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老了》的语言特征

侯丽琼

【摘要】《当你老了》是叶芝的一首爱情诗，他的作品享誉国内外。论文尝试解读该诗的语言特征，分析了诗的节奏与格律、押韵方式、用词等，旨在说明该诗所具有的独特的语言美及其文体效果。

【关键词】叶芝 《当你老了》 语言特征

一、关于叶芝和他的《当你老了》

叶芝是一位多产作家，他在二十世纪的英语文学史上占据着不可取代的地位。曾被美国诗人艾略特誉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诗人—更肯定的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英语诗人”。庞德曾指出：“他是我们最值得研究的诗人”，他的作品在国内外被广泛研究。其中的《当你老了》（ When You Are Old）这首诗写于1893年，是他的经典之作，这是叶芝的一首非常著名的爱情诗，是他献给他的初恋也是一生始终不渝地热爱的美丽的女演员茅德·冈的求婚之作。茅德·冈不仅年轻美貌，而且富有政治激情，为了获得茅德·冈的爱情，叶芝写了不少有关她的诗歌。《当你老了》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是写得最好的一首。在这首诗中，叶芝把爱和时间、爱和灵魂、诗人之爱和众人之爱糅合在一起，并把它们引向神秘，使得这首诗得到了一种特殊的魅力。世上的爱情诗很多，而这首诗却由于作者对时间的假设而灼灼闪光， 然而能像叶芝这样，把爱情诗写到如此沉郁的却少见。正如王佐良、丁往道（1987：366）所说：在分析诗的时候，我们只能从某一个方面着手，如节奏、音韵、词汇、句法，等等。但在理解和欣赏一首诗的时候，必须全面注意它的各个方面，各个成分，把它当作一个整体对待；要看，要读、要听更要在内心里感受它的力量和影响。好诗都表达诗人的内心深处的感情，这正是我们读诗时所应努力理解的。本文将主要从文体学的角度来解读这首诗的语言特征。

二、《当你老了》的语言特征

全诗及翻译如下：

When you are old and gray and full of sleep，

a当你老了，白发苍苍，睡意朦胧，

And nodding by the fire， take down this book，

b在炉前打盹，请取下这本诗篇，

And slowly read， and dream of the soft look

b慢慢吟诵，梦见你当年的双眼

Your eyes had once， and of their shadows deep；

a那柔美的光芒与青幽的晕影；

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lad grace，

c多少人真情假意，爱过你的美丽，

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 or true，

d爱过你欢乐而迷人的青春，

But one man loved the pilgrim soul in you，

d唯独一人爱你朝圣者的心，

And loved the sorrows of your changing face；

c爱你日益凋谢的脸上的衰戚；

And bending down beside the glowing bars，

e 当你佝偻着，在灼热的炉栅边，

Murmur a little sadly， how Love fled

f你将轻轻诉说，带着一丝伤感：

And paced upon the mountains overhead

f逝去的爱，如今已步上高山，

And hid his face amid a crowd of stars.

e 在密密星群里埋藏它的赧颜。

1.节奏与格律。诗常被看作是“节奏创造的美”。节奏不仅给诗带来音乐性，使之优美动听，而且增强了诗的表达力：意思上重要的词因为处于重读的地位而显得突出。它不仅供人阅读与欣赏，而且是供人吟诵的。格律诗（metrical verse）的节奏和音韵自然明显，即使在没有固定格律和韵脚的自由体诗中，我们同样可以体会出某种音乐感。因此，诗歌语言具有音乐特征。

2.押韵方式。从语法看，该诗通篇只有一句话。根据词义来定的重读和轻读大体上如此，当然也会有不同的读法。全诗的节奏基本上是抑扬格五音步，即每个诗行包含五個音步，每音步两个音节，每个音步都是抑扬格，前音轻而后音重；如此4行组成一节，全诗共三节，体式十分整齐。让我们再看一下诗的押韵方式，属于“abba，cddc，effe”的押韵形式，即韵式是abba，cddc，effe，也就是说一、四行同韵，二、三行同韵，此所谓合抱韵。三节相同，给人的视听感觉是：三节诗恰似三本擂在一起的三卷硬皮书。让人想起短小的十四行诗，总是让人意蕴无穷。但有几个音步没有重读音节或没有轻读音节，有一个音步（Murmur）是抑扬格。这些例外使得这首诗的节奏在统一中有变化，既有规律，又不单调。

茅德·冈献身的是革命，叶芝献身的是爱情，这种错位，注定了悲剧。从此叶芝开始了他痛苦的爱情之旅。“我的烦恼开始了”，叶芝在诗中曾说。他已预见到了自己爱情的结局，或者说他已经做好了为了爱这个女人而承受痛苦的准备，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爱了，爱了就爱了，从不后悔。

我一直不太喜欢政治，叶芝能把一个从事政治的女人，写得如此完美，并称赞她“朝圣者的灵魂”，是一种对革命事业的关注，对茉德冈女神般的崇拜。将爱升华为一种境界，一种完美的理想，全诗都显露着唯美的意味。把对女友之爱和对民族之爱融入诗中，表现的是一种圣洁而诚挚的至善至美的感情，因而格调高雅，十分感人。诗中又充满温馨的画意，每一句诗都是一幅完美的图画，想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带着岁月刻在脸上的印记，依稀可见年轻时美丽的容颜，曾经爱过的，或者不爱的，都变得那么美丽，美好的回忆在脸上绽放。同时，诗歌中又有一种感伤的情怀，一种悲伤的情调。悲伤的情感总能更感动人心，更让人懂得生命的真谛。即使是爱情，这么自私的东西，也因带上悲剧的意味而显得深刻。“多少人真情假意，爱过你的美丽/爱过你欢乐而迷人的青春/唯独一人爱你朝圣者的心/爱你日益凋谢的脸上的衰戚”，没有热烈宣泄的激动，只是平静而赤诚的表白。朴素而含蓄的语言，优美而舒缓的调子，在动静结合的画面中透出一抹淡淡的哀伤，却不乏亲切与温馨，让人久久回味。这三节诗，有起有结，既承前又启后，相互照应，浑然一体。不但饱含诗人的思想感情，谋篇布局也颇具匠心。风格清丽，诗句流畅，音韵也很整齐，称得上是叶芝的上乘之作。

3.用词

（1）重复使用And。我们读诗的时候，往往发现在一首诗中一个词、或一个词组、甚至整个一行，在同一节中或在不同的节中重复出现。如在《当你老了》中：

全诗共三个诗节。综观全诗，在用词方面最突出的特点是重复使用的“and”。 一般地说语言应力求简洁，避免重复。对某一词、词组、句法结构、概念等的漫不经心或无可奈何的重复，会使语言显得累赘，单调。然而，有时为了强调某个意思、突出某种感情，可以特意安排重复。这是一种常用的修辞手段。通过对重点词、重要概念的多次重复，可以引起读者或听者的注意，以使重点留下较深的印象。重复在诗歌当中也时常出现。在《When You are Old》这首诗中，叠用的连词是And，即重复使用连词And，将所列举的内容连接起来。在第一、第二、第三节中都重复出现，十分突出，它们重复的位置有相同，也有不同。而and在该诗中究竟起什么作用呢？

在日常英语学习中，我们大都熟知连词And的基本语义在英语中所起的语法作用，用于连接语法上同类的词、短语、或句子。And 这词的使用非常频繁，以至于给人这么一个假象，似乎And 的用法十分简单。而实际上频繁的语言实践却证明And是一个难尽其妙的连词，它往往可以做到着墨无多而含义深远，在语用文体方面具有重要的功能，如逻辑功能、结构功能、语体功能、情感功能及修辞功能。同时，我们也很少注意到其在某些情景语境中所起的修辞作用，其特点是让听者或读者自己去补充所連接的两部分之间的逻辑关系。根据两部分的思想内容去推论。在《When You are Old》一诗中，不论and重复出现在什么位置上，重复的作用或效果大致相同：一是渲染气氛，加重语气；二是前后呼应，加强联系。当然，and在不同行里的重现，也起前后呼应的作用，把几行诗或一节诗联系在一起，使之成为一个整体。这也是诗意的延伸，而且是非常明显的延伸。诗人七次重复使用 “And…”，充分表露出情之真切，爱之强烈。说明作者在这当中受了很多委屈，有太多的话、太多的事想要诉说，太多的情需要表达出来，表明了作者对爱情的忧伤。这种修辞用法能使得句子结构紧凑密集，语流连贯一气，给人一种娓娓道来的感觉。

（2）大写的Love。通常，根据英语的习惯，文章标题、文章每段的第一个单词的首字母或每句话的第一个字母需要大写。而在叶芝的《When You are Old》一诗中，倒数第三行大写的“Love”一词用在句中，这就更增添了人们的想象。不仅给读者留下了最美好的回忆，表明了诗人的一种观点：那就是对爱情的一种坚信、忠贞。

总之，这篇论文主要分析了叶芝的这首经典诗歌的节奏与格律以及用词等方面的特点，还分析了该诗的其它方面，旨在说明其独特的文体与艺术魅力。

参考文献：

[1]王佐良，丁往道. 英语文体学引论[M].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87.

[2]秦秀白.英语语体和文体要略[M].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2002.

[3] 傅浩.《当你年老时》五种读法[J]. 外国文学，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