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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新质生产力赋能数字出版业高质量发展的机制与路径探究

2024-05-29杨石华

中国数字出版 2024年3期
关键词:技术赋能

摘 要 发展出版新质生产力是深化中国式出版现代化的必经之路。作为中国式出版现代化直观表征的数字出版业,其高质量发展需要建立在出版新质生产力的基础上,即创新生产要素配置实现数字出版业行动者网络再优化。数字出版业高质量发展的行动者网络优化,以新数字出版人和智能出版技术共同占据枢纽位置,在人机协作中转译传统出版企业、优质数字内容创作者、读者/用户、投融资机构、互联网科技企业等多元行动者主体的利益诉求,同时使其联结成为一个开放式协作网络。出版新质生产力赋能数字出版业高质量发展时,数字出版管理制度需要得到及时优化、相应的知识消费新模式需要得到建立、用户的情绪体验和收获体验需要得到重视并以此为依据进行知识服务创新。

关键词 新质生产力;技术赋能;转译;数字出版业;行动者网络

新质生产力是马克思主义生产理论中国化的创新性概念,在这一背景下它可以被广泛应用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各行业的生产之中。出版新质生产力正是新质生产力在出版产业之中的应用,是出版业为适应新生产环境不断进行出版技术革新并调整相应生产关系而形成的由创新驱动、具有高效能特质的符合高质量发展要求的先进出版生产力质态。之所以要限定一个出版新质生产力概念,原因在于作为一种通用型概念的新质生产力,虽然能广泛应用到各个产业领域之中,但要想实现具体产业的高质量发展仍需聚焦在产业生产的具体语境之中。数字中国战略规划是中国式现代化的具体举措,落实到中国式出版现代化这一领域中,数字出版的深化发展是应有之义,也是出版产业整体变革的前沿试验田。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发展新质生产力是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和重要着力点[1]。在这一基础上,数字出版的高质量发展需要大力发展出版新质生产力并以其作为杠杆,撬动整个产业链的优化升级,从而为数字中国建设作出更大贡献。要想更好地探究出版新质生产力与数字出版业高质量发展间的内在逻辑和运行机制,我们需要厘清其与中国式出版现代化的基本关系,借助行动者网络理论的相应理论资源来理解其创新生产要素配置对数字出版业高质量发展的推动作用,有针对性地进行路径优化。

1 发展出版新质生产力是深化中国式出版现代化的必经之路

中国式出版现代化的发展经历了为“四化”服务、以电子技术应用为中心的现代化以及出版主体、客体、技术和管理的现代化等几个阶段[2]。这几个阶段及其现代化内容共同指向出版生产力的解放。在新时代背景下,以技术变革为最大变量的出版业,要深化中国式出版现代化实现出版业高质量发展和全面建成社会主义出版强国,发展出版新质生产力是必经之路。

1.1 推进中国式出版现代化需要立足智能出版技术的生产效率

中国式出版现代化是建立在印刷技术自动化的基础上,经过卫星传版系统和编辑出版计算机化的发展得以初步实现现代化,并在国家信息化趋势下走向数字出版、融合出版、智能出版的现代化新阶段[3]。就出版技术发展的角度而言,中国式出版现代化最先实现的是“复制”环节的生产效率提升,率先解决的主要矛盾是满足了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的巨大阅读需求。随着智能出版技术应用的深入探索,出版技术现代化的发展在“编辑”环节开始大放异彩。经过大数据的聚合和大语言模型训练的推进,智能出版技术已经在出版业得到了初步应用,对简单语法、事实审核、校对工作有着较高的工作处理效率。中国式出版现代化是一个出版生产力不断得到解放的动态过程。在新时代下中国式出版现代化的推进需要立足最新的出版技术发展,即以智能出版技术为科技创新驱动,释放出与新时代出版业发展需求相匹配的出版生产效率,进而为出版业高质量发展和建成社会主义出版强国作出更大的贡献。

1.2 推进中国式出版现代化离不开与时俱进的出版人

中国式出版現代化首先是出版人的现代化,即出版人在认识论方面的现代化。虽然作为印刷术起源地的中国有着悠久的出版历史和诸多优良的出版理念,但在出版的现代化认识方面则相对滞后。在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出版人在对外开放的政策引领下积极“走出去”接受国外出版现代化的洗礼,并将先进的出版理念和实践方式引进来,推动了出版人现代化的发展进程。经过长期的实践探索和思想解放,新时代出版人的现代化程度已和国际出版人齐平,并形成了独具中国特色的出版理念,尤其是形成了主题出版和重大出版工程方面的相关出版理念[4]。随着《数字中国建设整体布局规划》的提出与实施,中国式出版现代化将会更侧重于数字出版领域的高质量发展,而这离不开与时俱进的现代化出版人。为此,国家新闻出版署在推进数字出版高质量发展时,高度重视数字出版人才的培育工作,在开展出版融合发展工程的过程中,除了组织年度数字出版精品和数字出版优质平台遴选推荐计划外,还启动了年度出版融合发展优秀人才遴选培养计划。

1.3 推进中国式出版现代化离不开出版创新服务产品

中国式出版现代化的根本目的在于满足现代化读者的阅读需求,从而为实现人的全面发展提供优质精神文化产品。因此,契合时代发展需求的优质出版产品是中国式出版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随着时代需求的发展变化和媒介技术的迭代升级,新时代的读者在阅读偏好和消费行为方式方面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数字时代的读者在偏好创意性原创内容的基础上,更加重视知识消费的服务性体验,故而出版知识服务在数字时代已成为出版企业的重点探索方向并在很大程度上成为数字出版的主攻业务。随着数字出版在整个出版业中的产值份额越来越大,在技术赋能下其所呈现的多元出版新业态和出版创新服务,彰显了中国式出版现代化的发展进程及其演进方向。究其根本,是数字出版技术的创新运用引发了出版生产力的进一步发展。随着数字技术的不断演进及其在出版领域的专门化应用,出版生产力正在经历着从量变到质变的转变过程,以大数据、虚拟现实、人工智能技术为代表的数字技术与出版相结合,使出版新质生产力得以出现并正在助推中国式出版现代化迈入新阶段。

2 创新生产要素配置下的数字出版业高质量发展行动者网络再优化

行动者网络理论是科学技术哲学领域中的重要理论成果,其关键词包括行动者、网络、转译,其核心在于物的能动性,因此技术与制度等要素的主体性得到了凸显并被视为行动者[5]。这一理论对分析传媒业数字化融合转型的发展有着较好的阐释性,例如有研究强调技术在媒体融合创新中的主体性作用[6]。行动者网络理论中的这种物与人的协同网络建构思想对当下的数字出版业高质量发展同样有着较好的适用性。作为中国式出版现代化直观表征的数字出版业,要想实现高质量发展需要建立在出版新质生产力的基础上,而出版新质生产力的一个关键理念正是强调创新出版生产要素的配置及其组合优化。在优化数字出版的各项生产要素及其组合时,自然需要借助数字出版人、数字出版技术/物、优质信息内容间的多元“组合”方式来实现网络化的协同发展以及创新效果,而这一理念与行动者网络理论有着较高的契合度。这一理念早已被学界关注并引入出版研究中,因此对数字出版而言,它更多是一种网络优化。在此前提下,数字出版业高质量发展行动者网络优化是以新数字出版人和智能出版技术/物共同占据枢纽位置,并转译传统出版企业、优质数字内容创作者、读者/用户、投融资机构、互联网科技企业、音像与数字出版行业协会等多元行动者主体的利益诉求,从而构成的一个开放式协作网络(见图1)。

2.1 以出版新质生产力为枢纽再造数字出版业高质量发展行动者网络

行动者网络理论高度重视技术等物的能动性,并将这些非人行动者的地位放在与人的行动者齐平的位置。在创新生产要素及其组合配置的高质量发展需求下,数字出版业高质量发展的行动者网络优化需要对其中处于枢纽位置的行动者进行调整。虽然以往的数字出版业也重视数字出版技术/物的重要性,但简单的“出版的数字化”局限思维仍较重,多数的数字出版实践仍是以传统出版思维为主进行简单的知识提取并借助数字出版技术进行聚合传播,虽也取得了一定成效,但在技术迭代下这样的数字出版实践亟须进行转型升级。尤其是在人工智能技术快速发展的背景下,相应的智能出版技术正在得到探索,数字出版业若要实现进一步的生产要素优化配置,必须进一步重视智能出版技术能动性及其作为行动者的主体性。作为一种技术应用趋势,智能出版技术将对数字出版业的发展起到变革性作用,故而在优化数字出版业高质量发展行动者网络时,必须正视其“强制通行点”角色并将其调整到行动者网络的枢纽位置,这样才能客观地审视它与内容创作者、传统出版企业、用户等其他行动者间的诉求关系。

虽然目前主要是人工智能技术在出版领域中的探索性应用,但随着出版应用场景领域的不断聚焦,未来明确的智能出版技术必将会出现。智能出版技术在数字出版业高质量发展行动者网络中的这种枢纽位置,是由其高效的生产效率和巨大的生产潜力所决定的,因而才能成为整个网络中的“强制通行点”。与此同时,以智能出版技术为代表的数字出版技术/物可以视为是整个数字出版业高质量发展的发动机。

数字出版的生产工具是各种数字出版技术,在智能化技术背景下数字出版的生产效率得到了极大提升,这种提升既得益于技术工具的移动性和便利性,也得益于交互性。然而生产效率的提升并不等同于生产效能的提升,数字出版的核心实质仍是出版,而非简单的信息结构化过程,因此数字出版仍然离不开传统出版生产中的人工式专业化内容审校。故而,若要实现数字出版的高效能生产效果,在借助智能出版技术实现生产效率提升的同时,还需要强化新数字出版人的专业化内容审核,尤其是在价值规范方面的把关。整体而言,在优化数字出版业高质量发展行动者网络时,智能出版技术与新数字出版人的人机协作是关键枢纽,它们的这种组合本身就是出版新质生产力的具现。只有充分发挥出版新质生产力的这种人机协作机制,才能更好地将优质的数字内容创作者、传统出版企业、用户等数字出版业多元行动者的利益诉求进行转译并加以联结,进而形成一个高质量发展行动者网络。

2.2 以国有资本为主导建构行动者网络用以保障数字出版内容安全

数字出版的核心本质是出版的数字化转型升级,虽然在内容维度方面有着诸多的创意性表达,并借助数字技术的交互性使其具有多元开放特性,但它仍是意识形态建设的重要领域。出版一直以来都是意识形态建设的媒介工具,意识形态安全在产业发展中自然备受关注,尤其是在数字时代网络空间中蔓延着各种西方资本主义思想。列宁在进行苏维埃出版事业建设时,高度重视出版资本的管理,在讨论出版自由问题时更是反复强调要摒弃依赖私有资本的出版自由,并主张出版资本的国有化,即“工农政府认为,出版自由就是使报刊摆脱资本的压迫,把造纸厂和印刷厂变成国家的财产……”[7]。数字出版业的高质量同样需要坚持列宁的这种马克思主义出版观,必须坚持意识形态安全底线,尤其是在资本化运作时必须以国有资本为主导,充分吸纳各种资本积极参与,调动多元行动者主体进行网络化协作。也就是说,在数字出版业高质量发展行动者网络的建构与优化时必须有明确的主次之分。

在这一过程中,传统国有出版企业和国有资本控股的科技企业均可以成为数字出版业的主体行动者,发挥其自身资源禀赋和内容审核把关优势为内容创新提供基本保障。在数字出版产业运作中,日常资金周转和相应的技术研发均需要大量的资本进行保驾护航,为此投融资机构以及相应互联网科技企业等相应行为主体的协同参与同样是必不可少的环节。简而言之,只有保障了国有资本的主导地位,数字出版业才能在内容生产方面具有绝对话语权,从而保障意识形态安全和通过优质数字出版产品对用户进行文化影响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引领。

2.3 在人机协作中转译多元行动者的诉求并进行网络化联结

“转译”是行动者网络建构的核心运行机制,布鲁诺·拉图尔[8]指出“它是由事实建构者给出的、关于他们自己的兴趣和他们所吸收的人的兴趣的解释。”整体而言,转译是一种联结的特质,也是行动者得以相遇他者的根本机制,在这一过程中不管是有机体还是无机物,都是能够转译的行动者[9]。数字出版业高质量发展行动者网络的协同效应主要是通过不同行动者共同转译高质量发展这一共识诉求而实现的。在转译过程中,新数字出版人和智能出版技术是“强制通行点”和具体执行者;在人机协作的协同组合下,传统出版企业得以拓展数字出版业务并创新相应的出版产品,从而更好地进行数字化转型发展;互联网科技企业得以参与数字出版业务的内容生产与运营环节并为其提供更好的传播效率;优秀原创内容作者和用户的创作/阅读诉求得以实现對接。

具体而言,“转译”的实施过程涉及问题化、权益化、招募、动员4个步骤[10]。将其应用到数字出版业高质量行动网络的优化时,新数字出版人在和智能出版技术等出版新质生产力进行人机协作时,率先将出版管理部门、出版企业、用户等行动者主体共同关注的数字出版业高质量发展这一发展目标加以“问题化”,即如何实现、在何种理念或路径下完成,并借机将数字出版从业者和智能出版技术等新质生产力明确为“强制通行点”,成为多元行动者主体相互联结的关键枢纽。为了促使数字出版业高质量发展行动者网络的建构得以牢固,出版新质生产力的人机协作还需要在问题化中明确其余行动者的利益诉求并使其“权益化”,即明确人机协作式的生产控制转换能够为其利益实现提供保障,同时明确各行动者主体间需要联结成利益相关方及其所需承担的角色。数字出版业的高质量发展还需要“招募”到更多的行动者参与到网络联结之中,为其技术研发、流通渠道以及经营管理提供更多助力。数字出版业多元行动者在利益相关的联结下要想实现高质量发展,还须经过“动员”环节,即调动各种出版资源按一定价值导向的运作机制进行生产控制用以形成稳定可靠的网络联盟,从而产出高质量的数字出版产品或创新服务。

3 出版新质生产力赋能数字出版业高质量发展的实施路径

数字出版业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在于技术与内容,二者的协调统筹需要建立在人机协作的前提上。出版新质生产力中的新数字出版人和智能出版技术物进行人机协作时,离不开其他行动者的配合,为此新的数字出版生产关系需要得到及时优化;在产出新的数字出版产品时,内容供给者需要高度重视用户的情绪体验和收获体验,应借助智能出版技术赋予数字出版产品情绪价值和知识创新价值,从而影响新的数字阅读消费行为和应用范围。

3.1 适应出版新质生产力及时调整数字出版生产关系

生产力的发展需要与之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在借助出版新质生产力撬动数字出版业高质量发展时,除了突出智能出版技术在数字出版内容生产的枢纽性位置及其动能性之外,我们还需要在管理体制方面进行改革,用以保障出版新质生产力的协作效应得到最大化发挥。2020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关于构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的意见》,将数据与土地、劳动力、资本、技术等相并列,提出要加快培育数据要素市场。以人工智能技术为代表的新质生产力应用到数字出版业时,我们应高度重视用户的阅读行为数据和传统出版企业版权资源的知识数据间的对接和创新转化;与此同时,出版企业的知识数据在出版新质生产力的赋能下正在转换成为一种资产,能够用来进行质押成为投融资的参考依据。

面对这些出版新业态,如果仍按照传统出版政策来进行管理,会遭遇诸多模糊性或否定性的阻碍,因此我们需要对既有的数字出版管理政策进行积极调适,在政策法规方面给予导向性支持和环境保障。正如方卿和张新新[11]提出的当下“管办分离”管理体制能否适应数字出版、网络出版、自媒体出版等高速发展以及出版业高质量发展的新要求需要深思。就数字出版业的高质量发展而言,数字出版的市场准入机制、行政许可机制、资金投入机制亟须再审视和进行创新管理,因为它们直接关系着数字出版业高质量发展行动者网络是否有新的行动主体能够进入其中,既有的行动者在整个网络体系中的位置是否会有新的变动。基于此,在优化数字出版业高质量发展行动者网络时,出版管理部门的主体性角色需要得到凸显并需要充分考虑到出版新质生产力所需的新生产关系及其适用环境。同时,出版管理部门应及时调研传统出版企业和数字出版从业者对智能出版技术等出版新质生产力的态度和应用实践中遭遇的困难,从而为管理政策调整提供决策依据。

值得注意的是,这种出版生产关系的调整不仅体现在宏观层面的出版管理政策方面,还体现在出版企业自身的动态调整之中。例如,凤凰出版传媒集团在适应和培育新质生产力时,“将围绕原创、智改、数转、网联、融合、绿色6个重点方向,加大创新全要素的投入,包括人才、资金、机制、政策等资源的支持,通过全面深化国企改革,形成与新质生产力相适应的体制机制优势,充分激发发展的内生动力和创新活力”[12]。

3.2 以出版新质生产力调控内容生产并影响数字阅读消费行为

数字出版业高质量发展行动者网络的行动者主体之一是用户,在产销合一的传媒经济环境下,生产者与消费者间的关系已经发生转变并呈融合趋势,因此产业经济的发展理论转向了消费结构论的立场。在消费结构论视域下,经济增长是微观层次上的经济转型聚合的结果,其中生产组织及其控制方式的选择与转换发挥着主导性作用,它由消费者与生产者通过不同互动共同建构而成,这一过程嵌入于消费社会的兴起与演进并受之约束[13]。将这一理论主张聚焦在数字出版业的高质量发展中,我们可以发现:在产销合一的传媒市场环境中数字出版精品内容生产者与用户间的互动正在重构数字出版业的生产组织及其控制方式,这种重构的转换仍在持续探索着并未得到最终定型。为此,数字出版内容生产者在智能出版技术的介入下如何转译用户的实际阅读需求并明确一种共赢的生产控制方式,直接关乎数字出版业高质量的發展方向。

在物质产品极大丰富的同质化市场环境中,产品竞争力越来越趋向于能否为消费者提供情绪价值,即在基本的产品功能的基础上提供情绪资源并满足用户的情绪需求[14]。在选择或转换为一种共赢的数字出版生产组织及其控制方式用以实现高质量发展时,数字出版企业可以在高度满足读者群体的阅读体验基础上,充分发挥智能出版技术的转译功能,深度开发数字出版产品的情绪价值从而引导相应数字阅读消费行为的发生。数字出版企业可以借助大数据和人工智能技术等出版新质生产力汇集用户阅读消费行为数据,挖掘影响阅读情绪爆发点的关键性因素,将其建模和用户测试,最终应用于新产品的生产中。例如,在网络文学出版领域,可通过大数据技术将相应的用户评论和打赏数据进行汇集并与文本内容进行结合,从而提炼出“爽文”的情绪爆发模型;网络文学编辑将该模型作为生产方式转换依据,向网络文学创作者提供科学化创作建议,从而协同生产出能够满足平台用户情绪价值并愿意为之打赏的优质产品。

3.3 以出版新质生产力驱动数字出版产品创新

新质生产力对出版业的产业链再造集中表现为技术形态、供给形态与服务形态3个方面,其中的服务形态区别于传统出版基于特定出版物的统一分发,算法推荐等技术针对用户不同需求、不同场景,提供个性化内容服务[15]。这种个性化服务正是数字出版创新业态的核心价值,它借助数字出版技术对语义知识加以数据化和知识综合从而为用户实现知识的实用化和时间优

化[16],例如数据库这一出版知识服务正通过客制化服务的创新取得较好的市场成绩[17]。随着技术变革和人的全面发展及其知识需求转向,数字出版企业在复杂适应系统理念下正通过建构“知识连续统一体”来进行出版知识服务创新,用以提升市场适应能力[18]。“知识连续统一体”的建构是创新数字出版新业态的有效方式,打造以闲谈/消遣性知识作为入口链接、理智性知识作为核心端、心灵与非必要知识作为创造端的“知识连续统一体”是一个动态循环的过程。数字出版企业需要依托出版新质生产力,借助智能出版技术的交互性来链接更多异质性知识和通过多模态呈现功能来实现知识交融,让用户在体验知识服务实用性功效的基礎上,能够以去中心化的发散思维从任意视角去进行知识拓展和再生产,进而达到优化用户的知识服务产品使用体验效果。

在优化用户的知识服务产品使用体验时,数字出版企业应从通用型新质生产力迈向出版新质生产力的聚焦,深化其内容多模态呈现技术的应用,从而让用户在数字出版产品的使用体验中调动各种身体感官,刺激情绪爆发的阈限值。目前,数字出版领域正在探索人工智能技术根据内容描述自动生成相应人物和场景图像以及有声朗读音频的知识综合应用,这种探索在内容文本层面丰富了读者的视听化阅读体验,其情绪价值得到了极大的优化;随着Sora等AI智能生成视频技术的发展,用户的情绪价值供给将会得到进一步提升,同时反作用于数字出版新业态的知识服务创新。

4 结语

数字出版业的高质量发展需要建设渠道资源、推进模式创新、拓展移动阅读等,不断提升全产业链影响力,其关键就在于新质生产力的发展,尤其是以“智”提质、以质取胜、以服务创新培育发展动能[19]。以大数据、智能出版技术为核心的出版新质生产力为数字出版业带来了新的变革契机并成为其高质量发展行动者网络优化的“强制通行点”。2023年12月,中国音像与数字出版协会发布了团体标准《出版业生成式人工智能技术应用指南》,预示着数字出版业正在积极拥抱人工智能技术并积极将其聚焦成为数字出版业的核心行动者主体。出版新质生产力在人机协作之中,转译了多元行动者主体的各种利益诉求,在联结中促使各类行动者主体参与到数字出版内容生产控制的转换,使得数字出版业高质量发展的轨迹愈发清晰。此外,出版新质生产力在赋能数字出版业高质量发展时,我们还需要及时优化数字出版管理制度、调整相应的知识消费模式以及重视用户的情绪体验和收获体验进行知识服务创新。

(责任编辑:郭剑)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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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Mechanism and Path of Empowering High Quality Development of Digital Publishing Industry with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in Publishing

Shihua Yang

Comunication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 100024,China

Abstract The development of new-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in publishing is the necessary path to deepen the modernization of Chinese-style publishing. As a direct representation of the modernization of Chinese-style publishing,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the digital publishing industry needs to be based on the new-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in publishing, namely, innovating the allocation of production factors to optimize the actor network of the digital publishing industry. The optimization of the actor network for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the digital publishing industry is centered on new digital publishers and intelligent publishing technologies. These elements translate and communicate the interest demands of various actors such as traditional publishing enterprises, creators of high-quality original content, users, investment and financing institutions, and Internet technology enterprises in human-machine collaboration, and connect them into an open collaborative network. When the new-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in publishing empower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the digital publishing industry, the digital publishing management system needs to be promptly optimized, corresponding new models of knowledge consumption need to be established, and users' emotional and harvest experiences need to be valued as the basis for knowledge service innovation.

Keywords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Technology empowerment; Translation; Digital publishing industry; Actor netwo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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