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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家庭系统理论视域研究《无声告白》中 莉迪亚的悲剧成因

2023-11-03刘明仪

长江小说鉴赏 2023年16期
关键词:无声告白

[摘  要] 《无声告白》是美国华裔作家伍绮诗的代表作。故事讲述了在美国20世纪50至70年代的社会背景下,亚裔和白人结合的跨种族婚姻中的家庭矛盾,以及由此引发的家庭悲剧。本文借助心理学领域的家庭系统理论,利用自我分化、三角关系、情绪阻断等理论,从社会和家庭这两个角度解析《无声告白》中大女儿莉迪亚走向死亡结局的悲剧成因。

[关键词] 《无声告白》  家庭系统理论  自我分化  悲剧成因

[中图分类号] I10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7-2881(2023)16-0033-04

《无声告白》的出版在美国引起一波热议,作品的主题书写既反映了20世纪六七十年代美国社会跨种族家庭尴尬的社会处境以及由此造成的家庭矛盾,也折射出普通家庭中父母期望与子女独立成长之间的矛盾冲突。在美国20世纪30至50年代种族歧视、反异族通婚盛行和女性主义运动落入低潮的时代背景下,拥有华裔身份的詹姆斯不得不面临亚裔在美国社会的隔离处境,玛丽琳则面临着性别歧视语境里白人女性的个人追求与女性回归家庭的社会主流之间的对立,跨种族家庭的结合也给他们带来极大的社会压力。系统思想是家庭心理学研究和实践的基本立场和出发点,家庭心理学将个体视为整个家庭的一部分,个体的任何问题都能追溯到家庭关系的问题,同时,家庭作为社会的子系统,家庭问题自然也关联所处的社会文化环境。因此,本文基于鲍文的家庭系统理论,联系当时的社会环境,解析詹姆斯跨种族家庭内部成员自我分化不完全、夫妻子系统的矛盾冲突、三角关系等问题是如何一步一步导致莉迪亚的死亡悲剧。

一、特殊时代背景下华裔与白人不同的价值追求

小说《无声告白》的故事背景是20世纪50至70年代的美国社会,但詹姆斯和玛丽琳的问题则必须追溯到他们出身成长的年代,也就是30至50年代,这一阶段的突出特征是反异族通婚以及陷入低潮的女性运动。从1882年到1943年,美国排华政策持续了六十一年,严苛的排华法案最终导致华人为了安全不得不长期居住在唐人街,他们很难融入美国社会;在就业上也受到各种限制,最终集中在餐馆、洗衣、杂货等行业;华工也不准携妻子进入美国,导致男女比例失衡,滋生嫖妓、赌博等恶习[1]。作为30年代出生在美国的非法移民后裔,詹姆斯·李在一种排斥和孤立的社会氛围中长大成人,为了躲开排华政策,他们拼命融入周围的环境,整日生存在一种擔惊受怕的状态里。1938年,8岁的詹姆斯随父母到美国东部艾奥瓦州,进入劳埃德学院读书,并在此度过他的青少年阶段。尽管在此度过了整个童年,但詹姆斯从来不认为劳埃德学院是他的家。作为劳埃德学院唯一出身工薪阶层的亚裔学生,詹姆斯无法融入上流阶层的白人学生群体,虽然他为此做了各种努力:放弃使用汉语、谢绝父母接送、了解美国主流文化。这种长期压抑孤立的生活环境,使詹姆斯对获得白人的接纳认可、融入主流社会群体具有强烈的执念。他因为种族身份不得不成为白人社会中醒目的存在,从而饱尝排斥冷遇,这是他内心痛苦的根源,潜藏在表象之下的是渴望合群的心灵。

和詹姆斯相反,作为白人女性的玛丽琳在社会中面临的是性别歧视、公私领域和某些就业岗位按照性别刻板划分的问题。二战结束之后,女性运动迎来前所未有的低潮,女性回归家庭相夫教子再次成为社会主流思想。在这样一种主流思想的控制下,社会中公私领域的性别归属重新划分成女性属于家庭、厨房之类的私领域,而男性则占据医院、学校、律所之类的公领域;在就业方面,女性被划分到无足轻重或者辅助类的工作岗位,例如,医院中的医生职位由男性主导,护士职位则属于女性。在玛丽琳的成长经历中,性别歧视和性别刻板印象无所不在。例如,高中时候,学校不允许她用手工课代替自己母亲的家政课;上大学时,只有她选择了化学实验课程,这期间,她遭遇老师的质疑劝阻、男同学的轻视挑逗;结婚多年后鼓起勇气打电话求职,却被告知她应该专注照顾丈夫和孩子。玛丽琳的聪慧、勇气和野心使她在女性被集体压抑的环境中脱颖而出,她渴望实现个人的自我价值,而不是被束缚在家庭中仅仅做一个“幸福”的家庭主妇。这也是她在生活的偶然安排下意识到自己正重复母亲的命运时做出离家出走、重新学医、拒绝下厨做饭、专注于督促莉迪亚学习等一系列决定的内在动因。

总之,詹姆斯作为一个华裔与当时的美国社会格格不入,玛丽琳作为一个具有强烈事业心的女性同样在那个性别歧视严重的年代举步维艰。不同的是,詹姆斯其实是渴望融入白人群体的,长期地被隔绝在社会主流群体之外带给他更多的是挫败感、孤独感和自我怀疑;玛丽琳则希望做与众不同的人,打破社会的偏见和制约,追求个人价值。两者在一种错位的期待中结合,詹姆斯认为玛丽琳普通且漂亮,完美地融入人群,正是他期待的自我的样子;玛丽琳则看到詹姆斯与众不同的一面,独特且富有异域魅力,同一般的白人男性不一样,她试图通过与詹姆斯的结合反抗平庸。

二、低水平自我分化的家庭系统

詹姆斯一家的家庭成员有:詹姆斯(父)、玛丽琳(母)、内斯(大儿子)、莉迪亚(二女儿)、汉娜(小女儿)。这个家庭系统又可根据代际关系划分为夫妻子系统、兄妹子系统;根据期待和满足期待的关系可划分为詹姆斯-莉迪亚-玛丽琳子系统、局外人内斯-汉娜子系统;作为经历过母亲离家出走创伤性事件的当事人,内斯和莉迪亚之间也单独形成一个子系统。詹姆斯一家的家庭结构经历过一次变动,在玛丽琳离家出走之前,他们的家庭是男主外、女主内的家庭模式,玛丽琳尽职尽责地照顾孩子和詹姆斯的日常生活,詹姆斯则努力升职加薪,父母子系统与兄妹子系统合作运行维持家庭稳定。玛丽琳重新回归家庭后,家庭结构则发生转变:莉迪亚介入夫妻子系统中,形成三角关系,成为维系家庭安定的核心;内斯和汉娜则形成边缘性子系统,成为家庭中被忽视的成员;同时内斯和莉迪亚之间还形成共同分担家庭创伤的子系统。改变后的家庭结构选择回避创伤事件,家庭结构失衡,孩子被迫成为替罪羊,从而导致家庭成员间的关系过度融合或过度疏离,不能进行充分的自我分化。

鲍文认为家庭内部存在寻求归属和寻求个人化两股力量,家庭成员之间为获得距离感和整体感同时进行着推拉作用。自我分化具有三个方面的含义:第一,个体自身情绪和思维的分离;第二,个体与家庭成员在情绪上的分离;第三,自我成熟程度[2]。参照这三个指标,在夫妻子系统中,詹姆斯由于亚裔的出身经历导致个人价值感低、渴求认同,过度追求融入集体,反映在家庭中就是致力于营造一个类白人中产阶级家庭结构,忽略妻子的个人价值追求,希望妻子做主流文化宣传中幸福的家庭主妇;排斥与自己性格经历类似的儿子内斯,忽视遗传自己种族特征的小女儿汉娜;过度关注大女儿莉迪亚的社交,喜爱莉迪亚面容里遗传的白人种族特征。玛丽琳则刚好相反。20世纪60年代,美国女性运动第二次复苏,社会中越来越多的女性打破性别偏见担任重要的社会职位。玛丽琳在50年代还面临着女性不能担任医生的窘境,到60、70年代,女医生已经成为医院稀松平常的一部分。丈夫的不理解,一直在价值观念上形成对抗的母亲的去世,以及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重复母亲命运的恐惧,促使玛丽琳决心摆脱家庭的束缚,追求个人理想,但第三次怀孕粉碎了玛丽琳的逐梦之旅。回归家庭的玛丽琳在大女儿莉迪亚的身上发现实现自我的另一种方式——让同自己十分相像的女儿莉迪亚努力成长为女医生,代替自己追求梦想。从此,玛丽琳和莉迪亚之间形成非常紧密的情感依赖关系,莉迪亚不得不背负不属于自己的人生重任,朝母亲期待的目标奋进。詹姆斯和玛丽琳的这种情况都属于不能正确处理社会造成的个人心理创伤,将焦虑传递给子女,使子女成为个人情绪的承载者,但这种过度关注只会导致子女自我分化过低,无法独立思考和行动,并产生逃离家庭的负面想法。

在兄妹子系统中,莉迪亚、内斯和汉娜由于父母的偏爱或者忽视处于时而分裂时而合作的状态。莉迪亚是与家庭融合最为紧密的孩子。莉迪亚年幼时遭遇母亲离家出走、被母亲抛弃的创伤性事件,这导致莉迪亚非常害怕母亲抛弃她,出于对母亲的爱和挽留,莉迪亚从此对玛丽琳言听计从,满足她的一切期待。莉迪亚自发成了缓冲家庭矛盾、维护家庭稳定的铁锚,她一方面满足父亲詹姆斯融入集体的期待,装作社交达人,缓冲父亲不被主流群体接纳的挫败感;一方面全盘接受母亲玛丽琳的学习安排:做算术、看科学读物、上大学生物课、考出优秀的成绩,代替母亲实现理想,补偿母亲被迫放弃自己人生的遗憾。家庭投射过程是指分化不良的父母将低分化水平传递到最容易受影响的孩子身上[2]。詹姆斯和玛丽琳同时将自己人生受挫的痛苦转移到莉迪亚身上,希望通过她弥补自身的缺憾。害怕被抛弃的情感经历使莉迪亚愿意做任何事情取悦父母,在这种长期的期待和满足期待的单向性关系中,莉迪亚渐渐失去自我,无法正常地表达自己的情感趋向和思想观念,在虚假的理想女儿形象背后是莉迪亚疲惫压抑的真实自我,她平庸普通,不会社交,不讨人喜爱也不聪明,这个真实的莉迪亚在父母期待的眼神中越藏越深,只有淹没在湖水中那一刻她才感觉到释放和轻松,因为她不必再掩藏和伪装自己。

与此相反,内斯和汉娜则面临父母的忽略。汉娜总是作为局外人活动在家庭的边缘,甚至会成为被忘记的存在。因此汉娜极度渴望父母的爱和关注,她的内心世界极为敏感细腻,总能敏锐地观察到家庭成员的情绪问题。作为一个小孩子,汉娜天然地学会做家庭中的隐形人,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需求,默默接受父母的忽略。内斯内心的挣扎是无法得到父亲的认同和母亲的关注。作为一个亚裔小孩,他的成长经历跟自己的父亲如出一辙,这也导致父亲詹姆斯将自己的挫败情绪投射到内斯身上,父子之间的关系断裂,出现沟通问题。同时,母亲玛丽琳则过度关注自己作为女性被家庭拖累,失去实现自我的机会,因此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同为女性的莉迪亚身上,希望她代替自己圆梦。内斯转而投入知识世界,封闭自我,一心渴求考上大学、脱离原生家庭。内斯的这种行为也就是鲍文家庭系统理论中的情绪阻断,即从与原生家庭未解决的情绪联系中逃离。这种方法虽然避免了家庭情感联系中焦虑的一面,但同時也回避了家庭矛盾,剩余的兄弟姐妹则不得不承担更多的焦虑情绪。莉迪亚和内斯正是这样的关系,他们在父母失衡的情感表达中结成同盟,内斯帮助莉迪亚分担压力和焦虑情绪。因为内斯即将上大学,他们的长期同盟关系岌岌可危,莉迪亚在这种关系解体的危机感下焦虑指数直线上升,甚至做出藏匿录取通知书、撕毁邀请函的举动。

自我分化是鲍文家庭系统理论的核心概念,是指个体思维和情绪功能的分离,两者差异越大,个体就越能不被卷入所处家庭的情绪反应之中,从而使个体不易产生功能失调[2]。在詹姆斯一家中,詹姆斯、玛丽琳在成长过程中遭遇过情感挫折,并不自觉将焦虑传递给下一代。莉迪亚、内斯和汉娜在失衡的家庭结构中各自归属于中心或边缘的位置,同时面临着父母极度关注或极度忽略的情感问题:莉迪亚在与父母情感过度融合的处境下导致个人自我分化过低,习惯于迎合期待,压抑真实的自我表达,活在窒息的家庭空间里;内斯逃避自己的情绪问题,通过读书上大学脱离原生家庭;汉娜则习惯于做家庭中的隐形人,压抑自己的情感需求。

三、情感三角关系

鲍文认为,在家庭中,当一个两人的子系统遇到压力时,会将第三人拉入系统以降低情感强度和焦虑并获得稳定。三角关系是一个最小的、稳定的关系系统,是家庭情绪或关系系统的基石[2]。詹姆斯和玛丽琳一直没有就离家出走事件做一个沟通交流,双方都不约而同回避掉这个问题。詹姆斯是由于内心的胆怯自卑,在他和玛丽琳结合的年代,跨种族婚姻在一些州还是被法律禁止的事情,华裔在美国社会的处境可想而知。詹姆斯害怕玛丽琳后悔和他结婚,后悔陷入被白人群体孤立的状态才抛弃他和他的孩子们。玛丽琳则在社会和家庭的双重规训下处于失语的状态,现有的话语无法正确地表达她的内心欲求,她的丈夫孩子不是阻碍,他们是爱的所在,但她的人生价值也不能满足于做一个家庭主妇,她有更大的野心抱负。于是,夫妻俩不约而同将矛盾的焦点转移到莉迪亚身上,父母的双重期待——做一个受欢迎的华裔小孩和一个不被家庭和丈夫所束缚的优秀女性——投射到莉迪亚身上,幼小的莉迪亚牺牲自己、被动地承担维系家庭和谐的责任。由于对母亲过度依恋,莉迪亚一直没有机会做主自己的人生,在自由的选择和独立中长大成人,已经是高中生的莉迪亚身上还依旧散发着宝宝护理霜的香味儿。尤其在内斯即将上大学的情况下,莉迪亚的焦虑反应更为显著,她撒谎,应付学习,和男孩约会,学习抽烟,甚至想提前体验性关系,这些反常行为都是为了减轻心理压力,博取内斯的注意,因为莉迪亚害怕一个人承担父母所有的期待和焦虑,却没有人在身边支撑。莉迪亚学习驾车的出发点就在于此:“她也不会孤零零地困在父母身边;她可以在自己选定的时间逃离。只是想到这些,她的腿就激动得打战,仿佛迫不及待想要逃跑。”[3]

三角关系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能缓解两人关系的紧张,分散了家庭焦虑,但实际上家庭矛盾并没有得到解决,只是延迟了。在这种畸形的三角关系下,莉迪亚成为唯一受宠的孩子,内斯和汉娜成为被忽视的孩子,无论是过度关注还是情感疏远,三个孩子实则都在这种家庭关系模式中受到父母的情感伤害。

莉迪亚死后,詹姆斯一家分崩离析。在玛丽琳和詹姆斯追逐真相的过程中,家庭内部关于种族歧视的敏感问题渐渐浮出水面,两人在一次次争吵对立中试探对方的真实想法,白人和亚裔的不同社会处境使亚裔作为弱势群体无法得到应有的权利保护并被主流群体排挤冷落:“詹姆斯曾经天真地认为——与玛丽琳的母亲和其他人的想法不同——玛丽琳对不同人种一视同仁。现在,玛丽琳嘴里说出来的话——如果她是个白人女孩——證实了詹姆斯一直以来的恐惧:内心深处,她还是会给所有事物贴上标签。白种人和非白种人,正是这些标签让世界面目全非。”[3]由于再也没有莉迪亚作为缓冲剂,詹姆斯在失去女儿和误解妻子的情况下和自己的亚裔学生路易莎出轨以麻木自己受挫的情感体验。夫妻-孩子三角关系在莉迪亚死后演变成夫妻-情人三角关系。在詹姆斯和玛丽琳的情感冲突里双方总是采取拉入第三者的方式缓冲矛盾,两个人不是逃避沟通就是在互相误解中矛盾更深。在玛丽琳识破丈夫的出轨之后,两个人终于在平静和释然中一起交流他们做过的那些错误的事情:比如说对莉迪亚的过度期望,对内斯的失望不满,对汉娜的忽略,他们直面家庭中的那些伤痕,互相慰藉。

四、结语

作者伍绮诗在小说《无声告白》里运用了一种独特的叙事手法:在两种不同的时间流速下,一面描述莉迪亚死后给詹姆斯一家人带来的种种震动,一面爬梳往事,通过过去的事件追溯莉迪亚死亡的原因。历史给个人刻下的伤痕不会消失,它隐入家庭,将这种悲伤扩散到每一个人的身上。詹姆斯和玛丽琳都是这种历史伤痕的携带者,前者在种族主义的语境中渴望融合,后者在性别歧视的背景下追求独特,两者都遭遇挫败,都在对自己人生无解的情况下将所有的期待和希望强加到莉迪亚身上,而莉迪亚最终则在这种背负无尽期待的处境中不堪重负。

参考文献

[1] 万晓宏.美国对华移民政策研究(1848-2001年)[D].暨南大学,2002.

[2] 张秀琴.家庭心理学思想的理论研究[D].南京师范大学,2008.

[3] 伍绮诗.无声告白[M].孙璐,译.南京: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2015.

[4] 张卓.美国华裔文学中的社会性别身份建构[D].苏州大学,2006.

[5] 李润润,张慧荣.《无声告白》中莉迪亚悲剧原因探析[J].长江大学学报(社科版),2016,39(7).

[6] 吴冬丽.拷问“模范少数族裔”:家庭系统理论视角下的《无声告白》[J].浙江外国语学院学报,2018(4).

[7] 黄虚峰.美国多元文化主义背景下的异族通婚[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2(5).

[8] 顾悦.超越精神分析:家庭系统心理学与文学批评[J].南京社会科学,2014(10).

[9] 范令一.试评述鲍文家庭系统理论[J].才智,2016(14).

(特约编辑 张  帆)

作者简介:刘明仪,西南民族大学,研究方向为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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