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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漪、陈白露女性悲剧探析

2016-05-09刘莉

青年文学家 2015年24期
关键词:男权社会陈白露繁漪

刘莉

摘要: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曹禺塑造了众多的女性悲剧形象,从繁漪仅局限于个人生活范围的初具女性解放意识的挣扎到陈白露在社会这一舞台上为女性解放而作出的抗争。曹禺以其独具匠心的艺术构思,创造了不同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阶级、革命的视角下描写人物,而是从人性的角度剖析人物,表现人物悲剧的根源。

关键词:陈白露;繁漪;女性;悲剧;男权社会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5)-24-018-02

“五四”新文化运动也掀起关于妇女解放的浪潮。曹禺在他的剧作中,为我们塑造了一系列成功的资产女性形象,这些女性,一般都聪明、美丽,有较高的文化修养,她们受到新思潮的感染、时代的感召,具有新思想,追求自由平等,追求个性解放,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对幸福的爱情充满了渴望。她们开始觉醒,开始具有反叛意识。在反抗的过程中,社会环境、女性自身都使她们摆脱不了悲剧的命运。繁漪、陈白露就是这样一个典型。

一、走出“家”的娜拉们

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顺应五四启蒙的时代要求,曹禺迥异于其他男性作家,塑造得最为一些最为成功、亮丽的艺术形象。如热情、泼辣、带着原始情欲的蘩漪、陈白露,她们走出封建家庭的牢笼、挣脱封建礼教的束缚,争取个人尊严的要求和维护及自主意识的觉醒以及对平等、自由、幸福的追求。

繁漪与陈白露她们都产生于“五四”时期,曾经接受过“五四”新思潮的影响,都聪明美丽,并且有着较高的文化修养,她们受到新思潮的感染、时代的感召,开始觉醒,开始具有反叛意识,她们冲出“家”的藩篱,突破封建家庭、礼教的束缚,走向社会。对周萍爱情的争取足支撑繁漪走出“围城”的坚定意念。陈白露走出家庭走向社会,但陈白露却厌恶自身的生活,但却又不得不在精神上依赖方达生,经济上依赖潘月亭,她最后无法摆脱这些依赖,也就不可能成功出走。因此这两个资产阶级女性的生存困境最终使她们走上一条置于死地的绝路,一个在“冲破一切桎梏”的苦斗中走向毁灭,另一个则因堕入罪恶的社会深渊不能自拔而灭亡。不管是在家庭还是在社会,她们都是无法与社会现实抗争,无法走出女性的生存困境,最终只能走向毁灭。

二、女性悲剧根源探寻

(一)时代大潮下个人的迷茫

1.现实与幻想之间的矛盾

“五四”新文化运动强调把人从封建主义的枷锁解放出来,成为一股强大的社会思潮。在“启蒙”的时代背景下,曹禺剧作中一系列要求冲破旧的封建礼教和旧社会制度的束缚,大胆追求自由恋爱的资产阶级的知识女性,应运而生。“五四”以来虽然思想上要求“立人”但在现实的社会中,中国依然是一个半殖民地半封建性,而且由于当时的资产阶级本身的软弱性和妥协性,真正实现资产阶级知识女性的个性解放,寻找女性的出路也是渺茫的。繁漪 封建女性的直接破坏者,她抛弃作为母亲应有的职责,寄希望与周萍的畸形爱恋中得到自由自主和爱的权利,她不顾世俗的一切约束,大胆鲜明地要求个性的张扬和解放,逃出死气沉沉的周家。但是在当时的环境下结果可想而知。追随繁漪的脚步,陈白露勇敢大胆地走出家庭,迈出妇女个性解放的第一步,犹如出走的娜拉一样,走出封建的小家庭然。幻想走出家庭走向社会,依靠自己的才能谋得一片天,然而娜拉出走后会并不代表真正的解放,走向社会大舞台上使她陷入个更深的泥潭。她从一个天真美丽的女孩成为交际花。曹禺将繁漪、陈白露置于这样的环境下展现了资产阶级女性幻想依靠自己的力量得到一席之地仍是无望的。

2.男权社会下导致的女性悲剧

中国传统文化中,以男性为主导的父权制社会对女性的歧视是有目共睹的。在《雷雨》中,周朴园作为周家的最高统治者,繁漪过着衣食无忧的物质生活完全依赖于周朴园,经济独立对繁漪来讲是不可能的,摆脱黑暗的压抑的周家是亦是不可能。剧作中繁漪拒绝喝药、拒绝看病一系列举动虽然是对那伪装成关怀的“禁闭”表示的对抗;把自己的幸福押在周萍这颗救命稻草,结果仍然是失败的;陈白露在父亲死前,靠父亲接济生活,父亲死后,陈白露走出家庭,来到社会这一个大的空问,她不得不成为交际花,靠着男人对其美貌的青睐、出卖身体过着寄生虫的生活,最终她只能被男人围成的圈子吞噬,无法逃脱男权意志建构的整个社会秩序的牢笼,毁灭成为必然。曹禺意识到了这样的悲剧是性别悲剧,不足时代的,是永恒。

(二)女性自身的盲目

1.缺乏自觉的主体精神拯救意识

繁漪、陈白露在绝望的现实与无望的命运的现实下,心理和灵魂所遭受精神使得她们做出行动,摆脱困境,但是她们摆脱困境的方法是又一次的依赖男人。繁漪与周萍发生不伦关系,以此寻找爱情和自由的希望,然而周萍的背叛使得繁漪陷入更深的生存困境;而陈白露与繁漪不同的是,一方面陈白露已经被外在的社会环境同化,金钱、欲望、纸醉金迷,使得她灵魂堕落,而另一方而她又不甘心充当任人玩乐的交际花,又想拥有精神和灵魂自由,自我救赎的力量和方法的缺乏,使她不会从难以忍受的生存方式中解救出来。经济上和情感上依赖男性,在畸形爱情中虽然有了一些生命意识、个性意识,但这并不能代替女性自觉的精神解放。缺乏自觉的超越,使得个体主体精神变异和扭曲,完全丧失了自我。正如《日出》中“习惯,自己所习惯的一种生活方式,是最狠心的的桎梏,使你即使怎样的羡慕自由,怎样值僚在情爱里伟大的牺牲,也难以飞出自己的狭之笼”。

2.女性的自由选择权利

萨特的观点中,人的真正存在不在于他的肉体躯壳的生存,不在于他的活着,而在于他是自为的东西,即拥有自由的意志与行为的能力。波伏娃在也在她的《第二性》中说到到“妇女不是作为主体正是取决于自身的环境,尤其取决于经济地位。妇女的被奴役状态或获得自由解放是在经济上依附他人或在经济上解放出来的必然结果”。萨特在《存在与虚无》中所述:“所谓自由,首先就是要使自己的生存从万物中分离出来的那股力量,即那股要说一声‘不的不可克制的力量”。陈白露和繁漪是两个具有悲剧意味的女性形象。她们虽然生活于不同年代,但是作为生活在男权社会中的女性,她们都失去了女性作为独立的社会个体存在所应该拥有的自由选择的权利以及从万物分离出来的那股反抗的力量。

从剧作来看,她们的选择无疑也受到了更为苛刻的束缚,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女性被剥夺了获得生存技能的权利,从而失去了独立生存的能力。虽然她们受过新思想,但是一方面这种教育不是以获得生存技能为目的的;另一方面即使她有相当的才能,男性社会也不允许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如繁漪被骗嫁给比自己大很多的周朴园,陈白露父亲去世,与诗人婚姻破裂到后来成为男人玩乐的交际花她的选择也是无奈的。作为一个女性,金钱、权力形式、先验的道德价值原则、行为规范多方而的束缚囚禁,她们始终都没有获得作为一个社会个体应得的自由选择的权利,也没有跳出男权社会价值原则习惯的牢笼

三、意义

曹禺以他戏剧大师的匠心妙于塑造了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女性形象,关注与同情女性的悲剧命运,探讨酿成悲剧的根源,融入了剧作家人生的深刻感受与理解。在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现实环境中,对笔下的悲剧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和对旧思想、旧传统的叛逆,以及由此产生的苦闷彷徨的心境挖掘,深刻地再现各阶层女性悲剧命运,并试图指出一条适合女性解放的道路而做出的努力给我们留下历史的启迪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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