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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因素对边疆少数民族大学生心理健康影响研究

2016-01-15杨金江李德波达永仙

关键词:家庭因素心理健康大学生

杨金江,李德波,达永仙

(云南农业大学 心理健康教育与咨询中心,云南 昆明 650201)



家庭因素对边疆少数民族大学生心理健康影响研究

杨金江,李德波*,达永仙

(云南农业大学 心理健康教育与咨询中心,云南 昆明 650201)

摘要:为准确把握家庭因素对边疆少数民族大学生心理健康的影响,本文运用卡特尔16PF人格因素量表、大学生人格问卷UPI和SCL-90症状自评量表,采用随机抽样的方式,对边疆9省少数民族大学生心理健康状况进行调查;并结合自己设计的《边疆地区少数民族大学生基本情况调查问卷》的调查结果进行对应分析,用SPSS13.0进行数据处理。结果表明:家庭整体氛围、家庭教育方式与家庭成员的关系状况对研究对象的心理健康状况有显著影响,而家庭规模、家庭生活水平、家庭收入水平、家庭负担大学开支情况,以及研究对象是否是独生子女、在家中的排行、在家庭中的地位对研究对象的心理健康状况没有显著影响。

关键词:边疆少数民族;家庭因素;大学生;心理健康

国内许多学者对大学生的心理健康水平与家庭因素的相关性进行了研究。曾美英等人以问卷调查的方式对父母婚姻状况、家庭子女数、父母的文化及工作单位等家庭因素对大学生心理健康状况的影响进行量化的研究[1]。李谨从遗传因素、家庭结构,父母教养方式、家庭氛围、家庭经济压力等方面作了描述。大量的研究结果表明,家庭因素是影响大学生心理健康水平的重要因素[2]。但在现有的研究中也存在一些非常明显的问题,如:研究对象的代表性、研究工具的单一性、研究内容的描述性等[3]。为进一步研究家庭因素对边疆少数民族大学生心理健康的影响,笔者在借鉴以往研究成果的基础上,试图克服研究过程中的不足,注重研究对象的代表性、研究工具的多样性、研究内容的深刻性。通过分层抽样抽取调查对象,从家庭规模、家庭收入和生活水平、家庭负担情况、研究对象在家庭中的地位、家庭教育方式、家庭整体氛围以及与家庭成员的感情状况等多个角度,同时运用卡特尔16PF、UPI量表和SCL-90量表测量分析。

一、研究对象与方法

(一)研究对象

随机抽取了新疆大学、云南民族大学、云南农业大学、大理学院、长春税务学院、云南中医学院等(在抽样之前将边疆9省的高等院校按综合类、民族类和专业类进行归并后进行抽样)院校的生源地在边疆地区的1000名(2005年全国有少数民族大学生99.52万人,有90%来自边疆民族地区[2])少数民族大学生进行问卷调查研究。

(二)研究方法

采用目前国内大学生心理健康调查研究广泛运用的卡特尔16种人格因素量表,SCL-90症状自评量表和大学生人格问卷(UPI)以及自行设计的 “边疆地区少数民族大学生基本情况调查” 问卷1000套进行调查,剔除无效问卷和完整性不高的问卷,选取有效问卷622份。所有数据用SPSS13.0进行处理,利用交叉分析、卡方检验和方差分析方法进行对比分析,并结合田野调查情况加以分析。本研究使用的心理量表基本情况如下:

卡特尔16PF由辽宁省大学生心理咨询专业委员会王应杰、曹晓平主修,量表由187个自我陈述题目组成,包括16种人格因素和8个次因素具有较高的信度[3]。本文中卡特尔16PF的心理健康水平分为:12分以下为低分水平,12~18分为中间水平,18分以上为高分水平。

大学生人格问卷(UPI)量表于1966年由日本大学保健协会组织大学心理咨询员和精神科医生编制而成,后由清华大学樊富珉教授引进并经过中国高校使用验证的心理调查问卷。根据筛选标准,可将施测对象分为A、B、C三类:A类为较严重的心理问题者;B类为有一般的心理问题者;其余为C类,是身心比较健康的学生。

临床症状自评SCL-90量表由吴文源氏引进修订,由90个项目组成,涉及个体心理的各个方面。它的每个项目均采用五级评分制,依次为1分(无)、2分(轻度)、 3分(中度)、4分(偏重)、5分(严重)。SCI—90有10个因子,即躯体化、强迫症状、人际关系、抑郁、焦虑、敌对、恐怖、偏执、精神病性以及其他等。各因子得分越高,表明心理健康水平越低,反之,则表明心理健康水平越高。

二、结果与分析

(一)家庭教育方式对心理健康的影响

家庭教育方式是指家长教育孩子时所采用的方法,包括平等、溺爱、严苛、不闻不问等类型。

表1 家庭教育方式与研究对象的心理健康

注:P≤0.01用***表示,P≤0.05用**表示,P≤0.01用*表示,下同。

表1显示,采用卡方检验对家庭教育方式与研究对象心理健康水平、UPI测量结果分布、SCL-90测量分类三个指标的关系分别进行检验,结果均为非常显著,即采用不同的家庭教育方式,研究对象的心理健康状况有明显差异。总体来讲,平等交流与沟通、严格管束但讲道理两种方式的研究对象心理健康状况较好,而其他三种家庭教育方式,包括溺爱式教育(特别宠爱,有求必应)、要求苛刻且不讲道理和不闻不问三种,研究对象的心理健康水平较差(低分水平比例比前述两种教育方式高,而高分水平比例较低)。

(二)家庭整体氛围与研究对象的心理健康的关系

表2显示,采用卡方检验对家庭整体氛围与研究对象心理健康水平、UPI测量结果分布、SCL-90测量分类三个指标的关系分别进行检验,结果均为非常显著,即家庭整体氛围不同,研究对象的心理健康状况有明显差异。总体来讲,家庭和睦的研究对象心理正常的比例最高、有问题的比例最低,家庭整体氛围一般的研究对象次之,而家庭不和睦的研究对象心理正常的比例最低、有心理问题的比例最高。

表2 家庭整体氛围与研究对象的心理健康

(三)家庭成员间的关系状况对研究对象心理健康的影响

在检验家庭成员间的关系状况对研究对象心理健康的影响时,由于选择关系较差的人数较少,许多指标不满足卡方检验的前提条件,即不能有超过20%的单元格数值低于5这一条件,因此,选择Means过程进行比较并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检验(Anova table),选择的检验指标分别是研究对象与各家庭成员关系状况分别与心理健康得分、UPI总分(换算成标准分后的总分)、SCL-90总分之间的关系。

1.与父母、祖父母的关系状况和研究对象心理健康的关系

表3显示,研究对象与父母、爷爷奶奶的关系状况对三项心理健康综合测量指标均有显著影响。其中,与父母、爷爷奶奶关系较好的研究对象,心理健康得分较高,而UPI测量总分、SCL-90测量总分较低,这表明从整体上看,该类研究对象的心理健康状况较好;而关系一般的研究对象心理健康状况次之,关系较差的研究对象其心理健康得分最低,而UPI测量总分、SCL-90测量总分最高,表明整体来看其心理健康状况最差。

2.与其他家庭成员的关系状况和研究对象心理健康的关系

表4显示,研究对象与其他家庭成员的关系中,与外公、外婆、姐姐的关系状况对心理健康水平、UPI总分均有显著影响,即与外公、外婆、姐姐关系较好的研究对象,心理健康得分较高,而UPI测量总分较低;而关系一般的研究对象心理健康状况次之,关系较差的研究对象其心理健康得分最低,而UPI测量总分、SCL-90测量总分最高,整体来看其心理健康状况最差。与外公、外婆、姐姐的关系状况对SCL-90总分没有显著影响,与哥哥、妹妹、弟弟的关系状况基本上对心理健康水平、UPI总分和SCL-90测量总分没有显著影响,原因有待进一步研究。

表3 与父母、祖父母的关系状况和研究对象心理健康的关系

表4 与其他家庭成员的关系状况和研究对象心理健康的关系

(四)其他家庭因素对研究对象心理健康影响

在研究过程中,笔者对家庭规模、家庭生活水平、家庭收入水平、收入担负大学生开支情况、是否是独生子女、家中排行、家庭地位等家庭因素进行了研究。结果显示,上述家庭因素对调查对象的心理健康水平、UPI总分和SCL-90测量总分没有显著影响,具体结果限于论文篇幅不再列出。

三、讨论

(一)家庭教育方式

总体来讲,以平等交流与沟通、严格管束但讲道理两种教育方式与研究对象心理健康状况有显著的正向关系,而溺爱式教育、要求苛刻且不讲道理、不闻不问等三种教育方式与研究对象心理健康状况有显著的负向关系。符明秋等人认为,父母情感温暖、理解与大学生抑郁呈显著的负相关;惩罚、严厉与大学生的抑郁呈显著的正相关;母亲的过分干涉、过度保护,父亲的拒绝、否认与大学生的抑郁均呈显著正相关[5]。刘柏桥等人认为父母对子女给予情感温暖和理解有利于子女心理健康的形成,父母的过分拒绝和否认,容易使子女形成强迫、人际关系敏感、抑郁、焦虑、敌对、恐怖、偏执等不健康心理[6]。这些观点与本研究的结论基本是一致的。

(二)家庭氛围

家庭氛围是指家庭中长期积累的精神状态和情意倾向,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潜在教育因素。本研究证明,家庭氛围对研究对象的三项心理健康综合测量指标均有非常显著的影响。家庭氛围好有利于个体心理健康发展,反之则影响个体心理健康;林燕等认为和谐家庭气氛下个体情绪更加稳定,如果家庭氛围不好,容易导致情绪问题出现,使个体形成冷漠、敌意、孤僻的性格特征[4]。在田野调查中,我们发现家庭氛围好的个体对人、对事的看法更为积极,家庭氛围不好的个体自我防卫意识更强,可能更容易产生敌对情绪、孤独感和焦虑。因此,为子女创造良好的家庭氛围,有利于子女心理健康。

(三)家庭成员的关系状况

本研究发现,个体与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和姐姐关系的好坏对心理健康产生显著影响,而与哥哥、弟弟、妹妹的关系好坏对个体心理健康影响不显著。这可能和家庭成员的权威性和亲和力有关系,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在家庭中具有权威性,如果与他们关系好可能更有利于获得安全感、归属感、重要感,从而促进个体的心理健康。从一般意义上讲,姐姐与哥哥相比,姐姐更有亲和力、更懂得照顾弟弟、妹妹,因此,弟弟、妹妹较容易形成对姐姐的情感依恋,导致了与姐姐的沟通状况可能影响个体的心理健康。

(四)家庭经济状况

有研究显示,家庭经济状况是影响大学生心理健康的重要因素之一[7],经济困难家庭学生的心理健康异常检出率较高,家庭经济富裕的学生心理健康状况要好于家庭经济困难的学生[8]。这些结论与本研究的结论并不一致。本研究发现,家庭生活水平、家庭收入水平、家庭负担大学开支情况对学生心理健康并不存在显著影响。这可能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边疆少数民族地区能够上大学的学生,在本地区都属于经济状况较好的家庭,在个体早年的生活中,并不会因为家庭经济状况而造成对个体心理的伤害。二是目前国家对高校贫困生的资助力度较大,大多数边疆少数民族大学生都能够获得助学金或助学贷款,因此,他们的经济困难得以有效解决。

(五)其他因素

家庭规模、是否是独生子女、在家中的排行、在家庭中的地位对研究对象的心理健康状况没有显著影响。在田野调查中,我们认为家庭规模比较大的个体更有利于心理健康,因为交流对象的选择性更大,生活中出现的各种心理问题更容易排解,通过验证这个假设并不成立;很多研究认为独生子女与非独生子女相比,存在更多的心理问题[9],本研究进一步证实,是否独生子女本身并不直接导致个体心理健康问题。“在家里排行老几”会影响一个人的性格,早已被人们普遍接受,那么排行会不会影响个体的心理健康,通过检验无显著影响;边疆少数民族学生在家庭中,一般说来地位较高,因为他们从上小学到上大学之前一直表现都很优秀,这可能也是他们能上大学的原因。

总体来讲,平等或讲道理的家庭教育方式、家庭整体氛围较和睦、与家庭成员关系较好的研究对象,其整体心理健康状况较好,反之则较差。而本研究涉及的其他因素对边疆少数民族大学生心理健康无明显影响。

[参考文献]

[1]曾美英,晏宁,于红军,等.家庭因素对大学生心理健康的影响研究[J].心理科学,2008,31(3):597-601.

[2]李瑾.影响大学生心理健康的家庭因素探讨[J].湖北函授大学学报,2011(1):55-56.

[3]王井云.家庭因素对心理健康影响的实证研究综述[J].社会心理科学,2010(7):125-128.

[4]林燕,吴芸杉,张进辅.不同家庭气氛下子女人格特征研究[J].洛阳师范学院学报,2009,28(5):146-149.

[5]符明秋.周喜华﹒大学生抑郁与体育锻炼,教养方式的相关研究[J].体育科学,2004(6):49-51.

[6]刘佰桥,陈秀敏,王希海.父母教养方式对大学生心理健康的影响[J].社会心理科学,2009,24(6):107-111.

[7]詹向红,周正,杨雪,等.家庭经济状况对大学生心理健康的影响[J].中医药管理杂志,2008(3):189-191.

[8]李满林,罗海燕.不同经济背景家庭的大学生心理健康调查分析[J].湖南第一师范学院学报,2009,9(1):45-46, 49.

[9]周红梅.独生子女大学新生心理健康状况调查研究[J].长春工业大学学报:高教研究版,2012,3(1):136-137.

Research on Familial Factors′ Influence for Mental Health

of Minority College Students from Border Areas

YANG Jinjiang,LI Debo,DA Yongxian

(Mental Health Educating and Consulting Institute,Yunnan Agricultural University,Kunming 650201,China)

Abstract:In order to know how familial factors influence college students′ mental health in border area minority, this research adopts 16PF, UPI and SCL-90 to investigate College students′ mental health status in 9 border areas′ minorities by random sampling. The survey results are processed by SPSS13.0 and analyzed by contrast to the self-designed questionnaire′s survey findings. The results show that family′s general atmosphere, educational mode and member′s relationships have outstanding influences on objectives′ status of mental health, but neither family′s scale, living standard, income, payment capacity for high education nor research objects′s numbers of sisters or brothers, seniority among brothers and sisters, status in family have significant influence in the object′s psychological health status.

Keywords:border area minority; familial factors; colleague students; mental health

DOI:10.3969/j.issn.1004-390X(s).2015.02.013

作者简介:张世杰(1983—),男,云南昆明人,助教,主要从事科学技术史研究。

收稿日期:2014-10-13修回日期:2014-12-08网络出版时间:2015-04-0210:41

中图分类号:G 44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4-390X(2015)02-005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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