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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卡拉马佐夫兄弟》的现代性特征

2025-02-09曹贤圣

今古文创 2025年2期
关键词:陀思妥耶夫斯基复调现代性

【摘要】陀思妥耶夫斯基生活在思想异常分裂的时代,传统的基督教思想和启蒙理性精神产生了巨大的分歧,所以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长篇小说里充斥着这种现代性特征,这种特征在其作品《卡拉马佐夫兄弟》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在文学艺术方面,其小说具有明显的复调和去中心化的特征;在思想内容方面,作者将关注对象转移到人物的内在世界,深入思考了工具理性所带来的现代性问题。在众声喧哗之中,我们可以收获对现代化生活的反思与批判。

【关键词】陀思妥耶夫斯基;复调;现代性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Fyodor Mikhailovich Dostoevsky)是19世纪俄罗斯最伟大的作家之一,他被誉为“人类灵魂的伟大审问者”,他的长篇小说被称为世界文学史上的珠穆朗玛峰,具有极大的研究价值。

陀思妥耶夫斯基所处的时代是一个新思想奔涌的时代,他的长篇小说也体现出不同于传统小说的特点,其开创了小说的现代性写法及思想倾向,具有强烈的现代性特征,这种特征可以说和其所处的时代息息相关,也与其长篇小说的本质内核紧密相连,是我们理解其小说深邃内涵和深远价值的关键所在。

一、何为现代性

现代性(modernity)是一个十分宽泛的概念,没有统一的定义,我们可以简单地说现代性是对现代化成果的一种理论概括。然而,在不同的时代,人类拥有不同的生存样态,从而也就出现了不同的现代性,所以,现代性是“动态的”,或者换句话说,现代性具有不同的阶段性。现代性总是现有状态和一种前现代状态的比较之中产生的某种差异性,所以,比较的两者不同,“现代性”的表述就不同,这也就导致了现代性具有多样性。

尽管现代性是一个动态的、宽泛的概念,但我们可以抓住那个最基本的、最原初的、最普遍的现代性,它的基本特征是:信仰陨落、启蒙兴起。这就意味着现代性总是与传统势力对抗的结果,这其中就必然包含着对过去的怀疑,人们丢弃了过去赖以生存的某种固有观念,开始无所凭借地独自面对这个世界,可以说,现代性的真正问题是世俗化中的信仰问题,不知道什么是好的社会,不知道什么是值得过的生活,是一种无根性。我们可以从三个范畴来分析其基本特征。首先在历史范畴上,现代性是一种和“过去”发生了某种断裂的、代表着“现在”的时间状态,这是一个超越性的、与旧传统完全断裂的新时代,总而言之,现代性总会标志着一种历史的断裂。这种断裂最典型的标志就是启蒙运动,启蒙运动也是现代性的最原初的来源,启蒙(enlightenment)的意思是用光明驱散黑暗,用理性代替蒙昧[1],以宗教为首的一切过去的权威全部遭到了批判,启蒙运动要用理性的光芒驱散一切蒙昧,它的矛头对准了宗教迷信和专制权威,想要借助人类自己的理性来重建世界,这种启蒙理性精神也就成了现代性的一个基本特征。正是由于启蒙运动的重要地位,启蒙运动也成了一种狭义的现代性代表,然而我们在此讨论的是广义的现代性,也就是说这种启蒙理性精神在历史的发展中出现了多种变体,这些变体也应被纳入现代性的范畴之中。例如,德国哲学家西奥多·阿多诺(Theodor Wiesengrund Adorno)在其著作《启蒙的辩证法》中就提出,打倒神学权威的启蒙理性自身演变成了另一种权威,这时就会出现一种新的、反权威的、个人化的启蒙理性精神。所以我们要辩证地把握现代性这个概念,尤其是要结合具体情境。

其次,在社会范畴,现代性意味着社会不再依照传统因素来构建,而是将一种新的建构理念贯彻到社会建设之中,这是一整个社会文化模式的变革,现代性总会直接地体现在社会形态的变化上。以启蒙运动为例,过去人们依赖的宗教社会逐步土崩瓦解,人们要运用自己的理性构建新的社会,尤其是通过科学技术和新的政治制度,反理智主义的神权社会遭到了审判,理性和进步成了社会的主流,人们开始运用自身的理智,而不是诉诸上帝来建构新的社会,于是世俗社会开始兴起,人类理性代替了上帝,各种改革浪潮也接踵而至。

最后,在心理范畴,“现代性”是一种无根的心理体验和感受。现代性背后的历史断裂总是会造成某种稳固的意识形态的消亡,人们发现能够依赖的东西越来越少,这体现在人们的内心就是一种茫然和无根的状态。例如,在启蒙运动以前,人的身份认同是非常稳固而确定的,人一出生就与其阶层紧密相连,而“现代性”瓦解了这种确定性,在“现代性”的环境中,我们处于一个不断变化的世界,唯一能够确定的事物只有不确定性本身,用马克思的话来说,就是“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2]。可以说,现代性就是确定性不断被稀释和消解的历史进程。

所以,现在再来结合之前提出的两个共识,我们能够明确:首先,本文探讨的“现代性”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所处的那个年代的“现代性”,即19世纪中期,就是启蒙运动之后的一段时期,同时这种现代性发生在俄国大地之上,当时的俄国正处于神学式微、理性风靡的历史阶段;其次,本文将从两个方面出发,一个方面是文学艺术领域的现代性,另一个方面是思想内涵领域的现代性,这是本文重点讨论的两个领域。

二、文学艺术领域的现代性

在19世纪中期,当无所不在的现代性将俄罗斯卷入其中之时,基督教已经难以解释复杂的生活现象,科学技术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在这场变革里,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观念的交流与斗争,而且它们都具有一定的解释力。在中世纪,权威的观点通常只有一个,那就是基督教神学,神学观念在人们的脑子里根深蒂固,所以中世纪的思想是相对较为贫瘠和单一的,而现代思想则是纷繁复杂,各种独特的观点层出不穷。这些观点往往针锋相对,相互竞争。虽然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生活的时代,启蒙思潮还未完全掌控社会意识形态,但随着科学技术和理性主义的发展,宗教信仰的力量正在不断衰弱,世俗化的力量不断强大,上帝已经不再令人信服,陀思妥耶夫斯基看到了俄国大地上涌现的各种思潮之间的冲突和斗争,这种斗争概括起来就是俄国正教和科学理性之间的巨大矛盾。面对这样深刻且难以调和的矛盾,陀思妥耶夫斯基试图在社会变革中寻找新的出路。

在这种复杂纷纭的社会背景之下,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小说中采用了复调艺术来表现这种矛盾割裂的社会现状。“复调”也称“多声部”,原为音乐术语,指没有主旋律的多声部音乐。在文学领域里,“复调小说”是相对于传统的“独白型小说”而言的。“独白型小说”是由作者意识操控的内容完整统一的小说样式,而“复调小说”则恰恰相反,作者意识被隐藏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各种不同的声部,每个声部都是平等而独立的。著名文艺理论家巴赫金(Mikhail Bakhtin)指出,陀思妥耶夫斯基放弃了作者的权威性话语,而是采用众声喧哗的复调艺术来表现作品中的思想冲突。因此,很多读者难以找到作家本人的观点在作品中的体现,比如在《魔鬼。伊万·费尧多罗维奇的梦魇》这一章里,读者难以分清魔鬼和伊万哪个代表了作者的想法,两者的观点是如此地争锋相对,直到最后也并没有和解。如果现代性在社会思想领域的文化症候是“上帝之死”,那么其在文学领域里则表现为拥有上帝般权力的作者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里隐退了,即思想家罗兰·巴特(Roland Barthes)所谓的“作者已死”,一种中心化的固有结构被彻底瓦解了。

在当时俄国被现代性所裹挟的社会里,复调艺术是再现社会现实的重要方法。巴赫金创立了复调小说的概念,并明确指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是典型的复调小说。传统的独白型小说虽然也会有众多人物,但是这些人物不是独立的声部,而仅仅是一种“同声齐唱”,所有人物的观点不过是在为一个中心思想服务罢了。在这种小说中,人物意识从属于作者,作者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不过是作者操纵的傀儡,用来表达作者的思想。同时,人物形象是刻板而僵化的,人物的思想是被各种因素严格规定起来的,人物的思维不能偏离自己的性格和社会身份,也就是说是一种脸谱化的人物。“这样的形象是建立在按其与主人公意识的关系是客观的这一作者世界上的;这个世界的建立——具有它的观点和各种完成性定义——预示了外在的固定立场、固定的作者视域。”[3]也就是说,这种小说不过是作者固定视域的投射罢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则拒绝这一独白式的前提,走在了“多声部”现代小说的先锋道路上。在文学批评史中,很长一段时间大家简单地认为作者是第一位的,作品不过是作者思想的体现,作者是唯一的叙述者,“作者中心主义”流行了很久。然而到了现代,这种论调可以说已经被批判得体无完肤,从罗兰·巴特到雅克·德里达(Jacques Derrida),无不对这种“作者中心主义”展开攻势。罗兰·巴特提出作者是在多重因素之下进行写作的,不存在一个完整统一的作者;雅克·拉康(Jacques Lacan)说语言就是一种无意识,无意识先于意识,亦即作品先于作者;雅克·德里达更是极端激进,他直接提出语言的延异和撒播,是语言自己在说话,直接把一切中心给解构掉了。陀思妥耶夫斯基高明地预见了这一点,采取了去中心化的写作方式,放弃了自己的权利,让小说人物自己说话,将叙述主体分化为各式各样的人物。我们可以很明显地看到,关于上帝的争论在《卡拉马佐夫兄弟》中不断地出现,作者给双方平等的地位,并没有偏斜于哪一方,阿辽沙在巨石旁的演说中宣扬了上帝,而伊万也在长诗《宗教大法官》里面颠覆了上帝,作者让双方充分表达自己;同样地,在对德米特里的审讯中,断定德米特里杀人的基里洛维奇和为德米特里辩护的菲久科维奇展开了激烈的较量,作者都给予了双方巨大的篇幅来陈述自己的观点,最后谁也不服谁。陀思妥耶夫斯基这种分化叙述主体的写法,与他所要表达的对俄国现代生活的思考密不可分,在宗教与启蒙激烈斗争的年代,每个人的意识都是独立且自足的,同时也是无根的、无依无靠的。现代性不是一个阶段,而是一种断裂,主人公突然发现自己是独立的存在,他与周围的声音格格不入,他所拥有的只有他自己。《卡拉马佐夫兄弟》里面充斥着这种独立的个体,大到佐西马长老,小到厨子斯乜尔加科夫,每个人都能发表自己独特的观点,谁都有权利进行长篇大论,这种不和谐,这种众声喧哗正是小说现代性的重要体现。

英美斯拉夫研究者马尔科姆·琼斯(Malcolm Jones)更是激进地指出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中的“解构特征”。他认为陀思妥耶夫斯基在文学上做出了一种全新的突破,“陀思妥耶夫斯基越是要寻求重新发现‘鲜活的生命’的源泉,他似乎越是发现它们从属于被解构主义批评称之为‘无限拖延’和‘推迟’的东西……这个发现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的意识形态层面出现,但不是简单地针对这个世界(真实的或再现的世界)的一个说法。它起源于话语本质本身。”[4]也就是说陀思妥耶夫斯想要表现出最真实的文学作品中的张力,亦即所谓“鲜活的生命”,他就必须采用复调的手法,认识到所谓一致性的中心结构背后的不一致性,并把这种不一致性赤裸裸地展现出来,这样不仅是对破碎的现实的某种再现,更是对话语本身的破碎的体现。在《卡拉马佐夫兄弟》中,我们难以用一个中心化的话语来概括不同的人物,因为任何的中心本身都是反中心的,这也就是马尔科姆·琼斯所说的“解构特征”,而这种彻底的破碎和去中心化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里体现得淋漓尽致。人物内心的矛盾、挣扎和痛苦,亦即人物内在的不和谐被不加修饰地展露在台面上,德米特里对于未婚妻的羞愧和对情人的疯狂撕扯着他的心灵,伊万对于上帝的鄙夷和对于自身罪孽的痛苦让他变成了人格分裂,作者把人物的心灵剖开给读者看,正是由于这种现代性的表现手法才使得《卡拉马佐夫兄弟》如此真实和深刻,整部作品完全摆脱了文字的局限性,摆脱了能指和所指僵化的对应关系,而升华为一种活的艺术。

三、思想内容领域的现代性

在《卡拉马佐夫兄弟》中,作者的写作对象也发生了转变,我们可以借由“知识型”这一概念来理解这一点。知识型是法国哲学家米歇尔·福柯(Michel Foucault)在其著作《词与物》中提出来的概念,简单来说,知识型即为知识的某种样态,它是“文化的基本代码(那些控制了其语言、知觉框架、交流、技艺、价值、实践等级的代码),从一开始,就为每个人确定了经验秩序”[5]。福柯在书中分析了四种知识型,分别是:文艺复兴时期基于相似性的知识型;古典时期(1660—1800)基于表象的知识型;现代(1800—1950)基于自我表象的知识型;当代(1950至今)基于下意识的知识型。这四种知识型互不兼容,其间存在着巨大的断裂。

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这里,我们能够明显地看到从古典知识型向现代知识型的转变。古典知识型是围绕着客体展开的,主体是隐蔽的存在,主体不能表象自身,只能作为客体被表象;而在现代知识型这里,主体的地位被抬高了,客体是因为主体才能够存在,可以说,在这里“自我”被发现了,这一时期的学科开始以“人”为中心。不难发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也是对人的描写和探索,他深入到人的灵魂之中,着力于表现人物的内心世界。在《卡拉马佐夫兄弟》里,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大哥德米特里,陀思妥耶夫斯基花了大量的篇幅来展现其内心的汹涌的情感,在《一颗炽热的心的自白》中,德米特里就是通过长篇幅的自白来展现自己对两个女人炽烈的情感,文字间涌动着人物强烈的主观情绪。

可以说,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的对象不再是客观外在,而转变为了人物的主观内在世界,其关注的重点不再是人物的行为举止,而变成了人物的心理,其创作目标也不再是塑造某个人物形象,而变成了审问和挖掘人物的灵魂。这背后就是从古典知识型到现代知识型的转变。

在知识型转向主体的同时,陀思妥耶夫斯基敏锐地察觉到了人物内心的非理性因素,他不再把人物表现为一个僵化的理性个体,而是让人物内心在过去一直被遮蔽的非理性成分赤裸裸地展现出来。陀思妥耶夫斯基着重关注人物内心的思索、痛苦、矛盾、困惑和挣扎,在人物的对话中,我们能够看到里面毫无遮掩的情感要素。在《卡拉马佐夫兄弟》里,大哥在两个女人之间的艰难抉择,和对自己犯下的罪过的痛苦和自责,二哥被上帝是否存在问题深深折磨,以至于产生了精神分裂,小男孩郭立亚和伊柳沙内心对身边人的最真挚的热爱,所有这些都是无法用理性来把握和理解的非理性的情感,陀思妥耶夫斯基将这些最为本真的情感从人物灵魂深处挖掘了出来,也使得人物活了过来,人物不再是虚构出来的傀儡,而成了实实在在的、活生生的人。

陀思妥耶夫斯基之所以关注人的非理性情感,其实和他的思想主张有关。同时代的车尼尔雪夫斯基等人认为人的行为无非是追求自己的利益,而经过启蒙的人性可以使其利己主义合理化,演变为一种工具理性,人类的未来就可以变成像水晶宫一样透明的理想社会。陀思妥耶夫斯基却认为,在利益和理性之外,人还有愿望、意志、任性等等非理性要素,人类的未来不可能像水晶宫一样透明,这样的未来只会否定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否定人的自由。陀思妥耶夫斯基反对工具理性,他深刻地意识到了理性的弊端,当时启蒙运动带来的启蒙理性逐渐显现出了其工具理性的一面,鲜活的生命被冷酷的理性所取代,一切都变成了可以分析和计算的事物,科学成了唯一的真理,人们被困在了理性的牢笼之中,人被技术所控制,人的主体性被完全抹杀。所以陀思妥耶夫斯基要高扬人的主体性,即让人物充分表达自身的情感,让人物获得自由,在非理性的情感之中实现自我。在《卡拉马佐夫兄弟》里,公诉人基里洛维奇运用理性的心理学来推断德米特里杀了父亲,他通过分析斯乜尔加科夫和德米特里对待装钱的信封的不同方式,最后断定德米特里就是杀人犯,德米特里也因此被法院判决有罪,没有人听信德米特里歇斯底里的内心独白,大家都相信了理性的心理学,于是没有罪的人变成有罪的人,陀思妥耶夫斯基在此就暗讽这种理性对人的压迫和奴役,这种对理性的批判和反思精神具有极强的现代性色彩。

四、结语

作为陀思妥耶夫斯基最后的,也是最为重要的一部作品,《卡拉马佐夫兄弟》代表了作者整个人生探索的最高结晶。我们从这部伟大的作品入手,也可窥得陀思妥耶夫斯基整个的创作风格。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总是去直面现实中深刻的现代性危机,总是在思考在宗教和理性的矛盾之下,人该如何生存的重要问题,总是去描写现实中的苦难,描写人们心中的痛苦和挣扎,不管是《罪与罚》里面的拉斯柯尔尼科夫,还是《白痴》里面的梅诗金公爵,他们都面临着同样的问题,有着相似的痛苦。陀思妥耶夫斯基保持着对人类灵魂深处的痛苦的关注,保持着对理性的批判,保持着复调和对话的风格,这些创作理念贯穿着他的整个创作生涯,也启发了后世无数的文学家和思想家。陀思妥耶夫斯基被认为是文学领域里存在主义思想的鼻祖,西方存在主义的奠基人,可以说,他不仅开创了一个文学的新时代,更开创了一个人类思想的新时代。

参考文献:

[1]赵敦华.西方哲学简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2012:272.

[2]马歇尔·伯曼.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M].徐大建,张辑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15.

[3]巴赫金.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问题[M].刘虎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0:57.

[4]马尔科姆·琼斯.巴赫金之后的陀思妥耶夫斯基:陀思妥耶夫斯基幻想现实主义解读[M].赵亚莉,陈红薇,魏玉杰译.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4:13.

[5]福柯.词与物[M].莫伟民译.上海:上海三联书店, 2001.

作者简介:

曹贤圣,男,汉族,安徽铜陵人,上海师范大学哲学与法政学院外国哲学专业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现代西方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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