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漫类妈祖图像的构成元素与修辞实践

帅志强

【内容摘要】传统妈祖图像呈现了一种刻板式“宗教色彩”性质的妈祖形象，现代妈祖图像则利用新技术，建构了世俗化、商业化的妈祖形象，推动妈祖文化创造性转换。本文以动漫类妈祖图像为例，主要研究动漫类妈祖图像有哪些组合元素，表达了怎样的意图意义，植入了哪些新的妈祖文化观念，具体采用了哪些符号修辞方式，这些修辞在文化认同建构中发挥了怎样的重要作用。

【关键词】动漫类妈祖图像；构成元素；修辞

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是一个历时性的系统工程，需要通过历史性诊释、批判性继承、综合性创新和实践性超越四个环节才能完成。①妈祖是中国的“海洋保护神”，是中国海洋文化的重要符号。妈祖文化是以妈祖信俗为主要组成部分的世界性文化遗产，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代表之一，也是中国海洋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发挥妈祖文化等民间文化的积极作用被写入国家“十三五”规划。②妈祖文化的符号生产与其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符号生产面临同样的问题，即如何实现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表达？如何科学建构新颖的再现体？

传统妈祖图像呈现了一种刻板式“宗教色彩”性质的妈祖形象，现代妈祖图像利用新技术建构了世俗化、商业化的妈祖形象，推动妈祖文化创造性转换。本文以动漫类妈祖图像为例，主要研究动漫类妈祖图像有哪些组合元素，表达了怎样的意图意义，植入了哪些新的妈祖文化观念，具体采用了哪些符号修辞方式，这些修辞在文化认同建构中发挥了怎样的重要作用。

一、动漫类妈祖图像的发展概况

《现代汉语词典》对“图像”的理解：画成、摄制、印制的形象。此定义过于简单，“图像”的内涵和外延都缩小了。在《辞海》中“图”的主要意思有：（1）用线条、颜色显示出来的事物形象。如 ：地图、心电图。《周礼·夏官·职方氏》：“掌天下之图，以掌天下之地。”（2）绘画。如画影画形。司马相如《子虚赋》：“众物居之，不可胜图。”③“像”的意思有：（1）人物形象的摹写或雕塑。如肖像、画像、石膏像。（2）从物体发出的光线经过光学系统（透镜、镜、棱镜或他们的组合）后形成的。④狭义的图像为可视可触的静止图形与造像，即“图”和“像”。⑤美国学者米歇尔（W·J·T·Mitchell）认为，“Image”不能被人为任意扭曲和修改，也即英文中“Mental Image”。其意义近似于汉语中的“意象”，主要强调存在于人类意识中的精神性图像，而“Picture是物质的、视觉的客体。一幅油画、一个雕塑等都是Picture。而Image则是“图像性的整个领域”。⑥在符号学领域，专家学者把图像视为符号，“图像是通过相似性再现其对象的符号”，⑦韩丛耀在《图像：一种后符号学的再发现》一文提到，大多数人比较认同将图像符号定义为：这是一种代表性符号类型，有一定数目可视性转换的规则，又能让人重新认识某些现实中的事物。⑧图像作为一种符号，侧重强调图像的意义建构和表达，强调图像的修辞。在符号学视域下，妈祖图像是妈祖符号的一种类型，是携带妈祖形象的感知。需要强调的是，这里的形象感知是基于生理层面获得妈祖“像似性”的感知。有学者认为：“动漫是以动画和漫画为主体内容的图形、图像、声像作品以及与此相关的衍生产品的统称。”⑨动漫包括动画、漫画及相关衍生品。结合妈祖图像的内涵，动漫类妈祖图像就是以动画、漫画等表现手段塑造妈祖形象的图像符号，携带妈祖形象的感知。

21世纪以来，闽台两地的妈祖宫庙、文创公司推出了系列动漫类妈祖图像。台湾地区较早出现Q版妈祖公仔图像，Q版妈祖公仔是漫画妈祖的一种创作风格，也叫卡通妈祖。Q版妈祖创作手法比较夸张，特别创作对象的头部、面部、身体等比例关系被打破。受日本动漫文化的影响，以大甲镇澜宫、北港朝天宫、新港奉天宫等为代表的妈祖宫庙积极推出宫庙的卡通妈祖代表形象。2007年大甲镇澜宫推出第一代妈祖系列公仔，2008年大甲镇澜宫评选出“大甲妈公仔吉祥娃娃”相关形象设计。这些宫庙把卡通妈祖作为宫庙对外传播与交流的代表性形象，植入宫庙的服饰、帽子、杯子等相关产品，传播宫庙形象。近年来，大陆地区的湄洲妈祖祖庙、天津天后宫、泉州天后宫等宫庙积极参与动漫类妈祖图像生产。其中，湄洲妈祖祖庙与文创公司合作生产的动漫类妈祖图像具有较大的影响力和典型性。本文以这些妈祖图像作为分析文本，研究相关图像的构成元素及修辞方式。

二、动漫类妈祖图像的组合元素

妈祖图像通过具体符号的组合形成有意义的“文本”的方式就是组合关系。动漫类妈祖图像主要由头饰、表情、姿式、服饰、手持物件等元素组成。

（一）卡通类妈祖图像

目前，湄洲妈祖推出了两个卡通妈祖图像，一个是端庄型妈祖，一个是可爱卖萌型妈祖。其中一个明确标示有湄洲媽祖，开发了系列妈祖表情包。两个形象的共同符号有头饰（垂珠数量不同）、身体、双手所持物件（圭）、服饰、颜色（暖色调）、耳环等，相关元素体现了夸张手法。

两个卡通妈祖的符号构成存在的差异主要体现在：端庄型卡通妈祖像有拼音文字和汉字，汉字交代了该形象属于湄洲祖庙的妈祖，凸显了此卡通妈祖图像的规约意义，这也可以看作该妈祖的标识意义。该妈祖像还征用前文本元素，以此增加“像似”程度。根据符号设计者介绍，端庄型妈祖的卡通妈祖图像与湄洲软身妈祖金身像等比制作，没有采用卡通人物身体比例打破了常规的做法。从物理数据角度而言，卡通妈祖像与湄洲妈祖金身保持同比复制关系，增加卡通妈祖与妈祖金身像保持“像似”性，先前文本的“像似”元素征用还体现在卡通妈祖像加入的“门”符号元素。据符号设计介绍，这一元素移植于湄洲妈祖祖庙的“山门”，以此表达此卡通妈祖像与湄洲妈祖祖庙的关系。符号发出方希望此卡通形象作为湄洲妈祖祖庙的卡通妈祖形象。可爱卖萌型卡通妈祖像的组成元素夸张程度增强，身体正常比例打破，头部与身体变成1：1的关系，形成“标出性”效果，吸引符号接收方。符号发出方对耳环、冕旒等刻意突出，这两大元素经过卡通化处理，成为“去魅”式装饰物，类似“去魅”还体现在“圭”器件缩小，符号发出方消解妈祖作为“帝”与“后”的转喻物，表达妈祖的世俗化形象。相比之下，以往雕像类妈祖表情比较严肃，该卡通妈祖表情符号发生较大变化，使用“笑脸”的表情，表达妈祖开心、喜悦之情。从该卡通妈祖像再现的对象年龄来看，符号发出方特意展露了黑色头发，而端庄型卡通妈祖像使用冠帽遮蔽了头发，由此表达妈祖作为年轻女子的形象。可爱卖萌型卡通妈祖像符合动漫形象特点，使用有夸张化、拟人化等手法，该卡通妈祖图像再现的对象与雕像类妈祖图像差别较大，表达了妈祖与人亲近、与人为善、与人可爱的形象，是开心、轻松、幽默、诙谐的妈祖。此外，该卡通妈祖为了突出“卖萌”的神态，可爱卖萌型卡通妈祖像再现的妈祖与端庄型卡通妈祖像表现的妈祖差异较大，前者似有让妈祖“走下”神坛、“走进”观者的意图。

（二）动漫类妈祖图像

1.动画片《海之传说——妈祖》

《海之传说——妈祖》的影像由少年妈祖影像、青年妈祖影像、封后妈祖影像组成，本部分选取了代表这三个阶段的影像。每个阶段妈祖影像的形构相似，组合元素没有进行太大的改变。从截取这三个片段影像“像似”程度来看，少年妈祖和青年妈祖具有较强的“像似”程度，代表了妈祖作为“人”的形象。封后妈祖与湄洲妈祖石雕像“像似”程度较高，代表了妈祖作为“天后”海神的形象。前两个阶段影像以渔家女的形象，整个妆饰、服饰、发式等体现了女性特征。从服饰、打扮来看，普通便装，也没有使用过多装饰性的物品，没有使用耳环、头饰等，再现妈祖出身的普通，只有在颜色使用方面，以“蓝色”为主色调，进一步衬托海洋，加强“妈祖”与“海洋”的关联。最后阶段的“天后”形象，造型与妈祖石雕像高度相似，只是在颜色、帽冠方面有所调整。这三个影像不是真人的“身体”媒介，而是纯虚拟的“身体”进行的表演。在这方面，动漫类的妈祖图像与影视类的妈祖图像有本质差异。动漫类妈祖图像的身体比例突破人的比例关系，头身比例在1：4-1：7之间，符合动漫体裁的特征要求。

2.动漫《妈祖》

目前，湄洲妈祖祖庙与福建显卫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签订妈祖文创合作协议，授权福建显卫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开发《妈祖》动漫游戏、动漫电影、以及相关衍生产品等项目。根据相关合作协议条款，湄洲妈祖祖庙主要负责体裁、主题审核、妈祖形象使用的规范性，妈祖精神的正确传播等内容。同时，福建显卫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的妈祖文化产品部分赢利应捐赠给湄洲妈祖祖庙，投入妈祖文化公益事业。⑩

动漫电影中的妈祖图像完全颠覆了雕刻类、动漫类妈祖图像，其形象亦人亦神，似乎又添加了“妖”的形象。该动漫制作人员提及，电影中的妈祖造型参考了一些原来的表达形象，可以看到妈祖石雕像影响痕迹较多些。服饰上的挂饰、皇冠还是采用“九珠冕旒”，因为存在这些指引性元素，电影中的妈祖与妈祖石雕像保持了一定的“像似”程度。此外，红色是该动漫妈祖影像的主色调，红色的使用与历史文献、传说中“朱衣”等相吻合，這使前后文本保持了一定的相似性和延续性。尽管动漫《妈祖》剧情设置方面虚构性较大，但再现妈祖的元素还是具有与传统“妈祖”保持某种“像似”的程度。该剧中的妈祖使用一些时尚性的元素，例如耳饰、衣服的纹路等与时尚文化有一定关联，这些元素的添加，主要拉近了妈祖与现代社会生活的距离，或者说妈祖更好嵌入当代社会，更符合当代人们的审美需求。该片段中的妈祖图像以一种动态变形的方式呈现，主要通过特效、玄幻变化手段，妈祖手中的如意演变成龙，再幻化成麒麟，并且后来入海为鲲，以及后来添加三头火，变成真正的太阳鸟。

三、动漫类妈祖图像的修辞方式

在符号修辞学视域下，修辞是文本的一般构成方式，它们不是文本之上的一种附加符码一解码，修辞就是文本构成。漫画妈祖图像和动画妈祖图像两者共同使用夸张、变形、情节叙事、添加娱乐元素等修辞方式，差异主要在于动画类妈祖图像使用了影像修辞。

（一）造型夸张化

有研究者从认知心理机制认为，夸张是一种因人们认知关系的改变而形成的认知性修辞格。夸张作为动漫生产的基本修辞格，已成为动漫体裁的基本特征。通过夸张手法，漫画、动画片、动漫电影中人物原型发生一定变化，建构差异化的人物形象。

卡通类湄洲妈祖图像夸张的主要体现：（1）突显脸部特征，突破常规模式。通过强化妈祖的脸部尺寸，拉长脸部长度，变宽脸部，尤其妈祖头部夸张尤其明显，具有“标出”效果。同时脸部的五官发生改变，并采用了相应的夸张表情。特别“可爱卖萌型”妈祖使用夸张的开心表情。凸显动漫再现妈祖的另类形象。（2）采用重暖色调，强化色彩突出，增加视觉冲击力，同时达到色彩的夸张。（3）身体比例超常规。头身比例夸张，打破常规是动漫形象的常用手段，头身比例在1：1左右，符合了Q版风格类型，体现了卡通类图像的“萌”特点。卡通类的妈祖图像头身比例的变化是夸张修辞运用的突出特征，塑造妈祖造型的独特性和识别性。

夸张也是《海之传说——妈祖》最常用的修辞手段，其运用的手法与卡通类妈祖图像有部分相似之处，也有不同之处：（1）头身比例在1：4-1：7之间，这种手法是动漫中偏向于写实的风格体现，在该动漫中的青年妈祖头身的比例达到1：7以上，体现身材的修长，以此塑造妈祖美少女的特征。这种头身比例的使用符合动画片中妈祖影像的动态性和写实性的体裁特征。（2）语言、动作的夸张超出常规。由于该片的制作主体由台湾动漫机构参与，妈祖的造型一定程度受到日本动漫的影响，尤其妈祖的语言、表情、动作等夸张手法受到一些日本风格的影响。

夸张修辞在认同形塑方面的主要功能如下：一方面，满足符号接收方的接受心理。夸张能有效地塑造和表现妈祖的性格与角色，更符合动画艺术表现形态。借助漫画妈祖符号，塑造另类风格的妈祖形象，以幽默、诙谐、有趣、可爱等为主要特征的妈祖形象，改变了妈祖为神和为人的传统形象风格，建立妈祖形象与受众接收者的连接，增强妈祖文化群体，培养受众对妈祖形象的好感度和注意度，建构了妈祖文化的认知，通过妈祖符号形式“诱发”观者认同，推动妈祖文化被年轻群体的接收。另一方面，突出妈祖符号的意向性意义。夸张可以直接增强显性的态度意义，更重要的是通过激发、启示等多种方式间接引发隐性的态度意义。符号生产主体完成对妈祖角色的模仿，激发受众注意和接收等起了重要作用，尤其夸张化的表情对意义在寓教于乐、潜移默化中认知、接收、认同具有重要影响，这种影响涉及形式认同及意义建构。

（二）元素娱乐化

《海之传说——妈祖》去玄幻体现在删减“魅俗”性的符号元素，增加娱乐元素和时尚元素，满足受众的符号消费需求，这些需求包括娱乐、休闲、快乐、以及后期衍生产品消费需求等。就娱乐元素而言，增加妈祖多元化的表情，比如“笑”的表情，《海之传说——妈祖》中妈祖发出方根据需要制造了惊讶、大笑、含蓄地笑、忍着笑、开怀地笑等。通过增加各种表情，改变妈祖原有刻板的形象，添加多种“笑”元素，符合妈祖作为小女孩的形象特征，“笑”的非语言符号在默娘文创的卡通妈祖体现也非常明显，在可爱妈祖造型的基础上，结合不同语境，添加和改变妈祖表情符号，加强妈祖与受众的互动。发式造型也是编码环节的夸张化，同时又带上了一定搞笑成分塑造而成的结果。

（三）剧情虚构化

《海之传说——妈祖》是重新编排的压缩版妈祖故事，虚构是整个剧情的突出特点。相比影视剧《妈祖》，该动漫没有按照历史文献的所有故事叙事模式，重新编排故事。整个剧情主要以少年妈祖的生活点滴事件和年青妈祖经典故事组合。编剧虚构性手法有刻意淡化中心及地域的意图。台湾版的《海之传说——妈祖》妈祖影像没有追溯妈祖家庭史和发祥史，也没有具体交代妈祖父亲的身份，包括“妈祖”称谓没有正面出现，而只是出现在片名之中，妈祖在整个影像中以“默娘”称呼，体现平民化、民间化、昵称化，这其实也体现了《海之传说——妈祖》的一种修辞方法，把妈祖“拉下神坛”，颠覆妈祖高高在上的形象，强化妈祖的民间平民化色彩。《海之传说——妈祖》影像没有刻意突出地域、宫庙、身世等，以及携带于影像的各方利益诉求。尽管《海之传说——妈祖》制作方指出，影像中的部分场景参考湄洲妈祖祖庙的实景，但是动漫通过3D技术成像，其仿真度较高，同时让人感觉虚拟性很高，没有其他伴随文本辅助和提示，观者难以联想到其中的“像似性”和“关联性”。这种隐晦的编码手段消解了妈祖符号的地域认同，甚至使妈祖诞生地指向和前文本建构的妈祖出身说法等模糊化，力图建构去中心化天下整体观的认同。或许正是基于这些考量，后来由湄洲妈祖祖庙负责监制的《海之传说——妈祖》，在妈祖出生的画面添加了“湄洲林家大院”字幕，以湄洲为中心的妈祖认同观正是湄洲妈祖祖庙对各种图像生产关切的核心问题。因此，虽然纯虚拟妈祖影像是技术制作符号，但它依然受制于前期和后期制作人员的意图，看似自由表意的背后仍有特定的文化观念。

（四）影像虚拟化

从动画制作角度，虚拟更多看成是一种技术手段。从符号修辞视角来看，虚拟是妈祖动画影像文本的构成方式，虚拟就是一种修辞，这也是妈祖动漫影像与其他体裁妈祖图像的根本区别。从妈祖动画影像符号的组合元素来看，虚拟构成了文本自身，此处采用虚拟修辞的说法。

动漫中的妈祖影像是纯虚拟影像，通过动画技术制作或运用电脑技术直接制作的圖像，不像影视剧中妈祖由真人演员表演，而是前期通过绘画、剪纸、人偶制作的静态妈祖图像，通过技术形成动态影像。

妈祖动画影像是由一帧一帧的妈祖画像通过电脑技术合成，通过拼合、凝聚等手段完成“画像媒介化”，从而构成具体的画面，妈祖成像的每个元素都是虚拟的，不像其他体裁的妈祖成像，不同程度受到原始媒介施加的影响。例如，影视剧受到演员刘涛的影响、雕刻类妈祖图像受到材质影响等。妈祖动漫影像作为纯虚拟影像不具有完全真实性，但随着现代虚拟技术的成熟，动漫影像给人“仿真”感越来越强。妈祖动漫影像给人表意的自由度极高，给符号接收者想象的空间极大，特别动漫妈祖人物造型给人似真非真、似像非像的感觉，由于这种虚拟嵌入文本自身，妈祖动漫图像便成为有趣符号，表现出幽默、滑稽等，不同于其他体裁的风格，这是符号自身携带的意义，不需要另外附加编码。因此，虚拟并不是作为外部性编码，这点符合符号修辞观的观点，不是作为诉求妈祖图像视觉效果的手段，而是成为文本自身修辞，满足年轻群体的接受期待，获得更多接触和认可。

动漫类妈祖图像是现代妈祖图像体裁创新的重要体现，动漫类妈祖图像使用符号修辞手法，妈祖图像世俗化、生动性、去魅性更加突出，推进了妈祖文化的创新性表达，塑造了妈祖新形象，满足了年轻群体接收妈祖文化的诉求。动漫类妈祖图像的生产在人物造型企划阶段时常与后期衍生产品的开发连接在一起，考虑动漫妈祖造型的商业开发价值和市场需求度，驱动受众购买后期衍生产品。妈祖图像接收群体对动漫类妈祖图像的感知及接受情况如何，能否促进衍生产品的消费，由此促进符号消费，增强妈祖文化认同等问题还有待深入研究。

参考文献：

①晏振宇、孙熙国：《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路径的思考》，《中国特色社台主义研究》2015年第6期。

②新华网：2016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纲要，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16lh/2016-03/17/c_1118366322.htm，2016年3月17日。

③④夏征农：《辞海》（中册），上海辞书出版社1999年版，第2194页、第742页。

⑤王英蝧：《闽台妈祖图像研究》，福建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12年版，第7页。

⑥Mitchell .W. J. T. Picture Theory： Essays on Verbal and Visual Representation，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95，p.45，转引自（美）W.J.T.米歇尔《图像理论》，陈永国、胡文征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4页。

⑦Mitchell. W. J. T. Iconology：Image， Text， Ideology， 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87，p.57.

⑧Martine Joly：L'image et les singes-Approche sémiologiquede l'image fire， Paris： Nathan， 2002，p.96， 转引自韩丛耀《图像：一种后符号学的再发现》，南京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46页。

⑨吴琳、梁露主编：《动漫概论》，清华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3页。

⑩来源于笔者2017年10月2日与湄洲妈祖祖庙副董事长吴国春的访谈。

来源于笔者2017年10月11日与福建显卫网络科技艺术总监的访谈。

赵毅衡、陆正兰：《风格、文体、情感、修辞：用符号学解开几个纠缠》，《学术界》2018年第1期。

刘大为：《比喻、近喻与自喻——辞格的认知性研究》，上海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第48页。

（作者系福建莆田学院文化与传播学院常务副院长、副教授）

【责任编辑：陈小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