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与自我具有相同的动机等级：来自结果评价的FRN证据*

2015-02-05朱湘茹杨苏勇伍海燕王丽丽古若雷

心理学报 2015年6期

朱湘茹张艳杨苏勇伍海燕王丽丽古若雷

(1河南大学心理与行为研究所, 开封 475004) (2上海体育学院运动科学学院, 上海 200438)(3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 北京 100101) (4淮阴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 江苏淮安 223300)

1 引言

自我一直是心理学研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主题, 因为自我与情绪、动机和认知都密切相关(Leary, 2007)。自我并不是一个单一实体。现代心理学一般认为, 自我可以分为三个层次：个体自我、关系自我与集体自我(Andersen & Chen, 2002;Brewer & Gardner, 1996)。个体自我是对个体特征、状态和行为等方面的知觉(例如, “我是勇敢的”)。个体自我不仅包括个体的人格特质和事件经验, 它还强调个体的独特性, 是指觉察到自己能够区别于周围其他人的一些属性。关系自我反映的是个体与重要他人的相关, 突出个体的人际关系方面, 指的是在一定情境下个体与特定的或多个重要他人相关的自我概念。它表明个体与亲近他人(如父亲、母亲、恋人和朋友)共享某些人格特质。集体自我则强调个体的群体属性, 它是指个体与群体内成员共享某些特质, 比如“我是中国人”。集体自我反映的是更为宏观的社会群体之间的关系。

人们的决策和行为一般都是为了获取一定的利益。如果行为的受益者不同, 那么行为执行者的动机强度也会相应地出现差异, 这种现象被称为“动机等级性”。研究者指出, 对于自我的不同层次,其动机等级性并不相同(Miller, 1999)。具体而言,个体自我、关系自我和集体自我的动机等级性存在高下之分。不同自我的动机等级性会影响决策过程以及对结果的评价。例如, 在自我-他人决策差异研究中, 虽然很多研究结果并不一致, 但是大量研究都表明为自我决策和为他人决策(或提建议)情境下人们的风险偏好和动机水平存在差异(刘永芳等,2014)。本研究的主要目的是考察为个体自我决策和为母亲决策的动机水平是否相同。

母亲是关系自我中一个比较重要的内容, 不少神经成像研究比较了母亲与个体自我在大脑中的表征差异。因为母亲加工和自我加工普遍激活了内侧前额叶(Medial prefrontal cortex, MPFC), 所以内侧前额叶的激活强度被认为是反映了母亲和自我的表征强度(Heatherton et al., 2006; Ray et al., 2010)。对于中国文化背景下的个体, 内侧前额叶的激活程度在自我条件和母亲条件下没有差异(Zhu, Zhang,Fan, & Han, 2007)。这样的结果模式也为一些后续研究所证实(Vanderwal, Hunyadi, Grupe, Connors,& Schultz, 2008; Wuyun et al., 2014)。研究者们一般认为在中国这样的集体主义文化下, 母亲表征与自我表征具有相同的强度。但是之前考察表征强度的研究一般采用的都是特质判断任务, 这样的任务并不适合考察动机等级性, 所以母亲与个体自我的动机等级性是否相同还是一个尚未解决的问题。

原有的考察动机等级性的研究主要采用行为实验和自我报告方法。行为实验研究主要是考察了自我-他人决策差异, 没有直接考察自我-母亲决策差异。关于母亲与自我动机等级性的认识主要来自于自我报告。Gaertner等人(2012)的动机等级性研究中, 中国被试同样表现出了个体自我的动机优先性。但是, 用自我报告方法来研究动机等级性问题存在以下几个局限：首先, 自我报告容易受到社会赞许性的影响(del Prado et al., 2007), 被试自我报告的时候可能会想到社会规则的要求(Kitayama &Park, 2014; Cai et al., 2011)。这就导致不同研究之间结果并不一致。例如, 有的研究发现个体自我的动机等级最高(Gaertner et al., 2012), 有的研究则发现个体自我与关系自我的动机等级无差异(Huang et al.,2014; Mamat et al., 2014); 其次, 自我报告与神经成像的数据也存在不一致的现象。在Wang等人(2012)的研究中, 虽然自我与父亲母亲的重要性没有差异,但是fMRI的研究结果仍然发现自我与母亲的激活强度无差异, 而父亲的激活强度显著低于自我与母亲; 最后, 单纯的自我报告无法回答自我动机等级性加工是一个深思熟虑的过程还是一个在脑内相对自动化加工的过程。如果利用脑电指标, 可以根据脑电指标的潜伏期判断其是否是一个自动化加工过程(Kitayama & Park, 2014)。综合以上介绍, 本研究计划采用具有高时间分辨率的事件相关电位技术, 结合一个简单的赌博任务, 以自我、母亲和陌生人分别作为赌博的受益者, 选择结果评价过程中的脑电指标来考察自我与母亲的动机等级性问题。

反馈相关负波(feedback-related negativity, FRN)或者反馈负波(feedback negativity, FN) 通常在反馈刺激呈现后约200～300 ms达到峰值, 主要分布在中前额区域, 是一个反映反馈加工的负波, 它是人类进行结果评价时诱发的一个重要脑电成分(Gehring & Willough, 2002)。脑成像和源定位研究显示, FRN起源于内侧额叶的前扣带回(anterior cingulate cortex, ACC) 附近(Nieuwenhuis, Holroyd,Mol, & Coles, 2004; Nieuwenhuis, Yeung, Holroyd,Schurger, & Cohen, 2004)。因此, 它又被称为内侧额叶负波(medial frontal negativity, MFN)。针对反馈相关负波的功能机制, 目前有两种流行观点, 分别是强化学习理论(Nieuwenhuis et al., 2004)和情绪动机假说(Boksem, Ruys, & Aarts, 2011)。强化学习理论认为反馈相关负波是在神经系统对反馈刺激的认知加工过程中产生的, 强调强化学习的作用和价值; 情绪动机假说则主张反馈相关负波是在对反馈刺激的情绪动机意义的评价过程中产生的(Li et al.,2010), 强调情绪动机的作用和意义。被试在决策过程中的动机强度和投入程度越高, FRN的波幅就越大。例如, FRN会受到一些社会因素的影响, 包括人际距离(Leng & Zhou, 2010), 将他人包括在自我概念中的程度(Kang, Hirsh, & Chasteen, 2010)以及个体对结果的责任大小(Li et al., 2010)。

基于赌博结果的受益者不同, 被试在赌博过程中的动机和对结果的敏感性存在差异, 这一点已经为先前的fMRI研究所证实(Fareri, Niznikiewicz,Lee, & Delgado, 2012; Braams et al., 2014)。从先前关于自我表征和母亲表征的fMRI研究出发, 本研究预测母亲与自我具有相同的动机等级性, 即FRN在为母亲和为自己而赌的情况下其波幅没有差异。而为母亲和为自己而赌的动机会强于为陌生人而赌, 所以为母亲和为自己而赌情境下的FRN波幅会大于为陌生人而赌情境下的波幅。

2 方法

2.1 被试

18个大学生参加了本实验(男性10人, 年龄20～24, 平均年龄22.1岁), 所有被试都视力(包括矫正视力)正常, 都为右利手, 无精神病史, 无大脑损伤。被试在实验后都会得到一定的报酬, 包括基本报酬和额外报酬。

2.2 实验程序和任务

刺激材料用一个简单的赌博任务呈现。刺激呈现和行为数据保存用E-Prime软件(Version 1.1)。实验开始时, 被试坐在安静的脑电实验室内, 眼睛和屏幕距离80 cm。赌博任务的流程如图1所示, 首先在黑色背景上呈现两个白色背景的正方形, 每个正方形里有一个数字, 9或99。这两个数字随机出现在左边和右边的正方形中。被试可以用左手和右手的食指按F和J键对这两个数字进行选择。这两个数字一直呈现在屏幕上直到被试做出选择。当被试做出选择时, 被选择的那个数字所在的白色正方形会变成红色边框, 表明被试选定了该方框中的数字。之后方框中会出现一个“+”或“–”。在本实验中,被试的每次选择会有四种可能的结果：“+9”, “+99”,“–9”, “ –99”, 当被试这次的选择结果是赢, 用“+”表示, 输用“–”表示。输赢结果呈现1000 ms。每个试次之间会有1000～1500 ms的间隔。

图1 赌博任务刺激流程图。结果图片是ERP分析的锁时刺激

实验分为3个阶段。每个阶段开始之前都提示被试该阶段是为谁而赌。每个阶段下的任务又分为两个block, 每个block中被试有64次选择机会。每一个block结束后被试都可以选择休息几分钟。每个阶段结束后, 被试在该阶段赢得的总点数会呈现在屏幕上。赌博结果受益者的顺序在被试间进行平衡。在实验开始前, 由主试给每个被试讲解清楚报酬的计算方法和发放方法。被试参加实验有20元的基础报酬。在赌博任务中, 自我、母亲和陌生人各有一个15元的账户。根据一定的规则, 基于其每个阶段获得的点数在各自账户上进行损益。鼓励被试在每个阶段都获得尽可能多的点数。实验前告诉被试的规则如下：如果获得的点数在0～500范围内, 那么在基础报酬上增加5块钱; 如果获得的点数在500～1000点之间, 那么就在基础报酬上增加10块钱; 如果获得的点数在1000～1500点之间, 那么就在基础报酬上增加15块钱, 以此类推, 如果获得的是负点数, 那么就按照相同的比例进行扣钱。一般赢得比较多的被试可以在单个账户上多收入15元, 输得较多的被试在单一账户上会扣掉10元。实验结束后让被试分别对不同受益者输赢情境下的愉悦度做七点评分。母亲和陌生人的报酬以充话费的形式进行支付。

2.3 EEG的记录和分析

实验采用的脑电设备为德国Brain Product公司生产的BrainCap 64导Ag/AgCL电极帽, 电极位置采用国际10-20扩展系统。参考电极在Cz和Fz连线的中点, 前额接地, 另有2个电极记录分别记录垂直眼电和水平眼电。电极与头皮的接触电阻小于10 kΩ, 采样频率为500 Hz, 滤波带通为0.01～100 Hz。对记录的连续数据采用离线分析(off-line analysis), 首先转为总平均做参考, 利用BP自带分析软件中ICA方法矫正眼电干扰。滤波采用0.1～30 Hz的无相数字滤波。分析时程(epoch)为反馈出现前200 ms (作为基线)和反馈出现后800 ms。去除伪迹时波幅大于±75 μV被自动剔除。实验中每个被试的6种条件(为自己输和赢、为母亲输和赢和为他人输和赢)纳入统计的最终trial数量都在50次以上,能够满足每个条件的脑电叠加和平均。

根据总平均波形图并参照前人的研究(Zhang,Zhou & Luo, 2009), 本研究只对FRN这个成分进行统计分析。根据以前研究的分析方法(Holroyd &Krigolson, 2007; Li et al., 2010), 对FRN采用差异波分析, 即dFRN差异波为输钱诱发的FRN减去赢钱诱发的FRN得出的波幅。dFRN的测量标准为出现在反馈刺激开始呈现后240～320 ms时间段内最大的负波, 选取在头皮矢状中线的前部Fz和Cz点的差异波进行统计分析。对dFRN进行3 (受益人类型：自己、母亲和他人) × 2 (电极点：Fz和Cz)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用SPSS 16.0 进行数据分析, 统计结果根据Greenhouse-Geisser法进行校正。

3 结果

3.1 行为结果

在本研究中, 如果被试选择小数‘9’ 就会认为是一种风险回避选择, 表明被试力图避免损失更大的点数, 当然也放弃了获取更多点数的机会。相反,选择‘99’被认为是一种冒险行为, 更敢于去获得‘+99’这样的高奖赏。为了比较三种受益者情境下被试的冒险倾向, 对被试在每种情境下选择冒险行为(选择大数)的次数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发现受益者类型效应不显著,

(2, 34) = 2.36,

= 0.11,η= 0.09。对反应时结果做了两因素(受益者类型和风险类型)重复测量方差分析, 结果表明主效应和交互效应都不显著,

s>0.10。

3.2 脑电结果FRN

对于通过差异波计算得出的dFRN(图2), 重复测量方差分析表明受益者类型主效应显著,

(2, 34)= 5.05,

= 0.02, η= 0.23。电极点位置主效应也显著,

(1, 17) = 9.34,

< 0.01, η= 0.36, Fz电极点的效应显著大于Cz点的效应。受益者类型与电极点交互作用不显著,

(2, 34) = 0.54,

> 0.5, η=0.02。进一步多重比较分析表明, 母亲(

= –4.70,

= 0.63)和自己(

= –4.34,

= 0.53)作为受益者情境下的FRN波幅都显著大于陌生人(

= –3.26,

= 0.45)作为受益者情境下的FRN的波幅(

<0.05), 而母亲和自己分别作为受益者情境下的FRN波幅差异不显著,

> 0.5。

图2 图上半部分是原始波的总平均波形图

4 讨论

本研究采用一个简单的赌博任务考察为母亲而赌、为自己而赌和为陌生人而赌三种动机情境对FRN的影响。结果发现, 为母亲而赌和为自己而赌两种情境下的FRN显著大于为陌生人而赌情境下的FRN。这表明相对于为陌生人而赌, 为母亲而赌和为自己而赌的情境下被试对其赌博的结果更为敏感。更重要的是, 为母亲而赌和为自己而赌两种情境下的FRN波幅统计上无显著差异, 这表明被试在这两种情境下的动机水平和对结果的敏感性相同。这个发现在结果评价领域为母亲与自我具有相同的动机等级首次提供了一个直接的脑电证据。

本研究的主要贡献就是在于为研究自我与母亲之间的动机等级提供FRN这样一个可信的脑电指标。当被试在赌博任务中为母亲和为自己而赌,其输钱和赢钱情境产生的FRN波幅统计上并没有差异, 但是为母亲而赌和为自己而赌的情况下的FRN波幅都显著大于为陌生人而赌情境下的FRN波幅。解释这个结果有赖于对FRN性质的认识。经过二十余年的研究, 研究者对FRN的功能意义和产生源都有了比较成熟的结论。一般认为FRN产生于前扣带回和腹内侧前额叶, 与奖赏加工系统密切相关, 在预测错误加工过程中起重要作用(Nieuwenhuis et al., 2004)。并且, 近年来的一些研究表明, 情感、责任和动机因素可以显著调节FRN(Pailing & Segalowitz, 2004; Hajcak, Moser, Yeung,& Simons, 2005; Yu, Luo, Ye, & Zhou, 2007; Tops &Boksem, 2010; Zhang et al., 2009)。FRN的情感动机理论的一个核心观点就是FRN的波幅反映了决策结果对于个体的重要程度。在本研究中, 为母亲而赌和为自我而赌的情境下, 母亲和自我作为赌博结果的直接受益者, 被试一方面可能会有更强的动机去参与赌博过程, 其自身的动机水平提高, 另一方面, 在动机水平提高的情况下, 被试很可能会对决策结果更加敏感。以上这两个过程并不是独立的,很可能共同影响调节了FRN的波幅。

为什么在中国文化中母亲和自我具有相同的动机等级？尽管几乎在每个文化中母亲都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但是在中国文化中, 母亲的地位还是有其特殊性, 这种特殊性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的证据。首先, 我们在引言中已经提到, 母亲和自我在MPFC中的表征强度在中国人的大脑中是相同的,这一点异于西方文化背景下的研究结果(Zhu et al.,2007); 其次, 在认知方面, 有研究表明中国人注意母亲与注意自己一样多, 而西方文化下的被试更多的选择注意自己(Sui, Zhu, & Chiu, 2007); 再其次,从日常互动来看, 中国人从小与母亲的互动要多一些。在中国, 父亲一般要忙于工作, 而母亲一般会更多的将精力放在抚养孩子上面(Hou, 1987)。中国文化下对亲情的强调可能导致了母亲与自我在神经水平上的共通(Cai, Sedikides, & Jiang, 2013)。结合本研究的结果来看, 为母亲而赌和为自己而赌的情境下FRN的波幅没有差异, 这表明母亲和自我具有相同的动机等级性, 这也与先前研究认为母亲与自我共享神经表征比较一致。

虽然本研究只考察了单一文化背景下个体自我与母亲动机等级的问题, 但是本研究的结果与Markus和Kitayama (1991)影响深远的关于文化与自我概念的理论模型是一致的。他们认为西方文化背景下的个体比较强调独立自主, 关注自己多过关注他人(包括亲密他人如母亲), 产生的是“独立型自我”。相比之下, 东亚国家的集体主义文化比较强调与亲密他人的社会联结, 则产生了“互依型自我”,此类自我对重要他人的信息和利益比较敏感。本研究发现母亲与自我具有相同的动机等级性, 这也进一步支持了中国文化下的个体具有互依型自我。

母亲只是亲密他人中的一个, 亲密他人还包括了父亲、恋人、朋友等等。未来的研究还可以进一步考察自我和母亲与其他亲密他人动机等级性的关系。先前有研究考察了自我与母亲、父亲、朋友等亲密他人神经表征差异, 结果发现自我与母亲在MPFC中表征强度相同, 但是自我与母亲的表征强度都大于父亲和朋友(Wang et al., 2012)。虽然自我的表征强度大于朋友, 但是并不能简单的将表征强度与动机等级性等同起来, 得出自我的动机等级高于朋友的动机等级的结论。因为国外的一个跨文化研究发现, 东亚被试(包括了亚裔美国人和在美国生活七年以上的东亚人)在为自己和为朋友而赢钱的情况下, ERN的波幅并没有差异, 而西方文化下的被试为自己赢钱情境下的ERN显著大于为朋友赢钱情境下的ERN (Kitayama & Park, 2014)。从国外这个研究结果来看, 东亚文化下的被试, 自我与朋友其动机等级性并没有差异。所以, 中国文化下个体自我与亲密他人动机等级性的关系问题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

在研究动机等级性问题的时候, 脑电指标的选择也是一个需要重视的问题。本研究选择FRN作为脑电指标, 有国外研究选择ERN作为脑电指标(Kitayama & Park, 2014)。虽然ERN与FRN在功能意义和产生源上都非常类似, 但是两者并不完全等同(Wessel, Danielmeier, Morton, & Ullsperger,2012)。从研究动机等级性这个角度来看, FRN与ERN相比具有一些明显的优点。首先, ERN只能产生于错误的反应, 而且ERN的波幅还与被试是否觉知到自己做出错误反应有关, 如果被试没有意识到自己做出了错误反应, 那么ERN的波幅就会减小。而在实际反应过程中, 被试并不是总能意识到自己做出了错误反应(Orr & Hester, 2012; Charles,Opstal, Marti, & Dehaene, 2013); 其次, 要生成可信的ERN, 必须期待被试做出了足够多的错误反应, 这样往往需要被试做出大量的反应。比如在Kitayama和Park (2014)的研究中, 为了比较为自己赢钱和为朋友赢钱情境下的ERN, 被试需要做出960次按键反应。这样大量的反应次数可能只适合比较自我与单一他人的动机等级性, 而不适合同时考察自我与多个他人的动机等级性。

5 结论

本研究以FRN为脑电指标, 发现母亲与自我在赌博任务中具有相同的动机等级性。这个结果与先前研究认为母亲与自我共享神经表征的观点非常一致。本研究的意义主要有两点：一是以明确的动机任务为载体, 进一步支持了母亲与自我在集体主义文化下具有相同的动机等级性; 二是证明FRN可以作为一个考察动机等级性的有效且高效的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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