Hao+Bu+AP”; Cognitive Construction Grammar; construction; translation
2015-11-18
唐婧(1991-),女,黑龙江牡丹江人,广西大学外国语学院在读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认知语言学与翻译。杨洋(1991-),女,广西南宁人,广西大学外国语学院在读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认知语言学。
H315.9
A
1672-0962(2016)03-0066-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