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外语慕课课堂多模态教学模式研究

摘  要：在互联网技术迅猛发展的背景下，高校外语慕课顺应激增的在线英语学习需求。然而，慕课凸显出一些普遍性问题，如课堂学习体验缺失、以英语为授课语言尤其容易出现学生兴趣下降等问题。因此，当前迫切需要研究如何提高慕课在线学习成效和资源利用率，更好助力我国高等教育的发展。文章以国内英语学科的慕课为语料，建设外语慕课多模态语料库，通过质性和量化分析总结当前高校外语慕课的优势、不足及发展方向，提出促进课堂互动的大学英语在线课堂多模态教学模式，为外语慕课课程的开设与实施提供实证参考。

关键词：外语慕课；多模态语料库；教学模式

中图分类号：G6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7164（2023）35-0164-04

自2012年以来，慕课在高等教育领域迅速掀起一场“教育革命”，慕课课程以其开放、免费、多样化等特征极大地促进了教育的公平，重构了高等教育的“结构性生态架构”^［1］，但同时也出现很多亟待解决的问题。近几年来，慕课课程辍学率高、教学模式陈旧、学习效果难以评估等问题引起了国内外学者的广泛关注^［2-3］。本研究基于外语慕课多模态语料库的建设，归纳提炼优秀大学英语线上课程多模态语篇的主要修辞结构特征，构建基于系统功能语言学分析框架的外语慕课多模态教学模式^［4］，以期对提高慕课课程的质量和教学成效提供参考。

一、文献综述

目前國内关于慕课的研究主要有以下方面：第一，课程开发方面的研究。如冯永华融合教育学领域的泰勒原理和课程理解范式，提出了“教师—学习者—文本—情景”的线上课程开发模式，强调为学习者提供认知支持、情感支持和系统支持，促进个性化学习^［5］。第二，慕课课程发展面临的整体问题，主要包括：学习者学习持续性不强、课程完成率不高、学习体验缺失等^［6］；课程设计结构化，未能根据学生反馈及时调整微视频，教学活动与形式单一，教师课堂引导讨论的频次不高、及时性不够，忽视过程性和质性考核评价等^［7-8］。上述研究表明，慕课课程建设的一个关键要素是促进教师与学生的话语交流和课堂互动，激励学生持续的学习投入，并以此为目标组织课堂教学语篇。鉴于在线课堂交流的多模态本质，研究在线慕课多模态语篇如何构建课堂、实现教学目标具有迫切的现实意义。

国外研究表明，教师的表情、动作，以及音视频材料、PPT图像等多模态形式能有效促进课堂上的师生、生生互动^［9］。国内的多模态研究也不断推进：朱永生提出了多模态对我国教学改革的启示^［10］；张德禄提出了多模态话语分析的综合理论框架^［11］；实证研究方面，国内的多模态语料库研究也逐渐铺开，在语料采集、切分、标注、检索等方面取得了较新成果^［12-13］，并已建成若干多模态语料库（如多模态口译语料库^［14］）。关于课堂教学的多模态语料库则较为稀缺，较有代表性的是李玉香使用ELAN（EUDICO Linguistic Annotator）软件建立的“商务英语”课堂教学多模态语料库^［15］。然而，基于多模态语料库的慕课课程研究基本阙如。

二、研究方法与数据分析

（一）研究目标

本研究依托大数据平台进行高校外语慕课课堂多模态研究，拟达到以下目标：

1. 建设中国高校外语慕课课程多模态语料库；

2. 通过剖析慕课课程多模态语篇的修辞结构发挥多模态语料库实现课程目标、建构课堂意义的作用，提出促进课堂互动的高校外语慕课课堂多模态教学模式；

3. 通过质性和量化分析总结当前高校外语慕课课程的优势、不足及发展方向，为大学英语慕课课程的开设与实施建言献策。

（二）研究方法

1. 语料采集：从爱课程（中国大学MOOC）、中国高校外语慕课平台、学堂在线、智慧树、优课联盟等国内在线课程平台上采集大学英语课程，每门课程取学期初、学期中、学期末三个阶段的完整教学视频，组成合共约10小时的慕课教学视频语料。

2. 语料处理：使用多模态语料分析软件ELAN5.4进行语料的文本转写与切分，并对语言文本、语音语调、手势、眼神、表情、PPT图像、音材料、视频材料等模态进行多层同步标注，在此基础上识别和标注模态修辞关系。

3. 语料分析：在系统功能分析框架的基础上对语料进行辨识、判断及解读，例如模态之间的修辞关系，文本语段之间的逻辑关系等；对模态组合出现频率、模态间修辞关系出现的频次进行统计，在统计的基础上对课堂话语修辞结构进行总体归纳与模式提炼。

三、研究结果

（一）语料库规模

为了探讨不同类型外语慕课的情况以便探讨比较科学的多模态教学模式，本研究分优质课和常规课两类课型进行语料采集，共收集了86个优质课与常规课总时长为610分钟的教学视频（如表1所示）。

（二）多模态慕课课堂语篇修辞结构分析

多模态课堂语篇修辞结构分析采用系统功能修辞结构理论框架^［16］。系统功能修辞结构理论旨在描写自然语言语篇结构，侧重从功能的角度分析语段关系，相邻语段组成并列关系或者从属关系，由此往上连接组成更大部分，直至勾勒出完整语篇的功能结构。语段间修辞关系类似小句之间的逻辑语义关系。逻辑语义关系指意义的内在联系规律在形式上的显现，这些规律可以体现在语言的各个层面上。在复句的小句之间可以有很多不同的逻辑语义关系，这些关系可以高度概括为两大基本类型：扩展和投射。扩展是意义在同一现实层面上的意义拓展，指接续句或从属句在起始句或主控句所构建的经验现象的基础上拓展经验意义，根据所拓展的内容再细分为解释、延伸和增强三个小类。而投射是指经验现象（说话say或思考think）把更高一层的符号现象（人们所说的话语和所思考的观点）投射出来，由此生成话语和思想。

对慕课中知识呈现与巩固的三种主要模态（讲解、图像、文本）所形成的六种组合模式如表2所示，进行多层同步标注后再进行修辞关系分析，第一步先确定是扩展还是投射，如果是扩展则进一步判断是解释、延伸还是增强关系。本研究根据讲解语言（录音+字幕）所代表的语义来做教学语段的切分，每个知识点的讲解定义为一个教学语段，例如，讲解一个单词为一个教学语段，承上启下的过渡语段也同样视为独立的教学语段。

根据数据分析和讨论的结果（如表2所示），研究发现：模态组合“讲解+文本”的出现频率最高，其次是“讲解+文本+图像”，然后是“图像+文本”。单模态出现的频率最低，一般都是教学开场白、教学环节（语段）过渡时候才出现只有讲解语言的单模态。优质课中的非语言模态（主要指图像）出现频率比常规课程高，但在模态组合逻辑关系方面，优质课与常规课中的修辞关系没有显著差异，高校外语慕课的主要模态还是语言，语言模态与其他模态的大部分修辞关系体现为“解释”，其次是“增强”模态，修辞关系出现最少的是“延伸”类关系，在所收集的慕课语料中，语言与其他模态的组合逻辑关系没有出现投射类关系。

（三）多模态慕课课堂教学模式

在语篇修辞结构分析主要发现的基础上结合仔细的质性话语分析，从整体章法结构、模态组合间逻辑关系、模态与经验意义的实现等三方面尝试构建高校外语慕课课堂多模态教学模式，以期为一线外语教师设计慕课提供参考意见。

在整体章法结构方面，外语慕课基本能够呈现清晰的整体修辞结构，做到环环相扣，前后呼应，结构完整。典型的“通用英语”优质课慕课课堂的逻辑语义走向为：开始部分阐明主体教学目的；主体部分为课文学习（有时会以情景剧形式出现），教师先总体介绍文章的整体结构或者故事的场景、人物、事件，然后进行生词学习，整体介绍与词汇学习是联合关系，两者合力为学生理解课文做好认知上的充分准备，使学生启动语言知识的学习；紧接着是练习环节，通过练习证明学生的学习效果；结尾部分教师简单总结文章的结论或者故事的结果，为下一步学习做好铺垫，同时呼应了开场。

在模态组合间逻辑关系方面，解释型关系是主导模态关系，表现在教师讲解词两种模态（录音+字幕）的重合关系、PPT文本与教师讲解词的重申或重合关系、PPT文本与图像的重申或示例关系，这些关系在表面上定性为“解释”，但实际上体现了一种强化的功能，这是慕课技术在整合模态方面的优势：多种模态可以在相对集中紧凑的时空中发挥作用，刺激学习者的认知。在教学环节与内容的呈现方面，大部分外语慕课体现了多模态组合的高度逻辑性，模态组合合理，修辞关系明确。

在模态与经验意义的实现方面，模态使用基本做到和谐统一。以典型的词汇教学为例，高度一致性的模态组合及修辞关系与国内大学英语教学界固定统一的单词教学流程（发音—拼写—语义—词性—例句）紧密相关，教学流程在一定程度上能决定模态配置，教师调配模态一般都是在模态的可供性范围内进行固定，在英语慕课中也体现了同样的做法。这是词汇教学的共性，但由于每个单词所代表的语义千差万别，所以在使用图像辅助解释语义方面会存在不同的效果。

四、结语

通过对外语慕课优质课与常规课的课堂修辞结构分析，文章客观描述了现今中国高校慕课课堂的典型教学模式。

高校慕课章法结构清晰，环环相扣，教学环节之间的逻辑关系清楚一目了然。教学视频从头到尾基本有讲解词的双模态呈现，两种模态的重叠使用能够增强学生对知识的理解，这是慕课技术优越性在融合视觉和听觉方面的体现。

慕课教学内容的实现模态组合合理，模态间修辞关系明确，大部分是拓展类的解释关系，与传统教室课堂一样，PPT及圖片是主要的教学工具，体现在视频界面的模态是PPT文本与教师讲解词的重申或重合关系、PPT文本与图像的重申或示例关系，慕课技术使多种模态可以在相对集中紧凑的时空中发挥作用，刺激学习者的认知。“单词学习”是高校外语课程的必要教学环节，教学环节遵循固定步骤和模态组合，体现了国内词汇教学基本特点。模态间关系比较和谐统一同时具备互补性。大部分图像可以很好辅助词汇语义的表达，但对抽象语义的多模态表达处理有待进一步探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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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邹宇铭）

基金项目：2019年度广东省普通高校特色创新类项目（人文社科）“高校外语慕课多模态语篇修辞结构研究”（项目编号：2019 WTSCX047）。

作者简介：郑瑶菲（1972—），女，博士，广东药科大学副教授，研究方向为系统功能语言学、语篇分析、语言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