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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出土音乐文物看孙吴音乐文化①

2016-07-28朱国伟中国矿业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江苏徐州221008

关键词:孙吴音乐文化

朱国伟 (中国矿业大学 艺术与设计学院,江苏 徐州221008)



从出土音乐文物看孙吴音乐文化①

朱国伟 (中国矿业大学 艺术与设计学院,江苏 徐州221008)

[摘 要]三国时期历时短暂、政局动荡,却不失为中国历史上的精彩一笔。此时相对偏于南方的吴国、蜀国在社会经济、文化等方面已经得到很大发展,但在音乐文化方面记载却很少。而以吴国为代表的南方文化的崛起对其后两晋南北朝繁荣的南方文化有重要推动作用,故本文以出土的孙吴国音乐文物为重心,结合文献,专门对三国孙吴的音乐文化做了梳理。在出土的孙吴音乐文物中,已经包括编钟、扁鼓、简板、笛、排箫、卧箜篌、琴、筝、琵琶等近十种乐器或乐器形象,涵盖钟磬雅乐、鼓吹乐、说唱伴奏和丝竹乐等多种乐队形式。孙吴国的音乐发展为其后南方音乐的繁荣奠定了良好基础。

[关键词]孙吴;音乐文化;出土文物

①本文为2015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金石礼乐在汉代的转型与没落》(项目编号:15YJC760135)阶段性成果。本文图片引自相应发掘简报或《中国音乐文物大系》。

三国时期历时很短、政局动荡,却不失为中国历史上的精彩一笔,其时风云迭起、人才辈出。但也由于硝烟不断,此时在文化上的建设便显得滞后,特别是政治、军事地位处于劣势的蜀国和吴国。三国的蜀、吴,绝大部分领土位于淮河以南,代表的是中国南方继东周楚文化之后的又一次崛起,且是首次出现的南方帝国。特别是本就扎根于南方的吴国(由于其国主为孙姓,为与东周吴国相区别,通常被称为孙吴),其经济、政治都已体现了较高的发展水平,为两晋南北朝南方文化的兴盛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可惜,与魏国(即曹魏)相比,蜀、吴在国力方面都处于弱势,并且对三国历史记载最详的《三国志》又是以魏为正统,由此导致今日所能见到的有关蜀文化、吴文化的历史记载比较稀缺。

据不多的文献,可以知道吴国文化其实有着不小成就。如在文学方面,吴国出了大文人兼史学家韦昭;美术方面,吴国产生了最早的佛教题材画家曹不兴;音乐方面也有其地使用管弦、金石、鼓吹的记载。但这些记载在数量上还是相当的少,很难看到孙吴文化的面貌。孙吴之后的两晋南北朝时期,我们知道在音乐方面最有代表性的是清商乐,其来源便有“吴歌”,其时南方更有大量音乐表演相关记载,可以想见,这些南方音乐文化的兴盛与三国孙吴的兴起不可避免地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所以,更多地研究孙吴音乐文化,有助于理清这段历史的演变历程,而文献的缺乏,很大程度上可以用考古资料来补足,故而本文以三国孙吴地区出土的音乐文物为观察视角,从这些考古发现中见到的音乐现象与文献研究相结合,试对三国孙吴音乐文化展开了初步的探索。

一、出土孙吴音乐文物概览

已知的孙吴音乐文物为数并不多,重要的有黄龙元年钟、鄂州七里界4号墓卧箜篌乐俑、长沙金盆岭吴墓说唱俑、金坛唐王堆塑罐、朱然墓宫闱宴乐图漆案、朱然墓琴乐图漆盘及绍兴出“永安三年”的青釉谷仓上的堆塑伎乐人,及江宁上坊村出土的两件“抚琴俑”。

图1.黄龙元年钟

鄂州七里界4号墓卧箜篌乐俑,1980年于鄂城七里界4号墓中发现,该墓墓室结构及所出青瓷器物,均具三国时期的特点。原俑由卧箜篌俑和击鼓俑组成,用一长方形底座连为一体;出土后击鼓俑人失落,鼓尚存[2]。(图2)

图2.七里界卧箜篌

长沙金盆岭吴墓说唱俑,该俑造型为一男子跪坐于一长方形底板上,前置物品中有1鼓1书,左手执一简板,状态似在说书[3]。(图3)

图3.金盆岭吴墓说唱俑

永安三年青釉谷仓堆塑伎乐人,青釉谷仓上部堆塑装饰中有2个伎乐人及一位弄丸者。其中左边乐伎斜抱一琵琶类乐器,盘圆柄直,四弦多柱,刻有凤眼、覆手等结构,造型清晰;另一伎乐人执单管笛类乐器吹奏。下半部正面堆塑龟背驮碑,碑刻“永安三年时,富且洋(祥),宜公卿,多子孙,寿命长,千意(亿)万岁未见英(殃)”24字[4]。永安三年为三国孙吴年号,在公元260年。(图4)

图4.永安三年青釉谷仓堆塑伎乐人

金坛唐王堆塑罐,出土于江苏省金坛县唐王乡孙吴墓中。有作乐舞者4人,其中一人打鼓,右手执桴,鼓横置胸前;二人持杆,杆一左一右;一人吹单管笛类乐器,该乐伎嘴接笛口,执笛之手左上右下,五指分明;一人弹琵琶,乐器粗略,音箱部分被手挡住,能看到刻出的弦及品相。余一人作舞相伴[5]。该琵琶能见部分与永安三年青釉谷仓中的琵琶堆塑相同。(图5)

朱然墓宫闱宴乐图漆案,正面中间髹黑红漆,四周红漆,主体图案为宫闱宴乐场面,共画55个人物,人物大多有旁题,如“皇后”、“子本也”、“弄剑”等,画面中间,为百戏舞乐的表演场面,有弄丸、弄剑、武女、寻潼、连倒、转车轮等,百戏场面中专有一个“鼓吹”主题,有击建鼓、吹排箫和另一件已模糊不清的吹奏乐器图像。上排为皇帝、嫔妃、平乐侯等人坐席观看或嬉戏交谈[6]。(图6)

朱然墓百里奚会故妻图漆盘,漆盘正中黑红漆地,描绘百里奚夫妻老年复合的故事。百里奚跽坐正中,双手举于胸前,故妻背对百里奚,右手弹琴、左手抚弦,似自弹自唱,另绘有两女,一人注视百里奚故妻,一人作拭泪状,其意应是为其哀歌所感[6]。

南京市博物馆、南京市江宁区博物馆于2005年12月—2006年8月对江宁区上坊镇中下村一座大型六朝砖室墓进行了抢救性考古发掘[7]。其中出现了两例“抚琴俑”(图7),笔者认为其中一为卧箜篌,一为筝[8]。M1:58为四弦卧箜篌,因其主要特征为“通柱”,即每个品柱都同时作用在4条弦上,这个情况与上述同为三国时期吴地的湖北鄂州七里界卧箜篌乐俑完全一样。M1:57为筝的可能性较大,一柱一弦前后顺序排列,有一首岳和一尾岳,都是筝的特征。其尾部有一小孔,不知是否为放置枘的位置,西汉长沙王室墓五弦筝也带有一枘[9],可能南方筝有施单枘的情况。总之据此器的柱码和岳山等特征,断为筝较合适,且吴越之地从先秦就有筝形器流行[10]。

通过进行273.75 K、273.85 K、273.95 K 3种反应温度下甲烷水合物的生成实验,采集甲烷水合反应过程中的温度、压力值,结合甲烷水合反应计算方法分析,结果表明:

在江宁墓中与这两件抚琴俑共出的伎乐俑还有1件“击鼓俑”(M1:60)和1件“表演俑”(M1:62) (图7)。击鼓俑所持之鼓为扁鼓,伎人一手持鼓槌做击奏状,另一手按于鼓面之上,显然不是单单扶鼓的作用,这可能是通过手与鼓面的接触来丰富鼓声音色,又或是用手击鼓与用槌击鼓相配来增添色彩,总之与丰富鼓的表现力有关。该墓弦乐配扁鼓的形式也与鄂州七里界4号墓乐俑情况一致。查看所出“表演俑”形态,也正做吹奏状,惜所持乐器已失,无法推断是何种管乐器。

图5.金坛唐王堆塑罐上的乐伎

图7.江宁上坊孙吴墓乐俑(1:筝俑;2:卧箜篌俑;3:击鼓俑;4:表演俑)

图6.朱然墓图漆案鼓吹乐场面

以上7例共计12件音乐文物中,黄龙元年钟和青釉谷仓堆塑伎乐人上有铭刻,国别和年代最清楚;其次是朱然墓的2件器物绘饰,该墓为目前已知孙吴墓葬中级别最高的,由于墓主人朱然(182—249)的身世史书有载,其国别和年代也很清楚;其它几例则全都出自科学发掘的墓葬,国别也很清楚。

吴国国主孙权在建安十六年(公元211年)选秣陵(今南京)为京,次年改秣陵为建业。黄初二年(公元221年),为便于指挥对蜀作战,又以荆州的鄂城为京,改称武昌。黄龙元年(公元229),孙权在武昌称帝。同年九月,又将都城自武昌迁回建业。从这个吴国迁都史看到,孙吴国政治中心主要有两处,一在今南京(古建业),一在今鄂州(古武昌)。再看以上7例音乐文物的出土地,朱然墓在安徽马鞍山,与南京直线距离约60公里,金坛县在江苏常州境内,与南京距离八十多公里,荆州七里桥卧箜篌则在孙吴的都城之一出土,唯有长沙金盆岭离政治中心稍远,但显然也是孙吴势力范围。总的看,这些音乐文物大多在孙吴故都附近出土,具有孙吴文化代表性。

三国时期的器物特征有别于有汉一代的夸张与浪漫,而明显偏向于写实。以上孙吴国的图像类音乐文物的风格就非常写实,所以从中我们可以看到比较真实的那个时代的乐器信息。这些实例为探析孙吴音乐状况提供了宝贵资料,皆是孙吴音乐文化的真实写照。

二、从音乐文物管窥孙吴音乐文化

前文14件文物向我们呈示了孙吴国的多种乐器,有宫廷雅乐的代表性乐器编钟,有说书伴奏用的扁鼓、简板;更多的则是从汉代开始占主导地位的丝竹类乐器,有笛、排箫、卧箜篌、琴、筝、琵琶等,不论在大型的鼓吹乐表演或小型的乐队演奏中,他们都担负着最重要的音乐角色。

《三国志·吴书二》记载,建安二十五年孙权称籓于魏国,魏文帝曹丕策命孙权书中记有“锡(赐)君轩县之乐”[11]499,内中自有钟磬;又有孙权时太子孙和让韦曜(即韦昭)写文章暗批东宫高官蔡颖耽于博弈之玩,其中提到当时有一种“衮龙之服,金石之乐”的待遇[11]653。这些为孙吴的编钟出现提供了文献支持,而黄龙元年钟则让我们直接看到了孙吴编钟的形制。但由于是传世器,其编列不可考,观其形貌,制作并不精致,与西汉中晚期以后青铜钟铸造的衰落情况一致,该钟音已哑,音响状况也不可知。

孙吴的音乐文物不仅向我们呈示了乐器种类的丰富,还透露了孙吴国使用的乐器组合方式。

汉代出土了大量说唱俑,但其是否是“说唱”之俑还一时难定,将其视作俳优俑更为恰当[12],这种俳优的表演也会有音乐的参与,如秦始皇时有一优人名旃,《史记·滑稽列传》中称他是“秦倡侏儒”,“倡”指歌者,所以这种“优”的表演应该带有歌唱;又如西汉霍光联名群臣上书太后,废去刚继位不久的昌邑王的皇位时,举昌邑王罪状中有:“大行在前殿,发乐府乐器,引内昌邑乐人,击鼓歌吹作俳倡”[13],“俳倡”是为俳优和倡优之合称。《三国志卷五九·吴书十四》则记载了孙皓被立为孙吴皇帝后,要移其父孙和之庙于京都,在拜庙祭祀时“比七日三祭,倡技昼夜娱乐”[11]611,这里的“倡技”显然是能唱能演的伎人。长沙金盆岭吴墓说唱俑前置一书,至少是一“说书俑”,还用鼓和简板进行伴奏。以前的俳优俑有鼓是常态,击鼓可以引起听众注意,也可为说书内容分段,还可作为各种声音的模仿或加入有趣的小鼓段增加说书色彩,但它的出现并不表示一定有音乐元素的加入。而简板在说书中的出现就有特殊的意义,它代表节奏因素的出现,通常也就意味着有念唱的加入,加之文献中已显示有带歌唱的俳优,故此俑所呈示的正是吴国的“倡优”。我们也可从此知道吴国说唱书文的伴奏用器至少有简板和小鼓。

朱然墓宫闱宴乐图漆案已经明确告诉我们,它所描绘的是当时的鼓吹乐。关于孙吴音乐的文献记载虽少,但其中就说到他们有鼓吹乐。在孙吴成为帝国前的孙策掌权时期,吴国已有鼓吹乐流传的记录,《三国志·吴书二》在“(建安)十八年正月,曹公攻濡须”一段后注引《吴历》时说:“曹公出濡须……权行五六里,回还作鼓吹。”[11]506也即在建安十八年(公元213年)吴人已用鼓吹,而它的来源很可能是建安四年孙策、周瑜等在袁术部掳获的鼓吹乐队[14]。孙策和孙权也都有用鼓吹来嘉赏大臣的记载①如《三国志·吴书九》中裴松之注引《江表传》中提到孙策曾赐周瑜鼓吹(第569页);《三国志·吴书十九》又记载孙权嘉奖诸葛恪也用了鼓吹(第639页)等。,《晋书》又记载了吴国韦昭改制鼓吹十二曲的详细内容[15],说明鼓吹至少在吴国宫廷是很重要且流行的一个乐种。但是当时孙吴鼓吹用了哪些乐器却没有记载,朱然墓宫闱宴乐图漆案中的鼓吹部分便非常直观地向我们揭露了这一信息,一建鼓、一排箫,那还有一乐器是什么?图中乐人双手持物接近嘴边,是一吹奏乐器无大问题,双手未见明显前后分开,应非吹笛,又过于近嘴,应非笙,按图示,最似吹埙姿势。但考察其它时期的鼓吹所用乐器,更可能为笳。笳自胡地,吹奏乐器,但指法不明,唯文献不断提及其为鼓吹用器的主角之一,相传器开三孔,簧、管一体,较有可能采用漆案图中手势。关于一般鼓吹所用乐器,《乐府诗集》说“鸣笳以和箫声”[16]148,卷二一“有箫笳者为鼓吹,用之朝会、道路……有鼓角者为横吹,用之军中”[16]201,到后来的《隋书·音乐志》:“鼓吹一部十六人,则箫十三人,笳二人,鼓一人”[17],都显示了鼓吹的主要乐器至少包括有鼓、排箫和笳。而在三国吴地,也有这样的一则记载,即《三国志卷四十九·吴书四》:“(士)燮兄弟并为列郡,雄长一州,偏在万里,威尊无上。出入鸣钟磬,备具威仪,笳箫鼓吹,车骑满道。”[11]530-531士燮早为交趾太守,后归服孙权,这条文献反映了鼓吹流传到南方,乐队也用箫笳。此漆案图案中有鼓有箫,另一件又为不明吹奏乐器,自然是笳的可能性最大。这又说明了孙吴的鼓吹直接从汉代形式接承而来,这也与文献记载孙吴国从袁术得鼓吹相符,即《三国志》注引《江表传》“(孙策)与周瑜率二万人步袭皖城,即克之,得术百工及鼓吹部曲三万余人”[11]495。这是在建安四年(公元199年)的事。

关于三国孙吴的丝类乐器,文献见之甚少,而它的存在却毋庸置疑。从以上几种乐器的使用我们不难看出,孙吴用乐多依汉制,特别是在鼓吹、钟磬等仪式性音乐方面尤其如此。那么,在乐器方面,汉代已盛行丝竹,丝弦乐器使用广泛,即使在三国时的曹魏地区,丝竹也往往并提,所以孙吴不太可能没有丝弦乐器。音乐考古的发现不仅证实了孙吴丝弦乐器的存在,而且向我们展示了其非同一般的意义。

朱然墓百里奚会故妻图漆盘的图案在发表资料里没有找到,故而不知其琴形状如何。百里奚的故事虽来自先秦,但画中乐器想必为三国当时之形制。吴人也多有学琴者,如《三国志·吴书七》记载,在孙吴当了十九年丞相的顾雍早年曾从蔡邕(伯喈)学琴;《三国志·吴书八》孙皓又让臣下张尚去学鼓琴。[11]546,555这些皆说明了琴至少在孙吴上层社会中已有流行。

金坛唐王堆塑罐和永安三年青釉谷仓的图像则向我们呈示了孙吴地区笛配琵琶的固定组合模式,根据图像同时出现的花树家禽判断,这种乐队很可能用于庭院娱乐。

孙吴丝弦最重要的发现是南京江宁上坊孙吴墓的两件俑。此次江宁上坊孙吴墓的筝与卧箜篌虽非为实用器,但对于难以保存的此类木质乐器仍是非常宝贵的研究资料。此墓分有多个耳室,各耳室应有不同的固定功能,出土这些俑人的耳室很可能代表的是宴乐场所。故对于当时的贵族所用室内乐的研究亦为较重要的材料。

结合湖北七里桥卧箜篌,表明筝与卧箜篌广泛流行于南方地区,地域相当于战国至汉的楚文化区,楚人好乐,琴、瑟、筝、卧箜篌都是楚乐中常有的乐器,孙吴乐可能部分承自楚乐。而筝在孙吴地区的重现与春秋战国时期在江西、江苏发现的筝遥相呼应,说明筝不仅在早期已流行于南方,且在这片大地上一直有所传承。

江宁上坊孙吴墓所出此四弦器应为卧箜篌,由此我们也看到了六朝时期卧箜篌的某些基本特点如通品通柱、常为四弦、琴头琴尾空间较小等。同时我们判断其器在三国孙吴地域较为流行,统治(贵族)阶级也较钟爱。另外,我们看到鄂州七里界的卧箜篌旁置一扁鼓,同样江宁上坊墓卧箜篌所出的耳室中也共出一击扁鼓俑。这些鼓俑不同于河北等地乐俑将扁鼓系挂于腰间的击法[18],而是置于地上坐击。贵溪仙水岩崖墓中亦有木扁鼓出土,湖北亦多有出土,可见,扁鼓在南方更流行,且常与筝、瑟、卧箜篌等弹奏乐器配合使用,至少在孙吴地域是如此。两例卧箜篌俑皆出自孙吴墓,却出现在不同地区,也说明了卧箜篌这种乐器当时在南方为一种常见乐器。

结 语

通过这些考古资料,我们虽然仍不能对孙吴音乐文化有全面的了解,但从中可以窥见:1,金石乐器与鼓吹属礼仪用乐组成部分,孙吴已经较为注重,说明孙吴宫廷已有一定的礼乐建设;2,孙吴的说唱书文较受欢迎,形式与同时期其他地区相比较为先进,其使用场合也应该比较广泛;3,孙吴音乐多承汉制,唯丝竹更盛一筹,乐器组合更为丰富,丝竹乐在当地应该颇受青睐。

孙吴音乐上承汉制,礼、乐并重;又开六朝风气之先,因其重丝竹的特点,对东晋南朝以“丝竹相和”为基础发展起来的相和大曲、清商乐及其后的其它大曲音乐都有重要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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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小戈)

[中图分类号]J609.2;J60-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9667(2016)01-0054-05

收稿日期:2015-04-29

作者简介:朱国伟(1984— ),浙江丽水人。博士,中国矿业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中国古代音乐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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