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叙事学角度探析《爱玛》的反讽语境
2014-07-04李晓梅
李晓梅
【摘要】作为小说中展示人物性格和表现人物之间权利控制关系的重要手段,叙事的视角和声音在调节读者对小说中不同人物的态度立场方面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爱玛》这部由简-奥斯汀所著的小说无疑是一部叙事文佳作。《爱玛》中不仅仅只是单独从女主人公爱玛的视角对各种人物和事件进行观察,同时还让一些叙述者们出来对故事中的人物或事件加以解释说明。而恰恰是这种视角变换的叙事技巧将读者与小说中人物的距离消除,其中自由间接引语的语言模式又令读者不知不觉间代入了人物的立场,正是因为这种视角和叙述声音的不一致性,给《爱玛》的反讽效果的产生提供了空间。
【关键词】《爱玛》 叙事学角度 反讽 简·奥斯汀
在《爱玛》这部小说中,奥斯汀采取自由间接引语的对话模式,这种比较特殊的叙述技巧使得读者与人物之间的距离被时刻控制着。对叙述者和人物的包容,是自由间接引语在叙述上的最基本特征,它在叙述上是以第三人称人物的视角,但所呈现出的缺失一种客观的叙事形式,能够将人物的声音、动作和心境从读者的心中唤起。在《爱玛》中,爱玛自己室内无法从她的性格中看到自己的缺点的。而一旦故事中出现与爱玛的偏见产生争执的人物或观点,作者便会沉默下去,直接用大段不加任何评论的直接引语。正是通过各类的对比,给小说带来了反讽的效果。
一、《爱玛》的叙事角度和叙事声音
通常情况下,叙事文中人物语言的表达方式有直接引语、自由间接引语、间接引语和自由间接引语四种。在奥斯汀的《爱玛》中所采取的的叙述方式为自由间接引语,该话语模式是以第三人称从人物的角度对人物的语言、感受和思想加以叙述,这种话语模式比较特殊,主要是对客观叙述的一种呈现形式。自由间接引语是叙事者的一种描述,然而却将人物的声音、动作以及心境等从读者的心中唤起。在《爱玛》这部小说中,情节原本算不上曲折离奇,场面也谈不上波澜壮阔,它只是对一个小天地中的普通男女进行描绘。然而就是这样一部作品,却使得作者跻身为世界一流作家。作为一个年轻、美丽、富有而又乐于助人的女孩,《爱玛》的女主角爱玛同时又常常自命不凡和富于幻想。她的优点和缺点同样存在,很难让读者完全地对她进行肯定或者否定。在简-奥斯汀创作《爱玛》时,她预计自己塑造的女主角除她之外无人喜欢。而如何在不讲爱玛的缺点加以掩盖的情况下,让这个浑身都是缺点的爱玛受读者们所欢迎,就是简-奥斯汀所要思考的重点。于是她便巧妙地借助自由間接引语的模式,令这个不为人爱的女主人引发读者的同情,并令读者们开始接纳她的缺点和喜欢她。当没有在故事中设置适当的参照物来对爱玛的偏见加以反映时,叙述者甚至直接形容爱玛说,她有权和随心所欲,甚至还有点自恃过高,这些均会给她尽情享多乐趣带来负面影响。当然,对于自己的性格,爱玛时看不到任何缺陷的,甚至也不可能对由此产生的后果有什么预见的能力。于是,一旦小说情节中出现与爱玛的偏见发生争执的人物或者观点时,叙述者便会自动保持缄默寡言,然后利用大段大段没有经过任何评论修饰的直接引语。也正是因为这各类的对比,从而《爱玛》的反讽效果的产生提供了空间[1]。
二、《爱玛》中的反讽
1.由直接冲突体现的反讽。从小说中不难看到,各种愚蠢自负、客观真实、朴素善良以及庸俗等冲突要素在读者面前直接或明或暗地摆了出来。并且在冲突和相互对照中又将这些价值取向和性格可笑的一面折射了出来。当叙述者保持缄默,文中独留下人物对白的时候,这些由各个人物观点所产生的冲突现象就更为直观地表现了出来。例如在谈及泰勒小姐婚事时,通过奈特利先生清晰的反驳,爱玛那荒谬的自我崇拜便鲜明地展现在我们的面前。同时通过爱玛在戏剧性场景中对事物的判断,让我们感受到爱玛那过分的主观使得她的智慧遭到扭曲,并与叙述者向我们提供的女主角那被人称道的聪慧产生大量的出入[2]。
爱玛在泰勒小姐结婚之后急需一个能够替代泰勒的亲密好友。于是哈丽特便就进入到了她的视线当中。作者在描述哈丽特时用了一句“她的美又恰好是爱玛特别欣羡的那种”一个词“恰好”将叙述者那调侃的口吻表现了出来,同时还让读者们下意识产生了一个心理,不知道哈丽特这个姑娘被爱玛选中做朋友到底是福还是祸。而对于这位新选择的朋友,爱玛的态度则是需要给她以鼓励,并且哈丽特也应该受到她爱玛的鼓励,爱玛要将她的状况改善,让她从那些不体面的人群中脱离出来,并将她引入上流社会之中,同时还要对她的思想和举止进行培养。尽管从表面上来看,似乎爱玛是出于要将她朋友的身份抬高的目的,然而经叙述者的口气一说,则就将这位女主人公的深层动机充分暴露了出来——她其实是想成为他人的保护人来使得她自负的需求得到满足。爱玛自认为哈丽特需要她给予鼓励,其实便体现出了她自认高人一等。爱玛的这些想法与我们认识中的“朋友”概念极不吻合。因此,就通过叙述者的声音和爱玛视角之间的不一致达到对女主人公反讽的效果[3]。
出了将叙述者的声音与文中人物的视角加以对比达到反讽作用,同时,在小说中同一事物在不同视角下的不同反应同样将女主人公那偏执的观念揭示了出来。在小说中,爱玛一直将将埃尔顿先生和哈丽特撮合在一起,可惜埃尔顿心仪的目标则是爱玛。所以关于谁是埃尔顿先生情书的收信人便存在了多层意思[4]。埃尔顿先生在将一张纸条递给爱玛时说那是他朋友的谜语,他没有权利交给他人过目,但是却可以让爱玛看看。他这句话完全是说给爱玛听的,并且间接表达了他对爱玛的爱意。然而在埃尔顿走之后,爱玛却脸上带着笑,将那张纸条向哈丽特面前推过去,并对后者说“这是给你的,拿去吧。”
埃尔顿所写的这封情书很明显是留给爱玛的,他的话语中委婉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同时,叙述者还强调对于哈丽特,埃尔顿有一种很不自在的情绪,他在面对爱玛时要自然了许多。然而爱玛却在对埃尔顿所说的话能够领会的情况之下,依然将纸条向哈丽特推过去,并且认为这是埃尔顿给哈丽特的。爱玛即便发现文中的赞美其实与哈丽特并不相符,却也主观地认为艾尔特之所以如此恭维她,只是因为他陷入了情网而已。爱玛的主观愿望已经将其聪明才智覆盖,所以她才会做出这种愚蠢的判断[5]。
2.认识出现的错觉和清醒的反讽。这种反讽是在通过对比个人因为一厢情愿的幻想以及事后清醒的认识后产生的。在《爱玛》中,我们是从爱玛的视角来看弗兰克-丘吉尔与简·费尔法克斯之间的关系的。因为特别在意简在公共场合谈话时的拘谨,于是爱玛很轻易就相信佛兰克认为简爱上有妇之夫的谣言。尤其是在文字游戏中当简看到狄克逊这个名字后突然勃然大怒,就更加坚定了爱玛对弗兰克的说法。到了这里,我们却也没有对弗兰克和简的特殊关系产生怀疑。甚至在爱玛在接受弗兰克的恭维后非常兴奋,我们却也对佛兰克一直重复不合乎其身份的反常没有产生怀疑。直到最终,从弗兰克的信中我们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始末[6]。
此外,关于爱玛想要保持单身和嫁为人妇的强烈对比,同样也构成了一种反讽效果。当哈丽特问起向爱玛这样出色的女人为何仍然不出嫁时,爱玛则回答说她不仅不想现在结婚,甚至也不打算在以后结婚。她这样说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因为她不需财产也不愁无事可做更不怕被人看不起。在爱玛的认识里,结婚是为了通往财富、地位和权力而已,因而有关感情这个方面在文中一直未曾被提起。因而当骄傲自满的爱玛笑着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她那对感情需求无知和迟钝的表现同样令我们感觉可笑。尤其是当她在对失去奈特利先生的担心时,这种感觉尤为突出。尽管也有些评论家说结局爱玛仍然没有放弃追逐权力,因而算不上是完美。不过其却暗示了她对结婚态度的悄然改变[7]。
3.自我反讽。在《爱玛》中,像贝茨小姐一类的扁平人物,尽管一开口就是一大堆赞叹,表现的很滑稽可笑,然而他们却没有歹意和危害。而对于那些处世看似明智实际上性情却让人厌恶的圆形人物,则是简-奥斯汀特别要反讽的对象,爱玛恰恰就是这类人。例如爱玛认为埃尔顿因为霍金斯小姐拥有丰厚的财产因而才迷上后者,所以看不起他。但是埃尔顿这汇总在爱玛严重的势利和庸俗恰恰也是爱玛自身的体现,在爱玛严重,婚姻同样是桐乡财富和地位的阶梯。当看到埃尔顿取回来的霍金斯小姐后,爱玛便认为她是一个爱慕虚荣、沾沾自喜和自以为了不起的人,然而这却让我们意识到,若非是爱玛用她那优雅的言行举止掩饰住自己的内心世界,其实她所形容的霍金斯小姐完全与她是同一类型的人。知识霍金斯小姐将爱玛身上的确点进一步放大了而已。
当然,这些表现在小说中的反讽效果并非是分别在作用,他们是相互交織在一起的。这部小说是在讲述成长过程中爱玛持续所犯的错误,并能从错误中不断吸取教训,然后走向成熟[8]。
结束语:《爱玛》通过对人物性格和心理的细致入微的刻画,利用她那高超的手段,通过自由间接引语的叙述模式,巧妙地达到了直接冲突的反讽、错觉和清醒的反讽以及自我反讽等艺术效果,令读者在哑然失笑中却又欣然接受教育。作者通过《爱玛》在教育爱玛和读者,生活并非是我们从表面所见到的那么简单,它是复杂的,人应该尽量将自己与现实生活的距离缩短,学会认识自己,从而真正让自己战胜生活。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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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张闻琦.《爱玛》中的自由间接引语和情景反讽分析[J].山西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8(4):128-130.
[5]骆谋贝.论反讽在《爱玛》中的运用[J].运城学院学报, 2012,30(1):6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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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刘艳.从言语行为理论角度分析《爱玛》中的反讽[D].哈尔滨工程大学,2009.
[8]黄蓉.简·奥斯汀作品语用原则的考察[D].南昌大学,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