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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时间*
——读马克·布洛赫《历史学家的技艺》

2015-04-02陈慧娟朱寒冬

关键词:布洛赫历史学史学

陈慧娟,朱寒冬

(安徽大学历史系,安徽合肥230039)

历史的时间*
——读马克·布洛赫《历史学家的技艺》

陈慧娟,朱寒冬

(安徽大学历史系,安徽合肥230039)

历史时间作为历史和史学发展变化的标志,既是史学研究常备的工具,又是历史学需要认识的内容。马克·布洛赫在《历史学家的技艺》一书中的论述,体现了历史时间在历史发展和史学研究中的基础性作用,证明对历史时间的不同认识是不同史学观念、方法的代表。现即以马克·布洛赫对历史时间的认识为切入点,从纵向和横向两个角度,在讨论历史时间划分的基础上,探讨其作为标志点或流动线索在历史过程中所发挥的作用,以及历史时间在历史叙述、表达过程中代表的意义,借以初步理解历史研究中涉及的时空概念。

《历史学家的技艺》;历史时间;划分;起始;坐标;变动;倒溯

历史学研究的内容体系庞大,结构盘根错节。在记录和分析历史的过程中,可以选取怎样的标尺?这些衡量标准又在历史叙述和解释中发挥了怎样的作用?……这些问题受到近代西方历史学家的关注。“史学家并非抽象地思索人类,在他们的思想中总是自然而然地注入时代的气息。”[1]24时间的观念中国古已有之,史学作为一门传统学科,所关注的人类全部活动需在一定的时间维度里进行,历史中“发展”的观念也与时间的流逝密不可分。时间的概念贯穿于整个历史过程和史学的记述内容之中。

作为年鉴学派的创始人之一,马克·布洛赫对历史时间的关注散见于他的著述之中。这些关注点形成的相关理论也被运用于他的历史研究。在马克·布洛赫《历史学家的技艺》一书中,单列出的有关历史时间的内容篇幅短小,但全书始终贯穿着对“历史时间”这一概念的哲思,提醒史学研究者正确认识这个“隐形”的历史研究工具,重视它所发挥的重要作用,以助于认清历史认识中的一些基本问题。本文即以历史时间为切入点,着重讨论历史时间的呈现和在历史叙述、传递过程中发挥的作用,借以初步理解历史研究中涉及的时空概念。

一、历史时间的划分

中外学者对“历史”概念做出了诸多不同的表述,但多会关照到时间和空间问题。布洛赫在《历史学家的技艺》中言及:“我们已把历史学称为‘人类的科学’,那还是太含糊,有必要加上‘时间中的’定语。”[1]24法国的安托万·普罗斯特在《历史学十二讲》中谈到:“让历史学家的问题与众不同,将之与社会学家和民族学家的问题区分开来的,是其历时性……”[2]101克洛德·列维也曾言及:“没有日期,就没有历史学,……这是因为,历史学的所有原创性和特殊性便在于理解前后之间的联系,假如不能至少是潜在地确定各个部分日期的话,那么这种联系也就必定要解除了。”[3]295-296由此可见,在历史认识中,历史中的时间是潜藏于各种历史问题之中的基本研究工具和方法,是史学研究必不可少的内容,对它进行探究,是理解众多基本历史问题的重要媒介。

历史学家对历史时间的重视,表现在对历史时间的性质、概念的重新思考以及定义上,由此出现了关于历史时间划分的新模式。年鉴学派的代表人物布罗代尔在其史学代表作《菲利普二世时代的地中海和地中海世界》中提出了“长时段”理论,将历史时间分为长时段(几乎不变的历史)、中时段(进程缓慢的历史)、短时段(事件性的历史),并且运用于他的《15至18世纪的物质文明、经济和资本主义》《法国经济社会史》等史学研究著作当中。中国有学者将历史时间划为先验的和后验的,这种划分更多关注到历史学的作用问题。史学是否能够超越时间限制、参照现在并最终正确预测未来?[4]这也成为许多历史学者研究的新课题。即便是在跨学科研究中,时间观念也是需要被广泛认知的内容。心理史学中借鉴了心理学的研究方法,对于“过去”和“现在”两个历史时间的划分有诸多关注,并在两者的关系上运用心理学与史学相结合的方法进行了研究。对于史学而言,“过去”和“现在”的概念带有一定的时间划分。我们往往是利用现在所拥有的认知条件,如:工具、科学技术、理论方法等,对“过去”所留下的信息进行解读分析。而当下所拥有的历史上存在过的认知机构,则与“过去”做了分离。“史学包含着一个‘我’(研究的现状)和一个‘他’(一段被研究的‘过去’)。这种差别既贯穿了研究工作,使研究手段区别于研究素材,也贯穿了文字的组构,知识的诠释主导着我们对往事的再现、引述和了解。”[5]26

借由前辈学者之研究,我们认识到时间有自己的历史,并且在历史和史学中,时间是必不可少的因素,这正是历史学独特性的体现。无论史学研究中选择借用何种时间理论和方法,都需要认识到历史时间的划分不是物理学里时间的分割,而是为了方便历史研究的手段。在研究过程中,我们也要注意:“历史学的时间理应与这门学科的研究对象保持一致。历史学研究者是身处社会之中的人,它所使用的是一种社会时间,是出于同一个社会中的成员所共有的时间标识。”[2]103历史时间的延续性和连续性,仍然是我们史学中不可忽视的。“这种真正的时间,实质上是一个连续统一体,它又是不断变化的。”[1]25这一点应该与其他学科相区分。

二、历史时间的起始时期

关于历史时间从何而起,历史学有自己的追溯方式。对它起始问题的讨论,是源于对历史时间在历史学中扮演的重要角色的认知需求,而非基于对某一时刻历史时间观念实际源头的追寻。中西方有不同的学术发展体系,在时间观念的探讨上也有各自不同的表述方式和着重点。

中国传统的时间观念早已有之,至迟在《周易》之中就有所体现。《周易》是从古至今备受推崇和关注的学说,一些史家将它作为中国传统学术的源流。历代以来,出现了众多点校和阐述《周易》的文本,对它的解释也众说纷纭。一般认为,《周易》中的“易”包含有变易、改变、变化之意,“生生之谓易”。这种变化和更改,就含有历史时间的流逝概念。而“周”字,有学者解释为“周朝”,这也是一个时期的代表。从名称而言,这部被学者们认可的源流之作就包含了对时间的思考和运用。在具体内容上,《周易》中有众多的卜辞内容,对不同行为及可能引发的结果进行了阐释,包含对未发生之事的预测,是历史时间上对“未来”的关注。除此之外,在史学的发展过程中,时间的概念也得到了史学家的重视。中国史官在产生之初,并非专职史事记载,而是兼职天象的观察和历法的编修。一方面,历法和史学有所关联,时间观念最初就得到了史学家们的关注;另一方面,历法中体现的时间观,也对后来史学中时间概念的形成和发展有所影响。中国编年史的体例是以时间变化为叙述标尺的最明显证明,《春秋》作为我国已知的第一部编年体史书,在中国史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后来出现的解释《春秋经》的三传(《公羊传》《谷梁传》《左传》),也遵循了编年体的体例。即便在后来延伸出现的纪传体、纪事本末体、典志体等史学著述体例中,也都借用时间来对历史内容进行精确定位,力求历史记述的完整有序。

在自然哲学发达的西方,史学中的时间观念不同于中国史学的标尺,而是常有所分割,以某个阶段或某几个阶段为叙述对象,注重每个时间段所具有的史学价值。与中国对人文科学的重视不同的是,西方的传统学术更多关注哲学和自然科学。哲学关注的是逻辑思维,是社会生活的升华和对整个人类的哲思。而在自然科学中,可通过再现和实验创造研究的环境,进而得出与自然界运行相符的发展规律。由此,西方的自然哲学体系得以形成,其中,精确的研究条件是研究成功的前提。正是由于对“精准”的要求和对逻辑概念的关注,西方的时间观念多被划为物理时间或者心理时间,尤其是前者得到了广泛的运用。这种观念多把时间看做一种计量单位,只在研究需要的时候出现其中的某一部分,因此,常常会打破时间的连续和完整。“他们为了各自的目的,任意将时间分割成性质相同的碎片。”“如果说放射性的物质转化为其他物质需要‘几秒’、‘几年’或‘几世纪’的时间,那这些数字只是原子物理学家的基本数据。”[1]24

中西方史学由不同的发展趋向和着重点而衍生出不同的时间观,由此也展开了不同的历史记述方式,丰富了史学的研究理论和方法。修改前修改后

三、历史中的时间坐标

在史学的表述中,时间成为刻画历史运动进程的标尺。它的展现形式并非是一成不变的数字符号,而是在不同历史时期,由史学家选择特定的方式来分段和计量,由此形成了标志史学阶段的时间坐标体系。“自己也处于时间之中的历史学家让他的研究与时间保持一定的距离,为了研究,他划出时间的轨迹,刻上标记,他赋予时间一种结构。”[2]98

面对不同的选择,多数古代史学家往往采用以统治者的更替和王朝的更迭为界线来分段历史时间。布洛赫在书中列举了中世纪时期的例子:中世纪的人将《圣经》中关于亚述、波斯、希腊和罗马这四大帝国的历史奉为神话,一直延续着这种对历史的时代划分。布洛赫对此提出了质疑,认为《圣经》中的记述虚构了罗马的统一,降低了耶稣受难在人类历史进程中的地位。他认为,实际上,这种划分是模糊的,是以政权建设为标准而建立的,虽不失为一种可延续的、有明显符号标志的时间坐标,但常常会模糊时代内容,难以突出时代特征。关于现在已被大众接受的对“中世纪”这个概念的解释,实际上也是在史学发展过程中演变而来的。“中世纪”原有中间之意,本没有特殊的含义。但是在历史发展过程中,由于不同史学家对罗马灭亡到文艺复兴(也是逐渐形成的概念)这一时期历史的研究的增多,认为这一阶段的历史是个过渡时期,并最终将“中世纪”定义为一个无所建树的黑暗时代。这种划分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时代的特征,把那一时期频繁的战争、政治斗争、王朝兴亡等加以概括。但这种对时代的划分包含有判定的成分,可能导致对一个时代整体看法上的误解。一旦有新的材料证明中世纪实际上拥有灿烂的文化,则对这一时代的划分就将遭受质疑。[1]

马克·布洛赫在书中是反对用世纪来标志时代的。这种划分方法似乎便利了历史的研究工作,但却用看似有内涵的数字掩盖了历史的具体内容,模糊了历史的发展轨迹。由此,布洛赫也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只要我们的研究界定在世纪的序列和现象的范围内,那么,不管这段时间的长短如何,问题就变得十分简单了,应根据现象本身来划分适当的阶段。”[1]133当然,这种划分阶段的方法是否可行,也有待考证。举例而言,与一个时期政权的更迭相比,想要以某段历史时间中的特征事件或人物来划分时代,首先就会遭遇使历史内容难以划分或者更加冷僻化的危险。在历史时期被定义为标志或重要代表的人物或事件未必足以概括整个时代,即便可以,也可能会使时代的表述更加繁琐难懂。例如布洛赫举例提出,用“从牛顿到爱因斯坦时期的欧洲外交史”来标志时代的假设。实际上,历史的阅读者在试图理解这个时间阶段的划分时,可能首先需要了解牛顿和爱因斯坦这两个人物及所处的历史时间,其次,需要进一步思考:为什么以这种方法划分,这种划分方式是否得当……最后,才可能会关注史学家所研究的内容,这会增加史学著作的理解难度。

史学研究者想要寻找到一个替代被普遍使用的以政权更迭作为历史时代标志的划分方法,不致于过于简单或繁复,还需要史学家不断进行新的探索。在这个过程中,除了需要对历史进程有更深入的认识和分析之外,还需要做出更多的努力。诸如:规范化的历史叙述语言体系的建立、对考古成果的运用以及相关科技技术的借鉴等,都是历史学向更加精准化、系统化转变的实践。对历史时间标志的新探索,正是建立在史学研究成果逐渐丰富的基础上,这也是史学研究者努力的方向。

四、历史时间中的变动

时间对于历史而言,不仅仅是一个固定的衡量器和表示或长或短的标杆,它看似不变的流动过程却成了历史中一个极大的变动象征。随着时间的流逝,关于史学表述的因素也随之发生改变。历史活动在时间中发生发展,也在时间中悄然做出转向。

在时间的流逝过程中,对史学研究来说,最明显的变化之一就是典籍的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中,典籍常常由于种种原因有所损失:灾难侵害、战争毁灭、人为损毁等。面对历史典籍的不断损毁,除了做好保护和备份工作外,为了保障史学研究者能够追寻到可信的历史事实,我们还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首先,注重目录学的编著工作,以助于清晰地了解各个历史时期书目的数量和简要的内容情况;其次,密切关注考古的新发现。在对历史典籍进行研究的同时,关注实物资料的作用,为历史研究提供佐证。再次,做好口述史的采集和编著工作。历史的亲历者往往不一定是历史的撰述者,对于这种特殊的、著述有时间限制的史料,也需要得到我们的重视。除此之外,我们还需要借鉴其它学科的研究方法和工具来填补历史学典籍难以涉及的领域。科技的成果也应该广泛运用于历史资料的保存。如此一来,历史学虽然难以做到成为一个完备无缺的学科,但可以借助这些方法来克服典籍消逝的缺憾,这对史学研究的进行具有重要意义。

除此之外,在历史的叙述与传递过程中,常常会存在时间上的间隔,这种距离可能导致语言环境发生错位的情况。“各个时代都有自己的话语系统,所使用的词汇往往有特定的含义。历史学家经常会遇到‘时代倒错’的问题,即混淆所研究的时代的特点,从而导致对过去的歪曲。”①转引自李剑鸣:《历史学家的修养和技艺》,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7年版,第114页。史学的术语在不同时代也会发生变化。与一些自然科学拥有自己独特的语言符号系统不同,历史学并未建立一个独立于民族语言的通用话语体系来表述历史内容,而是面临着各种不同的民族甚至是地方的用语在时间的洗礼中发生着改变的情况。这就导致史学研究者想要在史学中规范术语、统一对一些史学重要概念的用法变得很艰难。这种困难不仅给研究工作带来了阻碍,也使史学著作的阅读者容易形成理解偏差。布洛赫在文中也言及,重要术语的精确化对于人们理解历史现象将有很大的助益,但想要做到这一点,需要我们“将语言现象与一定的时代、社会或作者的习惯用法联系起来进行考察”[1]122。尤其是对古史的研究和考察,由于时代相差遥远,文献资料中叙述史事的语言环境不同于现代,这就要求史学研究者在进行研究之前,首先需要对术语进行详尽的考察,才能够达到真实可靠的理解。

“历史学家一定要按原意来阅读和理解原始资料,而在对资料进行解释和分析时,则不得不借助现代的概念;但他必须善于从可利用的概念中选取那些可以描述古代社会的概念,而避开那些可能导致误解的概念,这正是历史写作的艺术所在。”②转引自李剑鸣:《历史学家的修养和技艺》第115页。史学研究所依据的时间工具看似一成不变,却孕育着永恒的变化。如何抓住历史时间中变与不变的因素,进一步精确历史研究的内容,是历史学发展的目标。

五、倒溯的历史

历史过程和史学记载中,一般理解的历史时间往往是存在于“过去”,是对已成事实的过往的追溯,而这种探求常常是从“起源”论起的。而现在,越来越多的史学家将目光投向当下,对当代史是否是真正的历史,现实对历史研究究竟有何意义做了探讨。

“各时代的统一性是如此紧密,古今之间的关系是双向的。对现实的曲解必定源于对历史的无知;而对现实一无所知的人,要了解历史也必定是徒劳无功的。”[1]36布洛赫强调在历史研究中对现实的关注,认为虽然历史代表着已完成的事务,对古代的追寻看似与现代距离遥远,实际上,对当今的知识和当下生活的认知,能够更直接地接触过去,并有助于培养人民的历史责任感。为此,布洛赫赞成麦特兰“倒溯历史”的观点,认为,任何研究工作都并非盲目无章的,而是自然而然地从已知的信息推向未知的内容,从而得到新的认识。这种举动是因为,大多数情况下,所研究的时代据研究者越近,事情就越清晰;越远,由于资料的保存、历史过程经历者的故去等原因,得到研究资料的途径愈益狭窄,则相对而言更加模糊。因此,从今溯古能够得到更加明晰的结果。

在古今关系的问题上,克罗齐也做出了著名的阐释,即他的“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的观点。这个论断源于他对于当代史,更准确地说是对人类的精神、意识的关注。他认为当代史就是活的历史,是精神和意志的体现。把与当代旨趣相连的、被挖掘的历史精神作为真正的历史。“精神每时每刻都是历史的创造者,也是全部以前历史的结果。因此,精神含有其全部历史,历史又同精神一致。”[6]12这是一种带有客观唯心主义的观点。但具有异曲同工之处的是,克罗齐和布洛赫都关注了当下对于历史研究的作用,并且把现实作为联系过去的媒介,这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毕竟,史学家穷其一生也难以将史学问题一一解决,史学家做出的选择往往就是从现实出发,由今知古,进而由古知今,为当世提供咨鉴。

时空的观念是历史发展和史学研究中难以避免的论题。在历史进程中,时间的流逝是客观进行的,史学家在历史的长河中甄选有价值的信息,前后贯通得以串联出一个时代的特征和样貌,而提供前后关联关系和顺序线索的正是历史时间。历史时间在史学研究中的价值,不仅体现在其流动性或者阶段性上,它更是历史发生、演变的证明,是史学史中记录发展的标尺。但是,作为史学研究中常用的研究工具,历史时间的价值和意义往往会被忽视和遗忘,仅仅成为传统记述方式的一种延续标志。

马克·布洛赫的《历史学家的技艺》一书给予了这样一种警示,它提醒史学研究者对传统史学观念进行关注和再思考,借以建立起更加合理的史学研究模式。布洛赫对历史时间在历史研究中的体现和作用的认知,为史学研究提供了新的思考角度和努力方向,打破了传统史学把已形成的史学认识作为定律运用的观念,引发当代的历史研究者对历史基本问题的反思。布洛赫的论述给了读者抽取并延伸思维的空间,形成了对历史时间的新认知。

历史时间作为历史发展和史学研究的划分标志,应该以怎样的形式出现在史学论述之中,才能更清晰地标刻历史内容、反映历史事实,更完善地架构历史时间体系?这需要历史研究者在重新认识历史时间的基础上,进一步去探究,借以推动史学建构更完整的学科体系。

[1][法]马克·布洛赫.历史学家的技艺[M].张和声,程郁,译.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2.

[2][法]安托万·普罗斯特.历史学十二讲[M].王春华,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

[3][法]克洛德·列维.野性的思维[M].李幼燕,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

[4]吴国盛.时间的观念[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

[5][法]米歇尔·德·塞尔托.历史与心理分析:科学与虚构之间[M].邵炜,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0.

[6][意]克罗齐.历史学的理论与历史[M].田时刚,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2.

(责任编辑:王艳芬)

K095.65

A

1672-0695(2015)04-0059-05

2015-05-06

陈慧娟,女,安徽大学历史系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史学理论与史学史研究;朱寒冬,男,安徽大学历史系硕士生导师,安徽文艺出版社社长、编审,主要从事中国近代史学与文化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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