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少奇在延安整风运动中地位升迁辩正
2014-08-15周敏之
周敏之
(中共湖南省委党校、湖南行政学院,湖南 长沙 410006)
在通过延安整风运动中刘少奇的政治地位上升,实际成为党的二把手。对于此事,国内外学术界和坊间某些议论,从权力斗争出发,把它当作毛、刘权力交换之结果。虽然国内主流学术不赞同此种说法,并通过对延安整风运动包括对毛的正面论述,间接地批驳了这种观点。但由于甚少专文直接为刘少奇辩白,致使这个问题若明若暗。此事不仅关系到刘少奇的个人政治品质,更重要的是关系到延安整风运动的性质问题,故有辩正之必要。
本文主要依据《刘少奇年谱》,通过史实梳理,认为刘少奇支持和参加延安整风是基于对党内“左”倾错误的认识,其地位之升迁是中共中央高层的认可,有其合理性。所谓刘少奇与毛泽东的合作属于权力交换的说法,难以成立。
一、最早反对“左”倾错误的中共领导人之一
刘少奇是最早认识到党内“左”倾错误的中共领导人之一。早在1937 年2 月到3 月,就党内“左”倾错误问题,刘少奇先后给党的总书记张闻天写了三封信。
第一封信写于2 月20 日。西安事变和平解决以后,由于张学良送蒋介石回南京被蒋扣留,东北军内部在如何营救张的问题上发生分歧。部分少壮派军官主张用武力解决,六十七军军长王以哲等主张和平解决。少壮派军官于1937 年2 月2 日晨刺杀了王以哲。因为事变发生在2 月2 日,史称双二事变。双二事变具有极“左”的色彩。在这封信里,刘少奇结合此次事变和自己从事工人运动的经历,认为这种“左”倾错误有历史的根源,早在大革命时期就已经存在,“八七”会议以后继承了这种“左”倾错误。他指出:“这个历史教训深入每个人的思想中,如果不正确解决的话,那以后的问题还正多哩!”[1]P174
第二封信是2 月26 日。这封信主要强调克服“左”倾思想对于贯彻瓦窑堡会议关于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策略方针的重要性,指出:“在这个转变关头,如果发生错误,哪怕是一点小小的疏忽,都要引起深远的后果。”[1]P176
第三封信是3 月4 日。该信从白区工作的角度,重点揭露中共六届四中全会以后的“左”倾错误,认为白区工作“是一贯的犯了‘左’倾冒险主义与宗派主义的错误,”这种“左”倾机会主义的传统,四中全会后“基本上没有纠正,还继续着,在某几点上还有发展。这些错误在党内影响最久、最深,给党的损害也最大。”他指出这种“左”倾错误的根源,“一方面固然是对于形势的估计错误,另一方面还是一种思想方法、哲学方法上的错误,还是我们的行动有了原则还应否实事求是,应否估计形势,以及如何估计形势的问题。”他认为要改变“左”倾错误的传统,“对于过去的错误不能不在党内公开批评,不能不有一个检讨。”[1]P176
在同年的5 月17 日的中央白区工作会议上,刘少奇又以会议报告的形式,系统地批判了“左倾错误。为了实现由国内革命战争向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转变,他要求”坚决抛弃主观主义与形式主义,用马克思的辩证法来代替;坚决肃清关门主义与冒险主义的历史传统,用布尔什维克主义来代替。”号召全党同志学习,学习,再学习!通过学习过去的经验,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方法,来实现党和群众工作的彻底转变。[1]P182
综上所述,可以看出刘少奇对党内的“左”倾错误有相当的认识。他虽然是从白区工作的角度来揭露和批判“左”倾错误的,但锋芒所及是大革命以来特别是中共六届四中全会以来以王明为代表的整个“左”倾错误。他揭露和批判“左”倾错误,并不是为了清算历史旧账,而是为了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实现党的工作重心转移的实际工作的需要。他要求通过总结历史教训和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和方法,着重从思想认识根源纠正“左”倾错误。刘少奇的这些看法,与后来的延安整风运动的宗旨相合,这是他积极支持和参与延安整风运动的缘由,也是他与毛泽东合作的基础。因此,尽管党内多数人反对刘少奇的观点,毛却给他有力的支持。毛在同年6 月1日——4 日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的长篇发言中说:少奇的报告是基本正确的,错的只在报告中个别问题上。少奇同志对这个问题有丰富的经验,他一生在实际工作中领导群众斗争和处理党内关系,都是基本上正确的,他懂得实际工作的辩证法。他系统地指出党过去在这个问题上所害过的病症,他是一针见血的医生。[1]P183
刘少奇批判“左”倾错误,是否夹杂个人权力因素?从史实来看,不仅得不出这样的结论,相反地证明他是一个勇于坚持真理的纯正的共产党员。因为在此以前,他曾多次同党内“左”右倾错误进行斗争,屡受打击。
大革命失败以后,刘少奇因反对中共临时中央“革命潮流高涨”的“左”倾观点而受到指责。临时中央警告道:“刘少奇的政治观点似乎尚未完全改正,他的革命潮流低落的观点,如不改正是成大问题的。”[1]P75
刘少奇不仅勇于批评党内的“左”右倾错误,而且还勇于批评中共的上级领导机关共产国际的错误。1930 年3 月14 日,他就大革命教训问题致信中共中央,指出共产国际在中国大革命中所犯的错误,就是忽视了反对中国党内机会主义错误,没有在理论上、思想上和组织上对机会主义领袖加以清算和处理。因此,中国大革命的失败,共产国际是有责任的。
同年8 月,刘少奇以中国工会代表团团长的名义,出席赤色职工国际第五次代表大会,并当选为赤色职工国际执行局委员。会后留在赤色职工国际工作。在赤色职工国际工作期间,他与赤色职工国际领导人发生争论。赤色职工国际领导人根据当时德国职工运动的经验,主张中国赤色工会会员应在黄色工会里建立赤色反对派,公开打出旗帜与黄色工会对抗。刘少奇不赞成这个办法,认为中国情况与德国不同,黄色工会力量强大且合法存在,赤色工会力量弱小且不能合法存在,在黄色工会里面搞赤色反对派不现实也不可能。主张赤色工会的会员可以加入黄色工会,利用黄色工会的合法存在来进行我们的工作,广交朋友,争取黄色工会中的下层工人群众。刘少奇的这个正确主张,被赤色职工国际领导人指责为“反决议”,并被戴上“右倾机会主义”帽子。[1]P106
1931 年秋,刘少奇由莫斯科回到上海,任中共临时中央职工部部长,中华全国总工会组织部长,继续领导工人运动。回国不久,他便以仲篪的笔名,就《关于工运的意见》写信给中共临时中央,对目前工人斗争的形势提出不同的意见,批评临时中央在工人运动问题上的“左”倾进攻路线。为此,中共临时中央派人同刘少奇进行了两次谈话,对他作了一个“总的批评”,认为他“在工会系统上,有右倾机会主义的倾向”。[1]P110他不改初衷,接连发表了一系列文章,继续批评临时中央的“左”倾错误。刘少奇此举,触怒了共产国际和中共临时中央。临时中央指责刘少奇主持的中央职工部、全总党团在领导职工运动中,存在着严重的右倾机会主义的领导方式,号召全党“坚决无情的打溃”这种“有害的机会主义路线”,并根据共产国际的指示,撤销了刘少奇的中央职工部部长职务。[1]P120
一个勇于坚持真理不计较个人名利的人与权力欲是无涉的。
二、中共中央领导层的认可
在延安整风运动中,刘少奇职务有两次升迁。一次是根据1943 年3 月20 日中央政治局《中共中央关于中央机构调整及精简的决定》,刘少奇担任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央军委副书记,成为中共实际上的二把手。另一次是在中共七大以后,进入中央政治局,成为正式的政治局委员,继续担任中央书记处书记。刘少奇的升迁,是中共中央领导层通过整风运动对刘少奇在白区工作的认可。其关键是1941 年9 月10日——10 月22 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在延安召开的扩大会议。这次会议,在讨论土地革命战争后期中共中央领导犯了“左”的错误的问题上,基本上取得一致的认识。毛泽东在会上作关于反对主观主义和宗派主义的报告。与会者表示拥护毛泽东的报告,认为在中央内部开展反对主观主义和宗派主义的斗争,对于党的路线的彻底转变有极大的意义。与会者还提出刘少奇是白区工作中正确路线的代表。王稼祥在发言中说:“过去中国党毛主席代表了唯物辩证法,在白区刘少奇同志代表了唯物辩证法。”陈云发言认为,过去十年白区工作中的主观主义,在刘少奇、刘晓同志到白区工作后才开始改变。刘少奇同志批评过去的白区工作路线是错误的,现在检查起来,刘少奇同志是代表了过去十年来的白区工作的正确路线。他提出,有些干部位置摆得不适当,要正位,如刘少奇将来的地位要提高。后来在1943 年中央领导机构改组时,刘少奇成为中央书记处的书记,就是采纳了陈云的这个意见。任弼时在发言时指出,主观主义在认识论上是唯心论,在政治上的具体表现就是“左”或右的机会主义。我党的毛主席、刘少奇同志能根据实际情形来工作,所以犯主观主义少些。[1]P372中共中央原主要负责人张闻天、博古等人在会上检讨了过去所犯的“左”倾错误,这实际上也是从另一个方面对刘少奇的认可。
毛泽东对刘少奇自然是认可的。同年,毛泽东在他所写的《关于一九三一年至一九三五年一月期间中央路线的批判》的文章中,对刘少奇在白区工作中的作用作了评价。文章说:“我党在国民党区域工作中,不但有刘少奇同志那样的正确的领袖人物,而且有不少类似他的同志。”“刘少奇同志的见解之所以是真理,不但有当时的直接事实为之证明,整个‘左’倾机会主义路线执政时期的全部结果也为之证明了。”[1]P386
另一关键人物是周恩来。周恩来没有参加1941年9 月的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故不能够在那次会议上对刘少奇做出评价。但在1943 年回延安参加整风学习以后,在9 月1 日的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上,他谈到白区工作时对刘少奇作了充分肯定,指出:白区工作时期的暴露政策与跑街路线是错误路线,而刘少奇同志的意见是正确的。周恩来参与中央核心领导的时间最长,资格最老,了解的情况最多,发言自然占有相当之分量。[1]P430
中央领导层对刘少奇的认可,有两个问题需要弄清楚:一是毛泽东在刘少奇的升迁上究竟起了什么样的作用,二是是否有刘少奇个人弄权的因素。
关于第一个问题,应该承认,毛泽东支持刘少奇关于白区工作的观点,多次赞扬,这对于扩大和增强刘少奇在党内的影响是有重要作用的,但是与刘少奇的升迁却无直接的关系。前面说过,中央领导层对刘少奇的认可,关键是1941 年9 月10 日——10 月22 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在延安召开的扩大会议,那么按理说相应的对刘少奇的升迁起决定性和直接作用的应该是毛泽东的《关于一九三一年至一九三五年一月期间中央路线的批判》的这篇文章。因为在这篇文章里,毛泽东奉刘少奇为白区工作的正确的领袖人物,这不仅反映了他个人的看法,而且还体现了了党内高层意见。但是这篇文章并没有发表,也没有在中央委员会内部传阅,只是后来送给刘少奇、任弼时看过。既然没有公开发表,中央领导层知情者只有刘少奇和任弼时,而且还是以后的事,自然不会产生影响。
关于第二个问题,从史实来看,刘少奇没有弄权的嫌疑。1941 年9 月10 日——10 月22 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召开时,刘少奇远在华中工作,不在延安,没有参加这次会议,没有个人活动的机会。再则刘少奇要谋取个人权利,应该是集中力量向王明集团开刀,在思想上理论上特别是在历史上将王明集团扳倒。但从他与王明的关系来看,他没有这方面的意向。刘少奇与王明的第一次交锋是在1937 年12月的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上。是年十一月底刚从苏联回国的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委员、主席团委员王明在会上作了《如何继续全国抗战与争取抗战胜利呢?》的报告,他在坚持抗战和国共合作问题上发表了一些正确意见,但对如何巩固和扩大抗日民族统一战线问题提出了比较系统的投降主义主张。他批评洛川会议过分强调独立自主和民主、民生问题,提出“今天的中心问题是一切为了抗日,一切经过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一切服从抗日。”刘少奇针锋相对,在会上先后三次发言,结合华北的情况,阐述了在统一战线中坚持独立自主原则的重要性,[1]P200结果受到王明的谴责。王明有共产国际的背景,当时很多人以为他的意见代表了共产国际,故他的意见一时占了上风。如果刘少奇出于权力目的与王明交锋,显然不合时宜。由此可见,他反对王明,完全是出于政见不同。扳倒王明最恰当的时机是1938 年9 月中共六届六中全会以后。在六届六中全会上毛泽东的领袖地位及其遵义会议以来的政治路线均得到共产国际的确认,这意味着王明的投降主义路线遭到破产。如果从权利角度考虑,继续批判王明的右倾观点已无多大意义,应该转向清算王明历史上的“左”倾错误。但从这以后到1943 年9 月以前,刘少奇在演讲和文章里虽然也涉及党内“左”倾错误问题,但只是一般性的批评,没有专门针对王明时期的“左”倾错误路线,更没有专门针对王明本人。
刘少奇之所以不涉及王明的“左”倾路线问题,一则是讨论党的历史特别是土地革命战争时期的路线问题当时仅限于在延安的中共中央领导高层,刘少奇没有参加,不了解情况,即使了解情况,也得遵守党的组织纪律;二则刘少奇虽对过去的“左”倾错误有相当的认识,但主要是从白区工作的角度,至于对于整个“左”倾错误路线特别是王明“左”倾错误的认识,尚无系统和直接的认识。
刘少奇对王明“左”倾错误系统和直接的认识,是他回到延安以后,主要是通过两件事:一是通过1943 年9 月7 日——10 月6 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对王明在十年内战时期的“左”倾机会主义错误和抗战时期的右倾机会主义错误的批评;二是通过同年9 月21 日阅读王明的《为中共更加布尔什维克化而斗争》。后者更为重要。他在阅读王明这本小册子后指出:“王明等人与李立三的争论,在路线上来说,是没有严格的原则的区别的。王明在许多地方的谈话,比李立三还更‘左’些。”“王明一派人在其所谓‘反立三路线’斗争中,不独没有真正反对立三路线,不独没有任何功绩,而且有莫大的罪过。”[1]P433从这以后,他才在党的会议上点名批评王明。但这与权力角逐无关。因为这一年的3 月份,刘少奇已经当选为中央书记处书记,进入了中共中央的核心圈,无需争夺权力。
三、德才兼备,贡献突出
刘少奇得到中共中央领的层的认可,不仅仅在于他坚定不移地反对“左”右倾错误路线,而且还在于他德才兼备,在理论和实际工作方面颇有建树。
刘少奇在党内享有理论家之誉,著述颇丰。在延安整风运动以前和在整风运动过程中,刘少奇在理论上的贡献表现在四个方面。
首先是白区工作理论。他长期从事白区工作,积累了不少经验,先后著有《论口号的转变》、《批评“退出黄色工会”》、《关于白区职工运动的提纲》、《公开工作与秘密工作》、《怎样进行群众工作》、《关于白区的党和群众工作》以及致张闻天的三封信等。在这些文章和信件里,他系统地批评了党内的“左”倾错误,揭示其历史根源与认识根源,提出党在白区工作的任务,阐明党在白区工作的正确原则,以具体的经验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革命的策略理论。
其次是抗日民主统一战线理论。著有《领导权问题是民族统一战线中的中心问题》、《论左派》、《争取全国民主统一与党在统一战线中的领导权》等,强调无产阶级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领导权,批判放弃领导权的右倾思想,提出在统一战线中要注意斗争策略,并对如何实现无产阶级的领导权提出了具体意见,构成了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
再次是抗日游击战争和抗日根据地建设理论。著有《抗日游击战争中的若干基本问题》、《关于抗日游击战争中的政策》、《在敌后怎样建立民主的抗日根据地》等。文章根据华北和华中抗日根据地的情况阐明了游击战争的伟大意义和战略地位,对抗日武装部队的组织和改造,抗日根据地的建立与抗日民主政府的组织等基本问题作了具体的论述。
最为重要的是党建理论。党建理论是刘少奇最突出的贡献。他的《论共产党员修养》受到毛泽东高度重视,毛泽东亲自给《解放杂志.》编辑部写信,认为这篇文章写得好,“提倡正气,反对邪气,”应尽快发表。这篇文章在延安整风运动中被列入干部必读的二十二个文件之一。[1]P259他的《论党内斗争》,总结了党内斗争的历史经验,阐述了党内斗争的正确原则和方法。毛泽东称赞这篇讲演“理论地又实际地解决了关于党内斗争这个重大问题,为每个同志所必读。”
刘少奇在实际工作方面,也成绩斐然。十年内战时期,他是白区工作的正确代表。延安时期,他是独当一面的大区领导。
1936 年,他担任中共中央驻北方局的代表。北方局管理范围很大,与满洲、太原、热河、察哈尔都有关系。刘少奇还负有一个特使的使命,即联络和重建南方各省的党组织。实际上他成了整个白区工作的负责人。在他的领导下,不仅纠正了北方党的关门主义的错误,扩大了抗日统一战线,发展了华北地区的党组织,而且还帮助上海、西南、武汉等地党组织的建立。中共中央给予高度评价,指出:“北方党的工作,自胡服同志到后,有了基本的转变。”[1]P157
抗日战争爆发后,他先后担任中共中央北方局书记、中原局书记和华中局书记,在三大战略区开辟抗日根据地和领导工作。华北工作期间,他坚决贯彻执行毛泽东提出的开展独立自主的山地游击战的战略方针,大力发展人民武装,建立抗日民主政权,卓有成效地领导了华北抗日根据地和山西新军创建工作。短短间内,华北的人民抗日武装力量发展到数十万人。在华中,他纠正王明右倾投降主义错误,创建华中抗日根据地,出色地完成了党交付的发展华中的战略任务。皖南事变后,他临危受命,重建新四军军部,担任新四军政委,为把新四军建设成为党领导下的一支铁军做出了重大贡献。1942 年,在回延安途中,他受中共中央和毛泽东的委托,统一山东党政军领导机构,根据山东的实际情况,调整策略方针和各方面政策,促进了山东抗日根据地的发展。
刘少奇光明磊落,胸怀坦荡。在延安整风运动中,他坚持“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即便对于王明,他也主张“视为党内问题”,不赞成采取敌对态度。[1]P437提出学习路线时,认为对于历史上的思想问题要弄清楚,对结论必须力求宽大,以便团结一切同志共同工作;对历史问题,要实事求是。比如对四中全会到遵义会议期间的历史,他不主张一切否定,凡做得对的,也应承认它。[1]P438
他勇于自我批评,担当责任。例如,就1942 年12月曹甸战役失利的责任问题,他在给黄克诚的复电中检讨说:“曹甸战役,本来是可以不举行的,因当时过分估计了汤恩伯东进的威胁,二师在桂军进攻下呼救甚急,使我没有细心考虑,急促下决心向顽军进攻,这是我负责任的。后来强攻曹甸,也是不应该的。”“曹甸战役未能完成任务,当然不能由你负主要责任,当时有此种说法,是不妥当的。”[1]P446
从刘少奇德才兼备和贡献来看,其地位升迁有其合理性。
政治生活不可避免地涉及权力配置。看其是否权力之争,关键在于看其是无原则的斗争还是为了推行政治路线。毛泽东发动延安整风运动,确有改变中央领导结构的政治因素,对此,他并不隐讳。他说:遵义以后的路线和遵义会议以前的路线,是马列主义和非马列主义的区别。遵义会议前被诬为机会主义者的,今天已变为主要领导者。但这个码头仍是四中全会、五中全会选出的中央。这是一个矛盾。[2]P480显然,毛泽东重用和提拔刘少奇,是为了推行政治路线。从刘少奇的政治观点和才干品德看,刘少奇也确实是最好的人选。那种所谓“毛刘合作是权力交换”的说法,纯出于臆测。
[1]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刘少奇年谱(上卷)[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6.
[2]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毛泽东年谱(中卷)[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