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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经济对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融合发展的影响

2025-02-02唐红艳

渭南师范学院学报 2025年1期
关键词:两业数字经济融合

摘""" 要:基于2006—2020 年省级面板数据,构建中介效应模型,对数字经济发展的“两业”融合效应及科技创新的中介效应进行实证分析。研究表明:不论是数字产业化还是产业数字化,数字经济均能够显著促进“两业”融合发展,科技创新在二者关系中的中介效应显著;数字产业化通过科技创新对“两业”融合发展产生的中介效应显著弱于直接效应;产业数字化对“两业”融合发展的影响均弱于数字产业化的作用,中介效应表现尤为显著。因此,为推动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融合发展,需驱动“两业”形成“数字翅膀”,打造数字化“两业”融合发展链条,完善“两业”融合发展互动机制。

关键词:数字经济;“两业”融合;计量模型;经济周期性

中图分类号:F4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9-5128(2025)01-0083-11收稿日期:2024-05-25

基金项目:中国民办教育协会省部级基金项目:服务经济社会视阈下西部边疆地区民办高校课程建设研究( CANFZG22248)

作者简介:唐红艳,女,内蒙古赤峰人,内蒙古鸿德文理学院经济管理系副教授,文艺学硕士,主要从事旅游管理研究。

数字经济是指借助数字化信息与知识,合理配置资源,驱动经济可持续发展的新型业态。当前,将信息技术和数据作为关键要素的数字经济迅猛发展,日渐成为驱动全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引擎。据《全球数字经济白皮书》显示,2020 年全国数字经济规模达到5.4 万亿美元,位列全球第二。基于数字经济逆势而上发展势头,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上强调:“高度重视产业经济和数字经济的深度融合,推动制造业向数字化、网络化和智能化转型。”《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提出,借助数字经济发展优势,推动现代服务业同先进制造业深度融合,对于发挥“中国制造+中国服务+数字中国”组合效应,加快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重大现实意义。数字经济以科技创新方式渗透至产业链、供应链和价值链各环节,与产业经济高度融合,可显著提高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链条的综合效益。与此同时,数字经济通过有效衔接数字技术和实体经济,改善供给质量,提升生产效率与经济效益,助力形成新型业态[1],这对我国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两业”融合发展具有较大催化作用。该过程中,数字经济通过大数据、移动互联网、智能化与云计算等新兴技术,正向影响科技创新。[2]由此可知,数字经济不仅可以直接驱动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两业”融合发展,还可以通过科技创新间接促使“两业”高质量融合发展。鉴于此,深度剖析数字经济与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两业”融合之间的深层次影响机制,是加速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高效协调发展进程的重要举措,亦是推动产生新模式、新业态与新产业的关键引擎。

一、文献综述

(一)数字经济对产业融合发展影响的相关研究

学界针对数字经济对产业融合发展的影响进行了大规模研究。理论层面,吴晓曦研究发现数字经济对乡村产业融合发展的影响属于动态化创新过程,可推动地区一、二、三产业高效化、智慧化融合,驱动乡村经济高质量发展。[3]王佳元认为数字经济通过数据价值赋能、数字技术赋能、网络载体赋能对产业深度融合产生重要影响。[4]实证层面,武晓婷等研究得出,数字产业直接融合度对制造业技术密集程度提升产生正向影响,其中数字产品制造业和高技术制造业的直接融合程度与融合互动程度均最高。[5]刘英恒太等立足我国30 个省域2007、2012 与2017 年投入产出数据,采用结构分解方法,刻画省域数字经济产出增长的具体来源与结构变动,并运用归因矩阵分析方法计算得出数字经济和传统产业融合情况。[6]关于数字经济与“两业”融合发展研究方面,苏黄菲菲等研究得知,数字经济与快速转变生产方法的服务业融合程度较高,与调整生产方法周期较长的加工制造业融合程度偏低。[7]

(二)数字经济与科技创新的相关研究

学术界对数字经济与科技创新关系进行了简单讨论。如赵景峰等实证分析2009—2019 年间黄河流域科技创新产出和数字经济之间关系,研究得出数字经济有助于推动科技创新产出,其中空间溢出效应显著。[8]韩骞等采用灰色关联度分析方法,以浙江省、福建省、广东省与四川省为例,评价这些省份数字经济创新发展试验区的科技创新投入对数字经济发展的影响情况,得知试验区科技创新益于数字经济发展。[9]晏文隽等立足于创新链高效贯通成环遇到的瓶颈,分析数字经济赋能科技创新链条的突破口,提出数字经济可通过重构企业价值链提高科技创新成果转化效能。[10]另外,部分学者着重分析数字经济和企业创新之间关系。例如,陶长琪等基于适宜性供给视角,实证探讨发展数字经济政策适宜性供给能够通过深化分工、加速创新要素配置以及高端生产业服务业集聚,提升制造企业创新水平。[11]胡山等实证得出, 数字经济能够推动企业突破性创新,但数字经济对企业渐进性创新促进作用不明显。[12]

(三)科技创新对产业融合发展影响的相关研究

既有文献多数是立足协同创新[13]、产业创新[14]对产业融合发展的影响进行研究,而关于科技创新对产业融合发展的文献较少。还有学者针对科技金融创新、数字技术、技术创新与产业融合的关系展开探究。如郝雨辰从分析金融科技创新与农村三产融合之间理论逻辑、农村金融科技创新存在的问题方面深入分析,并从农村金融体制改革、创新数字化供应链金融层面提出有效发挥农村金融科技创新对三产融合促进作用的对策建议。[15]周明生等立足于中国214 个地级市数据,探讨发现数字技术能推动制造业与服务业融合发展且存在显著区域异质性。[16]赵玉林等研究发现技术创新能够通过助推产业融合,助力制造业优化升级,且通过发挥技术创新和产业融合的联动效应促使制造业高质量发展。[17]

通过上述研究可知,当前关于数字经济及其衍生形态与产业融合发展关系的研究颇多。然而,学界研究数字经济与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两业”融合文献甚少,仅停留于产业融合理论分析层面,缺少实证层面研究。这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我国通过数字经济促进“两业”融合发展的战略决策与政策制定,继而阻滞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两业”融合发展。本文的创新贡献体现于以下几个方面:一是从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方面,分析数字经济与“两业”融合发展间关系,填补有研究空白。二是将科技创新作为中介效应,探析产业数字化对“两业”融合发展,为相关部门制定政策提供借鉴。

二、理论分析和研究假设

数字经济发展主要体现于数字产业化与产业数字化方面,其中数字产业化是数字经济的典型特点之一。国家利用数字经济数据化优势,助推传统制造业和服务业优化升级,不仅可提高产业生产效率,还可推动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两业”数字化融合。在“两业”数字化融合深度方面,数字制造要素、数字服务要素与生产要素通过融入产业数字化进程,促使产业数字化改善各类服务要素供给。这一过程中,国家通过激发数字产业化潜力,可减少交易成本、节省生产时间,并辅助先进制造业企业与现代服务业企业同步采集和存储数据,从而提升“两业”协调发展水平。“两业”数字化融合广度方面,在生产商品过程中,数字产业化为“两业”协调发展提供更多智能型配套服务,显著改进“两业”协同生产商品的供给质量。此外,产业化一般具有显著差别化特点。[18]数字产业化水平提升有助于提高“两业”数字化融合广度与深度的差别化水平,增强“两业”生产商品的市场竞争力。

数字经济的另一种表现是产业数字化[19],其以数据安全与数据挖掘为切入点,将“两业”生产运营中融入先进数字化生产方法和标准,提升“两业”融合的关联资源供给效率。在这一过程中,先进制造业企业和现代服务业通过嵌入产业数字化元素,可助力数字服务与数字制造元素作为投入要素或数字配套设备, 为“两业”融合发展奠定基础。并且数字经济服务能力提升一方面会通过数字产业化进一步驱动“两业”融合发展;另一方面会通过产业数字化过程反过来对“两业”同步发展产生更高需求,倒逼数字经济持续发展,由此增强与“两业”融合发展的契合度。

综上所述,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推进“两业”协同发展过程中存在一种循环机制(详情见图1),即数字服务作为投入抑或配套化要素,借助数字产业化过程推动“两业”融合发展。“两业”融合发展的数字服务要素和数字制造元素又通过产业数字化,驱动数字经济发展,进一步形成高质量的数字服务要素和数字制造要素支持“两业”协调发展局面。

图1 数字经济推进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两业”融合发展的作用机制

数字经济通过数字技术嵌入驱动技术转移,对科技创新产生正向影响。[20]细言之,各参与主体通过中间投入或产出手段,充分发挥科技创新服务要素作用,有助于先进制造业和现代化服务业“两业”高质量融合发展,夯实“两业”技术改进与科技创新根基。本质上,科技创新同样会通过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的过程形成如图1 的循环互动机制。究其根源,借助数字经济赋能作用,科技创新通过植入产业数字化过程中,不断衔接全新知识、技术等要素,促进高端要素在关联产业链条上端自由流动,催生新业态与新模式,为“两业”融合发展提供基础驱动力。科技创新通过嵌入数字产业化过程,高度集聚高质量科创资源,为先进制造与现代服务业提供广阔试验空间,提升产业间商品供给质量,促使两大产业协同提升价值链地位, 实现“两业”高质量融合。

综合上述研究,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1:数字经济有利于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两业”融合发展。

H2:数字经济发展可促进科技创新水平提高,继而驱动“两业”融合发展。

三、模型构建和变量选取

(一)模型构建

通过筛选全国31 个省份(由于港澳台数据缺失,故剔除)的面板数据,借鉴方杰等的研究思路[21],构建中介效应模型,验证数字经济可通过科技创新对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两业”融合发展的影响。

ln ITI = β0" + β1" ln DIit" +∑j θ1j Nit" + ui" + εt" + σit" ,""" (1)

ln TI = a0" + a1" ln DIit" +∑j θ2j Nit" + ui" + εt" + σit""" ,"""""" (2)

ln ITI = λ0" + λ1" ln DIit" + λ2" ln TIit" +∑j θ3j Nit" + ui" + εt" + σit""" 。""" (3)

其中:省份以i表示,时间以t表示;“两业”融合发展以 ITI 表示;数字经济以 DI 表示;科技创新以 TI;控制变量以Nit表示不随时间变化的因素以μi表示;不随个体变化因素以εit表示;随机误差项以σit表示。

进一步地,为处理以上模型中“两业”融合变量之间多重共线性、变量之间统一时间变化和不随时间变化的问题,以及潜在的内生性问题,参照刘冲等做法,对式(1)-(3)进行差分处理[22],获得 3 个差分方程,并以此当作基准回归模型:

D. ln ITIit" = β1" + D. ln DIit" +∑j θ1j Nit" + △εt" + △σit""""" ," (4)

D. ln TIit" = a1" + D. ln DIit" +∑j θ2j Nit" + △εt" + △σit""""" ,""""" (5)

D. ln ITIit" = λ1" + D. ln DIit" + λ2 D. ln TIit" +∑j θ3j D.Nit" + △εt" + △σit""""" 。"""""" (6)

(二)变量选取

1.核心变量

(1)数字产业化(DI1)。本文参考《数字经济及其核心产业统计分类(2021)》,将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当作数字产业化的部门分类,且将数字产业化从投入产出表的内部分类中剥离。参照魏丽莉等和Wang Lulu 等学者的研究[23–24],引用“数字产业化调整系数”。数字产业化调整系数是指行业中数字产业化增加值占该行业总体增加值的比例,可以使用如下公式计算:

数字产业化调整系数Pjt= 行业数字产业化增加数值

行业总增加数值

。""" (7)

参考 BEA 预估方法,假设各产业数字产业化消耗占总体产出的比例与其所属行业中间消耗占总体产出的比例相同。由此可以看出,数字产业化调整系数是行业中数字产业化增加数值占此行业总体增加值的比例,亦是该行业中数字产业化总体产出占总体产出的比例。进一步利用《投入产出表》测算各产业投入系数σjn 。σjn 代替 j行业应用 n 行业的商品产值在 j 行业总投入中所含比例。企业 i 所属行业 j 数字产业化水平DI1jt可以表示为

DI1jt" = ∑ σjt∙pjt""""" 。""""" (8)

n,n ≠ j

与既有研究注重区域层面或行业层面数字经济发展水平不同,参照宋旭光等的方法[25],将行业方面的数字产业化水平分解到企业方面,以此观测企业方面的数字产业化水平。企业数字产业化水平表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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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1

ijt

="""" RDit,t - 1""""""" ∙DI1

RD - medt - 1

。""" (9)

其中:DI1ijt代表企业 i 研发人员所占比例与全部企业研发人员所占比例中位数的比重。

(2)产业数字化(DI2)。借鉴周夏伟等学者[26],以区域数字化转型水平表征产业数字化程度。产业数字化程度涵盖数字化应用水平、数字化服务水平、数字化装备、数字化平台搭建水平。具体而言,产业数字化应用水平以电商销售额占区域生产总值比重估算;产业数字化装备水平利用移动手机普及率、企业百万人应用计算机测算;产业数字化平台搭建水平以电商交易企业数量占比表征。同时,沿袭杨文溥研究思路[27],从投入视角着手,以2014 年计算机制造业、信息服务业投入于全国制造业的中间品与产业增加值的比例计算产业数字化,具体数据主要源自WIOTs 数据库中心。

(3)“两业”融合水平(ITI)。通过耦合协同度模型,对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两业”融合发展水平展开测算。在此需要声明的是,数据标准化处理之后易发生0 状况。由此,沿袭路丽等的数据标准化处理手段[28],对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两业”融合发展标准化处理后数据进行平移。具体公式如下:

m = 0.001 + yi - min yi

,""" (10)

max yi - min yi

m = 0.001 + max yi - yi

。""" (11)

max yi - min yi

其中:式(10)(11)依次代替正向指标与负向指标的处理方式。之后,测算“两业”(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的耦合度,此指标能够反映两种系统之间相互影响程度。计算方式如下:

c =

。""" (12)

其中:先进制造业系统发展状况以N1表示,现代服务业发展状况以N2 代替。基于耦合度,进一步测算“两业”(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系统协调度,并以此指标计算二者的融合发展水平。具体计算公式如下:

D ="" C × T" 。""""" (13)

其中:T = βN1" + aN2 。α与β表示权重,计算“两业”融合过程中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的重要程度。并且考量到“两业”融合发展过程中,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拥有同等重要作用,故对两种系统均给予 0.5 的权重,即α= β=0.5。

(4)科技创新(TI)。既有文献测算科技创新水平的指标主要包含专利申请(授权)数量与新型商品营销收入两种类型。立足前文理论解析和“两业”融合作用,参考苏科等[29]和 Chen Fenglong 等的做法[30],利用专利申请数量衡量科技创新水平。

2.控制变量

选择政府干预程度(DGI)、人力资源水平(HRL)、产业规模(IS)、外商直接投资(FDI)、经济发展水平

(EDL)作为主要控制变量,并将这些变量引入实证分析模型。其中,政府干预程度以区域财政支出/当地区域生产总值表示。[31–32]人力资源水平(HRL)以资本—劳动比率进行计算[33],产业规模以平均每个企业营销收入的自然对数表示[34],外商直接投资(FDI)利用 FDI 实际到位额、FDI 签订合同项目、FDI 签订合同额进行代替[35],经济发展水平(EDL)以全国各省市GDP 代表[36]。

(三)数据来源和说明

考虑数据可持续与可获得性原则,本文基于2006—2020 年中国31 个省份面板数据实证分析数字经济对“两业”融合的影响。先进制造业包含数控机场、海洋工程、航空航天行业、芯片产业、生物制药业、人工智能与纳米制造等产业。先进制造业数据主要源自于《国民经济行业分类》中 31 个制造业细分行业的数

据汇总所得;现代服务业数据由房地产行业、批零行业、金融行业、科研研究和技术服务行业等7 个细分行业的数据汇总获得。全部数据均源自《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工业统计年鉴》《中国人口》《中国第三产业统计年鉴》WIND 咨询数据库、ESP 数据库、中经网数据库和各省市统计年鉴。出于极个别省市先进制造业数据缺少的考虑,将部分数据以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数据更换,其他部分缺失数据采用插值法与线性趋势法进行补齐,相关数据描述性统计见表1。

四、模型回归及结果分析

(一)数字产业化的预估结果

利用 Stata14 对差分方程(4)-(6)展开回归,获得数字产业化对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两业”融合发展影响的中介效应预估结果,具体见表 2。模型(1)-(3)依次对应公示(4)-(6)基准回归模型。结果显示,模型(1)中数字产业化对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两业”融合发展的影响预估系数在 1%统计水平上呈现显著为正特征,表明数字产业化能够显著驱动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两业”融合发展;模型(2)中数字产业化对科技创新影响的预估系数也在 1%统计水平上呈现显著为正特征。这证明数字产业化对科技创新产生正向影响。尤其是,模型(3)中不论是数字产业化还是科技创新均对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

“两业”融合发展具有正向影响,且 Sobel 统计量表现出在 5%统计水平上显著,证明不存在显著的中介效应。由此证明,数字产业化通过科技创新对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两业”融合发展产生正向影响的效果不强。深究其因,现阶段我国数字经济尽管表现出良好发展势头,但其发展动力依然不强,加之发展效率与质量有待提升,导致数字产业化作用下的科技创新程度不强,使得科技创新对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两业”融合发展的中介效应表现出较弱特征。

(二)产业数字化的预估结果

表 3 是产业数字化对“两业”融合影响的中介效应预估结果。在模型(1)-(3)中都在 1%统计水平上, 产业数字化的预估系数表现出显著为正。科技创新中介变量的回归系数在模型(1)模型(2)模型(3)中同样通过 1%显著性检验,并 Sobel 统计量在 5%统计水平上显著拒绝不具有中介效应的原先假设。这反映产业数字化有助于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两业”融合发展。同时,产业数字化通过提升科技创新水平,推动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两业”融合发展。从效应大小程度来看,产业数字化对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两业”融合发展的总效应为 0.168 7。其中,产业数字化对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两业”融合发展

的直接效应数值为0.150 8,在总效应中比例为0.895 0;产业数字化对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两业”融合

发展中介效应数值为0.017 7,在总效应中比例达到0.104 9。相较直接效应,中介效应依然较弱。相较于产 业数字化的“两业”融合发展效应,产业数字化对“两业”融合发展的总效应、直接效应与中介效应均微弱。

究其根源,我国大部分省市产业数字化发展水平较低,特别是部分中西部经济发展落后区域,产业数字化本身发展情况较差,致使数字经济对产业数字化对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两业”融合发展的促进作用较弱,特别是通过科技创新对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两业”融合发展的中介效应更弱。与之相对应,产业数字化通过科技创新对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两业”融合发展产生的中介效应在总效应中的比例也低于数字产业化。

五、稳健性检验

考虑到样本与预估方式的选择偏差极有可能导致预估结果产生误差问题,故文章利用替换核心变量的方法和Bootstrap 自助重复抽样方法检验中介效应模型的稳健性。

(一)替换核心变量

赫芬达尔指数法是衡量两个产业之间依存关系的关键方法,可直接表征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之间的供需关系,刻画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 两业”融合水平以及变化趋势。故而,参照曹楠楠等研究[37],采用赫芬达尔指数法替换耦合测度模型,计算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两业”融合水平,然后展开实证检验。表 4 中预估结果显示,不论是数字产业化还是产业数字化,数字经济的预估系数在 1%统计水平上显著为正,两个模型(3)中科技创新预估系数均在 1%统计水平上显著为正。由此可知,核心解释变量、中介变量预估系数的符号和显著程度同表 2、表 3 中的基准回归模型统一,总效应、直接效应和中介效应的关系,以及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的预估结果中三类效应的相互比较关系也与基准回归模型一致, 表明本文模型预估结果具备一定稳健性。

(二)Bootstrap 自助抽样

第一,以 Bootstrap 自助抽样法对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两业”融合发展相关样本进行随机重复抽样,并设计抽取1000 次,每次所选样本数量与原始样本数量基本相类似。第二,针对已抽取一千组样本展开中介效应回归检验,确定基准回归模型的结果相对稳健,具体结果详见表 5。结果表明,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对先进制造业与现代化服务业“两业”融合发展的直接效应和科技创新的协同效应均表现出在

1%统计水平上显著特点。与此同时,直接与间接效应相对应的置信区间不涵盖0。由此证明,数字经济对先进制造业和现代化服务业“两业”融合发展的直接影响效应与借助科技创新的中介效应均表现出显著特征,这再次验证基准回归结果的稳健性。

六、结论与建议

本文主要结论如下:(1)不论是数字产业化还是产业数字化均可以显著促进“两业”融合发展,且科技创新的中介效应较为显著。(2)相较于直接效应,数字经济发展水平通过科技创新对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两业”融合发展产生的中介效应较弱。这极有可能与我国数字经济全面现代化难度较大、科技创新动力相对不足紧密相关。(3)相较于数字产业化的影响效应,产业数字化对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两业”融合发展的影响效应相对较弱,尤其是中介效应。在总效应中产业数字化对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

“两业”融合发展的中介效应占比较低,这与我国各省产业数字化水平较低有关系。特别是中西部经济发展滞后地区自身产业数字化动力不足,无法发挥数字经济对“两业”融合发展及对科技创新的促进作用,继而阻碍科技创新在产业数字化促进“两业”融合发展过程中的中介效用。

按照以上结论,文章立足我国数字经济尤其是产业数字化效率较低的实际,提出以下几点政策建议。首先,驱动“两业”形成“数字翅膀”。数字产业化抑或产业数字化,数字经济均可以推动先进制造业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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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服务业“两业”融合发展,科技创新的中介效应较为显著。针对于此,国家应积极运用“大云移物智”、区块链与5G 等新型数字产业,持续衔接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有效匹配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两业”供需,实现产业融合与数字资源优化的配置目标,以此驱动“两业”形成“数字翅膀”。政府应推动数字技术和中低端“两业”有机衔接,释放“两业”产品增加值,缩短科研成果产业化与成果应用商业化时间,驱使更多商品与服务向高端领域延伸,继而为“两业”融合数字化发展奠定基础。

其次,打造数字化“两业”融合发展链条。数字经济发展水平通过科技创新对“两业”融合发展产生的中介效应显著弱于直接效应。鉴于此,国家应融合大数据、互联网,将产业链条端的原材料供给、中游端的制造生产与下游端的销售服务有机融合,确保产业链条商品有效供给,防止供给不够与供给过剩问题产生,为打造“两业”数字化产业链条提供有力保障。政府部门应有效发挥数字经济网络化与互联互通优势, 垂直整合“两业”融合资源,增加高质量商品输出,打破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壁垒,保证“两业”数字化产业链条顺畅塑造。地方政府应以国家级经济开发区为中心,促使先进制造业转向价值链的高附加值两端,植入更多科技创新要素,将先进制造业塑造成技术、资本密集型的产业,为重塑“两业”数字化产业链条奠定基础。

最后,完善“两业”融合发展互动机制。产业数字化对“两业”融合发展的各类效应都弱于数字产业化对“两业”融合发展的各类效应,特别是中介效应。针对于此,政府部门应实施数字经济赋能工业互联网发展的举措,规范数字技术标准,拓宽数字技术服务范围,积极鼓励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企业之间达成协议,为“两业”融合发展创造契机。此外,国家应构建“两业”融合发展支撑机制,巩固融合发展物质基础。面向“两业”融合发展构建人才架构体系,规定与实施专项高水平人才培育计划,在职业院校和高校之间设计交叉型学科,培育“数字+融合”“制造+服务”的专业化人才,为“两业”融合发展提供有力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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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马 俊 】

On the Influence of Digital Economy on the Integration of Advanced Manufacturing Industry and Modern Service Industry TANG Hongyan

(Department of Economy and management,Inner Mongolia Honder College of Arts and Sciences,Hohhot 010052,China) Abstract:Based on the provincial panel data from 2006 to 2020,an intermediary effect model is constructed to analyze the“two industries”integration effect and the intermediary effect of sci- tech innovation empirically" within them. The re- search shows that whether in digital industrialization or industrial digitization the digital economy can significantly promote

the integrated development of“two industries”,and the intermediary effect of sci-tech innovation" between them is also sig- nificant;that the intermediary effect of digital industrialization on the integrated development of“two industries”through sci- tech innovation is obviously weaker than the direct effect;that the effect of industrial digitization on the integration of“two industries”is weaker than that of digital industrialization with the intermediary effect particularly significant. Therefore,in order to promote the integrated development of advanced manufacturing industry and modern service industry,it is necessary to" drive“two" industries”to" form“digital" wings”,create" a" digital“two" industries”integrated" development" chain,and" im- prove the interactive mechanism of“two industries”integrated development.

Key" words:digital economy;integration of“advanced manufacturing industry and modern service industry”;metrolog- ical model;economic periodic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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